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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分百老公 第八章
作者:岳盈
   
  “我要你滾,你不明白嗎?”

  葒嬪明白,當(dāng)然明白!

  可是她太震驚了,沒想到被她視為一生摯友的沈翎會要她滾。這個打擊令她痛徹心肺,她悲憤得想要大聲喊叫來發(fā)泄,可是她不能這么做,不能讓自己發(fā)出一絲絕望的悲號,更不想讓沈翊更看不起她。

  所以她深深的吸氣、呼氣,將所有的悲傷壓抑至體內(nèi)深處,她拭干頰上的淚水,搗掉鼻涕,拿出化妝鏡檢視好儀容,戴上太陽眼鏡,拎起提袋,緩緩站起身。

  她將背脊挺得極直,專注地想著走路。

  腳步要不疾不徐,視線得不偏不倚,每一步都要走得堅定。

  然而,透過深藍(lán)色的鏡片看世界,周遭的景物顯得虛幻而不真實,一個恍神,絕望的悲痛登時千噸萬噸地往身上心上壓來,教她雙腿虛軟。

  不能跌倒,有人在看她!

  葒嬪提醒自己,不久前與沈翎的爭吵,聲量大到或許已經(jīng)傳遍沈宅了,她不要讓仆人看笑話。

  咬緊牙根,她撐住自己,幾乎沒做任何停頓地繼續(xù)前行,很快便來到一樓。

  “葒嬪小姐,我?guī)湍憬泻贸鲎廛,在門口等待了!鄙蛘钠鸵坶L安叔一如以往等在門廳送客,嗓音微微沙啞。

  她看向那張自幼就很熟悉的老臉,每一絲的表情線條都有種令人安心下來的力量,洞悉一切的眼神里沒有批判,只有溫暖的關(guān)懷。葒嬪心弦顫動,視線模糊了起來,暖暖酸酸又澀澀的情潮在胸坎間洶涌,今日別后,還能再見到這位慈祥又周到的老人嗎?

  她艱難的吞咽下卡在喉頭的硬塊,慶幸墨鏡遮住了她紅腫的眼睛,勉強自己扯開嘴角,朝他綻出甜美的笑容,低聲道:“謝謝你,安叔!

  “葒嬪小姐……”安叔嘴巴蠕了蠕,嘆了口氣。

  “不用送我了!彼芸靹e開臉,不愿安叔看見她為悲痛壓垮的笑容,挪動沉重的雙腿走向大門。

  黃色的出租車已經(jīng)在大門外等待,葒嬪在車旁停住腳步,有短暫的片刻她想轉(zhuǎn)過身再看一眼身后那座被她視為第二個家的豪宅,但想到屋里再沒有任何人會歡迎她了,只能忍住淚水,舉起手握住車門把。

  “小姐要去哪?”出租車司機等她坐上車后,有禮的詢問。

  好像一根針,戳破了郁積在體內(nèi)滿漲的情緒,滾燙的淚水泛出眼眶,再也停不下來,葒嬪連忙低下頭掩飾。

  她要去哪里?

  茫然自問,卻是找不到答案。

  家是……不能回了,任何人想找她,都會第一個想到她家。

  葒嬪不想被任何人找到,她企望落腳到一個不會有人打擾她的地方,盡情地釋放她的悲痛。

  可哪里是這樣的樂土呀?

  “小姐?”

  在司機的催促下,混亂的腦海里閃過一道靈光,葒嬪咽下喉頭的哽咽,回答道:“松山機場!

  她側(cè)過臉看向窗外,街景一瞬瞬的倒退,從峻宇雕墻的深宅風(fēng)景進(jìn)入櫛比鱗次的商店街,濃濃的哀愁和悵惘跟著籠罩心頭。

  熟悉的街景還有機會復(fù)印進(jìn)她的生命里嗎?

  是不是也會隨著友誼的失去,就此離開她?

  眼淚一滴滴的落下來,她嘗到咸濕的滋味,窗外的陽光白花花的閃亮,藍(lán)天白云,好個晴朗的天氣,為何她的心情卻是陰郁不開?

  眼淚什么時候可以落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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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里的氣候常常是東邊飄雨西邊晴,教人難以捉摸。像這會兒陽光閃耀,卻下著細(xì)雨,絲絲縷縷的如愁緒將人圍繞。

  正軒按捺下滿心的焦灼,俊眉鎖著煩憂,傾聽從電話線路一端傳來的女聲。

  “葒嬪沒找我呀,你們不是在一起嗎?”

  在一起還打電話問你干嘛!

  他忍下升到舌尖的咒罵,澀聲回答,“我去上班時,要她留在這里,可二十分鐘前我回來,她并不在!

