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那么沒用,居然當(dāng)眾昏倒了!
臥室里,云念裳悠悠的醒轉(zhuǎn),想到之前的情形,她羞愧的把頭埋在枕間,深深的喘息。
「大小姐,妳終于醒了!」藍(lán)萱的聲音從耳邊傳來。
她翻了個身,不肯理睬這位好友。
誰知藍(lán)萱并不就此放過她,反而舉著幾張剛出爐的報(bào)紙,繞過床的一側(cè),笑嘻嘻的望著她。
「喂喂喂,我陪了妳一夜,醒來了卻被這樣對待!快看,今天報(bào)上全都是關(guān)于妳的新聞,昨天的發(fā)表會很成功哦!」
云念裳努努嘴,閉上眼睛。
「來來來,讓我念給妳聽!嗯……報(bào)上的內(nèi)容都大同小異,記者們皆不約而同的夸獎妳有多漂亮,并紛紛猜測妳昏倒的原因。不過,他們猜得都不對!小姐,妳知道自己昏倒的原因是什么嗎?」藍(lán)萱獨(dú)自聒噪。
「還不都是因?yàn)閵叄 顾龤夂吆叩幕卮稹?br />
「咦!怎么可能是因?yàn)槲遥俊顾{(lán)萱眨眨眼睛。
「虧我把妳當(dāng)成好友,妳居然這樣騙我!」
「我哪里有騙妳了?」她死不認(rèn)帳。
「妳……」云念裳猛地坐起來,淚光在眼中打轉(zhuǎn),「妳明明知道他是祁尉天,卻不告訴我……」
「哦,小姐,原來妳是在為這個生我的氣呀!」藍(lán)萱仍舊笑咪咪的,「我這樣做都是為了妳好呀!」
「騙了我,還說是為我好?」她氣得想再次昏倒。
「當(dāng)然啦!如果我告訴妳他的名字,妳肯定不會答應(yīng)去跟他相會,但不相會妳就偷不到那顆百年難遇的精子,所以,妳要感謝我才對!」
「強(qiáng)詞奪理!」云念裳咬著嘴唇,「如果我知道那個男人是他……我才不會要他的『東西』呢!」
「這么說,妳對我找到的這匹種馬不滿意嘍?」
「深惡痛絕!」
哼,她怎么可能滿意!他是她的敵人,一個設(shè)法要把她的公司置于死地的壞蛋。就在昨天,他還曾利用卑鄙的手段挖走她的模特兒,想讓她當(dāng)眾出糗!她云念裳雖然是纖纖女流之輩,但也懂得有仇必報(bào)的道理,否則就太對不起九泉之下的爺爺。
「那如果妳懷孕了呢?」藍(lán)萱用一種曖昧的眼光打量她。
「如果真那么不幸……我、我就把孩子打掉!」她怎么可以替仇人生孩子呢?那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大小姐,自己說過的話不要后悔哦!」藍(lán)萱笑了起來,「我這就打電話到醫(yī)院,叫他們替妳安排手術(shù)!
「手術(shù)?」云念裳一怔,「好端端的,我干么要動手術(shù)?」
「把那個壞種打掉呀!」藍(lán)萱做了個揮舞大刀的姿勢。
「打……打掉?!」她的腦子終于清醒,「妳是說,我已經(jīng)……」
「對呀,很不幸的,妳『中標(biāo)』了!」拍了拍好友的肩,藍(lán)萱佯裝一臉扼腕的道:「醫(yī)生說,這才是妳在時裝秀上昏倒的真正原因!
「我……」先前咬牙切齒的表情頓時化為驚喜,云念裳張著的小嘴半晌闔不攏,「我真的要有自己的孩子了?」
「不不不,想要孩子妳可能還要再等一段時間,因?yàn)檫@個壞種很快就會被打掉了!
