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寒姑娘那張美艷動人的臉蛋,此刻是氣得痙攣又抽筋地指著他大斥!赴涯莻卑鄙下流又無恥的西門飛雪的眼珠子挖出來--」
當(dāng)八人十六拳齊出,朝西門飛雪襲擊而來時,他倒是冷靜自持,一副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鎮(zhèn)定!傅纫幌!」聲如洪鐘,如雷貫耳。他一手置于腰后,一手伸出于前,臉朝下,表情凝重。
八名大漢果真應(yīng)聲暫停攻勢,他微微揚(yáng)起下巴來,一一梭巡,最后落在神情委屈又滿臉怒氣的渡寒姑娘身上。
「我真的什么也沒有看到!」
離開少林寺時,師父一再告誡他「人在江湖,安全第一」,雖說出家人不打誑語,幸好,他不是出家人,而且說謊是為了安全,師父會原諒他的。
「你們還不快把這個偷窺賊給我抓起來!」
看來渡寒姑娘已惱羞成怒了,就算他說一百句謊話也擋不住她的怒氣啊。
于是他開始跑給八個人追,邊跑還邊回頭試圖解釋!肝梗珊媚,請你相信,我雖然還沒成為一名大俠,但是也絕不會閑著沒事跑來這里偷看你脫衣服,更何況是你自己一進(jìn)房就開始脫衣服的,我有什么辦法?」
莫渡寒越聽越氣,完全不顧氣質(zhì)地大聲嚷嚷著!改鞘且?yàn)槲也恢滥愣阍谧雷拥紫!?br />
好不容易知道她對自己滋生那么一點(diǎn)點(diǎn)的好印象,現(xiàn)在大概又完全破滅了吧!
「我也不想啊,但是你突然闖進(jìn)來,我只好躲到桌底下去!」他還想力挽狂瀾,留住一滴滴形象,將來路上遇見了,還能打個招呼,不至于太尷尬嘛。
「我看你根本就是心懷不軌,從包子鋪一路跟蹤我到家,又潛入我的房間想非禮我--」
西門飛雪一聽,什么非禮?!茲事體大,誤會不得。他霍地煞住腳步。「等一下!」再度喊出暫停,而且臉上怒氣漸漸升高,他絕不是跑得累了,而是他平生最受不了被人誤會!
八名大漢也很好奇,紛紛停止追打,想聽他怎么解釋。
「你錯了,我西門飛雪對母老虎沒興趣!」為了證明他的清白,只好再說一次謊來回前面那個謊,真累!
她氣得渾身發(fā)抖。「你太過分了,居然說我是母老虎?!」最氣人的是,他居然一副大言不慚地表示對她沒興趣?!虧她還被他所吸引,而對他另眼相看呢,沒想到原來是她自己自作多情。
「你……這個……四肢發(fā)達(dá)……頭腦簡單的……笨豬!」長這么大以來還沒受過這種氣呢,她激動得連罵人都結(jié)巴!
西門飛雪并沒有被她激怒,反倒好整以暇地說:「剛剛還說我有骨氣,現(xiàn)在又罵我笨豬,嘖嘖,渡寒姑娘,你可能對我產(chǎn)生愛恨交織的矛盾情結(jié)了!
那八名大漢站在一旁,聆聽了兩人針鋒相對的答辯之詞,反倒成了裁判似的,紛紛說道:「嗯!他說的有理。」一致同意男方的論點(diǎn)。
莫渡寒聽了更火大,氣得拿起桌上的書本砸向西門飛雪!甘裁从欣?我莫渡寒的眼光再低,也不會愛上你這個有勇無謀的魯男子!」
?!好熟悉的動作啊,記得四年前在月老廟里,她也曾這樣砸過一個少林寺的臭和尚呢!突然她心頭一驚,記得當(dāng)時好象還砸出一對「圣筊杯」呢,嚇?biāo)浪,以為月下老人真把自己的姻緣線和那個潑猴似的臭和尚牽在一起了;幸好,后來再也沒見過那只小潑猴了。
此時,那八名大漢又轉(zhuǎn)頭看向西門飛雪!肝,她說你有勇無謀耶?」
西門飛雪抬頭挺胸,伸直腰桿!溉绻沂怯杏聼o謀,就不會來這里暗殺莫老頭了!」
「什么?!暗殺老爺?!」八名大漢這時才從兩人一來一往的打情罵俏陣仗里醒過來,還學(xué)莫渡寒的語氣道:「快把那個有勇無謀的魯男子抓起來!」
沒見過比他還笨的人了,莫渡寒簡直快被他氣炸了,這個笨蛋居然講出這種會引來殺身之禍的話!說他是有勇無謀,可一點(diǎn)都沒冤枉他,還硬要狡辯!
