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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死從子 第七章
作者:丹菁
   
  「是誰?」鐵戰(zhàn)野怒喝一聲,如鷹隼般的利眸在幾乎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中梭巡著。

  到底是誰如此大膽,居然敢闖進(jìn)他的院落?以往不曾發(fā)生過這種事。

  在他未瘸之前,無人敢漠視他的威嚴(yán),更逞論在他的府邸里造次,而今他瘸了,成了殺不上戰(zhàn)場的廢物,而這王府也得由他人來去自如了嗎?

  關(guān)羽翩不敢吭聲,一步步地接近他,手中還拿著從書架取出的厚重書本,準(zhǔn)備在靠近他之時,將他打昏。她絕對不是要殺他,只是想打昏他,倘若能令他忘了今兒個的事更好。

  只是這燭火一熄,書房里實在是暗得讓她有點摸不著方向,倘若沒有一擊便將他打昏的話,她就準(zhǔn)備受死吧。

  「大膽狂徒,還不趕緊報上名來!」

  鐵戰(zhàn)野聽見細(xì)微的腳步聲不斷地傳來,一步步地接近他,他不由得坐直了身軀,微瞇魅眸,盯著那抹逐漸靠近的纖細(xì)身影。

  他是瘸了,可不代表他廢了,也不代表他連保護自個兒的能力都沒有。他可是在沙場上征戰(zhàn)數(shù)回的威武大將軍,可不是一個只領(lǐng)官俸卻啥事也做不好的無能王爺。

  關(guān)羽翩吞了吞口水,雙手舉起書本,嘗試在黑暗中瞄準(zhǔn)方向,心里更是掙扎了好半晌。

  她也不想這么做,可她若不先把他敲昏的話,要是他喚來哥尤,她可是「一死三命」的,因此這事兒,即使她再不愿意,也是非做不可的,只是這手勁該要怎么拿捏才好?

  敲得輕,怕他昏不了,敲得重,又怕他一昏不起。

  「你到是誰?」鐵戰(zhàn)野憤怒地狂喝一聲。

  突地,他長臂往前一探,抓住了她的袍子,嚇得她放開了手中的書本;眼看著書就要掉了,她連忙將書本給抓住,想要等拿穩(wěn)之后,再敲在他頭上。孰知他這么一抓,卻也讓他失去重心,整個人直往她身上壓來,將她撞倒之后,還害她摔在屏風(fēng)上頭。

  「啊……」好疼啊,她的頭、她的腰、她的身體……

  「是你!」鐵戰(zhàn)野錯愕地瞪大雙眼,盡管在黑暗之中瞧不清她的容貌,可這的確是關(guān)羽翩的聲音。

  關(guān)羽翩一愣,想捂嘴卻已經(jīng)來不及,只能無奈地喊了聲:「王爺……」

  怎么自從她進(jìn)了王府之后,便諸事不順呢?以往她總是能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走人的,怎么在這王府里卻什么事也成不了,甚至還不斷地滋事,像是被人給詛咒了一樣。

  「你怎會到這兒來?」他對她的出現(xiàn)頗為意外!鸽y道你是來服侍我的?」

  她會如此的識趣嗎?抑或是為了今兒個晌午之事來著?

  關(guān)羽翩先是一愣,突地想起晌午之事,便不慌不亂地答道:「奴婢是因為今兒個晌午之事,特來同王爺請罪的,奴婢才剛點上燭火,沒瞧見放在書架邊的矮幾,便結(jié)實地撞上,好疼啊……」

  她現(xiàn)下是全身都痛得很,可她能說嗎?

  當(dāng)然是不能說的,而且她還要想辦法接好他的話,轉(zhuǎn)移他的注意力,省得他對她起疑。

  「是嗎?」

  他的身軀緊貼著她纖細(xì)的身子,那股無意挑逗他的馨香像是鴉片一般地滲進(jìn)他的意識里。

  「你若是要同本王請罪的話,應(yīng)該是要到本王的房間,怎會到這兒來?」

  這該死的女人,為何總是會令他難堪?

