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極南十二歲。
深夜急促的敲門聲令人心驚膽戰(zhàn),習(xí)慣十點就寢的中原靈指按住同樣被吵醒而起身的冰川冬美,“你睡,我去看看是誰。”妻子的身體一直不好,他不想她再吹風(fēng)受涼。
冰川冬美為他的體貼淺笑搖了搖頭,“都醒了,我跟你一起去。”
“好吧!鞭植贿^她的笑,他勉強答應(yīng),“你先披件衣服吧,外面冷。”
等兩個人到大廳時,三個小孩也都揉著惺忪雙眼,不知所措的看著中原靈指。
“你們怎么都起來了?沒事,快回去睡!北ǘ琅呐倪在打呵欠的小極北,笑看了眼強自鎮(zhèn)定表情,實則略顯驚煌的小極西,最后視線落在老成持重,正擔(dān)憂的望著門口的小極南, “南,你是老大,快帶弟弟們?nèi)ニX!
“嗯!毙O南聽話的拉著兩人要回房。
中原靈指開了門,見到了意想不到的人,“淳子,這么晚了,你……”視線一看清到眼前女人的模樣以及她懷中的小女孩后,他驚愕的發(fā)不出聲來。
聽到母親的名字,小極南欣喜的停步轉(zhuǎn)身,卻也同樣被冰川淳子渾身是血嚇呆住。
“淳子?!”冰川冬美驚呼。
“中原先生……冬美……”冰川淳子渾身是傷,腳步浮虛,不消幾步就踉蹌跌倒!
中原靈指眼明手快扶起她坐到椅上,冰川冬美趕緊關(guān)上門,接過她懷中已經(jīng)傷重昏迷不醒的小女孩。
“淳子,你的傷……”中原靈指略懂醫(yī)術(shù),診過脈息后,他發(fā)覺冰川淳子根本就只剩一口氣。
“我……不要緊!北ù咀犹撊醯男α诵。
“媽媽!”小極南頓時淚流滿面,害怕的撲倒在她膝前,“媽媽、媽媽,你怎么了?”
“孩子,媽媽要死了!北ù咀又雷约菏怯矒沃叩竭@里求救,她抬眼望著中原靈指夫婦,“中原先生、冬美,我的孩子,就拜托你們了,我……”
“不要再說了,我們會好好照顧他,你……”看著渾身是血的她,冰川冬美傷痛得無法言語。
“那就太好了!北ù咀有牢康拿O南的頭發(fā),她的兒子呵。
“媽媽。”小極南害怕的抱著母親。
她無力的輕拍撫著他,抬手指著被擱在另一張椅子上小女孩,“冬美……那個孩子……”
冰川冬美抱過小女孩放在她懷中,小極南一看到小女孩的臉孔立刻驚訝不已,她、她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她怎樣?”冰川淳子蒼白的臉寫滿憂慮。
“她沒事,只是受了點撞擊,暈了過去!敝性`指已經(jīng)診過她,“她是……”
“她是薩亞堤家的小姐,菲奧莉娜!彼钜淮,“我們被追殺,她的父母已經(jīng)死了,所以我才……”
“我懂了,你別再使力,要不然你會……”中原靈指阻止她再讓傷口冒血。
“讓我說……要不然……我一死……這個秘密就……沒有人……知道……”冰川淳子自知她的生命已經(jīng)走到了盡頭,懷中的孩子是她一點一滴帶大的,她早就將她視為自己的親骨肉了。
低頭望著小極南,她像是交代遺言般慎重地說:“孩子,聽話……要聽中原叔叔和……冬美阿姨的話……菲奧莉娜就……交給你了,你要……保護(hù)她……把她當(dāng)作你的妹妹……”
再抬頭看向中原靈指,她已是出息多人氣少,“車禍,是有預(yù)謀的……那個人……眼睜睜的看著……他們被……殺死……讓車著火……墜!奔贝鴼,她的視線突然模糊了起來,四肢冷得失去知覺。
“媽媽!”小極南小手緊抱著她,貼在母親胸口,難過的眼淚直流。
冰川淳子勉強自己蠕動嘴唇,“那個主謀者就是……就是……”她的眼前襲上一片漆黑,疲憊的再也撐不住沉重的眼皮,頸一松,頭部重重歪倒在椅首。
然而她的聲音太小,中原靈指和冰川冬美都沒聽清楚那最關(guān)鍵的最后一句!
