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還有命來上班,不過整個早上張莉莉只想趴在桌上裝死。
她覺得那家0204怪怪的,卻又說不出來哪里怪,大概是因?yàn)槔习宓臉幼硬惶纤龑?204老板的印象吧!
沒有橫眉豎眼的流氓相,也不是長得瘦小、猥褻、牙齒黃,只是一個很普通的大叔,身材頎長,頭發(fā)往后梳得油亮整齊。
“莉莉,有人找你喔!”
張莉莉聞言抬頭,“誰啊?”
“是個帥哥!眮砣速\兮兮的笑道, “你昨天才請假,今天就有帥哥來找你,很可疑喔!”
“你三八啦!”她起身沒好氣地說。
昨天真是嚇?biāo)廊肆?她發(fā)誓,以后跟小愛那莽撞的家伙說話時都要三思而后開口,免得又招來這種讓自己少三年壽命的倒霉事。
走到會客室前,她打開門,“我是張莉莉……”
里面本來坐著的男人轉(zhuǎn)身。她一看,唔,是長得還不錯啦,不過她不認(rèn)識啊!
“請問你是……”她客套的上前詢問。
男人反客為主地道:“坐!
張莉莉沒理由拒絕地坐下,并打量起眼前的男人。穿著鐵灰色西裝的體格看來還滿結(jié)實(shí)的,五官像是有點(diǎn)外國血統(tǒng),立體分明,嗯……她有認(rèn)識這樣的男人嗎?
“請問你找我有什么事?我們認(rèn)識嗎?”
男人一笑,“我有變這么多嗎?還是我們實(shí)在太久沒見了?記得以前你常跟你爸媽來我家玩!
嗯?聞言,她便更認(rèn)真地盯著眼前的男人瞧,搜尋腦中的記憶庫。
這么優(yōu)的男人她怎么可能忘記!著他大概三十歲上下的年紀(jì),而且她以前還常去他家?
“啊廠靈光一閃,她大叫,“是你,宏諭堂哥!”
張宏諭點(diǎn)頭,“想起來了?”
“真的好多年沒見了,你還在當(dāng)警察啊?”
最后一次見面是他考上警校那一年的事,之后她忙著升學(xué)、玩樂,就很少跟父母去他家,即使偶爾有去他也不在。
后來斷斷續(xù)續(xù)聽說這個堂哥的消息,有好有壞。
“不當(dāng)警察能干嗎?”他笑著,“我也只有這點(diǎn)本事而已!
“少來了,當(dāng)初你出國留學(xué),我媽整天念念念的,夸你將來一定有出息。不當(dāng)警察去當(dāng)教授也可以,不然自己開家保全嘛!”聽媽說他混得不錯,官是一直升,而且外語能力嚇嚇叫。
不過印象中宏諭堂哥是個很開朗的大男孩,粗獷率性,怎么現(xiàn)在看起來個性收斂許多,感覺沉穩(wěn)冷靜,不太愛說話的樣子?
“怎么會突然來找我?”她奇怪的問。“難不成我們公司里面有什么殺人魔潛伏?”
張宏諭也不拐彎抹角,“不是。莉莉,昨天你去了哪里?”
她呆了一下,“哪里?”
“我昨天在某個地方看到你跟另一個女人出現(xiàn)……”他銳利的眼直盯著她,“那是你嗎?”
“呃……昨天……我跟一個綁馬尾的女人嗎?那應(yīng)該是我沒錯。怎么了?”
堂哥是警察,警察則是對打擊犯罪鍥而不舍,宏諭堂哥特地跑來問她,看來事情大條了。
他不答反又問:“你們?nèi)ツ抢镒鍪裁?”
“嗯……”應(yīng)征0204小姐——這種話能說嗎?張莉莉在心里哀叫。
“不能說?”他的眼神更形銳利, “莉莉,這很重要!
