戶外,熱帶叢林的神秘鼓聲中,一雙雙男男女女圍著熾烈的營火跳著貼身熱舞,隨著舞曲的變換,不斷交換舞伴;陽剛和柔軟的身體接觸中,撩撥著所有人的感官。
甜蕓頭昏昏的,心也亂紛紛的!李杰握著她的手,胸拂過她的,迷人的俊臉對她微笑,追求的意念強烈,但她不習慣這樣的身體接觸,沒有臉紅心跳的感覺,只想拉開彼此的距離,且感覺愈來愈不安。
「你怎么了?」李杰被她奇怪的舞步弄得一頭霧水,禁不住俯在她耳畔問,他實在弄不清楚她是害羞,還是討厭他,要不要乾脆拿一個盾牌阻隔在他們之間?
「沒有。」甜蕓頸子僵直,對李杰感到抱歉,她根本放不開。
「嘿,有沒有進展?」林美美不知何時冒出來,猛對兩人眨眼睛;她和一位巴西佬自在地舞動身體,玩得很開心。
「要不要交換舞伴?」巴西佬提議。
「就不知道人家李大機師肯不肯呢?」林美美糗李杰。
李杰拿甜蕓沒轍,有點氣餒地問她:「要不要換舞伴?」
甜蕓支吾的點頭,李杰將她交給巴西佬,林美美就和李杰配對了。
這巴西男子身形魁梧:每次他的身體靠向甜蕓,她都在心底尖叫,試圖推開他。當他油膩膩的臉要貼向她時,她就像驚弓之鳥似的退得很遠,把黏巴達變成拳擊賽一般,害得巴西佬哭喪著臉,不知該如何是好。
好不容易鼓聲停了,煎熬總算結束,甜蕓捏一把冷汗,立刻開溜,擠在人群中要離去,腰際忽然被一股橫越而來的力道攔截!篙喌轿伊税!」
火光中,甜蕓驚詫抬眼,對上季騰遠晦暗如深的雙眸。
「我……我……」她話還梗在喉頭,激烈的鼓聲夾著不知名的樂器聲就響起了,她被掃進他堅實的懷抱中,他的手臂力道強悍,緊緊將她箝制!
當她發現自己的身體完全緊貼著他時,她驚嚇得想拉開距離,可他的力量卻讓她無法脫逃:他舞動起來,硬實的胸膛磨蹭著她急遠起伏的胸口,圈在她腰際的手臂壓迫著她,她柔軟的小腹和他緊密貼合,她碰到不該碰的地方,詫異和害羞使她臉紅得像火焰。這樣大膽的侵略,他居心何在?
「我不想跟你跳!顾谛牡缀熬让,倉皇地看著四周是否有救兵,但所有的人都嘻笑盡情地跳著,沒有人像她一樣深陷險境。
「由不得你,你是我的女仆,得聽我的。」季騰遠忽然把臉貼住她的,惡魔般的聲音低低地拂過她的耳畔,比震天的鼓聲更駭動她的心。
甜蕓驚喘著,渾身顫抖,她從不曾和他貼得如此近,她完全嗅到他臉上的氣息,她雙腿癱軟得不知該如何是奸。
「可是……我的愛人會吃醋的!」她想出一個很贊的藉口,火光中,卻見他眼中也有兩團火。
正想弄清楚他在氣什么時,他已握住她的雙手,手指像情人般的交纏!在她驚嚇的神情中,他抬高手臂,猛地把她轉了一圈,狠狠讓她栽倒在他鋼鐵般的胸懷中,讓她纖柔的背、美妙的臀密實地貼著他。
「。∩!」這次甜蕓再也忍不住地低叫出來,她覺得自己像一只無辜的小鹿,不慎掉到獵人的網里。
「我絕不信他是你的什么愛人!辜掘v遠嘲弄地說。
甜蕓詫異地回視他招牌的冷峻目光,有點無地自容的反駁!刚l說的?」
「如果我是他,絕不會把你讓到別人懷里!辜掘v遠說得自信從容。
甜蕓不知自己該說什么來圓謊,顫動的雙眼卻已透露了實情。
他盯著她傻憨的樣子,露出笑痕。
「有什么好笑的?」甜蕓不以為然地冷哼。
季騰遠的笑意更深了,突然有個念頭,他很想吻她拙於說謊的唇。
「好好跟我跳舞,我會考慮放開你!顾睿瑝阂肿∽约耗臎_動。
甜蕓心亂紛紛的,她深知自己無法違抗他,但她不是哈他哈得要命嗎?怎么現在人都在她面前了,她還在「假無意」,這豈不是太假仙了?!
