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電話!
再度出現(xiàn)在陳菁菁面前的史威豪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轉(zhuǎn)變,他的表情變得怪異難看,眼中已不再熱情如火,而是冰冷冷的,如雪一般。
到底是什么原因可以令他在轉(zhuǎn)眼間變了個人,是他又后悔吻了她,還是電話……
陳菁菁無暇去厘清令他改變的原因,決定先接電話再說。
電話是亞B打來的,他告訴陳菁菁,沈麗雅要搭最后一班飛機到澳門向她道歉。乍聽好友要來,她又驚又喜。
“什么時候的班機……嗯……我記住了,我會到機場接機……嗯……我當然很高興……好,拜拜。”
史威豪只覺得自己全身的血液直往腦門沖,他真氣自己為何剛才不干脆把亞B的電話切斷,居然眼睜睜的看著陳菁菁隔著電話和亞B互訴情衷。
他聽到她斷斷續(xù)續(xù)的回答,顯然亞B那個家伙決定追到澳門來了。他得想個方法阻止他們見面……等等!他是怎么了?難道真是被愛沖昏了頭嗎?他彷佛變成言情小說中的壞男人,打算橫刀奪愛不打緊,還不擇手段,這……是他嗎?
不!他決定要和亞B來個公平競爭,只要陳菁菁還沒和亞B結(jié)婚,他就有反敗為勝的機會,何況輸?shù)奈幢厥撬?br />
“吃飯了!彼麤Q定不打草驚蛇,等待陳菁菁會有什么反應(yīng)。
陳菁菁面對一桌子珍饈應(yīng)該胃口大開,但是沈麗雅要到澳門的消息讓她一時興奮過了頭反而吃得少。
看著她頻頻看表,一副迫不及待要去會情郎的模樣,史威豪氣得臉上發(fā)綠,難道在她心中,亞B真的有這么重要?
“你吃飽了?”看到她放下碗筷,他臉色更難看了。
“吃飽了!彼缘孟虏殴郑娓悴粌H為什么他臉上的顏色像是惡心的綠色霉菌,干嘛!干嘛!他擺臉色嚇誰呀?
史威豪心中的嫉火愈燒愈旺,他決定把氣全出在他苦心做出來的菜上。
陳菁菁看著他拿出垃圾袋,繼而要把盤中的菜全往里頭倒,不禁發(fā)出驚呼。
“你為什么要倒掉?”他難道不知道有饑餓三十的活動嗎?
“反正不好吃,留著礙眼!”他像個負氣的孩子般拿起盤子就往垃圾袋里丟。
這話很不合邏輯,不好吃怎會和礙眼劃上等號?更不合邏輯的是他不但把菜倒掉,連盤子也一起扔進垃圾袋。
陳菁菁知道那些盤子都是價值不菲的骨董磁盤,而他竟就這么眼也不眨一下的扔掉!
“別這樣,這些碗盤是無辜的,要不你把氣出在我身上吧!”她氣憤的搶回他手上的盤子。
原來這小妮子不遲鈍,還看得出他在生氣。
他很想對她咆哮以宣泄心中的氣憤,可是他卻舍不得把氣出在她身上,因為他該生氣的人是自己。
“誰告訴你我在生氣?”但他的臉上卻寫著我在生氣,而且是非常生氣。
“你沒生氣?”她若相信他的話,她不是白癡就是智障。“其實你何必在意,只是一個吻,沒什么大不了的,我保證下一次絕對不會再發(fā)生了。”說完,她像缺氧似的,貪婪地多吐納了好幾口空氣。
史威豪的眼中射出了陰寒的光芒,咬牙切齒的說:“我才不在意,你別太高估你自己,你不是我第一個吻的女人,也不會是最后一個!
這話彷佛在嘲弄她別往臉上貼金,剛剛那個吻只是他一時欲望沖昏頭罷了。
陳菁菁突然覺得自己好下賤,她和那些出賣身體的妓女有何不同。
不過,她很高興亞B的電話讓她沒有做出終身后悔的錯誤,至少她還是清白的。
她發(fā)誓:她不會再讓他碰她一下!
