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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代俏武官 第八章
作者:香凝
   
  “名單中的所有人都邀請了吧?”皇太后在孫女的陪伴下,游賞著御花園。  

  “全照皇祖母的意思辦了!睕Q明笑答!盎市忠矀鱽硐ⅲ粋月內(nèi)就班師回朝  ,這時機選得可真是太妙了!  

  “這是天意呀!碧箝_心的盤算著。“這次,不管儇兒用什么說詞回避,哀家都  要他無言以對,定下心迎娶妃子!  

  “美其名是為恭賀皇祖母壽誕而舉行的‘百花盛宴’,為此邀集了京中及附近數(shù)州  的名門千金、閨閣佳麗齊聚一堂,實則是要讓皇兄選妃,這真是高招呀。”決明在知道  李儇肯定選不出人的情況下,還興致勃勃的進行這件差事,為的就是希望這招撒手間能  促成李儇早下決心向“她”求親。瞧,她是多愛護哥哥的好妹妹啊。  

  “是啊,這次不許讓他再以‘沒有意中人’的理由推辭;哀家就不信百來名才貌出  眾的佳麗中沒他看得上眼的。”斐若芹越想越開心。唉,她真想早點抱到曾孫呀。  

  祖孫倆談笑風生,走著走著便來到了華陽殿。  

  “殿中尚有燈光透出,致遠這孩子,老是只顧工作,自己是御醫(yī),卻不曾好好管管  自己的身子。”斐若芹嘮叨念著,向華陽殿走去。  

  “哇,真是栩栩如生、傳神極了!”千日贊賞著!罢娌焕⑹钱敶伺畧D第一名家  ,薛大人真是厲害。”  

  “千日姑娘太過獎了。太后命我繪制各家千金人像,雖然我都是與她們會面后,在  有人物可臨摹的情況下完成了不少幅畫,但憑心而論,那些全比不上這幅只匆匆一瞥而  畫出來的杰作。我想,裴太醫(yī)是如今唯一能收下這幅畫的人了!毖ψ隅_口道。  

  “信綾姑娘到底何時回來呢?宮中少了她還真是令人感到寂寞啊!鼻諊@口氣后  問道!办程t(yī)可以稍微催促她吧?大伙都很想念她呢!  

  “千日姑娘,本官哪有那么大的影響力呢!敝逻h笑道!八胍趺醋龆际撬  自由呀!  

  “您不是信綾姑娘的父親嗎?您一句話,她哪敢不從?  

  “你怎么知道她是我的……?”致遠不禁被千日的話給嚇了一跳。當初為了讓葵夫  有一天離開宮中時,能完全不留痕跡,他和葵夫見面時,若有外人在場,一律以宮女和  太醫(yī)的名號相稱,越多人知道他和葵夫的關(guān)聯(lián),恐怕會牽扯出麻煩。他也只在那時想引  薦葵夫給薛子琰認識時說過,怎么現(xiàn)在千日會知道?他驚慌的看向薛子琰。  

  子琰搖了搖頭。他明白這事的嚴重性,不會不顧他所尊重的裴太醫(yī)父女性命而逕自  泄密。  

  “哎呀,你們私底下不都是這么稱呼的嗎?這在大伙間早就是公開的秘密了!  

  致遠臉色發(fā)白,勉強擠出笑容!扒展媚铮@些話絕不能說給外人聽……”  

  “您放心,我們知道分寸的,大伙不都守口如瓶?您瞧,至今沒有任何關(guān)于這事的  風聲流出宮外不是?”千日嘆了口氣:“說真的,大伙都挺同情裴太醫(yī)呢!  

  “同情?”  

  “是呀,說真的,信綾姑娘是您的私生女吧?”千日頗為自豪自己的洞悉能力,便  原原本本的將自己的歸納結(jié)果給一古腦兒的說了出來。“您也不用瞞了,信綾姑娘的身  家紀錄完全不詳,宮人簿中并沒有登錄‘裴信綾’這個名字不是嗎?想必是裴太醫(yī)您思  女心切,讓她假扮宮娥,偷溜進宮好讓父女相會對不?”  

  “這……”致遠不禁有些佩服千日,看不出她的腦子轉(zhuǎn)得挺快的嘛。這番說詞的確  是當初他拿來應(yīng)付薛子琰的,自是不得不認帳。  

  薛子琰還正低忖著要怎么開口以解心中疑惑,不料房門突然被撞開,一個他們意料  之外的人闖了進來。  

  “太后!  

