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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東方不敗 第二章
作者:倪安
   
  寬大清朗的辦公桌內坐著一個相當高大的男子,他渾身散發(fā)著一種獨特冷酷而危險的氣質,他的一個冰冷的眼神,就足以讓人不寒而栗的腳軟,這個渾身酷味的男人,他便是縱橫國際黑白兩道,一個龐大集團的領導人--岳震。

  在意大利……這兩個字所代表的就是權勢、金錢。

  “總裁!有你的信!币粋神色相當慌張的人,小心翼翼的拿著一個信封進來。

  “嗯!”他冷冰冰的應了一聲,發(fā)現(xiàn)他卻無離去之意!斑有什么事?”

  “這封信……”

  “怎么?”岳震濃眉一挑,銳眼一射,眉宇間的霸氣令人不寒而栗。

  那人驚退了一步,咽了下口水才說:“……是東豈集團來的!

  難不成是挑戰(zhàn)書?自從岳氏集團逐漸轉型后,已經很久沒有接到挑戰(zhàn)書了,而且在意大利也沒人有這個膽,男子深沉的看了那粉紅色信封一眼。

  東豈集團?岳震驚訝得挑高了眉。

  意大利有兩個背景相似,而且財力雄厚的大集團,一個是“岳氏”,一個便是“東豈”。同樣是黑社會出身,同樣是中國人,唯一不同的是,一個是多元化經營,一個專走食品業(yè)!皷|豈”大大小小的餐廳遍及了整個意大利,甚至全球。奇怪的是,東豈的事業(yè)就只是食品業(yè),只要是吃的都可以沾上邊,可以說相當死忠,不像一般企業(yè)會拓展其他行業(yè)。不知道是巧合還是蓄意,岳氏集團雖然各種行業(yè)都有插一腳,卻獨獨沒有涉及到食品,所以和“東豈”一直沒有交集,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彼此間井水不犯河水,也沒有所謂的利害關系。

  傳言“東豈”的總裁是一個十分怪異的老人,不但行事怪異,他的不按牌理出牌在意大利是出了名的,百聞不如一見,一見之下果然不同凡響,教人難以忘懷。

  大約一個月,意大利政府舉辦一個全意大利工商龍頭大聚會,那是一次慈善捐款的聚會,每一個稍有財力的企業(yè)家,為了面子,為了免稅,都捐了一大筆錢,席中唯一沒有捐的便是東方豈,一個看起來很可愛的老人,以那樣高齡的年紀卻有著一雙靈活的大眼睛,有點老頑童的樣子。

  然后在大家都認定他是鐵公雞時,他又大爆冷門的在下一場慈善拍賣上以天價……買了一個很沒有價值的東西,那個東西實在是不該出現(xiàn)在那樣的場合,這一定是某人開的玩笑。

  因為它既不是“蒙娜麗莎的微笑”也不是“莎士比亞的頭發(fā)”,只是一個被縫得亂七八糟的破布娃娃,當大家都投以怪異的眼光,主持人莫名奇妙正要將之丟棄之際,東方豈以一個十分宏亮的聲音喊了個價錢,這個價錢不由得讓人倒吸了一口氣。他瘋了!這是他們第一個感覺,但更讓他們吃驚的是,他聲音一落,居然有人跟他競價,岳震本人也十分吃驚,因為那個人就是自己,一種很微妙的感覺,使他莫名的想得到破布娃娃,東方豈怪異的看了他一眼,似乎沒有想到會有人跟他爭似的,他的加入使得大家開始懷疑布娃娃里面是不是藏著價值連城的藏寶圖?不然怎么會使雄霸一方的岳震也加入競價?有幾個財力還可以的人也不落人后的加入了,當價錢愈抬愈高,拍賣會場的呼聲幾乎把屋頂沖破了。

  當價錢高到了一般人不能負擔時,東方豈和岳震還在競價……

  最后還是東方豈得到了破布娃娃,以破歷年來慈善捐款好幾倍的天價,買了那個“價值連城”的破布娃娃。

  岳震很難解釋當時的心情,是該松了一口氣還是感到遺憾,畢竟只有神經病才會用那樣的價錢買一個破娃娃!而東方豈不愧是當代的“瘋”云人物,眼睛眨也不眨的簽下了一張支票,還一副頗得意的樣子。

  他算是二號的,因為他真的感到非常遺憾……不過事情還沒完,就在拍賣結束之后,東方老人在幾個大漢的保護下,走到他身旁十步左右處,對他來來回回、上上下下的望了數(shù)回,然后點點頭,走到他的身旁。

  “拿一塊錢給我!”老人一開口冒出的第一句話,就是他沒有辦法理解的事。

  他愣了愣,“什么?!”低頭望了一下只及他下巴卻不減威嚴的東方豈。

  “一塊錢拿來!”

