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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柔寶貝 第六章
作者:簡鈺
   
  由于宋君澈之前曾慷慨地出借私人書房的使用權(quán),某個假日的下午,彤亞也就毫不客氣地帶著芭芭拉前去造訪。

  芭芭拉真不愧是一頭具備傳統(tǒng)美德的模范小豬仔,到了一個新環(huán)境后,它首先做的就是找個舒服入睡的角落,繼續(xù)它祖?zhèn)鞯膽卸璐髽I(yè)。

  彤亞瀏覽著書房內(nèi)的情形,發(fā)現(xiàn)宋君澈看書的喜好非常廣泛,有很多書都是她亟欲一讀的妙作,她看得眼花撩亂。最后,她想起了自己進(jìn)書房的目的,是為了研究翡翠令牌,才選定了幾冊相關(guān)的書籍,大大方方地進(jìn)占宋君澈的豪華書桌。

  “咦,這里怎么會有顆彈珠?”她坐定之后,兩眼突然膠著在桌上的某個點。

  芭芭拉原本縮在她腳邊假寐,發(fā)出呼嚕呼嚕的打呼聲。一聽到彤亞的疑問,它立即仰起頭,好像也想跟她切磋一下彼此的意見。

  彤亞將它抱到膝上,捏起彈珠,一人一豬四個回滾滾的眼珠子齊瞪著它看。

  彈珠原不是稀奇罕見的東西,但出現(xiàn)在這間無一不是精品的書房里,又被擺在書桌上最顯眼的位置,就真讓人感到有一點古怪了。

  況且,這顆彈珠還好丑,千瘡百孔的,像是被摔過幾千幾百次,表面都磨得霧霧的了。彤亞捏看著,猜想它背后有著什么古怪名堂,心里充滿無限好奇。

  就在這時,書房的門被推開,宋君澈進(jìn)來了。

  “你在這里做什么?”他微愕地問道。能踏入這書房的人向來只有他,此時突然出現(xiàn)了另一個人,他有些不適應(yīng)。

  “別夸你自己貴人多忘事,是你恩準(zhǔn)我到這里來看書!

  彤亞笑盈盈地回道。

  “噗嚕、呼!卑虐爬Φ貜耐畞喌南ドw上墊起身,將它色澤柔和、細(xì)毛滑順的可愛豬頭挺出了桌面,向這里的男主人打招呼。

  這樣還不夠,它索性沖下彤亞的膝蓋,往宋君澈愉快地飛撞過去。它肥嘟嘟的身子搖擺著,卷曲成環(huán)的尾巴囂張地猛搖,上頭還可笑地結(jié)著一個小啾啾。

  “‘芭樂’八成以為它自己是條狗!彼尉杭饪痰卦u論著!八舶蜕系男∴编笨雌饋碚嫜凼欤菄(yán)管家的嗎?”

  “沒錯,他太太答應(yīng)有空幫芭芭拉趕制一些行頭。在那之前,嚴(yán)管家愿意出借他心愛的鮮紅絨布小啾啾,?芭芭拉增色!蓖畞嗊呎f,邊輕?著手中的彈珠。

  “看不出‘芭樂’這么得人緣。”宋君澈不屑地輕哼。

  自從彤亞住到宋家之后,她儼然成為這里的地下精神領(lǐng)袖,帶領(lǐng)仆傭們與他造反;他看再要不了多久,這座豪宅里,連被她引進(jìn)的小豬仔地位都會比他高一級。

  奇怪的是,他并不生氣,反而還有種莫名其妙的愉悅感覺,使他繼續(xù)縱容她的翻天覆地。他想,只要遇到江彤亞,許多避女?上的原則都得晾到一邊去。

  真正奇怪的是,他雖然嘴上不饒人地吼罵著,心里卻不是真的那么憤怒;他居然還滿喜歡她柔麗的身影在這棟房子里穿梭的身影,看到宋宅的下人們個個都信賴她、尊敬她、喜歡她的景象,驕傲與滿足感居然會油然而生……這簡直是莫名其妙!宋君澈低咒一聲。

  驀然間,彤亞抬起的小圓球引起了他的注意!澳闶种心玫氖鞘裁矗俊

  “彈珠,在你桌上拿的。”彤亞攤開白嫩掌心,圓滾滾的彈珠滑了出來!皩α,我才正要問你呢,你桌上怎么會有一顆那么丑的彈珠?”

