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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只是要愛 第二章
作者:莫塵
   
  頭等艙的乘客有優(yōu)先下機的權(quán)利,因此,當(dāng)飛機一停妥,唐丞衍便快速的往前走,以拉開和經(jīng)濟艙里那幾個笨蛋的距離。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夠強迫他做他不想做的事,即使是他的父親——麒麟會的龍頭老大。

  天龍會是一個具有將近百年歷史的國際性秘密組織;總會設(shè)在日本的天龍會,在美國、香港、中國各設(shè)有麒麟、天衣、青龍分會。游走在黑白兩道之間的天龍會近幾十年在商業(yè)經(jīng)營有成,在小有名氣之後,已完全脫離黑社會集團的形象,也絕對禁止會里成員從事任何非法行為。

  而在美國擁有相當(dāng)雄厚政商背景的麒麟會,在由曾服務(wù)於美國情治單位的唐中掌門之下,除了各種正常的商業(yè)活動之外,暗地里則憑藉著強大的國際人脈和情報實力,以及會里許多精銳成員,專門協(xié)助警方偵辦各種跨國型犯罪,可說是有名的“地下警察”。只是近幾年來深感年歲漸長、體力漸衰的唐中開始產(chǎn)生了退隱之意。在他的接棒人選中,唯有自己親生獨子唐丞衍有較大的出線機會。

  二十八歲的唐丞衍是哈佛大學(xué)犯罪心理研究碩士;從小開始學(xué)空手道和太極拳的他有著深厚的功夫底子,對電腦程式的破解有極大的興趣和研究,平日大多待在自己的電腦工作室里鉆研各大企業(yè)的電腦程式。

  雖然早在前一代便移居美國,唐中卻是個不忘本的中國人。他相信中國的文字和語言結(jié)構(gòu)在全世界來說是最有深度,對人類的智力啟發(fā)和胸懷有著絕對的幫助,所以嚴(yán)格要求兒子學(xué)習(xí)中文,因此唐丞衍的美語和中文程度幾乎是相當(dāng)?shù);而從他的外表看來,他同時擁有受西方教育影響的開放和自信,也有著中華文化的內(nèi)斂和沉穩(wěn)。若論領(lǐng)導(dǎo)能力和實力,唐中不避嫌的覺得兒子是最佳人選;問題是,向來喜歡自由和不受拘束的唐丞衍并不想接替父親的位子。

  他只希望能做自己想做的事,對於麒麟會會長的頭銜、權(quán)勢和力量,他一點都沒有興趣;而那些遍及美國各州的繁雜業(yè)務(wù),他更是一絲絲想沾的念頭都沒有。因此,對於父親明顯想訓(xùn)練他接棒的行動,他是擺明了沒有興趣也不想?yún)⑴c。

  就在唐中準(zhǔn)備要公開宣布由唐丞衍暫代理麒麟會長職務(wù)的會議上,他演出了一場失蹤記。這種舉動激怒了素來慣於發(fā)號施令的唐中,而在眾人面前下不了臺的唐中在極端的怒氣下,也當(dāng)場下令追緝他,把他綁回會里接受規(guī)戒懲處。好強的唐丞衍當(dāng)然不可能就這麼乖乖束手就擒,反而和父親下起戰(zhàn)書——

  既然你常自傲?xí)镉羞@麼多優(yōu)秀的人才,那麼我就和你約定一個月的時間,只要你的人在一個月內(nèi)能夠抓到我,或是讓我乖乖自動回到家里,我愿意接受任何的懲罰和安排,絕無二言。

  接到兒子如此囂張猖狂的戰(zhàn)書,唐中的戰(zhàn)斗心也燃燒了起來。放下手中的短箋,馬上找來了麒麟分會里幾個高手——

  馬振元,三十歲,南加大犯罪行為研究博士,擁有加州射擊協(xié)會榮譽會員頭銜,自己開設(shè)了一家徵信調(diào)查公司。

  羅風(fēng),二十八歲,與唐丞衍同年畢業(yè)於哈佛,拿的是電腦程式碩士,目前任職於一家國際性公司的資訊管理部門。

  江支文,三十二歲,在臺灣念完中學(xué)後移民美國,雖然沒有高學(xué)歷,卻是跆拳道五段高手,擁有兩家跆拳道館。

  面對著三個人,唐中挑起奇特的白色長眉毛,冷冷的說:“我現(xiàn)在要給你們一個任務(wù),如果你們無法在期限內(nèi)完成,就都不要回來見我。但是,誰要是能在一個月之內(nèi)把任務(wù)完成,我這個會長的位子就歸誰!

