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風吹過,北方的秋天帶有陣陣蕭瑟之氣。
樹葉落盡,綠草轉(zhuǎn)黃,再過一段時間,這里就會被皚皚白雪給覆蓋,到時又是另一種景致。
今天一早,玄武軍區(qū)就熱鬧極了,只因為不久前來了位調(diào)皮公主,專在軍區(qū)內(nèi)找麻煩。
"啊……公主,小心點!"
"慢慢來,別急……啊……當心呀!"
"公主,別亂拉韁繩,還有別亂動!"
馬場里,瓊歡騎著一匹白馬,一旁圍了幾個冷汗直流的士兵,深怕她不小心從馬上摔下,到時倒楣的就是他們。
"公主,你還是下來吧,再騎下去很危險的。"
"不行,我一定要騎。"
好不容易來到可以盡情騎馬的地方,瓊歡怎么可能會放過這個機會,在皇宮里大家為了保護她,不準她騎馬,她下趁這時候好好玩一玩,以后就沒這種機會了。
只不過……不管瓊歡怎么控制,馬兒就是不聽話,叫它往左,它偏往右,叫它前進,它偏停在原地動也不動。
她原本還有耐心慢慢的和它耗,但耗到最后,她漸漸被惹毛了,不耐煩的亂扯韁繩。
"公王,別這樣踢它!"
"危險,小心馬會……"
在她的亂扯、亂踢下,馬兒也開始發(fā)火,在原地不停的踢腿、跳動,像是非要將瓊歡甩下來不可。
"啊……該死!"
瓊歡緊緊的拉住韁繩,心里慌亂不已,卻不知該如何是好。當馬兒再次舉起前腳,她被震得一手松開韁繩,整個人歪向一側(cè),眼看就要摔到地上時,一旁忙沖過來一人,動作俐落的跳上馬背,接過她手上的韁繩用力勒住馬。
過了一會兒,馬兒逐漸平靜下來,不再隨意抬腿扭身。
瓊歡傻愣愣的,還沒從剛才的驚慌中恢復過來,當她終於回想起發(fā)生什么事,然后轉(zhuǎn)頭望著身后的救命恩人時,一股濃重的殺氣狂奔而至,嚇得她縮了縮身子。
"瓊歡!看看你又做了什么好事!"
"你別吼那么大聲嘛。"在這種近距離下被炮轟,她只覺得震耳欲聾。"我只是想試試在大草原上策馬狂奔的感覺,誰知道這馬傲得很,一點都不聽我的話。"
楊祖軒忍著再次破口大罵的沖動,冷聲問道:"你到底會不會騎馬?"
"不會。"
"不會?!不會你還想學人家策馬狂奔?"簡直是不要命了!
"別……別兇了啦!"瓊歡趕緊捂住耳朵,以免耳鳴。"我真的很想試試,這是我的夢想。"
"你……"楊祖軒暗嘆一聲,真是拿她沒辦法,雙腳輕踢馬腹,胯下的馬便開址步行走。
"咦?"瓊歡有些驚訝,"為什么你可以操控自如,換我就不行?"
"那得看控制的人是誰。坐好,小心摔下去。"
在楊祖軒的駕馭下,馬兒開始加快速度,感覺風從耳邊呼嘯而過,吹得瓊歡滿心興奮。
"哇,好好玩,再快一點!"
楊祖軒依言加快速度,等到她玩夠了,他才放慢速度。
將瓊歡護在懷中,他嗅著她頭發(fā)的香氣,她銀鈴般的開朗笑聲不絕於耳,讓他微微輕笑。
如果可以,他希望能永遠這樣護著她。
她愛玩,他可以陪著她玩,只要她能永遠留在他身邊,要他做什么,他都會心甘情愿,毫無怨言。
從厭惡、愧疚,到不解、著迷,這其中的轉(zhuǎn)變,他到現(xiàn)在還是非常困惑,為什么他會不自覺的被她吸引,而且還不可自拔?
