櫃臺前總算只剩下穆愆宇和田茵茵。
田茵茵想了一下才整理出來要問的問題。
「你哪個學(xué)校畢業(yè)……不不不,這不重要,你先說說你叫什麼名字好了。」
穆愆宇喜歡她說學(xué)歷不重要這句話,因為他真的沒有學(xué)歷。
「穆愆宇,我寫給妳看。」他拿來紙筆將名字寫上。
「你……之前在哪個音樂機構(gòu)或是教室教鋼琴?」這樣說會不會太小廟裝大和尚了?可是,她真的想知道!這樣她也比較好找出這個人的來歷。
「我之前是快遞員!
「快遞員?!」她相信她的眼睛已經(jīng)快凸出來了。
「是啊,送貨送信件!
「送貨?!」暴殄天物。∵@樣的手去送快遞,「騎機車?!」
「是啊!惯@沒什麼好訝異的吧。
總算知道為什麼他的手是這種顏色了。
「你從來沒教過學(xué)生?」
穆愆宇搖頭,「一定要教過學(xué)生?」看來工作還是很難找。
「不是!固镆鹨疬B嘆氣都嘆不出來了,鋼琴界的損失啊,這樣的人沒出來教學(xué)生彈鋼
琴,難怪臺灣要拚死拚活才能得到個國際獎項。
「你們目前沒缺老師?」
「唉!共蝗辈殴郑≈皇撬恼埖闷疬@樣的大師!
看來這位大姊很頭痛,穆愆宇不會勉強人,也不善於強迫推銷自己,於是起身道:「我打擾太久,該走了!
「不!」田茵茵只差沒跳上櫃臺將這男人留下,「我想請你開個價,以及你可以授課的時間,目前恐伯要委屈你教一些藝術(shù)大學(xué)的學(xué)生,過一陣子才會全部轉(zhuǎn)師資班的學(xué)生給你,因為我們教室畢竟還是小孩子居多,怕請你教的話,太……」
「開價?!」他沒有概念,一般人教鋼琴一堂課是多少錢?
「一般我們教藝院級的老師是以五十分鐘計,每一堂課是兩千二……」
「兩千二?!」他快遞每送一件抽紅十元,老天,他要送二十二件……臺灣這塊土地的價值觀會不會差距太大?
「太少?!對不起、對不起!但是我們最高只能請到兩千四,所以……」
「我接了。」
「真的?!」謝天謝地、阿彌陀佛,可以留下這個人,她的音樂教室如虎添翼啊!
「請你把聯(lián)絡(luò)電話留給我,我今天晚上請櫃臺將班表排好通知你上課時間好嗎?」
「好!
待穆愆宇走出音樂教室,田茵茵馬上挖出櫃臺的行動電話撥了出去,整個教室的課表安排全在棠羚手上,要挪要換全要問過她,今晚她要是沒來就完了。
「喂?」
「棠羚嗎?」田茵茵連口氣都含著笑。
「是啊。」
「我是茵姊,我告訴妳,妳今天提早來重新整理課表,我發(fā)現(xiàn)了一個超棒的老師,我要把藝院的學(xué)生全挪給他,妳來聯(lián)絡(luò)聽見沒?」
后,棠羚對於田茵茵這種狂熱分子已經(jīng)見空司慣,冷冷的提醒。
「茵姊姊,記得上兩個月吧,那個妳新發(fā)現(xiàn)的楊政明,妳不也說他是什麼第一好手,結(jié)果死色胚一個,氣得我親愛的魯姊姊差點不想來學(xué),還想將她那一狗票藝院的學(xué)生全停學(xué),這慘痛的經(jīng)驗還歷歷在目,妳可別重蹈覆轍啊。」
「別提那個王八蛋!我是被他那音色給唬住了,豈知那蠢蛋竟是豬一頭!但是今天這個穆愆宇不會,真的,相信我!」
「那不會叫莉莉排嗎?她是正職櫃臺耶,我不過足兼職小妹,這樣奴役我會不會太沒良心了……」
「可愛的棠羚呀,茲事體大,而且要調(diào)動的全是你們學(xué)校的學(xué)生,拜託妳啦,你們年輕人好溝通,我一介歐巴桑和他們溝通起來雞同鴨講。」
「歐巴桑?!茵茵姊,別鬧了,聽說過陳美鳳吧,那個全臺灣最美麗的歐巴桑,妳只差沒把她幹掉了!別用苦肉計!」
「呵呵呵,妳就是嘴巴甜,好啦,下了課就來喔!