  這三個人和唐丞衍年紀(jì)相仿,平日雖少見面,卻是默契十足、意氣相投的死黨朋友,所以早在唐中找他們之前,便已知道唐丞衍“違命潛逃”的消息。

  作為好朋友,他們心知肚明唐丞衍對麒麟會長一職是興趣缺缺,也知道他要以“離家”來表達(dá)不想接位的心意,但是天龍會向來注重幫規(guī),且唐中的命令誰敢不從?

  三人互看一眼之後才點頭接令。然而和唐丞衍之間有著歃血為盟的友誼,再加上他畢竟還是會長的兒子,而且可能是未來的掌門人,憑這幾點,誰還敢和他為敵?

  既然不能與好友為敵,又不能公然違抗命令,幾個人乾脆以另有要務(wù)在身為由,隨便找了幾個新手進行這樁“獵龍行動”。如此又進行了該做的事,也不至破壞好友之間的情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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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躺在美國西岸某一處美麗海灘上曬著太陽的唐承衍,在接到馬振元的通知時,對於好友們的一番體貼好意卻是感到有氣,因為找這麼一群菜鳥來和他玩,簡直是侮辱他嘛!  

  “你們不是不敢玩吧?”他在電話里質(zhì)問馬振元。

  “不敢?你老大開什麼玩笑?有什麼是我們不敢的?”馬振元在電話那頭嗤之以鼻!爸皇俏覀冇X得不該介入你們父子倆的家庭恩怨,再加上羅風(fēng)現(xiàn)在正和女朋友打得火熱,阿文自己館里有一大堆的學(xué)員要上課,而我本人呢,是公司里的業(yè)務(wù)多到接不完,所以沒空陪你玩。我們派去那幾個人你就隨意應(yīng)付一下,別對他們要求太高。”

  “你的業(yè)務(wù)很忙?現(xiàn)在還是老接一些沒什麼看頭的婚外情跟蹤案件?”唐丞衍取笑道。

  “喂,你不要看不起這種。悖幔螅,這種案子每個月接上一兩個便已經(jīng)足以維持我們公司的所有開支了。況且我們的客戶多的是在社會上有頭有臉的人物,從中可得到不少有用的資訊呢!

  聽見他的得意洋洋,唐丞衍不禁為他的客戶叫屈!跋M愕目蛻舨粫橐庾屇銊儍纱纹ぁ!

  馬振元只嘿嘿笑了兩聲!澳憧蓜e忘了,雖然我們派去的都是菜鳥,畢竟他們也受過不少訓(xùn)練,你可千萬不要太輕敵!如果真的被逮到,你就別怪我們,自己好自為之吧。”

  結(jié)束通話之後,唐丞衍怔怔的望著電話筒,一分鐘之後,腦中已有了全盤的計畫,他迅速撥通航空公司的電話,訂了到臺北的機票。戲已開演,總要繼續(xù)把它演完,所以他把證件一拿,便搭上來臺灣的飛機。

  令他感到稍微意外的是,只隔了一個晚上,那幾個菜鳥便已經(jīng)追到西岸來了。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馬振元玩的把戲,誰叫他要譏笑他們不敢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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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下飛機後,他邁開長腳快步的走,一點都不管後面那幾個人是否已經(jīng)跟上。通過了移民局和海關(guān)後,迎面是一群接機的男男女女。

