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誤傷了黎宇風之后,王時彥仿佛變了一個人似的。
不、真正使他改變的,應該是當他知道黎子涓要與那個叫朱元璋的娘娘腔成親一事。
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失了控,但只要想到黎子涓就要成為別人的妻子,他的胸口就像有一把烈火在燃燒著。
難道他愛上了黎子涓?
這個想法令他差點由椅子上跌了下來。
他愛黎子涓?怎么可能?
從小到大,他們就水火不容,只要一見面,非唇槍舌劍一番不可。
他就是喜歡逗她生氣,看她氣得杏眼直瞪,氣得火冒三丈,他就開心。
當然,沒有一次他是居上風的,因為他總是在不知不覺中寵溺著她,讓著她,只是黎子涓不知道而已。
此時,黎子涓俏麗的臉孔和笑容,悄悄的在他腦際浮現(xiàn),令他懊惱地揮開。
想她又有何用?她就快成為別人的妻子,從此,他就不能再像以往那般的關心她,逗著她。
閉上眼睛,浮現(xiàn)一幅黎子涓和娘娘腔恩恩愛愛的情景,令他的屁股像挨了針刺似的跳起來。
不行!他不能讓黎子涓嫁給那個娘娘腔為妻。
那個娘娘腔根本配不上她,也不能給她幸福的。
唯一配得上她,可以給她幸福的——只有他。
還有誰比他更了解黎子涓,更愛她的?
他說什么也不會把黎子涓讓給那個娘娘腔。
現(xiàn)在,他終于明白自己為什么會如此失控的原因,只因他是愛她的。
為什么這份愛的領悟會來得如此遲?
再過兩天,黎子涓和娘娘腔就要拜堂完婚,成為正式的夫妻了。
不遲!只要他們沒有拜堂完婚,他就還有機會。
當務之急,他一定要想個方法阻止這樁親事。王時彥暗暗下定決心。
☆ ☆ ☆
黎宇風有些迷惑的看著騎在馬上馳騁的朱小佩。
她身子輕巧,學習力比他想像的來得高,才半天的功夫,居然已經(jīng)學會了騎馬的技巧。
“嘿,怎樣,我騎得不賴吧?”朱小佩氣喘吁吁地躍下馬背,因運動而使她粉頰酡紅,像兩道明媚的紅霞。
“你騎得比我想像中還好!彼o緊盯著她酡紅的粉頰,心跳的頻率則失常似的快了好幾拍。
如果他是個女人……
女人!他會是女人嗎?
“他”不可能是女人的,女人不可能有他那樣的膽識和勇氣。
就拿他妹妹黎子涓來說,她也曾試著學騎馬,但才一上馬,馬上被摔得四腳朝天,哇哇大叫。
朱小佩愛不釋手的撫摸著黎宇風的愛馬,甚至還以面頰去廝磨。
“瞧,它喜歡上我了!敝煨∨逭凑醋韵驳恼f。
黎宇風忽然嫉妒起自己的愛馬,更恨不能自己可以取代馬……唉!什么跟什么!他竟和一匹馬吃醋?
他果然有教男人失控的本領。
他就要與子涓成親了,以后就是自己的妹婿,自己就不該再對他有任何的遐想。
“我們該回去了!彼目跉鉀]來由地沖了起來。
但是,朱小佩仍沉溺在騎馬的樂趣里,并未發(fā)現(xiàn)黎宇風臉上表情的轉(zhuǎn)變。
“我還想再多騎一會兒!彼T上癮了。
“只怕你若再多騎一會兒,明天你就會后悔莫及,因為你會全身酸痛不已!