奇怪的是,她的心里并不希望西門飛雪被那些保鏢給抓了,然后看他被丟進(jìn)古井里慢慢淹死。她得想個法子救救這個笨豬才行,但是,掙扎來了,當(dāng)她一邊想快點(diǎn)替他解圍時,一邊又問自己,為何要緊張這個看似厲害、實(shí)則笨死的男人?糟了,她不會真的對西門飛雪產(chǎn)生什么由愛生恨的復(fù)雜情愫吧?
呵呵,一定不會的!她只是因?yàn)槌商焐祥T求親的都是些無聊公子爺,難得出現(xiàn)個一身傲骨卻是個大笨蛋的西門飛雪,覺得這么好玩的人早死了多可惜,才會想救他的……
就在西門飛雪和八名大漢又展開你追我跑之際,莫老爺子出現(xiàn)了。
「發(fā)生什么事了?吵得人不得安寧!」
其中一名手持利劍急欲立功的保鏢說:「老爺子,這家伙是要來暗殺您的!」
從睡夢中被吵醒的莫老爺,這才在微暈的燭光中看清來人的面容--
瞧他不修邊幅的,倒有一張俊俏英氣的臉孔,那雙布滿忿恨的眼神,其實(shí)并沒有殺氣。
「你要?dú)⑽遥!?br />
西門飛雪看著仇人就在咫尺之外,心想只要他拔劍的速度夠快,不難在保鏢圍攻上來之前,先刺中莫老頭的咽喉。他握緊劍柄!肝揖褪菍3虂--」
「爹,他是專程來還包子給我的!」
站在他身后的渡寒姑娘突然搶著說話,最令人震驚的是--她居然喊莫老頭「爹」?!
西門飛雪驚詫萬分地緩緩轉(zhuǎn)過頭去,瞅著有點(diǎn)喜歡的女人、那個試圖替他解圍的莫渡寒,問道:「你是莫老頭的女兒?」
莫渡寒有點(diǎn)內(nèi)疚地點(diǎn)點(diǎn)頭,好象她說了一個傷害到他的天大謊言,但她真的不是故意要騙他的,只是怕說了,他會像恨爹一樣的恨她,她不想被他恨。
當(dāng)西門飛雪還籠罩在訝異驚惶之際,那個急欲殺了他而立功的保鑣,乘機(jī)一劍向他的背后急刺而來。
莫渡寒霍地大叫:「西門飛雪,小心背后--」
但還是太慢了,當(dāng)他旱地拔蔥似地跳起,保鑣的利劍雖錯過了他的要害,卻刺中了他的屁股。
「哎喲--」
西門飛雪的雙眼直直地凝視著莫渡寒,幸好有她好心提醒,才閃過一劫,但是--他的--屁股--好痛啊--雖然大俠實(shí)在不適宜發(fā)出那種呻吟聲,但是真的很痛嘛!他直直地看著莫渡寒,嘴里含顆魯?shù)八频貒肃橹骸改恪?br />
他想對她說聲謝謝,卻又執(zhí)拗于他西門飛雪怎么說也是條鐵錚錚的漢子,仇還沒報(bào),倒先感激起仇人的女兒來了,甚至--還喜歡上人家,這一句謝是怎么也說不出口。
莫渡寒護(hù)著他不讓人碰他一下,緊瞅著滿臉痛苦的西門飛雪,不知情的她,還以為他是因傷口在痛呢!
「你想說什么?」
「……」嗟,西門飛雪呀,你是怎么回事?被兒女情長沖昏頭了嗎?