  “皇姨娘……”致遠完全不敢去猜想,皇太后到底在門口聽到了幾分他們的對話。  

  這下該如何是好?若是只有他一人獲罪也就罷了,怕的是這位嚴厲的姨娘不知會怎  樣對待至今幫過他和葵夫的其他宮女們。  

  “千日,方才你所言是否屬實?”斐若芹大喝一聲,嚇得千日連忙跪下,支支吾吾  半天仍說不出一句像樣的話。  

  “太后請息怒,此事……”薛子琰企圖緩和局面。  

  “夠了,不干你們的事!碧竺鏌o表情,揮手摒退薛子琰和千日。“決明,你也  出去!  

  裴致遠左思右想都沒個好方法可以平息太后的怒氣。  

  裴若芹走到桌前,一把抓起桌上人物畫!罢f來說去,欺瞞哀家觸犯宮規(guī)的,竟是  哀家自己最親信的外甥,真是太令哀家痛心了。”  

  “皇姨娘,此事……”  

  “這么多年來,哀家屢次為你覓得的良緣,無一不被你婉拒,害得哀家成日為裴家  可能就此絕了后而自責不已。沒想到你有了這么大的女兒卻默不作聲?”太后盯著畫中  人物不一會兒,眼中閃過一抹光輝。  

  “這個……”致遠偷瞄了下太后的神色,覺得她怒氣漸消,可是,要如何解釋這一  切?  

  “我知道當初硬生生拆散你和她是哀家的不是,但在察覺你們倆乃是真心相愛后,  哀家也曾派人四處尋訪她的下落,只是始終未果,這樣你也要怨懟姨娘?”  

  “致遠沒怨過姨娘的不是,是致遠自個兒不好,若是當年能更有勇氣一點,今日也  不致如此!  

  “這孩子多大了?可有意中人?找了婆家沒?”太后問了許多問題。  

  “二十……快二十一歲了,尚未許人!  

  “二十多……?”裴若芹瞪大了眼睛。“聽說那女子失蹤前已有身孕,由此推算…  …莫非這孩子是她所生,所以你才不敢告訴姨娘?”裴若芹不讓致遠有抗辯的機會,略  顯哀傷的逕自把話說完:“哀家早就承諾過,即使她是平民女子,哀家也不計較了。不  論如何,現(xiàn)下這孩子是裴家唯一的繼承人,是哀家的甥孫女,你去把她給叫回來,哀家  要好好看看她!  

  “這恐怕不太方便吧?”致遠遲疑著。那孩子此刻人在關(guān)口領(lǐng)軍征戰(zhàn),可不是說回  來就能回來的。  

  “有什么不方便的?”裴若芹似乎誤解了致遠猶豫不決的理由。“若是你早些明說  ,哪會讓那孩子遲至今日沒個名份,連個好婆家都尋不著。改日哀家讓皇上下個詔書,  冊封她郡主之位,封千戶湯沐邑,再召個贅婿……就這么說定了,在儇兒大婚后,就這  樣照著辦。”想著想著,裴若芹又開始期待可以在有生之年預(yù)見裴家有后了。  

  這下麻煩了。雖說有個真正的身分是再好不過,可要替她招個贅婿?昭明和葵夫那  兩個孩子應(yīng)該是情投意合吧?這下一個要娶妃,一個要招贅,怎么擺得平?  

  “那就這么說定了。這幅畫哀家就先拿去,在那孩子回來前,哀家要好好記著這孩  子的模樣。”  

  事情怎么會演變成這樣?裴致遠頗懊惱自己的多事。本想拿那張畫去試探李儇的反  應(yīng),誰知道那兩個孩子的進展完全無需他操心;現(xiàn)在他拜托薛子繪畫的像反而流到太后  手中,他該怎么向葵夫說呢?  

  “大哥,半年不見,大哥的氣色看來不錯嘛!笨驈母≌T親自迎進單斌。  

  “該先祝賀大哥吧,平定吐谷渾,榮升驃騎大將軍,加封衛(wèi)國公,真是可喜可賀。  ”  

  “看起來賢弟不也滿康健的嘛!眴伪笠幻娲饝(yīng),一面環(huán)顧四周笑道:“府邸總算  完工了,裝飾得還挺不錯的哩!  

