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信安說服艾薇,邀請她來馬來西亞家中時,并沒有分心去想大多,而且認為這將是他和艾薇多接近、多了解、多獨處的一次大好機會。
但是,他的如意算盤可能打錯了一格!
直到他大哥信漢貿然出現的這一刻,他才深切地警覺到,他未來可能的最大號情敵,將會是在家里面!
信安的眸中幾乎要噴出火來?窗蹦歉贝翥栋V傻的表情,很顯然是被信漢那人間少有的俊美臉孔所迷住了。
女人心就像捉摸不定的海底針,一有什么變化,可比翻書還快!
程信漢走近前來在艾薇面前立定,態度閑適、優雅地朝她一彎腰,舉起她的手靠近唇邊輕輕一吻,眸光半秒也未曾離開過她的眼睛,柔聲笑道,“我以前怎么從來沒見過你?容我自我介紹,我叫程信漢,是信安那不爭氣的大哥!
艾薇顯得心魂迷亂,畢竟她這輩子還沒見過如此俊美的男子,而天底下的女生,又有哪一個不會對超級大帥哥多瞄一眼呢?
她其實也聽不清楚信漢說了些什么,只是呆呆地答道:“噢……我叫祈艾薇……”
“艾薇?好美的名字!信安,你的眼光還不錯嘛!哪里找來這么端莊嫻淑又美麗的女主角?”
信漢的話是對信安問的,但是眼睛仍盯著艾薇。
信安似乎正極力隱忍著一肚子的火氣,他答非所問,從牙縫里擠出話來!案,艾薇是我的客人,請你客氣一點!
信漢這才抬起頭來看著信安,一手仍像拎玩具般拎著艾薇的手,臉上的笑容半絲也不改變地說:“瞧瞧我這個聰明又能干的弟弟!我又不是什么豺狼虎豹,會一口把祈小姐給吃了嗎?”
信安冷哼一聲。“那可不一定!
“信安,你怎么用這種口氣跟自己哥哥說話?”艾薇出乎意料地為信漢說話。
信安愣了一愣,舌頭霎時打結。
信漢馬上接說;“還是祈小姐善解人意。我可以知道你打哪兒來的嗎?”
“臺灣,我跟信安是在臺灣認識的!
“這么大老遠來的?那么應該慶賀一下。信安,你不覺得我們該在家里辦一場舞會,替祈小姐接接風?”信漢表情夸張地說。
“爸爸已經找你找了一個星期,你這次又跑去哪里混了?”信安又答非所問地冷聲說。
一聽信安提起爸爸,信漢的表情僵硬了些,連拉著艾薇的手也松開了。
“云洛沒亂告狀吧?”他急急問道。
“我怎么知道?你不會去問她?”
信漢頓了頓,很快又堆起笑容向艾薇說:“你放心,舞會的事我來籌劃,我一定辦得讓你終生難忘,而且跟你一樣美麗,這才叫作相得益彰。”
說完,信漢向艾薇微微低頭行禮,準備踱開離去。
“我還有個法國朋友住在家里,爸和他正在大廳里聊天。你要是不想挨罵的話,我勸你從后門進去!毙虐灿行┪C地說。
信漢臉不紅、氣不喘勉向信安揮揮手,笑道:“謝謝你的通風報信,這可省去我不少麻煩!
信漢朝別墅后院走遠之后,艾薇這才回過神。
“你哥長得……呢,跟你不像!
“當然不像了,他花錢嘛!”信安充滿醋味加火藥味地說。
“你說什么?”
艾薇是真的聽不懂,而信安也確實話中有話,他有苦難言。有口難開地瞅住她良久,最后逸出一聲嘆息。
“其實也不能怪你,男人會有‘驚艷’,女人當然也會有‘驚俊’的時候?墒悄阆嘈艈?他全身上下都是假的!
艾薇還是聽不懂,不過她寒下臉來說:“信安,找真搞不懂,你為什么這樣說你哥哥?只因為他既客氣又有禮地跟我說兩句話嗎?你的氣度未免太小了,畢竟我跟你也還沒有……”
信安更加氣急敗壞,不愿聽她說出下面的話,于是急急插嘴道:“艾薇,我并不是在批評他,你也還沒真正認識他……我要說的只是事實。你也許看不出來,他之所以跟我和云洛長得這么不一樣,那是因為他……”
“因為他什么?”