“我不怕,求求你再讓我騎一會兒,求求你!”她不禁向他撒嬌地要求。
“好吧!”他竟然忍不住心拒絕她的要求。
“謝謝!”要不是怕把他給嚇死,朱小佩真想給他一個擁抱或一個吻。
如果她真的給他一個擁抱或一個吻,他會有什么反應?她突然興起惡作劇的念頭。
不過,她仍沒有付諸行動,因為她不想再為自己惹麻煩了。
一個黎子涓已經(jīng)夠令她頭大了,若再加一個黎宇風,那她不就是在自討苦吃。
☆ ☆ ☆
也許是因為運動過后,朱小佩原本低落的胃口大開。
“慢慢吃,沒人跟你搶的!崩栌铒L的語氣包含著寵溺,但是他并不自知。
“你知不知道你說話的口氣亂像我爸的!
“你爸?”
“就是你們說的爹嘛!”她忘了他是“古早人!
黎宇風瞪起眼睛!拔夷挠心敲蠢希
朱小佩當然不否認他的話。如果在二十世紀,他可能是最有價值的單身貴族。但是,在這個年代,他可就要拉警報了。
她實在很好奇,他為何仍未婚配?從黎子涓口中,她已得知他退婚的原因,莫非,他還愛著與他解除婚約的未婚妻?
一定是這樣,否則,他沒道理還不成親,以他的相貌、才華、家世背景,恐怕想嫁給他的女人多如過江之鯽。
“你為什么這么看著我?”
朱小佩瞳孔發(fā)亮!拔抑皇窃诤闷,你為什么還遲遲不成親!
他冷笑,“怎么?你想為我牽紅線?”
“如果你肯把你喜歡對象的條件告訴我,我倒可以幫你留意留意。”她調(diào)侃著他,事實上,她很想知道他喜歡的是什么樣子的女孩,當然,絕不可能像她一樣。
黎宇風喜歡的女孩要有朝氣、活力、主見,甚至還要有膽識、勇氣——就像他。
“一定是要溫柔、嫻淑,對不對?”她開始想像。
黎宇風仍是不語。
“你一定還要你的妻子對你唯命是從,然后,她還必須是個美麗佳人,你說我猜的對不對?”
他從來就不是個大男人主義的人,也不會要一個沒主見、空有美貌的妻子。
見黎宇風沒吭聲,朱小佩還以為自己說對了。
“其實,你想要這樣的妻子并不困難!狈叛弁,恐怕這年代的女人皆具有這些特質(zhì)。
這句話她倒說對了!這樣的妻子多得是,但是他不想要!翱上乙钠拮硬皇沁@種樣子,教你失望了吧!”
失望?才不呢!如果他真要這種妻子,她才真失望呢!
“那你希望你的妻子是什么樣子?”她的好奇心逐漸在升高。
“像——你——”他察覺說錯話,連忙停住了口。
幸虧黎宇風將那個“你”字及時放低了音量,否則要是被他聽見,鐵定會笑掉他的大牙。
但是朱小佩的耳力一向很好,即使那個“你”字幾乎聽不見,但仍教她聽見了。
“像我?”她雙眸熠熠生輝,深怕自己聽錯了。
“咳,朱公子,別誤會……”黎宇風輕咳幾聲,以掩飾自己的心虛,“我是說像你姊姊!
“我姊姊?”咚!她那顆提得半天高的心,霎時跌了個狗吃屎。
“你認識我姊姊?”
“呃,我不認識……我只是覺得,她應該就是我想要的妻子典型。”這種說法一點說服力也沒有,連他自己都覺得爛透了。
“你既然不認識我姊姊,又憑什么覺得她是你想要的妻子典型?”她咄咄逼人。
“憑……”他努力思索著適當?shù)淖盅郏K于讓他找到了兩個可以搪塞的字眼,“我憑印象這么認為的!
“印象?”朱小佩扯動唇角,譏誚的說道:“你的印象該不會是從那張尋人告示得來的吧?”
“對!你說的對極了!彼蛋邓闪丝跉狻
“想不到你居然可以對我姊姊的畫像一見傾心!彼念^泛起莫名的酸楚。
他怎么好像聞到一股濃濃的酸味!”你怎么了?為什么你的臉色如此難看?”
“你眼花了吧?”她僵硬地扯動嘴角給了他一個假笑,“我很開心哪!等找到我姊姊,我還可以當你們的月下老人!
