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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鐘佳偶 第四章
作者:李葳
  勾燁松了一口氣,他將背在身后的手拿到前面來,赫然出現一本書!液梦矣袔  
小抄來,如果沒有這本羅曼史還真不知道該怎么編出那段話呢!太感謝這個爬蟲類李葳  
啦,讓我順利的瞞過她!说匾宦,他將書丟入海里。  
  
  真讓人感到同情。用眼睛看也知道,這名女子的心早已迷失在惡魔的魅力下,她瞄  
著身旁毫無愧疚感的他問:‘她是你什么樣的朋友?’  
  
  ‘咳!礋钗芤幌,‘很好的朋友。’  
  
  ‘很“好”的朋友嗎?’她拾步上船,拋下一句話:‘我打賭你一定有很多這樣的  
“好”朋友。’  
  
  ‘你太看得起我了。’  
  
  曉中嘆口氣,‘等下船后,再告訴那位姑娘事情的真相好了。’  
  
  ‘我也沒想到會在這里碰見她,世界可真是小!礋顟c幸這是一艘船,否則現在  
王蘋肯定會把他的‘婚事’喧騰得舉世皆知。  
  
  ‘希望意外只有這一椿!  
  
  ‘放心吧,這段航程只需要五天左右就抵達了,不會再有什么意外!  
  
  曉中站在船邊看著碼頭工人收起舨板,真能像勾燁說的那么順利就好。  
  
  ‘等--等一下!’  
  
  勾燁和曉中都同時對那聲大吼起了反應。不會那么湊巧吧?天底下那么多可去之處  
,為什么在他們以為擺脫了這個人時,這個人偏偏又出現在他們眼前呢?  
  
  京滬名總捕張宗玉在千鈞一發之際,趕上了開船前的最后一刻,帶著兩名手下上了  
客輪,現在就站在曉中與勾燁的面前了。  
  
  這個人還其是死纏不休呀!  
  
  張宗玉拿起紙扇拚命煽風,‘累死了,差點就沒坐上這班,害我跑得快累死了!  
他往旁邊一瞄,怎么又碰見勾燁這個瘟神了。真是,每次看見他都沒好事。要不是這家  
伙害他功勞沒拿到,又失去革命黨影蹤,上頭的人一火大,派他到廈門去出差。真倒楣  
啊,跑到那種窮鄉僻壤,不知何年何月要翻身呢!  
  
  ‘張總捕你出現在這船上,難道是革命黨上船了嗎?’勾燁笑問。  
  
  ‘那些反賊遲早有一天會落網的。你不用得意,我現在雖然暫時被調職,很快我就  
會建功重回京城里的。哼!’他氣得啪地一聲折斷了扇子骨,將它扔到地上,忿忿而去  
。  
  
  ‘唔,照這樣看他不是來捉犯人的,不必擔心了!心敲匆豢,他還以為憑那些  
迂腐的腦袋也能猜出‘七月’是名女紅妝呢。  
  
  ‘到底老天爺是站在哪一邊?我還是他?’曉中懷疑地看著張宗玉的背影。  
  
  拍拍她的肩,‘好好扮演我們夫妻的角色,他們就不可能聯想到你和‘七月’的關  
聯,不用驚慌。’  
  
  ‘一位你的“好”朋友,三名綠衣官差!瘯灾衅届o地說:‘接下來還會出現哪些  
熟人呢?真讓人期待呀!’  
  
  勾燁苦笑了一下,‘少頑皮了,你還真是冷靜得不像個女人!趺磿詾橐簧  
霓裳就會軟化了個性理智的段曉中呢?驚慌這種字眼,應該是沒有機會用在她身上的。  
  
  ‘我想……該是回房間的時候,免得待得越久,遇見的“熟人”越多!  
  
  ‘沒有異議!礋钜残枰稽c時間,讓自己仔細想想,面對著總捕頭和王蘋兩面  
夾攻下,該如何保持良好的夫妻形象,總之這五天里絕不能被識破,否則大難便要臨頭  
了。  
  
  ※※※  
  
  船是風平浪靜的啟航,但船里的氣氛卻暗潮洶涌。  
  
  晚餐正式開始前,男士們都聚集在餐廳小酒吧前淺酌飲一杯,王蘋熟知勾燁的習性  
,特地到酒吧逮到他落單的良機,仔細訊問一番。‘可以和你談談嗎?燁!  
  
  勾燁那杯雪利酒正半舉在空中,還未就口卻看見她,訝異而后嘆息,‘該來的躲不  
掉’就是這個意思吧!幾乎整個小酒吧里的男士們都騷動起來,對女人闖進這男人的天  
地,有人覺得新鮮,有人頻頻搖頭。  
  
  ‘你不該進來這種地方的!  
  
  ‘我一定要和你談一談!蟠蟮捻永镉瘽M淚水,乞憐的望著他!灰芙^  
我,燁!  
  
  他放下酒杯,‘我們到甲板上去談,不過只能談十分鐘,我必須去接我妻子到餐廳  
用餐。’  
  
  王蘋背一僵,但是點點頭,‘好,十分鐘也好。’  
  
  他們信步走上甲板,勾燁輕松的靠在憑欄上,‘有什么話要談?’  
  
  王蘋凄楚的睨著他看了一會,然后忍不住伸出手抱住他的腰,靠向他胸膛,‘燁,  
不要離開我。就算你有了妻子,我們還是可以維持以前的關系吧?如果你打算了斷我們  
的關系,那我會從這里跳下去給你看。我絕不放手,燁,我不要失去你!  
  
  根據經驗,歇斯底里的女人最難以應付。這也是讓全天下男人最頭疼的女人。勾曄  
不否認自己有過很多女人,但是他秉持的最大原則是絕不能涉入過深的情感,一旦對方  
出現認真的傾向,他就會提高警覺保持距離,及早了斷。不要小看他多年情場打滾累積  
下來的直覺。  
  
  這一回,王蘋倒是出乎他意料的執著起來。其實他和她認識雖久,但是找她的次數  
卻屈指可數,他以為這樣的距離相當安全了,想不到……嗯,這次的經驗也算個教訓。  
  
  ‘蘋果,你怎么會說出這樣的話呢?’他摸摸她的臉頰,安撫地說:‘你可是上海  
灘見過最多世面的女人,明白緣分來來去去沒有道理。有多少丸褲子弟和大爺們正雙手  
捧著無數金子要求你的青睞,我這樣一個朝不保夕的混混,不值得你這份情意!  
  
  ‘我愛你,燁!’她緊抱他說:‘我知道你不可能娶像我這樣一個年華老去的交際  
花,我可以不要名分,只要你繼續來找我,讓我能碰觸到你、看到你、取悅你,我就心  
滿意足了!  
  
  ‘不要貶低自己,你像一朵成熟綻放的玫瑰,還有許多人渴望一親芳澤。’  
  
  ‘你呢?你也還要我嗎?’  
  
