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一片煙霧彌漫,酒吧里的氣氛輕松愉快,充滿男性間的友善情誼。當偉恩進來時,有些牌局已經開始,他決定先喝杯灑再加入他們。他直接走向吧臺,要了瓶威士忌灑,然後找了個位置,觀察邁特正在玩的撲克牌局。邁特輕松地贏了牌,偉恩立刻了解他并沒有真正的對手。當其中一個人
不玩後,他決定要和邁特比比手氣。
“介意我坐下嗎?”偉恩問道。
“我無所謂。”邁特說道,而牌桌上的另外人其實也沒有真正反對。
“你常玩嗎,神父?”其中一個自我介紹叫做馬文的賭徒問道。想到一個神父插入他們的賭博游戲讓他覺得有些怪怪的。
“我有空的時候會玩一、兩把!眰ザ鬏p松地回答,將酒保給他的威士忌放在桌上。他驚訝地發現再次處於煙霧彌漫的房間、喝著威士忌灑、玩著牌的感覺真好。
“上頭有人會因你的身分而對你偏心嗎?” 馬文笑著問道。
“我希望他會!
輪到邁特發牌,在他熟練地發完牌後,牌局也正式開始。率先出牌的是一個名叫嘉緒的年輕人,看來他并沒有多少經驗,偉恩猜想其他人一定從他那里贏了不少錢。
幾手牌過去,偉恩總是贏家。嘉緒則每次都輸,因為拒絕放棄,而他又不了解要出什麼牌,也不知道何時該收手。當這個年輕人的籌碼越來越少時,偉恩注意到他出牌也越來越緊張、越來越慌張。
更多局過去,他們喝了更多威士忌灑,精神也越發興奮。馬文首先退出牌局,接著是理察。現在牌桌上只剩三個人一一邁特、偉恩及嘉緒。
“嗯,這局結束後,我想我該去看看我那可愛的妻子怎麼樣了!边~特隨意說道,想藉這個理山退出牌局。
偉恩一直很享受這里的氣氛一一全少有一陣子是如此。在那幾分鐘里,他真的沒有想起雅莉。然而,當邁特提起她,他便記起她在甲板上對他說的話,他是個神父,而她已經嫁給邁特。他的心情也因此跌入谷底。偉恩瞇起眼睛,以嚴肅的心情專注於這場牌局。他從未如此認真過,因為這場牌局的意義突然變得不同,他要贏過邁特,而且要狠狠地贏過他。贏了之後,他一定要好好地享受每一分鐘。憑藉著他的機智與熟練的技巧,他刻意將賭注提得越來越高。他壓根沒想到嘉緒,他只想到等他擊敗邁特、贏了這局之後的感覺會有多好。
“我跟了!奔尉w緊張地宣布道,將僅剩的錢丟進放賭注的盆子里。
“讓我們看看你拿了什麼牌!边~特說道。嘉緒攤開他的兩組對牌——一對-J和一對六。
“三張老K,一張十牌A。”偉恩在攤開手中的牌之前宣布道。
邁特挫敗地低聲咒罵著,然後將手中的牌面朝下丟出去!澳阙A了。你真是個出色的撲克牌玩家,偉恩神父。今晚我已經玩夠了,就此告退。”
當偉恩收起賭注盆里那筆為數小小的錢時,露出了滿意的微笑。他已經許久不曾這麼享受贏牌的樂趣了。
“我想我也該走了!辈幌胱屵~特和雅莉獨處。“謝謝各位今晚讓我加入,使我有個大豐收的夜晚!
偉恩一邊站起來,一邊將錢收進門袋,然後將他的威士忌酒瓶拿給邁特。“你永遠不知道我們什麼時候需要它!
