看著她一臉的委屈及哀傷,心底許久未曾波動過的情潮被隱隱牽動……俯下身,他輕柔的吻去她垂落眼角的晶瑩淚珠。
楚媛的身子輕輕一顫,為他突然展現的溫柔而撼動不已。
帶著淚的迷蒙雙眼深深望進他晦暗的黑色瞳眸,似是想分辨究竟哪一個才是真實的他。
他為什么可以在前一刻說著最傷人的話,在下一刻卻又溫柔的吻去她的淚水?
究竟哪一面的他才是真實的?
抬起白嫩的纖手,緩緩撫上他糾結的濃眉。
“如果你鐵了心想折磨我,就不要突然對我好,那只會讓我更加墮落!彼挠牡耐鲁鰝械淖志,淚水落得更加放肆。
易風在轉瞬間冷了俊容,黝黑瞳眸陰沉的狠瞪住她。
“對你好?我怎么可能會對你好,要你只是為了平復我的怒氣,你可別自抬了身價!
他怎么可能會對她好?他要給她的只有無窮盡的折磨及羞辱,她的脆弱及委屈,只是用來欺騙的一種手段,他不會上當的。
就像是為了印證自己的話似的,他突然狂暴的撕扯她的衣服,完整的衣物在瞬間變成一片片殘破的布料。
“你做什么?”楚媛慌亂的伸手想抓住飛散的衣物,卻徒然無功,在一瞬間,她已成半裸的狀態。易風瞇眼仔細打量著身下潔白柔嫩的嬌軀,眸底閃動著強烈的欲火,唇邊勾起一抹邪肆的笑。此時此刻,他明白這個女人徹底點燃了他深猛的欲望,也或許該說是他一直回味著十年前的那一夜吧……
“你說呢?”
沒給她任何回話的機會,易風狂猛的吻住她鮮紅的唇,火熱的吻挾帶著十足的掠奪及霸氣,激烈的索求著她的柔情回應。
“不……”楚媛驚呼著,雙手推拒著他強健的身體,想躲開他狂猛的攻擊。
他的舌在她開口之際趁隙探入,霸住她特有的香甜,剽悍的舌尖猛然的進占她的柔軟、糾纏住她生澀的丁香小舌。
她甩動著頭,想逃離他狂猛的攻擊,但他不讓她退卻半分,火熱的唇執意霸住她甜美的紅唇。
“唔……”他到底想做什么?楚媛逃避不了他的攻勢,猶是無措落淚。
似是奪取夠了她口中的甜美,火熱的唇緩緩離開,隨后落在她尖細的下巴、細致的頸項……粗糙的大掌更是不客氣的侵占她胸前的柔軟,恣意的撫摸著。
他似火的熱吻以及狂烈的撫觸,在在都挑引起她纖細而敏感的神經,令她無法也無力抗拒,只能顫抖著身子任他擺布。
他的唇似火般的狂燒著她的身心,她絕望的想逃,可身體卻可恥的背叛了她,渴望得到他更多的愛憐,就像多年前的那一夜……
易風緩緩的抬起頭,雙緊盯著她緋紅的臉蛋,唇邊勾起一抹邪惡的笑……
“這么的熱情,嗯?”他只是輕輕撩撥,她便有了如此激烈的反應?陰沉的眸染上些許猜疑。
好可怕!這種磨人似的煎熬令她覺得好害怕,她甚至不知道該從如何處抵抗,只能任由體內情潮不停汩出。
“說,自我之后,你有過多少個男人?”對于她的熱情,他有了最深的懷疑,而那猜測的答案竟令他感到異常憤怒。
這句問話像冰水似的澆醒了她狂亂的神志,她無法置信的瞪大雙眼,看進他寫滿怒意的眼底!澳阆M鞘裁创鸢?”
他竟然敢這么說她?滿滿的怒焰伴隨著傷害席卷而來。
“我想依你這么熱情的反應,經驗應該不少才是?”他冷冷的說出更傷人的話語。
他真的夠狠!不用刀子、不需要任何武器,就可以將她推入萬劫不復的地獄里。
“你說是就是吧。”撇過頭,她無力再看那個傷透她心的男人。
她不否認,她居然不否認!
狂野的怒火燒上心頭,他用力的將她的身子壓進沙發,不在乎粗暴的力道有可能會傷了她。
“那么我們也不用再浪費時間了。”
“啊……”突來的疼痛讓她承受不住的放聲尖叫,未曾止住的淚水,此刻更是落得又兇又猛。
“走開……你走開……”胡亂的揮動雙手,她只想要他離開自己的體內。
“該死。”易風沉聲咒罵,雙手緊抓住她飛舞的手。
她不是有過很多男人的嗎?為什么如多年前的那一夜?她的疼痛看來不像是假裝的,莫非他誤會了她?