  他現(xiàn)下連要移開自個兒的身軀都沒辦法,而她如此纖細(xì)的身軀被他壓在身下,她還不吭聲?

  「奴婢……」她頓了下,機伶地答道:「奴婢自然是想要到王爺房里請罪的,可奴婢不知道王爺?shù)姆块g是在這院落的何方,只好往書房走,希冀王爺仍待在書房可巧的很,王爺正巧在書房里!

  她這番說辭應(yīng)該是沒有任何漏洞才是。橫豎她原本就不知道他的房間是在哪兒,會這么回答也是正常。

  「那么你來找本王,是打算要如何請罪?」她玲瓏有致的身軀和惑魂蝕骨的馨香煽誘著他的欲念!冈谶@時辰,又是獨自前來……」

  想逃離她身上的香氣,卻又惱自個兒的不便于行,然想占有這副令他心蕩神馳的身軀,卻又可悲地不能自主。

  該死!他是個王爺,是個曾縱橫沙場的王爺,卻是這般無能,而讓他感覺自己無能的人……竟是她!

  「奴婢……」完了,她錯了……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肥自個兒弄得進(jìn)退不得。

  但若不說她是來請罪的,她要如何解釋在這時潛人書房是何用意?孰知這話一出口,反倒是替自個兒惹上了另一個麻煩。

  對了,他現(xiàn)下可是把她給壓在身下,就算她真想要推開他的話,恐怕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這比今兒個晌午在穿廊上的情況還要糟糕!不知道哥尤休息了沒,能不能請他先過來一趟?

  「本王可以當(dāng)你是來服待我的,也可以破例你收為侍妾,你覺得如何?」他緩緩地說道。雖是在詢問她的意思,可他的手卻已探人她的衣內(nèi)。

  他就偏不信連這事兒,他都不能自主。

  「王爺,奴婢已嫁作人妻,盡管夫婿已死,但奴婢仍得謹(jǐn)守身分,求王爺放了奴婢!」她拔尖地喊道。

  他的手……他怎么可以對她如此無禮?

  她的身軀就連關(guān)老爺子也沒碰過,他怎么可以隨意碰觸?就知道他們這種王公貴族都是這般為所欲為,認(rèn)為他想要的便一定要得手,然她關(guān)羽翩是何許人物也?她的身軀是千金不賣!

  「嫁作人妻又如何?本王不嫌棄你,還愿意收留你,你就該謝恩了!」

  他大手摹地一扯,將她的衣袍撕裂,粗糙的手指在她吹彈可破的肌膚上游移,甚至探人她的肚兜里,輕觸無人掠過的領(lǐng)地。

  「啊……」太放肆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這種事她怎能依了他?

  關(guān)羽翩拼命地推拒著他,可他身子重得很,她根本推不動,她急得都快要掉淚了。

  「王爺,住手!所謂夫死從子,倘若要奴婢從了王爺,也要戒覺答允才成,王爺總不樂見奴婢背負(fù)著失德蕩婦的臭名吧?」討厭!她從沒料到有天會碰上這事,她總以為自個兒可以應(yīng)付得游刃有余,豈知……

  「本王若是要你,只要本王點頭便可,何須他的答允?」他微慍地說道。

  如此清冷的夜里,兩人如此地貼近,近得可以嗅到彼此的氣息,感覺到對方的心跳,而她急促的呼吸間接鼓噪他的,而自指間上傳來的柔嫩觸感更是不斷地挑誘他一再壓抑的欲望。

  他要她,就是要她,不需要理由也不需要任何人答允。蠢動的念頭,煩躁的心緒也唯有她可以安撫他,只因這一切皆是因她而起。

  「你……」可惡!她不過是偷了一塊玉佩罷了,需要付出這么大的代價嗎?

  關(guān)羽翩的淚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一感覺到他的手更往下探,淚水更是急得涌了出來,卻又不知該如何是好。哥尤的耳朵不是尖得很嗎?方才她所發(fā)出的聲響,他怎么都沒聽見?