  他沒欠他吧?

  “小子!我叫你拿一塊錢,你聽到了沒?”老人生氣的指指他的胸膛。

  敬老尊賢!岳震這才莫名奇妙的掏了一個銅板給他。

  然后出人意料之外的,東方豈將那包裝精美的娃娃,丟到他的懷里,“我從不做虧本的事,她是你的了!”又依依不舍的望了一下娃娃,丟了一句話:“珍惜它!”

  在他尚未回過神來之際,東方豈早已率眾像一陣風的離去了。

  東方豈用天價買了一個破娃娃……然后用一塊錢的低價賣給了他,然后告訴他,他從不做虧本的事。這……太瘋狂了吧?

  那個娃娃,至今仍安靜的躺在他精密的保險箱里,因為小偷實在是太多了,不到兩個月的時間,他已經逮了不下十個,唉!擁有那么高的“身價”也難怪了。

  隨之而來的一股淡淡清香使岳震回過神來,這封信是怎么回事?東方豈后悔把那個破布娃娃“賣”給他嗎?岳震低頭凝眉打開這封香水信。怔了怔,老天!這是什么?岳震差一點跳了起來,先是錯愕的張開嘴,然后皺起眉,臉上的表情忽明忽暗,恐怕是有生以來最精采的一次。

  信上寫著:

  最……親愛的震哥:

  雖然你還不知這我是誰,但是我要你知道……我偷偷仰慕你好久了!只因你是我夏天的冰淇淋,冬天的熱豆?jié){。你的一顰一笑左右我的心,你動人的容顏更讓我日夜思念。

  他錯愕而不敢相信的看著這一封信,我的老天!熱豆?jié){?他幾乎不敢相信這種事會發(fā)生在他身上。老天!有一個女人寫了一封情書給他,上帝!有一個女人寫了一封情書給他,而且內容不是普通的惡心,他深呼吸,但是手卻不停的顫抖,他的眉頭緊緊的攏成一團,嘴唇緊緊的閉著,往常沒有感情的雙眸,此刻正冒著熊熊烈火,看到他的神色,兩名職員心想,這下子事態(tài)嚴重了。


  第二天。

  “震哥!這里有一包十分可疑的東西,指名要你簽收!鄙頌樵勒鹱笥沂值拇笞竺嫔,而公司的安全人員更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隨侍在旁,以防任何突發(fā)狀況。

  岳震以一種高深莫測的眼神瞪著那包包裹,然后下令他們全部出去。

  “可是岳震……”大左面有難色。

  “出去!”岳震面無表情的重復。

  “但……但是……”

  “滾出去!”岳震終于控制不住的吼了出來,從昨天收到那封信開始,他的脾氣就一直處于即將爆發(fā)的階段,很不容易控制,這是十分破天荒的。

  只見一群人驚懼的沖了出去,一邊想著他們一向冷靜的總裁,居然失控了……

  岳震冰冷的眼神瞪著那個包包,他忍著不想去拆……但是隱隱飄來的香水味,卻不時刺激著他,它的誘惑實在是太大了,這個人顯然對心理學有研究。

  岳震凝聚勇氣吸了一口氣,拆了它,是一盒金莎巧克力,附帶一張香水卡片。

  就是這個該死的香水味……讓他失去控制的。

  小小的卡片上寫著:

  甜蜜的震哥:

  一盒金莎代表我真摯的情意

  瑩


  第三天,岳氏集團的所有人,全都知道他們最敬畏的總裁被東豈集團的小姐追求了。不動如山的岳震終于爆發(fā)了,“去把這個東方瑩的資料給我找來!