  ‘我是個已婚男子,蘋果!礋顒裎康匾恍Γ也幌氡撑盐业钠拮踊蚴俏业幕  
姻。但,還有許多男人是垂手可得的,只要你回眸一笑,會有許多人爭相為你獻上他們  
的心。’  
  
  ‘說來說去,你心里就是沒有我。’  
  
  ‘我喜歡你呀,蘋果。你給了我一段很美好的時光!  
  
  ‘你騙我,’她推開他,或者該說她主動離開他懷里,‘如果你真喜歡我,那為什  
么要我和你分手?明明是我先……是我先喜歡上你,先愛上你的,你卻忽然多了個妻子  
,你要我怎么想呢?’  
  
  ‘喜歡有很多種,蘋果。但那和我與曉中間的情感不一樣,如果我傷害到你,我很  
抱歉。時間到了,我非去接我妻子不可,失陪了。’  
  
  妻子、妻子,王蘋全心都快被妒火燒焦了,而他口口聲聲的老婆、妻子更讓她怒火  
難忍。她不會原諒那奪走勾燁的女人,她絕不輕饒。‘燁,燁!你聽到沒有?我不會放  
棄的,我絕不放棄你!  
  
  他沒有回頭。  
  
  ※※※  
  
  勾燁站在曉中的艙房前,他輕敲兩聲,門隨即被打開。  
  
  ‘我來接你去用餐!  
  
  他欣賞的目光逗留在她剛換上的另一套鵝黃色裙裝。緊身上衣密封住頸到腰的曲線  
,雙肩縷空兩條光潔玉潤的臂膀,自腰部呈現放射狀的及膝達招妝點出青春俏麗的氣息  
,底下纖細的小腿踩著一雙系帶涼鞋。完美的襯出她柔美不減知性理智的氣質!质  
另一套出自杰米妹妹衣柜的衣服嗎?’  
  
  ‘被你說中了,他堅持要我帶著替換。說什么好演員不能沒有好的服裝。替我整理  
了一衣箱的服裝。我該謝謝他的堅持,不然現在我光找一套能瞞得過張宗玉的女裝都要  
傷腦筋。’她轉身說:‘等我拿件披肩,馬上就好!  
  
  ‘不急,慢慢來!  
  
  當她取來披肩后,勾燁體貼的為她罩上,指尖不經意的滑過她光裸的肩頭,兩人都  
感受到那股如電極般的戰栗。一時間,氣氛陷入怪異的沉默,不合情理的電流流竄在這  
小小的船艙走道,他所感受的和她的一樣嗎?那種麻癢的感覺對他而言是陌生的嗎?還  
是他已經有過無數的經歷?她對于勾燁的過去,一無所知。  
  
  ‘我……差點忘了鎖門。’曉中找個借口轉身掩去她通紅的臉頰,打破他們之間那  
種令人窒息的沉默。  
  
  ‘的確應該小心點,船上陌生人太多!钪募,‘我們走吧!  
  
  真正令她身陷危險的卻不是陌生人。曉中在他的陪伴下慢慢步向餐廳,如果他們之  
間那難以忽視的化學作用一而再再而三的發生,那才是她最大的危險。她負擔不起兒女  
私情,但是老天爺似乎并不樂意放過她的感情生活,硬是在這節骨眼上插了一手。她覺  
得自己如履薄冰,只要踩錯一步--‘我們的桌位,奇怪,好像出了點差錯!礋畎  
著眉,看著用餐室所有兩人桌位都已客滿。‘我明明預訂了兩人座,為什么會這樣呢?  
’  
  
  此刻,一位領班走上前,‘兩位是勾先生與勾夫人嗎?’  
  
  ‘是的,我預定了晚上七點的用餐時間,桌子有問題嗎?’  
  
  ‘不,沒有問題。很抱歉,船長與他的友人堅持要請您賞光坐在船長桌,不曉得您  
是否愿意與船長他們共桌呢?’  
  
  船長.勾燁抬頭看見那象征全船最高等級的圓桌,圍座在旁的有一位光頭藍眼的落  
腮胡船長、大副與二副,另外就是他沒料到的張總捕頭及王蘋。坐在船長身旁談笑風生  
的王蘋正以嫵媚的目光飄向他?磥,始作俑者已經出來了。這應該是王蘋使的詭計吧  
!  
  
  沒有其他地方可坐了,真可惡。勾燁低頭看著曉中,‘你說呢?與船長共桌可好?  
’  
  
  她淡漠的笑容像是聽話的妻子,‘好啊,似乎都是些有趣的人!  
  
  太有趣,讓人吃不下飯?墒枪礋町吘挂娺^風浪,這點小小場面嚇不了他,微微一  
笑,對領班說:‘請跟船長說我們很感謝他的邀請,能與他共桌;這是我們的榮幸!  
  
  繁復的禮節結束后,眾人紛紛落坐。依序是船長、王蘋、勾燁、曉中、張捕頭及大  
副、二副。這樣的桌位安排,真是令勾燁啼笑皆非,旁人看他左擁右抱都是美女羨慕不  
已,卻不知當事人巴不得換人坐坐看。  
  
  ‘今天我們這桌的男士真是太幸運了,本船最美麗的兩位女士都坐在本桌,讓我們  
頓時生色不少。你說是嗎,勾先生?’  
  
  ‘恐怕你問我這個問題,我的答案會不夠客觀。畢竟內人在我眼中,向來是最獨特  
出眾的。’  
  
  ‘哈哈哈哈,聽說你最近剛新婚是嗎?情人眼里出西施,現在正是你們小倆口最甜  
甜蜜蜜的時期,我當然不會怪你,相信在座的各位也是一樣的。’船長端起酒杯,‘來  
,先讓我們祝福兩位婚姻幸福美滿。’  
  
  美酒入喉,自然而然地打開了眾人的話匣子。  
  
  ‘勾兄,我聽蘋蘋說你和她是上海的舊識,所以才自作主張安排你與小嫂子坐我們  
這桌。畢竟,蘋蘋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嘛!’船長親熱地搭著王蘋的肩,‘說起來還真  
巧,我邀蘋蘋坐船到香港玩已經邀請好幾次了,好不容易這次她才點頭答應,上船就遇  
見蘋蘋的熟人。這樣也好,到香港蘋蘋就不會無聊了,有熟朋友做陪嘛!你們這次到香  
港是辦事還是去玩的?’  
  
  ‘都有!礋詈唵蔚卮鸬馈  
  
  ‘您在哪兒高就呢?勾兄!  
  
  ‘哼!糇肋h遠地,張宗玉鄙夷的冷哼一聲。‘像那種小白臉,哪需要問什么高  
就低就的。混混一個。’  
  
  船長臉色大變,他看向二副,‘這位先生是你邀請的嗎,小羅。怎么說話如此不客  
氣?’  
  
