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熙驚訝地看著眼前人,“是你!”
“對,就是我!闭棵岳觳林凵窈敛晃窇。
“敢問,湛大小姐駕臨闇天盟有何貴事?”
“沒啥貴事,我純粹是來找大少爺?shù)摹!?br />
“大、少、爺?呵!看來湛大小姐還把自己當成何家傭人呀!”凌熙笑得眼睛瞇成一條直線。
姓凌的,本小姐遲早把你那張臭嘴給縫起來。
“沒辦法,在何家的日子過得實在太精采,我很難把它忘記!闭棵岳祀p肩一聳,皮笑肉不笑內。
“精采?呵,也對啦,為了行刺少爺,大小姐可說是受盡委屈,連清掃馬糞這等卑微的事都干過,難怪大小姐會沒齒難忘!
湛迷漓負在背后的雙手悄悄掄起,“凌先生,我不是來找你拾杠的!彼穆曇舯M可能保持冷靜。
“我知道。”
“那么我……”
“湛大小姐,少爺他剛巧不在!绷栉跻荒樳z憾的說。
不在!“那你剛才為什么不早……”不行,打狗也得看主人,更何況在成為這只狗的女主人之前,她暫時不能得罪他!她好聲地說:“我可以進去等他嗎?”
“這……可以是可以,不過凌熙可否大膽的請教大小姐一件事?”他的語氣謙卑有禮。
“你說!彼饸怃J減。
“請問,大小姐身上有沒有帶兇器?要不然,少爺若再出什么差錯,我可是承擔不起呀!彼f得煞有其事。
“你!”湛迷漓登時火冒三丈,卻又被她硬生生給忍住,“沒有!”
臭小子,早晚整死你。
“那就行羅。大小姐,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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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究竟還要她等多久?
她從早上等到下午,再從下午等到黃昏,而現(xiàn)在,她連宵夜都吃完了,還是沒看見他的人。
難不成凌熙故意整她?
“湛小姐,凌先生問您要不要留下來過夜?”一名女仆徐徐走來,問著臉色發(fā)青、雙唇緊抿的湛迷漓。
“當然要!”她咬緊牙,憤恨地道。
好,想跟她玩陰的是嗎?沒關系,她一日見不著何枕謐,她便一日賴在這里。她倒要瞧瞧,他到底能躲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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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來到主屋,湛迷漓發(fā)現(xiàn)女仆領她到之前被關的房間,她頓時垮下臉,不悅地問:“只有這間客房嗎?”這分明是要勾起她那些不堪的回憶。
“對不起,這是凌先生吩咐的!
果然是他在搞鬼!
“你去告訴凌熙,我要去你們大少爺房里等他,而且是非、去、不、可!彼h(huán)胸獰笑,她不會一直被他牽著鼻子走。
“那么,湛小姐請隨我來!迸蜎]多說什么就直接領著她前往何枕謐的居處。
湛迷漓頓時傻住!拔,你不用先問一下凌熙嗎?”
“凌先生有交代,湛小姐若對客房不滿意,就直接領湛小姐去大少爺房間!
天殺的!她又被凌熙擺了一道。
遏止沖去找凌熙算帳的念頭,她連忙將何枕謐冷然無波的俊顏塞進腦海里。
冷靜點,這張臉才是你最主要的目標,其他的,根本不值一提。
一走進何枕謐的房間,不知怎地,湛迷漓的心湖竟掀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她不自覺地走進拱門。
怦咚、怦咚……拜托,你有什么好緊張的,別忘了,你還得使出渾身解數(shù)去誘惑、勾引他,讓他為你神魂顛倒呢!
話又說回來,要得到闇神的心,有這么容易嗎?
雖然他并沒有真正傷害過她,卻不表示他對她有意思,況且她的競爭者也不少。
仰躺在他的大床上,湛迷漓瞪住天花板上美麗又奇特的圖樣,突然她想到一個極具危險性,卻又能逼他負責的方法。
她的嬌俏臉蛋霎時綻出教人難堪、卻又鮮動的紅彩,驀地,她捂住臉,難以想像她居然聯(lián)想到……
搗住臉蛋的雙手,因強烈感受到一道灼熱又懾人的目光而緩緩挪開。
“你……”看見湛迷漓躺在他的床上,何枕謐黑板的瞳眸閃過幾許不悅外,還意外摻雜了連他都沒有察覺到的悸動。
她怎么還敢來?難道她還沒有學乖?