“淳子,你再說一次!敝性`指焦急的握著她的肩膀搖晃,“淳子,你醒一醒!”
冰川淳子已經(jīng)失去生命跡象,回天乏術(shù)了。
“媽媽……”只剩下小極南撕心裂肺的哭喊。
冰川極南渾身一震,從躺椅上猛地雙手握拳坐起!
他激烈的反應(yīng)嚇了來叫醒他的黎沛柔一跳,他給她的印象是八風(fēng)吹不動的穩(wěn)重,“你……你還好吧?”
極南望向聲音來源,看到瞠大眼看他的黎沛柔。
“我沒事,只是……作了個夢!彼v的揉揉眉間,被極東鬧了一夜,他根本沒什么睡。
“那一定是噩夢嘍!”黎沛柔輕快的拉開房間的窗簾,傾泄出一室光亮,“快起來吧,已經(jīng)中午了!
中午了?強烈的日光照得他一下子睜不開眼,他睡了這么久?
“今天是極北下廚煮飯喔,很難得吧!崩枧嫒岬靡獾膶λα诵Α:俸;在極東的調(diào)教下,她已經(jīng)開始知道該如何對付那個臭男人。
極南站起身,回以她會心的一笑,走到窗前望著停在窗欞上的海鷗。
“不過真可惜,極東沒能吃到這破天荒的一餐!崩枧嫒岚櫫税櫭,“一早我就去敲極東的房間,沒人回應(yīng),我還以為你們兩個一起出去了,沒想到你是在書房睡覺!
“你說什么?!他倏然轉(zhuǎn)身,從未如此凌厲的看著黎沛柔。
“啊?”黎沛柔再次被他嚇一跳。
“你說……”極南慌亂的失了分寸,“極東她……”
“她一大早就出去了!崩枧嫒嵫柿搜士谒,覺得突然情緒大變的極南還滿可怕的,“有……有什么不對嗎?”居然嚇得她都結(jié)巴了。
“她有跟你說什么嗎?她有沒有交代她去哪里?她什么時候回來?”
極南氣勢嚴(yán)厲、咄咄逼人,像是質(zhì)問犯人般逼近黎沛柔,駭?shù)盟?jié)節(jié)退步無法反應(yīng)。
“她……”黎沛柔的背突然的抵到一堵肉墻。
“她什么都沒說!钡统脸錆M魄力的語氣,代她回答的是上樓來找情人的極北,“我說南啊,你也未免太不把我放在眼底了!
他拉著黎沛柔的手將她攢到身后,那雙酷似荒漠中蠻夷頭子的狂野眼眸如刀劍似的盯住極南,一身蓄勢待發(fā)的不悅。
“對不起!北揪蜔o心,是以極南立刻道歉。
極北的出現(xiàn)宛如一盆冷水臨頭,讓極南平靜下來。
也許事情不向他想的那么糟,也許她還不知道真相只是出去走走,并不是……極南一爬頂上短發(fā),努力壓抑著心中不安的預(yù)感,試圖回復(fù)平常溫和面貌。
歉然地對著黎沛柔再次說:“對不起,嚇到你了,我有起床氣!
