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凝回到張府,就看到張家上上下下一片愁云慘霧的。她才剛踏進門,就由張大人帶著他的一妻九妾跟一堆傭仆跪了一地。
張大人哭道:「仙姑救命啊!」然後身後的一群女人就像是吊喪一樣,可怕的痛哭起來。
霎時,張家大廳哭聲震天,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死了什么人呢!
老天!張耀宗哭起來活像包子給踩露了餡,怪嚇人的!
鍾凝走上前扶起張大人道:「我不是說別叫我仙姑的嗎?」聽起來怪死了。「還有,這是在哭哪樁?事情不說清楚我怎么救命!」
張大人連忙擦擦眼淚道:「仙……呃……鍾姑娘……」
「慢!」在他開口的瞬間,鍾凝制止他再說下去。「大人,有事我們到書房再詳談吧!諸位夫人,先回房歇著吧,不會有事的!
等一切閑雜人等都清空了以後,鍾凝坐在書房的太師椅上品著香茗,聽張大人哽咽地說起事情的來由。
原來近些日子朝廷財務吃緊,皇帝又荒奢無度,加上義軍四處擾亂韃子兵的駐軍,所以朝廷的大臣們莫不想要增加國庫收入。不知道哪個殺千刀的密告說莞城縣的張家,家財萬貫富可敵國,所以圣旨就下來了,要張耀宗把家產上繳國庫,有私留一分一毫者,滿門抄斬!
就算張耀宗是個朝廷命宮,但他是漢人!就這個理由,朝廷就可以毫無情面可言的剝削他!
嘖……韃子真是一點道義也沒有!
問題是,誰甘心把傳了幾代的金山銀山拱手讓人?就算全交出去也難保朝廷真會放過他這一家子!
聽完張耀宗的陳述,鍾凝輕啜了口香茗思考。
張耀宗有此劫難是她早就算到的,倒不是太大的問題。只是,該用什么方式說服他反元呢?
這個人的膽子比雞心大不了多少,更況論是造反的殺頭大事!
鍾凝看著張耀宗冷汗直流的老臉有了辦法,那就……這么著吧!
「張大人甘心把金山銀山上繳國庫?」鍾凝巧笑問道。
當然不想啊!但是由得他不想嗎?張耀宗苦著一張老臉。「如果能救我一家老小的話……」還是不愿意啊!
鍾凝搖頭緩道:「不能。」
「啥?」不能什么?張大人不懂。
「不能救你一家老小!
「啊?!」真……真的嗎?嗚……這樣也不能救……
「不準哭!」她可不想再看見那種可怕的臉了!「我說那樣不能救,又沒說沒其它法子救,你哭什么!」
張耀宗停住了淚,急忙問道:「真有法子救?!」
「你最近身子好些了嗎?」非常突然地轉了話題。
張大人一愣一愣的反應不過來,但鍾凝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他只有照實答道:「仙……鍾姑娘開的藥很有用,我近來身子好多了,說話也不喘了!
「那我所說過的話可有不靈驗的?」鍾凝又問。
張大人誠懇道:「沒有,鍾姑娘說風是風、說雨是雨,從來不曾不靈驗的!」
她這么偉大啊……
「那好,我現在指引你一條明路,包你財富不離,腦袋不掉,一家老小平安康泰,你還能封侯加爵,華貴余生!」
那……那么好?!
張耀宗下巴掉了下來,他只要腦袋長得豐牢的,錢財拴得緊緊的就好了,什么封侯加爵,他想都不敢想啊!
「你不信?」鍾凝看他一眼,繼續喝她的茶。
「不敢、不敢!鍾姑娘請說!」張大人連忙陪笑道。
「第一,你明天就下令莞城縣全境內今年的賦稅全免;第二,開倉放糧救濟貧苦人家;第三,開始招募年輕男子從軍;至于,第四嘛……跟抗元義軍合作,給他們財務援助,讓他們把韃子趕出中原!
