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早。
“小果,第一天上班很開心!”餐桌上,貝爸爸瞥了一眼女兒充滿精神的臉龐,不禁笑問。
“是啊,等好久了呢!”貝知果喜孜孜地說著。
想起昨天發(fā)生的一切,她只覺得事情真是太順利了,面試的主管是揚勁的副總經(jīng)理,那位和藹的中年男人對她的學(xué)歷、應(yīng)對似乎很滿意,告訴她今天就可以來上班了,還要她直接上二十樓向主管報到,不過,昨天興奮之余,她忘了問主管是誰,。]關(guān)系啦!反正她早點去問一下若君姐就知道了,呵呵,以后她就是朝九晚五的上班族了。
“小果啊,怎么你穿套裝看起來有點怪呢!好像小孩子偷穿大人的衣服,公司有規(guī)定一定要這樣穿嗎?”貝媽媽從廚房走了過來,看到女兒的打扮忍不住笑了出來。
聽到妻子這樣說,貝爸爸再度抬起頭仔細(xì)看看女兒穿什么衣服!坝袉?看起來還像小孩子嗎?”她低頭審視身上的淺灰色套裝,不明白又是哪里出了問題!澳沁@樣呢?”她挺起肩膀,故意板著臉一笑也不笑地問,想看起來成熟點。
夫妻倆看到女兒這副模樣,再也忍不住放聲大笑。
“小果,你是電視看太多了,誰說一定要這樣穿才會像大人?”貝媽媽取笑地道,看著女兒一副不服小的模樣,又笑了出聲!捌鋵嵶匀稽c就好,可愛不好嗎?”
“當(dāng)然不好,我都畢業(yè)了,而且現(xiàn)在要工作,我是秘書耶,當(dāng)然要有專業(yè)形象!彼财沧欤幌朐俦划(dāng)成小孩子。
“好,你高興就好。”一身過于老成的套裝再加上梳理得有條不紊的頭發(fā),嗯,這樣也好啦!比較不會招惹一些花花公子來追小果。貝媽媽心里轉(zhuǎn)著另一層想法。
“爸,以后我就和你一起上班了,我要搭便車哦!”話一說完,貝知果馬上為自己的聰明喝彩。
以后有爸爸載她上班,這下阿烈再也沒話說了吧!呵呵……
“不用啦,昨天晚上阿烈已經(jīng)打電話來了,他說你們在同一間公司上班,以后他會順道來載你去,這樣也好,阿烈說會照顧你,在公司要是有不懂的可以問他!必惏职诌叧匀髦芜呎f,眼睛專注在報紙上,絲毫沒察覺女兒垮下的臉。
“是。 必悑寢屢步又f。“阿烈這孩子真有禮貌,一回來就打電話過來了,他爸媽還在美國只有他一個人回來,我要他今晚過來吃飯,他也說好了,你待會要再提醒他哦!我怕他不好意思!彼撆畠。
他臉皮厚得很,怎么會不好意思?貝知果低下頭吃著早餐,在心中嘀咕著。
“爸、媽,今天第一天上班,我想我還是早點去好了,我先出門!”
“啊,你不等阿烈嗎?”貝媽媽看著已沖向門口的女兒,忍不住出聲問道。
“我……我在外面等!闭f完她立即沖出大門。
她最不喜歡說謊了,一說謊就結(jié)巴,希望爸媽看不出來。
她背起皮包,低著頭就要走到公車站牌等公車,邊走邊想待會要怎么跟他說不用接她上下班。
“小姐,一個人要走去哪里?”
巷子里忽然響起的怪聲怪調(diào)讓貝知果頓時毛骨悚然。
她嚇了一跳,往前看去發(fā)覺沒什么人在附近可以幫她,感覺到后面那個人離她越來越近,她趕緊拔腿就跑。
“!”發(fā)覺那個人抓住了她,貝知果立刻放聲尖叫。
“小果,是我!”古勁烈連忙出聲喚她,一手抱住她,另一手捂著她的嘴。
“阿烈……”見到熟悉的人,她緊繃的神經(jīng)立即放松,但仍心有余悸地抓著古勁烈不放!鞍⒘,剛剛有人……”
她抬起頭東張西望,卻發(fā)現(xiàn)巷子里只有他們兩人。
“真嚇到你了?”古勁烈摸了摸她驚慌的臉,原本縮成髻的黑發(fā)因剛才的奔跑掙扎而有些松落,顯得十分女性化。
“剛剛是你?”她不確定地問。
“我只是跟你打個招呼,沒有惡意的!彼e起手,表示沒有說謊。“而且,這也告訴你有我保護(hù)的確比較安全,不是嗎?”
