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呵呵呵……
“拜托!求你不要再傻笑下去了!”聶修煒受不了地隨手丟過一本帳冊,努力想堵住聶箸文那恐怖至極的賤笑。
有必要這么發(fā)傻嗎?
不就是終于美夢成真吃了伍自行?
不就是終于揭穿了伍自行的真面目?
不要再笑了……
“呵呵……大哥,我好開心!”
將蓋在頭上的帳冊扯到一邊,聶箸文漾著大大的笑容。
“老天爺真是太眷顧我了!不然,祂怎么會突然將自行變成女兒身?呵呵……我太幸運了!”
他的自行,竟是一個貨真價實的女孩子!
天哪,他幾要跪地不起,長拜老天了。
“你被自行騙了這么久,還這么高興?”聶修煒簡直太佩服弟弟的涵養(yǎng)了!
“我不應(yīng)該高興嗎?”聶箸文笑咪咪地聳一聳肩。
“我愛自行,所以不在乎她的男兒身,同樣,自然會包容她的一切?伤故桥畠荷硪!她是瞞了我許久,瞞得我好苦,我當(dāng)然會有一點點不悅,可,她一定有她不得已的苦衷,我干嘛要生氣?”
老天!聶修偉無力地支頷一嘆。
“再說,自行是女兒身,我就可以正大光明地抱她、親她,多好?”呵呵……
看著他那副傻樣,聶修煒搖了搖頭。
“不過,大哥……”他面容一整,有些氣憤,“關(guān)于自行是女兒身這件事……你和阿濤知道很久了吧?”
哼哼!敢瞞他?!這筆帳有得算了!
“也不算太久,在你復(fù)明之前,我們才剛知曉罷了!币贿叿催^往帳目,聶修煒嘆息著露出笑容,沒注意到親弟的猙獰面目,“這還得感謝阿濤,若不是她,我還看不出來呢!”
“感謝阿濤?”哼哼!他一定會好好“謝謝”她!“大哥,阿濤不說也就罷了!可你……你是我親大哥吧?每日瞧著你兄弟辛苦忍耐,很開心嗎?”
他為了不讓自行受到傷害,每日每夜忍受欲火煎熬,大哥難道沒看到嗎?
“當(dāng)然……沒有!”偶一抬頭,聶修煒才驚覺風(fēng)云變色,連忙丟開帳冊,躲到一旁,不想同蠻勁上來的親弟惡戰(zhàn)一場。
箸文雖小他一歲,武藝卻與他在伯仲之間,何況生氣發(fā)瘋的人力氣是很大的,他還是少惹為妙!
“沒有?”猛躍過去,他恨恨一記鐵拳擊向大哥的腹部,“還騙我?若沒有,笑得這么賤干什么?”
“喂!”急速向后一撤,抬手阻擋來勢兇猛的拳頭,聶修煒有些頭皮發(fā)麻。箸文這次好象真的發(fā)火了!
“喂什么喂?喂你一拳!”左掌被擋,右拳隨即跟上,右拳被攔,索性一記連環(huán)腿過去。
“停——”邊喊邊出招擋住來勢,“我可是你親大哥耶!你干什么呀?”
“現(xiàn)在記起你是我親大哥啦?哼哼!就是因為你是我的親大哥,我才想揍你!”
聶箸文像吃了狂藥一般,一拳又一拳地痛擊過去,頗有不揍到他絕不罷休的架式。
“!被艔埗鴼鈶嵉呐趄嚨夭暹M激烈的纏斗中,“都什么時候了,你們兩個大男人還有興致打鬧?有人上門指名道姓要找自行啦!”
“什么?!”
四只拳頭一下子僵在半空中。
“有一個男人兇巴巴地死賴在聶府門前不走,指名道姓非要見自行一面!管事攔不住,自行已經(jīng)趕到大廳見他去了!”阿濤沖著兩只暴龍大吼一聲,“那個男人自稱是自行以前的摯交好友!”
話沒說完,便見一道影子閃過身前,如狂風(fēng)般呼嘯而去。
“咱們也去看看!鄙焓直鹦∑拮樱櫺逕橈w也似的奔向大廳。
許久以來,自行從沒講起自己的過往,更從不談起親朋好友。這突然冒出的男人,是誰?
他……真是伍自行的摯交好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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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箸文飛也似的急奔,一顆心亂成一團。
那上門的男人是誰?自行可真認識他?他與自行是何關(guān)系?