但依照往例,在他面前她總要言不由衷地說一句:「那簡單!
季騰遠抬高手,轉了一圈,輕而易舉地帶開她,讓她面對他,重新回到他的懷里。
甜蕓急喘,她靠他好近啊!近到可以數他臉上的毛細孔。她頑皮地望著他,聽著千變萬化的鼓聲,想像這是熱帶雨林的神秘祭典,她就是女祭師,他是供品,但調皮的念頭很快被心底怱涌的情愁取代。
此刻他們交纏的手指不曾分開,身體的貼近是史無前例的親昵,但今夕一別,卻不知何日再見?
忘情的投入吧!即使這一刻那么短暫,要訴說她的愛根本不夠,但她卻可以擁有這一刻,讓她長久的等待有被滿足的一刻。
才說過永遠不要見到他,現在卻只想交出自己;讓他雄渾的力量牽引她舞動,讓想念的靈魂銷融在肉體的接觸中:她深情地配合他,禁不住伸手去撫觸他成熟迷人的臉、厚實安全的胸膛,也任他的氣息灼過她的肌膚,燃燒她的心。
樂聲激昂,兩具身體如火焚般熾熱,汗水淋漓;他善於挑情的雙手從她的背移到她纖細的腰際,扶持住,領她身子往後仰,她盤在頭上的長發散成夜幕,纏繞著他;他臂膀一縮,她回到他懷中,雙手緊緊地扣在他頸後;鼓聲漸退,兩人不自主地將額頭靠在一起喘息,火辣的肢體語言已撩撥起默然相系的心。
他盯著她性感的汗水從頸子滑入乳溝間,心不禁為之悸動。
「我好累!」甜蕓嬌喘。
「要不要……」到我房里沖涼?季騰遠就下榻在伯爵別墅里,他本想這么提議,卻因另一個心念而煞車——他怕……怕將她帶到緊閉的空間,會忍不住做了不該做的事,他居然渴望想得到她!
「什么?」甜蕓抵著他的額問。
「去喝冰水!怪挥羞@個辦法,可以消除瘋狂的念頭。
「好!固鹗|舍不得放開他,偷偷地把唇拂過他的頰。
季騰遠有一絲訝然,瞧她悄悄地垂下雙眼,卻不去拆穿她;讓她輕輕的一吻落入心底孤寂的角落,悄然喜悅。他真想知道她究竟在想些什么,為何要偷吻他?
他摟住她擠出人群,到吧臺去拿了兩杯冰涼的啤酒。兩人坐在吧臺前的高腳椅上乾杯,甜蕓安靜地喝著有點苦味的啤酒,看著他一口氣喝光一杯。
「你怎么會在這里?」她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談生意!辜掘v遠說得簡短,放下酒杯,卻發現她期待的眼神,正無言地訴說著她想知道更多!肝液筒艉腺Y開發電腦游戲軟體!
「你從事什么工作?」她還想深入了解。
「聽過CS電腦公司嗎?」季騰遠淡笑。
「我一向相信人腦比較厲害,所以對電腦沒研究,嗯——你告訴我,那是很大的公司嗎?」她嘻笑地問。
「是個暢銷全球的品牌!
「那你一定是老板了!顾欢ú聦α耍驗樗c頭!改悄恪Y婚了嗎?」這個問題令甜蕓自己忽地精神緊繃。
「我像嗎?」季騰遠有趣地反問她。
甜蕓上下打量他!改銢]寫在臉上,我怎么看得出來?」
季騰遠懶懶地看了她一眼,搖頭。「你還是很愛說風涼話!