她嘆了口氣,“堂哥,這跟我朋友的隱私有關(guān),你能否先告訴我發(fā)生了什么事,我再決定要不要告訴你?”
他評估著,最后點(diǎn)頭,“好。你們昨天去的那棟公寓里,有我們注意了很久,專門從事販毒、擄人勒贖的犯罪集團(tuán)!
販毒?!擄人勒贖?!
張莉莉聽得瞪大了眼, “堂哥,麻煩你說清楚一點(diǎn),該不會是……是二、三樓那家藝能公司吧?”
“沒錯,就是佳欣藝能!
“不會吧?!”老天!小愛的運(yùn)氣未免太好了吧!她慌忙起身,“不行,我要去把小愛拖出來……”
“等等,莉莉。”張宏諭拉住她,“你還沒說你昨天去那邊究竟有什么事?”
“可是……”小愛今天上班耶!
萬一那個萬惡的販毒頭子用毒品控制小愛賣淫,還是做其他傷天害理的事……她腦海里頓時浮現(xiàn)一堆可怕的社會新聞,無法想像她的好友有一天被登上那種版面。
“你先把話說清楚,堂哥才能幫你!彼林曊f。
其實(shí)就算她不說,他也能從剛剛的話里面猜出一點(diǎn)蛛絲馬跡,大概真的被小葉說中了——去應(yīng)征0204小姐。
因那些毒梟就是以應(yīng)征0204小姐張貼應(yīng)征廣告騙人的。
莉莉怎么會去交這種朋友?
這會兒的張莉莉已經(jīng)慌得六神無主了,深吸好幾口氣才冷靜下來。
“我昨天是陪朋友去應(yīng)征……堂哥,他們不會逼女人去賣淫吧?萬一小愛出了什么事,我會后悔一輩子的!”
“她自己作的決定,你后悔什么?”
手足無措的她并沒有聽出堂哥口中的貶意,急著說:“后悔我沒阻止她啊……對了,手機(jī)比較快!
她掏出手機(jī)正打算撥出,卻被張宏諭阻止了。
“等等!彼X海中浮現(xiàn)一個計劃。
“還等什么?慢一分鐘,小愛就多一分危險!”
他挑起右眉,緩緩露出一個笑容。
“放心,她暫時不會有危險。莉莉,我有件事要跟你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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驀然一股寒意竄上骨子里,盧仁愛的手一抖,抬頭望了望四周,看見身旁的“前輩”手中正拿著四支話筒,賣力地呻吟——
“反正都是要聽我叫床,四支一起來比較劃算!薄扒拜叀敝叭缡钦f。
她的編號是156,目前應(yīng)該還沒有人會指定她,比較可能是由系統(tǒng)隨機(jī)選定。
“新來的,你要努力開擴(kuò)客源,讓跟你聊過天的客人下次還會指定選你,而且會拉新的客戶給你,這樣才有賺頭。”另一個“前輩”一邊涂指甲油,一邊殷殷教誨,“彭老板應(yīng)該說過吧?一分鐘我們抽四塊錢,沒底薪,如果沒有電話就沒有錢拿,所以不能仰賴系統(tǒng)指定,這樣你永遠(yuǎn)只能撿人家剩下的,一個月有一萬塊就要偷笑了!
“看你呆呆的,這是星座算命、流行雜志,拿去,等電話的時候就加減看,有話題可以聊也很重要。有的客人只要聽你嗯嗯啊啊就滿足了,或是跟你來場電話做愛,這時候要多低級都有,可是有人只是想找人聊天,你要學(xué)會很快分辨客人是屬于哪一種的,不要人家只想純聊天你卻好像一天沒做愛就受不了的叫給人家聽,反倒遇上想聽你叫的你卻跟他聊星座,這樣客人會跑光的,知不知道?還有……”
一個早上下來,有空的“前輩”就會教授她一點(diǎn)竅門,讓盧仁愛聽得頭昏眼花。她以為0204小姐很好賺呢,想不到真相卻是這么小氣。
這樣下去,她什么時候才能賺回那十萬塊啊?
