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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起勇氣說愛你 第八章
作者:決明
  如果一個人一輩子一定要鼓起勇氣做一件事,那她會選擇哪件事努力?

  以前從沒思索過這樣的問題,生活對來她說總是戰戰兢兢,有很多事情,就算是勇氣滿滿也不可能有所回報,她知道這樣的事實,勇氣,很容易在這種情況下萎縮掉……

  可是近來,她也察覺到她的勇氣在累積,有些她連想都不敢想的事情,竟然輕而易舉地做到了。她知道,是唐若谷讓她變得勇敢,他不是提供一雙遮風擋雨的羽翼讓她躲避,以為只要看不見恐懼,它就真的不存在,這種掩耳盜鈴的行徑,并不能幫助她成長。

  看著記事本上的勇氣表,她知道是因為他太縱容,加分比加水還簡單,咕嚕咕嚕就灌到八十分,實際上,她還沒有這么高分的勇敢,或許她有改變,但絕對沒能及格。

  “如果有件事非要鼓起勇氣不可,我最希望……鼓起勇氣對他說……”

  門板被敲得砰砰作響,打斷葉子蔻的自言自語。

  “你耳聾呀!三催四請也請不動你這個大小姐來幫忙做事情嗎?!”

  暴怒的女太上皇一大清早就來叫她起床,早已清醒并且在床鋪上胡思亂想的葉子蔻立刻跳起來,半秒也不敢摸魚,她怯怯地打開門,迎向女太上皇狠瞪過來的目光。

  “阿姨……有什么事嗎?”起床前匆匆望了鬧鐘一眼,才剛五點。

  “什么事?!你沒看到家里客廳堆了一堆衣服,我忙都忙不過來,你還賴在床上偷懶,也不想想我辛苦工作是為了貼補家用,光靠你爸爸那點管理員的薪水,怎么養一大家子?!”女太上皇聲調尖銳,數落起來又直又順,仿佛練習次數已經多到瑯瑯上口!斑不快來幫忙縫鈕扣?!下午客人要來拿的!”

  “好……”葉子蔻順從地點頭,今天阿姨的心情好像很惡劣……

  她簡單刷牙洗臉,扎了根馬尾就到客廳幫忙工作,總共也花不到幾分鐘,但一出去,又換來女太上皇的酸言酸語,

  “慢吞吞的!叫你做個事就心不甘情不愿,真不知道我為什么還要替別人養孩子!”裁縫機的聲音沒停,女太上皇的嘀咕也沒斷,葉子蔻應該要聽得很習慣,只是每多聽一次:心里還是會疼疼的……

  她很努力想做得好,讓爸爸和阿姨都喜歡她,她很努力很努力了,可是為什么努力耕耘卻得不到收獲?

  做家事,她樣樣不偷懶,當弟弟妹妹還在暖呼呼的被窩里睡覺,她已經拖好整屋子的地,和洗完一盆子的臟衣服。晚上打工回來,洗碗槽里永遠都留著一整疊碗盤給她洗,她沒有抱怨過什么,心里認定是替家人分擔工作,沒什么好計較,然而這么想的人,只有她嗎?

  葉于蔻縫著扣子,有些無能為力的輕嘆。

  “嘆什么氣?!做事情擺什么臉色給我看?!”

  女太上皇突地摔起大剪刀,葉子蔻嚇了一大眺,惶惑地看著女太上皇逼近她,馬尾被狠狠揪住,扯疼她的頭皮——

  平時阿姨雖然從不給她好臉色看,但是她也幾乎不會親自出手打她,最多只有在父親面前加油添醋,讓父親連同她的憤怒一并出拳腳,今天真的很反常,她的脾氣似乎積到了某種臨界點。

  “我不是……我只是自己在想些事情,不是不想幫忙……”善于看人臉色的葉子蔻明明知道現在最好的方法就是勤道歉,再不然至少也該乖乖閉上嘴,讓人罵個過癮,但是她……

  “你還想跟我頂嘴?!”

  “我不是要頂嘴,只是想解釋清楚……”

  “有什好解釋的?!那個*女人為什么不連你一塊帶走?!我看了你就心煩!”呼過來的一巴掌又快又猛,葉子蔻來不及躲,臉上隨即烙紅了五指印,疼得她連腦袋、耳朵都嗡嗡嗚嗚,有片刻的暈眩。

  當阿姨用這種痛恨她母親的字眼在罵她時,表示阿姨情緒的失控源自于她母親。

  葉子蔻勉強站穩了踉艙的腳步,麻疼的臉龐綻開笑,牽動著痛楚,使得她的笑容有些扭曲!拔摇覌層邢?是、是不是她有打電話回來,還是寫信——”

  “沒有沒有沒有沒有沒有!”女太上皇猛吠,隨著她每一回吼出“沒有”,拉扯葉子蔻馬尾的力道也一遍遞加重。“那個*女人有什么資格回來?!這個家全是我一手打理起來的,她做了什么?!有種跑出去就別不知羞恥的回來,這個家是我的!我的!”