嘉緒就在那個時候飛也似的奔出沙龍。他幾乎無法忍受被擊敗的羞辱,他已經輸掉所有的一切。他站在漆黑的夜里,冥想著下一步能怎麼做。他離家之前,母親就已經警告他遠離邪惡的賭博,他卻直到現在才了解她的意思。下注的快感奪走了他的理智,當他與其他賭徒一起坐上賭桌時,贏的可能性燃燒著血液里一把無法熄滅的火。他一直相信他會贏一-他知道他會的!但現在他卻又困窘又心碎地站在這里,茫茫然地不知道該怎麼走他人生的下一步。
偉恩與邁特走出沙龍時,看到嘉緒獨自一人站在甲板上,看來既沮喪又可憐。偉恩門袋里的錢重重地壓著他,是他造成那男孩失去一切的,因為他一心只想提高賭注,好擊潰邁特。
偉恩看著那個身體僵直的男孩一會兒。雖然他才剛喝了酒,他仍無法忽視身上的領飾,它正不停地刺激著他的良心,催促他去做些正確的事。偉恩告訴自己何必如此,他是用既公平又正當的方法贏來這些錢的。但即使如此,他知道他還是必須做點事。
“等我一下!彼麑~特說道。
“你要去哪里?”邁特不知道他要干什麼。
“我只是想跟那邊的年輕朋友說幾句話。他回答道,并朝嘉緒的方向點了點頭!拔液芸炀突貋。他靜靜地接近那年輕人。
“嘉緒?”
“是的,神父?”
“你今晚是不是學到寶貴的一課了?”
嘉緒痛苦地笑了一下!笆堑模窀,我真的上了很貴的一課!
“你以後還要再賭博嗎?”
“即使我要也不能了,我已經一文不名!彼碱^深鎖地承認道。
“但如果你身上有錢,你還會回到賭桌上嗎?”
“不會的,神父。我也許不是世界上最聰明的人,但我還能了解我沒有當賭徒的條件。我不會再賭了!
“很好,”偉恩微笑道!澳萌グ。”他將贏來的錢遞給嘉緒。
“您為什麼這麼做?”.嘉緒吃驚地瞪大眼睛。
“讓我們這麼說吧,因為這是我應該做的,F在,你要不要答應我遠離這種地方?”
“我答應,神父。”他低頭看向他手里握著的錢,然後轉身背對著偉恩。他因為這個善良神父的慷慨而感到自己的卑下!爸x謝你,神父!彼煅实卣f道。
偉恩拍拍他的背后便走向邁特那里。
邁特看了這整個過程,但他并沒有馬上表示意見。他正想著他那個可愛的‘新娘’,不知道她是否安全地待在她的艙房里。
“雅莉有說過她會晚點睡嗎?”
“我相信她已經上床了。”偉恩回答道,希望打消他去看雅莉的念頭。他不打算讓邊特獨自去看雅莉,而他自己目前最不需要的,就是再看到雅莉。
“我們到她的艙房附近確定一下再回房!边~特提議道。
當他們走近雅莉的艙房門口時,偉恩緊張萬分。他怕看到她,但下一刻,他又怕看不到她。
當四周沒有她的蹤影,且萬籟俱寂時,偉恩才松了一口氣。等他們走進自己的艙房,邁特才提起偉恩剛剛和嘉緒的談話。
“你剛才對那男孩做的事真是仁慈。”他們在艙房里安頓好後,邁特對他說道!澳闶且粋好人,偉恩神父。”
偉恩的忍耐已經到極點了。邁特簡單又真心的贊美,恰巧成為他最需要、也最足以點燃他心頭醞釀已久的那把火的火花。一開始雅莉已經告訴他,他是個多麼高貴的神父,而她不會讓他打破他的誓約,現在又有邁特!
他喝下去的酒精松弛了他的舌頭,并加深了他的挫敗感。偉恩下定決心要立即讓邁特相信,他不是他們認為的那麼——個具有自我犧牲精神與祟高道德的人!霸撍赖,邁特!我不是你想的那麼好!我希望你和雅莉別再把我看成一個圣人!”
“可是偉恩神父,你-一”邁特對他聲調十分驚訝。
“聽我說!“恩打斷他的話!拔抑皇且粋平凡的人,只是那樣而已!
“偉恩神父,你絕對不平凡!。”他再次贊美偉恩。
“別再說了!”
“別再說什麼?說些你本來就是的老實話?你身上本來就沒有平凡的地方!边~特在他們的旅途中一直觀察他與其他人相處的情形,他跟那些老婦人與小孩子間的相處,以及和愛妮修女之間的情形。
“不,你不了解!八е勒f道,心里有著強烈的欲望,想將事實全佩托出,好讓事情有個了結。勞倫的線索上寫著.“二者將合而為一,但你們的命運卻非如此!币苍S他再也沒必要使用他叔叔的身分,而邁特和雅莉的婚姻也沒有繼續存在的必要。他已經成功地避開了安家兩兄弟,也贏得了邁特和雅莉的信任。也許他能以自己的身分完成這趟搜尋行動,偉恩覺得在這個時候說出實情應該是個不錯的主意。
“了解什麼,偉恩神父?”邁特對神父突如其來的轉變覺得有些困惑,他可以發誓他的聲音聽起來幾乎是在生氣。
“了解我不是什麼該死的‘神父’!”