眼見沈麗雅搭的飛機就要抵達澳門機場,而她卻仍沒有交通工具去機場接她,不禁令陳菁菁心急如焚。
不得已,她只好向史威豪開口借車。
“你借車子做什么?”他冷冷地看著她。
“我要到機場接朋友!奔词顾軞馑皩λf的話,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接朋友?”他忽然覺得想殺人,萬萬沒想到亞B竟是如此迫不及待地飛來澳門會佳人,他真希望飛機上有恐怖份子劫機,或者被安置炸彈……
“你放心,我有國際駕照,而且我認得路。”
這些才不是他擔心的,他擔心的是亞B那家伙。
“你到底借不借?”她見他沒反應(yīng),焦急的問。
“車子是我的!彼U橫的說!澳憧纯醋约旱膽B(tài)度!
“我是真心誠意的向你借呀!”
“你這樣子,這口氣稱得上真心誠意嗎?”他蠻不講理地說。
“好吧!”陳菁菁強壓下自己的不滿,咬咬牙根,“我求你行嗎?我快來不及了。”
為了亞B,她竟然低聲下氣求他!史威豪快氣瘋了。
“讓他稍微等一等有什么關(guān)系?”他酸溜溜地說:“難道他連這點耐心也沒有?”
“你……”一時之間,陳菁菁竟氣得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別急,”他露出一個邪邪的笑,“等我抽完一根煙后,我再開車載你去接‘他’。”
“我可以自己開——”
“車子是我的,我不想借別人開!彼麛[明的是在刁難她。
“好吧!”在這節(jié)骨眼,她除了同意還能說什么。
好不容易等他抽完煙后,坐上車子,陳菁菁已急得如坐針氈,她怕遲了,沈麗雅會不知道她要去接機,而找飯店投宿。
偏偏史威豪把車子開得像烏龜爬行,真是急驚風(fēng)碰上慢郎中,急煞人了。
“拜托你開快一點好不好?”陳菁菁終于按捺不住了。
“現(xiàn)在不是在賽車,一切都得遵循交通規(guī)則,連這點都不懂,我很懷疑你是如何考上駕照的。”他氣定神閑的藉機說教。
陳菁菁自詡是個遵守交通規(guī)則的好駕駛,雖然在賽車場上她都是風(fēng)馳電掣的,但是出了賽車場,她不曾超速,連亞B都開玩笑說臺灣的交通部部長可以換她做做看。
她對史威豪的話投以百分之百的贊成票,可是此刻的車速實在慢得已不符合市區(qū)行駛最低時速了,難道他不知道這樣開車也很危險,也會違反交通規(guī)則的。
她正想開口提醒他時,他卻比她更快一步開口。
“請你保持安靜行不行?你不知道在行車時和駕駛聊天是很危險的行為?”
聊天?她什么時候和他聊天來著?
陳菁菁情急之余,不假思索的說:“不如由我來開車吧!我保證不超速!
史威豪以冷哼一聲作為回答。
陳菁菁恍然大悟,他是故意要和她唱反調(diào),什么怕違反交通規(guī)則或會使駕駛分心都是他搪塞她的借口。
她不明白他這么做究竟為了什么,也不想弄明白,因為她發(fā)現(xiàn)如果不快點趕到機場,就要錯過給沈麗雅接機的時間。
由于車速實在太慢了,她干脆伸手打開車門,敏捷地跳出車子。
她突如其來的舉止令史威豪嚇了一大跳,繼而差點把煞車踩成油門。
不等他開口責(zé)備,陳菁菁快速地在道路上跑了起來。
望著她窕窈的身子像羚羊般地在道路上奔跑,史威豪氣得脫口罵了一句粗話,隨后馬上踩足油門趕上她。
“上車!”隨著跑車猛地停在陳菁菁的前面,擋住她的去路,同時車內(nèi)傳出低沉的吼叫聲。
陳菁菁決定來個相應(yīng)不理,猛一旋踵經(jīng)過車身,她繼續(xù)往前跑。
史威豪心中的怒火隨即被她點爆,他也沖下車,由于他腳長,沒幾步就追上陳菁菁,從她的背后抱住她。
頓時,陳菁菁的雙腳騰空。
“喂,放開我!”她使勁地想掙脫他的手,奈何卻徒勞無功。
史威豪毫不費力的將她緊緊抱著,走回車子旁,打開車門憤怒道:“你要自己坐進去,還是要我把你塞進去?”