  “你要她留在那里?”仿佛聽見了不可思議的話,線路一端的燕欣聲音高八度的喊了起來,“你以為葒嬪會乖乖聽你的嗎?”

  “我……”滿嘴的苦澀梗在喉頭,正軒自嘲的彎了彎嘴角。

  是他太托大了吧?

  以為她發(fā)發(fā)脾氣就算了,沒料到葒嬪會不顧他的要求,一走了之。

  “我看八成你前腳一走,她后腳便溜了。你應(yīng)該看住她嘛!”

  “公司里有事,我必須處理!彼套∨瓪獾,“劉太太說葒嬪吃完早餐才出門,那時候大約十一點多了,不像你說的,我前腳走,她后腳溜!

  “不過就差一個小時,正好是她梳妝打扮加吃早餐需要的時間。”燕欣嘀咕,言下之意像在嗔怪正軒吹毛求疵,不過是措辭上的小事也要跟她計較。

  正軒抹了抹臉,無心跟她抬杠,繼續(xù)正題。

  “我撥了葒嬪的手機,她沒開機,我才打給你--”

  “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沒想到要打電話,是不會開機的!毖嘈廊滩蛔〈驍嗨,但很快便想到這么做無異是在虎口下拔牙,聲音陡然降了八度,軟得像沒骨頭似的問:“劉太太有說葒嬪去哪里嗎?”

  “葒嬪沒交代她!

  “葒嬪會不會回家了?”

  “我打過電話,葒嬪沒回去!

  “那……”燕欣沉吟了起來,忽然道:“沈翎昨天有打電話給我,提到可能會搭今天早上的班機回來,葒嬪說不定去找她了。”

  正軒擰緊眉,方寸間翻涌著酸味。

  這兩個女人昨天才分開,今日又迫不及待地碰面!

  即使很清楚葒嬪和沈翎都沒有同性戀的傾向,他還是難免吃味。

  “你試過沈翎的電話嗎?”燕欣問。

  “沒有!

  “要不要我?guī)湍愦虼蚩?”

  “我有沈翎的手機號碼,不麻煩了!

  “那……”就沒她的事羅?

  “如果葒嬪有找你,請跟我聯(lián)絡(luò)。我已經(jīng)訂好明天早上的班機到法蘭克福,她這么跑出去,不知道明天要不要跟我上飛機……”

  燕欣聞言不禁在心里罵表妹人在福中不知福。

  薛為中昨天就告訴過她,初正軒打算帶葒嬪去歐洲補度蜜月。

  他們會先飛到法蘭克福,拜訪過德國當(dāng)?shù)氐闹匾献骰锇楹,再轉(zhuǎn)往北歐四國。

  燕欣對北歐著名的觀光景觀如白夜和峽灣一直很感興趣,可惜就是沒人家初正軒這么體貼、浪漫兼大方地邀請她去那里玩。

  “別擔(dān)心!彼龂@了口氣,安慰他道:“葒嬪這么大的人,不會出事的,我看她十之八九是去找沈翎了。”

  “我知道了,有葒嬪的消息再聯(lián)絡(luò)。再見!

  掛斷電話后,正軒眉目陰沉的陷入沉思。

  他一點都不想打電話絡(luò)沈翎,可是燕欣說葒嬪可能去找她,即使再不情愿,為了得到妻子的消息,正軒還是找出沈翎的手機號碼撥出。

  鈴聲響了六次才被接起,話筒里傳來一聲帶著濃濃鼻音的“喂”。

  “沈翎嗎?我是初正軒!彼穆曇袈燥@拘謹(jǐn)!昂鼙复驍_你。”

  “沒……呃,我是說一點都不打擾,我好高興你--”

  正軒沒耐心等她說完,打斷她問:“葒嬪跟你在一起嗎?”

  “葒……葒嬪?”沈翎的情緒立刻從興奮變得冷淡,正軒心頭一凜。

  “她沒去找你嗎?”

  “她有來,但已經(jīng)走了!彼馀d闌珊地回答。

  “葒嬪什么時候離開的?”

  “我不確定,大概是……兩點多吧!

  “兩點多?”距離現(xiàn)在有三個小時了,葒嬪沒回來,是到哪去了?正軒心中掠過不安。

  “嗯,她還沒回去嗎?”

  “沒有!闭幊劣舻幕卮穑叭噵逵懈嬖V你,接下來會去哪里嗎?”

  “沒!

  “那就不打擾你了,我再問問別人!彼Y貌的道別。

  “等等。”沈翎慌張地喊住她。

  “什么事?”以為她突然想起什么,正軒拉長耳朵。

  “我……”心事是那么曲折,教她不知從何說起,沈翎苦惱的發(fā)怔。

  等了幾秒鐘,都沒等到她的下文,正軒失去耐心!拔业谜业饺噵澹瑳]事的話,我要掛電話了!