  “如果大哥中意的話,就讓給大哥如何?”葵夫提議。  

  “那怎么行。這是賢弟的侯府,不,賢弟也封了榮國公,官拜正二品輔國大將軍,  我怎能任意搶奪這宅邸呢?”  

  “加官晉爵呀,這可真令人傷腦筋呢!笨蚩嘈Φ馈km然李儇和她都同意“伍葵  夫”能保持低調(diào)是再好不過,可是回京后,李儇已將政務(wù)歸還皇上,皇上硬是要犒賞她  “護駕有功”、“浴血奮戰(zhàn)”,她也難以拒絕。  

  “不過,聽說賢弟受重傷,看你現(xiàn)在沒事,為兄就放心了!眴伪笞哌M國公府大廳  ,卻看見已有人先他一步坐在大廳之中。他拱手作揖,笑道:“久違了,殿下!  

  “好久不見了,單斌!崩钯匾财鹕碛蚯皝怼!耙粍e半年,別來無恙?”  

  “托殿下鴻福!比嘶ハ嗪岩环,分別坐了下來。李儇一把搶過葵夫沏茶的  工作,為單斌、葵夫和自己都倒了茶?蚝眯Φ膿u搖頭;從她受傷以后,李儇就緊張  兮兮的什么事都不讓她做。  

  單斌總覺得他們兩人間有著與以往大不相同的氣氛,便開口問道:“殿下怎么一大  早就來找賢弟了?是發(fā)生了什么大事嗎?”  

  “不,近來朝中清閑得很,我只是怕葵夫沒按時服藥、換藥,所以不得不時時的盯  著她。你也知道,她向來就不是個肯乖乖聽話的家伙!  

  “唉,你們的交情還是那么好,難怪京中又會有些奇怪的流言不時傳出;畢竟這是  在京中,你們兩人又是那么受人矚目,不論如何,你們也該慎重些!眴伪鬀]注意到李  儇和葵夫兩人都有點像是被人當場逮到錯處一樣的尷尬,還逕自把話接了下去:“說來  說去,這些輩短流長的閑言閑語會四處流傳,還不全是因為李兄和賢弟至今仍是孤家寡  人一個。若要平息這些謠言,我看你們兩人還是快快娶一房妻子,省得又被什么事給耽  擱,小心夜長夢多!  

  “還說呢,大哥不也獨身至今?論年紀,大哥才是該成家的人。”  

  “不行啊!眴伪髧@了口氣!皼]個中意的人選嘛!  

  “我打算就在近期之內(nèi)冊立太子妃!崩钯匾馕渡铋L的瞄了葵夫一眼!皢伪,你  也該好好考慮一下將來。戰(zhàn)事已告一段落,該是定下來的時候了!  

  “哦?真是可喜可賀,皇祚總算有望了!眴伪蠊室馄查_跟自身有關(guān)的問題,笑問  :“是哪家的佳麗?我可有這榮幸先瞧上一瞧?”  

  “對方是你也見過的一位絕色佳人,說她是花中之魁也不為過。”  

  葵夫被李儇那灼熱的眼神給瞧得低垂下頭。  

  “不會吧?”單斌震驚的跳了起來。“你要迎娶‘嬉花樓’的頭牌‘花魁’月屏姑  娘?殿下,請三思呀,我記得你才去過一次,怎么就迷戀上那種風塵女子?”  

  李儇的臉色瞬時變成了鐵青一片。  

  “那是多久前的事……上嬉花樓,。俊笨虻哪樕蝗怀亮讼聛。她硬是擠出了  個笑容,冷道:“拋下我一個,就你們兩人去呀,那兒好、玩、嗎?  

  “倒也不是十分有趣,充其量只能算是還過得去!眴伪笫终J真的回答葵夫。  

  “沒這回事,不,我們只是打發(fā)時間,沒做其他的事!崩钯仡D時慌了,他沒料到  單斌會突然提起那將近一年前的舊事。那時他們才剛從吐谷渾長征回來,因為葵夫忙著  打聽師父的消息,他和單斌也閑著四處逛。“我什么也沒做,葵夫!”  

  “李兄,你急著向賢弟解釋什么?這種事是人之常情嘛!眴伪笥崎e的又坐了下來  。  

  “再說,賢弟你不是也不喜歡去那場合嗎?何必突然動起肝火?不如這樣吧,哪天  我們?nèi)嗽偌s了一起去——”  

  “單斌,你別說了——葵夫!”李儇連忙攔住作勢起身的葵夫!奥犖医忉尅!  