他若以為力氣大、聲音大,她就會乖乖屈服,他可真是錯看她了。
“兩者我都不選,我要用自己的雙腳走到機場!碑斎,她就不信通往機場的路上會招不到計程車。
“你以為機場就在前面嗎?你用走的,恐怕走到明天都還不會到。”他揚唇冷冷地道。
“以你開車的速度,也快不了多少!彼醋I道:“或許我運氣好,待會可以叫到計程車!
“顯然你太不了解澳門人的生活習(xí)性,現(xiàn)在這么晚了,大部分的車子都收工休息了,我勸你還是回車上吧!”
“除非你答應(yīng)由我來開!彼惺褵o恐的和他談判。
他如果答應(yīng)她,他就是活得不耐煩了。目前焦急想趕到機場去的她鐵定會開快車,他可不想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上車吧!我保證你會來得及接機的!弊罱K,他還是讓步了,他真痛恨自己如此沒原則。
平時,他可以在商場上贏得任河高難度的談判,但為何一面對她,他就完全沒轍了?
“這可是你說的,別以為騙我上車就可以后悔!彼翎叺牡溃骸爸灰悴蛔袷爻兄Z,我馬上跳車!
跳車?她竟敢威脅他,他真該捏斷她的脖子。
“快上車吧!快來不及了!彼{咒一聲。
車子在陳菁菁露出滿意的笑容下快速地駛向澳門機場。
“雅雅!”車子才停妥,陳菁菁便眼尖地發(fā)現(xiàn)沈麗雅一手提著簡單行李,一手提著化妝箱,穿著她最偏愛的紅色緊身洋裝正在招計程車。
雅雅!史威豪愣了一下,她不是來接亞B的嗎?他心中的疑惑在循著陳菁菁奔向一名打扮時髦的女子時有了答案。
“菁菁?!”沈麗雅原本想給她一個驚喜,卻沒想到受到驚喜的是自己!澳阍趺磿䜩頇C場的?”
“我有千里眼、順風(fēng)耳啊!所以我知道你來找我!彼臒o芥蒂的給了沈麗雅一個大擁抱。
“菁菁,對不起,我不該怪你,我真的太不應(yīng)該了!鄙螓愌懦錆M悔恨的道歉。
“再說一句對不起,我可就生氣了!标愝驾寄曋m然消瘦卻神采奕奕的沈麗雅,心中的大石塊終于放了下來。她相信經(jīng)過這次“愛不對人”的教訓(xùn)之后,沈麗雅一定會有所轉(zhuǎn)變。
但令她感到不可思議的是在經(jīng)過這次事件后,沈麗雅似乎脫胎換骨變了個人,她眼角、嘴角都洋溢著一種陳菁菁無法形容的情愫。
但不管如何,她還是很高興與沈麗雅之間的友誼又恢復(fù)了。
她一時高興忘了開車送她來的史威豪,一轉(zhuǎn)頭卻發(fā)現(xiàn)他早已來到她身后。
“雅雅,這位是史威豪,史先生,D&B的總裁,也是我這次比賽的贊助者!彼蚴吠劳兑愿兄x的眼神,他果然做到他的承諾。
當她想向史威豪介紹沈麗雅時,只見沈麗雅已落落大方的伸出手向史威豪自我介紹。
“你好,史先生,我是沈麗雅,我的朋友都叫我雅雅,我和菁菁不但是知己還情如姊妹,你對我應(yīng)該不陌生才對,今天雖然是我們第一次見面,但上次你曾在電話中與我交談過,就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
“當然記得。”史威豪一邊回答,一邊不著痕跡的將眼前兩個女孩做個比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