  頭皮痛到像要被撕扯開來,葉子蔻必須跟著她的拉扯移動才不至于被扯掉大絡頭發!鞍⒁獭覜]有那個……噢!”

  “你媽跑掉了,就應該完完全全消失在這個家里,留下你一個眼中釘扎我的眼做什么?!你滾呀!滾去你媽那邊最好!永遠不要再回來最好!死在外頭最好!”女太上皇推開她,握緊的五指問纏繞著好幾根的發絲,葉子蔻噙淚捂著頭皮,摔在藤椅上。

  她知道阿姨不喜歡她……但她沒想過,她是如此的恨她……

  女太上皇隨手抓起身邊的東西丟她,屋里砰砰磅磅全是重擊聲,她嘴里忿恨地吼著:“她憑什么還占著我的位置,讓你爸對她念念不忘?!我為什么要和一個根本沒見過面的女人爭地位?!她是什么東西?!”

  葉子蔻護著頭,至于身體其他部分,她顧不了那么多了。

  客廳的吵鬧聲驚醒全家人,她的弟弟妹妹只敢站得遠遠的,誰也不想膛渾水,這樣的畫面他們已司空見慣。

  “你在做什么?”太上皇是唯一跳出來阻止自己老婆的人,大掌一擒,搶下她手中的煙灰缸。

  “我在做什么?!沒看到嗎?!我在幫那個女人教訓小孩,省得她不懂什么叫家教!”煙灰缸被拿走,她照樣操起遙控器朝葉子蔻背上丟。

  “你根本是在遷怒!我不是說過了,我昨天喝醉,說的全是醉話——”

  “對!然后你嘴里叫的全是那個女人的名字!”

  這就是女太上皇失控的主因。

  “那又沒什么意義——”

  “酒后吐真言!你心里根本就還有她!那你去找她回來呀!娶我做什么?!你就跟你的愛妻和愛女去過幸?鞓返娜兆友!”嫉妒的女人用著最潑辣的表情嘶叫,她怎么可能容許自己的丈夫嘴里叫出另一個女人的名字?!即使是喝醉酒也不行!

  “你……你真是講不聽耶!她就已經跑掉了,還什么愛妻,拜托!”都離婚十幾年了!

  “你別騙了!你跟你女兒一樣,心里都還巴望著那個女人回來,好把我踢出家門對吧!好呀,我走,走得遠遠的,帶著我自己生的三個孩子離開這里!”女太上皇作勢要去拉躲在門后的三個小孩。

  “你別鬧了!我什么時候說過巴望著她回來,我不可能讓她再踩進我家一步。你們都回房間去睡!”太上皇沖過去擋,回頭吼得三個孩子趕快關門躲避。

  “你女兒就有!她說我比不上她媽媽,最好離開這個家!”女太上皇像下肯放過她,食指指向蜷蹲在角落的葉于蔻。

  “你還不快跟阿姨道歉!”太上皇拎小雞般拎起她,永遠不論對錯是非,都要葉子蔻先低頭。

  他是個大男人主義者,拉不下臉對妻子輕言細語要她氣消,而這種時候,硬逼葉子蔻說對不起永遠都是夫妻和好的最佳良藥。

  葉子蔻咬住唇,也咬住她向來會立即脫口的道歉。

  “……我沒說那樣的話!

  兩個太上皇沒聽到他們以為一定會聽到的答案,兩人愕然相視好半晌。

  “你說什么?”太上皇要再確認一次他有沒有聽錯。

  “……我從沒有說過阿姨比不上媽媽,最好離開這個家!比~子蔻的聲音雖然很小,但卻說得頗為堅定,一字字都清楚。

  以前,她背黑鍋也不介意,被誤解也無妨,可是她想嘗試和家人坐下來好好談談,讓彼此間的關系別再因仇視、傷害而遭到破壞。

  女太上皇突地冷哼,“我看她是幾個星期沒挨揍,皮開始癢了,講起話來也變大聲了,再給她幾個星期,她不就爬到我們頭上撒野了?”