「所以我的排休算是參考用的嘍。」唉,早上這麼早起,晚上還不能早早回家睡覺!哪個死琴師今天來應(yīng)徵?她不給他排幾個刁鑽學(xué)生她就不姓袁!
「我會補償妳啦,乖。」
「好啦,我下課後就過去!惯^去聽聽是哪個聖手讓茵茵姊再度對琴師燃起希望!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棠羚果真是將魯家老姊那一狗票刁蠻又挑剔的同學(xué)全數(shù)過給了那個新來的琴師──穆愆宇。當(dāng)然,為怕讓人發(fā)現(xiàn)她的挾怨報復(fù),她連同溫柔可人甜如糖的魯詩晴,勉為其難的一同說動,全過給了那個她未謀面的「一流」琴師。
掛上最後一通電話,她揚揚賊笑,昨天她是有和那個「名師」通過電話啦,人說見面三分情嘛,所以她還沒將賴美麗那一票世界無敵之天下雜癥過給他,這樣很夠意思吧。
撫撫裙子外的小腿,呼,這種天叫她穿裙子!
也罷,這形象看來童叟無欺,正可以騙騙那個新來的琴師,她聿災(zāi)樂禍的坐在櫃臺後等著「一流」的琴師到來。
這櫃臺的氣勢磅礡是棠羚之所以乖乖來上班的要素之一,要不以她曾經(jīng)的學(xué)琴經(jīng)驗,她對鋼琴根本沒什麼好感。還在臺南的老妹就幸運的多,從小遇到了好老師,目前一路殺進師院,儼然就是未來的超氣質(zhì)鋼琴老師,縱使那一股高傲不可攀的氣質(zhì)常常擊得她頭昏眼花──所以她從小就敬鋼琴而遠之,沒想到在詩晴柔聲撒嬌的慫恿下,還是被騙來這兒當(dāng)櫃臺。
明明知道那魯姊姊最高的就是這一招嬌音傳腦啊,卻還是被說動了。
真是純粹衝著這所音樂教室的裝潢讓人賞心悅目啊。
光看那厚重的玻璃就讓人覺得在這兒學(xué)琴真是幸福的享受!連帶的在這兒上班也充滿了光華的氣氛。
可是!
為何現(xiàn)在會是那根竹竿在推她那扇賞心悅目的玻璃門?!
當(dāng)穆愆宇看見櫃臺前的女人時,他確實有轉(zhuǎn)身就走的衝動。
天要亡我!
我的媽呀,不會吧?!
這是兩個人同時在心裡的喊話。
為顧好音樂教室的門面及聲譽,棠羚不得不涎著笑臉迎人。
「請問是要學(xué)琴嗎?」死竹竿學(xué)什麼琴,再學(xué)也改善不了他那壞心眼加壞脾氣!
穆愆宇將現(xiàn)場的聲音與昨晚電話裡的美聲交互比對後,不得不深深吸提一口氣再放下。
「小姐,我是穆愆宇,昨天晚上該不會就是妳通知我今天上班吧?」昨晚要是能夠聽出是這女人的聲音,把他餓死他都不會來!
噢!棠羚覺得肚子好像被狠踢一腳,她昨天幹嘛口氣「親切」的和他聊得不亦樂乎呀?讓她現(xiàn)在就死在這兒吧!
