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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代俏武官 第九章
作者:香凝
   
  “抬起頭來,信綾!  

  葵夫依言抬頭看向太后,然后宛如受到驚嚇?biāo)频赜值痛瓜骂^。慘了!離宮前一天遇  到的別扭老太婆居然會是太后!那天她心情不好,因此對太后出言不遜,這下那老太婆  豈不是會借故欺負(fù)她?  

  裴若芹總覺得她的甥孫女有哪里不對勁。初次見面時她活力十足,直言不諱,而現(xiàn)  在不但說話溫吞遲鈍,就連舉手投足也顯得僵硬。她不禁皺起眉頭。和信綾照面的時候  ,才看到信綾臉色蒼白,好像快暈厥似的。是病了嗎?父母都不在身邊,信綾一個人不  知過著怎樣的苦日子,真是可憐哪。若芹對甥孫女再度起了憐惜之心,她清了清喉嚨,  緩緩喚道:“儇兒,你仍執(zhí)意迎娶裴信綾嗎?”  

  “是的,今生兒臣非她不娶。”  

  太后一定是想拆散她和李儇!葵夫閉上眼睛,靜候太后的決定。她早就知道天底下  不會有這么便宜的事,她和李儇終究還是步上義父的后塵……“哀家就成全你們。”  

  “咦?”葵夫忘了禮數(shù),猛一抬頭直視太后。  

  “信綾既是致遠(yuǎn)的女兒,就是裴家的繼承人,也是哀家的甥孫女,以身分而言也堪  匹配東宮,如此一來,哀家也沒有反對的理由!  

  “謝皇祖母!”李儇高興得差點(diǎn)就跳了起來。  

  “不過,哀家有條件。”  

  “條件?”葵夫反問。她早就知道事情沒那么簡單。  

  “為了替儇兒選妃,哀家在壽宴上開了‘百花盛會’邀請了各地佳麗參加,如今若  突然宣布儇兒立妃,不僅哀家顏面無光,也等于是欺騙了眾人,因此,信綾必須也參加  ‘百花會’!  

  “兒臣不明白……”  

  “為免將來落人口實(shí),這是最好的方法,儇兒也就可以正大光明的選擇信綾。”  

  葵夫感動得幾乎要落淚了。沒想到那看來古板的皇太后,竟有如此寬宏大量的胸襟  ,居然肯應(yīng)允她嫁給李儇。她極力壓抑心中的欣喜情緒,笑道:“這么做雖能保住大家  顏面,只是那些姑娘們懷抱希望而來,卻早已注定無功而返,未免也太可憐了!  

  “你真是個好孩子!碧髮π啪c的同情心感到滿意!澳惴判,不會有這種事,  哀家早已安排妥當(dāng)!比羟鄣靡獾男α似饋怼!鞍Ъ乙亚蠡噬舷轮,讓衛(wèi)國公單斌、榮  國公伍葵夫、中書左仆射薛子琰、寧國公世子長孫顥四人連袂出席!  

  “難道……”葵夫的笑容瞬間凍結(jié)在臉上。  

  “那四人不僅位居高官,權(quán)傾當(dāng)朝,而且都還獨(dú)身,對各家姑娘來說,也算得上是  相當(dāng)出色的夫婿人選。再說那三人全過了律法上的限婚年紀(jì),身為朝廷命官卻觸犯法律  而不自覺,會對民間起上行下效的不當(dāng)風(fēng)氣,此事萬萬不可不防;噬蠈⒔抵家麄冊  ‘百花會’上擇妻,如抗旨將予嚴(yán)懲。如何,哀家設(shè)想得很周到吧?”  

  周到?葵夫心中一片混亂。裴信綾和伍葵夫如何能并存?就算能僥幸替換出現(xiàn),這  次眾人再也不可能像過去一樣絲毫不覺她“女扮男裝”的事實(shí),這下怎么辦?她無助地  看向李儇。  

  “啟稟皇祖母,那個……葵夫她——她年紀(jì)尚輕,還不急……”李儇在心里盤算著  要如何編派個好理由打消祖母瘋狂的念頭。好不容易一切都要完美解決了,偏偏又……  “你不覺得你對榮國公太過關(guān)心了?”裴若芹不悅的挑了挑眉!胺婚g自一年前起就四  處謠傳你們兩個之間有不可告人的曖昧關(guān)系,這謠言——總不會是真的吧?”  