  “放回去。”彤亞的話令他想起一件不快的事,宋君澈的牙根緊了緊。

  對于他暗自勃發(fā)的怒焰,彤亞有些驚訝。她穩(wěn)穩(wěn)地綻開輕柔笑謔,不?所動地問:“這顆彈珠有什么意義嗎?”

  “你這蠢女人煩不煩,干?每件事都要問?”上次胸前的疤痕是這樣,這回桌上的彈珠也是這樣。宋君澈不悅地低吼:“你倒是很會挑讓我不爽的事來發(fā)問!

  “這彈珠又與女人有關(guān)了?”彤亞不像他三兩下就蹦蹦跳,她通常是溫雅地坐著,然后從他的話中找出致命的突擊點。

  宋君澈的臉?biāo)查g皺得像是被鬼捏到,彤亞立即知道她蒙對了。

  “不是!”許久,宋君澈才從齒縫里迸出一句否認(rèn),僵得可以。

  “此地?zé)o銀……”彤亞柔柔地吟念著!叭賰!

  “好,你真的想知道是不是?”宋君澈的火氣猝然爆發(fā)了。不管她問的是胸前的傷痕,還是桌上的彈珠,都與十三年前的突發(fā)事件脫離不了關(guān)系,他根本不想回憶,她偏要知道!

  “蠢女人,我告訴你,那是個教訓(xùn),放在那里是為了提醒我:別再上女人的惡當(dāng),就算是小女孩也一樣!彼麘嵟嘏叵。

  “這顆彈珠又跟你討厭女人有關(guān)系了?”彤亞不畏他的怒火。他說愈多,她心里愈是有個底,宋君澈那么輕蔑女人,背后一定有原因,她要知道那是怎么回事。她低呼!罢媸翘豢伤甲h了!她是怎么用這顆彈珠惹上你的?”

  “不關(guān)你的事,閉嘴!”他才不要重述那可恨可笑的片段。

  但是,他卻無法避免回想起那相關(guān)的事件。

  當(dāng)年他在某條暗巷里,為了個楚楚哀求的小女孩以及她口中的“寶貝”而與一個竊賊打斗,不意間被對方劃了一刀。疼痛流血的他強撐著騎上重型機(jī)車,勉強紙車回家,在家門口連人帶車地摔下,之后就不省人事了。

  五天之后,他醒了過來。嚴(yán)管家告訴他,他受傷、失血過多,再加上劃傷他的刀子不潔,導(dǎo)致他高燒不斷、昏迷不醒,直到五天后才清醒。

  醒來的他面對家人急切的追問,一概一問三不知。高燒與昏迷瓦解了他的記憶力,他想不起暗巷在什么地方,也想不起與他打斗的人有何特征。

  他只記得那晚的情景是一片昏暗,令他恍惚不已,他約略記得見過一個叫作“彤兒”的小女孩,對她的清秀輪廓有些印象,而她以柔軟的口氣對他駁嘴以及她支使他去做蠢事的惡劣,則讓他印象深刻,想忘也忘不了。

  后來,他發(fā)現(xiàn)枕邊有顆彈珠,這讓他想起他之所以會躺在病床上、幾乎生命垂危,只為了替她撿回這廉價的玩意兒而已。

  他怒不可遏地抓起彈珠就摔,青琪卻一再幫他撿回來。她告訴他,那是他昏迷時一直捏在掌心的東西,嚴(yán)管家花了好大的力氣才扳開他的手指,將它拿出來,可見這顆彈珠對他而言,一定很重要!

  它當(dāng)然重要了!如今,它的存在是一個警惕、一個教訓(xùn),被他放在最顯眼的位置,時時刻刻提醒他:別再被女人玩掉了生命!

