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剛說了什么?杜若秋愣住了,無法回神。
「看我親別的女人,你也無動于衷嗎?」她不語。
「或是……其實你很氣,卻又不肯說呢?」他在逼她,想逼她說出口,她知道。
「我不懂你在說什么,快起來,我要回去了!顾缓霉室庋b傻。
「走?你又走去哪?你本來就該待在我懷里的,秋。你明明就對我有意思,為什么遲遲不肯承認,你在怕什么?」
杜若秋一時間啞口無言,別過頭,不愿看他螫人的雙眼。她外表故作鎮(zhèn)定,但她的心,卻因為他的話,而開始犯疼。
「秋……給我一個答案,要不,你別想走了。」
杜若秋怒視他。這男人非逼她到盡頭不可嗎?
她好不容易才將傷口隱藏好,為何他偏偏還要來撩撥她?
難道他以為這樣做就是對她好?
好,很好,既然他想知道,他就讓她知道。
「放開我!」她激動大喊。
這次,靳雷遠真的放開她。
「你們男人都是一個樣的!喜歡的時候什么話都說得出口,不喜歡的時候,優(yōu)點也成了缺點,恨不得一腳踢開。視女人為發(fā)泄的對象,以為自己有錢就可以為所欲為,完全不管人家會痛苦;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一點也不考慮對方的心情,我最討厭的就是你們了……」她終于氣呼呼地全發(fā)泄出來。
杜若秋原以為他聽完之后會反駁,沒想到竟是淡淡地問:「那個男人對你做了什么?」
一句話,穩(wěn)定了杜若秋的激動,緩緩地,她多年的傷心又被撩起,但這次她試著回想當時的痛,感覺竟有些淡了。
「他沒對我做什么……只是一開始的甜蜜,在他認識了另一個女人之后,就變成了狠毒的話……」
「他說了什么?」
「他說我綁住了他,讓他不能呼吸……而他會喜歡別人也是因為我……」說著說著,淚水不由自主地落下。
這是杜若秋第一次在別人面前討論這件事,對親妹妹,她也是不說,以免她想為自己出氣。
「秋,你也覺得我是那種混蛋嗎?」
認真說來,他是有點感謝那個混蛋不識這塊璞玉,如今讓他撿到了,休想他放手。
杜若秋含著淚看他!改悴皇堑摹墒牵視,我已經(jīng)不夠堅強到可以再承受另一次的傷害了,我……」
靳雷遠點住她的唇!盖铮阆嘈盼覇?」
可以再相信嗎?
望著他透著堅定的眸子,杜若秋心防再也不牢固了。
「相信我吧,秋!
她想相信的,真的。
若是他的話,她——愿意再相信一次。
因為她早就愛上他。
緩緩地,她伸出了手,摟住他。
「想清楚喔,一旦我也接受了你,就不會再放開了,你還有一次機會作決定。」他強忍著想一把抱緊她的沖動。
靳雷遠的聲音只是讓杜若秋摟得更緊,似乎想將自己融進他的體內(nèi)般的篤定。
「那么,你是我的了!顾缘佬妗
窗外的月,彷佛也在見證他們剛萌芽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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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涼風拂了進來,喚醒了杜若秋。
她睜開水眸,就看見靳雷遠好看的側(cè)臉。
她以指尖輕輕碰觸他臉部剛硬的線條,唇瓣微微浮現(xiàn)笑意。
想到昨晚?她原本以為以他這種個性,必是會有限制級的場面發(fā)生,怎知,他只是狂吻她好幾回后,接而去沖了冷水澡,再回到床上摟著她入睡,什么也沒做。
他的溫柔與體貼,讓她十分感動。
她輕輕在他的臉上印了一個吻,然后準備下床回家。
早已清醒的靳雷遠卻是一把摟住她的腰,帶回懷里,低啞地問:「上哪?」
杜若秋臉紅的回答:「今天要上班了,我得回去換衣服……」
「今天請假?」因為她,他又染上一個不曾犯過的惡習:不務正業(yè)。他多想擁她一整天,待在床上,什么也不做,就只純聊天,也是應該別有一番趣味。
「不行啦,我只請三天的,該去的!顾兴膱猿。
靳雷遠尊重她,只得妥協(xié)。「那晚上一塊兒吃飯?」
「嗯……若橙她都會回來吃飯,你不介意吧?」在她心中,妹妹仍然是最重要的。
看來他的情敵是個女的,還是她的親妹妹。
「她又跑不掉,撥出一天跟我吃晚餐,慶祝我們在一塊兒了嘛!」他誘哄著。
「可是,妹妹明天又要出國去拍照了,我想多陪陪她!顾嬗须y色。
「拍照?」他都還不知道她妹妹在做什么。
「若橙是模特兒。」
「喔。」難怪身材那么好、那么冷艷,不過就算是絕世美人,也比不上他懷里的這個小笨蛋。
他開心地揉揉她的頭發(fā)。
杜若秋任他放肆!杆,我們一塊兒吃晚餐好不好?」
靳雷遠勉為其難地說:「好吧,反正丑姊夫總要見妹妹!