邁特現在是真的很困惑地盯著他看了!澳阏f什麼?”
偉恩面對他!斑~特,我想這也許是你該知道真相的時候了!
“真相,什麼真相!“
“邁特一—”偉恩停下來,直到他確定已獲得邁特的全部注意力之後,他伸手脫下他的神父領飾,將它丟在他的床鋪上。 “我不是一個神父!
雅莉無法休息。當她從偉恩神父身邊跑開時,她好怕他會跟著她來。她并不是怕他,而是怕她自己一-怕她自己的感覺。假如偉恩神父真的跟來,她怕她會無法抗拒它。她早在他們接吻前就已被他吸引,如今又知道在他懷里的感覺是那麼美好,她不知道她要如何再看著他的眼睛。他的擁抱既是她的天堂,也是她的地獄。
剛開始時,她好緊張,不斷在艙房里踱步,既期待又害怕他會闖進來。然後,在知道他不會跟來後,她又絕望地走來走去,一邊還想像著沒有他的未來。最後,在了解她完全無能為力之後,她便脫了衣服爬上床去。
然而,睡神卻始終沒有來訪。每次一閉上眼睛,她就看到沭浴在月光下的偉恩神父一—他是那麼不折不扣的俊美,散發出不可思議的男性氣息。他的每一寸都刺激著她,而他那一吻更使她因欲望而感到軟弱不已。她從來不知道一個親吻可以引發這樣強烈的情感,就好像他即使只用一個簡單的擁抱,也可以深達她的靈魂。
每當雅莉再次開始回想在他懷中的美好滋味時,她的理智就將她拉回現實,而不管她怎麼看,F實都是痛苦不堪的。她對他的感覺是不被允許的,她永遠不能擁有他的愛。
幾個小時過去了,偉恩仍沒跟著她進來。雅莉知道她贏了,雖然這是個她自己也不確定是她想要的勝利,但她畢竟勝了。他們兩人都會尊重他們的誓約,不會破壞他們之間的關系。
想到明天要見偉恩神父就讓她覺得困擾,她發現在蒙瞞安家兄弟的事情上面,她還挺有演戲細胞的,但她不知道當他們面對面時,她是不是還能保持冷靜自持的態度。倘若他表現出若無其事的樣子,那麼她也會那麼做。但是,他若再次碰觸她,她就不知道要怎麼辦了,她的心仍然十分脆弱。
雅莉躺在黑暗的床上輾轉反側,一直無法成眠。最後的結論是她不太可能睡著之後,她決定她需要一點新鮮空氣。
邁特與偉恩神父共用的艙房在船的另一邊,她想今晚她不用擔心會再看見他們。她起身再將衣服穿上,然後偷偷溜到甲板,在月光下靠著欄桿的扶手站著。
“你不是神父?”邁特重復偉恩的話,眼光從偉恩身上移到剛剛被他丟到床上的領飾。“你到底在講什麼鬼話!”
“這件事說來話長。”
“那麼那場婚禮不算數了?”邁特不相信地問道。
“是的。”
當邁特想到偉恩偽裝下的所有結果時不禁大笑出聲。
“我不知道你想到什麼這麼好笑。”偉恩想著自身的處境,不假辭色地對邁特說道。
邁特仍咧嘴笑道:”幸好雅莉和我沒有那麼認真的看待我們的婚誓。難怪你那麼緊張兮兮地要把我們隔開!
偉恩甚至不想談論那個話題。他從他的袋子里拉出一件白色亞麻襯衫,開始換上它,很高興終於可以再次做他自己了!昂孟⑹,你不用擔心廢止婚姻的事,因為打從一開始就什麼也沒有!
“實在太驚人了。這一切是怎麼回事?如果你不是白偉恩神父,那你是誰?”
“你確定你要聽?”