信安好像掙扎了很久之后才說:“因為他花了幾百萬美金來改造他自己!他的臉動過十幾次美容整型手術,從額頭、眉毛到下巴,每一寸都經過全世界最有名的美容醫生動過刀。他全身上下的每一塊肌肉,都是經過填充手術的完美杰作,甚至連他的…… ’信安緊急剎住車,因為不好意思說下去。
艾薇瞠目結舌、笨得可以地問道:“我是說,連他的……呃,器官?”
信安既好笑又好氣地說:“對,只差沒把他的五臟六腑也換新的。”
艾薇一聽,羞得無地自容,整張臉脹得比柿子還紅,她低著頭。摸著自己滾燙的面頰說:“噢,我不該多問的……”
“不過他改造得很成功就是!
那個“部位”很成功?真是越說越曖昧了,信安也不禁臉紅起來。
不料艾薇竟然還不打住,又說:“還好都是小針美容看不見疤痕,要不然他全身上下不是像‘科學怪人’一樣?”
“是呀,到處縫縫補補的。唉,小姐,你也‘淑女’一點好不好?你還想知道更‘細節’的部分嗎?他都給我看過,我可以告訴你……”
“好了,好了,我不想聽!死相得要命!”艾薇又羞又氣地直說。
“哈!正合我意,我才不想談我哥哥!
信安嘿嘿得意笑著,一見到艾薇嬌羞的模樣,不覺怦然心動,情不自禁地靠近她一步。
“艾薇,我也相信你不是那種只看重外表的女孩!
“你當我是什么?好看又不能當飯吃。”她很不服氣地頂他一句。
話雖然這么說,但是他還是很不放心!暗且灿腥藭X得不吃白不吃……”
“你在說什么。俊
她氣得直跺腳,舉起拳頭便想捶向他胸口,他一手抓住她纖細的手腕,順勢把她拉進懷里摟住,無限纏綿、深情繾綣地呢喃道:“噢,艾薇……你真是令我意亂情迷……”
他俯下臉準備吻她,而她似乎也不打算抗拒地自動合起眼瞼……
不過,當四片溫熱的唇輕觸在一起時,艾薇突然睜大了銀珠子,開始掙扎地想把他推開,口中驚慌失措、臉上花容失色地急嚷道:“那是什么東西?啊,色豬!程信安,你好惡心、好變態、好不要臉……”
信安被她莫名其妙地罵了一大串,總不能讓人白罵吧!他努力一想,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是他口袋里一個“硬硬的東西”頂住她,他大笑地把“它”掏出來。
“是這個啦!”
“啊——我不要看、不要看!”她用力掙開了他,別過頭去用雙掌捂住臉。
信安大笑不止,連眼淚都快掉出來了。
“你還罵我色豬咧!你自己想歪那哪里去了?請你看清楚一點好不好?”他一臉無辜地大聲說。
嘴上說不要看,她還是把捂在臉上的手指張開一點點。不看還好,一看之下,她更是羞得恨不得立刻挖個洞鉆進去。
“哪有人‘隨身攜帶’這種‘東西’的?豬!”她惱羞成怒,又氣又笑地亂拳捶打著信安。
“噢,說的也是,這顆‘魔咒之星’……”
信安手捧著那顆藍色彩鉆,話尚未說完,又被她氣得牙癢癢地打斷。
“什么‘魔咒之星’?我看是‘掃把星’還差不多!差點害我一世英名毀于一旦。噢,像我這么內向害羞的美女,怎么會胡思亂……”
“你在打廣告是不是?”
經他這么一插播,她趕快把支在額頭上的‘蓮花指’放下來,撤了撤嘴,沒好氣地說:“不理你了!你妹妹說要教我彈古箏,你爸爸說要教我念‘三字經’……呃,我是說‘人之初、性本善’那一本,我要進屋里去了!
她賭氣地正想轉身離去,他卻一把拉住她。
“別走嘛!來,我帶你去把這粒寶貝放進保險庫!
“你自己去放呀!”
‘你陪我去嘛!再說,我們家的保險庫很不一樣的,順便讓你開開眼界。走嘛……”
她也挺好奇想看看有錢人家的保險庫是什么德行,于是半推半就地跟他往前走去。
程家的這座保險庫果然是與眾不同,簡直可稱為“天下第一”,因為它坐落在花園里!
信安伸出手來牽著艾薇,一邊叮嚀道:“小心一點,別跌進池塘里去了!