  ‘對那種人哪需要客氣?’張宗玉從剛剛坐在一旁就一肚子火,憑什么他這位京城  
名捕就要居下位?論地位論名氣,他都該坐在主人身旁的第一主客位才對。為了勾燁,  
害得他現在敬陪末座,丟臉不已。  
  
  ‘呃,這位是京城來的大捕頭,張宗玉先生!奔泵Φ卣f:‘因為我想張先生  
頗受敬重,所以……’  
  
  ‘敬重?對我的客人不禮貌的人,就是對我不禮貌!L吹胡子瞪眼地看向張宗  
玉說:‘請你自重些,先生。否則我會請你立刻下船。’  
  
  ‘什么?你竟敢警告我?你知道我是誰嗎?我可是違捕過十大江洋大盜,參與過剿  
平太平天國余黨的光榮名捕,你現在竟敢攆我走?也不想想是靠什么人才能讓你們安全  
航行于中國海上!  
  
  ‘我不管你是誰,總之,我沒聽過!L捻須斜睇道。  
  
  ‘你……你……’張宗玉憤而起身,‘前一陣子那件革命亂黨案子,你總聽說過吧  
!’  
  
  ‘聽過,那又如何?’船長瞄瞄他。  
  
  ‘京滬衙門為了那件案子才特地把我這名捕請出江湖的。這可不是我吹牛臭蓋,只  
有我才能捉得到那手段兇狠無道的惡徒“七月”。到目前為止,有多少捕頭無功而返呀  
,早先我已經鎖定那惡徒的行蹤,要不是這個姓勾的渾蛋阻擾我,現在我早就已經捉到  
人了。所以,勸你們別跟這姓勾的走得太近,小心到最后他會伙同那“七月”惡徒,將  
你們一個個殺害!  
  
  張宗玉得意洋洋地說完這段口沫橫飛的話后,心想這下子全船的人都該對他另眼相  
待,以貴賓之道禮遇他了吧!哪知道,船長根本沒把他的話聽進去,打了個大大的呵欠  
。  
  
  ‘如果你說夠了,張先生。那邊我們已經特地為您空出一桌,您就在那兒享用您的  
晚餐吧!L大手一指,然后就不再看他!畞,勾兄,我們再聊聊!  
  
  冷風呼呼地吹過,張宗玉生平第一次發現自己竟是如此地凄慘、沒有人緣。天啊,  
他恨,為什么他不是個萬人迷的帥哥!  
  
  ‘這樣做好嗎?’勾燁微微笑,‘我的確像張捕頭所說,不過是位沒什么重要的小  
混混。你卻把我視為重要貴賓,我怕我擔待不起呢!’  
  
  ‘聞名天下的上海十二少,怎么會是小混混。’船長哈哈大笑,‘我或許是行走海  
上的粗人,不懂得什么官場褥節,但是我可也聽過上海十二少的名聲。加上你大概不曉  
得我這艘船的背景為何。這艘船主人是素有“南方豹”之稱的梁霽月。相信您對他應該  
也不陌生吧?只有傻子才會把上海十二少視為尋;旎臁!韵轮獾故前褟堊谟駬p了  
個痛快。  
  
  ‘喔,原來是霽月老板。那的確是……’  
  
  ‘不來了嘛,你們男人家都談那么無聊的事,簡直要把人家悶壞了。’王蘋嬌嗔地  
說道:‘從現在起,誰也不準談公事,誰要是說了半句我聽了不中意的話,就要罰……  
罰酒一杯。’  
  
  ‘呵呵,蘋蘋你是不是喝太多了。這兒可不是你的迎春樓,我們不陪你聊,還有小  
嫂子在嘛!你們何不聊聊女人家的話題!砸詾樽隽藗好建議的船長微微笑道。  
  
  ‘女人家的話題?’王蘋凌厲地瞧了曉中一眼!畬,我倒有件事想請教一下,勾  
夫人,燁哥有沒有溫柔體貼你呀?他,可壞了,常常來我們迎春樓里溫柔體貼姑娘家呢  
!你真幸福,他這么會溫柔體貼姑娘,一定讓你非常幸福、美滿吧?嘻!  
  
  ‘蘋,你喝醉了,不許胡言亂語的。’船長拉住她。  
  
  ‘放開,我沒醉,我清醒的很!跆O執拗的甩開了船長的手,接著又舉起酒杯,  
凝眸一笑說:‘啊,我忘了,勾夫人嫁給燁哥時還是白紙一張,根本就不懂什么男人的  
溫柔體貼啰!不過,這樣可也不好。許多女人呀,就是沒什么經驗,取悅不了男人,才  
會有那么多的男人天天往我迎春樓跑,你說是或不是!燁哥,你們男人就是喜歡吃這  
一套。’她將手搭到了勾燁的胸前,整個人幾乎是掛到了勾燁身上。  
  
  ‘你喝多了!搧淼,躲不掉。  
  
  ‘怎么你們每個都說我喝多了,我明明沒喝什么。你忘了嗎,我可是海量喲,燁哥  
。要不,勾嫂子來和我比酒好嗎?比贏了,今夜燁哥就陪誰,好不好?’  
  
  ‘蘋蘋!’船長生氣地拉著王蘋站起來,‘你給我丟什么臉?竟在勾嫂子面前胡言  
亂語。就算我平常很寵你,現在我還是生氣了,給我回房去吧!’  
  
  ‘你生氣什么咧!’王蘋也冒火起來,‘要不是你死纏爛打硬要我陪你到香港去玩  
一玩,看你挺有誠意的面子上,今兒個我才不屑和你出來。憑你也想要釣上我這頂頂大  
名迎春樓紅牌王蘋嗎?我呸!  
  
  ‘咱!’船長給了王蘋一巴掌!@樣你夠清醒了沒?回艙房去!’  
  
  ‘……’王蘋難堪地紅著臉,掉頭跑走。  
  
  ‘對不起,平常她不會這么失態的!L摸摸自己的光頭,‘今兒也不知是怎么  
搞得。不能放下她一人,我看我先失陪了!  
  
  最后晚餐草草結束,誰也不敢就剛剛的鬧劇發表言論,就當做沒發生似的。  
  
  勾燁護送著曉中回她的艙房,‘抱歉,今天的晚餐簡直一團糟!  
  
  ‘是嗎?我倒滿喜歡最后那道甜點的!瘯灾谢匾运恍,‘晚安!  
  
  在她將門關上前,他伸手擋住她!阋稽c都不想問我嗎?’  
  
  ‘問你?’  
  
  如果她那雙大而無辜的雙眼是偽裝出來的,勾燁心想自己恐怕遇到二位真正的敵手  
了。誰說‘八面玲瓏’是他的專長。無法相信她會連一點點好奇心都沒有!嘘P我和  
“她”之間的事!  
  
  ‘她’是指誰就不言而喻了!呀浿赖氖,何必再問!鲃萦P上門。  
  
  知……知道了?勾燁干脆打開她艙門,進去反關上,‘你,你知道了什么?’  
  