何枕謐毫無表情的冷顏,在看見她陡然換了個可笑的獻媚姿勢后,泛出淺淺的鄙夷笑容。
“我終于等到你回來了!毙唠⑿念,僅在一瞬間。
湛迷漓緩緩起身盤坐,一手輕撥著俏麗短發(fā),另一手撥弄著胸前領口,一雙勻稱的長腿微勾、眼兒帶媚、紅唇微噘,煞是——做作得可以。
“誰準你進來的?”他居高臨下的睥睨她,表情雖不復以往的陰沉,語氣仍然冷淡,而且還含有淡淡的訕笑意味。
怦怦、怦怦……
擺明了豁出去,她顧不得此刻的心跳得有多快,“枕謐,你說呢?”懶懶地嬌吟出他的名,湛迷漓還刻意拋了記秋波給他。
她還真敢講。何枕謐勾漾出讓人解讀不出的笑。
他的冷笑,讓她感覺好像被人摑了記耳光,臉上一陣熱辣辣。
她深吸一口氣,不想在他面前流露出暴戾之氣。
對他可能的態(tài)度,她早就有所領悟:況且,若連這點挫折都應付不來,更遑論說要掠奪他的心。
“湛迷漓,十秒鐘內離開!彼麤]料到這女人竟如此好玩,娛樂一回還不夠,非得再來個第二回合才甘愿,看來她還是沒學乖。
“就算你給我一百個鐘頭我也不會走!”她說得信誓旦旦。
湛迷漓為表明決心,伸手撈來一只大枕頭擱在胸前。
何枕謐緩緩瞇起一雙陰驚的黑眸,直直地盯著她。
也不見他有喚人的動作,可一名男侍陡然出現(xiàn)在拱門外,恭聲問道:“少爺有何吩咐?”
“凌熙人呢?”
“少爺很抱歉,凌熙已經(jīng)不在何園。不過他在離開前,要我轉達少爺一句話。”
“說!焙!那小子溜得真快。
“凌熙說,請少爺好好享用這道既美味又可口的大餐!
大餐!這道大餐不是他想要的嗎?怎么,他開始嫌這道大餐太傷身,讓他無法下咽?
“我知道,你下去!焙握碇k轉而睇向她,“湛迷漓,你都聽見了。”
“我是聽見了,可是凌熙不在干我何事?”不過,所謂的大餐究竟指什么啊?
“湛迷漓,別又在我面前作戲了,凌熙為了你甘冒不敬;而你,居然還敢在這里賣弄風騷。湛迷漓啊湛迷漓,我真替你感到丟臉。”他冷幽地盯住她既錯愕又布滿難堪的小臉。
作戲、風騷、丟臉……
自尊心嚴重受創(chuàng)的湛迷漓,在下一瞬間,猛然一個跳躍,直接飛撲到立于床邊的何枕謐身上。
他訝異地看著她的舉動,而在明明可以閃避的情況下,任由她嬌軟的身軀緊黏在他精壯厚實的胸膛上。
他保證,只要他的手輕輕一揮,他就能讓她摔到地上,但是他的手卻遲遲未有動靜。
湛迷漓拿出吃奶的力氣,雙臂使勁地纏繞住他。
她曉得自己若不這么做,肯定會壓抑不住怒氣而賞他一記拳頭:但,不行的,所以她只好主動投懷送抱,爭取時間好平息心頭激竄的火苗。
何枕謐,等你真正愛上我的時候,你就死定了!