“可是你真的嚇到我了!”她努力不在他面前哭出來,決心不讓他瞧扁。
貝知果使勁要推開他,卻發(fā)現(xiàn)他高大的身軀不為所動,雙臂依然抱著她,她又跺了兩腳,故意將高跟鞋跟踩在他腳上,他也無動于衷。
“抱歉!币宦暤驼Z飄進(jìn)她耳里,她訝然抬頭,微紅的大眼睛迎上他漂亮的黑眸。
“哼!想不到你也會說!”不知怎地,聽到他誠心的道歉忽然讓她心情大好,連口氣也帶著撒嬌。
這可是頭一次聽他道歉呢!
“不生氣了?”他低頭問。
貝知果揚起下巴睨了他一眼!拔矣植皇悄,才不會一天到晚生氣呢!”
見到她唇邊的梨窩,古勁烈不由得放下心來,繼而眉頭一皺,沉聲開口,“話說回來,你一個人要走去哪?不是說了我會來接你嗎?”
“我想,我一個人去上班就好了,反正你現(xiàn)在也不是住在附近了!彼f出預(yù)先想好的說辭。
“我順路!彼挥煞终f地拉著她的手走向停車的地方。
她由他拉著走,想到剛才的事一定耽誤了不少時間,于是低頭看了看表。
哇!八點十分了!“快!快!要遲到了,怎么辦?”她急得大叫。
古勁烈無奈地嘆了口氣,來到銀色跑車前將車門打開,推她坐進(jìn)去,才繞到另一頭上車。
“小果,公司九點上班,現(xiàn)在才八點十分,而且車程只有二十分鐘,你何必緊張?用不著這么早到,沒有獎金的!笨此桓本o張兮兮的樣子,讓他覺得好笑,這女人從小守禮貌守到大。
“我就是喜歡早到,才不像你,總是算得剛剛好,讓人緊張死了!”貝知果氣呼呼地說,看不慣他對任何事都游刃有余的樣子,那輕松模樣總讓她覺得自己似乎很古板又不知變通。
“好,那以后我八點來接你行了吧。”
”不用,我自己坐公車就好!彼龍猿帧
“現(xiàn)在社會治安不好,公車色狼最愛挑膽小鬼下手了,你不怕?”轉(zhuǎn)過頭瞥了她一眼,對她的膽小,他了然于心。
色狼?貝知果一愣。他的意思是還會再遇到剛剛那樣的情形嗎?思及此,她連忙搖頭。
不,她不要!
相較之下,搭他的車還比較好,更何況還有專人護(hù)送呢!依他的身手,不管是色狼還是變態(tài)狂,統(tǒng)統(tǒng)放馬過來她根本不用擔(dān)心!
嗯,這提議還真是百利而無一害。
“好,那以后我搭你的車,但我們不要一起走好不好?”看著他開車的側(cè)臉,她喜孜孜地提出折衷的辦法。
“不好!彼胍膊幌肓⒖袒亟^!懊髅黜樎窞槭裁床灰黄鹱?欲蓋彌彰!”
“哪里順路了?我是秘書耶,在二十樓工作,可不是十七樓耶!”她得意地笑了笑,就不信他們還會同一樓層。
他將車子轉(zhuǎn)了個彎,揚勁公司所在的大樓已近在眼前。
“小果,我是不是忘了告訴你了?”