他正牽著她走在池塘邊緣,直往假山和瀑布的方向走去。
“不是要去看保險庫嗎,你帶我來這里干嘛?我鄭重聲明,你要是敢有非分之想,我一定喊救命!”艾薇警告他。
信安只是笑而不答,逞自拉著她沿著小步道,一階一階地爬上假山,然后繞到瀑布邊。
突然,艾薇大叫一聲!耙路家獫窳耍
“放心啦!保證不會濕,這是經過精心測量設計的,我們只要走到瀑布里面去!
“里面?你發什么神經?”
“給我一點信用度好不好?這么不信任我?”
好吧,就看他在玩什么把戲!艾薇每一步都跟在他走邊的地方,又彎又拐又繞,竟然從側面走到瀑布的“背后”,而那里原來有一個像山洞的四處,只是平時從正面看時,正好被渲泄而下的瀑布遮著。
果然像信安所說的,瀑布的水根本不會濺到人身上,不過也只是半公尺之遙而已,一伸出手,就可以碰到美麗的水簾,而背后就像是孫悟空的“水簾洞”,只是少了一群蹦蹦跳跳的猴子猴孫而已。
“這是我去南美巴西觀察鉆石礦場時,曾到過一個像這樣的大瀑布,而得來的靈感!毙虐埠Φ叵蛩f明。
把保險庫設在瀑布山洞里,那人家不是更容易偷?”艾薇說出了心中升起的疑問。
“怎么偷?你看見什么了嗎?”信安手指向山洞內,反問她。
說的也是,人造山洞其實淺到只夠站兩個人,像是稍微四進去一些而已,但是小空間內什么也沒有,就只是一面巖壁。
“這又是怎么回事?”艾薇不明白他在搞什么鬼。
只見信安微微仰起頭,朝淺山洞內喊了一聲:“芝麻開門!”
然后,就像神話中阿里巴巴和四十大盜的故事一樣,那凹凸不平的巖壁,竟像電梯門一樣往兩旁一分為二地打開,里面現出一道巨大的不銹鋼門,門上面安設了一個小電腦屏幕。
“這好像是變魔術!卑贝箝_眼界,嘆為觀止地說。
信安微微一笑,正經八百地向她解釋其中的奧妙。
“其實不是什么魔術,而是電腦程式。這扇看似巖壁的門,主要是由電腦辨音系統控制。我家的五名成員把聲音存人這個系統里,每個人有不同的暗號,只要朝門大喊一聲,門就開了!
艾薇佩服得五體投地,頗感興趣地接說:“所以,即使外人知道了其中一個暗號,但是聲音不是你家五個人其中的一個,那么門還是不會開?”
“猜對了!你挺聰明的!
“然后呢?”
“來。我們往前站幾步!
艾蔽才依言隨信安往前跨了幾步,身后的巖壁山門立刻像自動門一般迅速合上。
“哈,別人甭想跟進來,也沒有人知道我們在這里面!卑斌@喜地說。
“那不是正好嗎?我們可以在這里……”他促狹地朝她眨了眨眼,似笑非笑地柔情說。
“你屁股在癢是不是,要不要我踹你幾腳?別乘機揩油啦,還不趕快把你口袋里的‘定時炸彈’放進去!”她用力拍了他手臂一下,沒好氣地啐道。
信安故意裝得很失望,然后把手掌按在電腦熒幕上,一邊說道:“你有沒有去用電腦算命過?這道鋼門運用的就是同樣的原理尼只辨識特定的掌紋,而天底下沒有兩個人的掌紋是一模一樣的!
不過幾秒針的時間,鋼門砰地一聲,從中又一分為二地往旁開去。
“哇,這大高明了!就像OO七電影吔!”艾薇不禁贊道。
“電影里的只是道具,而這座保險庫,上下、四周全是用八英寸的實心純鋼所密閉制成的,就像一個巨大的鐵盒子一樣。”
艾薇放眼朝里面一看,果然四壁、天花板、地板都是光可照人的鋼片表面,每一面至少有兩公尺高的鋼壁上,充滿了正方形的方格子,就像是沒有手把的抽屜一樣,而且每一個方格中心都有一具像電視遙控器的密碼按鍵。
在這座兼具照明和通風設施的“鋼箱”中,艾薇忍不住感到一絲寒冷,然而山洞外面卻是炎炎夏日。
信安見她在撫摸手臂,體貼人微地說:“你會冷是不是?等一下子就好。這座保險庫其實就像是一臺大冰箱,溫度都是保持在攝氏十五度,因為每一格方格抽屜里面都存放了各種寶石,為了‘保鮮’之故。”
“寶石也需要像食物一樣保鮮?”艾薇連聽都沒聽過,有些不敢置信地問道。
“那當然啰!在空氣、灰塵、溫度和陽光中,珠寶或多或少會受到非常細微的損傷或變質,這當然都是肉眼看不出來的,但也是我們‘佐英珠寶’信譽不墜的品質保證!