前三項不難,但聽到第四項,張耀宗可是從頭抖到腳,連忙跪了下來苦道:「我的姑奶奶呀!您就別嚇我了吧!跟反賊勾結是殺頭的大罪啊……十個腦袋也不夠掉的!」
鍾凝冷哼:「你以為你現在的處境有比較好?告訴你,別說十個腦袋,就是銅造的鐵打的腦袋也注定長不住!」
「這……」
鍾凝笑道:「告訴你,將韃子逐出中原是天命所歸,就快了!到時後,你這個元朝的走狗,會怎么辦呢?」鍾凝拍拍他的頭道:「真到那時候,你小心你的腦袋吧!」轉身往門外走去,不再理他。
張大人忙喚住她:「鍾姑娘!那我該怎么辦?」
「很簡單,照我說的去做。義軍會派人保護你一家老小,度過眼前的難關,而朝廷現在自顧不暇了,沒法動你的。再者,義軍要不了你多少銀子,那數目對你來說是小意思,你保有你的財富,等義軍成功建立新朝,你這大功臣還怕欠封賞嗎?」
說的讓人真的很心動,張耀宗險些就要一口應下來,但……造反哪……他這一輩子想都沒想過做這么大膽的事!
「鍾姑娘……這樣真能沒事嗎?」還封侯加爵?
「我可曾打過誑語?」好輕好柔的問道,卻讓人發毛起來,任誰都知道此時千萬要識相一點。
「不曾!」多么斬釘截鐵的回答啊……就差沒斬雞頭燒黃紙,指天立誓了。
鍾凝嫣然一笑:「那不就結了!」娉然轉身往門外走去。
美麗的笑容忍不住偷偷綻放開來。
呵呵呵……斂財完畢。
大功告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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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燈初上,在將張大人丟給段易歡後,鍾凝一個人緩緩地在張府的後花園漫步著。
宮燈盞盞,透出瑩黃的光線,與燈上的山水人物刻鏤,交織出似幻似真的美麗影像。鍾凝伸出細致的纖手,輕輕撫過一根又一根的雕花欄柱。
貧與富……差距真的是云與泥的差別。
想那黎民百姓,朝不保夕,寅食卯糧的為生計煩惱……而這富貴人家,還有閑錢風花雪月一番。
人各有命——這是爹從小灌輸她的觀念,為的是讓她懂命,且不被命數困擾。她從小也就學著平淡以待,凡事不多放情感;但真正接觸到之後,卻不得不有些許的惆悵。
咦……她也懂得憂國憂民了嗎?
真是太神奇了啊!以前的她從不想這些的……
忽爾一陣黑影清掠而下,夏侯泱眨眼間已經在她身前五步站定與她對視。
兩人的視線就這么焦著,夏侯泱神色淡然嘴角隱約含著笑意,鍾凝倚著欄柱,小臉展著清麗的笑靨。
時間似乎凝滯在兩人之間,再不流動。
半晌,鍾凝踏出輕快的步伐,奔向她心愛的男人;而夏侯泱鐵臂大張,將胸懷展開讓她心愛的女人棲息,兩人的世界至此始臻圓滿。
埋首夏侯泱溫暖的懷中,鍾凝輕道:「我還以為不到亥時,你不會回來呢!」
夏侯泱從下午就在忙著,把莞城縣的義軍遷離原本的駐扎地。雖然莞城縣是小駐扎地,但義軍也有一萬人左右,要作部署的確不是小工程。
「已經部署好了。」他簡單道。雖然是一件繁復的麻煩事,但夏侯泱從來就不是會驕矜夸耀的人,再難的事由他做完,也像是做完小事一樣的平淡。
鍾凝甜甜地笑了,知道他的個性,卻仍為他的謙和動心。這個男人哪……總是這么的正直不阿,她真沒想到她這么一個散漫隨興的人,竟會鍾情於一個剛正到沒一點茍且的人。
「嗯!」像只貓兒似的,膩在他懷中,清麗的小臉摩挲著他的胸懷。「泱哥,張大人的事情解決了!顾粼谶@里就是為了這件事,現在完成了,也就失去再留下來的必要。
「我知道,方才聽段說了!瓜暮钽箢I略到她的語意,問道:「怎么?想離開了嗎?」
鍾凝微訝,然後驚喜地抱緊他。老天!泱哥懂她!
「嗯……你知道嗎?我從來不曾在一個地方待這么長一段時間的!箤λ詢蓚月是久了點。離家後她四處游走,通常半個月她就會離開,最多一個月……若不是有泱哥在這,又有正事要做,她早就待不住了!