聽著他自信的語氣,貝知果驀地感到事情不妙。
“告訴我什么?”她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等著他說話,連寒毛也豎了起來!皬慕裉炱,我就是你的上司,而你——”他勾起唇角一笑。“就是我的專屬秘書。”
古勁烈輕松地報上自己的新身份,看到她不敢置信的神情,令他心情驀地大好,揚勁是他在美國一手創(chuàng)立的公司,現(xiàn)在遠(yuǎn)從美國來接掌總經(jīng)理的職位,無非就是為了她。
“什么?”別激動,我相信你會是個好秘書的!彼柭柤纾瑢④囬_入停車場?此且桓崩硭(dāng)然的表情,貝知果暗惱在心里。
為什么情況變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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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業(yè)精神,敬業(yè)精神!沒錯,就算那個惡魔是上司又怎樣,就算一進(jìn)門大家那曖昧的眼光又怎樣,她依然要有敬業(yè)精神做好這份秘書的工作。
貝知果坐在位子上,默默給自己打氣加油。
原本以為過了這么多年,阿烈在美國應(yīng)該也學(xué)到什么叫風(fēng)度,但他依然是那樣惡劣,沒事先告訴她她應(yīng)征的就是他的秘書,難怪昨天他會知道自己要面試,還說一定會通過……
想到此她赫然一驚。
他該不是蓄意的吧?昨天只有她一個人面試,而且當(dāng)時她以為自己應(yīng)征的只是一個小秘書,反正現(xiàn)在很多職位都叫秘書,好聽嘛,也沒什么,可是今天她才知道她的上司古勁烈,是總經(jīng)理耶!
那她這個總經(jīng)理秘書不就當(dāng)?shù)锰炝藛幔窟@是多少人搶破頭還搶不到的職位?
她垮下一張臉。那自己不就是“走后門”啰?不,她最討厭的這種靠特權(quán)得來的東西,這只會讓人排斥,她不要!她待會見了阿烈一定要問清楚才行。
“小果,你沒事吧?怎么看起來怪怪的?”
聽到溫柔的問話聲。貝知果迅速抬頭,對上一張關(guān)懷的臉蛋,那是最照顧她的學(xué)姐——陳若君。
”啊,我沒事!必愔嘈α讼,立刻回神!爸皇菦]想到事情這么順利!
聞言,陳若君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我早說過一切會順利的,不是嗎?”
“是啊!真是太順利了!’她無力地望了望另一頭緊閉的辦公室大門,不想說出這很有可能是“他’的安排。
“好啦,別多想了,我教你怎么處理這些東西。這文件有快慢,要這樣處理……”她快速講解一遍!罢砗弥,就送進(jìn)去給總經(jīng)理簽章,若沒問題就可以發(fā)出去了。還有,總經(jīng)理的電話和行程以后就由你負(fù)責(zé),這幾天我會帶著你盡量了解公司運作和主要客戶,若有不懂可以來問我!
“好,我知道了!必愔犕辏R上動手將這一堆文件分門別類!叭艟悖硪粋是誰的位子。俊边@里有三個方格區(qū)分成三個位子,如今她們占據(jù)了兩格,另一格至今還不見人影,她不禁感到好奇。
“那是方成的,他昨天接個案子,大概晚點才會來上班吧。”陳若君笑著回答。
打第一次見到小果,就覺得她既可愛又單純,相識這些年來,小果的個性一點也沒變。這樣的女孩,難怪古勁烈對她念念不忘,還不時囑咐她要多照顧她,順便看牢了別被人追走。
古勁烈真是用心良苦,就不知道傻呼呼的小果明不明白了?
“方成?咦,這名字好熟,他不是你男朋友嗎?他從美國回來啦?”她恍然大悟地問。天哪!這一切還真巧,大家都湊在一起了。
“對啊,他和阿烈是大學(xué)的好朋友,一畢業(yè)就在古氏集團(tuán)工作了,現(xiàn)在當(dāng)然也跟著阿烈來臺灣!碧岬椒匠,陳若君甜甜淺笑。
“你……你也知道阿烈?”貝知果驚訝地脫口問道。
為什么她和若君姐認(rèn)識了這么久,都不知道原來若君姐也認(rèn)識阿烈?
“他是方成的好朋友兼上司,我當(dāng)然知道!痹僬f古勁烈還要她幫忙照顧小果哩!她怎會不知道?陳若君淡淡一笑沒有點明。
“說得也是!
貝知果埋頭在文件堆里,照著陳若君說的方式開始處理,忽然電話聲響起,她嚇了一跳連忙接起,以最有禮貌的聲音說:“揚勁公司,您好。”
“我要找你們總經(jīng)理!
嬌柔的嗓音傳來,讓貝知果微微蹙眉。
“請問你是哪位?”她手上翻著剛才記錄的主要客戶群,等著對方報上名來好查對。
“我是他女朋友,快把電話轉(zhuǎn)給他,小秘書!”對方不耐煩地催促,輕柔的嗓音拔尖。
“呃,等一下!必愔犜挼貙㈦娫掁D(zhuǎn)了進(jìn)去。
陳若君聽了剛才的對話,開口問道:“誰?”