“我只是打個比喻,你又何必放在心上!币娝荒樀牟桓吲d,他竟然有想狠狠踹自己一腳的沖動。
如果他是個女人,那該多好!
也許是上蒼捉弄人吧!讓他好不容易遇見了一個意中人,卻居然是個男人,他怪得了誰?
☆ ☆ ☆
自從知道黎宇風喜歡朱小霞之后,朱小佩的心口就像有千百斤的重石,壓得她透不過氣來。
她甚至希望找不到朱小霞——喔!她怎么可以有這么荒謬的想法!
千辛萬苦來到東朝,她為的是什么?
該死!她像要打醒自己的胡思亂想似的狠狠給了自己一巴掌。
如果黎宇風真的喜歡朱小霞,她應該高興的,對不對?
黎宇風不只一表人才,風度翩翩,而且還是個頂天立地的好男人。
經(jīng)過這幾天的相處,他的表現(xiàn)令她刮目相看。
尤其,他的細心、溫柔,在二十世紀,恐怕找不到第二個了。
如果他真的成為她的姊夫——喔!這兩個字令朱小佩直反胃。
姊夫!她才不要叫他姊夫,她不要!
為什么他可以憑著一張畫像而對素未謀面的朱小霞傾心?而她每天跟他朝夕相處,甚至還曾同床而寐,他卻無動于衷?
難道她真的一點魅力也沒有?
看來,她該好好的、徹底的自我檢討一番了。
☆ ☆ ☆
昭南王府里,朱小霞的雙手因過度激動而顫抖著。
千示上的畫中人,不只像極了她,就連寫在上頭被尋人的名字也跟她的名字一字不差。
“這畫像是從哪兒來的?”她抬頭問眉心緊擰的丈夫——薛洛。
“據(jù)說這畫像是御史大人特別請人繪制的,還到處張貼呢!”薛洛像打翻了一缸醋似的。“真不知道黎宇風到底在搞什么鬼,無緣無故畫了這么一張尋人啟事干嘛?更令我百思不解的是,他居然還指名道姓要找叫朱小霞的女子,莫非他想跟我挑戰(zhàn)不成?”
朱小霞見他像個心愛寶貝被搶走的孩童似的火冒三丈,忍不住噗哧笑了出來。
“瞧你氣成這樣!”她伸手撫平他糾成結(jié)的眉心,嬌嗔道:“你怕什么?我都已經(jīng)是你的妻子了,難道你還怕他會來搶我?”
“他敢!”薛洛咬牙切齒地吼道:“他如果敢有半分妄想,我就饒不了他。”
“大哥要饒不了誰呀?”薛蘭兒的聲音插了進來。
雖說嫁出去的女兒和潑出去的水一般,薛蘭兒雖然已經(jīng)和祁雷成親了,但因祁雷職務的關系,她三天兩頭就往王府中跑。
“蘭兒,你看!敝煨∠及旬嬒衲媒o了她。
“哇!這畫像畫得真像大嫂你……咦,就連名字也一模一樣,這是做什么用的?”薛蘭兒不明白的問。
“尋人啟事!敝煨∠蓟卮稹
“尋人?”薛蘭兒仍然無法理解,“是誰在尋找大嫂?”
“就是該死的黎宇風!”
“黎宇風?”薛蘭兒睜大眼睛,“他找大嫂做什么?”
“誰曉得他打什么主意!”薛洛哼了哼道:“最好他可以給我一個好解釋,否則,看我如何治他!
論官位,薛洛可比黎宇風高得多了。
“嘻!”薛蘭兒掩著嘴竊笑。
“蘭兒,你笑什么?”薛洛問。
“大嫂,你真該叫下人去取一面鏡子來給大哥照照!毖μm兒打趣地對朱小霞說。
“拿鏡子做什么?”薛洛還未能聽出妹妹對他的取笑。
“讓你看看自己吃醋的模樣呀!”薛蘭兒笑道:“人家都說女人是天生的醋壇子,看來,這句話要為大哥改寫!”