遙望聶府大廳,耳尖地聽見里面?zhèn)鞒龅偷偷男φZ,聶箸文一呆。
“自行……”急煞住前奔的步子,他在廳門外輕喚一聲,才慢慢步了進去。
偌大的內(nèi)廳里,右首的大椅上,一個男子正傾身而坐,與正位上的自行微笑交談著,一副與她很是熟識的樣子,斯文的臉龐上隱含壓抑不住的狂喜。
“齊彥兄,讓自行為你引見!泵嫒萜降奈樽孕姓酒鹕韥,右手輕輕一揚,“這位便是名滿天下的京城聶府二少,聶箸文。”
“!久仰久仰,”座上的年輕男子連忙站起,笑著向聶箸文躬身一禮,“在下韓齊彥,大理人士,冒昧登門,還望聶二少見諒!
“原來是云南大理韓氏藥堂的少主,箸文也久仰大名。”踱到心愛女子的身旁站定,聶箸文抱拳一笑,“請坐,不必拘禮!
他俯首細看自行一眼,她依舊平平淡淡,待人疏而有禮,好似……好似初進聶府之時。
心,微微安下,笑著坐于自行身側(cè)的椅上。
“韓少主這次來京,是為了生意上的事吧?”他笑著問。
大理韓氏藥堂威震一方,所產(chǎn)藥材幾占中原四成,也是威名赫赫的一方霸主。他為何認得自行?
“呃……非也!蔽⒁汇叮弁樽孕,韓齊彥搖搖頭,“齊彥這次入京,乃專為十……呃……專為自行賢弟而來。”
“哦?”聶箸文一挑眉。
“齊彥已五年不曾見過自行賢弟,心里甚是掛念,故特來此打擾。”
“齊彥兄如此牽掛,自行真是不敢當(dāng)!蔽樽孕形⑽⒁恍。
“自行賢弟,齊彥能否與你私下一談?”他熱切的眼中含著希冀。
“齊彥兄,此處沒有外人,有話直說便好。”伍自行淡淡地將視線移往廳外繁花,還是微笑。
“這……”為難地望一眼一旁的聶二少,韓齊彥再看一眼一臉平淡的伍自行,不由得心中一陣黯然。
“我……我找得你好苦!”滿腔的思念一下子爆發(fā)出來,韓齊彥再也顧不得是否有他人在場,緊緊盯住一直記掛在心的面龐。
“那年我去蘇州尋你,可他們說你已因惡疾過世了,那時我好傷心,不顧一切地想見你遺容一面,可他們卻連你的埋骨之處也不告訴我。
我發(fā)瘋似的在蘇州城里外到處尋找,只盼能找到你葬身之處,可我找了七天,什么也沒有找到,便大醉一場,昏睡中,被我的侍從們載回了大理!
憶起那時的傷心欲絕,韓齊彥苦苦一笑。
“于是,我便在大理最美的地方為你筑了一座衣冠冢,將你贈我的那件蘇繡埋在里面,時常去看看你、陪陪你,只盼能……能再夢你一回。
可我即使睡在那衣冠冢墳房,卻從沒夢到過你。于是我就想,是不是他們騙了我,其實你并沒死,只是不想再見我了?”
眨一眨泛熱的眼眸,韓齊彥直直注視著垂頭不語的伍自行。
“我不死心,便又去了江南,暗訪你的蛛絲馬跡,雖依舊失望而歸,卻意外地在南京聶府布莊買衣時,聽賣衣小廝偶爾閑談,提起了一位伍先生,說伍先生身懷大才卻不顯不露,整日埋首帳冊,沉默寡言。
我一驚,總懷疑那是你,于是費盡心思套他們詳述了你的相貌,這才真的確定你沒死!”
他雙手激動地一揮,“我當(dāng)時便想見你,可他們卻說你已不在南京布莊了!我想,你若不在那里當(dāng)差,一定會去其它布莊當(dāng)值,于是便在中原各個聶府布莊一一探訪,上個月終于尋到了京城!”