一抹愧疚的神色浮上他剛毅的臉龐,咬著牙強忍著他輕俯下身子,吻住她如斷線珍珠般的淚水,等待著她的痛楚離去。
他的手指極其輕柔的撫上她,希望借此讓她忘卻疼痛。
在他熟稔的撫摸下,她漸漸放松了身體,疼痛緩緩遠去。
她睜開眼凝望著在她身上的男人,發現他似乎也強忍著痛苦,受傷的一顆心,因為他此時的體貼而被丟向九霄云外,她緩緩抬手觸摸他深鎖的眉頭。
感受到她溫柔的觸碰,易風抬眼望進她帶著深切愛意的眸子,胸口倏地一緊。
“我不要緊了。”她輕聲低語著,知道他的痛苦來自于她。
似是得到特赦般,他狂吼著,他再也無法忍受的在她窄小的體內釋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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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情的一刻過去,易風懊惱的起身,離開她汗濕的身體。
失去了他溫暖的體溫,楚媛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她移動著疲憊的身體,默默的拾起殘破不堪的衣物,企圖掩住赤裸的身軀。
易風斜眼睨著她可笑的舉動,卻仁慈的沒有開口說出傷人的話,他只是沉靜的整理好自身的衣著,便踏步往廳內設置的小吧臺走去。
楚媛難過的望著他冷漠的背影。
他一定得這么對待自己嗎?他讓她覺得自己好像廉價的妓女——沒有溫存后的柔情耳語,沒有歡愛后的體貼擁抱,有的只是一片淡然……
低著頭,默默垂下眼淚,她輕咬住紅潤的唇,拒絕讓自己哭出聲。
易風始終沒有回過頭看她,徑自取出酒柜內上好的陳年老酒,傾倒入半透明的酒杯內。
他仰頭飲下那琥珀色的液體,過了許久,他才緩緩開口:
“你的房間在右手邊數來的第二扇門,你先回房里去吧。”
他必須支開她,否則他不敢擔保自己會不會再度強要了她,易風閉著眼,希望找回自己的理智。
楚媛一一拾起地面上屬于自己的東西,緩緩的朝他所說的房間走去。
聽著房門開啟又再度落上的聲音,易風才允許自己睜開眼。他再倒了滿杯的酒,仰頭飲盡,無奈卻澆不熄心中那把猛烈的欲火。
他到底怎么回事?為什么想要她的欲望如此猛烈?
她的反應一如當年的生嫩,但卻是該死的吸引了他,令他貪婪的想一再奪取她專有的甜美……不是沒有過女人,但為何她卻能輕易勾起他的想望?他知道自己不是個縱情的人,但是他無法否認心底那股想要她的欲望。
若不是怕她的身子會承受不住,他定會再度壓倒她,讓渴求的身體得到解放……
哼!易風無聲嗤笑著自己。說要報復,但他卻還是無法真的做個徹底,他終究還是屈服在她的淚水下!
不!易風搖著頭否認。他不是屈服于她的淚水,他只是沒有虐待女人的癖好……是的,只是這樣而已。
再灌進一杯酒,他說服自己相信這個結論。
楚媛踏進房,放下手上簡便的行李,掃視了一下四周的環境,目光最后停駐在鏡中的自己……
緩緩走近長長的鏡子面前,她注視著里頭那個衣衫襤褸的女人,抬起一手輕輕劃上光亮的鏡面。
突然間,她開始厭惡起自己,為什么,為什么她要把自己弄得這么不堪?
他不愛她,永遠都不會愛她!
她知道的,她明明知道的,可為什么她還是要抱著一絲的期望,奢求他會回應?
“傻子,楚媛,你真是個傻子呵……”
待在一個永遠都不會愛自己、而自己卻深深愛著的男人身邊,她能夠撐多久?
細看著身上青青紅紅的印記,她只能幻想著,那是他“愛她”的痕跡。
她是個傻女人,是不?可是,她甘愿啊,因為她真的好愛、好愛他,那場愛戀從十年前就已經深植在她心中了,她—無力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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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媛帶著易風前往臺中,目的是為了向楚凈 證明, 之服將能繼續在市面上生存。
“你……”楚媛輕咬著下唇,撇頭看著正在開車的易風。
易風沒答腔,只是淡淡的掃了她一眼。
見他沒打算問她,她只好硬著頭皮自己說出來。
“別讓奶奶知道……我們的事,好嗎?”她低聲懇求著。
奶奶勢必會追問他為什么肯對 之服高抬貴手,而她,就怕他會說出今奶奶無法負荷的話語!拔覀兊氖?”易風冷笑著,“你是說——你出賣了自己的事?”他的話說得又冷又無情,絲毫不在乎會傷到她。
“對!背碌男目诰o緊的揪了下。
“不這么說,那你希望我怎么說?”他的語氣里充斥著滿滿的嘲諷。
“隨你怎么說,就是別說……”楚媛深吸了口氣,才又繼續說道,“別說我拿自己做為交易的條件!蹦棠倘绻赖脑挘F定會受不了的。
他淡淡的瞥了眼她受傷的神情,胸口突然一陣緊縮,他失控的大吼著:“不要擺出那張可憐兮兮的面孔,你想博取誰的同情?”