心一橫,她驀然抬頭,將紅燦的雙唇覆上那二片溫熱唇辦。
四片唇辦互相碰觸時,她根本不敢睜開眼睛,因為她不想看見他眼中的鄙意。
當她感覺不到他的反應時,她開始緊張起來。
不拼,就沒有后路。
丁香小舌硬是撬開他的牙關,生澀卻又大膽的挑逗起他的尖舌,反正她就是故意要惹得他春心蕩漾,繼而將她完全生吞入腹。
她厚著臉皮示愛,無非就是要和他發(fā)生關系,到那時……哈哈!就不信他還敢叫她滾。
青澀又不懂技巧的吻功,教何枕謐不住地攏起眉心,就在他使力想推開她時,一股極清淡卻十分誘人的體香竟緩緩鉆入他鼻間,他微訝;在感覺自己的喘息愈來愈急促時,下腹竟也竄起一股異常的燥熱。
他有欲望了,而且是迫切需要。
何枕謐感到不可思議極了,原本扣住她纖腰的大掌,不自覺地改以環(huán)住,并且還越勒越緊,活像是要箍斷她的腰似。
湛迷漓在他的嘴中驚喘出聲,曼妙胴體還情不自禁的頻頻蠕動。就是這記喘息聲及近乎煽情的扭動,讓彼此的溫度霎時升高不少。
他克制不了了,既然這把火是她點的,他就依她的意成全她。
他往前一跨步,二人便雙雙倒臥在床。
不再遲疑,他很快地褪去彼此的衣裳,并在她還來不及顯露羞怯,便直接埋首在她飽滿的酥胸里,肆無忌憚的探索她最引人邐思的柔嫩深處。
他的攻勢來得既兇且猛,一時間,她根本招架不住,沒多久,她的小嘴就發(fā)出連她都倍覺丟人的呻吟,而腰身更彷佛邀他趕緊進入似的款擺輕搖。
驀地——
“啊……”她吟叫一聲,頓時瞪大眼。
他沒有讓她繼續(xù)呼痛的機會,就在她盈滿蜜汁的私密處,一再的挺進、抽動。
此時此刻的迷漓,早已沉淪在極度的歡愉中,除了高聲呻吟外,她的腦袋再也容不下別的。
直到……她感覺自己像條癱死的魚兒,再也動不了。
她終于得到他的“人”,雖然過程很辛苦,還流了很多汗,可是在她無與倫比的魅力下,她最后還是降服了何枕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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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跟他一起做愛做的事,根本沒有她先前所想的危險,并且還奇妙得不得了。湛迷漓粉嫩嫩的臉蛋不禁溢滿著嬌羞與甜蜜。
“咦!人呢?”偷笑了好一會兒,她忍住身體上幸福的疲憊感,羞答答的轉過身,孰料何枕謐已經(jīng)不在身旁。
她皺皺眉頭,勉強撐起身,撿起散落一地的衣物。
他不會落跑了吧?
湛迷漓,求求你別自己嚇自己,如果姓何的這么厭惡你,就不會一直巴著你做到天亮了。
對!你要拿出信心,說不定他就在外頭等你。
赤著腳,她強忍住雙腿間的不適,悄悄地走出拱門。
何枕謐就站在窗邊,盯著窗外,看似無害的眼眸,既沉靜又漠然,讓人不敢靠近。
他驀然偏首,幽瞳在睇向她的一剎那,進出異樣流光。
湛迷漓的心,猛地顫悸了下。
他看她的眼神,好像變了。
雖然她還是解讀不出其中涵義,不過沒關系,她可以直截了當?shù)膯査骸澳阍趺床焕^續(xù)睡?”此話一出,她立即感覺自己問得很白癡。
這算哪門子的問法?
何枕謐沒回答,只是一逕的盯著她。
他一向自詡有過人的自制力,但是只要事情一牽扯到她,所謂的自制力便立刻瓦解;即使他早就曉得她那顆腦袋在盤算什么,可他依舊一腳踩進她所安排好的陷阱里。
暖烘烘的陽光,恰巧投射在他的半邊臉龐上,致使他的表情頓時變得詭譎而危險。
喉嚨,不自覺地吞咽了下,湛迷漓被他盯到脖子有僵化的跡象。
“我……我是問你累不累,要不要進去那個?”拜托,什么叫作“那個”,不知情的人還以為她欲求不滿,想繼續(xù)跟他……啊!他的眼神又變了。“喂!你可別想歪喔,我是問你……問你要不要……”
“你的話真多。”
她還想要?哼!也不先看看自己的雙腿抖成什么樣子,假如他再要她一次,她以為自己真能承受得住。
“我……”她尷尬的僵笑,“對不起啦,我只是一醒來看不到你,難免有些不安。”他的態(tài)度怎么還是如此惡劣,她都已經(jīng)被他吃干抹凈,他還想怎么樣?
“湛迷漓,你盡管回去向湛封夸耀你已經(jīng)跟我上了床,不過我不妨告訴你,不論我們做過多少次,都不會改變什么。”何枕謐冷聲說完,馬上轉身離開。
也許是氣煞了,湛迷漓倏地臉色刷白,毫無反應。
但是三分鐘過后,她突然沖了出去。
她在心中不住地咒罵:姓何的,算你狠。
沒關系,你盡管囂張,本小姐絕對奉陪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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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謐,你等等我……等等我……”
湛迷漓的叫喚聲不僅一句比一句響亮外,還夾雜著滿腹委屈的哭腔。
正要穿越寬闊中庭的何枕謐,始終沒停頓腳步。
麻煩的女人!