  哦!上帝,他要撕了她,看著一群忍著笑的員工,他知道他的威信已經蕩然無存了……因為他的桌上擺了三朵玫瑰花。老天。∫粋堂堂七尺以上的男子漢,居然讓一個女人送了玫瑰花!這成何體統(tǒng)?這要是傳了出去,他岳震的臉往那兒擺?要是讓朋友們知道了不被笑掉大牙才是怪事?躺在桌上的小卡片更叫他火冒三丈。

  震:

  三朵玖瑰代表我的心

  瑩


  第四天。

  我的震:

  你就像地震一樣,震撼了我的心。

  東方瑩

  岳震極力控制脾氣,不使他那豎得直直的眉毛打結,天知道那有多困難,這四天他失控的頻率已經破了歷年來的紀錄了。

  他的手下們,個個無不為這個東方瑩默默祈禱。

  好不容易,熱呼呼的資料來了,卻是少得可憐,有跟沒有差不多。

  姓名:東方瑩
  國籍:中國人
  身分:東豈集團大小姐
  年齡:不詳
  偶像:孫中山
  嗜好:根據(jù)可靠的消息來源,喜歡絕句、愛律詩,更愛詞,對于賦有特別的偏好。
  口頭禪:要有非常的建設、就要有非常的破壞。
  學歷:只知曾留學美國
  個性:溫柔典稚、氣質出眾。
  缺點:優(yōu)點太多了!

  東方“瑩”這個名字讓他十分不舒服,一個名字就讓他這個足以頂天立地的大男人渾身不對勁了,這個叫東方瑩的女孩,激發(fā)了岳震的危機意識。

  喜歡絕句?更愛律詩,對詞賦有特別的偏好?岳震的眉頭緊鎖了起來。

  看到她的口頭禪,他的眉頭鎖得更緊了,好熟悉的一句話。

  奇怪了,一個如此愛好中國文化的女孩,實在是沒有理由,寫出那么……呃,恐怖的信。

  看來姓東方的都很奇特,老的瘋狂,小的……哎,找不到任何形容詞來形容她。

  岳震開始揉起太陽穴來,真是有夠荒唐。


  細致高雅,風格獨特的咖啡屋里,淡淡的咖啡香在空氣中沁人口鼻的飄流著……東方瑩保持同一種姿勢至少已經超過了五分鐘了,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一個人的身上,她從來沒有見過這么高大的東方人。哇!這個男人身長一九○以上,雖然身著西裝卻掩不住渾身糾結的肌肉,全身的鋼筋鐵骨也在迸發(fā)一種威脅,散發(fā)著蓄勢待發(fā)的氣勢,好一個鶴立雞群的男人,好一個男人中的男人。

  他的頭發(fā)既黑又濃密,表情冷而暗,有如撒旦之子,他的表情真是他媽的酷斃了。

  那是一張歷盡滄桑的臉,他的兩道濃眉似乎隨時都會打結似的。

  濃眉之下,一雙眼睛猛銳如虎,令人汗顏的是,在眼睛下緣與鼻子之間,隱隱可以看出一道刀疤的存在,雖然并不醒目,卻十分駭人,更添加了幾分神秘的色彩。

  天。∷暮诱媸且淮筇厣,既黑又濃的分布在整個下巴,油亮得發(fā)光,這樣一片胡子更突顯了他的男性氣概,平添了幾分驃悍、幾分霸氣,說有多性格就有多性格,如果有人賣“洗發(fā)精”他無疑是最佳模特兒,一想到他在鏡頭前搔首弄姿的樣子……她忍不住想笑,其實她現(xiàn)在最想做的事,是摸摸看感覺如何?是柔細還是粗粗的?噢!她好奇死了。

  她長這么大還沒見過,一個人的表情可以沒有表情到這種地步,從開始到現(xiàn)在,已經整整三十分鐘了,他卻連毛細孔都沒張一下,即使和人說話,整張臉都沒動一下,只有嘴巴要張不張的。好一個酷味十足的男人,好一個成熟沉穩(wěn)的男人,想來西楚霸王項羽也不過如此吧!

  東方瑩知道他就是那個岳震!也就是阿公要她追的家伙,光看照片已經夠嚇人了,只是沒想到他本人長得這么叫人震撼啊……

  當然今天的相遇絕非偶然,東方瑩決定要“泡”的男人,她當然要充分掌握他出沒的地點,岳震的行蹤不容易掌握,他這個人神秘兮兮的,愈神秘她就愈好奇,人總是要吃飯吧!放眼全意大利,只要跟吃的碰到邊,都跟“東豈”或多或少沾上關系,所以到處都有她的爪牙,量他再神秘也難逃她所布的天羅地網(wǎng)。

  當他轉身時,他們的眼神相遇了,她的心差點自喉嚨跳了出來,他仿佛也有著與她相同奇異微妙的感覺,銳利如虎般的眼神一瞬也不瞬的凝望著她。

  岳震遠遠的就感到一道十分刺人的視線,從他進門就一直停留在他身上。

  順著這道感覺,他看到了一個十分美麗的女孩正張大了黑白分明的眼睛似乎在評判他,岳震皺起了眉滿心驚訝,從來沒有任何一個人敢以這種無懼的眼神看他,更何況是一個女孩?很少人可以做到這一點,然而更令他驚訝的是,那個女孩竟蓮步輕移的走向他。

  隨著她的來到,同時帶來了一股使他不安的氣質,這個女孩……身上的香水味!