  “宋君澈,你在想什么?”轉(zhuǎn)眼間,彤亞亭立的身姿已經(jīng)來到他跟前。

  他回過神,陰郁地瞪著彤亞手中的彈珠看。

  “你要是真的很討厭它的話,那我?guī)湍隳萌G掉好了!

  “你給我放回去!”宋君澈說得義憤填膺。“我要記得她是個多愚蠢的女孩、多可惡的黑煞星,一輩子都詛咒她;要是再讓我遇上她,我準(zhǔn)拆了她!”

  他語氣中的認(rèn)真,讓在他面前一向膽大包天的彤亞有點被嚇到了。她的臉龐瞬間轉(zhuǎn)?青白,無由來的一陣心驚膽戰(zhàn)!澳、你不要這樣嘛,好可怕!

  “我又不是在罵你,你怕個屁。俊彼尉恨D(zhuǎn)眸回她的俏臉上,才發(fā)現(xiàn)她不是矯揉作態(tài),而是真的嚇得臉色發(fā)青!安恢杏,你的膽子真是愈長愈小了!”

  他低咒著,表面上是在責(zé)?彤亞,其實心里最深的角落卻悄悄地在怪罪自己,竟沒事把她嚇得拚命發(fā)抖。彤亞素來以渾身是膽見長,持他虎須更是她的第一絕活,他剛剛到底是說了什么重話,才把她弄得結(jié)結(jié)巴巴?

  他順勢攪過彤亞的楚腰,輕輕撫拍她的背。她溢著花香的云般長發(fā)抵著他的下巴,身軀的豐盈與綿柔則貼在他鋼鐵般的健軀上;而最讓人興奮的,莫過于他只要微微俯首,就可以含住她玲瓏耳垂的驚喜。

  親匿感在充滿書香的空間中延燒開來。

  初始,他們都靜默著不動,細(xì)數(shù)彼此漸次交疊的心跳,聽它由緩慢而急促、輕點變狂躍;慢慢的,他們開始移動了。

  宋君澈側(cè)下俊臉,滑溜溫?zé)岬纳囝^從她的耳聒輕輕舔過,變得粗重的氣息則呵得彤亞既想拔腿逃跑、又腿軟得想干脆地?fù)纤Y(jié)實的腰,尋求支撐。

  “‘芭樂’,你他媽的到底在做什么?”摟著彤亞努力站穩(wěn)的宋君澈火大地瞪著地上的小豬仔,它竟然敢用它的豬屁股對著他!

  芭芭拉喘咻咻地回過頭,結(jié)著鮮紅絨布小啾啾的蜷曲尾巴劇烈晃動著。它再次擺出沖撞的姿勢,這回宋君澈摟著彤亞,像在跳雙人舞似的往一旁優(yōu)雅滑開。

  然芭芭拉不知是沖得太猛,還是“豬”有失蹄怎么著,竟栽了個大跟頭,起身后彷彿不知今夕是何夕地甩頭發(fā)愣,最后才又累又錯愕地趴在地上直喘氣。

  好啦,這下它不玩了,卻也沖散回繞在彤亞與宋君澈之間的欲望氛圍。

  “這頭蠢豬這會兒又幻想它是一只斗牛了嗎?”宋君澈輕蔑地一哼!跋麓嗡遣皇菚孟胱约菏菞l眼鏡蛇,聽到音樂就大跳扭扭舞?”

  “我只怕它學(xué)老鼠,到處亂打洞!倍W廝磨被中途打斷,彤亞有些失望地嘆息!八蟾攀窃诔源装,畢竟它才是伴你度過漫漫晚年的正牌老伴兒。”

  宋君澈突然抓緊她大吼:“你最好少給我提這件事,否則我現(xiàn)在就教人把它做成叉燒肉!”

  “可不可以分我一碗?就算你說‘喈,來食’,我也愿意吃。”彤亞露出極度想吃的咋舌模樣,縮在宋君澈頸窩輕笑,微微的顫抖讓兩人有著麻酥的快感。

  他們沉浸在兩人世界里,絲毫沒有注意到備受冷落的芭芭拉在一旁齜牙咧嘴著,用黑溜溜的大眼睛傳達(dá)它的憤慨之意:哼,你們都自己好,不跟我好,小器!