  “不,我……”她驀然咬了咬牙,先不急著告白,沖口而出盤據(jù)心頭的疑惑!澳忝髦廊噵迨菫榱诉z產(chǎn)才嫁給你,為什么還要娶她?”

  沒料到沈翎會問他這件事,正軒怔了一下,沉下聲詢問:“她告訴你的?”

  “嗯!

  “你們倒真是無話不說。”正軒惱火了起來。

  “我不知道……”聽起來有些刺耳,沈翎逸出干啞的笑聲,“先別談這個,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他沉默了一下,終于說出答案!拔覑鬯。”

  “什么?”即使早就下意識的知道了,沈翎仍然深受打擊。

  “除了這個理由外,還能有別的原因嗎?”

  她吞咽了一下口水,濃烈的苦澀教她幾乎想要嘔出,但她還是吞下去了。

  “我懂了!彼龗鞌嚯娫。

  正軒放下話筒,表情復(fù)雜。

  她是懂了,但葒嬪呢?

  為什么她就是不懂,或者是不想懂呢?

  他疲累的掩住臉,思緒一下子便逆著時光之河,回到相識的初點。

  那年,他只有十四歲,腦子里沒有一綜愛情的影子,更想象不到他會在未來的歲月里愛上被他當(dāng)成妹妹的葒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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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已經(jīng)跟你生父說好,過幾天我們回臺灣,以后你住他那里!

  這是個微風(fēng)輕拂的午后,空氣里彌漫著甜甜的玫瑰香息,正軒的嘴巴里也有著同樣的味道,那是來自母親親手泡的一壺玫瑰香片。

  閑適的下午茶時光,飲一壺?zé)岵璐钆鋭偝鰻t的餅干,正軒沉浸在慵懶舒適的氛圍中,初雅琴突如其來的話卻擾亂了他的平靜,他霍的正襟危坐了起來,瞪向母親迅速轉(zhuǎn)開的蒼白側(cè)臉。

  “生父?”那字眼太陌生了,令他差點梗在喉嚨里。

  “嗯!背跹徘俳┯驳攸c了下頭,支吾地解釋,“他叫林子裕。你以前見過他……的照片,我記得還是你主動跟我要的。那時候的你……很想要個父親。”

  所以,他有個生父叫……林子裕?

  心中的疑云隨著久遠(yuǎn)的記憶被喚起,漸漸散開,正軒記起來了。

  約莫是四、五歲的年紀(jì),他吵著要父親,母親被他煩不過,便從壓在箱底的相簿里拿出兩張照片,告訴他照片里的男人就是他的生父林子裕。

  他好像要求過母親,把照片擺進(jìn)相框里放在他床前,不管是晨起睡前都要跟照片里的父親打招呼,直到母親嫁給華爾士,他從繼父那里得到完整的父愛,對生父的照片逐漸冷淡,后來不知道把照片擺哪里去了。

  多年后的此刻,在他已經(jīng)大到不需要生父的照料時,母親突然要他回到生父家,正軒從震驚的情緒里回復(fù)過來,直覺地想要拒絕,初雅琴卻搶先一步開口。

  “我知道這件事很突然,你一時間很難接受,可他是你的親生父親,你應(yīng)該去見他!

  “我不是反對跟他見面!闭幹(jǐn)慎的注視著母親,“只是想不出來有何理由必須要跟他住!

  初雅琴沉默了一分鐘,才緊著嗓子回答,“媽媽跟華爾士有事要忙,暫時不能照顧你,送你回林家,有你爸爸照顧,媽會比較放心!

  “我不用任何人照顧,我已經(jīng)長大了。”就像大部分同齡的少年,十四歲的正軒痛恨被大人當(dāng)成需要人照顧的孩子。

  “在媽眼里,你永遠(yuǎn)都需要人照顧。如果可以的話,媽想一輩子照顧你!背跹徘俚穆曇舫錆M感情!澳悴攀臍q,而且……他是你的生父,我希望……你們能好好相處。就算是媽求你好嗎?讓媽能在沒有后顧之憂的情況下辦完事情,然后……”她停頓了一下,嗓音再度沙啞了起來!拔覀儠䜩斫幽!

  “你們要去辦什么事?”正軒心生懷疑。

  “那是大人的事,你別管,只要聽話就好!背跹徘俦苤鼐洼p的回答。

  “不是我不想聽話,而是媽的態(tài)度太奇怪了!闭幦滩蛔〉,“您以前總會跟我把事情說明白,今天卻用命令的口氣要求我,教我怎么聽?”