“這才差不多!逼财沧,極北的脾氣一向來的快也去的快。
“沒腦筋的笨蛋,你是用膝蓋思考的嗎?”出現(xiàn)在門口的極西諷刺的眼神睇著極北。
“你說什么?!”極北轉(zhuǎn)頭瞪向極西那囂張的表情。
“我說你是笨蛋,用膝蓋思考的笨蛋。”極西涼涼的回答。
“拷!老子不發(fā)威你當(dāng)我是病貓!”二話不說,極北立刻揮拳霍霍向極西。
他的拳頭是很夠力啦,不過這都在極西撥好的算盤預(yù)料內(nèi),所以當(dāng)他一出拳,極西立刻以柔克剛力量不如人的人一定要學(xué)會的招式,反手扣住他的拳頭,將極北壓在墻角,壓得他齜牙咧嘴的。
極西討人厭的笑掛在嘴角,涼颼颼的低嘲,“你是眼睛瞎了才會看不出南很擔(dān)心嗚?他是那種會無故發(fā)脾氣的人嗎?別老是像罹患了被害幻想癥似的猛揮拳頭,用用你的大腦吧?再不用都要生銹發(fā)霉了。”
可惡!這錢老鼠!“知道啦,放開我!”極北使盡擰開極西。
極西從善如流的放開了,隨即目光一轉(zhuǎn),望向陷人沉思狀態(tài)無暇理會他們的極南,唉,又是一個為愛傷風(fēng)感冒的男人。
“南,通知你一個壞消息,昨天晚上蘭妮.薩亞堤病情回復(fù)穩(wěn)定,已經(jīng)恢復(fù)意識清醒了。”
昨天晚上?極南一驚。
“新聞是今天早上才發(fā)的,不過我想憑極東的本領(lǐng),她應(yīng)該可以拿到第一手的資訊!睒O西臆測著。
也就是說,極東昨晚就知道蘭妮.薩亞堤脫離險境的事,所以她才會……
那么現(xiàn)在她……該死!
“車子借我!币呀(jīng)無暇再思考,極南顧不得衣衫不整,以誰也看不清楚的身手從極西身上巧妙的取走車鑰匙。
“喂——”極西跟在他身后大喊,“借車可以,要算租金跟利息的唷。”
果然是錢老鼠!極北不屑的哼了哼。
極南的高超技巧讓黎沛柔看得都呆了,她愣愣的說:“好……好厲害啊!
“那當(dāng)然,他可是盜墓高手,身手不靈巧怎么可以!币娏死枧嫒岢泽@佩服的模樣,極北有些酸溜溜的,“我的身手也很靈巧啊,你怎么就不稱贊我?”
“是嗎?”她懷疑的斜睨他一眼。
極北正想要好好證明自己所言不虛,咦,嗅了嗅,有一陣焦味……“哇我的湯燒焦了!”
他三步并作一步的沖到廚房拯救那鍋已經(jīng)呈現(xiàn)黑色液體狀態(tài)的湯,看著他手忙腳亂,黎沛柔的臉上掛了一排斜線,身手是還不賴?yán),不過腦筋……就有待加強了。
引人側(cè)目,高達(dá)八公分的細(xì)跟半鏤空高跟鞋,踏在醫(yī)院光潔的地板上,發(fā)出清脆響亮的聲音,高跟鞋的主人一身低胸露背的細(xì)肩帶紅衣裙,外罩誘人遐思的透明柔紗,上了指甲彩繪的纖細(xì)手指捧著一束夸張無比的香水百合花束,挺立的鼻梁上掛著遮住她大半臉龐同樣夸張的紅色墨鏡,跟隨著她濃烈.的迪奧香水味,一路走過無不引起騷動。
當(dāng)她駐足VIP房專屬電梯前——
“小姐,對不起,那里是……”值班的警衛(wèi)阻止她上樓。
“V1P房,我知道啊。”微將墨鏡勾低,露出一雙狡黠棕眸。
“呃……”
她揚唇一笑,霎時美艷動人、風(fēng)情萬千,電得警衛(wèi)暈頭轉(zhuǎn)向、支吾其辭,而她的手指正好壓下上樓的按鈕。
“小姐,你……”
“你們工作很辛苦吧?薪水少、休假短,還要看那些有錢人的臉色,對吧?”她紅唇圓潤,氣吐如蘭,一手扯低警衛(wèi)的領(lǐng)帶,瞄了眼他胸口的名牌,“強森,別太認(rèn)真了,偶爾放松一下也很不錯呀,你覺得怎樣呢?”