夏侯泱點頭,鍾凝的個性像風,應該是自由自在的遨游四方,而不應該被拘束在一個地方的。
「其實,我在想……自私的人……是我才對!规R凝嘆了口氣幽幽道。「明知道,義軍的抗元大業是重要的事,而我也不想跟你分開……我應該加入幫你們的忙才對,可是我……」
夏侯泱揉揉她細滑的發絲輕笑:「你這小東西,在想什么呢?」輕啄了她嘟著的唇辦道:「我知道你的性子,你討厭殺戮,也討厭被羈絆。是的,義軍做的是重要的事,但也不應該違背你的心性。哪有人不自私的呢?我明知道以你的聰明才智,義軍有你是如虎添翼,但我私心的想保有你的自我、你的快樂,段跟我提過引你入義軍的事,我回絕了。雖然分離會讓我思念欲狂,但相權之下,你的安危、你的快樂比什么都重要!」
鍾凝好感動地抱緊他,咕噥道:「討厭……你害人家想哭了!」眼眶灼灼的,淚水濕了眼角,可惡!她以後不能說十歲以後就沒哭過了。
夏侯泱笑著輕搖著她,像哄個小娃娃一樣!竸e哭……別哭……」凝兒啊!凝兒!怎么寵她都覺得不夠呵!
兩人靜靜相擁了良久,鍾凝輕道:
「泱哥,等這里的事情結束,我們就一路往北走好嗎?八月十五以前你要去大都會合,在這之前我們就沿路看看中原風光!
「當然好!孤詾橥nD一下,夏侯泱又道:「只是,在此之前你是不是應該先告訴我,這里的事是怎么回事?還有為什么要遷駐軍地?」
「啊!」鍾凝懊惱,泱哥的記性怎么這么好,居然還記得要問這件事。
「凝兒?」看出她明顯有要打蒙混過去的意圖,夏侯泱將她抱高與自己平視!竸e想蒙混過去!
「噯……」連這個都被看出來了,有個太精明的未婚夫是給自己找麻煩嗎?「我說就是了……」
夏侯泱坐上石椅,讓她坐在自己的膝上,維持環抱著她的姿勢,擺明了就是——今天不說清楚就別想走了!
「張大人的事你都清楚了吧?」鍾凝一雙小手絞著袖口,思索著要怎么說比較下會引起他的怒氣。
不過,看來很難喔……泱哥對那女人的反感有多深她是最清楚的。
「嗯!」她精采的「斂財」伎倆,段都巨細靡遺地說了。
「第一件事就是這個……義軍的大財主;第二件嘛……」可不可以裝昏倒混過去啊?可是她從小身子骨就好得不得了,想昏倒還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看夏侯泱非!笇Wⅰ沟氐人_口,她只有硬著頭皮道:
「如果我算的沒錯,徐姑娘應該勾結了韃子,近幾日就會有韃子皇宮的大內高手來這兒……」
遷移駐扎地只是權宜之計,因為她怕徐詩織引來了韃子,會帶給莞城縣的義軍們危機,如果只針對她倒是比較小事了。
夏侯泱凜了個俊臉,雙目含冰!感煸娍椆唇Y韃子?!」
她怎么可以!她爹是義軍的大將,兄長也都在義軍中任要職,她自己也幫義軍做了多年的後勤工作……
夏侯泱心中一凜,急問:「她要將義軍全部毀了嗎?」她接觸義軍事務多年,哪里有布軍、糧草、馬匹……無一不了解,要是她真告訴了韃子,十多萬人會跟著送命的呀!
鍾凝搖頭:「應該不至於。一方面她沒有那個膽子,一方面她也沒有那種智謀,我想,她只告密莞城縣有義軍駐軍必較有可能。再說,她父兄都是義軍里的人,她應該不會蠢到連家人都賠上,她要對付的是我們,或許該說主要是我!」
她想,徐詩織八成會安個什么名銜給她,讓韃子以為她是義軍里面什么重要的人物,然後借刀殺人。
沒讓他發現她尚有保留沒說的,鍾凝在心中吐舌……泱哥啊,不是她有意瞞他,只是以他的性子,她不要他多添煩憂啊!
「這個女人……」夏侯泱咬牙。
當初為什么要放她一個人離開!應該命人將她打包扔回她爹手中才是,才不會讓她有興風作浪的機會。
「泱哥,別生氣!她雖然做了錯事,但終究是因為勘不破情關,想想她也很可悲……」鍾凝淡道。像泱哥這樣好的男人,莫怪徐詩織會狂戀他五年……不是什么人都能坦然接受命運的安排的,這般有緣無份……她要恨也不難理解。
夏侯泱搖頭:「以愛為名,就可以為所欲為嗎?我不這么認為。多年以來,我容忍她是因為她爹於我有提攜之恩,而她也不至於有什么逾越的舉動,我想我冷淡以對,她自己會放棄。沒想到我的姑息,會害你受到傷害。」他執起她已結痂的右手輕撫,有些遺憾自己沒有在事發前趕到。
「泱哥,我沒事啊!」鍾凝巧笑道!高@個傷,我再用娘娘調配的草藥膏抹個幾日,就會一點疤也不留了,就像什么也沒發生過一樣!