「算你記性不賴……我還以為你忘了我呢!」甜蕓忽然冒出了這句話,她自己也很訝異,深怕自己透露了什么,只好快快閉嘴。
季騰遠沒表示什么,一貫的冷漠使他無法將真正的心情說出。兩人之間忽然一陣沈默,任由四周的喧鬧和音樂將他們包圍。
「你有工作了嗎?」他低聲問,盯著她酡紅的小臉,和隨夜風揚起的柔亮長發,視線無法轉移。
「嗯,我在一家國際知名的航空公司當空服員!固鹗|對他說。
季騰遠有幾分震驚,她不再服侍他,卻去服侍全世界的旅人!他悶悶地點燃起慍火。
但這也值得他生氣嗎?會不會太自私了點,他問:「那你是來這里……」
「我們飛來巴西,在這里停留兩天,兩天後有班機飛往臺灣。你什么時候離開這里?」又要回到哪里去呢?她想問,心卻忽然被不知名的東西掐住。
「和伯爵簽約後,我隨時可以走!顾f。
「喔!固鹗|訥訥地點頭,憋了一下子,終於再也憋下住地問:「去哪里?」
「回美國,我住在紐約。」
紐約的哪里?她正要問時,林美美和李杰跳累了,過來小憩,打斷了他們。
「這位是?」林美美見到「猛男」,兩眼滴溜溜地盯著人家瞧:忽地瞧出了,他就是甫出機場時那位教她驚鴻一瞥的帥哥。
「他……」甜蕓眼神飄怱不定地望著林美美又望了李杰,不知該怎么跟他們介紹。
「他不是『陌生人』嗎?」李杰有意無意地糗甜蕓。
季騰遠若有所思的目光瞅著甜蕓,敢情她是這么告訴這位「愛人」的,他倒想聽聽此時她會怎么說。
甜蕓低著頭,像個懺悔的小孩似的,不敢看季騰遠,也無顏面對同事!钙鋵崱俏掖蟾!惯@應該是不錯的介紹詞。
季騰遠悶在胸口的火轟然一響,存在心底對她的幻想被炸得粉碎。她只當他是她大哥,他不接受,徹底不接受!
他沈默地離座,獨自走向大屋。
甜蕓驚悸地抬頭,看著季騰遠沒人人群中,不知道他是怎么了,她整顆心劇烈地震蕩著,看他漸行漸遠,她望眼欲穿,痛苦得就像魂魄被抽離軀殼!
林美美拼湊著甜蕓的說詞,觀察她不尋常的神色,聰明地挨過來問:「喂,他該不會就是季騰遠吧?」
甜蕓一句話也說不上來,心撕裂般的疼痛。
李杰不表意見,逕自拿了酒悶悶地喝,哀悼自己追求失。凰挪恍胚@英俊的中國男子是甜蕓的大哥,鬼才信她!只要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他們根本是一對戀人,剛才他看見他們旁若無人大跳惹火的舞!
同行的夥伴們見他們都在吧臺,也一一過來集合,李杰見人都到齊了,宣布:「三分鐘之後回去,已經一點了!
不、不……太勿促了!甜蕓在心底抗議,她還沒問清楚季騰遠的電話和地址,她并不想就這么離去,而她也弄不清楚,季騰遠為何悶聲不響地說走就走。
她無措地呆立著,酸澀的雙眼浮上淚霧!傅任乙幌!顾龑α置烂勒f,跑向季騰遠,她必須弄清楚,至少也要他留下電話,她絕不再錯過他。
「等等我……」她跑得好急,滿眼的淚使她看下清路面而跌跌撞撞,終於在進入主屋前的院子追上季騰遠。
季騰遠想狠心地不理她,但腳步卻還是為她停駐。
甜蕓跑到他的面前,相較於她淚如雨下,他卻是不茍言笑,面色冷峻。
我想你,一直都在等你……這句話她想說,卻說不出口。
留下你的電話和地址……這句話她想問,卻問不出口,因為他用世上最冷漠的目光迎視她,她只好全吞了回去。
「我要走了,請你好好保重!顾f了這句,很想抱抱他,但她沒敢那么做,掉頭含淚奔離他。
季騰遠任她淚雨紛飛地跑開了,想挽留什么卻什么也沒說、什么也沒做!