但對這一切,他已不想理會,只要瓊歡在他身邊,他就能感到幸福、滿足,那無法言喻的快樂,是用任何代價也換不來的。
喜歡看她散發(fā)著陽光般的活力,喜歡她的所有表情,喜歡到無以復加。
"祖軒,你的劍術、騎術都這么棒,怎么會去當文官呢?你這種身手不當武將實在太可惜了。"
楊祖軒輕笑一聲,"我也覺得很可惜,想當年我爺爺還是開國大將之一呢。"
"原來你爺爺是武將出身,難怪你會這么厲害。"果然是虎爺無犬孫。
"我小的時候,爺爺就教我騎馬射箭,還告訴我許多戰(zhàn)場上的事,所以從小我就很向往軍旅生涯。當我大一點時,爺爺就開始教我戰(zhàn)術,解釋兵書給我聽,希望我也能像他一樣馳騁沙場,做一名比他還出色的將軍。"
"那為什么你后來卻到殿中省當職,這豈不是違背你從小的志向?"
他苦笑一聲,語帶無奈的說:"因為我家就我這個男丁,父母嚴禁我上戰(zhàn)場殺敵。"
如果不是這個原因,他又怎會安於殿中省少監(jiān)這個閑職,而不想辦法闖出自己的一片天呢?
男兒志在四方,他卻是英雄無用武之地。
聽出他話里的無奈,瓊歡不禁也有些感傷,"如果哪天有機會讓你上戰(zhàn)場,你會去嗎?"
楊祖軒考慮了一會兒,才答道:"不會。"
"為什么?"
"我不能因為一己的私愿,而不顧家人的感受。"
"看來你比我認命多了。"他的話讓她想到,自己不顧一切為所欲為的行為,是不是也帶給大家許多困擾?
"認命是不是件好事,還不知道呢。"
像他,因為認命而過著單調(diào)無趣的日子,她卻是因為不認命而四處冒險,到底誰的選擇是對的,實在很難斷定。
兩人來到軍區(qū)外一處芒草原,遍地芒花隨著微風起伏,遠遠看著像是陣陣的浪花,這景象在京里是見不到的。
瓊歡望著眼前似浪濤的芒草原,馬上被這壯闊的美景給吸引,她跳下馬背,跑進芒草原,興奮得想要一探究竟。
一靠近,才發(fā)現(xiàn)芒草竟然和她一樣高,有些甚至比她還要高,只要她的手輕輕一碰,小芒花就會飄離枝干,隨著風飛入空中盤旋飛舞。
"哇……好漂亮!"
"瓊歡,別走太進去,小心它的葉子會刺人。"楊祖軒叮嚀道。
"沒關系,我小心一點就好了,況且……哎呀!"
"怎么了?"
楊祖軒著急的跳下馬,沖入芒花叢內(nèi),在撥開層層芒草后,他才看見瓊歡狼狽的跌在地上。
她頭上沾滿了細碎的小芒花,臉上則被泥水噴得滿臉都是泥漬,那副可憐兮兮的模樣,讓楊祖軒笑也不是、罵也不是。
他蹲下身輕敲她腦袋一下,"真是受下了你,我才一個不注意,你又給我惹麻煩了。"
"我怎么知道這邊會有個洞。"瓊歡無奈的嘟著嘴說。
"別狡辯,誰不知道你是惹禍出了名的。"
"我……"她百口莫辯,誰教她把自己的形象破壞得如此徹底,又怪得了誰呢?
楊祖軒拂去她頭上沾到的芒花,并用袖子拭去她臉上的污漬,他極輕極柔的小心擦拭,就像在對待自己最心愛的東西一樣。
瞧她晶亮的雙眼、鮮嫩的紅唇,撫著她細致的皮膚、柔順的秀發(fā),他們倆靠得如此近,近到他幾乎能感受到她如蘭氣息,還有身上那股淡雅的香味。
為什么只是單純的望著她,便能勾趄他對她的渴望?
