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后悔!
堂森覺得好后悔!
吻了連亞璃之后,他才赫然發(fā)現(xiàn)到自己的立場,他不該戀愛的,他怎么可以這樣毫不考慮地愛上連亞璃?
明明知道這是一條不歸路,他卻還是不由自主地跳下去,這樣對連亞璃而言會不會是一場災(zāi)難?
或許,現(xiàn)在收手還來得及……他該就此收手嗎?
然而,對連亞璃而言,堂森對她的柔情與體貼,早就讓她忘卻了傷痛,她很快地恢復(fù)正常,恢復(fù)以往活力十足、高貴優(yōu)雅的連亞璃。
他的吻、他的話、他的保證,讓連亞璃嘗到前所未有的滿足與喜悅。
她過去所交的男朋友,沒有一個讓她有這樣的感覺,也難怪過去總覺得缺少了什么似的。
缺少的,就是她自己的心。
過去,她太重視釣?zāi)腥说牟呗,交男朋友只是為了滿足自己心靈的空虛、填補(bǔ)時的空洞而已,她未曾真正想要討好對方,對對方付出自己的心意,她從沒在乎過對方的感受,只在乎自己的成就感。
現(xiàn)在的她,覺得自己變了。
連亞璃帶著笑容,一大早她就起身去找尋一些能夠食用的野果蔬菜,這幾天總是堂森張羅東西給她吃,今天她要試試自己的手藝。
別看她是個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千金大小姐,為了上得廳堂下得廚房,她可是請過五星級飯店的名歷教過她掌廚呢!
滿懷興奮喜悅,她用烤熱的石頭煮熟了幾樣香噴噴的野萊,也調(diào)配了一些好喝的野果汁,打算對堂森獻(xiàn)寶。
原來,為喜歡的人準(zhǔn)備食物,也是一種幸福。
難怪好友阮又清只要一提到做菜給男朋友吃,就一副喜滋滋的幸福模樣,F(xiàn)在的她,終于也有所體會。
“吃東西了!”她難掩興奮之情,對著湖邊的堂森喊著。
堂來似乎陷入自己的思緒里,自從昨晚他們接吻之后,她就常?吹剿粋人在湖畔沉思著,不知道在煩惱些什么。
連亞璃用葉子包了一些野菜,也盛了果汁,她走上前去,蹲在他旁邊。“我已經(jīng)煮好東西了,你不餓嗎?”
堂森因為她的話轉(zhuǎn)過頭來,輕瞥了她一眼,接過她手中的食物。
他還不知道要如何面對自己陌生的感情,對于連亞璃無法回收的愛意,讓他覺得困擾且猶豫。
“好吃嗎?”看著他咽下自己準(zhǔn)備的食物,連亞璃有著說不出的成就感。“我第一次下廚,而且這里沒有調(diào)味料,可能味道不是非常好!
“還不錯!”他淡淡地說著。
她將他的話當(dāng)成贊美,更高興地指著他另一手的野果汁!澳沁@個好喝嗎?是我調(diào)配的野果汁哦!”
“不錯!”一樣是淡淡的語氣。
兩句同樣的語氣終于讓過亞前感覺到不對勁,她深深地看著堂森,不確定地問著!澳闶遣皇沁在生我的氣。繗馕易蛱煲粋人來湖邊,差點(diǎn)遍上危險的事?”
“沒有!彼麚u頭,口氣沒有比較熱絡(luò)。
因為他的矛盾與內(nèi)心的掙扎,面對連亞璃,他只有選擇逃避,他已經(jīng)喪失戀愛的自由,早在八年前,他就喪失了。
如果“那個女人”知道的話,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呵!方翎雅,好像一場惡夢一樣……
連亞璃才不相信他所說的“沒有”,她一向也不是好惹的角色,對于問題的答案,沒有得到解答她不會善罷干休。
“既然沒有,那你為什么對我不理不睬的?”
“沒有!彼豢此,一樣的回答。
他的冷淡讓她無法忍受,她寧可他像過去一樣與她互相爭吵、彼此較勁,也不要像現(xiàn)在一樣,對她冷冷淡淡的態(tài)度,好像自己做什么事情,都和他沒有關(guān)系的樣子。
“你是不是還在怪我?你怪我沒有經(jīng)過你的同意就自己亂跑,才會意來這樣的麻煩,對不對?”
她寧可他真的怪她,對她憤怒地吼叫,一切事情明朗化之后,兩人就恢復(fù)原來的關(guān)系,也不要現(xiàn)在,她好像是個和他毫不相干的人一樣。
他們不是才接吻而已嗎?
為什么一下子,態(tài)度就不一樣了呢?
堂森嘆了口氣,搖頭!拔覜]有生氣!彼皇遣粫缘萌绾翁幚矶。
“有!你就是有!因為你生我的氣,所以你打算不理我了,對不對?”