“死丫頭,你居然敢笑我?好,我等一下非叫祁雷好好的治你不可。”
“喲!我怕死了,大哥,你饒了我吧!”她故作害怕狀,卻掩不住眼中的笑意。
誰不知道祁雷早已成了繞指柔,疼她、寵她都來不及,哪還舍得治她?
“你別開心,我決定派祁雷去打聽此事!毖β鍖⒘嗣妹靡卉姟
“。磕阋衅罾兹?”薛蘭兒嘟著嘴道:“我不依,我不依,現(xiàn)在還是人家的新婚期,大哥居然要叫祁雷去,你好狠心!彪m然昭南王府與御史府距離不過是三、四天的路程,但是對薛蘭兒而言,一日不見可如隔三秋,她說什么也不會答應的。
“俗話說小別勝新婚,我這可是為你著想,你天天纏著祁雷不放,他都快喘不過氣來,我怕他萬一被你給纏煩,再也不愛你了,那你可就慘了!”薛洛故意尋她開心。
薛蘭兒氣得直跺腳,反駁道:“祁雷才不敢不愛我呢!”
“要不要把他叫進來問一問?”
站在門口的祁雷暗暗地呻吟一聲,真是倒楣呀!
“祁雷,你快告訴大哥,你會一輩子都愛我的,對不對?”
對一向感情內(nèi)斂的祁雷而言,要他當眾宣告對妻子的愛意,可比打一場仗還困難。
“蘭兒!”他用眼神示意妻子不要為難他,但薛蘭兒卻不肯罷休。
“我不管,我一定要你當著大哥的面告訴他,否則,我再也不理你了!”
一聽到妻子不理他,祁雷的心可比熱鍋上的螞蟻。
朱小霞見他如此為難,忍不住出聲圓場道:“祁統(tǒng)領對你的愛意還需要用嘴巴說嗎?蘭兒,你就別再為難祁統(tǒng)領了,這件事既然因我而起,就該由我去解決。”
“小霞,你想做什么?”薛洛知道妻子一向有比其他女人列大的好奇心。
“我要親自去一趟御史府,既然他們找的是我,想必事出有因,我要知道他們找我究竟是為了什么!
“也好,我就陪你走這一趟!毖β瀹斎簧岵坏秒x開愛妻!澳俏乙踩ィ 毖μm兒當然不會錯過任何湊熱鬧的機會。
“我們?nèi)マk正事,你去瞎攪和什么?”薛洛沒好氣的說。
“誰說我去瞎攪和?我是陪我老公去的,我怕他會想我呀!”她挽著祁雷的手臂,不甘示弱的反駁道。
“你喲!真不害臊!”薛洛取笑她。
頓時,笑聲充滿了昭南王府的大廳。
☆ ☆ ☆
當黎宇風提議要去新房時,朱小佩一點興致也沒有,她根本不在乎新房是什么樣子。
見到紅紅的雙喜字,她的思緒頓時亂成一團。
當洞房花燭夜,黎子涓一定會發(fā)現(xiàn)她是個女的,那將會是怎樣一個混亂的場面
“你覺得這新房布置得怎樣?滿意嗎?”黎宇風的聲音拉回她的思緒。
“啊……隨便!彼萑霟o限的苦惱。
“今晚,我們可要先睡在新房內(nèi)!彼鼓仄谂我雇砜梢钥禳c到來,天哪!他又開始不正常了!
“你說什么?”朱小佩傻住了。
“你忘了我告訴過你,壓喜床的習俗了嗎?”他不以為意地笑了笑。
“壓……喜……床……”朱小佩望向那床上的鴛鴦枕,鴛鴦被,心里一陣狂跳。
“你在擔心什么?這又不是我們第一次睡在一起!
“你是說,那天我們真的睡在一起?”由于她睜開眼睛并未見到他,還以為他臨陣脫陣了呢!
“什么真的假的,那天你睡得可熟了呢!”