  活了二十八年第一次來到這個陌生的島嶼——臺灣,這還是他從江支文口中聽來的一個地方。身上流著中國人的血液,使他對於這個島國的一切事物有著幻想和期待。

  他還以為自己會見到瞇瞇眼、黃皮膚、黑頭發(fā)的臺灣人,但是舉目草草流覽之後,只看到許多染著各種深淺不同金黃發(fā)色、穿著時髦的人群,他黑色墨鏡後面的眼神流露著一絲失望。接著,他便在人群中發(fā)現(xiàn)一株奇葩。

  第一眼看見艾琦,除了她的頭發(fā)是真正烏黑發(fā)亮之外,他還被她緊皺著眉的表情所吸引,只覺得這個年輕的美麗女子正有著嚴(yán)重的焦慮;看她不住的望著每個從她面前走過的男子,他斷定到目前為止,她還沒有見過自己要接的人!於是想也不想的,便朝她走過去。

  前前後後看了將近一百個“可能”是陳景珫的人,卻沒有一個是艾琦有把握的目標(biāo)。眼看人越來越少,正在懷疑自己是不是“漏接”時,忽然看到一個人正微笑著、快速筆直朝她走來。她回頭看了看四周,身邊沒有一個人是對著那個男人笑的,那麼,難道他是對自己笑?正當(dāng)她在想他會不會就是陳景珫時,那個人已經(jīng)走到她的眼前。

  “哈羅,你是在等我的吧?”唐丞衍露出迷人的笑容站在艾琦的面前,心里想的是:這女孩的個頭真是嬌小可愛,自己只消用上一只手臂就可以輕易把她抱起來。

  沒想到他真的會走到自己面前,艾琦抬起頭,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高只到他的胳肢窩。

  “請問你是不是……”

  她正要問明他是不是陳景珫時,沒想到對方卻扶著她的手肘,帶領(lǐng)她朝外面快步走去。

  這種情況真是出乎艾琦的意料之外。她曾經(jīng)在腦海中設(shè)想了各種初見面時可能發(fā)生的狀況,可就是沒有這一種。在快步往外走的同時,她沒忘記要弄清楚這個人是不是就是她要等的陳景珫。

  轉(zhuǎn)頭看著走在身旁一身黑衣、戴著墨黑眼鏡的高大男子,只覺得他的側(cè)面簡直是帥呆了,那高挺的鼻梁、長長的睫毛……實在和那張照片中的陳景珫沒有相像之處;可是轉(zhuǎn)念一想,從那張照片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十幾年的光陰,難道他不會長大、改變嗎?可是,就算他真的變帥了,那麼他又怎會認(rèn)得自己?難道陳仲德生前也把她的照片給他看過?所以他才會主動上前來認(rèn)自己?

  越想越不確定,艾琦連忙回頭想找王宇倫來支援,然而坐在等候區(qū)的王宇倫正被一群人遮住,她根本看不見他,而王宇倫也可能沒有看見她。

  在不知道這帥哥是否真的是陳景珫的情形下,她趕緊再問一次:“對不起,請問你是不是叫作陳景珫?”

  “不如這樣,你先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唐丞衍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而回問她叫什麼名字。

  “我?”艾琦愣了一下,心想這倒也是一個讓彼此確認(rèn)是否找對人的方法,於是便直接的回答:“我叫艾琦。”

  “艾琦?艾琦?”他念了兩次之後又問:“這真是很獨特的名字,你真的就叫艾琦嗎?”

  “沒錯,艾是我的姓,艾草的艾,單名一個琦字!卑膊恢罏槭颤N竟開始向他介紹起自己的名字,看著他的臉,彷佛像受到催眠一般。

  “艾草是什麼東西?”唐丞衍不解的皺著眉問。

  “艾草是一種植物、一種草,也可以當(dāng)作藥。”艾琦還好心的加以解釋。

  聽完她的解說之後,唐丞衍似乎很滿意的點點頭,然而腳下的速度仍沒有減緩,眼看就要上計程車了。這時艾琦才覺得事情的不對勁,忙叫:“等一下,等一下!

