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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情酒夫 第七章
作者:丹菁
   
  “得要有帖子才成的。”

  “是嗎?”韋不群聽得一愣一愣的。

  “可不是?你們在北京不也是這樣的嗎?美餞宴、賞櫻宴、雪梅宴,各式各樣的宴會,總得要拜帖才能去的,不是嗎?”

  花滿閣的二樓廂房里傳來夏九娘舌粲蓮花、滔滔不絕的話語,說得仿佛真像那么一回事。

  這幾日,花滿閣繼續(xù)敞開大門做生意;而她呢,就忙著把一干標致的花娘往韋不群的懷里推,希冀他會因此忘了文字覺那混蛋搞出來的品酒宴,也希冀花娘可以絆住他,不讓他踏出花滿閣?烧l知道,一連數(shù)天,只要他一見著她,定會問過一回,甚至拔腿打算往外跑。

  啐,沒事搞什么品酒宴?

  喝酒就喝酒,當(dāng)酒鬼就當(dāng)酒鬼,哪里來的那么多說辭?

  只是沒想到,這品酒宴的名聲,就連遠在北京的韋不群也知道這回事!

  說真格的,不是品酒宴的錯,而是韋不群的錯,誰要他長得那般像利悉?

  “那倒是!表f不群點了點頭。

  “就是啦……”瞧他一身錦衣華服便知曉他出身不差,這么一點禮儀,他該是清楚才是,不過……“韋公子,不知道你可有兄弟?”

  “有!表f不群想也不想地回答,也沒打算追問她為何如此問!拔疑项^有兩個兄長,都在北京一帶!

  “哦……”夏九娘點了點頭,又忍不住問:“那……你有沒有失散在外頭的兄弟,或者是家里養(yǎng)不起,分養(yǎng)給他人的兄弟?”

  瞧他的歲數(shù),同利悉差不多大,倘若利悉還在世,也該是這年歲了。

  “你認為我家里頭會養(yǎng)不起孩子,分養(yǎng)給人家嗎?”韋不群不禁大笑。

  雖說韋家先前并不是什么望族,但他家人不去搶人家的來養(yǎng)便算是好的了,哪可能有多余的人分養(yǎng)出去?

  “呃……”問問而已嘛!

  雖說他瞧起來是挺富貴的,但又不代表他是銜著金湯匙出世的。

  “你有帖子嗎?”韋不群只手托腮,慵懶地半躺臥在軟榻上頭,瞅著她千變?nèi)f化的表情,沒好氣地問道。

  “沒。”夏九娘簡短有力地回答。

  是真的沒有,文字覺那混蛋,居然不發(fā)帖子給她!也不想想,就因為他不成親,害得酒肆都快要教文老爺子收回了,他居然還有心情搞什么品酒宴,而且還沒邀她,擺明了是在閃避她。

  是了,肯定是如此。

  算一算,打從那一日至今,都已經(jīng)過了幾天,別說他,就連文字征、文字凜都沒上她這兒晃晃,真不知道他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

  難不成,文字覺真是打算當(dāng)她作夢,什么都不提,就當(dāng)什么事都沒發(fā)生?

  啐,若不是因為韋不群突然出現(xiàn),她豈會那般簡單地放過他?

  可惡,她現(xiàn)下光是阻止這人上醉翁酒肆,便已搞得她一個頭兩個大了,她哪里有閑暇再去想其他事。

  “我聽人說了,酒肆離這兒并不遠!表f不群漂亮的眼里噙著笑意。

  “是嗎?”夏九娘揚起完美無瑕的笑,回身再替他斟上一大杯酒,柔情似水地遞給他。

  雖說嘴上是帶著笑意,可她心里可惱得很。

  這人難不成也是狠角色,同利悉一樣都是千杯不醉的海量?要不怎會教她灌上了幾壺酒之后,還能這般清醒。

  是酒不夠濃烈,還是他喝得不夠多?

  ※※※      ※※※      ※※※

  “你不識得酒肆老板?”韋不群接過酒杯,依舊面不改色的一口飲盡。

  夏九娘怒眼瞪著清醒依舊的他,見他抬眼看著自個兒,隨即又換上一張漂亮的笑臉!拔也徽J識!

  醉翁酒肆老板要換人了,她跟文老爺子一點都不熟。

  “沒法子弄張?zhí)訂??br />
  “這個嘛……”問、問、問,問個沒完沒了的!