“那我睡覺時有沒有——”她想要問她有沒有失態(tài),但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有沒有什么?”
“我從小睡相就不是很好,喜歡亂踢被子,我怕會不小心踢到你!
“踢被子倒是沒有,不過,你作了夢,說了些夢話!彼肫鹉且顾谒麘阎锌奁哪樱裆蛔杂X轉(zhuǎn)柔了。
“我說了夢話!都說了些什么?”她不安地注視著他。
“沒說什么,大概是夢到你的家人,只是叫了幾聲!彼麑λ奁皇率÷圆惶。
“就這樣?”她松了口氣。
“還有——”
“還有什么?”
“我發(fā)現(xiàn)你會流口水!彼娝麧q紅了雙頰,不忍心再逗他,“騙你的!”
黎宇風突然發(fā)現(xiàn)一件事,他很容易臉紅,像個女人似的。
☆ ☆ ☆
緊張的時刻隨著夜晚的逼近而來臨。
想到又要與黎宇風同床而眠,朱小佩只覺得渾身血液加速在血管里流竄,口干舌燥。
完了!自己大概會因高血壓而中風死亡吧!
聽到腳步聲逐漸逼近,她的一顆心也提到了胸口。
這次她一定要保持警覺,一定要睜眼到天亮。她不斷地對自己反復提出警告。
“我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崩栌铒L一進門劈頭就說。除非你不跟我同床而眠!朱小佩在心里嘀咕。
“有你姊姊的消息了!”
“真的?”
“嗯,我接到一個消息說,昭南王妃很像畫像中的人,更巧的是,她的名字和你姊姊一模一樣!
“昭南王妃?”朱小佩感到不可思議地瞪大雙眼。
“你為什么如此吃驚?你認識昭南王薛洛嗎?”黎宇風有些吃味。
“我何止認識他而已,我對他熟得不得了!”她甚至還知道薛洛生于何時、卒于何時,當然,這一切得歸功于他的曾曾曾孫子薛燦宏。
“你是怎么認識薛洛的?”他雙手緊緊扣住她的手臂。
“我……你抓疼我了!”她揮開他的手,搓揉著發(fā)疼的手臂。
“對不起!彼妇蔚氐狼,但仍不放棄的追問:“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我就算回答了,恐怕你也會以為我在胡言亂語!
“你不說我怎么能知道你是不是在胡言亂語!
“那我說我是個女人,你信不信?”
信!他心里頭這么想,但嘴巴卻回答道:“胡說!”
朱小佩搖搖頭,一副朽木不可雕也的神情。
“你還沒有回答我!
“我才不想對牛彈琴!”她坐在床沿,生著悶氣。
“既然你不想說,我也不逼你,快點休息,明兒個你要當新郎倌,要養(yǎng)精蓄銳,不然,我妹妹可會抱怨的!彼Z帶雙關!拔疫睡不著!”她像屁股著了火似的跳了起來,離床遠遠的。
“你忘了壓新床的習俗嗎?”他硬把她推向床!翱煨!明天還有你的忙的!
明天——也許會是她逃走的好機會。
已經(jīng)有了姊姊的消息,她一定要盡快去找到姊姊,畢竟離林平所說的期限已不遠了。
下個月月圓時,也就是離開東朝的時刻。
她相信即使回到了二十世紀,她也一定會想念這里的一切,尤其是黎宇風,她絕對忘不了他。
“咦,你怎么不說話了?該不會又在想逃婚吧?”他還真能洞悉她的想法。
“有你看著我,我還能逃到哪里去?”她開始懷疑“壓新床”的習俗根本是他在誆她的。
“這點你說對了,你注定是我黎家的人,跑不了的!”話一出口,不只是朱小佩愣住了,就連黎宇風也愣住了。
這句話好像在暗示什么?
“睡吧!”為了怕自己再說錯話,黎宇風決定到此為止。
看來,自己是真的跑不掉了!朱小佩無奈的想。
不過,明天她一定會伺機而逃的。
洞房花燭夜,她只好對黎子涓說抱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