「誰敢動他!」她自衛(wèi)性的覆住肚子,滿臉甜蜜的把頭低下,「他是我的寶貝。」
「喂喂喂!」藍(lán)萱哭笑不得,「剛才是妳自己說不要他的,怎么這么快就變卦了?」
「我……」出爾反爾的人兒臉上一片羞紅。
「好了、好了,這種人生大事,允許妳多考慮幾天!」藍(lán)萱看著她的窘態(tài),不忍心再逗她,「想吃點(diǎn)什么?」
「暫時沒有特別想吃的,不過……萱萱妳幫我買些寬大的衣服回來好嗎?還有鞋子,我都沒有那種平底的軟羊皮鞋……」她不好意思的低著頭。
「小姐,妳才一個多月而已,不用這么早就穿得像個大肚婆吧?」藍(lán)萱哈哈大笑。
「我怕弄傷他……」她不斷撫摸著小腹,「嗯……我是不是應(yīng)該再去買些育嬰的書呢?還有胎教的音樂……對了!還有那種漂亮寶寶的海報(bào),把它們貼在床頭,聽說這樣生出來的孩子也會很漂亮!」
「這個就不用了吧?他爸媽這么出色漂亮,他怎么可能丑呢?」話一出口,藍(lán)萱就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因?yàn)樗吹皆颇钌焉裆击,于是連忙轉(zhuǎn)換話題,「喂,剛才肖秘書打電話來,問妳要不要取消跟Z公司亞洲區(qū)總裁見面的事!
「Z公司?」云念裳一怔,「是今天嗎?」
「妳不舒服就不要去了,等一會兒我們?nèi)ス浣,好不好??br />
「不行、不行,這個約會很重要的。」云念裳飛快的跳下床,像是忘記了自己是個孕婦,「這關(guān)系到公司的生死存亡。」
「為什么?」藍(lán)萱好奇。
「因?yàn)椋诠鞠腴_拓本地市場,找一間服裝公司合作,推出一個新品脾,好幾間服裝公司都想把握這個機(jī)會,競爭很激烈的,畢竟,Z公司在國際上那么有名。妳也知道我們云氏現(xiàn)在的狀況……如果能被選中,那我們至少還有翻身的希望!」
「本地的幾間大服裝公司都想抓住這次的機(jī)會?」藍(lán)萱眨眨眼,「喂,那祁氏參不參加競爭?」
「哼!那個祁尉天如此貪得無厭,妳說他會不會?」
「那就是說……你們又有見面的機(jī)會了?」
一語驚醒夢中人,云念裳頓時呆愣在原地,動彈不得。
如果只是商場上的普通應(yīng)酬,她會盡量避免與祁尉天接觸的機(jī)會,但這次他們是對手,少不了在公開場合碰面……她該怎么辦?
心里涌起一種害怕的悸動,對這個男人,她既憎恨,又感到愧疚。
恨他這兩年來搶走她不少生意,幾乎把她的公司逼上絕路……但她偷了他的「東西」,畢竟是自己理虧。
除此以外,還有一種曖昧不明的感覺,夾雜在憎恨和愧疚之間,從前她把這個叫愛情,現(xiàn)在她不知該把它叫做什么。
所以,她害怕,害怕他對她冷言冷語,害怕他鐵青的臉色,更害怕看見他那張過于明亮的俊顏……英俊得讓她的心迷失。
今天要去見Z公司的人,說不定就會遇見他。
眾所周知,Z公司無比傲慢,不會逐一與他們這些競爭者面談,而是把他們都召集在一起,有什么話一次說清楚,節(jié)省時間,順便讓每位競爭者感受一下激烈的競爭局面,產(chǎn)生危機(jī)意識,免得無精打彩。
她沒有信心擊敗祁尉天,甚至懼怕與他會面……可為了公司,她也不得不硬著頭皮,上陣迎敵。
她該怎么辦?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诠镜姆植烤驮谶@兒附近,等用完了午餐,她就得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走進(jìn)那扇明亮的大門,遇到那個人……
云念裳坐在這間法式小餐館里,一邊聽著藍(lán)調(diào)爵士樂,一邊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
「總經(jīng)理,我現(xiàn)在送兒子去醫(yī)院,不過妳不用擔(dān)心,開會的時候我會準(zhǔn)時趕到的!贡緛恚瑧(yīng)該陪她重裝上陣的肖秘書,因?yàn)閮鹤雍鋈话l(fā)了高燒,所以暫時只有她一個人。
不過,每次大戰(zhàn)來臨之際,她總喜歡找個幽僻的空間獨(dú)處,讓亂糟糟的腦子冷靜下來。
這間悠閑的小餐館正適合她的需要。
忽然一道光刺痛了她的眼,伸臂護(hù)住雙眸往光源處一望,原來是門上玻璃的反光。
門被推開了,走進(jìn)一個高瘦的男子。