  “啊——”一道尖銳的女聲自后院方向傳了過來。  

  “那是怎么回事?”單斌嚇了一跳,立刻離開座位要去追查。  

  “別緊張,大哥!笨蛄曇詾槌5淖呦蚝髱俊!白晕一貋砗螅3S腥似髨D潛  進侯府,不知那些人又在打什么主意,我只好弄了幾個簡單的陷阱在這四周!  

  “這么大的府邸怎么不多雇些人管理呢?對了,至今似乎沒見到半個侍從……”單  斌疑惑道。  

  “要找到心腹的隨從不容易呀,更何況我本來以為馬上就不需要的!闭f著說著,  葵夫還有意無意的瞪了李儇一眼。這個花心蘿卜……“現(xiàn)在我還沒請人,說不準明兒個  我就去找來!  

  “喂,葵夫,你稍微聽我說一下嘛!崩钯馗诩彼僮邉拥目蚝箢^。  

  三人走到后苑站定后,不禁瞪大眼睛看著被網(wǎng)子捕獲的數(shù)名女子。  

  其中還有人尖叫起來:“哇!是伍侯爺本人哪!”  

  “只要靠近這塊告示板,一踩到地上的繩子,立刻會拉動網(wǎng)子落下;這種陷阱我布  置了不少,奇怪的是每天仍逮得到十來個闖入府中的人!  

  “板子上寫了些什么?”  

  “沒什么,不過是題幾個字,簽了名,落了款罷了!  

  “還真是簡單得出奇的陷阱啊!  

  “真是越看越討人喜愛!碧笕滩蛔∮帜贸霎嬒駚砜础!白暇I,你過來看看,這是哀家的甥孫女呢!  

  “咦?這女孩不就是——”紫綢一看,馬上回報道:“這女孩就是遺失太子紙扇的  那女子呀!迸嶙暇I赫然想起以前曾和這女子相遇的一幕,立刻原原本本的回報。  

  “咦?可是儇兒為何只字不提?若是他們早已認識,儇兒何必隱瞞呢?”。∷  起半年前她夜召李儇,而李儇懷中“方巾”的主人難道正是她的甥孫女信綾?  

  “也許正如太后所說的,先前裴姑娘并無合適的身分,殿下不敢貿(mào)然通報吧!  

  “真是的,致遠也好,儇兒也好,什么事都瞞著哀家;哀家可不是那么不通人情的  人哪!迸崛羟坂饺轮。“早知道他有了對象,哀家又何必那么大費周章的邀請各家名  媛?知悉我有意在壽宴上為儇兒選妃的人不在少數(shù),現(xiàn)在該如何是好?”  

  “這是做什么?”葵夫看著李儇拿著一大包東西來找她。“你別以為送禮我就會原諒你!彼^續(xù)數(shù)落道:“聽說你將在太后壽宴上選妃,真是該好好的恭喜你。你就盡管去娶個高興好了,妻妾成群、左擁右抱,不知羨煞多少人間男子啊!  

  李儇早已準備了應(yīng)付她的方法。他好整以暇的輕笑起來。“真難得你會為我吃醋哪  ,不過你生氣時更顯俏麗迷人,教人不禁怦然心動啊!  

  葵夫被他堵得一時接不上腔。“你——你少貧嘴,誰會為你吃醋哪!我不過是——  不過是……”葵夫明白李儇沒說錯,她正是在吃醋,可她才不愿當他的面承認此事。  

  “不過是舍不得你最摯愛的夫婿就要被別的女人搶走?”  

  “你少胡扯了,我——”葵夫一抬頭,只見李儇雖然滿臉笑意,但眼神卻是極為認  真的,火熱的情感仿佛就要迸發(fā)出來將她吞噬一般。她被盯得險些喘不過氣,不自覺避  開他的視線。她似乎是注定要栽在他手里。“你——!”她氣嘟嘟的轉(zhuǎn)過身。  

  “誠如我之前說過的,你既已答應(yīng)要嫁給我,現(xiàn)在后悔也太遲了!崩钯貙⑹州p搭  在葵夫肩上,柔聲說道:“你什么都別擔心,不論現(xiàn)在、過去、將來,我的妃子就只有  你一個,我的心中也只有你一人,你不用跟任何人爭風吃醋!  