然而工作內(nèi)容很輕松倒是真的,而且公司竟然還一人配一臺電腦,難不成可以邊工作邊玩?嗯,當(dāng)然也要有本事能一邊玩電腦一邊講電話就是了。
不過剛好她很需要電腦。
等待客戶上門的空檔,她跑到色情網(wǎng)站去觀摩一些“經(jīng)典名句”,作為自己工作上的參考。
“‘啊,來了、來了……’來了到底是什么意思啊?”研究了半天,她對重復(fù)看到的字句感到萬分不解,又覺得通篇文章來來去去就是那些字眼很無聊!叭绻W(wǎng)站就有,盧信義那臭小子干嗎花大錢聽人念書,不會自己念就好了?還可以空出一雙手做DIY咧!”
正當(dāng)她邊看邊碎碎念時,屬于她的分機(jī)驀然響起,讓她嚇了一跳。
看著那支傳來規(guī)律聲響的電話,盧仁愛深吸了一口氣為自己加油打氣,又瞄了瞄抓了不少“經(jīng)典名句”的電腦畫面,抱著視死如歸的決心拿起話筒。
“動久我——咿咿——兩倆兩.久久久,我愛你熱線,我是編號156的愛愛……”盧仁愛瞪著之前抄好的小抄照本宣科,可是念完開頭,接下來卻是怎么也說不出口,掙扎了一下下,她干脆把小抄丟在一邊嗆聲道:“你想要聊天還是聽咿咿喔喔?我話說在前面,太變態(tài)的事情我做不來,你自己去看A片比較快,所以趕快掛掉電話才不用浪費(fèi)錢!
她差點(diǎn)咬掉自己的舌頭,她這叫什么0204小姐啊?
話筒彼方一片靜默,盧仁愛趕緊把丟掉的小抄撿回來,找找看有沒有比較含蓄一點(diǎn)的語法。拜托,她還沒出嫁耶,竟然要她這個在室女說這種話。
“呃……電話費(fèi)很貴,你到底要做什么?”
失敗、失敗!她不是要說這句話啦!盧仁愛差點(diǎn)丟下話筒為自己的失敗哀嚎,她自然而然的把這筆賬算到她老弟身上,打定主意回家再找他練練拳。
是他,都是他的錯!即使已經(jīng)去電信局辦理0204限制撥出,還是不能一解她心頭之恨啊!
“你確定你那里是0204交友熱線?”彼端終于有聲音傳來了,卻帶著濃濃的笑意。
“確定、確定!彼B忙道, “有什么事?”說完她又想咬掉自己的舌頭。
看來她的未來肯定是多災(zāi)多難,老天,她當(dāng)初怎么會生出這個餿主意?
全都是該死的盧信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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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女人似乎不是他所想像的那種女人。
雖然莉莉說了她許多好話,但先入為主的觀念讓他一時之間很難相信。
說他古板不知變通也好,他就是對會去從事特種行業(yè)的女人沒有好感,可是這個女人卻跟他原先所設(shè)定的愛慕虛榮個性不太相同,就算是“第一次”,可哪個有志從事這一行的人會用這樣的開場白?
張宏諭感到有趣地?fù)P起唇角,“沒事不能打這支電話嗎?”
“錢多的是老大,你要送錢給我也沒差啦!”
“哈哈,你很有趣。”
“有趣個頭,你把我當(dāng)寵物啊?”
光聽這幾句話,他就能了解為何堂妹那么急于維護(hù)她了。
她幾乎可以說是個沒有心機(jī)的人,然而這也讓他對心中原本的計劃產(chǎn)生遲疑,畢竟這個計劃需要一個細(xì)心、謹(jǐn)慎、能夠隨機(jī)應(yīng)變的人執(zhí)行,她行嗎?