  如果說她憤怒自己的丈夫心里仍存著前妻的身影,那么葉子蔻幾乎就等于前妻留給她的巨大陰霾,所有的怒氣都沖著她而來。

  葉父橫眉豎目,掃向女兒的視線很冷,尤其是越聽妻子的揚風點火,兩道粗濃的黑眉就越往眉心攏靠。

  “我沒有這個意思……”葉子蔻還是小小聲的。

  “那你是什么意思?”女太上皇現在巴不得多抓幾句葉子蔻的語病,好讓丈夫的火氣攀升到最頂點,到時的戲碼……哼哼,才能讓她消氣。

  看到葉子蔻挨打,她就可以幻想是那個與她敵對的女人在害怕顫抖地接受拳打腳踢。

  “……我不需要為了我媽媽的離家出走而負責吧?我希望你們可以把我視為獨立的個體,我是我,她是她……”葉子蔻雙手不安地交握,她心里還是怕,不過她知道自己必須替自己做些什么,她想試著勇敢起來,藉著唐若谷給她的勇氣,將記事本上記載的“勇氣”化為實際——

  她想要讓他們聽到她的聲音。

  葉子蔻勇敢抬頭,與父親和阿姨面對面,試圖給他們最友善的笑容。

  “不要因為我是她的女兒,你們就將對她的仇視發泄到我身上,我……真的很努力想做個能讓你們兩個都真心喜歡的孩子,請給我機會,讓我證明——”

  “哐!”

  瓷杯在地板上碎裂開來,里頭盛滿的淡褐液體濺開一整片的水漬。

  唐若谷執杯的長指還舉在空中,看著杯子滑出指掌時,他有片刻的失神和怔仲。

  “你沒睡飽嗎?拿個杯子也拿不好。”戀曲咖啡店的老板隨即擰了拖把過來,三兩下將地板弄干凈,瓷杯碎片則是由唐若谷收拾。

  “沒有,只是突然有點心神不寧!碧迫艄饶妹婕埵脙粞澒艿乃疂n。

  “我還以為你是因為昨夜通宵工作,所以才會不留神打破杯子!倍褪谴笄逶绫灰煌ā拔乙人琛钡碾娫捊o挖起來的苦命老板,現在才六點半不到呀!

  “……雨好像下了整整一夜。”唐若谷望著窗外,豆大的雨不停落下,滴滴答答地拍打屋檐,抬頭瞧見的天空烏云密布,濃重得像隨時都會壓垮下來。

  “多下一點也好,不然水庫缺水才更麻煩。”老板再拿了個瓷杯過來,這回也占個位子坐下!澳銊e因為天氣不好就學人家傷春悲秋的,雖然你那張臉做起憂愁表情很合適,可是一想到你是個大男人,我還是會渾身起雞皮疙瘩!

  “誰說我在傷春悲秋了?”唐若谷替兩人斟滿水果茶,即使一個晚上沒睡,他臉上仍看不到太多的倦意。

  “不然你用那什么眼神在看窗外下雨?”

  唐若谷支頤偏頭,沒看向老板調侃的臉。“覺得悶而已!

  胸口……很不舒服,有些不安。

  “你的表情和那時的我真像!”老板豪氣一掌,重重拍在唐若谷的背脊,差點打斷他一排脊椎。

  “那時?”咳咳咳——

  “就是‘她’跟我說,這輩子都不會再見我的那個時候呀,我也時?粗炜盏粞蹨I,連一片枯葉飄落,我都可以哭上半天。”老板遠眺雨景,幽幽一嘆,也從那個時候開始,他的人生陷入永遠的冬季……

  “但是從你的臉上露出那種表情,實在看不出讓人同情的美感。人的皮相,一生下來就定型了,請不要強求它做出它不擅長的神情好嗎?”男人要哭出美麗本來就不太容易,何況是一個那么……呃……的男人。

  “反正我就是沒有你美型,但是我的心很纖細的——”老板做出捧心狀。

  如果不是唐若谷的家教好,他現在真想把含在嘴里的那口茶全噴在老板臉上,以彰顯他的不敢茍同。

  “你那種情況叫失戀,和我天差地別,我現在可是很甜蜜的!碧迫艄葍炑诺亟化B起長腿,取出絲繩將長發系束在腦后。

  “又還沒追到女朋友,在甜蜜什么呀!”聽起來真教人嫉妒。

  “誰規定要追到了才甜蜜?這種瞹曖昧昧的感覺也很好呀!彼崴崽鹛鸩攀钦溃沁^甜只會讓人覺得容易膩。

  “那是小毛頭初戀才會有的好不好,都幾歲的人了,還談純純之戀?”