為什么她老是一副受盡委屈的模樣?更該死的,是他為什么要去在意?
“我……我沒有!背虏幻靼姿呐瓪鈴暮味鴣怼
“沒有?你那張臉就像是在控訴我欺壓了你似的!
楚媛抬手撫上自己的面頰。
是這樣嗎?她的臉表達了這樣的訊息?唉,原來她是個藏不住心事的人,她直到此刻才明白!叭绻幌M艺f些什么難聽的話,那就用笑容來面對你奶奶,要不然誰也不會相信,我們談的是‘普通’條件!币罪L的怒氣未減半分,語氣自然也無法一如往常般的平淡。
“我知道了!背旅銖姷臓砍吨旖,算是回應。
易風不是沒看到她的勉強,但此刻他只覺得更加火大。
“早知道跟我在一起這么痛苦,你當初就應該拒絕這場交易。”
哼,跟他在一起就這么難受?瞧她笑得竟然比哭還難看!
來得太過莫名的怒氣,就連他也克制不住,但他不想深究是何原因,只想用言辭傷害她,來得到心靈上的些許快意。
楚媛用力咬著下唇,撇過頭看向窗外,拒絕讓他再次傷害。
他為什么要這么殘忍?明明就知道她除了臣服之外,絲毫沒有其他退路,他為什么還要說那些話來傷她呢?
“怎么?說不出話來了?”對于她的不理睬,易風并不打算忽略。
楚媛沒有回過頭看他,生怕自己會忍不住的再度垂淚。
“你希望我說什么?”她哀怨又極其無奈的嘆息著。
看著她瘦弱又無依的纖細背影,胸口那股莫名的悸動更加強烈了。
他深吸了口氣,調回視線,將心思專注于眼前的道路,決定忽略她的楚楚可憐,省得自己被胸口那股怪異的情緒,給揪得更加難受。
由于他的休戰,車內終于不再有任何交談聲,有的只是一片沉寂,及兩人各自不同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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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臺北至臺中并不是一段很遠的距離,而由于今日也非假日,因此他們并沒有花太多的時間在高速公路上,下了豐原交流道后,很快便到了楚媛的老家。
易風將車子停在一幢看起來十分雅致的建筑前,房子雖然看起來有點老舊,但也許是屋主的細心,使得整座住家看起來格外的舒適。
楚媛側過頭看著易風,“就當是我請求你,你千萬別說些不堪的話。”
易風面無表情的睨著她,不做任何回應。
她深深吸了口氣,強迫自己戴上“快樂”的面具。
在調適好后,她才領著易風穿過屋子前頭的一片草地,來到開放的門前,輕輕推開紗門。
“奶奶,婆婆,我回來了!背赂呗晢局堇锏娜,等待著她們的到來。
“哎呀,小姐,你回來了呀?”婆婆一聽見聲音趕忙往前廳移來,親切的臉上多了幾分喜悅。
“是啊,婆婆,我回來了!背挛⑿χc頭。
“奶奶呢?她最近還有沒有鬧脾氣,像是不吃飯還是……”話都還沒問完,就被人給截了去。
“一回來就忙著偵訊我?”楚凈 踩著緩慢的步伐走到孫女身邊。
“奶奶,人家是關心你嘛,怎么說得這么難聽?”楚媛撒嬌的抱住老婦人有些福態的身軀。
“是是,知道你最關心我了!背䞍簟⌒χp拍孫女的背,滿臉的快樂及滿足。
“你都不曉得,打你昨兒個來了那通電話后,老夫人可就開心的合不攏嘴了,許久沒做的工又給拿出來了呢!逼牌判Φ檬汩_心。
“阿香,誰讓你多嘴的?”楚凈 輕斥了一聲,就怕她又泄了自個的底。
“奶奶,你不會又做到忘記吃飯,還是忘了休息吧?”楚媛了解的質問著。
“沒有啊!背䞍簟∮行┬奶摰牡。
“沒有才怪,昨兒個要不是我硬關了工作室的燈,你肯走出來嗎?”婆婆可一點都不顧主仆情誼,硬是把楚凈 給出賣了。
“阿香?!”楚凈 狀似兇狠的瞪著那個陪伴了自己多年的老婦人。
“瞪我可沒用,難得小姐回來一趟,有人可以管一下你,我當然是拼了命的打小報告 !蹦赀~的老婦人壓根不怕主子的虛張聲勢。
“奶奶,你真的又不聽話了?”楚媛雙手擦腰的瞪著一臉心虛的楚凈 。
“瞧瞧,小姐一開口,你就不敢說話了。”阿香婆婆仍是笑著調侃自己的主子。
“算了算了,不同你斗了,不是叫我吃飯嗎?那還不張羅去!背䞍簟]揮手要老婦人快些去弄妥午飯,好讓她可以高高興興的同孫女一塊吃飯。
“是!卑⑾闫牌判χ箢^走去,等著給兩位主人開飯。
本想拉著孫女兒往飯廳走去的,視線卻不經意的掃到門口處的一抹陰影,陽光自那高大身影的背后投射而來,使她看不清楚對方的長相。
“小媛,后頭那位是?”