而男子臉上掛著的溫和笑容,讓她有種熟悉感。
憶了半晌,終于恍然大悟的時候,男子也正好看到了她,并緩緩走近。
「嗨,念裳,真想不到在這兒遇見妳!」那聲音帶著驚喜。
「皓,真的好巧,你回國渡假?」遇上故友,她也同樣感到開心。
「我哪有時間渡假呀!」
「出差嗎?能待多久?需要我找個時間陪你四處走走嗎……」
「喂喂喂,念裳,不要把我當(dāng)成外國觀光客!而且,我不是出差,是公司派我回來工作,大概要待很長一段時間。」
「哦,真可憐,我知道你一向不喜歡這里,畢業(yè)的時候一心要留在法國!乖颇钌崖冻鐾榈谋砬。
「那時候年輕不懂事,其實(shí)回來也沒什么不好,」他看著她,「至少,又讓我遇見妳了。」
「不要把我說得這樣重要!乖颇钌研α似饋,「我知道在你心中,一切都比不上你的工作,不過我不吃醋!」
「我倒希望妳吃醋……」他低聲的說。
「什么?」她假裝沒聽清楚。
「沒什么,」他恢復(fù)自在的笑容,「對了,我的公司就在這兒附近,改天有空請妳上去坐。」
「你今天沒有空嗎?」云念裳打趣,故意四下張望,「約了誰呀?嗯,我看看這里有沒有漂亮美眉……」
「只有我一個人,平時我都在這兒吃午餐的,不要胡亂猜了!」他失笑的搖搖頭,「今天這頓我請妳吧!」
「好呀!」她大力的點(diǎn)頭,「那我要吃貴一點(diǎn)的?」
「海鮮好不好?我記得那時候妳最喜歡吃龍蝦配紅酒了……」
「不不不,」云念裳連連擺手,「我現(xiàn)在不能喝酒了!」
「怕什么?這一點(diǎn)酒醉不了妳的!
「因?yàn)椤顾p撫著自己的小腹,湊近了他神秘的耳語,「皓,這是秘密,你不許告訴人家哦!其實(shí)……我懷孕了!」
「懷……懷孕?!」向皓幾乎驚叫出聲,「念裳,我不知道……原來妳已經(jīng)結(jié)婚了?」
「沒有呀!顾斐鲎笫,讓他看看自己的纖纖素指,「我現(xiàn)在連男朋友都還沒有呢!」
「那妳……」他不禁更為驚奇了。
「我要當(dāng)未婚媽媽了!顾茏院赖男。
「是哪個可惡的男人拋棄了妳?」他不由得咬牙切齒,想打抱不平。
「沒有、沒有!」云念裳莞爾一笑,「他根本就不知道我懷孕的事,這個孩子是我從他那里偷的!」
「妳……」他頓時啞口無言,瞪著她,「念裳,妳以前告訴我,妳情愿當(dāng)一個獨(dú)身主義者,我還不信,以為……」
「以為我是為了氣你故意這樣說的,對不對?」云念裳笑得云淡風(fēng)輕,「皓,我從來不會為了氣一個人而撒謊,那樣吃虧的只會是自己!
「我早該知道……」他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沒了胃口,「念裳,等會兒我有一個很重要的會要開,改天再請妳吃飯,好不好?」
「等會我也有一個很重要的會要開,那我們改天再見嘍!」她毫無留戀的跟他道別。
他則又深深凝望了她一會兒,問了她的手機(jī)號碼后,轉(zhuǎn)身離開。
待他一走,她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世界上沒有哪個女子遇見自己的初戀情人會覺得輕松的,她當(dāng)然也不例外。
向皓,她的第一個男朋友,也是至今為止唯一的一個。
但剛才那份埋在心里的緊張,并不是源于未消褪的愛意,而是源于內(nèi)疚。
當(dāng)年,他是那樣愛她,而她,卻是那樣的無動于衷。
她是世間最冰冷的女朋友。
記得她跟向皓交往的時候,都是他每天打電話給她,在宿舍樓下苦等她一整天,她卻從沒有主動找過他。
每次接吻,她從不讓他的舌頭有機(jī)會探入她的唇口,只限于蜻蜒點(diǎn)水式的淺吻。
有一次,兩人相擁而眠,她不顧他僵硬疼痛的身體及欲望,獨(dú)自穿著牛仔褲大睡至天明,扔下他一個人徹夜難眠。
她可以把他跑遍各地買到的珍貴鮮花順手送給女同學(xué),她可以在跟他攜手散步時,寧可欣賞漫天的梧桐,也不看身邊的他。
所以,畢業(yè)時她說要回國,向皓卻執(zhí)意要留在法國。
他們就這樣分手了。
為了給他留一點(diǎn)顏面,她總是對外聲稱,是他拋棄了她,雖然,她知道只要自己的一句話,他就會跟自己和好如初,他當(dāng)初會提出分手,不過是為了試探他在她心中的份量。
然而,他的激將法不起作用,在那個臨行的夜晚,她明明看見了窗下仰望二樓的他,卻裝作什么也不知道。
他氣極之下,寄給她一封信,信上只有一句話--
念裳,妳是一個沒有心的女孩!