“她說她是總經(jīng)理的女朋友!必愔諏嵒卮。
“什么?那你把電話轉(zhuǎn)進(jìn)去了?”
她投給陳若君疑惑的一跟,才點點頭說:“對啊!庇惺裁床粚?她以眼神詢問著。
陳若君一聽,差點昏倒。
“小果,以后這種電話千萬不要轉(zhuǎn)進(jìn)去,知道嗎?”
“喔!彼芙痰攸c點頭!拔抑懒!
看貝知果一臉不甚在意的神情,陳若君又補充說明。
“小果,很多人會借許多不同的名目想和總經(jīng)理談話,但這些電話都不需要轉(zhuǎn)進(jìn)去,除非是已預(yù)約過或特別重要的人!
“明白!必愔卮稹
陳若君正想繼續(xù)說總經(jīng)理沒有女朋友時,忽然電梯門打開,一個率性灑脫的男人走出來,瞬間兩人的注意力被轉(zhuǎn)移。
那男人直直走到另一個空位上,將手上的公事包放下,隨意動了動筋骨,對著陳若君說:“跟那些老家伙混了那么久,合約書總算是到手啰!這下我可以休息幾天了!
男人看著陳若君溫婉的笑容,爽朗一笑,兩人之間有一股默契流竄。
“我想這位就是貝知果,是嗎?”他轉(zhuǎn)頭看見貝知果的娃娃臉上有著疑惑,不禁笑道。
“方成,有禮貌點!标惾艟詭ж(zé)備地看了他一眼,才轉(zhuǎn)頭對貝知果解釋,“他就是方成,總經(jīng)理的得力助手!
“還是你的男朋友!狈匠晒雌鹱旖且恍Γ瑥阶匝a充。“你好啊,貝秘書。”終于見到古勁烈朝思暮想的人,方成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嘖嘖!想不到精明強(qiáng)悍的阿烈喜歡的是這種單純可愛的小女人,看來那群親衛(wèi)隊要心碎了。
“你好,以后叫我小果就好了。”見他一直盯著自己,貝知果不自在地微傲臉紅。
“這樣好嗎?小果!焙竺鎯蓚字,方成故意大聲了點,眼光越過她瞟向后面的老朋友。
貝知果不明所以地看著眼前不斷微笑的方成,搞不懂什么好不好,正要開口,卻有人早了一步。
“方成,東方集團(tuán)的案子要是處理好了,就開始準(zhǔn)備遠(yuǎn)升的合作案了,今天下班前我要看到完整的資料。還有,晚上有個慈善晚會,我還有事可能要麻煩你代替了,謝謝!”古勁烈一副公事公辦地交代完,馬上轉(zhuǎn)看向貝知果,以平穩(wěn)的口氣對她說:“你,進(jìn)來!
貝知果頓時僵在原地,她可以感覺得到方成和陳若君的視線全放在她身上,昔日的噩夢仿佛又要降臨。
不,這是上班的第一天,她不要再和他扯上任何曖昧關(guān)系。
她試圖擺出最正經(jīng)的表情,隨便從辦公桌上拿了份資料,然后輕咳了聲,“若君姐,我把這份文件拿給總經(jīng)理簽名,馬……馬上出來!狈匠煽吹截愔桓惫詫W(xué)生的模樣,似乎正等著他們兩人同意才敢走進(jìn)去,忍不住大笑出聲。
這年頭要看到這樣有禮貌的人還真難得,難怪阿烈這幾年總是掛念著她。
陳若君看到貝知果漲紅了臉待在那里不知所措的樣子,馬上用力踩了方成一腳要他收斂,然后安撫地對貝知果笑道;“你快進(jìn)去吧。”
貝知果尷尬地低著頭快步走進(jìn)去,不敢聽背后傳來的悶笑聲,一張俏臉上滿是紅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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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經(jīng)理,你不覺得這樣叫我進(jìn)來不太好嗎?”一進(jìn)門,貝知果踩著高跟鞋,一路走到他面前才停下。
古勁烈頭也不抬地道:“我一向這樣叫人進(jìn)來,你有意見嗎?貝秘書!焙炌昝仙衔募α诵W(xué)她一樣故意客套。
“總經(jīng)理,現(xiàn)在是上班時間,若沒什么事的話我要辦公了!彼月蕴Ц呦掳,睥睨他一眼。“還有,我不希望在同事的眼中我是個濫用特權(quán)的人,所以一切事情還是按照規(guī)矩來走比較好!