夏侯泱凝視著她爽朗的笑容,禁不住也笑了。
她……在隨興愛玩的表象下,其實有一顆非常善良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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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才過正午,莞城縣就來了一群來頭不小的客人——元朝皇城的大內高手。
一行十個人,全都是典型的蒙古大漢,高大、栗悍、魁梧……所有人都是一席黑色袍服,黑色披風,冷凝的很一致,也相同的令人膽寒。
據說,元宮的大內高手,都是身手一等一的蒙古武士,每一個人都是千中選一的狠角色!每次讓他們出任務,從沒有失敗的紀錄,而不是重要的任務,是不會動用他們的力量的。
那么……這一回他們來到這偏南的莞城縣是為何而來?
有什么事得驚動到大內高手?還一次來了十個!
在大家的頻頻猜測中,一名黑衣大漢將一張絹帛釘上縣里的皇榜。這皇榜向來是公告京城來的重要消息,所以每每一釘上東西,就會聚攏大批的百姓圍觀。
「啊……」
「這……」
「咦……」
圍在前頭幾個百姓,在看清告示上的人像畫時,不約而同地驚呼出聲。
絹帛上是一個姑娘的畫像。秀眉大眼、挺鼻紅唇……清麗的長相儼然就是在畫鍾凝。畫中雖然沒有將鍾凝靈動的神韻表達出十一,但就輪廓而言,要認出人已經不是什么難事。
「城北關帝廟前算命的姑娘」已經是莞城縣家喻戶曉的人物,她算命奇準無比是其一,而後來救了楊家閨女的事跡,被楊家人歌功頌德到就差沒塑像參拜了,縣城內誰不曉得「鍾姑娘」!還有這些天張大人開倉放糧、免除稅賦,又給先前被燒死的姑娘的家人賠償,聽說也是她的功勞,現在她已經是莞城縣的傳奇人物。
黑衣大漢注意到百姓的表情有變化,於是喝道:「你們認得這個女人?」
百姓們給嚇了一跳,不約而同地直搖頭:「不認得!不認得!」
黑衣大漢不信,手中長鞭一卷,卷來一個小老頭:「說!你是不是見過她?」
小老頭慌道:「大……大人,老朽沒見過啊!」
「那你剛才驚呼什么?」他可沒看錯,這些人驚訝的表情。
小老兒冷汗沿額際滑下:「老朽是驚呼……這姑娘長得真美……老朽一輩子沒見過這么美的姑娘!」
黑衣大漢丟開他冷哼!赣袥]有人見過她的?」手上拋丟著一袋沉甸甸的銀兩!刚l說出來,這銀子就是他的了!」
一片鴉雀無聲……
有個人問道:「大人為什么找這個美姑娘?是皇上要納新貴妃娘娘嗎?」
黑衣大漢睨他一眼,哼道:「這個女人是玉面神算鍾湛的女兒,她爹不知好歹,太子殿下要她爹來當護國軍師,為大元朝效力,她爹不肯,所以太子殿下聽到人家密報說,這個女人躲在蕪城縣跟反賊混在一塊兒,就要我們來請她回去作客!順便也叫她爹為朝廷效命!」
說穿了就是要威脅鍾湛,誰教他敬酒不吃吃罰酒!
百姓們一片嘩然……玉面神算鍾湛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啊!原來鍾姑娘就是玉面神算的女兒呀!這樣更不能透漏她的行蹤啦!而且朝廷真是忒無恥的,請不到人家就抓人家的女兒作威脅,算什么好漢行徑!
黑衣大漢看大家夥兒又是一片鴉雀無聲,便有些惱怒了,必要時他們會用武力解決……屈打成招應該省事多了!
突然,有一名男子越過眾人上前,諂媚道:「大人、大人,小人知道姓鍾的那娘兒們的行蹤!」
眾人回頭,看到是張大人府中的一名奴仆,大家吃了一驚,連忙伸手要攔住他。
這小子真是來告密的呀!