  “她是我的初戀沒錯呀!

  老板大大驚訝,“不、下會吧?!你沒交過女朋友?”

  唐若谷優雅地輕晃腦袋。

  “你長得這么漂亮,卻沒有女朋友?!”怎么可能?!

  “就是因為長得太漂亮了,所以沒有女人敢要我!蹦腥诉是帥比較吃香吧。“如果你是女人,你愿意和我交往嗎?”他假設性地問。

  “門兒都沒有,我找一個比自己美的男人做什么?打擊我的自信心嗎?!”老板沒思考半秒鐘,沖口而出。

  “就是羅。”

  “不過你的工作能接觸到的美女那么多,我不相信沒有任何一個女人愛上過你,畢竟長久相處下來,還是能勉勉強強挖出你一兩項優點吧?”所謂日久生情,不就是這樣嗎?    

  唐若谷聽到他這么說,漂亮的唇忍不住彎笑。

  “長久相處?你也知道,我根本不和任何人長久相處。”

  工作方面的接觸,另當別論,但私底下,他幾乎沒有任何朋友,老板勉強算一個,但那可是老板努力了將近一年才換來的成果。

  “也對……原來是初戀,難怪我認識你到現在,沒看過你對哪個女孩子這么特別的……她不介意你比她美嗎?”

  “沒問過,也許介意,也許不介意——”

  唐若谷沒將這個問題掛在心上,他知道這根本不構成任何阻礙,葉子蔻不是以貌取人的女孩——無論他是美或是丑,都不是她決不決定接受他的重點。

  他從她眼中看到她對他的迷戀,但那不是迷戀他外貌的眼神,好幾次他輕輕觸碰著她的臉,她會像只貓兒依過來,他替她化妝時、那夜她在他床上熟睡時,她都是那么貪戀地依蹭著他的手,而他,也不禁流連在她臉上,用他的手指,用他的唇……

  玻璃窗外,蒙蒙雨街,玻璃窗內,反照出唐若谷想起葉子蔻一舉一動之際,唇邊漾滿的溫柔,就連街外匆匆避雨的身影,他都能看成是葉子蔻,想像那踉膾奔來、跌跌撞撞的狼狽身影是她——

  咦?!

  唐若谷倏地起身,從方才就微微泛緊的胸口在這一刻幾乎要炸開,讓他呼吸一窒。

  “咦?店、店長——”老板愕視唐若谷鐵青著臉,沖向大雨傾盆的街道。

  葉子蔻睜不開眼,雨水完全阻擋住她的視線,即便想使盡力氣撐起眼皮,更劇烈的痛楚卻讓她整張臉麻痹到發疼。她靠著嘴呼吸,嘴里滿滿嘗到的全是冰冷雨水和腥咸血水,想抹去臉上的雨,卻怎么也不敢去摸自己的臉頰,連雨水打在皮膚上都那么樣的疼痛,換成是她的手,可能更加難以忍受……

  在雨聲里,聽到唐若谷的聲音,她茫無頭緒地找他,伸長著手,分不清東南西北,她嗚咽地哭著,聲音模糊地叫著他。

  在她摔跤之前,一雙手臂牢豐從她身后抱住她——

  她嗅不到他的味道,只嗅到濃稠的血味,但她知道是他。

  “蔻子!你怎么連傘都不撐,雨那么大——”心疼的數落在葉子蔻抽噎地倒向他之時,全數哽在喉頭,他渾身的血液也跟著凍結。

  天殺的……


  “有腦震蕩現象,左肩輕微骨折,肋骨末端有裂痕,左大腿遭剪刀刺傷,失血情況還好,只是她那張臉……”

  唐虛懷——身為腦科兼外科再兼心理醫師,順便還兼牙科眼科骨科耳鼻喉科的密醫——頓下句子,不是想吊人胃口,而是他在考慮,再講下去,他弟弟會不會發狠翻桌?但接收到唐若谷掃來的催促眼神,他只好繼續盡主治醫生及哥哥之責,完整且不隱瞞地托出實情。

  “她的鼻梁被打斷,右顴骨碎裂,上顎骨嚴重骨折,上下牙齒總共被打斷十一顆,恐怕要靠整型手術才有可能恢復原有的模樣!碧铺搼褦r下唐若谷,搖搖頭!暗,別進去看,她的情況很糟糕,尤其是護士替她擦掉滿臉血水之后……”根本是慘不忍睹了,如果連他都這么覺得,何況是他老弟?