  “算媽求你好嗎?”

  初雅琴眨著濕潤的眼睫,眼神里仿佛藏著某種難言之隱,看得正軒于心不忍,只好暫時答應(yīng)。

  幾天后,一家三口自美搭機來到臺灣,隔天,初雅琴偕同夫婿帶著兒子從飯店搭車抵達(dá)宏麗壯觀的林家大宅。

  第一次見到生父林子裕,正軒并沒有特別激動,只覺得對方的眼神很犀利,嚴(yán)肅的表情有種懾人的威勢,跟繼父的親切很不一樣。

  可是當(dāng)他微笑時,有一種令人傾倒的迷人魅力,連正軒都有些被迷惑。

  林子裕把正軒一個人留在客廳交給仆人招呼,邀請初雅琴和華爾士到書房談話。

  精致的茶點放滿案桌,正軒卻沒心情享用,視而不見的注視著落地窗外的美麗花園,猜忖著大人們的談話。

  不知經(jīng)過多久,一名小女孩闖進(jìn)客廳,她像天使一般可愛,親熱的抱住正軒,剎那間,他覺得全身酥軟,無法拒絕。

  后來才知道這個小可愛是他妹妹,她像尊洋娃娃般精致,不時的膩在他身邊,軒哥哥長,軒哥哥短的。

  “我們要相親相愛一輩子喔!彼R孕〈笕说目谖强鞓返恼f。

  就是這般天真無邪的熱情,系住了他想念母親的心,按捺下思親的待緒,留在林家,等待母親和繼父辦完事情后來接他。

  只是他等了一年,卻是等到母親和繼父的惡耗。

  原來他的繼父華爾士在參加無國界醫(yī)師醫(yī)療團(tuán)到非洲義診時,不幸在惡劣的醫(yī)療環(huán)境下感染到艾滋病毒,并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傳染給妻子初雅琴。兩人因身體不適前去醫(yī)院體檢,方得知自身染上艾滋病。

  初雅琴擔(dān)心兒子會遭他們感染,決定將他交給生父林子裕照顧,以便兩人安心就醫(yī)。

  一年后,兩人仍敵不過病魔,醫(yī)院發(fā)出病危通知,林子裕陪同正軒回美探訪,正軒方知真相。

  他悲痛萬分,處理完喪事回臺,整個人幾乎崩潰,幸好有葒嬪體貼的安慰,他才能從喪親之痛中逐漸恢復(fù)。

  后來,他依照母親的規(guī)畫回美國進(jìn)入音樂學(xué)院深造,只有寒暑假才返臺,但與葒嬪的情感仍很親密。

  直到那年,葒嬪的母親宋采菱過世。

  正軒擔(dān)心葒嬪承受不住喪母之痛,放下課業(yè)回來,沒想到會遭遇葒嬪的指責(zé)。

  “我聽到媽媽跟爸爸吵架,他們……是為了你!我聽到了……都是因為你才會吵架,媽媽才會開快車……”葒嬪沒頭沒尾的對著他吼。

  “葒嬪,我不明白……”搞不清楚前因后果,卻能感受到她眼中的恨意,正軒僵在原處。

  “媽媽說,爸爸只愛你,不愛我……”葒嬪哭得好傷心。

  “那是氣話,你知道爸爸有多愛你!闭幏湃崧曇艉逦俊

  “可是他對你比較好……”她固執(zhí)的搖著頭。

  “沒的事。”正軒向她保證。

  “我真的感覺到了!比噵迳袂榘,“尤其是媽過世后,爸爸對我好冷淡,好幾次看我的表情都充滿嫌惡……”說著,她瑟瑟抖了起來。

  “你太敏感了……”正軒皺起眉。

  “嗚……有時候我真的好怨恨,寧愿你從來沒到過我們家……”

  “葒嬪!”聽她這么說,正軒好受傷。

  “可是我真的愛你,好愛你喔!

  她哇的一聲投進(jìn)他懷里痛哭,正軒既感寬慰,又為她難過,在哄她入睡后,找上在書房里喝悶酒的林子裕。

  “葒嬪很需要您的關(guān)愛!彼_門見山的說,表情復(fù)雜的注視著在沙發(fā)上神情委靡的男人。

  比起七年前初次見到他時的意氣飛揚,林子裕老了許多,像只受傷的老獅子一樣,隨時都要崩潰。

  “我呢?我就不需要愛嗎?”林子裕灌了一口酒,嘴角嘲弄的勾起,笑容凄涼。

  “您是大人呀!蓖蝗宦犚娤騺頌樽约核匈嚨拈L者這么說,正軒當(dāng)場傻了眼。

  “大人就不需要愛嗎?”林子裕憤然道,熊熊怒火燒灼在他的眼中,體內(nèi)深處的委屈像驟然找到缺口的巖漿,一古腦的爆發(fā)出來!按笕耸ブ翋、被愛人背叛,都不要緊嗎?”