  氣死她了,干脆下迷藥算了,讓韋不群昏睡個幾天,待品酒宴的時間一過,再讓他清醒。

  瞧他那一張臉,簡直是和利悉同一個模子印出來的,他的眉一擰、唇一扁,十足像極了利悉可惡的撒嬌摸樣。老天,基于她對利悉的愧疚,基于她曾經(jīng)對利悉的欣賞,如今,要她置之不理,猶如登天般難哪。

  不要教她有了錯覺,以為利悉還在世……

  “依夏姑娘在這一帶的名望,想要弄張?zhí),該是不難,是不?”韋不群一張俊臉溢滿請求之意,明亮的眸子瞇起。

  “這……”不、不要再逼她了。

  太像了,真的是太像了,愈瞧愈像,像到教她幾乎無法抗拒他。倘若她都能教他給逼到這種程度,更何況文字覺那混蛋。

  不成、不成,她怎能因一時心軟而鑄成大錯。

  好險,就在這最后一刻,讓她的神智清醒過來,要不,她豈不是真要恨自個兒一輩子嗎?

  不要理會他就好了,把眼睛閉起來,不要瞧他,她就不會覺得猶豫了。

  “九娘!

  咦?她才閉上眼,怎么便聽到文字覺那混蛋的聲音?

  是幻聽吧?那混蛋才不會閑得沒事晃到她這兒來。

  “九娘,你在里頭嗎?”

  聲音再一次傳來,夏九娘不禁微蹙起眉,方要睜眼瞧個清楚,卻感覺到一抹影子搶在她的前頭,未經(jīng)她的允許,便打開了門。

  “!”

  他、他怎能隨隨便便地開門?

  還有他文字覺,一年走個三趟花滿閣已經(jīng)算是極限了,他沒事現(xiàn)下又來一趟到底是為哪樁?

  哎呀,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見面了!

  “啊,真巧,我都還沒上門去找你,你倒是先來找我了。”韋不群見著文字覺,熱絡(luò)地打起招呼。

  “不群?”文字覺驚訝地瞧著他!澳阍鯐谶@兒?”

  文字覺原以為他不會千里迢迢到南京,遂他正打算上花滿閣邀九娘參與品酒宴,順便探探字征所說的那個男人,沒想到,他就是字征所說的那個男人,那個教九娘留宿在二樓廂房的男人!

  “她邀我來的!表f不群對他眨了眨眼,回頭看著呆若木雞的夏九娘,“免費供宿、供膳呢!”

  “咦?”文字覺不解地看向夏九娘。

  夏九娘呆愣地瞪著兩人,總覺得有些恍神,好似時光倒回了十年?桑宄煤,他不是利悉,但為何文字覺那混蛋會認識他?

  誰來告訴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      ※※※      ※※※

  “他是利悉的姨表兄弟?!”夏九娘的閨房里頭傳來她拔尖吊高的嗓音,瞬時壓過樓下震耳的絲竹聲。

  只見夏九娘震愕莫名,久久不語。

  這么一來,他和利悉有幾分相似,可真是有理可循了。

  “等等,你怎會認識他?”

  突聽聞文字覺的說法,覺得有幾分道理,但仔細想想又覺得古怪:身為利悉未婚妻的她都不曉得有韋不群這一號人物,為何他會知道?

  “那年上京赴考,韋不群也在,遂便知曉!弊谝巫由项^,文字覺有些乏力地倚靠在一旁的矮幾上。

  “利悉一見著他,心里樂得很,也順便把你的事都告訴他了,遂他對你該是不陌生才是!

  全然不按牌理出牌!

  南京城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怎會那般巧,韋不群甫到南京,頭一個遇著的人便是她!教他處心積慮要韋不群避開她的想法,變得有些可笑。

  是冥冥之中的安排吧,不,或者該說,是他自個兒安排的,倘若不是他寄了書信給韋不群,他又怎會下南京?

  該說是由他一手造成的。

  “這樣子……”夏九娘傻愣地自言自語。

  難怪了,韋不群待在花滿閣數(shù)天,膳宿未收分毫,他卻都不覺有異,原來是他根本就知道她是誰!

  不對,韋不群根本就擺明了耍她嘛!

  或許一開始,韋不群并不知道她是誰,但她帶他到了花滿閣,他就該要知道她是誰了才對,怎能像個老爺般,教她搬出一干花娘服侍他?

  更可惡的是,他還拐著彎套她話作啥?

  問什么酒肆老板,問什么帖子,問什么雜七雜八的渾事……韋不群到底是什么居心啊?他明明都知道的事,何必一問再問?再者,韋不群既是知道她是誰,他就該直接坦白才是,不該要她!

  可惡,管他是誰,非給他一頓飽拳不可。

  不過,話又說回來,文字覺既是知道這檔子事,怎會從未對她說過?

  唉……不用問也知道,肯定是因為韋不群人在北京,不怎么有機會來到南京,同她碰不著面,遂便省去不提了吧!

  大概也是怕她若真瞧見韋不群,會傷心得無法自己吧!

  只是他和韋不群,瞧起來熱絡(luò)極了,不像是九年未見的故友……換言之,他倆定是有魚雁往返才是。

  但依文字覺和利悉的交情,倘若他見著酷似利悉的人,該也是會神傷不已才是,怎會……難不成……會是那樣嗎?