  李儇先是怔了一下,才一口回絕:“絕無此事!北砻嫔峡磥磉算鎮(zhèn)定的李儇,其  實(shí)早已緊張得汗流浹背。他和葵夫之間的的確確有一點(diǎn)點(diǎn)的曖昧,只是絕對不是太后所  想的那樣。  

  “你就別太干涉別人的事,說不定哪,榮國公將來會十分感激哀家的安排呢!  

  感激?葵夫苦著一張臉。此刻的她恨都恨死了。將來?她根本沒有將來可言了。眼  看著即將到手的幸福日子反而漸行漸遠(yuǎn),她——突然一陣強(qiáng)烈的刺痛感自她的右肩后方  襲來,她頓時腿軟,整個人站都站不住地往前傾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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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奇怪了,藥都按時服用,也每天換藥,休養(yǎng)也該是足夠,為何身體如此虛弱傷勢再度復(fù)發(fā)?”致遠(yuǎn)一面翻著醫(yī)書一面問道。  

  “我想我知道問題出在哪兒。”李儇嘆了一口氣!翱颍愀餂]雇人吧?”  

  “嗯嗯。”葵夫躲開了李儇追究的眼光。  

  “你府里那一大堆的陷阱是誰設(shè)置的?”眼見葵夫不語,李儇自顧自地接話:“挖  坑洞、釘木樁,你傷未好就做粗活,難怪傷口遲遲不愈合。”他走到床沿沉聲道:“如  你所言,每天都有人想潛入你府中,你根本沒好好睡過……怎么不答腔了?嘎?”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啊!  

  “所以一開始我就要你住到東宮呀,這樣我才能就近照顧你——”  

  “然后再次引人非議?”葵夫搖搖頭!斑@些都不是治本的方法!  

  李儇坐上床沿,執(zhí)起葵夫的手。“除了早日迎娶你,別無他法。”  

  “只是,”葵夫露出少見的溫順模樣,將頭輕輕枕到李儇肩上。“伍葵夫才是真正  的我,無論如何,若是讓伍葵夫就這么消失,那我過去幾年來的辛苦所為何來?”  

  “但這樣下去,事情怎會有結(jié)束的一天?”  

  “不能結(jié)束無妨。”致遠(yuǎn)總算有機(jī)會插進(jìn)了話!爸两駴]有人發(fā)現(xiàn)葵夫乃是女兒身  ,況且就連葵夫的崇拜者也沒人發(fā)現(xiàn)葵夫化身為裴信綾不是嗎?因?yàn)檠b扮和舉止一經(jīng)改  變,就像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如果筵席當(dāng)天我們掩飾得當(dāng),替換得宜,也許就能讓‘  伍葵夫’和‘裴信綾’并存!  

  “并存?”  

  “你應(yīng)該沒忘記,當(dāng)年你為何負(fù)氣參加武科吧?”致遠(yuǎn)笑道!澳悴皇菫榱饲笕」  名好報答你師父嗎?”  

  “嗯嗯!笨蚝膽(yīng)答。對不起,師父,這陣子,葵夫真的忘記師父的事了。  

  原本這功名該是師兄的,這身榮耀并非一己所愿,只是經(jīng)過了這么多事……葵夫偷  瞄了下李儇。她并不后悔因?yàn)橐恍南霂椭钯,為了留在他身邊而惹了今日的麻煩;?nbsp; 是,心中對教她陣法、武功的師父和師兄,卻有越來越深的愧疚。  

  “若要報恩,以擁有權(quán)勢與富貴榮華的‘定遠(yuǎn)侯’來做才能做得好吧?”  