他瞥了她冷冰冰的模樣一眼,玩味地將身子往后靠向椅背,眼中閃過一抹促狹!澳钱(dāng)然,公司的一切都是有制度的。”
“說到制度,我問你,這個秘書位置,是不是你事先安排的?如果是的話,那我寧可不要。”
“我怎么事先安排,我才剛回臺灣,記得嗎?”他聳聳肩。
“真的嗎?你沒動手腳?為什么我總覺得事情沒這么簡單!边@是實話,他以前就常做一些會惹她生氣的事。
古勁烈看她又皺起眉頭說話,銳利的眼神閃爍一下。
“事情從一開始就很簡單,只是你看不出來而已!彼馕渡铋L地說。
“好吧,那這件事就算了,這里的人都很好,我真的很喜歡這個工作。”說完,她露出憧憬的笑容。
古勁烈笑看她孩子氣的表情,前一刻還氣呼呼的,現(xiàn)在又笑了!斑@樣就好,對了,剛剛那通電話是不是你轉(zhuǎn)進(jìn)來的?”他想也只有她這小笨蛋會這么做。
“對啊,她說是你女朋友呢,不過禮貌差了一點!边B請電話都那么不耐煩,阿烈的女朋友真要好好檢討一下。“你應(yīng)該要告訴她客氣點,這樣接電話的人才能有愉悅的心情,秘書也是人耶!”她以老師教導(dǎo)學(xué)生的語氣說著,還略帶責(zé)備地瞥了他一眼。
禮貌?聽到這兩個宇,古勁烈嘲弄地?fù)P起嘴角。
“兩點聲明;第一,我沒有女朋友,第二,說到禮貌,我看能跟你相比的也只有古人了,我從沒見過有人守禮教守到這種地步的。小果,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二十一世紀(jì)了。”他挖苦地說。“記得以前要拉你的手,你還要我先向你父母報備!
“本來就是,男女授受不親。”
“喂!那時候車子就在前面,你要我見死不救嗎?”
想當(dāng)初他第一次拉她的手是為了要閃避來車,卻讓當(dāng)時五年級的她哭得慘兮兮,還好幾天不跟他說話。
聽他提起這件事,貝知果忍不住又抱怨起來。
“要不是我同學(xué)在那里,我也不用為了閃你遠(yuǎn)一點才走到人行道外面,你還敢說!”就是因為那一次被同學(xué)看到了,大家都說他們手牽手愛來愛去的,她才會哭得那么慘。
古勁烈瞇起黑眸站起來,大跨步緩緩走到她面前。
“你的意思是說我多事啰?嗯?”
他怒氣浮現(xiàn),預(yù)期中的手指扳折聲又響起,讓她一口氣頓時喘不過來。
“沒有沒有,阿烈哥哥的武功高強(qiáng),小女子向來感激涕零又佩服不已!彼碜酉蚝髢A斜,一只小手輕輕揮開他威脅的拳頭,識相地說。
她吞了吞口水,思及他從小練到大的武術(shù),這幾年他似乎還是勤于練功沒有中斷,唉……有個開武館的爺爺就是不同,若是她也會一點功夫就不必怕他了。
“這還差不多!
“你滿意了沒有?后退一點啦!這樣我很不習(xí)慣!币娝畔氯^,她赫然發(fā)現(xiàn)兩人的距離很近,她不自在地用手推了推他。
咦?
結(jié)實的觸感讓她好奇地多摸了兩下,心想他真的和以前不同了!澳阋惨粯印!
帶笑的聲音傳來,她愣愣地回問,眼睛仍盯著襯衫下的肌肉。
“什么一樣?”
“和以前不同了。”
貝知果抬頭對上他意有所指的眼神,發(fā)現(xiàn)他正笑看著她微微隆起的胸部,而自己的手還放在他的胸膛上。
她嚇了一跳,猛然退了一大步,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自己方才將心中想的話脫口說了出來,難怪他會這樣說。
紅潮爬滿了她雙頰,她伸手掩住自己的臉,急忙說:“對不起!
古勁烈看她一副無地自容的樣子,惡劣地又補上一句,“我猜,我不能像你那樣摸摸看到底哪里不同,是不是?”