  輕輕掙脫他看似禮貌的扶持,艾琦實在不清楚這算不算是一種美式的紳士風(fēng)度,但是現(xiàn)在到底是什麼狀況?他好像一直都還沒有回答他是不是叫陳景珫,而自己卻這麼傻傻的一路和他從入境大廳里走到計程車候車處,幸好她及時想起她和王宇倫是開了車來的,所以根本不需要計程車呀!

  況且,從頭到尾他似乎主導(dǎo)了一切,而自己就像是一只溫馴的小羊一般乖乖的被他牽著鼻子走,怎麼會這樣?自己是不是被他的外表迷昏了頭?  

  “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唐丞衍一點都不擔(dān)心自己會犯上什麼綁架拐騙的罪名,反正臺灣的法律他也不懂。

  艾琦著急的張望著入境大廳,希望王宇倫此時會奇跡般或和她有心電感應(yīng)而出現(xiàn),但是顯然她平常很少有機會和他一起培養(yǎng)這種默契。

  隨著她的眼光,唐丞衍也跟著回頭,這一望,他看見了那幾個從美國跟來的菜鳥正站在入境大廳門口左右張望。他微微一笑,轉(zhuǎn)頭對艾琦說:“我們是不是該先到臺北再說?”

  他們要先到臺北?一點都沒錯,可是……王宇倫呢?她應(yīng)該去叫他一起走才對。他現(xiàn)在到底在做什麼?難道他都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不見了?這人可還真會幫忙。

  “既然沒錯,”見她沒有否認(rèn),唐丞衍手指瀟灑的一彈,計程車司機馬上笑嘻嘻的上前開了後車門。唐丞衍很細(xì)心的用手掌護著她仍不停張望的頭,然後把她“請”進車?yán),接著自己也一屁股將一百八十幾公分的壯碩身體塞進去。

  “請問兩位要到哪里?”穿著整齊制服的計程車司機笑瞇瞇的對著唐丞衍問,一點都沒有察覺到艾琦不想上車的表情。

  “呃!等一下、請等一下!卑驗樾幕,所以分貝高了些。

  司機這才奇怪的看著她有點歇斯底里的模樣。

  “我自己開了車來的,我還有朋友在里面等……”艾琦正伸手指著入境大廳,接下來的話便被唐丞衍的嘴唇堵住而說不出來。計程車司機看到這個鏡頭,似乎很有經(jīng)驗的會心一笑,便把頭轉(zhuǎn)回正前方,啟動了車子。

  當(dāng)艾琦看見他的臉向自己靠近時,直覺的想往後傾一些,但是他的大手卻緊緊貼在她的後上腰,讓她無路可退的被一個陌生男人親吻。這一刻,艾琦的頭腦是完全空白一片。她詫異的張大眼睛,望著眼前和自己的臉孔相距不到五公分的帥氣臉龐,感覺到自己的心正狂亂的跳著。

  原來戴著墨鏡也可以接吻?這是她回復(fù)意識後的第一個念頭。

  照理她應(yīng)該推開他、甩一個耳光給他不是嗎?可是,她卻像是被下了魔咒一樣的動彈不得,只能任憑他的唇在自己的嘴唇上溫柔輕吻。

  在此同時,她瞥見雙唇仍緊貼著自己的男子伸手遞出了一張白色的小紙片到前座,司機接過之後自信而爽朗的說:“到晶華飯店?沒問題。”

  “晶華飯店?她去晶華飯店做什麼?”這麼一想,艾琦終於完全清醒,她伸手用力推開眼前的男子!澳阍谧鍪颤N?”艾琦覺得自己的臉正滾燙著,卻不知道是因為生氣還是不好意思。

  一直以為這個男人就是陳景珫,所以從見面開始她便“不敢”違背他的意思跟他上了計程車,可是,就算他真的是陳景珫,他也沒有權(quán)利對自己……做出這樣的行為——雖然他的吻讓她感到一陣暈眩的快感。

  唐丞衍依舊悠哉的笑著!斑@是美式的友好表示,你可以把它當(dāng)成是一種打招呼!