發(fā)現(xiàn)他的表情突然凝重起來,瓊歡不解的開口問:"祖軒,你是怎……"
不等她說完,他便覆上她的唇瓣,吞下她其余話語,品嘗她的柔嫩甜蜜。
她的羞澀反應,非但沒阻止他的行動,反而讓他更想進一步占有,她的紅唇是如此誘人,讓他想一親芳澤。
不知過了多久,兩人才結(jié)束這個吻,瓊歡漲紅著雙頰,不住的喘著氣,腦筋一片空白,完全無法反應,對於剛才那個吻到底是如何發(fā)生的,她完全想不起來。
心臟不住地狂跳著,望著近在咫尺的楊祖軒,她只能呆愣著,剛才雙唇相貼的感覺強烈地震撼著她,那既陌生又醉人的悸動,讓她不知所措,內(nèi)心大大慌亂著。
他的吻……到底意味著什么?
瞧她至今還未恢復平靜,成功偷得一記香吻的楊祖軒得意至極,這次總算換他攪亂她的心湖了。
他嘴角微揚,笑容里帶著淡淡的勾人誘惑,"這是給你的懲罰,下次再讓我擔心,可就不是這么簡單就能解決的。"
"什……什么?"
瓊歡被他那帶著邪氣的笑容給嚇了一跳,他到底對她做了什么?為什么她會不由自主的臉紅心跳,一顆心都快蹦出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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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好苦惱。
瓊歡像是無主的游魂般,漫無目的的在軍區(qū)內(nèi)到處走動,她的思緒早就不知飛到哪去,神情顯得呆呆的,路過的士兵都覺得奇怪。
她伸手輕撫著唇瓣,發(fā)現(xiàn)她對楊祖軒的感覺變了,就從他在芒草叢里親吻了她之后。
以前能很自然的與他打打鬧鬧,但自從那次后,她卻不敢大方的直視他,每次見到他,她就會把自己給藏起來,不讓他見到她滿臉通紅的害羞樣。
"害羞?呿!"瓊歡厭惡的自嘲著,沒想到她竟然會害羞。
看到他開朗的笑容,她也會不自覺的笑開懷,那種莫名愉悅的心情,連她自己都捉摸不清,不知道她是哪根筋出了問題。
但有件事她是唯一能夠確定的,就是她非常喜歡他。
看見楊祖軒和七葉迎面定來,瓊歡先是一驚,然后快速的躲在一旁營帳的后頭,希望他們沒有看見她。
瓊歡懊惱得連連嘆氣,不知道自己在搞什么鬼,弄得好像小偷一樣。
"討厭,都是你害我的啦!"
輕笑聲突然自她背后響起,"誰害你什么了?"
"啊?"她訝異的轉(zhuǎn)過身,"你……你怎么……"
"我怎么會在你背后出現(xiàn),是不是要問這個?"
她僵硬的點著頭,仍處於錯愕的震撼當中。
楊祖軒大老遠就看見瓊歡躲他的舉動,也知道近來她躲他躲得兇,才會突如其來想嚇她一下。
"你都能躲著我避不見面了,我為什么不能讓你'驚喜'一番呢?"
"我才沒有躲著你!"她馬上替自己辯解。
"那為什么一見到我,你就忙著躲到帳后呢?"
"我……我……"完了,她說不出話來。
為什么會想避開他?大概是因為她還無法習慣這種改變吧,畢竟那么親密的接觸,還是她的第一次呢。
突然想到那個吻,瓊歡臉上立刻浮現(xiàn)一層羞澀的顏色。
"看你的臉色一陣白一陣紅的,怎么了嗎?"
"沒……沒有。"她隨即用雙手捂住臉頰,看能不能用微涼的手幫臉頰降溫。
發(fā)現(xiàn)她害羞的時候竟是這么可愛,楊祖軒忍不住發(fā)笑。
她的嬌羞之態(tài)是因他而起的。
知道她還沒辦法適應兩人之間微妙的變化,他也不急著刺激她,只希望她眼中只有他一人。
自從明白自己傾心於她后,楊祖軒就克制不了貪心,希望能更深入的認識她,希望與她的關系能更親密一點,也希望她對他的感情,就如同他對她的一樣,充滿著濃濃的愛戀。
他任由她依戀、任由她撒嬌,但他也等著她把心交給他,讓他用生命來守護。
很貪心的想法,但這卻是他內(nèi)心最真實的渴望。
到底要到什么時候,瓊歡才能正視內(nèi)心對他產(chǎn)生的感情呢?