嘆口氣,然後不過一秒的時間,她急速將那用來對付每一個來往客人的親切臉孔收回,扁扁嘴,將臉埋進她無力的手掌上。
「喂,死竹竿,到底是你很倒楣還是我很倒楣?」
這死女人又叫他死竹竿!而且那一熱一冷的變臉看得他一陣不爽。
他臉色一沉,馬上掉頭就定,一點也不戀棧,只丟下低沉的聲音送給看來是不相信他會走人的「倒楣女」。
「我可以讓『我們』的倒楣在這一刻就結(jié)束!
棠羚雙眼瞪凸,兩頰全鼓足了氣,他這麼大方啊!田茵茵給的高薪還不屑要?!來人啊,把這個男人抓去斃了,以平復(fù)她一小時一百的廉價勞工心情!
棠羚眼睜睜的看他就真的推了那美麗又厚重的門定了!
走了?!
那怎麼行!課都排下去,學(xué)生都快要來了!這穆先生要什麼狠。!
她腳步一抬趕出了櫃臺、推開了門。
「喂──」不追出去將這大牌老師給請回來,就換她被詩晴那群損友和茵姊給整死罵死吧!此時倒楣算什麼、面子算什麼,性命重要啊!
「喂,別以為踩竹竿會比我的飛毛腿快!你給我回來。
真是狼狽不雅,她還穿著茵姊一定要她穿的裙子耶!這樣跨大步追人能看喔?!
「喂──」總算抓住他那看來結(jié)實精壯的手臂,「好,手臂不……錯……」喘死人了,這男人該不會根本是競走國手偽裝的!
「妳說什麼?!」他臉不紅氣不喘的看著追來的霉女,心裡一直有個後悔的聲音敲打著他──他幹嘛要停下來!
「我說先生,拜託你也別那麼爽快好嗎?你現(xiàn)在說走人就走人,茵茵姊來了一問起,你是要讓我拿那處的肉讓她砍啊!遇見你已經(jīng)夠倒楣了,還要因為你被砍,這樣害我你有沒有良心?」
呼,拜託,已經(jīng)很喘了還要講一席話會累死!
「我!」指指自己鼻尖,穆愆宇再次說不出話來。
他害她?!她害他丟了兩個謀生的工作算不算害?!
「好啦好啦,臉色別這樣難看啦,一小時能賺這麼多耶,至少也要讓我看看你的能耐!」雖然我知道你根本沒那個能耐啦!棠羚心裡頭還是萬分不爽的這樣想,可是,情勢比人強呀!
她還是很「低聲下氣」的站穩(wěn)他身後,兩隻手推著他的後背往教室方位挪移,手上傳來的觸覺讓她不自覺脫口而出,「嗯……背也不錯……」
「小姐、我說小姐,妳不要這樣推我……」
棠羚會理他才有鬼。
就這樣,穆愆宇還是被這霉女給推回了店裡,甚至推進了-坪不到的獨立教室裡,等著學(xué)生到來。
「乖喔,等你上課完我再帶你看環(huán)境喔!」
砰!門一關(guān),棠羚拍拍手,一乾二淨(jìng)解決掉眼前的困難,要弄走這男人還不簡單,等一下魯姊姊的護花群死黨就要來了,殺雞焉用牛刀,這竹竿就交給她們?nèi)ザ缙桨桑?br />
哼!
看著關(guān)起的門,穆愆宇不得不皺趄眉來。
乖?!
他的下眼皮抖麻的快要跳起舞來了。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一個小時後
棠羚好整以暇喝著熱咖啡,以排除剛剛街上吹到的冷風(fēng)寒,十一月就要到了,她可是冒死追出去的!要不然要她穿著裙子定出店門口,免談,她哪容得了冷風(fēng)直接吹上她幼嫩的腿!
現(xiàn)在,還沒有感冒的跡象,要不然她一定會讓那死竹竿死得更快一點!