  “我沒這么說。”正軒嚇了一跳,不明白向來冷靜嚴(yán)肅的父親怎會失去控制的向他發(fā)脾氣。但想到葒嬪,他仍勇敢的面對那張怒容!按笕水(dāng)然也需要愛?墒恰退隳鸀榘⒁痰倪^世傷心,別忘了葒嬪還小,失去母親的她是最需要人關(guān)心的,您對她太過嚴(yán)厲,她會受不了!

  “我管她受不受得了!她跟我沒關(guān)系!”林子裕乖戾的喊道。

  “葒嬪是您的女兒呀!”正軒不以為然的駁斥。

  “不,她不是!”林子裕厲聲否認(rèn),然后像忽然失去力氣似的癱進(jìn)沙發(fā)里,低啞的嗓音里蘊滿悲痛!八尾闪庥H口對我承認(rèn),葒嬪是地跟別的男人生的!”

  盡管震驚極了,正軒仍力持鎮(zhèn)定,“那或許是……氣話吧?”

  “我也希望!绷肿釉?嘈!翱珊髞怼悄腥藖碚椅摇Kf采菱曾去找他,跟他說葒嬪是他的女兒,他希望跟葒嬪做DNA檢驗。我半信半疑的答應(yīng),結(jié)果證實葒嬪是他的女兒沒錯。在這種情況下,你叫我怎么面對葒嬪?我一看到她,就想起宋采菱對我的欺騙。她甚至沒愛過我,只是看上我的錢,等到她所愛的男人功成名就的回來,就迫不及持的想甩了我沒奔進(jìn)他懷里?上Ψ?jīng)]有相同意愿,她還有臉反過來指責(zé)我,怪我阻礙了她的幸!

  對一名有財有勢且自負(fù)的男人而言,女人看上他的錢并不是無法忍受的,可是她不但只愛他的錢,甚至還欺騙他,為了別的男人想拋棄他,這就不是林子裕的自尊可以承受的。

  他想要還以顏色,狠狠的打擊她,然而,踐踏他自尊的女人已經(jīng)走進(jìn)墳?zāi),他的憤怒和怨恨失去了發(fā)泄的對象,只能咬緊牙根,吞下苦果。在這種情況下,他沒有遷怒葒嬪,只是冷淡她,已經(jīng)夠仁慈了,誰還忍心指責(zé)他,要求他要繼續(xù)疼愛葒嬪?

  正軒為了葒嬪卻什么都敢做。“葒嬪是無辜的!

  林子裕瞪大眼,表情如暴雨前的天空般陰晦不定,他寒著臉,怒視著兒子問:“我就不無辜嗎?先是你母親,現(xiàn)在又是宋采菱,我被這一生中最愛的兩個女人欺騙,唯一的骨肉還要幫著欺騙我的女人的女兒,我是造了什么孽,必須承受這些!”

  面對他的怒氣,正軒的表情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他皺著眉,困惑的問:“雖然我不知道當(dāng)年你跟媽是為了什么原因分手,可是……我不相信她會騙你。”

  “她怎么沒騙我!”林子裕怒沖沖,“當(dāng)年她對我說,她厭惡我滿身銅臭,妨礙她的讀書生涯,決心要跟我分手。結(jié)果偷偷懷著你,到美國生產(chǎn),卻一個字都沒透露給我,直到她得了艾滋病,才主動聯(lián)絡(luò)我,讓我知道我有個兒子。她剝奪了我的親權(quán),讓我失去陪你長大的機會,后來你回來了,我想要彌補,可是我們之間的鴻溝太大,我根本跨不過十四年的隔閡,每次看到你跟葒嬪處得那么自在、親昵,我就好羨慕、嫉妒葒嬪,能輕易的得到你的關(guān)心和疼寵!

  關(guān)心和疼寵?

  哇咧,他又不是小孩子,還需要他的關(guān)心和疼寵?

  正軒的嘴角抽搐,似乎想要笑出來,心頭卻燒灼著某種燙人的酸澀。

  他望向父親那張深鑿著歲月痕跡的臉顏,一向都灼灼生輝的眼眸此刻卻顯得無神,看起來奇異的脆弱,他呼吸一梗,竟有些鼻酸,連忙轉(zhuǎn)開眼調(diào)整情緒。

  “好吧,我知道您受到很大的傷害,可是……您把葒嬪當(dāng)成女兒來疼也有好些年了,舍得棄她不顧嗎?”