"原來……你也是會害羞的呀。"他輕撫著她的紅唇說。
酥麻的異樣感覺隨著他的手指刺激著她的唇瓣,讓瓊歡的心又是一陣狂跳,她連忙后退幾步,好不容易才降下來的體溫又急速往上升。"你……你一定是故意欺負我!"
話一說完,她飛快的逃離他,不敢再看他一眼。
楊祖軒得意的大笑,"她的表情還真是可愛呀。"
他本想追在瓊歡身后,七葉卻快步走到他身邊,"楊少監(jiān),京城來的使者找你。"
"京城來的?"楊祖軒斂起臉上的笑容,"我知道了,我馬上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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瓊歡沒精打彩的坐在草地上,抬頭望著天空發(fā)呆,思緒不知飛到哪去。
琴霜見她魂不守舍的模樣,走到她身邊坐下,關心的問:"怎么了,有心事啊?"
瓊歡對她的問話恍若未聞,依舊望著藍天發(fā)呆。
"瓊歡?"琴霜拍拍她的肩喚道。
"什么?"她終於回過神,"有什么事嗎?"
"在想某個人?"
一抹紅潮倏地浮現(xiàn)瓊歡嫩白的臉上,她心虛得想挖個洞鉆進去。
都是楊祖軒那突如其來的吻,害她到現(xiàn)在還是困惑不已,理不清心中洶涌翻騰的情緒是什么。
為什么他要吻她?這個問題讓她想不透,她唯一清楚的一點是,自己并不討厭他的吻。
不只不討厭,她反而還很期待,她更喜歡被他擁在懷里的感覺,那讓她感到無比的欣喜。
喜歡他的吻、喜歡他的懷抱、喜歡他所散發(fā)的氣息。
楊祖軒有著游戲人間的態(tài)度,也有認真嚴肅的一面,這兩種不同樣貌都吸引著她,讓她深深著迷。
現(xiàn)在只要一見到他,她就會不自覺心跳加速,不敢正眼瞧他,怕和他對上眼后,她就會被他的眼神吸引,然后腦袋再度停止運作,臉蛋燒得通紅。
真是可怕,她之前也曾經(jīng)迷戀過一個人,但迷戀那人時,她卻不會出現(xiàn)這種奇怪癥狀,神智一直很正常。
她生平第一次為這種莫名的情愫所苦,真是傷透腦筋。
"唉,琴霜,你曾經(jīng)喜歡過人嗎?"
琴霜淡淡一笑,笑容里有股輕愁。"有。半年前有個人救過我,從那之后我就偷偷的愛慕著他,但我只知道他叫邢磊,就住在玄武軍區(qū)里。"
"邢磊?"瓊歡忍不住叫出聲。
"怎么,你認識他嗎?"
"不能算認識啦,只不過和他見過幾次面。"
"真的?"琴霜滿是羨慕的神色,"那種軍事要地我進不去,既然你有辦法見到他,那可以麻煩你幫我向他說聲謝謝嗎?"
"誰說你見不到他的?"瓊歡豪氣的拍拍胸脯保證,"我能在軍區(qū)內(nèi)來去自如,有我?guī)е,你絕對能見到邢磊。"
暫時拋下羊群,瓊歡帶著琴霜回到軍區(qū),來到一座大營帳前,她記得邢磊最常待的地方就是這座營帳,如果想見他,來這肯定可以如愿。
她指著營帳笑道:"邢磊就在里面,你想向他道謝的話,就自己進去吧。"
琴霜的臉不自覺的泛紅,那見腆的笑意怎么藏也藏不住。
"別害羞了,我在幫你制造機會,你還不快進去。"
瓊歡將踟局不前的琴霜給推進帳內(nèi),她則在帳外等待,衷心希望琴霜能夠?qū)崿F(xiàn)她的愿望。
過了一會兒,琴霜低垂著臉走出來,神情顯得很沮喪。
"咦,你怎么了?"