  曉中有點不滿他擅闖,但是念在他一臉著急的模樣,她聳聳肩地走到麻雀雖小,五  
臟俱全的客廳坐下!矣醒劬β,用看的就能夠了解這種事。你又何必大驚小怪,我  
早就聽聞過上海十二少,每位都是緋聞不斷的情場浪子!  
  
  想不到她還能這么冷靜地分析,勾燁自己倒是泄了氣!疫擔心你會生氣。’  
  
  ‘生氣?我?為什么要?’  
  
  ‘因為我的緋聞累得你被……’他不知該如何說是好,只好改口說:‘王蘋平日不  
是那樣子的,她個性滿柔順的!  
  
  ‘我想也是!瘯灾袕你y壺里倒出一杯冰茶,‘你要喝一杯嗎?’  
  
  勾燁也覺得自己需要一點水,他接過荼坐到她身旁,‘謝謝!  
  
  ‘不客氣!  
  
  他們沉默地坐著喝著茶,勾燁重重嘆一口氣,‘為什么你們女人前后會差那么多呢  
?我是說……我實在沒想到,王蘋給我的印象一直是那么地開放,她身邊的男人又不止  
我一個,怎么會突然之間變得那么具占有欲?我實在不懂。簡直就像雙面人一樣,擁有  
仙女的一面與鬼魅魍魎的一面!  
  
  ‘你是在怪她隱瞞了她的本性嗎?’  
  
  ‘不……或許是吧!  
  
  ‘罪魁禍首其實是你喲!’曉中放下茶杯,以哥兒們的口氣說:‘每個人,不論男  
、女,都希望自己能吻合心上人眼中百分之百完美情人的形象。為了讓心上人喜歡自己  
,不惜改變自己,迎合他。所以,即使王蘋隱藏自己的本性,不也是為了讓你能喜歡她  
,永遠留在她身邊嗎?’  
  
  ‘意思是這全是我的錯?’他淡淡地揚起一眉。  
  
  曉中一笑,勾燁的回答是標準的男性思想,她能理解。‘情感又不是誰對誰錯的問  
題!  
  
  ‘越來越讓我迷糊!L嘆一口氣。  
  
  曉中同情地拍拍他的肩,‘算了,那就別想了。連我自己身為女人,有時也很受不  
了部份女同胞的鉆牛角尖與愛情大觀。反正我相信王蘋傷不了我的,她拿我沒辦法。所  
以,你不用為我擔心。’  
  
  勾燁高抬起雙眉,‘為什么女人不能都像你一樣呢?’  
  
  ‘像我一樣沒有女人味,那多無聊。’曉中哈哈一笑。  
  
  ‘說你沒有女人味的那家伙,肯定是世界上最沒有眼光的男人!蝗缙鋪淼馁  
美,擊中她心臟,就像是突然被人握住了心。  
  
  ‘哈哈。’她佯裝出自然的笑,‘其實,不是他而是“她”才對。’  
  
  他沒有搭話,僅僅以一雙擾亂心神的美麗黑眸,專注地對她放電。曉中心里有兩種  
想法在交互沖激,保守的一方拚命告訴她:現在不請他離開房間,也許會來不及。違反  
傳統與理智的那一面,卻慫恿她:偶爾,做點壞事是健康的。  
  
  ‘我們不該再做一次!袜,眼神迷離,訴說著完全相反的意思。  
  
  她微笑著,‘沒錯,我們不應該!  
  
  ‘一次就已經太多了。’他繼續朝她接近。  
  
  ‘根本就不該發生!龥]有后退。  
  
  ‘那么……為什么你的紅唇依然誘惑,邀請著我?’他半垂的眼簾,透過強烈的性  
感光束,層層將她籠罩。  
  
  ‘不要!⑿χf。  
  
  ‘聽起來卻像是“要”!暮粑翟谒拇缴,癢癢的。只要她稍微抬起頭,  
她就可以吻住那兩瓣性感完美的唇。  
  
  ‘你聽錯了!  
  
  ‘不,我想我聽的才是對的!  
  
  ‘所以……’她吐氣如蘭地輕聲問道。  
  
  ‘這可能會有點危險!  
  
  ‘生命本來就充滿了危險!撬谡T惑?或者是他蠱惑了她,在她身上下了無法  
抵抗的迷咒?  
  
  ‘你說的對。’他沙啞地一笑,‘誰在乎那一點危險呢?’  
  
  他的笑聲終止于她的唇內,灼熱的狂濤瞬間將她往危險的波心席卷而去,他的舌尖  
火辣地嘗遍了她,粉碎奄奄一息的抵抗,全然地占有了她的理智,在那一刻,她根本不  
在乎他是惡魔之子或是浪名惡棍,他緊擁的雙臂、厚實的胸膛與無數甜蜜的熱吻,就足  
夠讓她活下去了。  
  
  他的手指滑過了她赤裸的臂膀,緊隨著指尖,他輕輕舔過每一吋她光滑細膩的肌膚  
,隔著絲滑的衣料撫摸過顫抖的佳人,雙唇徘徊于她耳窩后誘人的小窩!柚刮,快  
點,這太離譜了。我從來沒有將公事與私事混為一談的習慣!  
  
  ‘我也是。’她呼吸不順的說。  
  
  ‘我被嚇到了!裨谒l絲里,沙啞地說:‘這太奇怪了,我這輩子挑戰過許  
多的禁忌,我絕不是因為我絕不能碰你,所以才越想碰你的?墒菫槭裁次視@么無法  
克制自己……瞧瞧我,甚至語無倫次起來!  
  
  她很想回答他不要緊,但是她自己也是顫抖得說不出話來。那輕微的一吻所引燃的  
烈火太強大,讓她也有著和他一樣的疑問。假如小小一吻都有這么強烈的反應,她不曉  
得將自己完全交給他時,那又會變成什么樣──也許是世界大戰。  
  
  ‘你好香,我喜歡你的發香,淡淡的檸檬味,不像一般香皂!  
  
  ‘那是我隨身帶的自制皂,我不喜歡外面濃重香氣的香皂!  
  
  ‘我也喜歡你的頸子,纖細優雅,讓人想一口咬下去!吐曅ζ饋,‘也許我  
潛意識是個吸血鬼,碰到你之后才發現這一點!  
  
  她摸摸自己脖子,‘我……我不知道……你真的這么覺得?’  
  
  ‘如果我說不止是這樣,不止是你可愛的頸子、你的唇、你的腰,你的每一吋我都  
想吃,你該怎么辦呢?’他氤氳瑩亮的黑眸邪惡地閃動著。  
  
  熱潮涌上她雙頰,‘吃……吃了我?’他是講真的嗎?  
  
  實在是她那驚慌失措的模樣太可愛了,勾燁不禁笑開來,也放開了她。緊繃的性感  
氣氛頓時瓦解。也直到這時候,她才曉得自己被他尋了開心,被耍弄了。  
  
  ‘你好壞。’  
  
  ‘抱歉!ㄈパ劢堑臏I,‘看到你的表情,讓人忍不住……’  
  
  曉中嘆口氣。唉,遇到這個‘八面玲瓏’,她也只有認栽的份。  
  
  ‘我看我該走了!呎f、邊站起身,‘今夜也真是折騰太多了。你一定累了,  
早點休息!  
  