憶起一年來的辛苦,韓齊彥一笑。
“我怕你不想再見到故人,便一直強忍思念,不敢來見你,只每日偷偷隱在聶府門外,盼著見你一回。
可我等了一個多月,卻從沒見你跨出府門一步,我沒有耐心也沒有時間再等下去了,便決定冒昧找上府來,只要與你見上一面,我也就能安心回大理去了。”
他長吁了一口氣,“十三弟,齊彥這五年來無時無刻不想你,今日終于見著你了,我……我……”結(jié)結(jié)巴巴了半晌,韓齊彥偏偏無法暢所欲言。
“齊彥兄,多謝你這些年這般記掛自行。”
伍自行仰首淡淡一笑,“只是……自行已不再是你過去那個十三弟了,那個十三早已……唉……你就當(dāng)作十三已死了吧!自行如今是聶府布莊的帳房先生,怕今后是沒機會再與兄臺見面了。”
過去的事,她不想再提;過去的人,她更是不想再見。
“不,自行,咱們相交相知了那么多年,如今終于再度團聚,豈能就此不見?我是因有急事需立即趕回大理,但我以后定會再來京城探望你!我不求你記掛愚兄,只求你不要再躲開,讓我能時常見你一面就好!
“韓少主……”久久不發(fā)一語的聶箸文插進話來,“自行并非不想再見故人,只是,有些事隨著時間的流逝,已漸漸改變了。自行現(xiàn)在過得很好,韓少主該放心才是,不要再記掛于她!
他千辛萬苦,絕不只為了一次相見,他豈會傻呆地任由“情敵”在府中恣意來去?
“可我……”
“齊彥兄,若你當(dāng)真還把自行當(dāng)成朋友,便放了自行一回,不要再如此辛苦地遠赴萬里了!
“可是十三……”
“自行說過,十三已死,齊彥兄就不要再提了!
“你難道忘了咱們兄弟在蘇州的種種了嗎?你忘了你失意時,愚兄是如何為你打氣了?那些美好的回憶,你都忘了嗎?”
“記得那些日子的是十三,可自行說了,十三已經(jīng)死了!這世上再也沒有什么十三,屬于十三的一切,早已灰飛煙滅!”伍自行恨恨低語。
“十三……”
“韓少主,今日天色已晚,聶府恐怕不太方便招待少主,還請韓少主早些回去休息。來人呀,送韓少主出府!”冷冷一哼,聶箸文下了逐客令。
“聶二少……”韓齊彥還想講些什么,卻已被一左一右地架出大廳,失了身影。
伍自行對此卻恍若未聞,只是低頭沉默不語。
聶箸文嘆了口氣,靜靜地退了出去,留一方私人的空間給他的自行。
自行不想說的,他便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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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一聲輕響,從敞開的門外輕輕跨進一道高挺的身影。
來人反手再關(guān)上門,緩緩進了內(nèi)室,走到床榻前站定,靜靜凝視著床榻上面墻而臥的人。
她也不語,任身后那深情的凝視籠罩她一身,只輕輕向里挪了挪身子。
他揚眉無聲地一笑,上了床榻,將她緊擁在溫暖的懷里,陪她一起抵御秋的涼意。
“不怪我了吧?”他忍不住將熱唇貼上那柔軟的耳垂,呵出熾熱的嘆息。
“怪你什么?”她伸出手推開那顆大頭,將發(fā)燙的耳朵緊緊捂住。
“怪我昨夜偷偷……吃了你。”他又將唇貼了過去,吮上那涼涼的手背。
“當(dāng)時若我怪你,你會停下?”輕笑一聲,她再伸手拍開那作怪的大頭,“不要!好癢!
“嗯——”他識相地移開唇,將懷中的柔軟身子擁得更緊,“說實話,箭在弦上,怕是停不下來了!庇绕涫窃阢等话l(fā)現(xiàn)自行是女兒身的情況下,他真的……停不住。
“那還問我做什么?”
“因為,我今晚還想……”他輕柔地將她翻轉(zhuǎn)過來,與他面對面,額貼額,唇唇相依,“吃你……”最后的話語消失在兩人唇齒間。
他的自行啊!男兒身時他愛得癡狂,女兒身時他愛得憐惜。她的一顰一笑、一言一語,全是他的視線所聚,是他的依戀。
她不再抗拒,雙手環(huán)上那溫?zé)岬念i子,將自己完全地交給他,任他熱烈而溫暖地纏上她的唇舌,采擷他專屬的芬芳。
屬于有情人的夜,很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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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想知道我的過去?”
慵懶地依在那溫暖的懷抱里,伍自行將臉頰緊貼在他光裸的胸前,專注地傾聽那沉穩(wěn)的心跳,一下又一下……
“不想!笔妇従彽厥崂碇情L長的發(fā)絲,聶箸文搖頭。
“我只要你的現(xiàn)在以及將來就好,過去,我不想追問……在你不想憶起之前!