盼啊盼,總算盼到魯姊姊的同學(xué)──杜文音走出了教室來到櫃臺前。
還沒注意到杜文音的眼神,她低低的問著,「妳有沒有手下留情?!」這竹竿恰巧是杜文音最對味的一型,她就怕這杜姊姊鬆手!
「?!」杜文音根本還沒回神,虛應(yīng)了一聲。
這是什麼恍惚狀態(tài)!棠羚趕緊握住杜姊姊的纖纖小手,搖了幾下。
「喂!妳眼睛裡這是什麼光芒?!妳發(fā)情。!」
她總算將杜文音搖醒。
文音閉起眼深吸了一口氣,「現(xiàn)在先別和我說話,拿上課卡來讓我簽,還有,我要借教室練琴。」
一串話驚得棠羚下巴快要掉下來。
天要破、地要裂了!這天天一下課就趕約會的杜文音要在教室練琴?!距離她上次在教室練琴是三年前,據(jù)她的說法是,練琴在於精而非在於時間,所以回家練就好了,幹嘛在教室浪費錢?!
「文……音姊……今天不用約會……嗎?」若沒記錯,上星期不是才換一個小凱正熱著嗎?!
文音倩然一笑,恢復(fù)了嫣然的媚樣,捏了棠羚鼻子一記。
「笨,妳怎麼沒告訴我,這個新老師是這麼優(yōu)的男人!」要在這兒練琴當(dāng)然別有用意!文音朝棠羚揚唇一笑。
優(yōu)?!這男人優(yōu)?!
「妳……妳不是沈天明老師的忠實學(xué)生嗎?!妳昨天不是把我罵得要死嗎?!妳不是說妳死都不調(diào)課嗎?!妳不是說要一堂課就讓他走人、讓妳回沈老師的課上嗎?妳現(xiàn)在這是什麼情況……」她抓著文音,簡直想將咖啡杯塞進這發(fā)癡的女人嘴裡!
「哎呀,妳一向只是玩玩而已!真的遇見好老師妳不也是挺高興嗎?怎麼這次這樣認真了……」文音噘了噘紅唇,靠近了棠羚的耳朵,「他真的很棒喔!」
很棒個頭!
「好啦,鑰匙拿來,我練琴去了!」
「文……」
風(fēng)瀟瀟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fù)返。
兩星期後──
壯士接二連三死傷連連,沒一個全屍回來和她站同一陣線上。
她看著手上的擂臺表,上面左方寫的是竹竿,右方寫的是羚一個宇,然後竹竿下方接著寫了音,再來是潔,再來足琳,是成,是美麗……
連賴美麗那個教室最大的麻煩都……
嗚……在這短短的兩星期內(nèi),無論男女,只要上過竹竿的課,全、陣、亡、了!
連那種明明說好一進教室就會使出全力刁難死竹竿的也全變節(jié)了!
誰來救救她啊!她為何要和這竹竿共享這問美麗的辦公空間啊!
而且這竹竿還升格為狂人……
「喂,我想喝杯茶,哪裡有茶包?」穆愆宇極力避免靠近櫃臺,可是,人是有生理需求的啊,要不,教室裡美女如雲(yún),他何苦找罪受。
聽聽這狂人叫她什麼!
明明一星期前他就直喚那些學(xué)員的名字了,還名字對人連連線,一個也沒出差錯,唯獨她!依然喂來喂去的!
她!她……認了!
她這氣勢磅礡的櫃臺硬是被他那得意的神色給毀得不堪一擊,憤憤起身引他到後方廚房,將茶包取出,流暢的幫他沖好了一杯熱茶,遞給他。
他取來熱茶,卻沒讓出廚房門口的意思,閒閒的問:「喂!妳為什麼沒學(xué)琴?!」
半個月來看她和每個學(xué)員都有說有笑,對鋼琴的知識也豐富,甚至是哪一曲哪一段都可侃侃而談,為何就是沒見她彈琴?