  她點點頭,理智很同意他的話,心里倒是有點近似戀戀不舍的情感。他就真的這樣  
走了嗎?  
  
  ‘不要!  
  
  她眼中流露出問號。  
  
  ‘不要用那種眼神看著我,我只是個男人,不是個圣人!浇呛Φ卣f:‘如  
果不是我們彼此都有任務在身,需要完成。現在你絕對趕不走我的,曉中。我會把你壓  
倒在床上,為所欲為!  
  
  ‘你這人說話真不懂得含蓄。’她其實感謝他的體貼。  
  
  他以食指貼住自己的唇,然后壓到她的唇上,‘晚安!  
  
  當門關上時,曉中貼在門板上,雙膝發軟的癱坐到地板。唔,這一回是安然度過了  
,下次不,沒有下次了。絕對不能有下次!  
  
  ※※※  
  
  ‘我到處在找你,原來你在這兒。’  
  
  曉中從她手中的書抬起頭,一口潔白的牙與俊美的笑臉映入她眼簾。她自然地回以  
一笑!異炘诖摵脽徉福∷愿纱嗌蟻磉@邊,曬曬太陽,順便看看書!  
  
  勾燁坐到她身旁的另一張涼椅上!,好不容易三天風平浪靜過去了,只要再兩  
天,我們就安全抵達香港了!  
  
  ‘再兩天嗎?現在靠近哪里了?’  
  
  ‘咱們正進人福建的范圍,即將到福州外海的白犬列島處。離香港不遠了。’他側  
頭看向她手持的書,‘自由政治主義?你竟然在看這么嚴肅的書!  
  
  ‘現在世界各地都有各式各樣的政治主張興起,總要研究一下每個主張,新中會的  
孫先生也特地到英國去請教一些名師。我希望自己能了解每個主張,決定哪一種比較適  
合我們廣大的祖國!  
  
  ‘你不怕明目張膽看這種書,會讓張總捕頭緊張嗎?’  
  
  ‘我怎么不曉得張總捕頭竟然看得懂英文,他會知道我在讀什么?’  
  
  ‘哈哈哈,騙不過你!  
  
  ‘我已經學乖了!  
  
  勾燁愉快的笑聲傳過甲板,看在隔了一段距離的王蘋眼中,宛如一把烈火燒在她的  
心頭。這三天來,船長刻意隔開她和勾燁,害得她連靠近他說話的機會都沒有。若不是  
坐在這艘船上,非得讓船長管不可,她早就讓那光頭落腮胡的笨蛋好看了。不論是誰,  
只要阻擾她與勾燁的人,全都無可饒恕。  
  
  他們在談什么?為什么會笑得那么愉快?  
  
  王蘋不禁妒火中燒,勾燁和她在一起時,從未有過什么親密的談話?此朴H切溫柔  
體貼的他,卻對他自身的事絕口不提,以甜蜜的言語哄得她心花怒放,他是世上最美妙  
的情人。沒錯,這樣的勾燁怎么能夠專屬于一個女人呢?她絕不允許那高大得像竹竿,  
一點女人味都沒有的女人獨占他。  
  
  她緊緊握著樓梯鐵欄干,對于自己必須藏在這邊眼看著他與其他女人談笑,內心極  
度的不平!乙欢ㄒ雮辦法將他們拆散。’  
  
  勾燁覺得身后有道強烈的目光正穿透他,他回頭卻不見人的蹤影。‘奇怪,是我多  
心了嗎?’  
  
  ‘哪里奇怪了?’曉中隨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甲板上太陽大,沒什么人走動。  
  
  他聳個肩,‘只是一種感覺,好像有什么人在看著我,或許是我多心!  
  
  曉中低聲輕笑,‘原來如此。那八成是你那張俊臉又給你惹麻煩了,不知何處有位  
姑娘家又看你看呆了!  
  
  ‘膽子真大,竟敢取笑我!侏M一笑,‘小心我的報復喔!’  
  
  ‘真冤枉,我還以為說你有張俊臉是稱贊,怎知一番好心被人當成驢肝肺!瘯灾  
似假還真的抱怨道:‘那我改說你有張丑臉,將那些女人嚇得看呆了,這樣總成了吧!  
’  
  
  ‘伶牙俐嘴的女人!  
  
  ‘小心眼的男人!  
  
  他們大眼瞪小眼的互看一秒后,互相被對方氣呼呼的表情逗笑了。  
  
  ‘算我輸了。’勾燁好風度的承認。‘你這樣實在讓人無法與“七月”聯想起來。  
我第一次在戲院里見著你時,怎么也想不到你私底下是這么有趣的人!  
  
  ‘彼此彼此,我第一次見到你時,心里還在想著『龍幫”為什么派個繡花枕頭似的  
男人來幫我呢!’  
  
  ‘竟把我比喻成繡花枕頭,真是失禮!  
  
  ‘我那時又不認識你,也根本不知道你就是“八面玲瓏”啊,’曉中回想起初見面  
的那一刻,仍然覺得很不可思議。誰能料到長得這么漂亮的男人竟會是上海十二少之一  
,她以為人家稱贊‘八面玲瓏’是上海第一美男子之辭,不過是一種場面話等等。‘就  
當我有眼不識泰山好了!  
  
  ‘咱們半斤八兩,誰也別說誰!礋钗⑽⒁恍,‘對了,當初我問你為什么要以  
“七月”做為代號,你還沒告訴我呢!’  
  
  ‘代號是組織給的。我們以月份組成十二個小組,我所領導的小組就是七月組。當  
然啦,這和我們行動日期無關,只是方便辨認而已。目前既然我的代號已經曝光,等我  
抵達香港,新的組織將會給我新代號。以后我就不再是“七月”了!  
  
  ‘哦,原來如此!礋铧c點頭,‘想不到革命份子們已經如此有組織了。這個法  
子也很聰明,代號曝光后,重新更換新代號,這樣一來,那些綠衣們也是捉不勝捉,更  
別說他們連“七月”是名女英雌都不曉得,更別想要捉到你了!  
  
  ‘當我投效組織的那天起,我就心里有所準備了,哪怕是被捉到……我也不會為自  
己投身革命事業感到后悔。’  
  
  勾燁眸子一暗,他無法忍受想像曉中被人以革命黨的身分捉到,遭受種種酷刑,最  
后被處死的畫面。‘我絕不會讓他們捉到你的。’這句話輕易地溜出口。  
  
  ‘謝謝!瘯灾袥]有聽進他的言外之意!視缘媚銜酝瓿扇蝿諡榧喝危贿^,  
遇到危險時還是請你別勉強。畢竟,每個人都要為自己負責。這次麻煩你與我假扮夫妻  
,真是給你添麻煩,我以前不習慣這樣依靠別人的,真不好意思!  
  