楚媛聞言剎時僵住了身子,她竟忘了他仍在身后。
“他……他就是這次肯讓柜給咱們的易風先生!彼仨毢苡昧Α⒑苜M心的克制住心里那股沉痛的悲傷,才能用最完美的面具面對老婦。
“是這樣子嗎?”楚凈 開心的笑著,往易風的方向踏了幾步,“易先生,真是謝謝你……”
“不需要這么客氣,你該謝的是你的孫女,要不是她提供的‘條件’讓我滿意,我也不見得會同意,你知道,商場一向是如同戰場的!币罪L打斷了老婦的道謝辭,一抹有禮卻淡漠的笑輕輕掛在唇邊。
在說完話的同時,易風帶著些許嘲弄的眼神,意味深長的看著楚媛,但他掩飾的極好,那抹輕蔑只讓楚媛一個人看到。
楚媛挺直了身子,雙眸帶著些許憤怒,但礙于奶奶在場,她不能也不可以發作,只能瞪視著那帶著一臉假笑的面孔。
“什么條件?”楚凈 不解的望著臉色有些微變的孫女,她敏銳的感受到一股詭異的氣息纏繞在兩個年輕人身上。
“咳……”楚媛輕咳了一聲,企圖找個適當的說辭來使奶奶相信。
“因為我的風格是偏于年輕人的走向,因此常常需要找一些適當的模特兒來走秀,也許是我太過挑剔,所以很難找到滿意的模特兒,難得楚小姐很符合我的設計風格!
易風一長串的話等于是對著楚凈 解釋的,像是早已備好的臺辭,他說得極順且溜,楚媛只能傻傻的望著易風。
他……他怎能臉不紅、氣不喘的說出那么一大段謊言?
她絞盡了腦汁也想不出的說辭,他卻輕而易舉的編造了這么一個冠冕堂皇,已讓人不得不信服的理由。
這么正大光明的理由,當真是唬住了楚凈 ,只兒笑意又再度浮上了她的臉龐。
“真是多謝易先生這么看得起咱們家小媛,啊,真是不好意思,一直讓你站在門口,快請進。”楚凈 趕忙上前迎著易風進屋。
“勞煩你還走這一遭,如果不介意的話,請留下來用餐吧?”時至正午,想必兩人都還沒吃過才是,楚凈 熱情的邀約著易風。
易風微笑著點頭,“那就叨擾了。”
“不會不會,小媛,你還杵著做什么,快帶易先生去洗手,好準備吃飯了!背䞍簟局杂行┦竦膶O女。
“哦!毙牟桓是椴辉傅膽寺,她領著易風往盥洗室走去。
直到確定只剩下他們倆,楚媛才訥訥的吐了句:
“謝謝你!彪m然他是欺負她的惡人,不過為了他沒在奶奶面前說出不堪的事,她怎么樣也該道聲謝。
“謝什么?不過是耍耍嘴皮子罷了!彼f的話從頭到尾沒一句真的。
“不論如何,我都很感謝你沒說出實情。”如果真讓奶奶知道了,她一定會崩潰的。
“口頭上的道謝就省了,”易風突然將整張臉貼到她眼前,嘴角上揚著一抹邪惡的笑,“你不如用‘實際行動’來謝我吧,我等著看你今晚的表現!
“你……”楚媛倒抽了口冷氣,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后退去,撞上了身后堅硬的門板。
“吃飯了,再不去,你奶奶就會來找人了!币罪L唇邊的笑意仍未斂去。
看著她羞紅的面頰,一種奇異的感覺在他心底飛竄著……甩甩頭,他拒絕讓那些奇怪的感覺困擾他。
“哼!背職鈽O的轉過身,徑自走在前頭,反正她知道那人自然會跟在她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