  可,文字覺不像啊,他會狎妓耶!

  不對,據(jù)她所知,盡管他上妓樓,但他頂多只和花娘們玩鬧在一塊兒,最多是玩得荒唐些,但從不曾與她們燕好……難道,真如她所猜想的一般?

  思及此,夏九娘倏地抬頭睇著文字覺,詛料,他也正瞧著她,霎時四目相接,難得見他這般清醒而……咦?怎么不見了?

  “你……”她輕喃著。

  方才,她明明瞧他眸底藏著什么來著,怎么剎那之間,那份清醒時才有的專注,和那抹她尚未捕捉清楚的光痕全都不見了。



  “瞧我瞧得入神了?”文字覺揚唇輕笑,帶著幾許輕佻和慵懶。

  她沒瞧見吧?誰要她突地抬頭,教他一時閃躲不及。但……就算她瞧見了又如何?盡管她瞧見了,她也不見得摸得準他的心思。

  “我呸!”夏九娘羞惱地啐他一口。

  誰瞧他瞧得入神?他以為他是誰?他是潘安、宋玉,還是天上神祗?

  他不過是個以酒度日的酒鬼,誰會瞧他瞧得入神?虧他膽敢往自個兒臉上貼金。

  若說俊美,利悉強上他一些,字征也勝他太多。

  “哼,這般傷人?”文字覺狀似不在意,不著痕跡地嘆口氣,隨即揚唇笑得狂傲地道:“既然沒事,我先走了,至于不群,我順便帶他到酒肆,橫豎我那兒也有地方教他窩著!

  與其將不群放在她身邊,他倒寧可將不群帶在身邊以策安全。

  或許,夏九娘會因為不群酷似利悉而愛上他,但這對不群和她,都不是件好事,遂……他是好心地隔開兩人,省得發(fā)生憾事。

  “等等,什么叫做沒事?”夏九娘微撩起裙擺擋在門前,“明明是你來找我的,該是你有事吧?”

  說得好似是自個兒找他來的……她何時找他來了?

  他以為她喜愛他上花滿閣嗎?每回來,還不都是他自個兒為了某些事來的,要不就是醉醺醺的來拜訪。

  然,上一回在她睡夢中,他似乎……罷了,那等小事,她不想計較也不想問了,眼前的事較為重要。

  “品酒宴……”文字覺深沉的魅眸微斂,頓了頓才道:“酒肆八成會教我家老頭給收回,遂我辦了個品酒宴,倘若你有閑,歡迎你一同來品嘗!

  原本是來邀約她的,但現(xiàn)下卻不怎么想了,只因韋不群已經(jīng)到這兒了。

  可,兩人都已經(jīng)見過面了,若是兩人的心里真有情愫滋長,似乎也不是他所能干涉的,再者,若她真有個依靠……

  “你為何不成親?”夏九娘悶聲道:“你明知道醉翁酒肆里有咱們?nèi)说幕貞,難道你就不能委屈一點,隨便挑個好姑娘成親,別教老爺子把酒肆給收回去嗎?”

  真是快被他給氣死!

  酒肆一旦被收回,遲早會變成廢墟,難道他一點都不心疼?好歹也經(jīng)營了九年,該有幾分情感的。

  去成親吧,把酒肆留下,順便教她死心!

  文字覺斂眼瞅著她好半晌,剛毅的俊臉扯出妖惑的笑容,“找不著那個教我想成親的人,至于我想成就姻緣的人……”

  “什么?”怎么話說到一半又打住了?

  什么叫做找不到想成親的人?倘若找不著想成親的人,又怎會有那個他想要成就姻緣的人?

  他在要她啊?笑她書讀得不多嗎?

  “我心底有個人,但卻不能結(jié)成連理,有等于沒有!蔽淖钟X依舊漾著笑,偏要拐彎教她猜不著他的心。

  “啐,可以先娶小妾嘛!”就說了他是笨蛋,不懂變通。

  明知道期限就快要到了,他干嘛非要死腦筋地等死?又不是沒機會挽回,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我沒那心思,待酒肆教我爹給收回后,我大抵會云游四海去,說不準找塊喜愛的山林,隱居當(dāng)居士去。”文字覺咧嘴笑著,猜不出話中真?zhèn)巍?br />
  “你到底在說什么?”聞言,她的心漏跳了一拍。

  什么云游四海?什么隱入山林當(dāng)居士?他瘋啦?是醉了,還是胡涂了?

  “三日后,醉翁酒肆品酒宴就在掌燈之時,你想來便來吧,就當(dāng)是見老朋友的最后一面!痹捖洌淖钟X隨即自她身邊推門走出,笑臉在剎那問斂下,僅留無限感慨。

  夏九娘瞪著他的背影,不知怎地惶惶不安。

  啐,那是什么話,好似往后再也見不著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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