今日自行在大廳的神態(tài),他一絲不漏地全看入眼里,在韓齊彥提及“十三”的那一刻,痛苦、背叛、絕望……那傷心欲絕的自行,令他心痛。
他不要為了一己之私,再傷自行一回,再迫她憶起那滲血的過往。
“你不好奇?”她喑啞的低語,傾出無盡的感激。
“好奇當(dāng)然有,不過,卻比不過我對你的愛。我愛你,所以不會讓你再受一點點的傷!彼χ鴵o貼在胸口,“感覺到了嗎?”
一朵美麗的笑花,緩緩漾上了她含羞的面龐。
原來,將心交付給所愛之人的感覺,是這般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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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xù)以男裝示人?”阿濤困惑地摸摸頭,不解地瞇起杏眸,“為什么?”那她早已為自行準備好的羅衣繡裙,不就無用武之處了?
“習(xí)慣啦!”伍自行輕輕一笑。
“我從小便以男孩兒的身分長大,二十幾年來,從沒穿過一次女孩子家的羅裙,突然換上,怕是連路都不會走了!再說,我這男子嗓音,怕是一輩子也難改了,一個姑娘家操著一口粗沉嗓音,太過突兀了!弊运倌曛畷r,便已服了藥草,啞了細嫩女音。
“哦,也是!秉c點頭,阿濤知伍自行所言甚是,可,她還是有一點失望。
本以為會多了一位好姊妹,好平衡一下聶府中的男女不均,可現(xiàn)下看來,她還是身單勢孤——處在三個男子的包圍下,至少……表面看來如此。
“這也沒什么不好,是不是?”伍自行笑著勸慰有些垂頭喪氣的阿濤。
“可你和箸文拜堂成親時怎么辦?”總不能是兩個身掛彩衣的新郎吧?
“急什么?到時再說吧!”以后的事,現(xiàn)在煩惱似乎早了些。
“你不急,我急呀!”她喃喃抱怨。
“什么?”
“沒……沒什么……”她能明白告訴自行,她一直不肯嫁給聶修煒的原因,是她懶得挑起聶少夫人的擔(dān)子嗎?若自行不嫁,那這擔(dān)子要丟給誰?
瞞著等箸文與自行拜堂之后再講吧!
“阿濤,我一直很好奇,”伍自行斜睨她一副心慌的模樣,“大公子那么愛你,你們在一起也十來年了,為什么你始終不肯嫁他?”
“不……不急呀!”阿濤呵呵干笑幾聲,“反正……反正我年紀還小,急什么?”
“都二十三歲了,還年紀?”伍自行挑一挑眉,“別的女人到了這年紀,早已兒女成群,你還敢說自己年紀。俊
“嘿嘿……”總不能說是為了躲那聶府大少夫人的重擔(dān),才死也不嫁的吧?
“不過,阿濤……”伍自行忽然壞壞一笑,湊近阿濤,小聲問她:“你和大公子做‘真夫妻’也十來年了,就不怕未拜堂卻有了喜?”
她從沒見阿濤服過什么湯藥來避孕,更沒聽誰私下說過大公子“不行”。
“還……還敢說這個!”阿濤一下子氣憤起來,“你知我兩年前臨拜堂時為什么又反悔了嗎?就是因為這個!”
“哦?”伍自行雙耳尖尖豎起,急于探得一點點內(nèi)幕。
“那年,我差點因為禁不住他的請求而下嫁了,可他以為我還是不嫁,便趁我吃壞肚子時,誑騙說我有了身孕,說不能讓孩子成為私生子,還是早早嫁他好!
憶起那時修煒聯(lián)合大夫騙她的情景,她杏眸忿忿地一瞇。
“我便順水推舟允了婚?稍谖乙萏玫哪且豢蹋瑓s又來了月事!我這一輩子最為痛恨的事便是被騙!算起來,他已騙了我兩次!眲e的小愛好她沒有,記記小仇倒是挺喜歡的!
“所以?”
“不嫁!死也不嫁!他慢慢等好了。”嘻嘻……反正她一點也不急。
“那么……為何你十年來一直沒有喜訊傳出來?”看阿濤與大公子恩恩愛愛的樣子,應(yīng)該琴瑟和諧才是。
“呵呵……僥幸吧!”