后來,他還是沒說出口,痛昏在她的懷里。
☆ ☆ ☆
幽靜的客房里,莫員外正在替昏迷了一個時辰的西門飛雪療傷,由于受傷的地方在屁股,所以必須褪去身上的衣物,才方便治療,因此莫員外不準(zhǔn)女眷丫鬟進(jìn)來,尤其是他那個像野馬一樣管都管不住的寶貝女兒。
然而愛讀書又很有自主性的莫渡寒,卻還是大刺剌地開門進(jìn)來!傅--」劈頭就瞧見光著身子一絲不掛的西門飛雪趴睡在床上,到嘴邊的話給驚得吞了回去,只剩下臉紅心跳,還有口干舌燥。
「我就知道攔不住你,幸好,爹早有準(zhǔn)備!鼓系靡粋洗臉盆蓋在西門飛雪受傷的屁股上,而傳宗接代的重要地方則原已覆蓋在床上。
「哼,我才不稀罕看他的屁股!棺炖锶跃髲(qiáng)地駁斥父親的指控,姑娘家的矜持還是要給他維持一下的嘛,雖然她真的很好奇男人的身體究竟和女人有什么不同?
說著便把臉別開去,證明她真的志不在屁股,不過就算真讓她瞧見了,也頂多算扯平而已,誰叫他躲在桌底下偷看她更衣!
但她眼角的馀光還是忍不住要偷偷瞟向床上去,哇,那家伙的體格真?zhèn)精壯結(jié)實(shí),散發(fā)著陽光的味道!
「看夠了沒?」
糟了,被爹發(fā)現(xiàn)了,她趕緊又把脖子縮回原來的位子!负,有什么好看的!」
莫老爺促狹地說:「沒什么好看的,就出去吧!明天知府大人的公子要來找你出游呢,還不快去睡覺!
她卻充耳不聞,心里厭倦極了爹娘每天為她安排不同的王公貴族出游,就想找個有錢又有勢的乘龍快婿,但她是個有理想有目標(biāo)的不平凡女子,怎能輕易嫁人。
「你呀,別整天往那些窮書生聚集的學(xué)堂跑,多陪陪知府大人的公子,人家有錢有勢又很喜歡你,有多少姑娘巴望著想嫁給他,你還不知好好把握住這個金龜婿!」
莫渡寒咋著舌,滿臉不以為然,要把握他的錢,還是他的勢,或是把握他那無聊得令人想跳河的白癡對話?唉,爹根本不了解狀況嘛!老實(shí)說,她對西門飛雪還比較有興趣呢,尤其剛剛看過他那一身精實(shí)的體格后,興趣就更濃了,嘻嘻,而且滿意極了!
不過,可別誤會她清純的心靈了,她會特別喜歡「猛男」型的男人,是因?yàn)樗碛杏锰帯?br />
莫渡寒一點(diǎn)也不想浪費(fèi)唇舌在討論無聊的知府大人公子的身上,故意答非所問地說:「爹,西門飛雪要?dú)⒛隳,你為什么還要救治他?」
「爹就是要把他救醒,好好問個清楚,為什么要暗殺我?」
其實(shí)爹除了愛錢一點(diǎn)之外,并沒有那么十惡不赦,她實(shí)在不懂怎么會有那么多人要?dú)⒏赣H,就像現(xiàn)在趴在床上昏死過去的西門笨蛋,根本是自不量力嘛!
「問完之后呢?爹,你會殺了他嗎?」
莫員外看了女兒一眼!冈趺茨銓@個刺客的關(guān)心比知府大人的公子還多?」
「我……我哪有?」她有點(diǎn)心虛地說。
「沒有嗎?」
「完……全沒有!」唉,真是不善說謊。
「沒有就好,不過這個年輕人倒挺有氣魄的,居然大膽地單槍匹馬就闖進(jìn)來,以前那些想殺爹的人都是成群結(jié)伙的,就數(shù)他最勇氣可嘉,可惜,用錯了地方,等天亮了,爹還是會把他交給知府大人發(fā)落的。」
糟了,那西門飛雪就死定了,不行!她不能就這樣讓西門飛雪去送死,那家伙還有很大的用處呢!
雖然這個西門飛雪連買顆包子的十文錢也沒有,但言談間卻有一身的傲骨,格外吸引她,光憑這點(diǎn),他便不能死去!