  “你是岳震?”女孩抬起頭凝視他,老天!真像一座山。

  “是!”岳震漠然的俯視著她,語氣和臉色同樣森冷,身體卻因為她身上的香味而繃緊。

  “東方瑩!”這個輕輕柔柔的聲音,聽來使人耳目一新。

  但這三個字卻有如青天霹靂震得令岳震長年平淡無波的表情起了變化,“你……就是東方瑩?”東方瑩?那個寫情書給他的女孩?他怎么想也絕對想不到她竟是如此有氣質的女孩,至少也不該是如此淑女的,這使曾經發(fā)誓要掐死她的岳震遲疑了……

  東方瑩一看到他猶豫的表情,便知道她成功的引起了他的注意。

  呵!要東方瑩去倒追男人本來就是一件十分可笑的事情,雖然她的追法一點也不特別。

  而且很傳統(tǒng),她不過是寫寫情書嘛!參考情書大全里的,嗯……也許是寫得有些惡心,但是情書本來就該是那種情調嘛!不惡心不像了。

  東方瑩小心的看了他一眼,現(xiàn)在他的表情似乎在考慮是否要扭斷她的脖子?

  呵!呵!她愈來愈佩服自己了,居然有辦法將淑女這個角色詮釋如此得入木三分。

  還不簡單,淑女嘛!高有明訓:坐莫動膝、立莫搖裙、喜莫大笑、怒莫高聲。

  雖然挺難的,但是也難不倒她,想當年她還是話劇社里極出色的社員哩!真是寶刀未老啊!只要時間不要太長,當淑女其實是件十分有趣的事情。

  岳震低頭望著這個嬌小細致的女孩一眼,她甚至還不到他的肩膀,使他懷疑是不是只要他碰她一下她就要碎了。

  “東豈集團的東方瑩?”岳震需要再確定一次。

  “東豈集團的東方瑩!”東方瑩垂首肯定。

  岳震還是有些不能置信,“寫‘情書’給我的東方瑩?”他的語氣低沉而危險。

  東方瑩抬起頭來,不好意思的咬咬下唇,“嗯!”然后驚恐的望著他,不由自主的撫著胸,他真是個大塊頭,雖然蹬著高跟鞋,卻只及他的肩膀。

  岳震握了拳,又松了拳,然后看到她蒼白的臉色,他嚇壞她了,不自覺的,他放開了拳頭,以一種自己也無法置信的溫柔語氣說:“為什么這么做?”

  “寫信給你?”東方瑩抬高黑白分明的大眼,無邪的望著他。

  “嗯……寫信給我!”信?至少含蓄一點說,是這樣沒錯,夸張一點說簡直是恐怖至極。

  “因為我欣賞你!彼橆a上閃著兩個可愛的酒窩。

  岳震怔忡須臾,然后深深的吸了兩口氣,盡可能的保持冷靜,冷靜!千萬冷靜,老天。∷@輩子從來沒有遇過這么棘手的問題。

  他堂堂一個頂天立地七尺以上的大男人,居然在一個小女孩的凝視下失去了一向引以為傲的自持。

  沒有任何預期,也不顧在場人的錯愕表情,他十分粗暴的將她拖了出上,在月光中她十分清楚的看到他的兩道濃眉打了一個結。

  她觀察著,從來沒有看過眉毛會打結的人,今天她真正見識到了。

  “你……”他使勁一拖,東方瑩一個下小心撞上了他堅硬的胸膛。

  東方瑩一時之間頭昏眼花,她撞墻了……哇咧!天上明月光,既然不能開口說臟話,就以詩代表吧!好比要戒煙,當煙癮犯時要改吃口香糖一樣。

  要不是岳震的大手扶著她的腰又讓她靠在他的胸膛,她一定跌倒在地。

  靠在他的胸膛上,東方瑩一顆心如小鹿般亂撞,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上帝啊!她從來不曾跟一個男人靠這么近,他濃烈的男性體味,使她的頭又發(fā)昏了。