  打招呼?“這里是臺灣不是美國,請你不要隨便用你的方式和人打招呼!卑皇巧倒希(dāng)然分得出什麼是事實、什麼是玩笑,可是,令她自己覺得奇怪的是,她并沒有因為唐丞衍的吻而感到不高興;她雖然不喜歡王宇倫的追求,卻不代表她對愛情沒有憧憬,眼前這個高大英俊的男人或許符合了所有女人的期待,因此才會讓她有著反常的表現(xiàn)?

  不過,話說回來,現(xiàn)在可不是作白日夢的時間,臺北還有一堆事情等著她去做呢。

  “可不可以請你回答我,你到底是不是陳景珫?”艾琦努力壓抑著心里復(fù)雜的情緒,嚴(yán)肅而正經(jīng)的問。從知道自己要負(fù)責(zé)接待母親的男友的兒子開始,她便感到無限大的壓力,神經(jīng)也已經(jīng)緊繃到極點。而現(xiàn)在的發(fā)展簡直是遠(yuǎn)遠(yuǎn)超乎她的計畫之外,以正常情況,王宇倫搞不好已經(jīng)向航警局報警說她忽然失蹤了。

  “我不是已經(jīng)明確的告訴過你?”唐丞衍還是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他悠哉的靠著椅背,黑色鏡片後面的眼睛不斷的在她身上、臉上游走。這個女子很有意思,腦筋似乎不太靈光,但是很可愛,而且有著柔軟香甜無比的嘴唇,望著那兩片潤澤的玫瑰花瓣,心中有股恣意深嘗的沖動。

  和一個看不清他的眼神的人說話讓艾琦很沒有安全感,尤其是他吻了她之後。她坐直身體武裝自己,正色道:“對不起,我不記得你說過,還有,我不喜歡開玩笑,請你現(xiàn)在就回答我的問題。”

  可能是艾琦僵硬表情下的緊張讓他軟了心,他覺得自己或許不應(yīng)該這麼過分的“欺負(fù)”一個剛在臺灣認(rèn)識,且被自己利用的無辜女子,於是拿下墨鏡。

  “如果我不是陳景珫呢?你打算怎麼辦?”

  終於,艾琦看見了他完整的瞼孔。天!這個男人真帥!她從沒有見過這麼帥的男人,沒見過如此勾人心魂的雙眼……她的驚訝讓她的呼吸不由自主的停止。

  “哈羅!你還好吧?”唐丞衍注意到她突然的失神,笑著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覺醒到自己的失態(tài),艾琦瞬間紅了臉。

  “。Σ黄稹銊偛耪f什麼?喔!”艾琦輕輕拍著自己的頭,記憶馬上回來。“你剛才說你不是陳景珫?你真的不是陳景珫?”如果他真的不是陳景珫,那麼事情就嚴(yán)重了。如果她真的接錯了人,那麼她得趕快回去機場。  

  “我是說如果我不是陳景珫,那你該怎麼辦?難道把我趕下車?”越來越覺得艾琦單純得可愛、單純得有點傻,傻得……令人忍不住想把她騙上床。

  聽見他的回答,艾琦馬上轉(zhuǎn)頭對司機說:“麻煩你在前面靠邊停車!彼粫阉s下車,因為要下車的是她自己,宇倫還在機場等她呢。

  一直在前面偷聽著兩人對話的司機也覺得這一對男女的交談有點奇怪,看他們剛才視若無人的熱情接吻,還以為他們是對戀人,可是說起話來又不像,而現(xiàn)在,居然叫他在路邊停車。

  “小姐,我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上了高速公路,就算你下車,也沒有辦法回機場!彼緳C老實而誠懇的提醒。

  “可是,我接錯了人……現(xiàn)在該怎麼辦?”艾琦著急的前後張望。她心想:如果可以下車,她也許可以跨過路中的屏障,再欄一部往機場的車坐回去。  

  “你不會是想現(xiàn)在回去機場吧?”唐丞衍笑著看她。

  他還笑?他居然還笑得出來?都是他搞得自己神智不清才會接錯人,而他居然一點歉意都沒有?艾琦不可思議的回望著他,這個男人是怎麼回事?他知不知道他壞了她的大事?要是他一開始就講明他不是陳景珫,她怎麼會糊里糊涂的跟他上了車?