琴霜難掩失望的神色,"他不在里面。"
"他不在里面?"這倒奇了,她明明記得他不管有事沒事都會待在這的,怎么今天不在呢?
"我想……還是算了吧。"琴霜勉強扯出笑容,轉(zhuǎn)身準備離去。
瓊歡連忙追過去,拉著她的手說:"你別這么早就放棄,他雖然不在帳里,但他一定在軍區(qū)某個地方,我想只要找一找,應該就能找到他的。"
這時,她們經(jīng)過一座營帳,帳內(nèi)傳出熟悉的說話聲,瓊歡立刻停下腳步。"琴霜,我好像聽到邢磊的聲音了。"
她拉著琴霜來到帳外,將帳幕掀開一道細縫,偷偷觀察里面的情形。
營帳內(nèi),楊祖軒和令狐荃正在談話,邢磊則是坐在一旁,默默聽著他們的對話。
等他們談話告一段落,邢磊才點著頭說:"原來楊少監(jiān)把公主帶到這,是為了這個原因。"
"可不是嗎?"楊祖軒輕笑一聲,"為了不讓她起疑心,乖乖的跟我到玄武軍區(qū),這一路上簡直快累死我了。"
"楊少監(jiān),辛苦了。"令狐荃感激的道謝。"京城的事已經(jīng)告一段落,所以我是來帶公主回宮的。"
"我知道。"楊祖軒表面上雖然微笑著,但心中卻有一絲苦澀。
該把瓊歡送回去了,但這卻意味著,他再也不能像在這里一樣,毫無顧忌的和她在一起。
無法時常見到她,無法待在她身邊,無法正大光明的貪戀她的笑容,這對楊祖軒來說,是多么難受的事,但他沒得選擇。
他只是奉命照顧瓊歡一段時間而已,當任務結(jié)束后,他們倆之間的牽絆也就跟著斷了。
"等一下!"瓊歡沖進營帳里,滿臉的疑惑與不解,她瞪著一旁的令狐荃,不悅的質(zhì)問:"荃使者,你為什么會來這里?"
"瓊歡公主。"令狐荃急忙起身行禮。"卑職是奉長公主之命前來,準備帶你回京的。"
令狐荃是長公主身邊最得力的左右手,又號"影子使者",既然他已經(jīng)找到這來,可想而知,她的行蹤也早已傳到長公主耳里。
瓊歡轉(zhuǎn)而瞪向楊祖軒,"你一開始就聯(lián)合皇姊姊瞞我,是不是?"
楊祖軒壓下心中的不安與不舍,老實招認,"是,這點我不否認。"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這話從他口中說出,還是讓她難過不已。"你們到底瞞了我什么事,為什么不讓我知道?"
令狐荃開口解釋,"為了保護公主的安全,我們不得不──"
"荃使者,我想聽楊少監(jiān)親口告訴我。"
瓊歡強忍著欲爆發(fā)的怒氣,雙目緊盯著楊祖軒。
他不想傷害她,但這情況不是他能掌控的。楊祖軒欲言又止,找不出最不會傷害她的話,但依照瓊歡的脾氣,不得到她要的答案,她是絕不肯罷休的。
"說不出來?既然這樣,你別想我會回京!"說完,她氣憤的轉(zhuǎn)身跑出營帳。
待在帳外的琴霜見狀,不知該如何是好,她瞧了眼帳中的人,最后還是決定跟上瓊歡的腳步,快步離去。
令狐荃本想追出去,卻被楊祖軒給阻擋下來。
"荃使者,現(xiàn)在就算你追上去,說什么公主也不會聽的。"
"但長公主下令務必將公主帶回去,這該怎么辦?"
"你放心,我會負責勸她回去的。"
楊祖軒很清楚,瓊歡的怒氣全是針對他來的,怪他從頭到尾都沒有說實話,將她給蒙在鼓里。
但這一切都是為了她好,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