那警衛(wèi)被她迷得一愣一愣的,正好,“當(dāng)!”電梯門開。
如蝴蝶般輕盈的閃進(jìn)電梯內(nèi),“有空再聊,拜嘍,強森!毙ρ垡徊[,最后還不忘給個飛吻。
電梯停在二十七樓。補好口紅,她擦了擦一頭燙成小波浪狀的髻發(fā),踏出電梯,推門而人……
十多張嘴巴圍繞在病床前爭議不休。
“蘭妮,你就不要再固執(zhí)了,好好退休,讓我和柏莎接替你的工作吧!我們父女倆絕對會做得有聲有色的,你絕不會失望!碧m妮.薩亞堤的弟弟——哈利.卡爾和他的女兒柏莎.卡爾,兩人心手相連擠開眾多親戚奮力殺出重圍。
“別聽他亂講!蘭妮啊,你還是聽小妹我的話,把位置傳給我家那老頭,雖然他不姓薩亞堤,但我可是姓薩亞堤呀,薩亞堤的事業(yè)交給姓薩亞堤的人,這樣也比較不會惹人非議嘛!”碧翠絲,拜倫——蘭妮已死丈夫的小妹,死命的大吼大叫,生怕一個不小心氣勢給人比下去。
“什么叫姓薩亞堤?!簡直睜著眼睛說瞎話,你這老女人都嫁人冠夫姓了,早也不姓薩亞堤!”柏莎冷眼瞪去,嗤之以鼻。
“總好過你吧!”碧翠絲哼笑,“就算你們再能干,頂多也不過落個外戚專權(quán)的臭名,你的蘭妮阿姨可清楚的很,雖然她本姓卡爾,不過卻是薩亞堤家的寡婦,這企業(yè)是薩亞堤家族的,不是卡爾家的,你們啊,少作白日夢嘍!”
“你說什么?你……”哈利不遑多讓,爭得面紅耳赤地張口就要罵人。
這樣的口水戰(zhàn)從蘭妮醒來后未能停止過,她聽多也聽煩了,在捺著性子簽完最后一份公文,她揮揮手,示意那群排隊等著做簡報的經(jīng)理可以下去了。
“你們吵夠了吧!可以讓我靜一靜嗎?”蘭妮氣衰力竭的用力大吼,光是這一吼,就讓她氣喘連連。
“不,蘭妮,你不懂,我……”哈利急著想辯駁。
“我懂!碧m妮截斷他的話,順便在碧翠絲要發(fā)言前制止,“你要說的我也懂。”她無聲的嘆了嘆,唉,名利權(quán)勢之爭,有誰不懂?“你們希望我這老太婆在死前最好將繼位者是誰說清楚,不是嗎?不過,你們好像都漏掉了前一陣子公司所收到的一封病毒郵件的事情,你們是真的忘了,還是假裝沒發(fā)生?”
忘掉?有人真能忘得掉嗎?十幾雙眼睛面面相覷,皆心虛的低下頭。
那封郵件強制公司內(nèi)所有電腦定格在郵件內(nèi)容的畫面長達(dá)一小時,不能關(guān)機,也不能開離其他的檔案,而郵件的內(nèi)容就是:
親愛的蘭妮奶奶,我回來了,我從冰冷的棺木中走出來,我從暗殺者的死亡獵捕中走出來,親愛的奶奶,我要回家了。
愛您的菲奧莉娜
“那……那應(yīng)該是個惡劣的玩笑吧!北檀浣z咽了咽口水,背脊發(fā)冷的說。
哈利回想起那場恐怖的意外,對于菲奧莉娜死時的事都還記憶猶新,他不禁吶吶的說:“蘭妮,我知道你很難過,但是,菲奧莉娜已經(jīng)死了這么多年,她的死亡是事實,人死是不可能會復(fù)生的!
“人死,真的不能復(fù)生嗎?”
響亮的嗓音讓室內(nèi)四人目光的焦點聚集在門口,那個一身火紅艷麗的身影。
“人死真的不能復(fù)生嗎?呵呵,那么我是誰呢?”
極東嬌笑如花,她一步一步緩慢的踏著那八公分高跟鞋,鏗鏘有力的每一步像是踏在四人顫巍巍的心房上,終于她走到了蘭妮病榻前。
“獻(xiàn)給您,我親愛的奶奶,祝您早日康復(fù)!彼龑Ⅴr花放到蘭妮顫抖的手中,望著她遲疑惶恐的雙眼,她綻出一抹筑笑,“奶奶,不要怕我呵,您忘記我是誰了嗎?我已經(jīng)知會過您了,我即將回家呀!
“少裝神弄鬼!你……你……你到底是誰?”碧翠絲指著她顫聲質(zhì)問。
“我是誰?”極東嬌笑了下,“我是,菲奧莉娜呀!