“我想我最好聽!彼呎f邊坐在他的床鋪上。
偉恩把叔叔的去世告訴他,說明就在那時接到安勞倫的信與書,以及菲力和洛比的到防。他解釋道,在他們的來訪後,他讀了那封信,知道安勞倫如何絕望地請求他叔叔,以及他決定遵照那位收藏家的遺愿。最後又說他們三人應該要繼續尋找那頂王冠,同時確保勞倫的兒子不能染指那頂王冠。
“我希望能在不驚動菲力或洛比的情況下離開倫敦,所以我冠上我叔叔的職稱,然後在隔大一早前往波士頓。勞倫的信上指示,只有我叔叔;才能領導這個搜尋行動,因為他的虔誠信仰是他令人信賴的最好標記。而我做了平時所能做的一—以及我認為我必須做的事!
邁特看著偉恩,在他卸下神父身分後,第一次以全新的眼光看他。偉恩就像他自己一樣是個冒險家——一個負有使命的人,但不是要解救世人靈魂與維護正義公理的神父。當他試著想像自己陷入同樣的困境時,他又開始大笑。“很困難,對吧?”
“你永遠也不會知道有多困難!彼鸬溃氲剿诨疖嚿系穆L時間與在修道院的時候,他是如何盡己所能地表現出博學多聞的樣子,并竭力克制自己的本性。
“雅莉呢?”
“雅莉?”他口氣尖銳地反問。
“為什麼我有個感覺,覺得雅莉也是問題的一部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在說你要我們保持‘名義上’的婚姻的決定,我在說你們兩個昨晚跳舞的樣子。”
“那只是首華爾滋,沒什麼其他的事!
但是邁特一點也不相信偉恩現在所說的每一個字!艾F在我知道你為什麼那麼不想要她同行了一—”
“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你希望事情只有我們兩個知道而已嗎?你要繼續隱瞞著雅莉嗎?”
“不,我已經受夠活在謊言里的苦了!
“那你要跟她說些什麼?”
“像我告訴你的一樣,跟她說實情。這對我們的尋找行動應該沒什麼影響,我們仍然要根據線索找到那頂王冠。但從現在起,在這場尋寶之旅的試煉里,我只是單純的白偉恩,而不是白神父。以往的欺騙已經夠多了!
“沒問題,我無所謂!
“那麼,就算做為我當白神父的最後職務,我希望你能考慮正式取消你的婚姻!
邁特無奈地搖搖頭,打開威士忌酒瓶後,嘲弄地向偉恩致意!把爬蚝臀冶緛砜梢院芸鞓返囊-”
“等你取消它,我才要喝一一向我的職業道別!彼卮鸬馈
邁特從床頭幾上拿來兩個杯子,幫兩人各倒了一大杯。
“我還是得說你當了一個好神父,你叔叔一定會感到欣慰的!边~特告訴他。
“希望如此!眰ザ骶従彽卣f道,然後喝了一大口。
在他們喝完酒後將近一個小時,邁特很滿足地攤開四肢躺在床上很快地睡著了。然而,偉恩卻仍然覺得不安,他知道現在要想努力入睡,不過是徒勞無功。於是他便離開艙房,獨自在無人的甲板上漫步。
偉恩一直在計劃明天早上要跟雅莉怎麼說。他會告訴她真相,然後,她的幻想破滅時,他會接受她的怒氣,偉恩知道面對她的這些情緒,遠比讓她繼續相信她引誘他破壞誓約來的簡單得多了。
偉恩并不是故意要朝雅莉的艙房走去,他只是走著走著,就發現他已經走近她的艙房了。令他驚訝的是,雅莉正站在欄桿的扶手旁,看著河的另一邊,她并沒有察覺他的到來。他靜靜地靠近她。
“雅莉——”他粗嘎地低語她的名字。
雅莉已迷失在一個有偉恩神父的夢里,回想著那個珍貴的時刻,那時他們只是男人與女人的關系,沒有任何東西能讓他們分開。當她認出他低沉的聲音時,不禁驚訝地喘了氣。她很快地抬頭看向他,發現他就在出她幾尺遠的地方。在那一瞬間,雅莉幾乎相信那是她的幻想,他隨意的穿著,就像那天在波士頓的旅館里,她看到他的樣子。再次看到他以這種樣子出現,讓她的心不由自主地狂奔起來,她的自制力隨著他的接近而消失,整個思緒也因陷入一團混亂而暈眩不已。
“你要做什麼?”