  望著宋氏拍賣集團(tuán)的總部大樓,楊金智露出一抹笑容。

  他手頭上有一件好東西,耽擱十三年了,是他某次闖空門后,無意中從一個小女孩手中搶過來的戰(zhàn)利品。

  當(dāng)時遠(yuǎn)遠(yuǎn)一瞧,他只覺得那是件好東西,卻沒有想到它更是一件稀世奇珍,價值不凡。搶到它,算他賺到了!

  可是,問題接連而來。因為那東西實在太罕見了,不論是買或賣都會引起騷動,再加上他剛得手的那幾年有人對這東西的消息追查得緊,使他不得不先避避風(fēng)頭,順便另尋最識貨的買家。

  經(jīng)過許久的觀察,他決定到宋氏拍賣集團(tuán)去碰運氣。聽說現(xiàn)任的宋董私底下是一個喜歡收集藝術(shù)文物的人,若他看上這東西,他會有足夠的財力支付他的要價。

  雖然聽說他的脾氣不太好,但是楊金智相信,只要是行家都會喜歡那東西;只要喜歡,那就好辦了,真正癡好骨董文物的人是不可能讓心愛之物從面前溜走。

  這是他思索好一陣子的計劃,如果執(zhí)行順利的話,不久后他將會有一筆可觀的進(jìn)帳──楊金智露出笑容,搓了搓滿是疤痕的手,朝宋氏拍賣集團(tuán)的總部大樓走去。

  當(dāng)總機(jī)小姐的通報第四度在宋君澈的辦公室響起的時候,批示公文的他已經(jīng)釀出一副等著砍人一百刀的兇悍神情。

  在一旁忙著打電腦、輸入資料的彤亞則沉靜地?fù)P揚眉,不予置評。這當(dāng)口,誰要是不想活、打算一了百了的,就直接上前去當(dāng)替罪羔羊吧。

  “宋、宋先生,剛才想求見你的那個人還沒走!笨倷C(jī)小姐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報備著。“他一直在騷擾我們辦公,我們實在沒辦法趕他走,能不能請你……”

  “請我接見他是不是?”宋君澈脾氣甚差地開嗓大吼?纯,幾個人都搞不定一個攪局者,這就是女人的本事!“好,叫他上來!到時候他要是講不出一個屁來,你就給我滾回家去吃自己!”他火怒地摔上電話。

  見他發(fā)火至此,彤亞再不聞不問不行了。“怎么回事?”

  “媽的,一個無聊的陌生人死都要見我一面!

  “好啊!蓖畞喨崛岬匦﹂_了。這一回,她的微笑不是嘲諷,而是為了逗他笑的甜蜜!安懦燥栵垱]多久,就有余興節(jié)目來解悶。要我去泡茶、倒瓜子嗎?”

  “不用!彼尉翰煊X到她的示好,竟前所未有地壓低了氣焰。

  這時,門板被敲了三聲響,一個獐頭鼠目、流里流氣的中年男子出現(xiàn)。

  他穿著花襯衫,趿著塑膠拖鞋,手背在身后,哈著腰進(jìn)門。“宋董……”

  “他不會待太久,計時五分鐘,時間到就叫他滾。”宋君澈直接對彤亞吩咐。

  他只瞥了那男人一眼,就決定討厭他。倒不是他有見高拜、見低踩的陋習(xí),而是這個男人給他的感覺是無恥、卑鄙。

  宋君澈頸后的寒毛一根根地豎起,若以獸類天生的自衛(wèi)直覺解釋,這男人對他而言八成是曾經(jīng)交過手的仇家,只是他記不得而已。

  彤亞低頭看了腕上的淑女表一眼,開始計時。這個男人同時也讓她覺得不舒服,胸口仿佛有東西壓著。她從未有過像現(xiàn)在這樣嫌憎他人的強烈情緒,但是眼前的男人卻讓她有揮出一拳的沖動,她甚至想自做主張地把時間縮減?三十秒。