“何……何枕謐……你等我一下嘛!”
想逃跑,沒那么容易,我非要死纏爛打的黏住你,讓你一刻都不得心安。湛迷漓在心中暗暗發(fā)誓。
她快接近他時,她的手很自然的想抓住他,他卻停下腳步,拍開她的手。
她神情一僵,佯裝沒事般的縮回手。“枕謐我……”
“不準直呼我的名字。”她還不夠資格。
“可是我之前叫你名字時,你都沒反對呀!”她佯裝困惑地道。
何枕謐沉下臉,再度邁開步伐。
“等等,你要去哪里?我可不可以跟你一起去?”他這一走,說不定又是幾十天不回來,那她不就甭玩了。
“弄清楚自己的身分,湛迷漓!彼能站在這里同他說話,已經(jīng)是他的極限。
“可是我……”她無預警地緊抓住他的衣袖。
“放開!彼帎艕诺靥嵝阉
“你要是不帶我去,我就不放手!彼Y囍
純真又帶點驕矜的模樣教何枕謐心煩意亂之際,亦涌現(xiàn)出一股不該有的情愫。
明知她在作戲,他竟然還……
他大手一揮,她當下松手,滿臉無辜的瞅住他。
“別這樣嘛,我只是怕你丟下我不管!崩蠈嵳f,是不是在演戲,連她自己都霧煞煞了。
“你跟我是什么關系?”
陰寒的氣息,在兩人周遭彌漫開來。
“這、這……我們倆當然是……愛人關系!彼呒t著臉,吞吞吐吐地說出來。
何枕謐倏地瞇起眼,不敢相信這一刻他還能保持冷靜的聽她把話說完。
不愧是湛封調教出來的女兒,不但敢講,也很敢做,更敢考驗他的耐性;不過,父女就是父女,連愚昧的程度也同樣不落人后。
“你沒反駁,是不是代表你默認了?”
其實,她正在提防他隨時會掐住她的脖子,可是他居然一句話都不吭。哼!她不相信他會這么快就投降,不過他的沉默確實帶給她不少的想像空間。
冷睨她異常燦亮的晶眸,以及一張含羞帶怯的姿容。
他只有一種感受,那就是——
不能離她太近。
何枕謐大步一邁,將她撇在后頭,這次他不再停頓,亦沒有遲疑。
“何……你怎么又……”來不及說完,她正要追上去時,竟然有程咬金不識相的從路旁冒出,并且攔下她的去路。
眼見何枕謐已走遠,湛迷漓既火大又心慌的吼道:“該死的臭家伙,還不快給我滾開——呃,你……你是誰呀?”眼前的男人長得真美,她相信,只要他把束起的長發(fā)放下,肯定會迷死一大堆人。
“湛迷漓!鄙罹哧幦崦赖哪凶樱靶暗匾恍。
“我、我是呀!”她不自覺地打了個冷顫。“請問你是……”她略顯局促的放緩語氣。
“咦?怎么突然變客氣了?這不像你喔,湛大小姐。”美男子以二指慢慢磨蹭著下顎,訕笑。
可惡!他在諷刺她。湛迷漓臉色微變。
“大小姐,奉勸你一句,咱們大少爺不愛吃你這套,更何況,你的戲實在演得不怎么好。”
“你究竟是誰?”他該不會是闇天盟里某個要角吧?
“我?嘖!可見你的功課做得不夠。”美男子一臉遺憾的搖頭,“對了,你的毒香應該沒帶在身上吧。你想殺我?等下次吧!”
湛迷漓感到一陣驚悚,不自覺地后退一步。
他有讀心術不成?
沒想到闇天盟的人個個都這么難應付。
“呵,該緊張的人是我吧!”
看來,凌熙的話不無幾分道理,湛迷漓確實是挺有趣的。
“我跟你又無冤無仇,干嘛殺你!”她干笑二聲。
“也對!
吁!幸虧這個沒太“番”。湛迷漓暗自在內心吁了一口氣。
“大小姐,您請!
“‘請’!這是什么意思?”她怪叫一聲。
“沒辦法,此事我做不了主。不過,你留在何家也沒用,因為大少爺他近期之內不會回來了!
不會回來!
也就是說,他落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