信安任意挑中一個比較靠角落的方格,輸人密碼之后,方格子立刻像一扇鋼門般打開,里面好像是“存檔案”一般一格一格的。信安拉出其中一格,原來是一個底鑲黑絨布,上面盛放了大大小小、不同顏色鉆石的盤子。
“這些都是鉆石?”艾薇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湊近在旁看著。
“只有成色最純、最好的才放在這里。其他的,在總公司還有一個更大的保險庫。”
“里面也都放這一類鉆石珠寶?老天,單是你現在拉出來這一盤,我一輩子也沒見過這么多鉆石擺在一起!彼f得坦白而純真,卻絲毫沒有羨慕之意。
“這是我們家吃飯的‘家伙’,量當然要很多了!毙虐蚕∷善匠5卣f道。
“很多人一輩子還擁有不了一小顆鉆石呢!你隨便賣一顆,就夠他們吃幾十年!卑辈惠p不重地反駁道。
信安由衷地稱贊她!澳阌幸桓北鞈懭说男哪c。說實在的,我現在把‘魔咒之星’擺進來,這才發現它真的是挺大的一顆!
“我感到好奇的是,你為何不想留下它,而想把它轉賣出去呢?你賺的錢還不夠多嗎?”
這句話多多少少帶了些諷刺,信安的臉上很快閃過一絲受傷的表情,他深瞅著艾薇,平心靜氣地低聲說:“我并不是為了賺錢,也不是要轉賣……”
艾薇微怔一下,一臉迷惑地回望著他!澳悄阍谂_北時,不是告訴警方……”
‘艾薇,我有我的用意,因為這顆‘魔咒之星’,我還可能救很多人免于苦難!
“我實在不明白……”
“別說這些了,有一些事情我現在不方便向你說明,將來我一定會全盤向你解釋清楚。”
望著他充滿減摯的眸光,艾薇憑直覺可以知道,他并沒有欺騙她,如果他現在不說,一定有他的正常理由。
艾薇不打算再追問下去,只是苦笑了一下,“好吧!我相信你就是!
他故作夸張的按著心口!鞍,我真是感到受寵若驚……”
艾薇啼笑皆非地搖了搖頭!昂美!少耍嘴皮子了,我們再不趕快離開這里,我都快要凍得結冰了!
兩人來到瀑布外面,信安又有些放心不下,心事重重地囁嚅道:“艾薇……另外還有些‘私事’,我并沒有告訴你……”
“既然是私事,那你就自己留著吧!”
“是關于我哥哥……”
艾薇的臉色一暗,有些急促地說:“你想說什么趕快說吧!別支支吾吾,話老是說一半的好不好?另一半要我猜的嗎?”
信安思索著該如何開口,片刻后才說:“在自己哥哥背后道長說短的人,也算不上是什么好人,我也不愿意暗中批評他,而是……艾薇,你一定要小心,只要是他想得到的東西,他絕對會不擇手段。”
“可是我又不是東西!”這樣說似乎有點語病,好像在罵自己似的,艾薇連忙又說:“我大概知道你在擔心什么。信安,你口口聲聲要我信任你,而你自己呢?難道我會分不清對錯是非嗎?感情的事要靠緣分,而且也要靠雙方兩情相悅,你是對你自己沒有自信心,還是認為我沒有自制能力?”
信安突然想起“Z”對他說過的話,于是他借用來說:“艾薇,外表是會騙人的!我外表看起來似乎是比較沒有自信……”
艾薇沒來由地想刺激他一下,便直接說:“那也就是你沒有追上我姊姊和宥苓的原因!”
如果是要刺激他的話,她是達到目的了。信安的心微微抽搐著,但是他很快又鄭重其事地說:“但是我在事業上會有自信心的問題嗎?”