杜若秋看出他的為難,十分感激他的體貼!钢x謝!
不過靳雷遠可不是滋味,畢竟他看得出來杜若秋還是比較在意妹妹。罷了,人家相處那么久又有血緣穩(wěn)固基礎,他這個后來者,能有一席之地就該偷笑了,不過他也非省油之燈,總有天他一定要勝過杜若橙。
「我該回去了!
「嗯,我送你!鬼槺闳ジ湃舫褥乓幌隆
結(jié)果,來開門的杜若橙,她只是一雙冷冽的眸子直瞅著靳雷遠,她當然知道昨夜姊姊一夜未歸是到了哪里,自然什么也沒問,就讓姊姊先行進來。
然后趁姊姊進屋之后,才輕輕開口:「姊姊要喜歡誰,我都會尊重她,可是你要是敢傷害她,我不會讓你好過的!
靳雷遠銜著自信又優(yōu)雅的笑容:「用不著你,誰要是敢傷害秋,我是不可能放過的!顾目跉庠賵远ú贿^了。
遇上秋,是難得也是緣份,或許……也是一種幸運。
緩緩地,他由杜若橙的臉上察覺到一絲淡淡的笑意,如果……那可以稱為笑意的話。
這樣,應該算是過關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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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說:談戀愛的女人最美!
正沉醉在愛情海里的杜若秋也不例外。
沒幾天后,婚姻介紹所里的小姐們紛紛發(fā)覺她變美了,都好奇地追問是不是交男朋友了。
杜若秋卻沒有說。
「為什么?」
靳雷遠利用中午過來接她去吃中飯,聽她沒說出她這個男朋友,便疑問。
「因為你本來是我的客戶,早先,就有很多同事爭相要你的電話,可是我為了保障你的隱私便沒給,可是現(xiàn)在我卻跟你在一塊兒了,會有『公器私用』之嫌!惯@是杜若秋的解釋。
靳雷遠挑了眉,笑得可曖昧了!肝业共唤橐庾屇恪汗魉接谩唬,你什么時候要『用』呢?」他語帶雙關地問。
杜若秋一開始是聽不懂,但瞧見他那種色色的眼神時,霍然了解。
「你到底腦袋裝什么?」她不禁問。
「裝你嘍!」
「不正經(jīng)!」
「你還沒看過我更不正經(jīng)的時候呢!
「貧嘴!共恢醯,以前就討厭那種滿口甜言蜜語的男人,沒想到她自己卻打破了這種討厭,果然愛情是盲目的。
「秋,你真的好可愛,我好想把你吃了說!顾J真表示。
杜若秋聽了抿了唇,臉色紅暈,一副陶陶然。
「這里是公眾場合!顾x正詞嚴。
「那私下,是不是就可以了,嗯?」他挑逗地問。
杜若秋急得大喊他的名字!附走h!」
一時間,整個餐廳的客人紛紛轉(zhuǎn)頭看向他們,然后開始有交頭接耳的動作。
頓時,杜若秋羞紅了臉,不敢抬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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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密不會永遠是秘密,這是不變的道理。
這是杜若秋后來又體會的一句話。
因為好死不死的,那天與靳雷遠在餐廳的事情還是讓婚姻介紹所里的一名同事發(fā)現(xiàn)了,然后就一傳十、十傳百,流言猶如滔滔江水,一發(fā)不可收拾。
杜若秋原以為她們會很氣憤她的行為,沒想到她們卻是有志一同地說:
「早就看出那個男人對你有意思了。」一名同事甲如是說。
有嗎?她這個當事人怎么完全看不出來,若非靳雷遠后來陸續(xù)地明白表示,她還真沒感覺呢。
同事甲白她一眼,沒好氣地解釋:「那是因為你遲鈍!
遲鈍?好歹她也是鴛鴦婚姻介紹所的職員,若太遲鈍就糟糕了!
同事乙閑著沒事干,也來摻一腳:「這叫『旁觀者清』!
嗯嗯,這樣講她就能接受了。
「那……你們會不會氣我『公器私用』?」
同事丙拍拍她的背!负呛,你都不知道我們鴛鴦的創(chuàng)辦人,就是『公器私用』才嫁得一個好丈夫的,前一個離職的陳小姐也是啊!
同事乙接腔:「是。∈前!陳小姐的會員是個南部人,個性很老實,陳小姐就不斷鼓勵他、教導他,結(jié)果男方卻愛上她,這根本不能叫『公器私用』,要說是『先下手為強』,要不然,你以為我們這些前輩,是怎么推銷自己的?」
杜若秋受教的點點頭。
原來是她自己想太多了。
同事甲笑笑地下結(jié)論:「所以,小秋,我只能說——你做的真好!『肥水不落外人田』。
杜若秋干干地笑,無法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