  你永遠都可以依靠我!他差點就這么說出口了!柡孟裨絹碓酱罅耍氵要待  
在這邊嗎?’  
  
  ‘我想再看一會兒書!  
  
  ‘那,把帽子戴上,小心曬暈了!  
  
  躲在角落的王蘋心兒抨抨地跳個不停。她聽見了,她真的聽見了,不會錯的。那個  
女人那女人根本不是勾燁的妻子,她是個革命黨。代號‘七月’的革命份子。  
  
  等一下,她記憶里似乎也聽過‘七月’這個名號。在哪里聽過的?  
  
  !有了。那個總捕頭口口聲聲說他會逮捕到案的人,似乎就是──這下,她可竊  
聽到一個不得了的消息!咴隆莻女人,而且就在這艘船上!  
  
  一座座精雕細琢的燭臺紛紛點燃,映著一面面落地大鏡,遍灑璀璨繽紛的光華,以  
光可鑒人的原木地板為舞池,一對對儷影優雅地舞動著。這是此艘客輪上難得的盛大舞  
會。所有賓客都盛裝出席了,就連船長都穿著一身隆重的標準制服上場為大家開舞,他  
摸著王蘋的腰,領著她旋轉過一面鏡子前。  
  
  鏡子里映出另一端受著眾人矚目的天生佳偶。  
  
  美麗俊俏的勾燁一身黑色正式的燕尾服,高大挺拔的身形是任何女人幻夢中的化身  
,他熟練高雅的舞姿就像是為了跳舞而生。同樣高挑美麗的另一半--段曉中一身純白迷  
地晚禮服,僅在腰際別著一朵艷麗綻放的蘭花,那份飄逸出眾的氣質,也令全場所有打  
扮得花枝招展的淑女們望塵莫及。  
  
  這一對郎才女貌的美麗搭檔,無疑是全場目光的焦點。  
  
  ‘船長,我可以有一個請求嗎?’王蘋嬌聲地問道。  
  
  見她最近三天來安分多了,照他所要求的,遠離了勾燁夫婦。船長心里也很愧疚自  
己前幾天對她那么壞,出于補償的心態下說:‘當然了,只要是你的請求,我一定會答  
應的!  
  
  ‘請你等一下邀請勾夫人跳舞,我想與燁哥跳最后一支舞!  
  
  ‘這……’他才在心里稱贊她表現良好,怎么現在又  
--  
  
  ‘你放心,我不是要找麻煩的!跆O垂下眼臉,以顫抖的哭音說:‘人家認識他  
也不是一天、兩天,這一次我是一下子聽到燁哥結婚沒辦法接受,才會鬧出那么糗的事  
,我自己現在也很后悔。∪绻悴蛔屛艺覀機會向他道歉的話,我……我會一輩子都  
不能原諒我自己的!  
  
  ‘蘋蘋。’該相信她嗎?  
  
  ‘拜托嘛,我保證,我只是祝福他和嫂子百年好合而已啊,’她抬起一雙淚光閃爍  
的大眼,乞憐地說:‘相信我這次,不會像上次那樣給你和燁哥難堪!  
  
  禁不住她這樣苦苦哀求,船長只得棄械投降了。‘好吧,那就一支舞,不能再多喔  
,’  
  
  ‘謝謝你,丹尼爾。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  
  
  樂曲轉為慢步華爾滋時,船長將王蘋帶到勾燁與曉中的身邊,他向曉中彎一下腰,  
‘我有榮幸與夫人共舞一曲嗎?’  
  
  曉中訝異地揚了一下眉頭,然后接觸到船長那請求的目光……‘我的舞跳得不好喔  
,船長。’她將手交給了船長,‘萬一踩到你,千萬要原諒我!  
  
  ‘讓美人踩到腳,就算痛也是種幸福!L微微一笑,‘尊夫人暫借一下了,勾  
兄!  
  
  以一微躬身做回答,勾燁注視著曉中與船長舞入池心。  
  
  ‘你不請我跳嗎?燁哥!跆O站在一旁嗔道:‘站著很無聊呢!’  
  
  ‘我想休息一下,如果我讓你感到無聊,我相信會有許多人樂意與你跳舞!  
  
  ‘這么冷漠無情嗎?燁哥。對我這位知道內情的人,不該這么冷漠吧?那么我把你  
和小嫂子的秘密說了出去,也沒有關系嗎?’  
  
  調回了目光,勾燁皺起眉,‘王蘋,你并不愛我,何苦費心編這些威脅的話。你想  
要的,不過是獨占我?墒沁@一點,恕我無法辦到,我不想成為任何人的玩偶或是收藏  
的對象!  
  
  ‘這可不是威脅喔!我全聽見了,聽得一清二楚,你們的秘密。呵呵呵,如果我把  
這事告訴張總捕頭,不知道會如何呢!’王蘋靠向他,撫摸他的唇說:‘給我一個賄賂  
的吻吧,好久都沒有嘗到你熱情的吻了!  
  
  ‘你知道些什么?’他目光化為冷冰。  
  
  ‘全部。從頭到尾這都是一場騙局,我知道你們完完整整的事。’  
  
  她真的全部都知道嗎?勾燁瞇起眼來,王蘋走火入魔的臉上充滿著如假包換的喜悅  
,或許她是真的知道了些什么!^來!氖郑蟛阶叱鑫鑿d。  
  
  曉中恰巧看見了那一幕。為什么勾燁會一臉嚴肅冰冷地帶著王蘋離開呢?發生什么  
事了?從他的臉上她見到勾燁前所未有的酷寒,這在向來一派輕松滿不在乎的勾燁身上  
是很少見的一號表情,曉中與他相處這些日子下來,始終未曾見過他這樣……可是她的  
直覺也警告過她,勾燁傭懶態度下潛藏著一只足以將敵人撕裂成碎片的猛獸,他控制得  
很好并不代表不存在。  
  
  王蘋到底和他說了什么,讓那只猛獸蠢蠢欲動呢?為何她竟如此忐忑不安?  
  
  ‘怎么了?’船長見她不專心,關心地問。  
  
  ‘我頭好像有點痛,想休息一下。’祈梼讓她來得及,別讓王蘋死在獸爪下!  
諒我匆匆告退了,船長!崞鹑菇牵s往他們消失的方向。  
  
  勾燁推王蘋進入他黑暗的房內,將門關上。  
  
  ‘呵,怎么突然這么迫不及待起來了呢?’王蘋毫不客氣地坐到床上,雙手撐在柔  
軟的床墊上,突出她傲人的身材,‘你把老婆丟在舞池也沒關系嗎?’  
  
  ‘廢話少說!淅涞卣f:‘你知道什么,全部說出來!  
  