  “沒錯,因此現(xiàn)下我們就得好好的度過百花宴的難關(guān)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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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皇太后壽宴的接近,許多應(yīng)邀參加“百花宴”的姑娘卻由原先的欣喜轉(zhuǎn)而開始煩心。為什么呢?因?yàn)橹{傳榮國公伍葵夫得了重病,不僅半步不出府邸,就連御醫(yī)裴致遠(yuǎn)也奉旨進(jìn)駐國公府,東宮更是每天勤于探視。  

  新的蘭陵坊風(fēng)暴又形成了。依舊是一群人圍觀榮國公府,不過這回群眾既不諠嘩,  也不吵雜,只是井然有序地成群結(jié)隊(duì)的圍在四周。  

  宴會的地點(diǎn)是在皇宮的最西南角,是最為近街市的“常寧宮”。  

  除了眾家千金外,還有不少單身的年輕官員也將出席;當(dāng)然席次是男女分隔開來,  中間并設(shè)有屏風(fēng),席間可以自由吟詩作對,也自由對談,不過男女之間若要傳話必須經(jīng)  過宮人,不許直接談話。  

  會場中間的屏風(fēng)上則掛有由大學(xué)士薛子琰繪制的“仕女圖”上百幅。唯一能同時看  到男、女兩邊會場的只有太后和她的幾名賓客,包括當(dāng)今東宮太子李儇、衛(wèi)國公驃騎大  將軍單斌、榮國公輔國大將軍伍葵夫、襄城公主李決明、宜都公主李昌明、太后的外甥  ——駕前御醫(yī)裴致遠(yuǎn)和其女——南陽郡主裴信綾,均和太后坐于高臺上。  

  令眾家千金感到遺憾的是,就在宴會舉行的前幾日,寧國公世子長孫顥來信說明正  巧生了重病,不克前來參加盛宴;再加上左仆射薛子琰突然接獲密報,說是江南有人陰  謀造反,為了查明事情的真相,他自請為欽差,下江南辦案去了。一下少了兩個希望,  眾家姑娘遺憾不是沒理由的。  

  宴會當(dāng)天,太后在接受朝廷百官的祝賀后,便來到了“常寧宮”前的廣場,早已等  候多時的賓客都已入座完畢。  

  太后和眾人寒暄完后即走上主位。她環(huán)顧四周后問道:“信綾呢?怎么沒來?”  

  “回皇太后的話,小女怯生,以致動作慢了些!  

  “我去找她!闭衙髀氏韧肆讼。  

  “瞧瞧這孩子,猴急得像什么似的。”太后忍不住滿臉笑意?磥肀O是指日可待  了。她還在擔(dān)心什么呢?儇兒是正常人嘛。  

  她瞅了一眼榮國公,只見他低垂著頭,有一口沒一口的啖著酒菜。“榮國公,身子  還好吧?”  

  “多謝太后關(guān)愛!笨蚩桃鈮旱土寺曇艋卦。她故作病態(tài),避免眾人注意到她的  臉。她借病托辭道:“如蒙太后見諒,請容微臣退下休憩以醒酒!  

  “不必勉強(qiáng),你自個兒斟酌吧!碧簏c(diǎn)頭同意。待葵夫走遠(yuǎn)后,太后隨即想到,  李儇前腳剛走,葵夫便立刻跟進(jìn),這是否意味著什么?這么一想,她心中便有些放心不  下。  

  李儇站在祥臨宮門口等候著葵夫。這是事前向決明商借來更衣的地方。  

  葵夫沖進(jìn)決明的寢宮,以令人難信的速度解開腰帶、敞開衣襟,換下外褂,穿上錦  織短儒長裙,披上紗帛,換上彩帛縵成履。再將頭上的白色頭巾扯下,讓秀麗長發(fā)披散  開來,她走到門外,對李儇輕喚道:“昭明,進(jìn)來幫我吧?”  

  李儇待葵夫在鏡臺前坐定,便以飛快的動作為葵夫梳好左右雙鬟,描上清淡面靨,  以檀紅點(diǎn)唇!昂芸炻,前陣子借口養(yǎng)病來練習(xí)換裝,果然有用。”  

  打扮完畢后,葵夫不禁又開始嘀咕道:“瞧你俐落的樣子,該不會你常做這些事吧  ?  

  像是‘嬉花樓’的月屏姑娘?”  