  “我以前有多疼愛葒嬪,相對的現(xiàn)在就有多憎惡她!只要想到宋采菱如何欺騙我,踐踏我的感情,我連看葒嬪一眼都沒辦法。”

  事情真糟到這地步嗎?正軒煩惱的緊皺眉頭,注視著父親問:“您打算怎么做?”

  “那男人……我是指葒嬪的生父麥強森希望我把葒嬪交給他!绷肿釉;卮。

  正軒呼吸一窒。

  “您不能留下她嗎?”

  “留下她,只是徒增我的痛苦!

  “可是……”

  “正軒,你講講道理!”林子裕悲痛無比的瞅著愛子,“你堅持要留在美國念音樂,家里就只剩下我跟葒嬪,看到她,我就想起采菱的欺騙,我受不了了!”

  “可是--葒嬪什么都不知道!彼钡暮暗,“她當(dāng)您是親生父親,她完全不認(rèn)識那個麥強森呀!”

  “那又如何!她終究是麥強森的女兒,不是我的!

  “可是……”

  正軒絞著腦汁,知道葒嬪一旦得知身世,一定會承受不住,他非得說服父親不可。

  忽然,他腦中靈光一閃。

  “話是這么說,可是若被人知道葒嬪是麥強森的女兒,不是您的骨肉,我擔(dān)心會引來丑聞!

  “你什么時候在乎這種事了?”林子裕冷笑。

  “我是替您擔(dān)心!

  正軒避開他銳利的眼光。

  “說是這么說,但恐怕要我留下葒嬪才是你的目的吧!

  “那又如何?”

  正軒索性承認(rèn)。

  “我只是納悶,你為什么堅持留下她?”

  “我不忍心她受到傷害。葒嬪太脆弱了,也太驕傲了,要是知道自己是私生女,一定承受不住!

  “原來是心疼她!绷肿釉Q壑虚W過了解,繼而深沉難以捉摸的定在唯一的骨肉臉上!拔壹{悶?zāi)阍敢鉃榱吮Wo(hù)她,付出多大的代價。”        .

  “什么意思?”

  正軒聽得一頭霧水。

  林子裕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拐彎抹角的說:“葒嬪不是我女兒,你才是我唯一的骨肉。諷刺的是,你連聲爸爸都不肯喊我一聲,卻要我讓個欺騙我的女人的女兒繼續(xù)喊我爸爸,你知道這么做有多殘忍嗎?”

  “我……”

  要他喊爸爸還不容易!正軒吞咽了下口水,勉強從緊澀的喉頭里摩擦出親情的呼喚,“請爸爸……留下葒嬪好嗎?”

  “我盼了多年,都等不到你喊我爸爸,為了葒嬪,你卻輕易說出口?”林子裕半是驚訝,半是感慨的說,目光銳利的看進(jìn)正軒眼里!澳悄阋苍敢鉃榱巳噵宸艞壱魳,專心學(xué)習(xí)商業(yè)課程,將來好進(jìn)公司接掌我的事業(yè)嗎?”

  “我不是已經(jīng)照您的要求,修了MBA的課程嗎?”正軒提醒他。

  “這不夠。你的心根本放在音樂上,如果你肯把準(zhǔn)備國際比賽的十分之一時間用在商業(yè)課程上,早就拿到碩士了!

  “您不要得寸進(jìn)尺喔。”

  正軒警告道。

  他繼承母親初雅琴在音樂方面的才華,從小到大得過無數(shù)獎項,近幾年來更是國際鋼琴演奏比賽的常勝軍,他在樂壇上得到的掌聲讓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有第二條路走,林子裕卻暗示他棄樂從商,以交換葒嬪繼續(xù)留在林家,頓時令他萬分為難。

  “我知道你承襲了雅琴的音樂才華,可是你同樣繼承了我從商的敏銳度。別否認(rèn),你對數(shù)字的敏感不亞于對音符的敏感。雖然你花在商業(yè)課程的時間跟練琴的時間無法相比,依然拿到不錯的成績,我跟你聊商場事務(wù)時,你也能提出具體的意見,由此可見,不管是能力或興趣,這方面你都沒有問題,重點在于你要不要做而已!绷肿釉O冉財嗨赡苡械耐仆兄o,進(jìn)而誘導(dǎo)他般地接著說:“我可以答應(yīng)你繼續(xù)收留葒嬪,也可以不告訴她身世,可是我不能把自己一生的心血也交給她。正軒,我要你當(dāng)我的繼承人,我要你正式入籍當(dāng)我的兒子!

  “我們這樣子不是很好嗎?”

  正軒仍企圖說服他打消主意。

  “一點都不好!”