原本以為盧仁愛會是個世故的女人,能夠應(yīng)付任何突發(fā)狀況,未料她卻是一個直線條又坦率的鄰家女孩,令他的計劃稍微走調(diào)。
“喂,你要這樣放著不講話是我賺到,不要說我污你錢喔!”
他笑了笑,“你這樣怎么做生意?”
“是你不讓我做好不好!”她冷哼一聲,“我只是配合你!
“是你說太變態(tài)的不做?”他幾乎可以想像電話被端的她,此刻的表情了,“還是你改變了主意?”
盧仁愛聲音緩慢危險的說道: “你想要怎么變態(tài)法?”
“嗯……咳,虛擬性愛。”他一直是個奉公守法的國家公務(wù)員,今天這么做是職務(wù)所需,絕對不是他假公濟(jì)私……電話費(fèi)應(yīng)該可以報賬吧?
“虛擬性愛?!”
那四個字之后久久沒有下文,張宏諭好玩地說道:“你怎么了?做不出來沒關(guān)系,不要不說話啊!”
她也不過跟莉莉同年紀(jì),他的玩笑似乎有點(diǎn)太過火了。
“不,客人至上嘛……”
那端的聲音一變,壓低了好幾度,顯得沙啞性感,令他似乎有些理解為何那么多男人喜歡打0204消磨時間了。
“你現(xiàn)在在哪里?”
張宏諭頗覺有趣的回答,“朋友家的客廳。”
“客廳哪,你喜歡在客廳做愛嗎?”
“這個……”不知怎地,雖然電話那頭的女人賣力的制造效果,他卻只想笑出聲來,并強(qiáng)忍笑意的說:“看情況吧!”
“喔,那就當(dāng)你很喜歡好了,F(xiàn)在,想像站在你面前的是一個三圍36C、24、35,身高172,體重48的的高挑美女,皮膚細(xì)白,頭發(fā)是長長的大波浪……”
“可是我不喜歡那么高大的女人!彼首髡(jīng)地道。
“那就假裝是個身高150,三圍32C、23、33,體重 40的嬌小美女……”
“會不會太矮了?”
“好吧!那現(xiàn)在站你面前的是你理、想、中的超級美女,正嗲聲嗲氣的叫你阿娜答……”
“我不喜歡日本妹!
“叫你親、愛、的!”
張宏諭搖搖頭,“口氣太兇了,像是來討債的!
盧仁愛安靜下來了,耐性全被磨被光了。
“你還在嗎?”他忍著笑。
坐在張宏諭身后的組員注意到上司怪異的舉動,便過去拍拍他的肩,“組長,怎么了?”
他忙做個手勢,示意組員噤聲。
“愛愛?”
愛愛?!這個花名聽得一干部屬面面相覷。不會吧?他們最敬愛的老大竟然在上班時間跟一個聽來就像是酒店花名的女人電話聊天?
電活那頭的盧仁愛耳尖的聽到“組長”兩個字,心想這個無聊男不會是哪個角頭老大吧?
“你是什么組長?”她狐疑地問。
她還在。張宏諭笑了笑,“不‘做’了?”
盧仁愛這才想起自己未盡的豐功偉業(yè),這家伙存心找碴嘛!
有人0204是這樣用的嗎7
“那個超級美女今天MC來,沒心情啦!”她沒好氣的說。
“哈哈——”他的心情顯得非常愉快, “那么那個矮妹呢?”
“全都沒心情啦!”她決定不跟這個神經(jīng)病哈啦下去了,否則絕對會把她僅存的0204天分消耗殆盡。“老娘不陪你玩了!”說完隨即掛斷電話。
耳邊傳來嘟嘟聲,張宏諭笑著切斷電話, “阿德,下個月記得去申請通聯(lián)紀(jì)錄,才可以報賬。”
他回頭,發(fā)現(xiàn)在場的三個人都瞪大著眼看他,像是在看怪物。
“你們怎么了?”