  她果真握到一手好牌,現在她要用這手牌讓他跪在她的腳下,乞求她!艺f可  
以,除非你先!……過來……吻我!垂粗割^,拋媚眼笑道:‘用以前那種熱  
情無比的吻,融化我。’  
  
  冷哼一聲,他反而坐進了床邊的沙發椅內。  
  
  ‘不要?這樣行嗎?’王蘋見他那依然高高在上的態度,更加心蕩神馳了。她要他  
,馬上就要。她從床上爬起來,‘瞧你把我逗弄到什么程度,我的身體在發熱,燁。你  
越是表現得高傲不屈,我就越想要你!’  
  
  ‘王蘋你瘋了。’他撥開她尖銳的指甲,受不了她以長指甲刮他的臉。  
  
  她趴在地上,面對著他大張雙腿,‘我是瘋了,為了你而瘋。你絕不能離開我,燁  
。否則你一定會后梅莫及的,我會把你的任務搞砸,讓那不要臉的賤人葬身在這艘船上  
!贿呎f,一邊慢慢地從他的腳爬上他的身體。  
  
  ‘我有什么任務?’他必須先確定她知道多少。  
  
  捧住他的臉,她伸出舌頭舔了一下他的唇角,‘占有我吧,燁!拖骂^,吞噬  
他的唇,瘋狂地咬著他,吸吮著他的唇。  
  
  勾燁沒有阻止她,但也沒有絲毫的反應。對他而言,王蘋這種程度的瘋狂并不是陌  
生的,他早已習慣自己的外表所招惹來的各種麻煩,而他也早就學會應付這類人的辦法  
。不要給他們任何反應,就是最佳的反應。  
  
  過了許久,她終于知道自己沒有辦法在他不合作的情況下引燃他的欲火。‘好狠,  
燁。你竟連回吻我都不肯?’她趴在他胸前,解開他衣扣說:‘我就不信你不想要,你  
和那女人不過是假夫假妻罷了。難道,你已經和她上過床了?’  
  
  他猛然捉住她的手,‘你怎么會知道?’  
  
  ‘呵呵,我不是說了嗎?人家什么都知道。我不止知道你們是假夫妻,我還知道…  
…她“就是”七月!’她皺起眉頭,‘好痛喔,你掐我的手做什么!’  
  
  ‘你胡言亂語什么,曉中可是女孩,和什么“七月”一點關系都沒有!豢赡,  
王蘋從哪里得到的消息,怎么會把‘七月’與曉中聯在一起。暫且別驚慌,王蘋無法證  
明這一點。  
  
  ‘省省吧,燁。我聽得一清二楚,當你和她親熱地閑話家常時,我就在一旁。可是  
你沒注意到我,你眼里只有那個粗線條的男人婆,沒有其他人存在。所以我全部都聽到  
了,你要護送她到香港的任務,你和她是假扮夫妻,她現在是受到追緝的革命黨,她就  
是“七月”!你們兩人親口說的,現在否認也沒用!  
  
  一切真相大白。沒想到王蘋會偷聽到他與曉中的談話。他的確太不小心,竟沒有事  
先注意身邊情況。這么說來,當時他有那種不舒服的被偷窺感,就是因為王蘋在場了。  
  
  ‘我不會說出去的,燁!纳眢w再度貼上他,嬌聲笑道:‘我怎么會害你呢,  
對不對?為了你,我什么都會答應你,可是你……也不要忘了人家的存在。我這么聽話  
,你總要給我點鼓勵吧?’  
  
  他沉思中的臉龐,俊美的有如畫一般,王蘋不覺看傻了。接下來如畫似夢的他對她  
展開一抹惑人心弦的笑,冷漠、絕美,不屬于這世上的笑容。那是……穿透形體,死神  
的笑容。  
  
  修長的美麗的指尖碰到她的頸子,冰冷的毫無生氣眸子望進她的雙眼,‘王蘋,在  
組織里面,一旦外泄的機密,就像是斷線的風箏,對于它將飛往何方是無法掌握的。唯  
一能把機密留住的方法,就是消滅那只風箏。你明白嗎?’  
  
  ‘你……你……你……’寒顫打從心底而起。他要--殺了她!  
  
  平日性感的唇弓成冷冷的笑,‘你有什么要想說嗎?’  
  
  他要她交代遺言,他會殺了她!王蘋搖搖頭,連倒退的力氣都沒有。  
  
  指尖縮起來,吋吋緩緩地收縮在她的喉嚨處,‘現在你該明白,到處炫耀自己聽到  
的秘密不是件聰明的事,有時候,避而不談才是聰明之舉,反之則會招來殺生之禍呢!  
’  
  
  不,她要死了,她會死在他的手下!‘你……你不是勾燁,你是魔鬼!’  
  
  ‘勾燁,不要!  
  
  門忽然被打開,曉中站在門外,看著那一幕讓她心驚肉跳的景象。而王蘋看見救星  
般地大聲叫著「救命!救命!’。勾燁剛一放下雙手,她就奪門而出,跑得像是背后有  
鬼在追,連回頭的勇氣都沒有。  
  
  ‘這下可好,前功盡棄了!礋畹袜。  
  
  ‘你說什么呀!’曉中生氣地走進來,砰地把門關上!疫拚命祈梼這不是真的  
,想不到我的直覺再次對了。我不是故作清高的衛道之士,但我有自己的原則,除了在  
起義時正式進攻交戰的場面,那些不可避兔的生死關頭,我是絕不會殘害任何人的性命  
,更不會為了要保自己的命,就教別人為我送命。所以--’  
  
  ‘閉上嘴,現在分秒必爭,沒空和你為這種事辯論!狡鹚,‘快回房去整理  
你的行李。這回不用帶什么漂亮的服裝了,越簡便越好!  
  
  ‘你以為我還會想和你這種殺人兇手一起行動嗎?簡真難以置信嘛!’曉中此刻義  
憤填膺,‘我無法再信賴你這種人了,“八面玲瓏”。不管你要做什么,都別把我算在  
內。’  
  
  偏偏挑這種時候與他作對,勾燁真想捉著她雙肩搖晃,晃出一點理智。‘去整理行  
李,否則就算要我用扛的,也要把你扛出這艘船!  
  
  ‘你大可試試看!蛔尣降氐梢曀  
  
  ‘很好,我會的!礋顒幼餮杆俚卣页鲂欣畲,將自己的衣物簡單地塞入袋子里  
。如果可以,他會把她也塞進去,省得麻煩。當他收拾好,看見她仍雙手插腰,氣嘟嘟  
地站在原處,那種擇善固執的姿態,什么火氣都發不出來了。  
  
  ‘我只問你一句話!礋罾涞卣f。  
  
  曉中心里早預備好答案了,他若是要問她要不要跟他走,她一定會一口說‘不’。  
  
  ‘我會是濫殺無辜的人嗎?’  
  
  ‘你沒有打算要殺她?’  
  
  ‘換做你是我,她是唯一知道秘密的人,你會做什么選擇呢.殺還是不殺?’  
  