  這人正是楊金智。他嘿嘿地笑著,也許氣氛是有些不對,但他毫不在意,他現(xiàn)在心里想的只有交易,以及一大筆錢所能帶來的好處。

  他開始說明來意!八味,是這樣的,我有一件很稀奇的寶貝要介紹給你。這個東西大有來頭,不但是很有歷史、很有文化,也很有水準(zhǔn)……”

  “講重點!彼尉合訍旱匕櫭迹闹逝撌菙控斦叩囊淮筇卣。

  “是!睏罱鹬蔷瞎K蛩阆裙雌鹚尉旱暮闷,再揭開這秘密。“我保證你看了一定會喜歡。這個東西啊,價值連城,現(xiàn)在有錢也找不到……”

  聽他說了半天都是吹噓,宋君澈索性打開桌上待審的卷宗,開始翻看。

  楊金智見狀,知道他若不拿出一點誠意是行不通了。他從身后抽出手,伸到左胸前的口袋,摸索著。

  “剩兩分鐘!蓖畞喛粗直碜x秒,抬起頭來,正好撞見他橫在胸前的手背,驚視著那不可能錯認(rèn)的可怕記號。

  她愣住了,狠狠地倒抽一口氣,柔和細(xì)致的臉龐剎那間發(fā)白了。

  兩個男人同時轉(zhuǎn)頭望著她。楊金智不以為意地笑了笑,他見慣女人看到他的手時的驚嚇反應(yīng)。然而宋君澈則微蹙著眉,將彤亞眼中的驚慌,以及罕見的仇視、混亂、激動、憤慨、控訴都盡收眼底,暗暗懷疑著:彤亞跟他是什么關(guān)系?看似相見不相識,卻又如有仇隙。

  “宋董,這就是我要介紹給你的好東西!睏罱鹬菍⒄掌郎弦环胖螅排ゎ^對彤亞道:“我的手是被火燒傷,疤痕很丑,嚇到你了吧?”

  彤亞搖了搖頭。

  不,她不是被嚇到,她是驚駭莫名、仇怨交織。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她才正要從茫茫人海中尋找此人,沒想到他馬上就送上門來了。

  對了,他說要介紹宋君澈一個“又有文化、又有水準(zhǔn)、有錢買不到”的好東西,該不會就是……就是……她蒼白的臉色漸漸透青,一反以往的優(yōu)雅嫻靜,反而急急地伸手搶來照片。

  “喂!那是要讓宋董看的!彼崦赖耐饷、略顯急躁的舉止,也讓楊金智稍稍起了疑。

  “她要看就給她看!彼尉褐皇堑槟钦掌挠跋褚谎,有關(guān)它的資料便陳列在腦海中。他仍暗自注意著彤亞的殊異表情及楊金智的反應(yīng)。

  “這……”彤亞緊緊地盯著照片看,熱淚差點滴了下來。

  這是她的翡翠令牌,是奶奶親手從身上解下來送給她的東西,那令牌上還穿著奶奶打造的特殊細(xì)金鏈──沒有錯,這就是她被劫了十三年的翡翠令牌,完整一如當(dāng)年!

  是這個無恥下流的男人搶走它的!彤亞立即將憤怒與控訴的眼神轉(zhuǎn)向他。

  “小姐,有什么不對嗎?”楊金智覺得她的眼神與動作透著他想不通的古怪。

  “沒有。”一旦確定了之后,彤亞反而慢慢地冷靜下來。

  她要想想辦法,如何將屬于她的翡翠令牌奪回來?“這個東西很漂亮!彼p聲贊美著。

  “那當(dāng)然。宋董,這個東西叫翡翠令牌,你一定知道吧?

  我手頭上剛好有一塊,我想將它變現(xiàn),也許你……”

  宋君澈將彤亞冒著火苗的眼神看得一清二楚,卻不解其意。彤亞之前表示過她對翡翠令牌的興趣,但這跟楊金智又有什么關(guān)系?

  照理說,他們不該有關(guān)聯(lián);彤亞交友單純,而楊金智卻絕非善類。

  宋君澈沉吟一會兒,突然下令!巴畞,把照片還給他!