她那聲「大哥」說得他心情沈重,說他是「陌生人」又太可惡:難道她美麗的雙眼有問題,一點也看不出他對她念念不忘,甚至有愛慕之情。
怪只怪他并不了解她,坦白說他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既然他只是一個陌生的大哥,她何必哭哭啼啼?
然而他的鐵石心腸再次受她的試煉,他發現自己不想見她哭,更狠不下心去跟她一刀兩斷。
算了,裝什么酷,親自去清楚地告訴地吧!他姓季,她姓貝,要嘛就當他的情人,其余免談。
而當情人之前,他必須先了解她,畢竟他們之間有五年的「斷層」:為了發揮最大的誠意,他會回臺灣一趟,誰要他為她的淚心折。
兩天後——
「天!CS電腦公司是他的,那是間國際性的大公司,那么他不只是個大老板,而且是個成功的生意人呢!你連這都不知道,要怎么追他?」特約旅館里,林美美邊整理行頭,邊數落甜蕓。
甜蕓無精打彩地坐在行李箱上,望著林美美不斷蠕動的嘴,不知她究竟說了什么。
「你瞧你,這兩天都是這副呆樣,等一下上了飛機,你真能干活嗎?」林美美穿好空姐制服朝甜蕓走去;瞧她兩眼無神,五指在她面前晃了晃,她仍沒反應。
「唉!失戀真是可憐,不過你也得想想,你都老大不小了,女人的青春一去會像小鳥一樣無影蹤!還要再等下去嗎?」林美美說著老太婆的家常話。
甜蕓動也沒動,兩眼蓄滿了淚。
「打起精神來,以你的條件,滿街的猛男等著讓你挑!別想他了!沽置烂
;坐到甜蕓身邊為她打氣。
甜蕓勉強扯了一抹難看的笑臉,沒人知道季騰遠對她的意義,從小她就把他當相依為命的人!
但她該知道一切都結束了,她該獨立,心里不該還依賴著他,但要做到真的好難啊……
唉!無奈,好多的無奈。
往臺北的班機終於起飛了,甜蕓繁忙的工作在飛行順暢後開始。她的臉上掛著專業的空服員笑容為旅客服務,心卻懸宕在不知名的遠方,她牽掛著季騰遠是否已離開巴西了……
每當他的名字閃過心頭,她就會想起老樹上的刻痕,只不過這刻痕是烙在她心上,酸楚的感覺更鮮明。
「請問要西餐還是中餐?」甜蕓和林美美一路分送餐盒。意外地甜蕓發現坐在前方靠走道位子上的男子,不就是……季騰遠!
從他盯著她瞧的神色看來,他像是「觀察」她很久了,而她卻直到現在才發現!但他怎會在這班飛機上,他不是要飛回美國嗎?
甜蕓心底有好多疑問,但手邊的工作由不得她因此停頓;她繼續忙碌,空寂的心忽然又活了過來:無論如何,能再見到他,她心底有說不出的開心。
「喂喂……是他耶!」林美美也瞧見了,對甜蕓使眼色,悄聲說:「那一排的工作就交給你負責了,說不定他是追著你來的。」
「哪可能!」甜蕓不那么認為,但她接受美美的美意,心跳隨著一步步接近季騰遠而加快。
「先生,請問你要中餐還是西餐?」甜蕓問季騰遠,和他近在咫尺的喜悅安靜地在她心中縈繞。
「我要西餐。」有人回答了,卻不是季騰遠,而是坐在他隔壁靠窗的一名男子。
甜蕓移過視線一瞧,是上回在飛機上遞紙條給她的男子,他一臉熱絡的笑,好像期待她會憶起他。
甜蕓苦笑,保持距離以策安全地取了餐點,直接放到他的小餐桌上,深怕他又遞了什么過來,但他似乎早有準備,乘機又遞來一張字條。
她有點呆住,并不想接過來,尤其當著季騰遠的面,她并不想被他誤會;可那人并不死心,執著字條的手舉在空中。
驀地,那張字條被攔截下來!