  林子裕激烈的喊道,“當(dāng)初雅琴是擔(dān)心傷害采菱,才要求我讓你繼續(xù)跟著她姓初,F(xiàn)在采菱死了,再沒有任何人能阻止我們父子相認(rèn)。”

  “可是……我擔(dān)心這么做,會傷害葒嬪。她才剛失去母親,又覺得你疼我不疼她,如果我在這時候認(rèn)祖歸宗,對她的傷害一定更大!

  “可是你不認(rèn)祖歸宗,要怎么繼承我的事業(yè)?”

  他一點都不想繼承呀,卻清楚這么說的話,依父親的個性定然立刻翻臉,只好搪塞道:“來日方長,這件事我們以后再說好嗎?”

  “改姓的事,可以以后再說,可我要你放棄音樂從商,將來繼承我的事業(yè),你肯答應(yīng)嗎?”

  “讓我考慮一下!

  正軒沉重的回答,以為自己是不可能答應(yīng)的,但出乎他意外的是,一看到葒嬪憂傷的臉容,他便軟化了。

  他只花了一年的時間便把被擱在一旁的MBA課程給完成,一年后取得碩士學(xué)位,并依照林子裕的要求進(jìn)入華宇集團(tuán)從董事長的特別助理干起,不到三年就接任了集團(tuán)的總經(jīng)理職位。

  這期間,他在事業(yè)上一帆風(fēng)順,感情上卻嘗到苦澀。

  知道葒嬪不是他的妹妹后,存在于兩人之間的兄妹情感隨著葒嬪逐漸長大,巧妙地產(chǎn)生變化。

  正軒避開他銳利的眼光。

  “說是這么說,但恐怕要我留下葒嬪才是你的目的吧!

  “那又如何?”

  正軒索性承認(rèn)。

  “我只是納悶,你為什么堅持留下她?”

  “我不忍心她受到傷害。葒嬪太脆弱了,也太驕傲了,要是知道自己是私生女,一定承受不住!

  “原來是心疼她。”林子裕眼中閃過了解,繼而深沉難以捉摸的定在唯一的骨肉臉上!拔壹{悶?zāi)阍敢鉃榱吮Wo(hù)她,付出多大的代價!

  “什么意思?”

  正軒聽得一頭霧水。

  林子裕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拐彎抹角的說:“葒嬪不是我女兒,你才是我唯一的骨肉。諷刺的是,你連聲爸爸都不肯喊我--聲,卻要我讓個欺騙我的女人的女兒繼續(xù)喊我爸爸,你知道這么做有多殘忍嗎?”

  “我……”

  要他喊爸爸還不容易!正軒吞咽了下口水,勉強從緊澀的喉頭里摩擦出親情的呼喚,“請爸爸……留下葒嬪好嗎?”

  “我盼了多年,都等不到你喊我爸爸,為了葒嬪,你卻輕易說出口?”林子裕半是驚訝,半是感慨的說,目光銳利的看進(jìn)正軒眼里!澳悄阋苍敢鉃榱巳噵宸艞壱魳,專心學(xué)習(xí)商業(yè)課程,將來好進(jìn)公司接掌我的事業(yè)嗎?”

  “我不是已經(jīng)照您的要求,修了MBA的課程嗎?”正軒提醒他。

  “這不夠。你的心根本放在音樂上,如果你肯把準(zhǔn)備國際比賽的十分之一時間用在商業(yè)課程上,早就拿到碩士了!

  “您不要得寸進(jìn)尺喔。”

  正軒警告道。

  他繼承母親初雅琴在音樂方面的才華,從小到大得過無數(shù)獎項,近幾年來更是國際鋼琴演奏比賽的常勝軍,他在樂壇上得到的掌聲讓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有第二條路走,林子裕卻暗示他棄樂從商,以交換葒嬪繼續(xù)留在林家,頓時令他萬分為難。

  “我知道你承襲了雅琴的音樂才華,可是你同樣繼承了我從商的敏銳度。別否認(rèn),你對數(shù)字的敏感不亞于對音符的敏感。雖然你花在商業(yè)課程的時間跟練琴的時間無法相比,依然拿到不錯的成績,我跟你聊商場事務(wù)時,你也能提出具體的意見,由此可見,不管是能力或興趣,這方面你都沒有問題,重點在于你要不要做而已!绷肿釉O冉財嗨赡苡械耐仆兄o,進(jìn)而誘導(dǎo)他般地接著說:“我可以答應(yīng)你繼續(xù)收留葒嬪,也可以不告訴她身世,可是我不能把自己一生的心血也交給她。正軒,我要你當(dāng)我的繼承人,我要你正式入籍當(dāng)我的兒子!