  彤亞柔腸寸斷地?fù)u搖頭。

  “照片還是留著給宋董作參考吧!睏罱鹬侵郎獠豢赡芤换鼐驼劤桑跺X的人總是要經(jīng)過一番掙扎,他可以給他時間,看看照片、想想交易。

  “叫你還給他,聽到?jīng)]有?”宋君澈幾乎暴斥。

  彤亞不明白他為什么要這樣堅持。她幾乎快紅了眼眶,那依依不舍的模樣,讓楊金智對她之前的古怪有了自己的一套詮釋。

  他暗忖著:這識貨的年輕女人八成看上那道翡翠令牌了,才會露出如此難舍的模樣;他得小心她一點,因為貪心的女人往往什么事都做的出來。

  見宋君澈堅持,彤亞慢慢地將照片遞出去,楊金智伸手去接。當(dāng)他掌心朝上的時候,宋君澈火速地看了他指尖一眼,立即了然于心,他的猜測果然沒有錯。

  “滾!”他無情下令,不再給他繼續(xù)編謊的機(jī)會。

  “慢著,再聽他多說一點,我想知道……”首先提出抗議的竟是彤亞。

  “宋董,你不喜歡這東西嗎?還是……”楊金智面臨這突如其來的逐客令,也有些慌了。他不自覺地望著彤亞,希望她?

  他多說幾句好話。

  “滾,我就是看你不順眼。”宋君澈直接附贈標(biāo)準(zhǔn)答案,讓他死心。

  話說成這樣,今天大概也不必談了。楊金智難堪地干笑。

  “宋董可能心情不太好,我過兩天再來與您詳談!闭Z畢,他抓著相片就溜了。

  “喂,你別走!”彤亞差點就要追上去,她回頭,難得憤怒地質(zhì)問宋君澈!澳銥槭裁床蛔屗f下去?”

  “我說過只給他五分鐘!

  彤亞忿忿不平,身子雖嬌小,脾氣卻驚人!澳氵B那五分鐘之內(nèi),都沒給他一點傾聽的誠意!

  “我就是不想聽,那又怎么樣?”

  “可是,那是翡翠令牌!”彤亞輕喊。那是“她的”翡翠令牌,而他竟草率地打發(fā)了那個搶劫的匪徒!

  宋君澈漠然地看了她一眼。彤亞失控邊緣的情緒讓他確定翡翠令牌與彤亞之間,一定有著什么關(guān)聯(lián),他必須親手將它挖掘出來。

  “翡翠令牌又如何?”宋君澈平穩(wěn)且井井有條地分析著。

  “他只拿了一張照片來,其他什么都沒有,我該與他談些什么?

  他鬼話連篇!他手背上的傷痕不是火燒的痕?,是化學(xué)物品灼傷;在我要你還他照片的時候,也乘機(jī)看過他的指尖,他沒有指紋。這個世界上只有倒楣鬼與小偷沒有指紋,而撒謊猥瑣的他顯然就是后者,而你居然要我認(rèn)真聽這個男人的屁話連篇?”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問:“要我認(rèn)真,可以,先告訴我?

  什么?”

  彤亞經(jīng)他話題一轉(zhuǎn),逼問到她身上,登時微怔!澳菛|西是我、我……”

  “你什么?”宋君澈急躁地打斷她,要她快快直說。

  我的呀!彤亞在心里狂呼。但是這篇故事真要解釋起來,得耗費多大的功夫?