  “又要算舊帳了?”李儇討?zhàn)埶频呐阈Φ溃骸皠e傻了,除了你之外,有哪個女人敢  勞駕本宮親自動手?”  

  “說得倒好聽,我還不一定信這說辭呢!笨蛸氣的揮過衣袖,就往門口走。  

  “就算今日你反悔也來不及了,我是娶定你了!崩钯刈陨砗笊毂郗h(huán)住葵夫身子,  攔下她的腳步!半m說娶了個粗魯?shù)钠拮游沂菨M吃虧的!  

  “你!”葵夫反射性的出手想教訓(xùn)他。  

  李儇輕輕攔下她的攻擊,笑著接道:“不過兼具文才武略的妻子才是我心中的理想  伴侶呀,別再讓我等下去了,將軍大人!  

  “哼,貧嘴。”雖然表面上仍在抱怨,葵夫心里卻是盈滿笑意。  

  “信綾來遲,還望太后恕罪!笨蚓従徢飞硇卸Y,雖然已排練過無數(shù)次,但她依舊覺得這身裝扮太過累贅,以致行動不便。  

  “好,來得好,過來哀家身邊。”裴若芹親切地招呼著葵夫。打從信綾一出現(xiàn),整  個會場立刻熱絡(luò)了起來。她就是知道會有這種效果才要信綾出場的;她要讓大家瞧瞧裴  家出了這么一位絕代豐姿的郡主呀,這孩子果然越來越耀眼。  

  “謝太后!笨虻男那轭D時緊繃起來。這陣騷動是怎么回事?難不成已有人看穿  她……李儇也跟著一顆心七上八下的。他將身子挪了挪,想探探底下的人究竟在議論些  什么。不聽還好,一聽他的臉色逐漸發(fā)青。  

  “南陽郡主真是罕見的絕代風(fēng)采。   

  “據(jù)說她將繼承信陵的裴氏大家呢,就算是招贅,這條件也實(shí)在令人心動哪。等會  兒我一定要找機(jī)會多跟郡主親近親近!  

  開什么玩笑!李儇瞪著臺下一群心懷不軌的家伙。要不是他的佩劍并未攜在身邊,  看他怎么教訓(xùn)這些打他愛妃主意的渾帳!  

  葵夫離席一陣子后,底下有名姑娘率先發(fā)問:“啟稟太后,榮國公是否仍感不適?  

  可否容臣女告退去探望?”  

  “臣女也有此意,請?zhí)蠖鳒?zhǔn)!绷碛腥艘哺M(jìn)此一提案。不久,企圖離席的千金  多達(dá)十?dāng)?shù)人,甚至昌明也混在其中。  

  決明不禁好生同情這些猛獻(xiàn)殷勤的女子,不論她們怎么做都只會是白費(fèi)工夫而已。  

  她偷看了下單斌,驚覺他竟全然不顧周遭之事而大啖美食。他是怎么了?  

  “啊……”柔弱的信綾突然又覺得頭痛,暫時告退了。  

  不一會兒,萬人迷的榮國公立刻神采飛揚(yáng)的出現(xiàn)在大家面前。也許是因?yàn)榇蟛〕跤?nbsp; 的關(guān)系,臉色略顯蒼白,但那份虛弱更贏得了眾家千金們的垂愛。  

  “要好好保重啊,伍大人!钡紫录饨新暣似鸨寺。  

  葵夫不得已,只好苦笑著向臺下?lián)]手致意。  

  “喂,葵夫,你臉上的白粉沒全洗掉啊!崩钯馗蕉Φ。  

  宴會繼續(xù)進(jìn)行沒過多久,看著李儇和榮國公有說有笑的,太后憂慮的開口問道:“  奇怪,信綾怎么去那么久?不會有事吧?她這么怯生,將來要如何執(zhí)掌六宮呢?”  

  “我過去瞧瞧!崩钯赜旨奔弊吡顺鋈。  

  “稟太后,微臣有些暈眩,懇請容臣先行告退!  