  “你沒事吧?”岳震也被懷里柔軟的身軀及她身上隱隱傳來的淡淡幽香迷惑了。

  東方瑩搖搖頭,用手將自己從他的胸膛上撐開,纖手之下,他雄壯的心臟有力的跳動著,她像被火燙著似的火速放開手。

  “我……沒事!睎|方瑩起了一種警覺,這是一個危險可怕的男人,她倒退兩步。岳震很快從恍惚中恢復,把兩手靠在她身體兩側的墻上,灼熱的呼吸在她頭上,“那么請你解釋一下,什么叫你愛上我?我不記得我曾經見過你!”岳震嗓聲淡淡的,表情也默然的,但是東方瑩還是可以感受到他的威脅。

  好家伙!果然是個見過大風大浪的人物。

  “你沒看過我,并不代表我沒有見過你,我對你一見傾心,再見鐘情!彼鸷槊}脈的眼眸。

  岳震的臉頰一陣抽動,很顯然的有絲不安,她看起來明明是個淑女,但為什么她的作風如此的大膽?有生以來第一次地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東方瑩看他一眼繼續(xù)說:“我喜歡你的臉,因為很性格、很酷、很有型!你的胡子很性感,我可以摸摸它嗎?”在未取得主人的同意,東方瑩的手已經靠近了岳震的胡子。

  岳震又被東方瑩的舉止嚇了一跳,也被她充滿期待而晶瑩的眼神迷惑了。來不及拒絕,東方瑩的下巴經碰到了他的胡子,而他居然沒有躲開,他一向十分寶貝他的胡子,但是他居然不介意她摸它,連他自己都感到十分訝異。

  “哇!是硬的!會刺人!”東方瑩的表情十分滑稽,有如被針刺到似的收下。岳震的嘴角浮出了一絲笑意,他開始覺得這個女孩十分有趣。

  又盯著他的胡子看了一會兒,最后東方瑩瞪著他的胡子下了定論,“你的胡子雖然好看,但是我討厭它!會刺人!”

  岳震表情恢復木然,誰管她喜不喜歡他的胡子,胡子是他的,他愛留就留,這個女孩真是莫名奇妙,但是還是忍不住舉起手往胡子探去,會刺?順著胡子,岳震毫無意識的摸摸他的刀疤!

  東方瑩保持甜美的微笑,“最帥的就是它了!”很顯然的,在短短不到一分鐘的時間里,東方瑩已經以近距離的角度,對他的臉做了評論。但見岳震滿臉錯愕的低頭看她,第一次交手,岳震敗的很慘。


  低著頭在看一大疊財務報告的岳震,臉也沒抬的說:“大左!”

  “震哥!什么事?”身為岳震最忠心的左右手,他還沒聽過他這么嚴肅的口氣。

  “你……認為我長得怎么樣?”

  “嘎!”大左愣了一下。

  “我……算了……你可以出去了!彼麩┰甑纳ι︻^,他真是瘋了,他看了安靜的躺在書桌一隅的粉紅色信封一眼。

  大左順著他的眼光,若有所思的看了他崇拜的大哥一眼,離去前放了一句話,“震哥!”

  岳震抬起頭,“嗯?”

  “你其實滿帥的!”


  偌大的洗手間,岳震一反常態(tài)的駐足在鏡子前仔細的端詳自己,一下子張口,一下子睨眼,挑挑劍眉,又摸摸滿腮的胡子,斜著頭又看了看,他怎么看,也不覺得這個跟他在一起快三十年的臉很有型?很酷?很性格?他摸摸臉上的刀疤,最帥的就是它了?

  不同的兩間廁所里先后出來了兩個人。但是專心審視自己的臉的岳震并沒有發(fā)現(xiàn)。

  兩個人不可思議的對看了一眼,岳震的舉動讓他們感到吃驚,然后又很有默契的躲進了廁所里去,然后小心的開了一個小縫。

  在鏡子里,但見岳震試著對鏡子微笑又擠眉弄眼的,然后用手指梳梳額前的頭發(fā)。

  然后皺著眉看著他滿腮的胡子左看右看,“明明很好看!那個沒眼光東方瑩!”猛然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對那個奇怪的小女人的話如此在意,他甩甩頭,還是忍不住摸了一下滿腮的胡子。

  老實說,雖然這張臉跟了他三十年,他還沒有像今天這么仔細的看過自己這張據(jù)說是既酷又帥的臉。然后他皺著眉,咒罵著自己八成是瘋了……上帝!他,一個集團的最高領導人,居然為了一個小女人的話而無聊的照鏡子?這像話嗎?