  該來的時候,他為何不來?哪有這樣子的,身為王公貴族就可以這般欺壓人嗎?

  「你哭什么、』他用雙手撐起自個兒的上半身。

  她溫?zé)岬臏I水沾到他的臉上,教他全身一顫,也澆熄了他的欲火。盡管雙眼早已適應(yīng)黑暗,然卻依舊看不清她的臉,但他可以猜得出她現(xiàn)下是怎生模樣。從未有女人在他的懷中落淚,她是為了要堅守清白面抗拒他嗎?

  「王爺若是執(zhí)意要奴婢的身子,倒不如求王爺賜死……  」她已經(jīng)下定決心了,這輩子是當(dāng)定了關(guān)家的人,誰也不能改變她的決定。

  「你!」

  他正要發(fā)作,門外卻突地傳來哥尤的聲音。

  「王爺?」

  「有什么事?」鐵戰(zhàn)野不耐煩地回應(yīng),雙眸仍直盯著關(guān)羽翩。

  「王爺,關(guān)戒覺渾身發(fā)燙地倒在外頭的小徑上,小的去下人房一探,卻不見關(guān)氏,請王爺指示。」哥尤簡潔有力地說道。

  聞言,關(guān)羽翩的淚水掉得更兇了,纖手緊擰著鐵戰(zhàn)野的衣角。

  嗚嗚,戒覺定是跑出來找她的,她怎會這么粗心大意?明知道他的身子燒燙得有些古怪,卻壓根兒沒多加留意,一心只想到書房。

  倘若不是他跑出來找她,倘若不是哥尤發(fā)現(xiàn)了他,他這一病不就糟了?

  鐵戰(zhàn)野在心底嘆了一口氣,淡淡地下令:「你先行將他安置在我西廂的客房,再請大夫過府診治。」

  關(guān)羽翩一聽,淚水又自香腮滑落,盡管是躺在屏風(fēng)上頭,她仍是不住地點頭向鐵戰(zhàn)野道謝。

  他別過眼去,冷冷地道:「本王已經(jīng)撐起身子,你看自個兒能不能抽離身子,本工沒有多余的力氣拉你一把……」唉!他是多么不愿意承認(rèn)自己是個無能的廢物,可擺在眼前的,卻是椎心的事實。

  她乘機往后退,待抽離了身子之后,又趕緊向前扶起他。

  「王爺,奴婢扶您上軟榻!顾ㄈI水,心里的感激讓她忘了方才的恐懼。

  「不用了,你扶不動本王的,你倒不如先到西廂的客房去看你的心肝寶貝。」盡管她已努力地扶他起身,但并不代表她還有足夠的力氣可以扶他上軟榻。

  「可以的,只要王爺?shù)哪_稍稍使勁,一定可以的!共还芩降卓喜豢,她還是執(zhí)意要這么做。

  方才他還想用自己的尊貴身分,硬是要逼她就范,可是見著她掉淚了,又聽見哥尤說戒覺昏倒在小徑上,他便立即下令將戒覺就近抱到他的客房去,這就代表他為人不差。

  「本王的腳使不上力!」

  他怒吼一聲,想甩開她勾在他臂上的手,卻發(fā)覺她似乎置若罔聞,硬是要扶他上軟榻;他立即用另一只手搭上軟榻的邊緣,借著她的力氣把自個兒給甩上去。

  「這不就成了?」她氣喘吁吁地道。

  老管事說的一點都沒錯,他是因為雙腿的緣故才會性情大變的,實際上他這個人……還挺不錯的。

  鐵戰(zhàn)野坐在軟榻上不發(fā)一語,在黑暗中的他仿佛能見著她垂淚的小臉滿是感激,在感激什么?他方才還想傷害她的,是不?