  俟太后無奈地?fù)]了揮手,葵夫立刻一溜煙似地跑了。  

  崇拜榮國公的姑娘家們發(fā)覺,只要她們一呼喚,榮國公立刻會抱傷出現(xiàn);而皇太后  也察覺,怯生的信綾只有在她召喚時才肯露面一下下。雙方為了見到自己所欣賞的對象  而展開了一場爭奪戰(zhàn)。  

  “皇兄,榮國公和南陽郡主是否有過什么過節(jié)呀?要不怎么兩人好像互相避著對方  ?”  

  李儇瞪大眼睛看著提出問題的妹妹。沒想到平日不甚起眼的昌明,居然會注意到這  件事,真是令人大意不得。  

  “一個是你的好友,一個是你的心上人,你怎么不想想辦法去勸和他們呢?”  

  “這……這不是我所能解決的!崩钯卣f的確是實(shí)情。  

  榮國公的精神似乎好了許多。當(dāng)他再次登場時,臉色紅潤得很。英姿煥發(fā)的他讓數(shù)  不盡的千金小姐們不顧形象的尖叫迎接他出現(xiàn)。  

  “咦?葵夫,你的臉怎么又紅又腫的?”李儇湊到葵夫身旁,附耳輕聲問道。  

  “因?yàn)橐辉俚纳蠆y、洗掉,現(xiàn)在臉都有些刺痛了。好像腫了起來!  

  “榮國公,”太后委實(shí)看不下去李儇和伍葵夫異常親熱的氣氛,忍不住打斷道:“  現(xiàn)場的姑娘家,可有你中意的?”  

  “請?zhí)笠娬彙!笨螂x開了座位,步到臺中央!翱虿淮蛩氵x今日到場的任何  一位姑娘為妻!贝搜砸怀,臺下竟傳來一陣陣哀怨的抽泣聲。  

  “大膽伍葵夫,你竟敢欺君抗旨!”皇太后氣勢十足的大喝一聲。  

  “臣無意冒犯。”葵夫單膝跪下,依著先前巳套好的詞兒,不疾不徐的一一道出他  不娶妻室的緣由:“微臣自幼已定下一門親事,奈何妻子未過門即失去蹤影,除她以外  ,臣無意另娶!  

  場下悲嘆聲又起。  

  “這事未免太過離奇。”太后沉思道:“今日你已拜將封侯,若你的妻子真有其人  ,何不出面認(rèn)親?”  

  “生要見人,死要見墳;未得她音訊,臣絕不死心。若是為此獲罪,臣也心甘情愿  ,絕無怨言。”葵夫低下頭,靜候裁決。  

  太后低吟了好一會兒!瓣P(guān)于你的處分,哀家自會稟告皇上,由皇上發(fā)落,F(xiàn)下罰  你回府閉門思過,靜候圣旨!  

  “微臣遵旨!笨蛟诒娙说牟簧崤c惋惜聲中步出皇宮。  

  “真是太順利了!辈懦鰧m門,葵夫立刻飛身潛回宮中,回到祥臨宮,李儇早已等在那兒了。  

  “方才太后若真下了處刑,我就得硬闖出宮以求保命。沒和禁軍交手真是太幸運(yùn)了  。”葵夫掩不住笑意。“皇太后真是個明理人!  

  “不過你可真是罪過啊,傷了不知多少姑娘的心呢。”李儇倚在宮門上苦笑。  

  “只能對不起她們的心意了!笨?qū)㈤L袍用力向后一拋。突然肩上又傳來劇痛。  

  因?yàn)樗粫r得意忘形,一個沒留神便扯動了右肩的傷,不由得停下了更衣的動作。  

  “怎么了,葵夫?”李儇覺得門那頭突然的沉默有些不太對勁。  

  “傷——傷口……”肩上一陣陣的抽痛讓她話接不下去。淚珠在眼眶中打轉(zhuǎn)。  

  “葵夫!”李儇連忙沖進(jìn)房間里!翱  

  “別過來!”葵夫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連件單衣都沒有,這下不是被李儇看光了嗎?雖然  兩人已定下親事,也不能如此失禮呀。  

  李儇好不容易才恢復(fù)神智。他一面向葵夫走去,一面嘶啞著聲音道:“別又來了,  我既承諾過絕不在大婚前對你逾矩,你就別再擔(dān)無謂的心了!  