季騰遠老大不客氣地替她打開來看,隨即臉色一沈。
那男子相當驚愕,惱羞成怒地質問他:「你這人怎么搞的?」
「你才是搞不清楚狀況,她是我的女人!辜掘v遠嚴正警告。
「啥?!」那男子的臉脹得通紅。
甜蕓瞪大了眼睛,是她聽錯,還是他說錯了?女人和女仆只差一字,意思卻相差十萬八千里!
她納悶地發怔,但他惡狠狠的目光卻朝她掃來,教她整個人猶如觸電般地一震!
她完全搞不清楚狀況,到底是怎么回事?
保持冷靜、保持冷靜!
甜蕓暗自告訴自己,深吸一口氣,保持微笑地問季騰遠:「請問你要西餐還是中餐?」
季騰遠光火地瞪視她,發生這么大的事,她竟還笑得出來?
「不要!顾咽稚系淖謼l扔進嘔吐袋里,不再理人。
林美美把這復雜的情勢看在眼底,但她們還有許多工作要做,不能一直耽擱;她拚命對甜蕓使眼色,要她往下一排前進,但她正要把餐車往前推去時,那個遞字條的男人,面色尷尬的叫住她——
「慢著!你真的……名花有主嗎?」
甜蕓瞅了季騰遠一眼,但他已沈默地閉上雙眼,不知是在「打禪」還是生氣?甜蕓心底感到委屈,低聲說:「他說了算!
這趟飛行持續二十多個鐘頭,卻是甜蕓有史以來最難捱的旅程。她仍依流程工作,諸如遞送茶水、販售免稅商品。服務親切向來是她的特長,有位老先生要求幫忙填寫入境申請單,她也樂意幫忙,偏偏今天有一雙眼睛,老是不睡地盯著她。
無論她走到哪里,她都覺得季騰遠一直在注視她,害得她做什么都不自在。
「瞧我說得多神準,他肯定會追著你來的,他說你是他的女人呢!好狂妄也好直接的語氣啊,聽了教人心怦怦跳的!」林美美在工作的空檔倒了水喝,對坐在位子上發怔的甜蕓說。
「是喔,你怎么不改姓『廖』啊!」甜蕓無精打彩地說。
「我干么改姓廖?」林美美差點嗆到。
「『料』事如神嘛!」甜蕓糗她。
林美美白了她一眼!笩o論如何,你『出運』了,他總算回臺灣了!
「可是,我不知道他會不會回家!蛊谂嗡丶夷敲淳昧,說真的,他若忽然回去,她還真有些慌亂。
「你那么不相信自己的魅力嗎?他為了你一定會回去的。」
「你怎么知道?」甜蕓好笑地問。
「我不像你,都不注意周遭的風吹草動。你真的是個很動人的美女耶!若我是男的,我也要追你!沽置烂朗钦f真格的。
甜蕓卻只皺皺鼻子,不以為意地說:「若被看重的只是美貌,那多膚淺!
一
「世人就是膚淺。 沽置烂篱_玩笑地說,放下水杯,挨近甜蕓低聲說:「喂,說好了,如果你的猛男回來,那李杰就讓給我了。」
「你煞到他了?」甜蕓揚起美眸,專注地瞧著林美美,看出了些端倪,促狹地說:「那算是一舞定情了,好吧,我就把他讓給你!
林美美脹紅著臉,害羞地說:「那就承讓了,多謝!」
晚間七點,遙遠的臺灣終於到了,飛機安然落地後,甜蕓和所有空服員在機門前歡送旅客。
季騰遠從她面前走過時,她一陣心慌,想問他回不回家……但耳目眾多,她沒有說話的機會。很快地他出了機門,她卻只能眼巴巴地看著,心又開始凋零。
「待會兒工作完畢後,請機組人員回到公司會議室集合開會!孤每投茧x去後,組長向大夥兒宣布。
甜蕓努力轉移注意力,心仍牽掛著季騰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