「放手!」黑衣大漢揮鞭,一鞭一個把阻攔的人丟得老遠!刚f!她在哪里?」
男子來到最前頭:「小人看到,那娘兒們方才和一個男人騎馬從東門出城去了!」
黑衣大漢將一袋銀子扔給他,就跟同伴策馬往東門而去,轉眼就剩一片塵土飛揚,顯然人已經去的遠了。
男子掂掂手中的銀袋笑的得意:「嘿!嘿!」回過身看到一大群人眼睛要噴出火來似的瞪著他!高?你們干啥這樣盯著我瞧?」看他長得俊嗎?真是不好意思啊!
不知誰喊了聲:「打!」
男子就給群眾圍在中間,拳頭如雨滴般落下。
「咦?為什么打我?!」嗚……痛死人啦!別打他的臉啊……
「打你這個韃子的走狗!」暴露鍾姑娘的行蹤,打他算便宜他了!
「韃子的走狗?!」嗚……冤枉啊……他才剛加入義軍而已耶!
「打!」不打難消心頭之恨啊!
「慢!等一下……哎喲……」就說等一下了還打!
眾人停下來,看他要說什么,顯然一句說的不對還是會繼續被揍的。
「我不是韃子的走狗啦!」男子大叫,冤枉喔!「是鍾姑娘叫我來打發他們走的!」
「哦!」眾人這才意會到。「小兄弟,剛剛真是不好意思了!
「沒事沒事,大家想保護鍾姑娘的心情我也了解的!」男子不好意思地說道。
「是啊是啊,鍾姑娘是大好人呢!」眾人一致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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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泱一到水池旁就看到鍾凝盯著水池里的魚,然后走了過去。
「你在做什么?」
「在抓魚呀!」鍾凝抬頭回答道。
夏侯泱笑道:「你這樣抓不到魚的!」把魚嚇跑倒是真的。
「呀?」鍾凝眨眨美眸也笑了出來:「沒辦法,我就是不會抓魚。這是我長這么大第二次抓魚呢!」
夏侯泱微訝:「為什么才第二次?」依她凡事都好奇的性子,加上鍾湛教養女兒的方式,他以為她應該是會喜歡玩水的人。
「小時候,有一次跟管家石伯的女兒到溪邊去玩,兩個小丫頭差點淹死在溪里邊,我爹爹生了好大一頓脾氣,害我就是嚇壞了也不敢撒嬌。後來家里的大人們就嚴禁我們再靠近水邊,我就再也沒抓過魚了!顾被她爹給打哭了呢,小屁股兩天沒法坐椅子……但這么丟人的事她才不說呢!
「應該有被修理吧!」夏侯泱猜想,若是他寶貝女兒這樣嚇他,他一定會修理的她「金光閃閃」的。
鍾凝瞪他,這么聰明做什么!妇湍敲匆淮味眩贿^夠我畢生難忘的了!我爹跟你一樣,平日是很難動怒的人,但這種人一旦生怒,就不是普通得嚇人啦!」就像他上次對徐詩織發火一樣,她可是非常難忘!
想到她爹,她就連帶著想到昨夜義軍的探子馬帶來的消息。大內高手南下抓她的原因竟是為了她爹啊!真是千猜萬猜就是沒猜到這一種。什么時候韃子竟想要她爹作護國軍師她怎么不知道?她爹真是紅透了半天,連韃子也垂涎他!看來徐詩織是誤打誤撞給韃子帶了個好消息。
夏侯泱輕笑出聲:「你應該很扼腕沒能再近水吧?」看她忿忿的小臉,恐怕不只是扼腕兩個字足以形容的。
鍾凝點頭認真道:「就是,而且害我沒能學泅水呢!」這么有趣的事怎么可以不會呢!
正在心中覺得可惜,忽然看到夏侯泱帶笑的眸子,鍾凝歡呼:
「你會泅水?!你的眼睛告訴我你會泅水,對不?」
真是什么也瞞不過她!夏侯泱點頭,任她開心地抓著他又叫又跳。
「教我!教我!」終於給她找著會泅水又可以教她的人了!
「哇!好好玩、好好看……比雜耍還好看,竟有這樣抓魚的呀?!」鍾凝將袖口平攤,讓夏侯泱把魚放進來,任魚兒在袖袋里蹦蹦亂跳!搞蟾,好好玩!你再弄一次……」而且也要兩條魚才夠吃呢!
魚兒啊,魚兒!今天就算你們運氣不好好了,填飽我們的肚子你也是大功一件呢!下輩子記得千萬別再投胎當魚了,最好豬啊牛啊羊啊的也都不要……
夏侯泱輕笑搖頭。比雜耍還好看?真服了她了!
但只要她開心,偶爾當雜耍班子又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