“那倒是真的,你的事業做得很好!卑睂嵲拰嵳f。
“你想過這一點沒有?我為什么會敗在感情上?我不會說甜言蜜語,在談情說愛上面,我也是口才笨拙,但是那并不表示我付出的不是真心!
他的話令艾薇陷入沁思,半晌,她哺哺說道:“信安,謝謝你告訴我這些,你說的不是沒有道理。我現在雖然還不十分明白你為什么要特別叫我小心你哥哥,不過,我會小心的!
信安立時陰霾一掃,喜出望外地說:“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我是怕我哥會傷……”
他的話尚未說完,設置在別墅外圍的擴音器,這時正巧傳出云洛裝模作樣的像百貨公司柜臺小姐一樣的聲音——
“家人程信安,程信安先生,請您立刻到大廳來,有人找您!
信安和艾薇不禁相視失笑。
不料“廣播臺”還沒說過癮,云洛接下來僻哩啪啦地在擴音器中連串說道:“二哥,你混到哪里去了?談情說愛也別這么‘見不得人’好不好?躲得不見人影!你跟艾薇到底躲去哪里卿卿我我、情話綿綿、海誓山盟……”
這一廣播出去,大概方圓五百里以內都聽得見,艾薇的臉早已羞紅一片,不知如何是好。
信安心里暗爽地笑說:“我們趕快進屋去吧!要不然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在追你了!
艾薇又差義氣地跺了下腳,率先朝別墅奔去。
信安也提起御步緊追她身后,心中不禁納悶,云洛干嘛十萬火急地找他?
才踏人大廳內,信安心中的疑問立刻得到一半解答,在場的除了云洛之外,還有一名他派出去查訪鳥籠述情的親信手下。
“有什么狀況嗎?”他連忙追問。
那名年輕男子有些舉棋不定,不知道該不該說。
“直說無妨,現在大廳里沒有不該知道的人!毙虐泊叽俚。
年輕男子立刻從西裝口袋內掏出一張紙,遞向信安!岸贍敚@是一張收據的影印本。”
信安看了一眼后,納悶地接問:“是一家骨董店?”
“對,是中國城最大的那一家。如果我沒記錯,您也認識那家店的老板,但是我們不方便問東間西!
信安沉思一會兒,又重新仔細看了一眼收據影印之后,這才說:“但是收據上只有寫著賣出一個骨董鳥籠,買方是誰并沒有寫出來!
“對,是沒有寫買主是誰,不過我們幾乎把吉隆坡翻過來找了一遍,最后轉了好幾手才得知?這種會射暗器的骨董鳥籠,現在全世界沒剩下幾個;而中國城那家骨董店老板千方百計買來一個是要私自珍藏,有人出再高的價也不賣……”
“但是他后來卻又賣給別人?”
那位精明干練的手下點了點頭,目不斜視地向信安說:“而且賣得很突然。所以我想這其中一定有什么內幕暗情,但ie我們查到這里就查不出來了。二少爺……”
信安以手勢阻止他說下去,輕輕點了下頭,“我知道?磥砦抑挥杏H自跑一趟中國城了!
“我也要去!”一旁的云洛立刻很興奮地說。
信安示意手下先退下,然后喝斥妹妹一句:“你以為我是要去郊游?”
云洛嘟起嘴,正想撒一下嬌、賴一點皮,艾薇卻走過去挽住她的手臂。
“云洛,這件事情很危險,你本來就不是有牽連的人,現在最好也不要涉入。不過……”艾薇轉頭望向信安,口氣堅決地說:“信安,我現在是肉靶子一個,那些歹徒不但想殺你,而且也想連我也一起‘做’了,你應該不會反對我跟你一起去中國城吧?”
信安心焦似焚地嚷道:“艾薇!我想盡辦法要保護你,你這一露面,不是更……”
“更危險?不,我覺得更好,這樣才可以引他們出來呀!你那名珠寶鑒定專家是死在我看管的咖啡屋里,他們一定也認為‘魔咒之星’和我有關系。”
“但是…”
艾薇的心意已堅,這也是沒辦法的下下之策。她眸光中帶著一種特殊的情愫,睇凝著信安,平靜地說:“沒有但是,你反對也沒用,我還是要跟你去。再怎么樣,我們至少在一起!”
信安的心霎時像受到一股暖流的滋潤,感動之余,他仍充滿了割舍不下的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