她摸摸自己心臟的位置,的確溫暖、的確在跳動,但她明白,這一輩子,這跳動都不會是為了他。
因?yàn)樗翘缘哪泻,而她是太乖的女孩。太乖的女孩子往往不適合同類,她們適合的,是帶點(diǎn)邪氣的男人,才能引發(fā)她們的熱情,比如「那個人」……
孩子明明還沒有成形,云念裳卻感到小腹忽然有一絲抽動,驚得她慌忙的摀住火燒的臉頰。
她注定了要辜負(fù)向皓的,即使是多年以后的今天,仍然如此。
為了不再讓他存有任何幻想,她直截了當(dāng)?shù)母嬖V他自己懷孕了。
多年前因?yàn)榧拍涣艘粋男朋友,結(jié)果卻是讓雙方不開心,同樣的錯誤,她不再犯第二次了。
「我可以坐在這里嗎?」一個聲音打斷了她的沉思。
「你……」她的眼睛不禁瞪得大大的。祁尉天不知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她的身邊,像個幻影似的,把她嚇了一大跳。
「我早就看見云小姐妳了,不過妳顯然正在忙,所以沒敢打擾!
他跟一班部屬在這間距離Z公司最近的餐廳一邊吃午餐、一邊商討如何打敗競爭對手,不料,竟看見她跟一個溫文爾雅的男子親親熱熱的模樣。
生平第一次,他無心工作,只悄悄盯著她所在的方向。
為什么她的模樣能這樣千變?nèi)f化?初遇時,那樣楚楚可憐,再遇時,像桃花一樣妖嬈,而現(xiàn)在,竟然戴著無框眼鏡,儼然就是個商界女強(qiáng)人!
他看著她跟那個不知名的男子談笑風(fēng)生,看著他們湊近的耳語、相觸的眼神,甚至?xí)獾囊恍,彷佛是認(rèn)識了許多年,有一種自然形成的默契。
這讓他頓時覺得剛剛喝的那杯檸檬汁……好酸!
「想必剛才那位又是什么對妳有用的男人吧?」他出言諷刺。
「祁先生,請不要亂說話!乖颇钌盐C。他怎么可以這么說呢?突然跳出來把人嚇得心跳不已,又這樣無情的刺傷她……
「哦,不是對妳有用的人?那么肯定是妳的仇人,妳接近他,是為了伺機(jī)報(bào)復(fù)吧?就像對付我那樣。」他徑自坐下,盯著她。
「他只是我以前的一個學(xué)長而已。」明明沒有必要向他解釋,卻忍不住多費(fèi)了唇舌,像生怕誤會似的。
「哪個學(xué)長?一下雨就讓妳想起的那個?」他的表情更深沉了。
「呃?」那天胡編的話,他居然記得這么清楚。
「我猜對了?」祁尉天咬著牙,「這么說,他就是那個讓妳念念不忘的男人嘍?哈!現(xiàn)在妳不用再因?yàn)樗y過,因?yàn)樗呀?jīng)回來了,而且像是仍然對妳有意思。」
「隔得這么遠(yuǎn),你也能看得出他對我還有意思?」云念裳把頭轉(zhuǎn)過去,不看那惹她心亂的俊顏,「祁先生的眼力真好!」
「那么我的方法對妳有用嗎?」
「什么方法?」
「忘記一個男人最好的方法,就是另找一個人代替他。云小姐,告訴我,我的身體對治療妳心靈的創(chuàng)傷有用嗎?」他挑釁的問。
「你……」大庭廣眾之下,他的部屬就坐在不遠(yuǎn)處,虧他好意思提出這種問題!