「喔,爹,我忘了跟你說,娘有事找你呢!」
「三更半夜的有什么事明天再說吧!」又走回去床旁守著西門飛雪。
莫渡寒搔搔頭,心里有點(diǎn)急了!膏--好象是要跟你商量知府大人的公子和我的好事吧?!」
「噢,那我得趕快去一下!顾叩介T口又兜回頭,交代道。「你先幫爹看守這個刺客,別動他,爹去叫個保鑣進(jìn)來看著,免得被他跑了!」
她在心里偷笑著!笡]問題!」
莫員外一走,莫渡寒趕緊關(guān)上門,躡手躡腳地走到床沿,瞅著那具蓋著洗臉盆的裸體,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一寸一寸地研究著,到底該從何處著手,將他翻過身去。
首先,她將蓋住屁股的洗臉盆拿掉,睜著斗大的眼睛,看著西門飛雪的屁股,忽而發(fā)笑道:「怎么好象兩顆壓扁的包子呢!」而被保鑣刺中的地方,皮開肉綻的,就像包子餡,越看越像是兩顆紅滟滟的叉燒包呢!
不過,她最想看的不是叉燒包,而是傳說中的「香腸和肉丸子」。
輕輕的,她小心謹(jǐn)慎地抬起他的側(cè)身,哇,好重的身體,光憑她兩只細(xì)弱無力的小手,似乎無法將西門飛雪的身體翻過去呢,怎么辦?
有了!轉(zhuǎn)個向,用她的背去頂西門飛雪赤裸的側(cè)身,一用力,砰!哈哈,翻過來了。
莫渡寒湊上前,瞪著大眼珠子,驚訝地瞅住昏睡中的西門飛雪的下半身,像被什么龐然大物給嚇著似的。
「哇啊,這就是男人傳宗接代的香腸和肉丸--」
隨即她的嘴角掛著一絲詭笑,好奇又認(rèn)真地研究著西門飛雪的身體,比伏案讀那些四書五經(jīng)還要專注呢,專注到有人醒來了,她還不知道。
西門飛雪因?yàn)槭軅钠ü蓧旱接部嚳嚨拇舶,這才疼得醒過來。
他一眼就看到莫渡寒彎著身子,臉朝下,直盯著他的下半身。
她還旁若無人地喃喃念著:「好奇怪喔,怎么是長這模樣呢?」
「喂,你看夠了沒?」
莫渡寒聽到西門飛雪的聲音,回頭一看,就見兩顆疑惑的眼睛直盯著她瞧,天啊,他什么時候醒來的?
她像見鬼似地嚇得彈開身子,那張專注的臉蛋倏地脹紅甚至有點(diǎn)發(fā)紫,兩片嘴唇驚得更是連句話都說不好。「誰、誰……在、在……看、看……你、你?」哇啊,好尷尬啊,她羞愧得真想找根棒子把自己打昏,就不必面對他那教人臉紅心跳的眼神了。
待莫渡寒的臉從自己的下半身跳開后,西門飛雪這才發(fā)現(xiàn)她剛剛在看的東西,竟然是他的--寶貝東西?!
這個女人也太恐怖了吧?!
「喂,你到底想干什么?」竟然把他全身的衣物脫得精光,還直瞅著他的寶貝研究了老半天,干什么啊,想趁人之危強(qiáng)暴他不成?!
「我、我……在、在……幫、幫……你、你……擦、擦……藥、藥、藥……」每個斷句都像有回音似的,可見得她有多慌。
西門飛雪畢竟是男人,碰上這種事不至于像個娘兒們一樣雞貓子鬼叫,呼天搶地喊著要對方負(fù)責(zé)。瞧她嚇得滿臉飛紅,連話都說不好了,實(shí)在不忍再多加苛責(zé),反正被她看一下,也不會少塊肉,更何況還是自己喜歡的姑娘,也沒虧太多。
他坐起身來,火速穿上衣服,整好衣裝,忍住屁股上的疼痛,強(qiáng)裝出一副冷酷的模樣道:「那我還得感謝你嘍!」
「不、不……必、必……了!
西門飛雪嘴角含著一抹笑,走下床來,朝那個直盯著地面、一副深深自我反省的莫渡寒走過去。原來堂堂的莫大小姐也會緊張害羞的!