“組長……”最晚進(jìn)小組,年紀(jì)也最年輕的小葉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問:“可以請問你剛才在干嗎嗎?”
女性組員王雅玲也擔(dān)心的看著他,“組長,你還好吧?”
“我當(dāng)然很好。你們干嗎?”
“剛剛的……難道是……上次那個花店小姐的小名?”榮哥情道。
“什么花店小姐?”張宏諭早已經(jīng)把上次相親的對象從記憶中刪除,除非刻意去想,否則根本沒有半點(diǎn)印象。“你們到底在說什么?”
“那個愛愛啊!”難得大家如此團(tuán)結(jié)地異口同聲。
原來是她,張宏諭大概知道他們在想什么了,不由得覺得好笑。
“她是我堂妹的一個朋友……”他想起自己完全沒有跟她提起協(xié)助辦案的事。
如今他能理解莉莉?yàn)楹螆詻Q反對的原因了,想來她的個性實(shí)在不適合當(dāng)臥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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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信義,你給我滾下來!”
一進(jìn)家門,盧仁愛包包往一旁丟去,便扯開喉嚨大叫,然后整個人躺進(jìn)沙發(fā)里。
出師不利,第一筆生意就遇到個神經(jīng)病,害她自暴自棄,干脆把小抄丟一邊,照自己的風(fēng)格接電話——她幾乎可以想像自己這一個月除了在那邊玩電腦之外,不會有誰指名點(diǎn)她了。
這一切都是誰的錯?
就是盧信義!
“盧信義,你耳朵聾啦?”她更火的大吼。
隨著她的獅吼,樓梯砰砰地響起下樓聲,幾乎是連滾帶爬的沖下來。
“來了,有什么事?”盧信義畢恭畢敬、誠惶誠恐地站到她身前。
“把我的包包拿去放好。”她用下巴努努丟包包的地方,“然后幫我去巷口買杯珍奶回來,要綠奶喔!”
“是。”他哪敢說不?乖乖照辦。
此時,盧家大哥盧忠孝聽到妹妹回來的聲音遂下樓來,“回來啦?”
“嗯,好累!彼ブ脫u控器打開電視。
盧母從廚房走出來,“你又叫你弟去買什么?快吃飯了,不要吃些有的沒的。”
“飲料而已啦!”
“姐,錢!北R信義放好包包下樓來。
盧仁愛瞄他一眼,“什么錢?”
“珍奶的錢!彼⌒牡嘏阈Α
她瞇起眼,“你還敢跟我要錢?”
“這是你要喝的……好好好,我出、我出,我非常樂意有這個機(jī)會表示我對姐姐你如山高的崇拜、如海深的敬愛,這是我這個做弟弟的榮幸!焙!死八婆,就不要給我抓到你的把柄,
盧信義含著眼淚去跑腿,讓盧忠孝看了直覺好笑,“不要太過分。”
“一點(diǎn)也不過分。”她嘟起嘴,“為了矯正他的爛習(xí)慣,我做了多大犧牲你知不知道啊?你不站在我這邊還幫盧信義說話。”
他在她身邊坐下,習(xí)慣性的揉揉她的頭,“什么犧牲?”
她不是去工作嗎?難道是為了幫信義墊那筆電話費(fèi)?
“就是……浪費(fèi)時間吐口水他還不領(lǐng)情!彼俅志條也知道上那種班的事說出來是自找麻煩,到時全家吐口水的對象就從廢弟變成她了。
“年輕嘛,只是好奇!
“好奇就花了十萬塊?”對大哥的說法,她嗤之以鼻。“靠!他以為他是王永慶的兒子啊?就算是王永慶他兒子也沒這么好命!”
她說的話一針見血,盧忠孝也只能苦笑以對。
他話鋒一轉(zhuǎn),開口問:“聽媽說你去找工作了,怎么會突然想工作?在爸的武館當(dāng)教練不好嗎?”