  迎著她瞪大的眼睛,唐丞衍幾乎忘了自己來臺灣是做什麼的,忘了後面還有幾個人在跟著!拔医ㄗh你還是安心的跟我坐車到飯店,然後再坐車回到機場,也許你的朋友還在機場里等你。”

  耳里聽著他“好心”的建議,再望著他迷人的眼睛露出無辜的神情,艾琦真不知該生他的氣還是該向他致以萬分的謝意。她不死心的問司機:“請問你真的沒有別的辦法可想嗎?”

  “小姐,”司機無奈的笑道:“我看這位先生的辦法是最好的,”他從後視鏡又看了兩人一眼!澳阏娴慕渝e人啦?我還以為你們是一對戀人呢!你們看起來很相配!

  “你不要胡說,我根本不認(rèn)識這個人!卑睬逅频牡闪颂曝┭芤谎,搞不懂他為什麼要裝出一副認(rèn)識自己的樣子,要不是他,她也不會在這里乾著急。

  聽見她的話,唐丞衍馬上伸出手!拔医刑曝┭,第一次來臺灣,很高興能認(rèn)識一個像你這麼美麗又善良的臺灣女孩!

  唐丞衍?他終於承認(rèn)自己不是陳景珫,可是似乎遲了太多時候。因為這樣,即使面對他的熱心恭維,艾琦仍是一臉不高興。

  見艾琦沒有和自己握手的意思,唐丞衍又接著說:“你生氣了?對不起耽誤你的事情,我真的以為你就是要來接我的人,因為你和他們形容的樣子很像,皮膚白白的、長得很漂亮、身材也很好,所以……”

  所以他才會以為自己就是要接他的人?他的這番解釋讓艾琦稍微忘了要責(zé)怪他;蛟S是因為他對自己的形容,讓她在心中忍不住偷偷歡喜,她臉上的表情逐漸緩和下來。

  “我真的非常非常抱歉,你可以原諒我嗎?”唐丞衍寬厚的手仍停在眼前。

  注意到他的手指十分修長和乾凈,有種藝術(shù)家的氣質(zhì),像是拉小提琴或玩吉他的那種,艾琦的心開始動搖。既然他都說是無心的過失了,自己再不接受道歉豈不是顯得小心眼?艾琦於是也伸出手。

  本來,只想輕輕握一下表示接受道歉之意,沒想到當(dāng)唐丞衍的手一碰觸到她的,便緊緊的握住。瞬間,只感到一股電流從他手上傳來,電得她又是一陣意亂心慌。

  “那我們還是到晶華飯店吧?”見他們兩個握手言和,司機笑著問。

  “當(dāng)然,麻煩你了!碧曝┭芙K於松手。

  艾琦意亂情迷的收回手,眼睛直視前方,不敢再望著唐丞衍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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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飯店之後,艾琦馬上就要請原車載她回機場,唐丞衍卻硬把她留下來。

  “你可不可以再幫我一個忙?”

  艾琦皺著眉看手表,距離她要接陳景珫的時間已經(jīng)過了一個半鐘頭,不知道王宇倫是否察覺到她的不見?不知道他夠不夠聰明接到陳景珫?她現(xiàn)在恨不得自己長了翅膀可以飛到機場去,可是唐丞衍誠懇的請求她幫忙,卻讓她不忍拒絕。

  “有什麼事需要我的幫忙?”艾琦只希望他的問題不是太難解決,這樣她才能在善盡地主之誼、建立國際良好關(guān)系之後,還能趕去機場完成自己未完成的任務(wù)。

  “我是第一次到臺北來,很多這里的規(guī)矩都不知道,你可不可以教我?比如說吃飯、和人交談要注意些什麼事?”

  艾琦聞言不禁皺眉。這個人確定自己是外國人?不是外星人嗎?