到了她的面前,他那強(qiáng)而有力的手臂一把拉住她的手,歪著頭質(zhì)問道:「我受傷的地方好象不在那兒吧?」一用力說話,被刺中的屁股又隱隱作痛起來。
莫渡寒嚇得幾乎要喊救命了,兩個身體是那么的接近,近到可以聽到他的喘息聲,想起他方才的裸體,自己的臉又不爭氣地泛紅了。
「你、你--別、別亂來哦--」其實(shí)心底下總相信他不會真的傷害她的,從他看她的眼神,似乎流露出些什么東西,她可感受得到,那是別的男人所沒有的。
「亂來的人是你吧,渡寒姑娘。」稍一用力,就把她那嚇得發(fā)抖的身軀拉進(jìn)他的懷里來了。
就在莫渡寒作賊心虛,「我我我」了老半天答不出來時,一名爹的保鑣開門進(jìn)來,見狀驚呼。
「來人呀,刺客『又』非禮大小姐了呀!」
?!西門飛雪和莫渡寒面面相覷,有沒有搞錯?誰非禮誰?!
在少林寺長大成人的西門飛雪,是個性情耿直純良的烈性男人,對于不實(shí)的誣蔑他絕不能接受,明明是塊白布卻硬要將他染成黑的。他怒火中燒地指著那名保鑣詢問:「你哪只眼睛看見我非禮她了?」
「廢話少說,把他抓起來!」
那個保鑣一吆喝,沖進(jìn)來十幾個人,每個都目露兇光地瞪著他,好象他殺了他們的祖宗十八代似的,怨仇結(jié)得很深。
莫渡寒看西門飛雪雖然孔武有力,卻是空有一身好體格,可惜沒什么驚人的武功,頂多只會蠻纏亂打而已,照他的打法鐵定打不贏爹的那些保鑣,遲早會被打得半死,然后送官府判死刑--那……她怎么辦?
她好不容易才遇到一個有趣一點(diǎn)的男人,還打算利用他的計(jì)劃,不就泡湯了?!
不行!西門飛雪還不能死!
莫渡寒順勢將西門飛雪原先拉住她的手,移到自己的咽喉要害,低聲地說:「你假裝要脅挾持我,他們就不敢動你一根寒毛。」
西門飛雪詫異地低望莫渡寒,見她早已自動擺出一副被他挾持的模樣,她為何要幫助他?難道是方才研究過他的身體之后,情不自禁地愛上他了?!那么總算沒被她白看了。
看著莫渡寒那白皙柔細(xì)的粉頸,感覺到緊緊貼著他胸前的軀體,還有那彌漫一室的女人香,噢--他怎么有點(diǎn)暈眩起來,臉頰熱熱的,像喝醉酒似的。
莫渡寒見他久未采取行動,低吼他一聲:「喂,你睡著啦!」這個蠢蛋還不快點(diǎn)押著她這張保命符離開險(xiǎn)地,居然還有時間發(fā)愣?
是啊,他到底在暈什么?回過神來正想走人時--
莫員外和莫夫人已聞聲趕來,莫夫人一看到寶見女兒被殺人的狂徒挾持住了,她尖聲喊叫:「你別亂來,快放開我的女兒!」還一副快要昏厥過去的樣子。
莫渡寒反而安慰地說:「娘,你放心,他不會殺我的!」
「是嗎?你這么了解我,簡直可以當(dāng)我的老婆了!刮鏖T飛雪冷冷的聲音,蕩在她的耳畔!改愦蟾磐,我是來殺人的!
莫渡寒低聲吼道:「你居然恩將仇報(bào)?!」這個沒良心的男人,虧她處處維護(hù)著他,替他著想,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我只是不達(dá)目的,絕不手軟!」
對不起了,莫渡寒,現(xiàn)在不是憐香惜玉的時刻,既然她都愿意挺身而出犧牲自己被他挾持了,那他當(dāng)然要高度配合,演好這出戲,耍狠就得耍得逼真一點(diǎn)。
說完,他的手一只扣緊她的咽喉,一只摟住她的腰……偏上一點(diǎn)點(diǎn),靠近豐盈的胸部附近。
「放開你的臟手!」莫渡寒感應(yīng)到他的不良企圖!肝疫以為你是個正人君子!」
「你講話最好溫柔一點(diǎn),不要激怒我了,你現(xiàn)在可是我的人質(zhì)呢!」
西門飛雪的手掌不但沒放開,甚至故意更大膽地挑戰(zhàn)莫渡寒胸前的禁區(qū),往乳峰爬去,一寸一寸慢慢地移動著,直到整只手大剌剌地覆蓋住莫渡寒的胸乳部位。
莫渡寒倒吸口氣,臉色脹紅,又怒又羞。她一直以為自己那一身發(fā)育良好的曲線,絕對讓男人無法一手掌握,現(xiàn)在她卻目瞪口呆地望著那個色膽包天的西門飛雪,竟然用一只手就輕易又輕浮地攫住了令她驕傲的身材,而且還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前,教她怎能不氣爆呀!「住手。⌒笊!」
西門飛雪附嘴到她的耳邊,蓋住她胸部的手掌一使勁,語帶挑逗地呢喃著。「有風(fēng)度一點(diǎn),你剛才不也盯著我的寶貝欣賞了很久嗎?我可沒罵你是禽獸哦!」
「你這個卑鄙小人!」莫渡寒氣得大吼,忿怒地掙扎著,引起胸部一波波的震動,反而惹來西門飛雪的嘴角銜著一絲詭譎的笑。沒想到連那么私密的事都好拿出來說嘴,天啊,他根本就是存心要害她嫁不出去的!