老早知道大哥一定會來“關(guān)心”,盧仁愛把準(zhǔn)備好的說詞念出來,“我想多吸收社會經(jīng)驗(yàn)嘛!整天都待在爸媽身邊我會覺得自己是米蟲!
“你有工作,只不過是在爸開的武館里而已!北R忠孝望著她,“武館里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可以從他們身上吸收經(jīng)驗(yàn)。”
“那不一樣,哥,我也想有自己的空間。”她就知道大哥不好打發(fā)。 “你知不知道我?guī)讱q啦?二十六了耶!沒有男朋友的日子也剛好二十六年,身邊都是熊,哪里找得到好男人啊!”
盧忠孝聞言,腦筋有片刻的停轉(zhuǎn)。 “你想交男朋友?”
“不行啊?”
“呃……”對耶,仁愛也二十六歲了,從來沒看過她跟哪個男生特定在交往。
這么一說才恍然記起妹妹從來沒有男朋友的事實(shí),他心里突然覺得怪怪的。男友?妹妹想交男友?
“連盧信義那廢物都交過女朋友,我卻一個男友都沒交過,媽的,太恥辱了,”本來是用來搪塞的借口,說到后來,她卻越來越憤慨。“我周圍的男人眼睛都長到屁股去啦!”
看她氣沖沖的模樣,盧忠孝只覺得好笑又有些莫名的失落與寂寞。
“想要得到男人青睞,最好先改掉你那一激動就滿嘴‘媽的’、 ‘靠’、 ‘干’的粗話,沒有男人會欣賞一個把這些字眼當(dāng)語助詞的女人,永遠(yuǎn)只能當(dāng)哥兒們的!彼妹玫念^。
盧仁愛甩甩頭,“哥,你會不會說話啊?青睞?說得我好像只有被人家挑的份!”
好歹她也有男人喜歡,只不過都不是她欣賞的那種類型。
奇怪,她長得很對粗壯男的味嗎?怎么來找她的都是那種貨色?
看著妹妹悶頭苦思,似乎真的很在意自己從來沒交過男友的事實(shí),盧忠孝不由得笑著拍拍她的頭。
“沒關(guān)系,寧缺勿濫!彼f,“哥哥還養(yǎng)得起你一輩子。”
一聽,她嘟起嘴把他推倒在沙發(fā)上,“靠!說得好像我真的一輩子要當(dāng)老姑婆一樣。”
兩人在沙發(fā)上打鬧成一團(tuán),盧仁愛硬是要來一千塊的“精神賠償費(fèi)”。
“我回來了。”一杯重量級的珍奶擺到茶幾上。“姐,你朋友來找你喔!”
她回頭看去,“莉莉?”
“小愛,我有點(diǎn)事要跟你說,到你房間好不好?”張莉莉一笑。
雖然被堂哥勉強(qiáng)說服,透露了小愛的編號,但她還是覺得很不安,神經(jīng)大條的小愛怎么可能勝任線人的工作嘛!更別說小愛只是個編制外的“自愿合作民眾”,出了事一點(diǎn)保障也沒有,頂多葬禮上來個小小芝麻官送個十萬塊奠儀……呸呸呸,她想到什么不吉利的地方去了!
難怪她總覺得那間公司怎么看都怪怪的,原來不是因?yàn)樗龑?204的偏見。
唉唉!
聞言,盧仁愛很爽快地一躍而起,翻過沙發(fā),不忘她的重量級珍奶。
“上來吧!”她回頭對隨后坐下的盧信義道: “盧信義,再去買一杯熱拿鐵送上來。”
“啊?!為什……”他還沒哀嚎完,立刻被打斷。
她冷冷的睨向他,“我有朋友來啊,你要我貢獻(xiàn)自己的珍奶給客人嗎?”
嗚……為什么他會有這種姐姐?
然而抱怨歸抱怨,他還是不敢不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