“我想跟你談一件事!彼穆曊{低沉而又平靜。
她的表情僵硬無比,因為她最不想做的事,就是再次將他從她身邊推開,但是她卻必須這麼做。
“我想我們等到早上再談會比較好!彼@麼告訴他,并且一直告訴自己這就是她要的。
當她獨自待在艙房里的時候,她已經痛罵過自己愚蠢的行為,并責備自己不應該吻他。但現在,當他站在她面前,看起來是那麼前所未有的俊美與令人渴望時,一陣刺痛深深地刺著她內心深處,她知道假如他要求,她必定無法拒絕他任何事。她的眼里含著因脆弱而涌出的淚水,她對他的出現是這麼的敏感,但她必須強迫自己不要看著他。
“我必須告訴你的話不能等到明天,雅莉,求求你!彼従彽匾蟮馈!白屛疫M去你的艙房。”
他等著她的答案,因為他不想強迫她。她靜靜地不說一句話,彷佛她的內心正因為他的請求而交戰著。最後,她終於抬起她那如星光般明亮的眸子回答:好吧。她轉身打開她的艙房門,率先走了進去。偉恩走進艙房里,但并未朝她的方向移動,他一直等到她將房門關好,才開始說話!把爬颍乙嬖V你一件很重要的事。”
“不,偉恩神父,等等。讓我先說,我—定要把我的感覺告訴你。雖然我現在仍然很害怕,但我必須在你說出任何事之前把這些事告訴你!
“但是一—”他知道只要簡單的一句話就能解決他們之間的問題,但她就是不肯讓他說。
“拜托,偉恩神父,請你聽我說一—”
他沉默了,而她也停下來好確定他不會再阻止她然后她才開始說話!吧栽纾覀冊诩装迳纤l生的事是個錯誤,我很抱歉。我不該吻你,那只是――”她結結巴巴地說著話,努力不要說出實情,說出她愛他的話!澳侵皇且驗槲曳浅jP心你。我知道你已經把自已奉獻給另一種人生,而我要你知道,我從來不是故意要做出令你痛苦或難堪的事。邁特和我,嗯,我知道我們只是名義上的夫妻,但我的確承諾過,直到這樁婚姻注銷為止,我都要做他的妻子,我必須遵守這個諾言。所以,我要你知道,就我所知,我們從末親吻。我希望我們象以前一樣仍是朋友,偉恩神父。我不想破壞我們的友誼!
偉恩聽她把話說完,真惱恨他怎會把自已扯進這一團混亂里。她的痛苦是這么的明顯,而她想做出正確事情的希望又是這么的偉大,讓他再也無法克制抱她入懷的沖動。于是他帶著無限的溫柔,結束了兩人之間的距離,伸手將她攬進懷中。
“不――偉恩神父,不要――請你不要!”她試著從他身邊掙脫,他卻緊緊地抱著她。但他雖然緊抓著她,仍不心不讓她覺得痛。過了一會兒,她終于放棄掙扎。
“我已經聽你說了,雅莉,現在該你聽我說了。”他稍微放松她,好讓他能看著她,他低頭看著她布滿淚痕的臉。“雅莉,你是我見過少數真正誠實的人之一,我關心你――非常關心,但有些事我必須告訴你。一些我早該告訴你的事,但在今晚以前,那根本是不可能的!
“我不了解你在說什么!彼Щ蟮卣UQ劬Γ囍敫闱宄齽倓偮牭降脑。
“我今晚穿這樣來找你是有原因的。你看,我已經不再戴上神父的領飾了!
“你在說什么?”她喊叫著,因他話里所影射的涵義而感到震驚不已。“你不能放棄你的神職!難道你不了解背棄你的誓約對你來說是件多么錯誤的決定嗎?”
“雅莉一—”他緩緩說道。“我從不曾發過誓約。”
她震驚地抬頭看著他!澳愕降自谡f什麼?”
“雅莉,我不是你認識的那個既了不起、又全心奉獻給上帝的人!
“是的,你是的。我看過你幫助別人,也看過你在修道院里和修女們相處的情形!
他溫柔地輕聲笑道:“看來我是個比我想像的更好的演員。事實上,雅莉,我并不是神父。那全是個謊言——我的神職、你的婚姻一—”
“什麼?”這次當她想離開他的懷抱時,他放開了她。她向後退了一步,拉開自己和他的距離。
“我不是神父,雅莉。我的名字是白偉恩。我已去世的叔叔白艾德,才是真正的神父!
“我不明白。”她睜大雙眼,表情困惑不已!澳悴皇莻神父?”
“不是,而你也沒有跟邁特結婚,所以也沒有注銷婚姻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