  「你下去吧,去瞧瞧你兒子的狀況。」他低啞地道。

  他著實該感到羞愧……以往他不會如此強求的,自從這一雙腿站不起來之后,他愈來愈無法控制自個兒的情緒了。

  「可王爺…」

  「下去吧,你不是擔(dān)憂得很?」他冷笑。

  「那奴婢先下去了!龟P(guān)羽翩沒再多說什么,只是靜靜地退出門外。

  鐵戰(zhàn)野待她離開之后,疲憊地倒在軟榻上頭,大手撫著自個兒的額頭,突地發(fā)現(xiàn)掌心的濕意,他才想起那是她才落下的淚。

  他不禁思付,這為亡夫力保貞操的關(guān)羽翩倒底是怎樣的女子?



  「瞧瞧你這死樣子,若不是哥尤發(fā)現(xiàn)你昏倒在小徑上,若不是王爺大發(fā)慈悲地留你在這兒休憩,還替你請來大夫,你這條小命早就魂歸西天了!」關(guān)羽翩氣急敗壞地說。

  捱了一天一夜,關(guān)戒覺才睜開眼,關(guān)羽翩隨即往他頭上敲下一記爆粟,還不忘帶著一串咒罵當(dāng)「賀禮」。

  真是的,差點就把她的魂給嚇飛了。

  不過,還好他終于醒了,誠如大夫所言,他該是沒事了。沒事就好,要是有事的話,她可是無臉去黃泉下見他爹的。

  「你!」

  現(xiàn)下是怎么著?怎么他才一睜開眼,便得挨她一頓罵?他做錯什么事了?

  關(guān)戒覺嘆了一口氣,卻正想起身,發(fā)現(xiàn)身子沉重得不像話,不由得愕然喊道:「我是怎么了?」

  他是不是生病了,而且還是一種極為古怪的病?

  「你染上風(fēng)寒了,蠢兒子!」關(guān)羽翩再往他的頭上敲下一記。

  要他好生待著他不肯,偏偏要跟在她身后,即使跟在她身后,也不曉得要替自個兒多加件衣裳御寒。都這么大的人了,做起事來還是這般鹵莽,他是長高了身子,可腦子似乎沒有一并跟著長進(jìn)。

  「風(fēng)寒?」難怪他渾身不對勁。

  「是啊,誰要你不外加一件衣裳,便跟在我身后的?」她說著說著,一時氣不過,又往他頭上敲下一記。

  這渾小子!讓她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生怕他就這么一睡不醒,若真是如此,那她豈不是沒了夫君,也沒了兒子,往后只剩下她同小蘭芷相依為命。

  為了戒覺,她不知道流了多少淚,眼睛都快要哭瞎了,就盼他能醒來。若真失去他,她還真不知道自個兒那么辛苦地攢銀兩,到底是為了誰!

  「既然我是有病在身,那你是不是應(yīng)該要手下留情,順便倒杯水給我潤潤喉?」真是痛死他了!她分明是蓄意的嘛,也不可憐他已經(jīng)染上風(fēng)寒,虛弱得連起身都成問題,還猛敲他的頭。

  「想喝水?」哼哼,他現(xiàn)下可會討水喝了?「昨兒個我喂你喝的時候,你怎么不嘗上一口,反倒是吐了我一身?」

  昨兒個流了一晚的淚,她才應(yīng)該喝水。

  關(guān)羽翩站起身,替自個兒斟上了一杯水,咕嚕咕嚕地大口飲盡,仿佛不過癮似地再斟上一杯,再粗魯?shù)匾豢谶缺M。她滿足地微微一笑,提著茶壺走回炕邊,睇著躺在炕上滿臉無奈的關(guān)戒覺。

  「渴嗎?」她笑得很邪惡!附新暷飦砺犅!