  “我們這樣子不是很好嗎?”

  正軒仍企圖說服他打消主意。

  “一點都不好!”

  林子裕激烈的喊道,“當(dāng)初雅琴是擔(dān)心傷害采菱,才要求我讓你繼續(xù)跟著她姓初,F(xiàn)在采菱死了,再沒有任何人能阻止我們父子相認(rèn)!

  “可是……我擔(dān)心這么做,會傷害葒嬪。她才剛失去母親,又覺得你疼我不疼她,如果我在這時候認(rèn)祖歸宗,對她的傷害一定更大!

  “可是你不認(rèn)祖歸宗,要怎么繼承我的事業(yè)?”

  他一點都不想繼承呀,卻清楚這么說的話,依父親的個性定然立刻翻臉,只好搪塞道:“來日方長,這件事我們以后再說好嗎?”

  “改姓的事,可以以后再說,可我要你放棄音樂從商,將來繼承我的事業(yè),你肯答應(yīng)嗎?”

  “讓我考慮一下!

  正軒沉重的回答,以為自己是不可能答應(yīng)的,但出乎他意外的是,一看到葒嬪憂傷的臉容,他便軟化了。

  他只花了一年的時間便把被擱在一旁的MUA課程給完成,一年后取得碩士學(xué)位,并依照林子裕的要求進(jìn)入華宇集團(tuán)從董事長的特別助理干起,不到三年就接任了集團(tuán)的總經(jīng)理職位。

  這期間,他在事業(yè)上一帆風(fēng)順,感情上卻嘗到苦澀。

  知道葒嬪不是他的妹妹后,存在于兩人之間的兄妹情感隨著葒嬪逐漸長大,巧妙地產(chǎn)生變化。

  情愛的心情如神奇的光布滿他身心,盡管葒嬪越大便越對他挑剔、疏遠(yuǎn),正軒卻毫不計較地一味維護(hù)她。

  葒嬪十六歲那年,因為沈翊的關(guān)系,被唱片制作人發(fā)掘。

  宋采菱未婚前,是歌壇赫赫有名的玉女歌手,葒嬪繼承母親的好歌喉,一旦進(jìn)入歌壇,必然能闖出一番好成績,卻遭到林子裕激烈反對,不讓她走上宋采菱的老路子。

  父女倆發(fā)生激烈的爭吵,最后在正軒斡旋下,父女各讓一步。

  林子裕答應(yīng)葒嬪出唱片,但一年只能出一張,并要葒嬪以到英國的女子貴族學(xué)校就讀來作為交換。

  他會做這樣的安排,有自己的盤算。

  唯一的骨肉正軒始終不肯答應(yīng)認(rèn)祖歸宗,為了傳承血脈,確保自己的心血能讓兒子繼承,他不得不另做安排。

  可惜他走得太快,只來得及在遺囑上確立自己的愿望能被執(zhí)行,無法考慮太多,卻沒料到這樣的安排反而造成葒嬪對正軒的怨恨。

  “他只是個父親而已,即使知道不應(yīng)該替你們作這種決定,可為了維護(hù)孩子的權(quán)益,他還是這么做了。正軒,你不要怪他。”這是葒嬪的姨媽宋采衣在林子裕過世后說的話。

  此刻回想起來,不免讓正軒感慨萬千。

  他能明白父親維護(hù)他的心情,就像他一心維護(hù)葒嬪是同樣的道理,所以他不怨恨遺矚上的規(guī)定。

  “我也知道自己并沒有資格替葒嬪作決定,可是我真的擔(dān)心她承受不了私生女的丑聞,才會請求爸爸不要泄漏她的身世。這么做不也同樣剝奪了她回到生父身邊,享受真正的父女親情的機會?葒嬪知道實情,會怨恨我,還是感激我呢?”

  霞光已經(jīng)被暮色所占領(lǐng),正軒的身影也沒入夜幕里,他在黑暗中捧著頭回憶前塵,遙想著未來,一時間心緒涌如潮汐。蕩來漾去,仍是沒有答案。

  就算有答案又如何?

  葒嬪不知所蹤,他有答案也沒用。

  “葒嬪,你到底去了哪里?”

  他喃喃自問。

  該找的地方他都試過了,葒嬪究竟跑哪里去了?

  如果她存心躲著他……

  正軒內(nèi)心如黑暗里的廢墟一般荒蕪凄涼,他是不是一輩子都找不到她了?

  突然,一個意念如曙光一樣照亮了他。

  他怎會忘了宋采衣!

  他迅速拿起電話撥出一級熟悉的號碼,沒多久便聽見那熟悉、親切的聲音傳來,登時感到眼眶潮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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