貝知果聞言馬上抬頭,見他又向前跨了一步拉近距離,連忙舉起雙手護(hù)胸!爱(dāng)然不行!彼纻涞氐闪怂谎。
“那我不是很吃虧,都讓你給摸完了?”他低頭看了眼自己微皺的襯衫。
隨著他眼神往下看,她也見到了自己的“杰作”,想伸手去撫平,卻又縮了回來。
“你們男生有什么好吃虧的,吃虧的是我才對耶!”頓了一下,她臉紅地警告他,“還有,你不準(zhǔn)將今天發(fā)生的事說出去!
“我不會說出去,但我會討回來,你等著吧!彼菩Ψ切Φ仨怂谎,隨后想起了什么,他又開口,“以后像剛剛那種電話記得過濾掉,秘書的基本職責(zé)之一就是替老板擋掉不必要的麻煩!
她刻意忽略他先前的威脅,將注意力集中在后面的話!笆牵颐靼琢,請問總經(jīng)理還有什么建議?”她低著頭,一副虛心請教的模樣。
古勁烈將她從頭到腳細(xì)細(xì)打量,而后禮貌地開口,“是還有一點,但我想你可能會不高興!
貝知果看他一副正經(jīng)八百的樣子,不禁感到訝異。
“你說啊,我不會生氣的。”今天才第一天上班,若有什么做不好的事情,最好快點知道才能改進(jìn)。
“如果你以后能不要再穿這種套裝,我想會比較好!彼钫f明!斑祝吭趺茨阏f的話和我媽說的一樣,可是我覺得這樣才有專業(yè)形象啊!”她再度低頭看看自己淺灰色套裝和一雙黑色高跟鞋,仍然不覺得有什么不妥。
“什么專業(yè)形象?”他垂下眼眸,仍是一副有禮的樣子。
“就是這樣!”她挺起肩膀,抬高下巴,雙手交握在前,臉上掛著一抹她自認(rèn)是聰明又有點冷淡的笑容!霸鯓樱磥砣绾?”
“這就是你說的……形象?”看到她故做冷淡世故的模樣,他忍不住低笑出聲。
有這么好笑嗎?貝知果疑惑地蹙起眉頭。
“你笑什么啦?”她捶他一拳,又再度低頭審視自己的衣服!罢娴牟粚幔俊彼J(rèn)真的問。
想到爸媽和他都笑成這樣,她突然覺得這樣穿似乎不大對。
“這樣才對。”他驀地伸手拿下她綰頭發(fā)的簪子,滿意地看著一頭長發(fā)披肩垂下,閃耀光澤。
“你做什么?”她驚呼出聲。
“幫你塑造形象!”他理所當(dāng)然地回答。
“可是,這樣頭發(fā)都亂了!
”以后這里夾個小發(fā)夾就好,別梳這種發(fā)型了。”他比了比發(fā)際,而后將頭發(fā)塞向她小巧的耳朵后面。
“喔,我知道了!
感覺到突如其來的親昵氣氛,她試圖后退一步拉開距離,但古勁烈卻握住她肩膀往他懷里帶。
“小果,不準(zhǔn)你和我劃清界線,聽到了嗎?”
清楚她方才的舉動代表什么,他黑眸緊緊盯著她,眼里有她不明白的熾熱光芒,態(tài)度堅決而強(qiáng)烈,仿佛在宣告誓言。
見到他這樣強(qiáng)勢的態(tài)度,貝知果愣愣的點頭。
以前的阿烈從不會這樣,雖然他也愛威脅她,但從不曾用這樣的眼神看她,讓她有點……心慌意亂。
她微微使力想不著痕跡地躲開,但他卻毫不放松,甚至加重力道不容她掙脫,她抬眸,望進(jìn)他專注的眼里。
兩人著魔似地互相注視對方,直到貝知果忽然大叫出聲,打破了魔咒。
“!我要快點出去了,不然他們一定會想歪了!毕氲阶约哼M(jìn)來很久了,她連忙掙脫他拿起之前拿進(jìn)來的文件準(zhǔn)備出去。
古勁烈松了手讓她轉(zhuǎn)回辦公桌拿東西,笑看她一臉緊張的樣子,眼里閃過一抹愛戀。
他心知肚明她披散頭發(fā)、緊張的走出去,一定會讓人誤解,但他不想點明,望著她離去的背影,他嘆了口氣。
一切都沒有改變,他心中的小果還是這樣單純,不曉得當(dāng)年他要離開時,她有沒有將他的話聽進(jìn)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