  他是第一次看到唐若谷如此粗魯地踹開他的密醫診所大門,全身濕淋淋的像跳進淡水河去打滾一圈,雙臂問的長外套底下包裹著一個近乎毀容的女人。

  唐若谷身上還滴淌著雨水,長發此時散亂地貼在他的手臂和胸口,臉色蒼白——即使他是一路抱著葉子蔻沖上樓,臉上也不見半點勞動過后的紅潤。他緊盯著加護病房的門扉,直挺挺站著,教人猜不出他下一秒會做什么。

  唐虛懷心里暗叫不妙,他弟弟這號表情他有多久沒看見過了?五年?十年?他算不出來了,只是幸好他一直都有心理準備——他從全黑醫師袍里摸出一根針筒,在唐若谷一轉身,立刻對著站在一旁的老板大喊:“快抱住他!”

  老板的神智反應雖然慢,肢體反應卻是一等一的強,腦子還沒接收到唐虛懷那句話是什么意思,兩條粗壯手臂已經抱住差點從他身邊奔過去的唐若谷。

  “放手——”唐若谷才吼完,整個人就癱軟下去,而他身后的唐虛懷拿著注射完畢的針筒吁了口氣,拍拍胸口。

  “還好來得及!彼以為這輩子都沒機會用到這根針筒哩。

  “你對他做了什么?”老板看著唐若谷倒在他懷里,一動也不動,失了力的頸項偏側在一旁,脖子上有個細小的針孔痕跡。

  “讓他鎮定,不然會出人命的。再麻煩一下,幫我抱他到病床上躺一下!碧铺搼阎笓]著老板。

  “為什么要這樣?店長會做出什么驚人之舉嗎?”他剛剛一時之間還以為唐若谷是嚇昏了,沒想到是唐虛懷偷襲他,似乎打了麻醉針還是鎮定劑之類的。

  “你看不出來我弟想沖出去殺人了嗎?我那么疼愛他,當然不能眼睜睜看他闖下大禍!毙值苤檎媸亲屓烁袆拥孟肟。

  老板將唐若谷放在病床上,“他殺人?我還比較怕他沖出去被人殺哩,沒看到那個女孩都被打成那樣嗎?店長出馬,下場大概不會比她好到哪里!钡觊L又不強壯,如此美型優雅——換成白話說就是“手無縛雞之力的病弱美少年”,只差沒咯兩滴血來增加美感。

  “我弟是拳擊輕甲級金牌的選手,曾被教練譽為當世天才,國一時差點將一個騎機車搶劫又拿刀劃斷婦女咽喉的家伙給打死,從那天之后,我媽哭著求他‘溫柔一點’、‘文弱一點’、‘懦弱一點’、‘沒種一點’、‘娘娘腔一點’。我們兩兄弟對父母的話向來言聽計從,尤其加上眼淚攻擊,簡直是我們的死穴,所以他就決定讓自己文弱起來,而結果,就如你所看到,他變成一個美極的男人!碧铺搼炎炖镆еw溫計,穿著一身不純潔的黑袍,一點也不像個醫生。

  “店、店長是那樣的人?”不不不,他沒辦法想像一個背后扛著一簍火紅玫瑰,身邊還有無數刺眼光芒的美型男在揮汗打拳擊!落差好大……

  “他就是那樣的人。只要別超出他的忍耐極限,他可以優雅得像個貴公子,冷眼看著別人受苦受難,但你也看到了,他已經忍無可忍,我不能冒險讓他做出沖動的事。我一直以為他不會再有失控的一天,沒想到這劑針還是用得上!

  “因為他喜歡那個女孩,所以無法忍受她受傷害。”這是人之常情。

  “我最害怕的事情就是他的‘無法忍受’!蹦菚λ麌樀舭霔l命,對父母也沒辦法交代,要當一個疼愛弟弟的好哥哥真不容易呀!翱傊,先讓他冷靜冷靜,至于之后該選擇什么方式替那個女孩討回公道,等他醒來再說!

  唐虛懷撥撥額前那繒劉海,天藍的眼睛配上濃黑的發,雖然有些沖突,但又迷人的彰顯出黑發及藍眼兩者各自的漂亮,他和唐若谷是不同類型的好看,唐若谷因為長發和身段,使他看起來柔美,而唐虛懷卻是男子氣概十足,卻又不過度粗獷那一型的漂亮。

  接著,他露出有些苦惱的神情繼續說:“現在最重要的是,我得先想辦法把她那張臉給弄回原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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