  葵夫拗不過李儇的強(qiáng)硬,只得轉(zhuǎn)過身,乖乖的讓李儇為她包扎紗布!鞍。『猛。  ”  

  葵夫抱怨道。以前的她是不會因?yàn)橐稽c(diǎn)點(diǎn)小傷就喊痛的,是因?yàn)榛貜?fù)女裝而使她變  得軟弱,還是因?yàn)樗湃卫钯囟辉俪褟?qiáng)?  

  “不要這樣吧?”葵夫覺得上藥太麻煩,不肯讓李儇治療。  

  “別再亂動了!”李儇不耐煩的大吼一聲?蛲耆珶o視于她的魅力,她難道不知  道此刻的她看來有多誘人嗎?他的忍耐力已快達(dá)到極限了。早知道,他就不該做那什么  鬼承諾!澳闵晕⑷犴樢稽c(diǎn)不行嗎?”  

  “為何我就非得聽你的——”葵夫不甘示弱的轉(zhuǎn)身瞪視著他。李儇上藥的動作實(shí)在  太粗魯了,痛得她眼淚直掉下來。早知道她就該讓義父幫她換藥。  

  “你們到底在干什么?!”突然房門“碰”的一聲被打開,皇太后怒氣沖沖的闖了  進(jìn)來。  

  李儇第一個反應(yīng)是抓起丟在地上的石榴裙遞給葵夫。他看了看四周,還好榮國公的  長袍被甩到遠(yuǎn)處,地上全是葵夫換裝時四處亂扔的衣裙。好險,太后應(yīng)該沒有發(fā)現(xiàn)裴信  綾就是伍葵夫……葵夫被嚇了一跳,太后盛怒的樣子怪嚇人的,可太后應(yīng)該不知道她身  兼二角的秘密呀,而且太后的視線怎么似乎不是在瞪她,而是在瞪李儇?  

  決明也跟在太后身邊。太后因心情不佳,想找甥孫女聊天,沒想到走到祥臨宮,只  聽聞李儇粗暴的說話聲和信綾的哀求聲。一推開門,只見李儇不知道正要對信綾做什么  ,但不論李儇再怎么掩飾,太后早已看見衣衫不整、淚痕滿面的裴信綾。  

  “李儇!看你做的是什么好事!”裴若芹開口大罵。  

  決明也為皇兄的大膽作為感到震驚。她走向前,撿起衣裳給葵夫披上!澳氵好嗎  ?  

  伍……信綾姑娘?”  

  “兒臣……”李儇為太后突如其來的怒氣感到疑惑。瞬間,他明白了眾人誤解了什  么事;想要辯解又不知從何說起!皟撼贾皇恰  

  “哀家要你選妃,可沒要你即刻成親啊,你做出如此丑事,要哀家將來有何面目去  面對九泉之下的妹妹!”太后轉(zhuǎn)向葵夫:“信綾,哀家對不起你呀!”  

  “娘娘,昭明他什么也沒做……”葵夫挺身護(hù)著李儇。奇怪了,既然不是為了她的  事,太后到底在氣啥?  

  “咦?”決明撿起一件落在地上的披帛,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事,嘴角浮起了一絲  笑意,隨即收了笑容,又以極為訝異的口吻,用足以讓在場眾人都恰能聽清楚的音量說  道:“為何這件衣服上染有血跡?大哥,你是對人家做了些什么?”  

  “那是方才我……”葵夫話講到一半就說不下去了,因?yàn)樗绻钩兴鐐麖?fù)發(fā),  不就泄了底嗎?  

  “夠了,你別再為他辯解了。”裴若芹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澳疽殉芍,哀家就算  再怎么向你道歉也于事無補(bǔ),你們的婚事當(dāng)然得要盡快進(jìn)行?墒茄矍埃曳呛煤脩吞  這小子不可。李儇,你還不出去?!”  

  眼見李儇認(rèn)命的跟著太后走出去,葵夫只能無力的嘆道:“昭明真的什么也沒做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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