他還好心提醒她。「喂,你最好別亂動!
她氣得想咬他一口泄忿!改阈菹胛視怨哉局屇阏急M便宜,呸!」
才說完,馬上就怒氣沖天地使出全身吃奶的力氣來抵抗他的掌控,拚命地在他的懷抱里橫沖直撞,哇,那股潑辣勁兒,真夠猛的。就算是肋骨會被她撞斷幾根也值得,他絕不記仇,呵呵,不知道有多少男人羨慕他呢!
莫夫人忽然大喊一聲:「女兒啊,你別亂動了呀!」
怎么回事?連娘都要她乖乖受辱嗎?
「為什么?」她才不甘心讓他那么好過呢!
莫夫人心里又急又不方便說出嘴來。「總之,你聽娘的話就對了!」再以眼神暗示女兒。
她順著娘的眼神一路看來,最后落在西門飛雪那只放在她胸前的魔掌,她才恍然大悟,一動不如一靜的道理,原來她又便宜了那卑鄙的賊人。
西門飛雪不禁搖頭!改愕姆磻(yīng)未免有點(diǎn)太遲鈍了吧,莫大小姐。」
「西門飛雪,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我莫渡寒這輩子都不會跟你善罷干休的!」
如果他有那個榮幸的話,那他真的連作夢都會笑。「我等你!」
這句話說得曖昧,不像在挑釁,倒有幾分暗示的意味,只是氣頭上的莫渡寒哪有心思解讀呀!
幾十個保鑣只能在一旁干瞪眼,聽著西門飛雪將任性驕縱又傲慢的莫大小姐玩弄于股掌之間,一點(diǎn)忙也沒幫上,還看得津津有味,甚至還很羨慕呢。
氣得莫員外直吼:「我養(yǎng)你們這群飯桶做什么用?把那個畜生給我殺了!」
哇!西門飛雪忽然覺得他們像一對浪漫又凄美的亡命鴛鴦,不過他沒空沉醉,為了嚇阻莫老頭,他冷了表情,目露兇光,指扣的力氣又加重些,莫渡寒痛得唉唉叫,他的心里雖然疼惜著,但現(xiàn)在不是心軟的時候,硬挺起冷酷。
「來殺我吧,黃泉路上有如此嬌艷的美女相伴,我西門飛雪算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fēng)流呀!」
莫夫人看著自己的女兒一副快要窒息氣絕的難受模樣,焦急地嚷著:「老爺子,快叫他們退開呀!」
莫員外還猶豫著,握緊拳頭,就是不愿開口。
嘖嘖,這個莫老頭也真夠狠的,西門飛雪嘲諷地說:「唉,莫渡寒你真是可憐啊,連自己的爹都不想救你了!