見他沒有回答,連亞璃索性站起來,眼淚已經(jīng)蒙上了眼眶。
“好,我懂了,我不會再煩你了!彼龔阶缘剞D(zhuǎn)身,滿身的傲氣不容許她在他面前掉淚。
她從來沒有這樣子過,一向自以為在愛情國度中暢行無阻的她,首度感到失措與無助。
堂森跟著站起來,他看著她纖細(xì)的背影,肩膀正微微地顫動著。
那顫動牽引著他的心,讓他感受到她的心情。
他想伸手,卻握緊了拳頭,猶豫不決。
掙扎的情緒在他心里蔓延著,伸手與不伸手,對他而言,可能會造成后悔與遺憾……他該怎么辦呢?
她背對著他,看不到他的猶豫,堅定地說:“我走了!以后我是死是活,請你不要再管我了,我……自生自滅……不煩你……”說著,連亞璃的喉頭突然哽咽,說不出話來。
她驕傲地挺起背脊,正打算邁開步伐往前走,離開他的視線。
“不!你別走!”堂森一步上前,他從她身后緊緊地抱住她,仿佛想要將她融入自己的身體里那般熱烈。
“我一點(diǎn)都沒有怪你,我怪的是我自己……”
只怪老天爺讓他現(xiàn)在才遇上她。他們早該在八年前就相遇相愛,現(xiàn)在的他,還有談戀愛的資格與權(quán)利嗎?
他是一個失去自由的男人,還能談戀愛嗎?
如果連亞璃知道事情的真相,知道他已經(jīng)沒有自由了,她會怪他吧?
“怪你自己?為什么?”連亞璃不懂,她轉(zhuǎn)過頭,他的熱情讓她朦朧了眼,淚眼之中,她看著堂森。
“我不是……我已經(jīng)……”他結(jié)結(jié)巴巴,無法說出完整的話來!澳闶沁@樣美好!我實在不忍心……”
這個事實,對他們而言,是殘酷的。
他真的不忍心,也沒有勇氣說出口。
一個已經(jīng)結(jié)婚的男人,還有什么資格談戀愛呢?
“不忍心?為什么不忍心?”她不解地捧著他的臉,深情地望著他。“我們是兩情相悅,除非你根本不喜歡我!
她的眸子像是一團(tuán)炙熱的火球,直勾勾地盯凝著他,眼中仿佛有著千言萬語,有著款款深情,讓堂森沉醉在她的眼里,終于讓他徹底地棄械投降,他已經(jīng)完全融化在連亞璃的雙瞳之中,無法自拔。
如果,這是地獄,為了她,他也決定闖了。
他捧著她的臉,真切地說。“我愛你!”
“那么……還有什么可以考慮的呢?”連亞璃笑了,她踮起腳尖,獻(xiàn)上自己的熱吻,深深地貼住了他的唇。
堂森的欲望迅速地被她的熱吻點(diǎn)燃,渾身燃燒起一股原始的欲望。
連亞璃感覺他的舌不停地吸吮著她的甘甜,讓她喪失了理智,她環(huán)抱住他的頸項,回應(yīng)著他,也伸出舌尖挑弄他的唇齒。
他抱著她,兩人緩緩地躺了下來,他將她壓在自己身下,熱烈地挑弄著她的唇瓣,她的唇瓣因他的熱情而紅潤腫脹。
這樣的舉動的確已經(jīng)太過親密了,連亞璃當(dāng)然知道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事,她讓自己的身體去選擇,至今欲望已經(jīng)勝過一切。
給堂森,她心甘情愿。
她知道,雖然他要她,但是自己也要他。
連亞璃任由自己的情欲帶領(lǐng),她主動拉下堂森的頭,熱情地吻著他。
忍不住地,他讓自己靠近著她,在最后一刻之前,他還不忘記再一次地詢問。
“璃,你真的愿意嗎?你要嗎?”
她已經(jīng)全然無法思考了,她用力地點(diǎn)頭,只想要獲得最后一刻的顛峰。
堂森慢慢地進(jìn)入了連亞璃。
連亞璃從這種陌生的情欲中感受到最原始而真實的自己,她讓自己緊貼著他,愛戀著他。
她終于明白,愛上一個人,與對方真正結(jié)合為一體,那是什么樣的感受了。
堂森背部倚靠著樹干,面湖而坐,連亞璃則是嬌軟地躺在他懷中,感受著身后傳來屬于他的體溫與氣息。
他們靜默地看著黃昏的湖面,波光粼粼像是灑上艷麗絢爛的金粉,看起來格外美麗,仿佛世外桃源。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碧蒙蝗粐@息,劃破了沉默。
連亞璃不明白!霸趺戳?”