因為吃定了修煒愛她,不會讓她背負未婚先孕的惡名,自然,恩愛之時,他會做一些……防護,再加上她天生不易受孕的體質(zhì),于是便讓她平平安安過了這么些年。呵呵……感謝天恩!
伍自行忍不住一笑。
有的人天生便是這般幸運,不需費心勞力,便能手到擒來。反觀她,走了一路,苦了一路,悲悲戚戚。
“自行,現(xiàn)在你有箸文啦!一切都過去了,你要多看看現(xiàn)下將來才是!比滩蛔∥掌鹉菦鰶龅氖终,阿濤摯誠地輕輕低吟,“你不再是獨行的一個人了!
一呆,抬首望著那雙純純的杏眸,伍自行心中莫名感動。
是啊!她現(xiàn)在是自行,是一個有親人圍繞的幸福女子!
“謝謝!”心潮翻滾,她只輕輕道出兩字,短短的兩個字,卻包含了數(shù)不盡的感激、悸動。
“不用說什么謝啦!”阿濤笑咪咪的,“不如……”
“休想!”天外突然飛來兩個字。
兩個各懷心思的女人,這才看到一旁站了許久的兩名男子——她們的另一半。
“想什么?”阿濤慍惱地狠盯一眼關(guān)鍵時刻出聲阻擋的聶箸文,“聶二少,我想什么呀?”敢攔她,他死定了!
哼!她是費了多少心思,才終于等到了向自行要求一事的時刻呀!
“阿濤,箸文只不過是不高興你總霸占著自行而已,別氣別氣!
聶修煒忙趕上來,將心愛的女子攬進懷間。
“你這些時日成天與自行形影不離,他難免會吃一點點醋,是不是?”
阿濤一旦生起氣,是很難消火的。十年來她與箸文少不了吵吵小架,可受累的,總是他這個居中調(diào)停的人,因此,每回遇到兩個人稍有意見不合之時,他便會自然而然地出面充當(dāng)一下和事佬。
伍自行望著聶修煒穩(wěn)重儒雅的面容,心中忽地一動。她從沒有這般關(guān)愛自己同胞手足的哥哥哪!
一笑,她沖著聶修煒點點頭,“大公子,石頭閣的珍品極玉我全看過啦!真是讓人嘆為觀止,只是,東閣的多寶閣設(shè)計不太好,大公子若有閑暇,不妨親自動手去調(diào)整一番,說不定會有一番驚喜等著呢!”
“哦……”聶修煒心中一動。
“對了,阿濤雕玉之技高超,當(dāng)今恐鮮有女子能有如此能耐了,不知阿濤可否為自行雕一樣?xùn)|西?”
“你要什么樣子的?!”被人夸獎,她自然高興。
“嗯,不用什么費心勞神的,就雕一枚玉……手環(huán)吧!我從小雖以男兒面貌長大,卻一直渴望擁有一枚屬于女子的玉手環(huán)!彼低党了嫉穆櫺逕樥R徽kp眼。
“好。 卑吲d地答應(yīng)了。
“自行,改日我請你飲酒!甭櫺逕樢恍,感謝之意不講自明,回頭,他再狠狠睇親弟一眼。
干我什么事呀?聶箸文聳聳肩,徑自摟著心愛的自行。
“好啦,我們不打擾大哥的寶貴時間了,大哥還是快去做你最想做的事吧!”
走人嘍!免得等一下那個路癡女反應(yīng)過來,記……仇。
“你現(xiàn)在最想做什么事?”奇怪地瞅一眼開始板起俊臉的男子,阿濤摸摸頭。她總覺得剛才自行所說的話似有玄機,可她卻又猜不出。
“抱你回房,狠揍你的小屁股一頓!”用力地緊摟一下小女人,聶修煒皮笑肉不笑地扯起唇角,“然后再讓你三天三夜下不了床!”
這小丫頭果真瞞了他!玉指環(huán),怕是她早已偷偷尋回來,只是一直瞞著他罷了!
哼哼……這筆帳有得算了!
“喂!我沒做錯事吧?”干嘛要罰她?
“等你累得不能動了,再好好想一想吧!”偷偷在一旁瞧他將府內(nèi)翻個底兒朝天,還一瞧九年,這叫沒做錯事?
哼!寵她寵得太過分,害的是自己!
拎起一臉困惑的阿濤,聶修煒回清玉樓行家法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