  到時候那個男人又不知將隱身到什么地方去了。

  “你是不是打算不弄清楚就不肯幫我?”她問道。

  宋君澈用傲慢的眼神回她的話。

  彤亞氣急。她原本以為,分享一定親密程度的兩個人,不管做什么事都會存有心照不宣的默契?墒撬尉簞偛艆s一點都沒有感受到她的迫切,又或者他感受到了,卻置之不理,反而以更快的速度趕走那個男人,這讓她想起來更嘔。

  “算了,不幫就不幫。宋君澈,你這個大混蛋,你最討人厭了!”彤亞再也顧不得溫柔寶貝的優(yōu)雅形象,在劈頭痛?他之后,她沖向門口,就要追出去。

  “江彤亞,你這蠢女人,你要去哪里?”宋君澈虎吼的聲音隨即追她而來。

  “我現(xiàn)在看你不順眼,想自我放逐都不行嗎?”彤亞頭也不回地沖了出去,回話時,她人已跳進(jìn)了電梯。

  聽她這么一說,宋君澈未有遲疑,也隨即跟了出去。他敢說,彤亞一定是去追那個男人,他要跟去看看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然而,他追逐的腳步雖然輕快,心情卻沉重?zé)o比。彤亞最后嚷嚷的那些話,不只讓自負(fù)的他憤怒不已,也讓他的心情沮喪到了極點──彤亞真的討厭他、看他不順眼嗎?

  經(jīng)過分秒必爭的追逐,彤亞終于在一樓大廳追到了即將踏出宋氏的楊金智。

  “大叔,你等一等!蓖畞喚o抓住他的袖口,喘得上氣不接下氣!案嬖V我你的聯(lián)絡(luò)地址跟電話!”

  “你問這些做什么?”楊金智頓時疑心大起。

  方才在宋董的辦公室,他就覺得這個女人很不對勁,對翡翠令牌表現(xiàn)出過度的熱切,好像她無論如何都要得到它似的。

  他的戒心很強,因為這個價值不菲的寶貝是他用強搶的方式奪來,自然嚴(yán)防別人沿用同一招術(shù)將它奪走,致使他格外謹(jǐn)慎!八味瓌倓偛皇潜硎緵]興趣了嗎?”

  “啊。”彤亞急中生智!八蠡诹耍越形亿s快來找你問資料。”

  “哦?”楊金智懷疑地挑起一道眉。

  “因為他剛才見你只帶了一張照片,實在沒有說服力!蓖畞嗧樳^氣,漸漸地鎮(zhèn)定如常,但眼神仍異,摿痢!安贿^,他愈想愈覺得翡翠令牌實在太罕見了。如果他有機(jī)會收藏它,當(dāng)然不能白白放過,所以才要我追過來。”

  “這樣啊……”楊金智暗暗狐疑在心。這番話亦假亦真,再加上她現(xiàn)在神色若定,他真不知道該不該全盤相信她的話。

  “既然如此的話,我現(xiàn)在再上樓跟他談!

  “不用了!蓖畞嗊B忙阻止。他若上樓,一切就穿幫了。

  她情笑著回答:“宋先生現(xiàn)在要開會,不大方便。干脆這樣,你給我住址、姓名,我們再約時間見面。”

  望著彤亞如出水芙蓉般的美貌,楊金智思索再三,舉棋不定。

  老實說,宋董是他之前篩選過最合他意的買家,如果還有一線交易的機(jī)會,他當(dāng)然不想放過?墒撬磉叺倪@個女人,行動卻處處透著古怪,一會兒鎮(zhèn)定、一會兒急躁;一說到翡翠令牌時,眼神就變得熾熱異常,好像不論如何都要得到。

  算了,別管這么多,干脆放手一搏!如果這女人真的見財起意,打算蠻搶豪奪,憑他多年來偷竊搶劫未曾失風(fēng)的真本事,還怕斗不過她嗎?

  “我人老是東奔西跑,你打電話大概也找不到我!彼锏匾琢吮粍又唬牟芍鲃。“這樣吧,你留你的聯(lián)絡(luò)資料給我,我再打電話找你!

  彤亞見他十分堅持,也只好照他的話去做。

  她早知道要重新得回她的翡翠令牌不是件容易的事,看這人狡詐難纏的樣子,再想想唐家曾出動不少人去訪查他的下落卻沒有結(jié)果,她心知他們大概得周旋一陣時日。彤亞雖心急,可也不想在一開始就打草驚蛇,讓他又消失在眼前。

  她寫下手機(jī)號碼交給他,一遍遍地叮嚀!澳阋欢ㄒ螂娫拋砼叮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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