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真可憐
「二小姐,這、這些都、都是……」光叔抱著一大堆東西,喜孜孜的走進了書房。
「這些又是什么?」裴靜第N次從帳簿中抬起頭。
「這些都是送給姑爺和二小姐的賀禮!构馐逭麄人只能用喜氣洋洋來形容。
這些日子對光叔來說,過得簡直就像神仙般,更是他這輩子胸挺得最高、頭抬得最高的日子。也因此,雖然他仍不時要和那申元斗斗嘴,可他心里早就全副傾向他的新姑爺了。
「就放在那里吧!」裴靜指一指墻角,那里早已堆了一堆類似的東西。
她的新書桌雖然寬大,可也堆不了這許多的禮物,所以,為了不讓它們妨礙她工作,她就將它們都堆到墻角。
「好!构馐鍖⒍Y物放好后,又笑咪咪的回到了書桌前。
「光叔,你不是很忙嗎?」裴靜詫異的問。
要知道,這幾天光叔一有機會就抱怨年輕人(指申元)竟然不如老年人(指自己)好用,弄得申元哭笑不得。
「你看,這是什么?」光叔變戲法似的掏出一疊東西。
「又是哪家來請?zhí)耍俊顾S口問。
「不是請?zhí),是各家求親的帖子啦!還附上生辰八字呢!」光叔喜孜孜的說,
「已經(jīng)有十七張了!
這生辰八字蘊藏著人一生的運數(shù)呢!可不是能隨便透露的,由此可見各家求親之意是如何的誠摯了。
「求親?」裴靜皺起了眉。
「是啊!都是向大小姐求親的呢!」光叔這輩子最大的心愿就是兩位小姐都能順順利利的嫁出去。
誰知偏偏老天弄人,繼大小姐被退婚后,裴家牧場的生意也一落千丈,連帶兩位小姐也乏人問津。本以為自己只能看著小姐們做老姑娘了,可現(xiàn)在不但二小姐要嫁了,連大小姐都是行情看漲。
難怪人家都說,這喜事啊!總是一樁接著一樁。
想到這,光叔的一張老臉笑得像朵花似的。
「我這就拿給大小姐看去!」他興致勃勃的說。
「欸,去吧去吧!」看到他如此高興,裴靜也不好意思提醒他,大姊可是寧愿嫁給一匹馬,也不愿嫁給一個沙城人。
一向清靜的牧場,一下變得像沙城最熱鬧的大街似的,老實說,她還實在是有些不習慣呢!可她又不能像大姊那樣,干脆躲到馬廄里圖個清靜,幸好,拓拔雷發(fā)現(xiàn)了她的窘狀,派手下解救了她。
想到這,裴靜感覺心里暖烘烘的,如果把當年的事算在內(nèi),這已經(jīng)是他第二次解救她呢!
之前,一想起婚后她就要離開熟悉的牧場了,心里總會覺得忐忑;可現(xiàn)在,她有一種感覺,只要他在自己身邊,別說是去金烏城,就算是去天邊,她也毫無畏懼。
想到這,她不禁甜甜地笑了。
「什么事讓你笑得如此甜蜜呀?」驀地,身后傳來一個再熟悉不過的醇厚男聲。
「你怎么來了?」裴靜開心的轉(zhuǎn)過身去。
光叔相信,如果未婚夫妻在成親前見面,會招致婚姻的不幸。所以,早在三天前就堅決隔離他們小倆口。
「昨晚又熬夜了?」拓拔雷來到她身邊,關(guān)切的道。
「你怎么知道?」昨夜他倆并末見面啊!她不禁有些訝然。
「我看見你房里的燈很晚才熄!雇匕卫咨斐龉枪(jié)分明的大手,輕輕的撫過她眼下的淡淡黑暈!笂呌泻谘廴α恕!
「是不是很丑?」裴靜有些擔心的問。
「就像一只黑眼圈的小貓!顾唤α恕H苏f女為悅己者容,他的小靜兒也到了愛漂亮的時候呢!
「你……」裴靜想抗議,可額際掠過一陣脹痛,她不適的皺了皺眉。
「怎么了?」
「有些頭痛,大概是睡得太晚了!顾焓謸嵋粨嵊行┟浲吹奶栄ā
根據(jù)他們先前的約定,成親后,她就會離開牧場去金烏城。裴靜希望能在自己離開前,將牧場的事情交代清楚。
昨天她看帳本一直看到深夜,上床后又沒睡好,一早起床就覺得身體不適了。
「讓我來!雇匕卫捉邮痔嫠茨γ浲吹奶栄,「這樣好些了嗎?」
「嗯!箍床怀鏊拇笫志尤灰材苁钩鋈绱溯p柔的力道,這讓她舒服得差點嘆息了。
「以后別再這樣趕了,回金烏城的日子可以往后延一些!顾w恤地說,深怕她會因此累倒了。
「沒關(guān)系的,就快打理好了。」她回個微笑,只是眉心仍有淡淡的憂慮,
「有煩心事呀?說來聽聽,或許我能為你解憂呢!」拓拔雷關(guān)心的道。
「有人向大姊求婚呢!」
「求婚?」聽聞此言,拓拔雷不禁微笑了,「這應該是好事呀!大姊的年紀應該也不小了吧?」
「大姊二十三了,比我大兩歲!古犰o直言不諱的道,「一般人都認為女子到了十八歲還沒嫁,就是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了。」
「我已經(jīng)二十八,也算是高齡新郎了呢!在我十八歲的時候,你還是這么大的娃娃呢!」他微笑著比了個高度,「你會不會嫌我很老呀?」
「你就愛貧嘴!」裴靜白了他一眼,「人家還在擔心大姊恐怕會孤獨一輩子呢!」
「哦!理由呢?」他被勾起了興趣。
「大姊說過,嫁給一匹馬都比嫁給一個沙城人好。」她轉(zhuǎn)述裴清的話。
「啊──哈哈哈哈!」拓拔雷實在是控制不住自己。
先前申元就說曾過,這裴家大小姐也是一個妙人兒,當時他還不覺得這世上有比他的靜兒更有趣的,如今看來,申元這話倒是所言不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