此時此刻,舊金山第一大醫(yī)院的VIP病房內(nèi)正掀起一場翻天覆地的混亂,而這場混亂的來源正瀟灑、從容的緩步從自動門內(nèi)走出來。
任意的攪亂直到雞飛狗跳后再輕松脫身,就是她的作風(fēng)。
陽光稍妹刺眼,嚼了嚼口香糖,努力將鼻腔內(nèi)惡心的消毒水味遺忘,從弧形低領(lǐng)上勾起墨鏡戴上。
因為昨夜沒睡好,略顯疲憊,她微張小口打了個哈欠——
“唔!”有人指住了她口鼻,強押著她住后走。
她使盡全力掙扎,但來者力大無窮,她的手腳不過是花拳繡腿,起不了什么作用,對方將她拖進(jìn)了車內(nèi),她一時慌了手腳,張口就咬。
“你!”一陣刺痛使得極南松手,攤開手掌心,看見烙著明顯齒痕的手臂,泛出血絲。
墨鏡滑落摔在地上,極東二話不說就要逃。
“你又要去哪里!”極南扣住她的手腕!澳汶y道不曉得你這樣不告而別讓我有多擔(dān)心!”
“你現(xiàn)在知道我在哪里了,不用擔(dān)心了吧,這樣你可以放手了嗎?”極東仰著下巴不看他,語氣冰冷。
極南一怔。
她的態(tài)度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轉(zhuǎn)變,一向膩著他的極東卻突然不再對他撒嬌,這讓極南難以適應(yīng),他知道這是為什么,而原因讓他苦澀的只能勉強開口,“你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處境有多危險,別再任性,快跟我回去。”
“你就只會說這樣的話嗎?”極東倏地轉(zhuǎn)過頭,“不要任性、不要胡鬧,呵!我已經(jīng)長大了,是個成熟的女人了,我不用別人告訴我,我該怎么做,你可以回家睡覺煮飯了,哥哥!
他氣得無法壓抑手臂青筋,她是故意氣他才這樣喊他,他知道,“如果你真當(dāng)我是你哥哥,那就聽我的話,別蹚入薩亞堤家的渾水!
“就算你是我哥哥,那你也未免管太多了!毕日f愛的人注定輸嗎?他說的話她就一定要聽嗎?他以為他是誰?
“我是怕你受傷啊!他的心意要怎樣才能傳達(dá)給她?
“你已經(jīng)讓我受傷了!”她放聲尖叫。
手一揚,紅色柔紗揭開,麥色肌膚下是點點吻痕,殘留著昨夜灼熱的溫度,燙傷了兩顆撲朔迷離的心!
狼狽的不只是遮不住激情痕跡的赤裸愛戀,還有為了她,那慌亂焦急倉促追趕下暴露出的煎熬掙扎。
“我盡力了!比绻f道歉有用……
“還不夠好!辈豢此,緊縮了縮喉嚨,生怕低啞的嗓音壓不住淚,“我要的,你永遠(yuǎn)給不起,如果是這樣,我不強求!
抿了抿干澀的唇,她一個勁的甩開他的手,他可以不松手的,但他無法不,而她的身影漸行遠(yuǎn)去。
“極東!”明知這是徒勞無功,他喊住她。
極東頓了頓,“我累了,從今以后別再用這個名字叫我!北硨χ,她才能不軟弱,“你既然將我的身份定位在菲奧莉娜,就喊我菲奧莉娜!
她知道……極南收緊拳頭,那是他沒有勇氣越過雷池的理田,因為她是菲奧莉娜,薩亞堤家族高高在上的惟一繼承者。
他強迫自己的喉嚨發(fā)出聲音,“告訴我,冰川極東呢?她……”
“她在昨晚就死了!睒O東淡淡的回答,柔紗再度覆住她裸露的大半肌膚,以及那顆傷痕累累的心。
是啊,那個傻傻依戀執(zhí)著一個男人的冰川極東已經(jīng)不在了,從她決定重返薩亞堤家族的那刻起。
彎腰撿拾起墨鏡重新戴上,遮住了那雙盈滿不知名液體的棕眸,優(yōu)雅轉(zhuǎn)過身,極東揚起一朵虛無縹緲的微笑。
“我是菲奧莉娜.薩亞堤,很高興認(rèn)識你,冰川極南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