「哈,我忘了,像妳這么喜歡說謊的女人,即使回答了這個問題,也不一定是真實(shí)的答案!顾滩蛔∮珠_始嘲諷她了。
「我是喜歡說謊沒錯!」云念裳忍不住反擊,「可我即使利用最卑鄙的手段對付你也是應(yīng)該的。因?yàn),那是向你學(xué)的!」
「向我學(xué)的?」祁尉天氣得俊顏扭曲,「請問這話從何說起?」
「搶走人家的模特兒,害人家的發(fā)表會差點(diǎn)成為笑柄,這難道不卑鄙?」
「如果我存心想毀掉云氏的發(fā)表會,為什么要主動借模特兒給妳?」他激動的為自己辯解。
「嘿!說不定你打算借給我的模特不是歪嘴就是腿瘸,或者是太胖撐破我的衣服,又或者走路時摔跤讓觀眾笑掉大牙!祁尉天,你以為我會相信你這么好心?」
「葉婧儀的事跟我沒有關(guān)系……」他百口莫辯。
「跟你無關(guān)?那她失蹤的事你怎么會知道?」
「那是因?yàn)、因(yàn)椤顾X子一熱,豁出去了,「她想討好我,所以自作主張干了那件事,還跑來向我邀功……」
「祁先生,人家為了你犧牲這么多,你卻這樣說人家,」云念裳逼迫自己不相信,「葉婧儀聽了這話,不知該會有多傷心。」
「信不信由妳!」祁尉天無奈的哼笑,「云小姐,那么妳呢?妳又為何要假扮飛華公司的禮物來欺騙我?」
「我……」難道要她告訴他,自己偷了他的「種」?「反正你也不吃虧呀!被騙一次也沒什么吧?」
「我從不白白占人家便宜,」他一把抓住她,「所以,妳一定要告訴,為什么『便宜』了我?』
「放手!放手!」如果不是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她絕對會大叫起來。
「總經(jīng)理……」這時祁尉天的部屬走了過來,「時間快到了,我們該去Z公司了!
「聽到了沒有,快放手!」云念裳狠狠的瞪他,「耽誤了祁總您的大事,我可擔(dān)當(dāng)不起!
「如果我沒記錯,云總也是去Z公司吧?一起走吧!」他輕松一笑,將她拖近身邊,摟著她的肩膀往外走,「這樣,妳就可以仔仔細(xì)細(xì)回答我的問題了!
「放開我,我還要在這兒等我的秘書呢!」
「不必?fù)?dān)心,我會叫部屬打電話給她,讓她自己上去。」
云念裳奮力反抗,可惜勢單力薄,也只能身不由主的被他攜持著,帶上電梯。
于是,她決定用沉默表示抗議,一路上緊緊咬著下唇,對他的問題只字不答。
「現(xiàn)在不想說也不要緊,等會兒開完會,我們找個地方慢慢聊。」祁尉天寬宏大量的說,表明自己有耐心等待。
電梯「當(dāng)」的一聲到達(dá)目的地,Z公司的亞洲區(qū)總裁親自率眾迎接他們的光臨。
然而,兩相照面,霎時間,不僅云念裳,就連祁尉天都驚呆了。
「嗨,念裳,我們這么快又見面了!箤Ψ轿⑿θ顼L(fēng)的說。
「皓……」她眼珠子都快蹦出來了,「怎么會是你?!」
「對呀,我跟妳說過的,我被公司派回來工作,」向皓伸出手與她相握,「而且公司就在附近!
「可是……剛才你為什么不告訴我?」
「我也是剛剛才知道云氏的總經(jīng)理就是妳。從前妳告訴過我,妳家并沒有經(jīng)營服裝生意,所以一開始我沒想到!瓜蝠└锌膿u頭,「世界真小,妳說是嗎?」
云念裳不知該說什么才好,只是努力的想擠出笑容,但卻表情僵硬。
「還說他不是對妳有用的人?」她的身后,傳來祁尉天低低的耳語。
那語調(diào),像是嘲諷她的敵人,又像是醋意橫生的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