激情之后,他們的心也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
所以,她能夠感覺到他的無奈與憂愁,她想要為他分擔(dān)喜怒哀樂。
“森!你是不是有什么煩惱?可以告訴我嗎?”
她轉(zhuǎn)過頭去,看著堂森的眼,手指輕輕地劃過他的下巴,已經(jīng)好幾天沒有刮胡子的他,看起來依舊性格迷人。
堂森聞言,抱她抱得更緊,舍不得放掉。
“璃!我怕,我怕告訴你之后,我會失去你!”他首次感覺到自己這樣在乎一個女人,本來以為在八年前,自己的心早就死了,只能被另一個女人狠狠禁錮著,再也沒有自己。
但是遇上連亞璃之后,他才發(fā)現(xiàn)其實自己還活著。
“不會的,你不會失去我!彼膭畹匦χ。
她也是第一次這樣掏心掏肺地愛上一個男人,而且居然是她之前最瞧不起的書呆子。
“璃……你想要回去嗎?”
他苦笑起來,下巴頂著她的腦袋,看著這方。
連亞璃將視線調(diào)回湖面上,金光閃閃的湖光山色,是他們兩人愛戀的見證。
“其實之前真的很想回去,覺得自己受不了這個地方,不過現(xiàn)在,好像有點(diǎn)不一樣了!彼е氖直郏p輕地道。
“不一樣?”
她輕吻著他,感性地呢喃著!笆前。∥矣X得只要你在我身邊,哪里都好。”
如果他們真的注定一輩子困在這里,也是老天爺?shù)臎Q定。
最起碼,老天爺還給了她最大的恩賜,就是堂森。
堂森聞言,淡淡地笑了,他撫著她的臉頰,好生溫柔!拔蚁M覀兓夭蝗ィ退愫湍阋惠呑釉谶@里,也很好!
在這里,沒有現(xiàn)實的殘酷,多好。
“是!我也這么覺得,一輩子在這里,只要能夠跟你在一起,就好了!
她閉上眼睛,輕聲地謂息著。
大地一片寧靜,只有鳥叫蟲鳴,以及他們彼此熱烈的心跳聲,在這樣的情境,他們更能夠感受到對方的真心與真意。
忽然,草叢里一陣時雜聲,驚動了雙宿雙棲的兩個人,他們同時睜開眼,看向了來回?fù)u動的草叢一方。
“有人?”堂森皺起眉來。
“是誰?”連亞璃的肌肉緊繃起來,她的腦海飛快地浮現(xiàn)那一天被土著襲擊的情景,不禁瞪大了眼睛!霸摬粫质悄切┩林桑俊
他連忙將她護(hù)在身后,以堅定地語氣說著!胺判模∮形以!
他們同時看著草叢的動靜,突然,從草叢里竄出了幾個土著,那幾個土著一見到他們,立刻哇拉哇拉地大叫起來,又叫又跳。
“你們要做什么?”堂森站起來,他站在連亞璃的面前,雙手守護(hù)著她,警戒地看著眼前的土著。
他們聽不懂土著的語言,但從土著的樣子看來,似乎不打算攻擊他們。
隨即,一個熟悉的語言跟隨著土著的叫嚷出現(xiàn),草叢里竄出了四五個外國人,大聲地說著英語。
“是了,他們在這里,在這里!”
連亞璃驚喜地睜大眼,她看著堂森。“有人說英文,有人來救我們了!”
幾個外國人看到他們,大家紛紛露出開心的表情!敖K于找到你們了!
“你們是誰?”堂森看著面前的幾個人,其實心里已經(jīng)有數(shù)。
其中一個金發(fā)碧眼的胖胖男子一步上前,說明自己的來意。
“我是阿波羅號的船長,因為收到這里所傳送出去的摩斯密碼,另外亦接獲某位黑人機(jī)師的報案以及F大校長的緊急通知,知道可能有位教授與一名小姐被困在這里!
他簡單地將自己的來意說清楚,然后看著他們!罢垎柲闶翘蒙淌趩?你是連亞璃小姐?”
“是!”堂森與連亞璃同時回答。
另一個較瘦的金發(fā)男跟著說。“幸虧這里的土著通知我們說有人受困在這里,否則我們可能經(jīng)過這座島嶼看到?jīng)]有人,就會直接離開了!
他們轉(zhuǎn)向那幾名土著!皼]想到,居然是他們救了我們!边B亞璃感嘆地?fù)u搖頭。
“或許,很多事情不能只看表面。”堂森語重心長地說,別有深意。
連亞璃沒有聽到他的話,只是看著這個島嶼,有幾分依依不舍。“沒想到,我們終于可以回去了!
“是。〗K于可以回去了……”他淡淡地重復(fù)她的話。
不知道回去之后,又會發(fā)生什么?他也不敢多想了。
人,總是要回到現(xiàn)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