但是,他就是不信,扣緊她咽喉的手又稍稍使勁,莫渡寒難受地邊猛咳邊喊著:「爹--」
「喊爹沒有用的,人家又不把你當(dāng)女兒,還是跟你娘道別吧!」他擺出一副要取她性命的態(tài)勢。
她果真大喊:「娘--」
西門飛雪真是感激她這么地配合,即使他如此羞辱她,她仍不改初衷,愿意搭救他脫離險(xiǎn)境,她的恩情,他西門飛雪一輩子都還不完了。
莫夫人忽然拉住莫老爺?shù)氖,呼天搶地地嚷嚷著!咐蠣斪,知府大人的公子過兩天就要來提親了,渡寒她不能死呀!」
有人要向她提親?!西門飛雪一聽,眼前一黑,鎖喉扣忽地松了力道,但很快便恢復(fù)了冷笑!膏蓿菍Ψ娇梢鬼新娘過門了!」
莫渡寒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她感受到西門飛雪方才有點(diǎn)失魂落魄。
頑固的莫老頭被莫夫人一提醒,才心不甘情不愿地緊急喊出一聲:「你走吧!」
西門飛雪還是難掩神情恍惚,腦子里猶回蕩著剛才莫夫人那句話,但他可沒打算輕易放開好不容易才能抱在懷里暖和的佳人,而且越擁越緊。一想到她將要投進(jìn)別的男人的懷抱,心里泛起一陣難敵的酸楚。
「莫渡寒,你真該感謝那個什么知府大人的公子!顾窃诔源讍幔
「不關(guān)你的事,快放開我!」這個西門飛雪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如果她有一滴滴稀罕知府大人的公子,就不會笨到主動靠過去被他挾持了。
「我怎么舍得放你走!惯@句似假還真的話,稍稍透露了他的心情。
莫渡寒已經(jīng)分不清他講的話哪句是真、哪句是假的了,只覺得他低沉呢噥的話語,輕輕敲開她的心房。
她的聲音也軟化不少!改氵要我做什么?」
他的唇貼近她的云鬢,幾乎要咬到她的耳朵,像一對耳鬢廝磨的親密愛人!肝乙愀易!
莫渡寒怔仲了,那是一句邀請嗎?
「我說過不殺你了,快放開我的女兒!」莫老頭也光火焦急了,好象怕他真會帶莫渡寒一起私奔似的。
「不行,她現(xiàn)在可是我的保命符呢!」
莫渡寒原本還沉醉在他前一句話里,然而卻馬上被他后來回答爹的那句話給潑了滿身的冷水,無情地澆熄了她對西門飛雪所有的浪漫幻想,原來說到了底,他只是在利用她而已。
「你這個無賴,去死吧!」
無賴也好、大俠也罷,但是他心里比誰都清楚一件事--「你不會舍得我死的,對吧?!」否則,她怎么會舍身相救呢?
「我會舍不得你死?」她氣忿地大吼。
「?!」所有的人錯愕地盯著她看,那眼神幾乎殺死了她的貞節(jié)。
糟了,爹娘一定誤以為她和西門飛雪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奸情,才會有這么暖昧的對白。為了安撫他們的猜疑,她只好把自己最討厭的人拿出來當(dāng)擋箭牌。「你以為你是知府大人的公子。俊
她這一宣讀,爹娘的表情總算才恢復(fù)正常,一切的一切就當(dāng)是她自作多情,但是另一項(xiàng)計(jì)劃了許久的大事,她絕不再兒女情長,被這個不知感恩又色膽包天的人渣給破壞了。
西門飛雪的臉色馬上沉下來,她此刻必定是恨死他了,唉,被自己深愛的女人所恨,好郁卒!
「等我安全了,我會放你回來和你的知府大人的公子成親的!闺m然心里有點(diǎn)不是滋味,手里卻又忍不住將她抱緊貼近一些。
莫渡寒瞪大眼,凝視著他,別人可能看不出來西門飛雪的怪異舉動,但是身體是她的,莫渡寒怎會感受不出他的擁抱呢?
心里卻咒罵著他多馀的好心成全,誰在乎跟那個無聊的公子成親?那可不是她要的人生,不過,反正都跟西門飛雪沒有關(guān)系了。
莫莫頭夫婦和十幾名保鑣一路跟隨他們兩人來到大門外,才憂心忡忡地說:「臭小子,如果你敢動渡寒一根寒毛,我絕不饒你!」
哼,他再狠也絕不會殺害自己喜歡的女人!西門飛雪冷冷地瞅著莫員外!肝乙?dú)⒌娜耸悄悖皇撬!?br />
莫渡寒低下頭去,眼角掃過他那沉重的肩,他的心情也很沉重!
西門飛雪隨即擁著莫渡寒,兩人一起消失在種滿柏楊樹的路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