  她整整照顧他一天一夜,眼睛連眨都不敢眨,疲憊不堪的身子直待在炕邊守著,能讓她這么辛苦照料的人,他可是頭一個。

  「關(guān)羽翩!我現(xiàn)下可是染上風(fēng)寒了,你卻在這當(dāng)頭找我麻煩,連一杯水也不倒給我喝?」他不禁氣結(jié)。

  要他叫她一聲娘?下輩子再說。

  「我要是這么輕易地便倒給你喝,你又怎會懂得要感謝我照顧了你一天一夜?」她優(yōu)雅地坐在炕邊,直睞著他,笑得極為詭異!溉缃裰徊贿^是要你喊我一聲娘,有那么為難你嗎?」

  「我……」可惡,他怎會在這時候病了,還讓她逮著了機會?不成!他不喊,絕對不喊!肝覟槭裁磿谶@里?」

  唯今之計便是轉(zhuǎn)移她的注意力,免得她再逼迫他。

  只見關(guān)羽翩長睫微抬,仿佛若有所思地道:「我方才不是說了嗎?你昏倒在通往王爺院落的小徑上,湊巧哥尤經(jīng)過時瞧見了你,連忙向王爺稟報,才救了你一條小命!

  整整一天一夜,她都沒見著王爺,而王爺也沒差人喚她,讓她可以放心地照顧戒覺。他真是個好人,雖說那一夜他的行為令她十分氣憤,可至少他沒有得逞,也沒有強逼她,甚至還要她趕緊去照顧戒覺,他的好和關(guān)老爺?shù)暮,是不同的,可照樣教她感動?br />
  身為尊貴非凡的王爺,體恤下人到這般地步,已可以算是好主子了,而她卻惡意地偷了他的玉佩,看來她改天非得趕緊把東西放回去不可,然后再帶著戒覺和蘭芷離開這里。

  「待我病好了,我再同哥尤道謝!龟P(guān)戒覺暗自慶幸他成功地轉(zhuǎn)移話題。

  「還得同王爺?shù)乐x才是!龟P(guān)羽翩又敲了他一記爆栗!柑热舨皇峭鯛,你能在這兒躺得這般舒服嗎?」

  「連這樣也要道謝?」不是這樣的吧……倘若他沒記錯的話,以往她也曾用過這招,只不過那時候,是她強迫他裝病,然后躲在他房里,借此逃過色心大起的主子,那時候怎么不見她說要感謝?

  「怎能不道謝?」

  關(guān)羽翩抬手又要敲下,卻見他聰明地把手抵在頭上,不由得放下手。

  「你以為咱們當(dāng)下人的,能有自個兒的時間嗎?若不是王爺要我照顧你,你以為你一睜開眼,便能瞧得見我嗎?」

  想著想著,她不禁執(zhí)起系在腰間的香囊,隔著錦緞輕撫著玉佩的輪廓。

  「可這一回,我是真的病了,你照顧我是天經(jīng)地義;他若不讓你照顧我,才是真沒良心呢!箍刹皇侨绱藛?

  「就說你要向王爺?shù)乐x,你是聽不懂嗎?」她驀地抬眼怒瞪著他!改愀静恢滥菚r是發(fā)生了何事,倘若你知曉的話,你就不會這么說了!」

  可不是每一個男人都會這么處理的,況且他貴為王爺,更是難能可貴。

  「那你說,那時候到底是發(fā)生了什么事?」話落,他倏地想起……「對了,就是因為你一直沒回來,我才會出門找你的。那天晚上你是不是同王爺在一塊兒,要不他怎會要你來照顧我?」

  關(guān)羽翩一愣,微惱自己說得太多,才會讓他問起此事。

  「那天晚上……你也知道的,我嘛……結(jié)果就……

  這怎能說?要是說了,一定會遭他唾棄的。

  「你說!」

  「關(guān)氏!」

  關(guān)戒覺正在逼問,門外突地傳來哥尤低沉的嗓音。

  關(guān)羽翩猶如死里逃生般地暗自竊喜,忙不迭地倒了一杯水,擱在炕邊的矮幾上頭,故作忙碌地說道:「定是王爺差哥尤來找我,我得先去向王爺謝恩,你再躺一會兒,待會兒我再來看你!

  話落,她便一溜煙地奔出門外,讓關(guān)戒覺連要喊住她的機會都沒有。

  「你不是說王爺要你照顧我來著?」他沙啞地喊道:「至少也要把水拿給我喝吧,那么遠(yuǎn)……我拿不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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