  ‘有第三個方法啊!’曉中急忙說:‘可以嚇;蚓嫠,讓她乖乖保住秘密,不  
見得非殺她不可!@時,她發現自己的回答不正也是剛剛勾燁的舉動嘛!在做的事,  
他那嚇人的面孔,掐住對方的行徑,或許都是……‘你真的沒有要殺她的意圖?’她非  
得做最后的確定。  
  
  ‘若是我有意圖要殺她,會挑在我自己的房問里做嗎?你認為我像是哪一種笨蛋?  
殺人還不在乎讓人知道的那一種嗎?’  
  
  ‘我誤會你了,抱歉!瘯灾欣⒕蔚恼f。她太自以為是,認為只有自己高尚,其實  
她才是最卑鄙的人,把他人視為惡徒。  
  
  ‘愿意走了嗎?’  
  
  ‘當然,我馬上去收拾東西!  
  
  勾燁看著她迅速離去的背影,微微苦笑。率真不忸怩,反應迅速聰慧過人、與眾不  
同的正義感與善良,任何一點都像散發光輝般的星子吸引著他。光是發現的這些,勾燁  
已經越來越難想像當任務告一段落后,那不可避免的,他們倆分道揚鏢的日子來臨。  
  
  ‘救命!救命!有人要殺我!  
  
  王蘋沒命地往前跑,撞倒了人也沒發現,她與對方同時跌坐在地。當她定睛一看到  
對方是張總捕頭后,立刻捉住他的手臂大叫說:‘快,快點救救我!我就要被殺人滅口  
了,你一定要保護我!  
  
  ‘哪來的瘋女人呀!’張總捕頭一臉惡心地甩開她的手,‘像八爪章魚似的,快點  
把她給我拉開來!愿雷、右的手下道。  
  
  ‘你不是捕頭嗎?你應該去把壞人捉起來的,你看,我這兒還有他掐傷的痕跡,你  
快去把他捉起來,否則我就會被他殺了。快一點!’  
  
  ‘真倒楣,為什么我會碰到這種歇斯底里的瘋婆子,我以為大部份的瘋子都留在上  
海了,哼!’他看著兩名手下將她拉開,好不容易能爬起身。‘將她攆走,別讓我再看  
到這瘋婆子!  
  
  ‘你這笨蛋!’王蘋脫下高跟鞋朝他扔了過去,‘難怪他們明目張膽在你眼前犯罪  
都無所謂。去死吧!你這輩子都休想建什么大功了,我告訴你,七月就在這艘船上,而  
你這輩子都找不到她的,笨蛋!  
  
  ‘哪呢?(什么)你這瘋婆子,竟觸我霉頭。!’張宗玉以中指對著她鼻尖說:  
‘說什么我捉不到七月,七月在這艘船上,你是癡人說夢還是白天撞鬼了你!’  
  
  ‘我沒有說謊,我親耳聽他們說的!’氣死她了,差點被殺死,好不容易九死一生  
的撿回這條命,結果這個胡涂大笨蛋竟把她當成瘋子。這真是她這輩子最倒楣的一天。  
‘你不知道,七月就是段曉中,她假裝成勾燁的新婚妻子,打算瞞天過海抵達香港,就  
只有你這個笨蛋還不肯相信我。他為了不讓我泄密,剛剛在他房間差點將我掐死,要不  
是我命大逃了出來,現在我已經成了不會說話的死人了!  
  
  ‘……’目瞪口呆、張目結舌了整整秒鐘后,船艙爆出陣狂笑聲!,哈哈哈,  
哈哈哈哈,這真是我……真是我……聽過最好笑的笑話!’張宗玉狂笑不歇,‘七月是  
個女的,哈哈哈哈!  
  
  ‘不要笑,我是說真的!’  
  
  張宗玉笑得連眼淚都跑出來了,‘我說你瘋子還生氣,告訴你好了,七月不可能是  
女人。哪有女人可以那么厲害,不僅是計畫了整個“屈原節起義”,他一個人就連連擊  
倒多位武功高強的護院,燒掉了多少間火藥庫,最后還能全身而退。你認為做這種事的  
人,可能是個女人嗎?別再胡說八道了,快滾吧。’他看了她一眼,‘喔,我知道你為  
什么會編這種謊話了,是不是因為她搶了勾燁,你出于妒忌所以這么說啊?哈哈,別以  
為我們差爺好愚弄,笨女人!  
  
  竟……竟侮辱她!‘我是不是騙人,我會證明給你看的!跆O咬緊牙根,‘你總  
有逃犯畫像吧?快點拿出來!  
  
  每位官差身邊都會隨身帶著逃犯畫像,畢竟在緝拿逮捕時,才會有所依據。張宗玉  
嘻笑一下,‘喂喂,你想拿這畫像做什么?該不會要撕了它做報復吧。假如你這么做,  
我可會依毀壞證物的罪名將你移交公堂喔!’  
  
  ‘少廢話,我碰都不會碰它一下!跆O瞪他一眼,‘拿著畫像跟我到我的房間里  
。’  
  
  ‘喲,有意思了,想叫我們到你房里做什么?’  
  
  ‘啰哩啰嗦的,像不像個男人呀你,’她扭頭往房間走去,‘如果你還想捉到七月  
,就到我房間里來。否則,我要是真的被勾燁給殺了,我一定會變成冤鬼糾纏你們這些  
笨人不放。’  
  
  左、右兩名手下看著張宗玉搔頭生氣的樣子。‘總捕頭,現在要怎么辦?’  
  
  ‘笨,不用問也知道。’  
  
  他們互視一眼,這么說,總捕頭是不相信這女人的話,準備打道回房吧?  
  
  ‘還不快些跟上去瞧瞧!’張宗玉叫道。  
  
  真的是--不用問也知道嗎?  
  
  雖然有些生疏,但是王蘋憑借著自己早年曾學過兩年畫的經驗,以及那口不服輸、  
被人誤指為瘋子的氣,執起毛筆畫了下去。一開始失敗了兩、三張,但是終于讓她畫好  
了一張。  
  
  同樣一張被通緝的臉,只是更改了‘他’的男性穿著打扮,并且換上一套女性的服  
裝,一張既熟悉又陌生的臉孔躍然于在紙上。  
  
  ‘怎么樣,看到這張畫,還不能讓你們相信我嗎?’  
  
  三名綠衣表情各異,但都指著畫大叫:‘這……這太像了!’  
  
  ‘居然會有這種事?那么漂亮有氣質的女人,竟會是惡名昭彰的逃犯,七月!“他  
”男扭女裝騙過了我們!’張宗玉捉起畫大叫:‘快點,千萬不能讓他們逃了!告訴船  
長,把船給我停下來!’  
  
  他們奪門而出,留下王蘋嘴角冷笑地說:‘我總算是報仇了,勾燁。你竟然想要我  
的命?好,那我也寧為玉碎,誰也別想再得到你,你就永遠在地獄為你所犯的錯誤哭泣  
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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