又叫她喂!這人有沒有禮貌!
她瞪了他一眼,「因為沒有遇見好老師!」說著,便想粗魯推開他。
言下之意是連眼前這一個「名師」都不是她心中的「好」老師。
「不是因為脾氣太壞沒老師敢收?!」
雪特!聽聽這死狂人講這是什麼話?!他明明一張好嘴!每個上過他的課的學(xué)生無不被他低沉的嗓音及真誠如教小孩的態(tài)度吸引,他卻就是要叫她喂!
她再和他多說一句話她就和豬當(dāng)姊妹。棠羚來個不理不睬,想直接踩過他!
「哇,好燙!」他將燙舌的杯子瞬間拉開嘴邊。
她還沒踩他耶!他就喊燙到!嚇?biāo)廊耍?br />
「妳都喝這麼燙口的茶嗎?」要命,舌頭都要焦了!
活該!棠羚想都不想,便抬手要推開他,離開這不算大的空間,卻在推他的瞬間看見他的手。
「你的手燙到了!」
「咦?」穆愆宇還不覺痛,「有嗎?」
「都紅起來了!快過來!」棠羚叫著,便從推人換拉人,分秒必爭的拿開熱杯子,然後將他那雙乎扯到水龍頭下,讓嘩啦啦的水流沖涼他的手!
舌痛讓他沒察覺手上的刺痛,水一沖下他才發(fā)現(xiàn),十元銅板大的紅色浮上了他的手背拇指處。
「快拿住冰塊!」棠羚先將單顆冰塊取出讓穆愆宇拿著敷在燙傷處,然後在下一秒已經(jīng)製作出一個簡易冰筒!负茫F(xiàn)在趕快把手伸進冰筒裡!」
「喂!不用這麼……」話才說一半他便止住了口,望著她認真處理的臉龐及快速的動作,將勸阻的話全收了起來。
幾分鐘後,看著冰筒裡的手那片紅與其他部分的顏色相近後,棠羚才吐了一口氣。
「呼──沒事了,還痛嗎?」
有人這樣擔(dān)心,他不趁機要耍賴,有辱他的壞心腸,於是他惡意的吸吸鼻。
「好痛喔。」他眉頭死皺,簡直要含淚。
「還痛?!」怎麼會!沒那麼嚴重了才對啊,她已經(jīng)用很快很快的速度了啊,她趕緊再將冰塊疊集在他的手上,才抬起頭來再問:「這樣還痛?!」
這一抬頭,不妙的感覺讓她意識到,這距離似乎是……太近了!
這讓她在下一秒馬上跳離水槽,同時間拔出原來也浸在水裡的雙手。
「……那、那……如果,如果還痛或是伯冷……就把手伸上來,這裡還有燙傷藥,你可以……」
「這樣啊,那,不痛了!顾\賊的一笑後,快速打斷了她的吞吞吐吐,將手上的冰珠甩一甩,然後隨手往牛仔褲上一抹,將濕手擦乾。
紅紅的手擦上粗粗的牛仔褲……棠羚一雙眉眼蹙了蹙。
「剛剛那樣會痛,但是……這樣擦不痛?」她總算察覺出異樣。
「這樣啊,那好吧,好痛喔!」應(yīng)觀眾要求,他敷衍的唉上一聲。
裝蒜!
「你這死竹竿!痛死你好了!」氣急敗壞,她這次果真是將男人一推,一腳踩出茶水問。
氣死人!這男人就是這樣欺負人為樂!哪知全琴室的學(xué)員都瞎眼了,還優(yōu)咧!優(yōu)個頭啦!
走了幾步路後,她不禁打了個哆嗦。呼,雙手怎麼這麼冰呀……這才發(fā)現(xiàn)她這雙冰手是因為、因為……剛剛抓著他的手「一起」浸到冰筒裡!
媽呀!誰來將她的手砍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