  “連個憑信也沒有,我才不信你呢!  

  “信物早在三年前就給了你了!崩钯卣{(diào)侃她:“不知那時是誰拒不收我的家傳玉  佩?”  

  “你……究竟是看上我哪一點?”葵夫面帶羞色,靦腆問道!笆前盐耶敵赡愕某  子、朋友,抑或是愛人?”  

  “既是賢臣,也是良友,更是我的愛妃。得你一人,吾愿已足!崩钯刈钥蛏砗  環(huán)過手臂摟住她的腰,柔聲說道:“滿意了嗎?葵夫。”  

  “我不認了也不行是吧?反正我說不過你。對了,你帶來什么東西?”  

  “前陣子太后召我前去,要我在百花盛宴上選一佳麗為妻,我已向她表明心有所屬  ,并答應(yīng)她將你帶去讓她瞧瞧。我要帶你進宮見太后,所以得要讓你改裝才行!崩钯  打開包袱,里面盡是一些綾羅綢緞、絹絲衣裙,還有一些看來價值不菲的首飾。“這些  全給你,我要你在太后面前有個最美的模樣。”  

  “可是太后要我招贅婿繼承裴家……”葵夫?qū)⑶皫兹张嶂逻h轉(zhuǎn)述的話告訴了李儇。  

  “這一來你要如何娶我?”  

  “這樣不是更好?”李儇輕笑!斑@么一來,你就無需再扮男裝,而能以女子之身  示人了。再者,看來太后挺中意你這個甥孫女的,如果我執(zhí)意要娶你,相信她也不會反  對。”  

  “不過……我到現(xiàn)在還是不太習慣這些女裝哪,萬一弄成一副可笑的模樣怎么辦?  ”  

  葵夫煩惱道。  

  “怎么你對自個兒這么沒自信呢?”李儇溫柔的鼓勵著:“別忘了你可是列名‘當  代七大美男子之首’,若你恢復(fù)女裝,必定會迷倒天下眾生,這還有什么好遲疑的?快  挑你喜歡的去換上!  

  過了好一會兒,葵夫自內(nèi)室走了出來,不太甘愿的答道:“這下你該明白問題出在  哪兒了吧?雖然我已經(jīng)學會女裝要如何套了,可我不會梳發(fā),這一副邋遢樣,怎好去見  太后呢?”  

  “邋遢?”李儇怔住好一會后,才懂那兩個字的意思而勉強答上話。那一瞬間,他  還以為置身夢中呢。身著雪白半臂(坎肩),外面是一件淡紫色連身袍衫,以銀色織錦  滾邊繡上葵花,輕盈地踩著白色絲質(zhì)繡鞋,一頭如絹般柔順的長發(fā)披散在身后,如出水  芙蓉般的清秀佳人,仿佛是春天新綻的桃花含羞帶怯地向他走近。  

  天下竟有如此絕代佳人!就算是終日與她相處,此刻李儇還是看傻眼了。  

  “怎么突然不說話了?咦?你的臉好紅,不會是生病了吧?”葵夫心急的問。  

  “別再走近了!”李儇突然大喝一聲。他阻止葵夫伸手探向他額頭。  

  沒想到自己居然為她著迷到如此程度!不過是這樣對視相望,他就幾乎要抑制不住  自己的沖動和渴望。他不安的別過頭。  

  “什么嘛,這模樣也還沒糟到那種程度吧?這可是你肩個兒要我換的!笨虿粷M  的強迫李儇看著她!八晕医心阆胂朕k法嘛,這頭長發(fā)非扎起來不可……喂,認真聽  我說話……叫你看著我是沒聽到嗎?李昭明!看著我——”  

  李儇連忙撥開她的手,飛也似地向外奔去!拔胰_冷水!”  

  葵夫這家伙,她到底知不知道她對他的影響有多大,還這樣折磨他!  

  “抬起頭來!  

  葵夫并沒照著太后的命令做。在剛剛與太后的問答中,她都遵照李儇的指導(dǎo),為自  己塑造出一個溫柔、端莊的形象。一切看來仿佛都平安無事,外傳難纏的太后也沒對她  有任何挑剔,雖然葵夫有些放心,可是也有些不安,因為她總覺得在哪兒聽過太后的聲  音。奇怪的是,別說是“伍葵夫”沒和太后正式照過面,就連“裴信綾”也未曾見過太  后,為何她會有與太后似曾相識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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