  “對不起,你說你是從哪里來的?”艾琦忍不住要問問,好知道臺灣和他來的地方有多大的文化差距。  

  “美國。”

  聽到他的答案,艾琦的下巴差一點掉到地上。不過,她還是很有風(fēng)度的忍住笑說:“美國的生活方式和臺灣沒有什麼太大的不同,你只要照著在美國的方式就行了!

  只見唐丞衍故意露出傻兮兮的模樣。“不瞞你說,我是第一次離開美國,而我住的地方是一個很落後的城市,所以我對外面的事情簡直是一無所知。”

  “那,你來臺灣做什麼?”盡管他裝得很像,但是艾琦并沒有完全相信,因為他的樣子一點都不像個鄉(xiāng)下土包子,而且他脫下墨鏡的眼里正閃過慧詰的光芒。

  “我這次是受家人之托來找親人的,但是我從沒有見過他們,所以才會在機場把你誤認(rèn)為是來接我的人!

  “既然你有親人住在這里,那你應(yīng)該趕快打電話給他們,告訴他們你已經(jīng)到了,免得他們擔(dān)心!  

  “我知道。所以我想請你幫忙!

  “幫什麼忙?”

  “你可不可以幫我撥個電話?”

  “這……”艾琦再看了一眼手表,腦中突然靈光一閃——

  對了,她怎麼沒想到這個辦法?雖然她現(xiàn)在無法在短時間之內(nèi)趕到機場,但是她可以打電話到機場服務(wù)臺去?真是笨死了!因為想到一個好方法,她開心的笑了。“你可不可以先讓我打個電話?”

  望著她忽然綻放的笑容,唐丞衍心中怦然一跳,覺得有一只箭正射在自己的胸膛上。他伸手放在胸口上,說:“你不介意到我房里去打吧?”

  “那就快走吧!”艾琦沒有想太多,她現(xiàn)在一心只想快點知道王宇倫有沒有接到陳景珫。

  進入房間,唐丞衍還在給服務(wù)生小費的同時,艾琦已經(jīng)拿起電話問了機場入境大廳的服務(wù)臺電話,然後撥了電話。

  電話接通後,她對服務(wù)臺的小姐要求找一位叫王宇倫的接機客人,當(dāng)服務(wù)小姐請她等一下時,她的心簡直要跳出來了。

  在等待的時候,她轉(zhuǎn)頭看了唐丞衍,他已經(jīng)脫下長風(fēng)衣、倒了杯水坐在窗邊的沙發(fā)椅上看著她,她對他一笑,算是感謝他讓自己進來打電話,然後,王宇倫的聲音在電話另一端響起:

  “艾琦?艾琦?是不是你?你跑到哪里去了?”

  難得聽見王宇倫如此慌張的聲音,可見得他也是會害怕的。

  “宇倫,宇倫,你先聽我說!卑穆曇衾锿钢驗檎业酵跤顐惖呐d奮,王宇倫還在機場表示還有一絲希望!澳憬拥疥惥矮枦]有?”

  “你還在問這個問題,怎麼你好端端的突然像蒸發(fā)一樣的不見人影?你不是在等陳景珫嗎?”王宇倫的語氣有著怪罪的意味,但是艾琦一點都不在意,她在意的是他到底有沒有接到人。

  “這件事說來話長。你可不可以先告訴我,到底你接到了陳景珫沒有?”艾琦恨不得可以把他從電話里頭揪出來,好當(dāng)面問問他。

  “人是接到了,可是我們在這里等你等了一個鐘頭,到處找不到你,他好像有些不高興!彼钺嵋痪湓捒桃鈮旱土寺曇簦尠狸惥矮柆F(xiàn)在就在附近不遠(yuǎn)處。

  聽到他的第一句話已經(jīng)夠讓艾琦興奮了,也不管他說陳景珫高不高興,她竟忘情的舉起手叫了聲:“Ya!”然後才又對著話筒說:“我現(xiàn)在人在晶華酒店,你先幫我把他帶回臺北好不好?”

  “晶華酒店?你是說臺北的晶華酒店?你在那里做什麼?為什麼突然跑到那里去?陳景珫不是住那里吧?”王宇倫丟出了一堆問題,顯示了心中滿滿的疑問。

  “我知道你有很多問題要問,但是請你先幫我把他帶到亞都飯店去好不好?我在那里等你們!彪m然陳景珫不高興,但是人總算接到了,也算完成了一半的工作,剩下的事情就等見面再說了。

  掛上電話後,艾琦笑著對唐丞衍說:“我的事情OK了,你要我打的電話呢?”

  在艾琦打電話時,唐丞衍隨手從桌上找了個電話號碼,然後變換了一下數(shù)字的順序。在將號碼遞給艾琦的同時,他忍不住說:“你現(xiàn)在的樣子和剛才簡直是判若兩人,那個陳景珫想必是一個對你很重要的人!

  因為卸下了心頭的重?fù)?dān),艾琦臉上是藏不住的開心,“你永遠(yuǎn)不會知道陳景珫對我是多麼的重要!彼胍膊幌氲恼f出心里的感覺,沒有理解到這句話會讓唐丞衍有什麼其他的解釋。

  她的話讓唐丞衍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他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把電話號碼交出後,說:“麻煩你了!

  照著他給的號碼撥完之後,電話里傳來電子語音:“你撥的號碼是空號,請查明後再撥,謝謝。”艾琦皺著眉,看了號碼後又再撥了一次,結(jié)果還是同樣的聲音。

  “你確定這個號碼沒有錯嗎?”

  “它是錯的嗎?”唐丞衍也皺眉,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表情。

  艾琦覺得自己沒能幫上他的忙,露出一臉歉意!皩Σ黄,那你現(xiàn)在該怎麼辦?你的親戚知道你住在這里嗎?”

  “你不用道歉,電話號碼錯不是你造成的,”唐丞衍當(dāng)然知道那個錯誤的號碼是怎麼來的!拔視傧朕k法聯(lián)絡(luò)他們,總之,謝謝你!

  面對著站在自己身前的唐丞衍,艾琦只覺得一陣心跳急促,她在心里怪自己真是不中用,只是一個帥哥而已,有必要如此興奮嗎?

  “既然如此……那,我要走了!卑幻靼鬃约簽槭颤N會有種依依不舍的感覺,她連忙在心里提醒自己要到亞都飯店去等王宇倫和陳景珫,如果她再遲到的話,後果恐怕難以收拾。

  “那……謝謝你!碧瞥醒苡稚斐鍪。

  艾琦像是知道他的習(xí)慣一樣,也自然的伸手。

  “造成你的麻煩,再次和你說對不起!

  本來以為他只是要和自己握手道別,沒想到他卻把自己的手拉到唇邊,輕輕的印了一下;而當(dāng)艾琦站在原地感到訝異的同時,唐丞衍又稍微用力,一把將她帶到自己懷里,然後在艾琦來不及閃躲之時,嘴唇再次吻上她的。

  這一次,艾琦清楚的感受到他唇上的溫柔接觸,熱熱燙燙的感覺馬上遍及全身,她忍不住閉上眼睛時,卻感受到那股帶著溫柔的熱情已離開自己。她張開茫然的雙眼,唐丞衍已走向門口。

  她覺得好糗,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把外國人的禮貌表現(xiàn)錯當(dāng)作是一種男人的示愛。拿起皮包,她低著頭走向已被打開的門。

  “再見!彼掖姨ь^看了唐承衍一眼,他眼中似乎有著復(fù)雜的心事,或許他正在為找不到親人而煩惱吧?艾琦這樣告訴自己。

  就在她跨步離開之時,唐丞衍又在背後叫住了她。

  “可不可以給我你的聯(lián)絡(luò)電話?”對著回頭的艾琦他如此說。“我是想,如果我真的找不到人又遇上麻煩,至少可以請你幫忙,你不會拒絕我吧?”

  艾琦笑了,她不知道有什麼理由拒絕這個吻了自己兩次的人,雖然這兩個吻都有點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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