  廁所里的兩個人張大了眼睛。

  不過說真的,他還真的長得滿帥的!呵!呵!最后他下了結論。在離開之前,又回頭對鏡子擺了一個十分酷的pose,然后帶著微笑離開。

  如果他知道洗手間里不止他一個人的話,他一定不會有這種動作的。

  只見洗手間里走出了兩個表情十分滑稽的人,他們的臉上帶著無聲的笑,他們知道,除非不想活了才敢在這個時候笑出聲。

  一分鐘之后,在確定他們大頭目走遠了之后,才敢放聲大笑,要不是兩人中午吃壞了肚子,恐怕也沒什么機會看到這么難得一見的鏡頭。


  夜風輕拂窗簾……躺在床上,東方瑩一臉苦思,然后起身拿了紙和筆,在紙上涂涂抹抹的,一會兒微笑,一會兒皺眉,然后露出了個十分大的笑容,頰上的酒窩又圓又深。

  每當她有這種笑容,就表示她即將進行一項偉大的計劃……

  在這個非常時期,她所擬的計劃,當然會是針對那個高壯如山的岳震。

  一想到他,東方瑩不知怎么,內心就是一陣激蕩。

  閉上眼睛,又浮現(xiàn)了那張滿臉胡子的臉,不由地想起在他寬闊的胸膛里的感覺。想到他震驚的表情,她愈想愈好笑,于是在床上滾了起來,然后她猛然驚醒,太危險了,近來老是想起他,而且頻率高得嚇人。

  不過話又說回來,她要是不去想他,又要如何應付阿公的條件呢?她為自己找了個理由來解釋,中國有句話說:“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層紗。”岳震碰到她算他倒楣,很少有人能夠躲得了她無與倫比的魅力,愈想她就愈自信十足。

  拉上被子,打了個呵欠,合上眼,那雙凌厲深沉的眸子,伴著她入夢,明天又是嶄新的一天。

  東方豈小心的打開了東方瑩的房門,輕手輕腳的走到東方瑩的床邊,以東方瑩的警覺性早就該起來了,但是東方豈早年行走江湖,走路無聲無息也非難事,應付這種小場面是綽綽有余的,夜間看孫女兒是天經地義的事,每一個長輩都有權利在晚上到孩子的床邊,看看有沒有踢被子之類的,而東方豈如此小心,分明是心里有鬼。果然東方豈拿起了床邊方才東方瑩在寫的紙張,就著月光看了一會兒,不時的點點頭,又搖搖頭,然后滿意的笑了起來呵……不愧是他的孫女兒。就連追個男人,方法也異于常人,這些招式?天啊!岳震啊!岳震!我看你是劫數(shù)難逃了啰,當你拿走了阿瑩的布娃娃,你就注定了這一生與東方家族脫不了關系了,到現(xiàn)在他還是搞不清楚,岳震為什么要跟他競價?

  那個布娃娃對他而言是無價的,因為那是阿瑩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動針線做的東西,要讓她再動針線,下輩子吧!正因為如此,所以它無價,他會把它拿出來拍賣實在是因為好玩,反正它終究還是會回到他的手上,沒有人會頭殼壞去買下它,但是就有人頭殼壞去。想著想著不由得笑出了聲,東方豈馬上驚覺的捂住嘴巴,小心的瞟了東方瑩一眼,松了一口氣,她真的用腦過度,累壞了!看得出她真的很努力,東方豈憐愛的上前為她拉上被子,嘆了一口氣。唉!阿瑩,阿公是為你好啊,不過話又說回來,要是事跡敗露,他這個阿公骨頭怕不被她“拆”了才怪!還是快閃吧!照說他現(xiàn)在理當應該躺在床上與病魔搏斗才對呀!


  岳震不自覺的撫撫胡子,每當他思考的時候總習慣性的摸摸胡子。真是棘手啊!這個東方瑩!哦!好煩喔……

  眼神往桌子一……看到了在桌上那張別出新裁的紅帖子,忍不住嘴角浮出了一絲笑意,咦!葛爺過大壽!這張?zhí)右欢ㄊ浅鲇凇澳羌一铩钡氖至,想到她就不覺得有想笑的沖動,有哪個女人會單挑男人的?又有哪個女人會主動向男人提親的?當然有!沒錯!就是那個怪胎,想到她的行逕……真有點受不了,又忍不住想大笑了。

  唉,本來以為天底下只有這么個怪物級的人,沒想到又出了個東方瑩,寫情書給男人?他!堂堂七尺以上的男子漢,居然被倒追了,而且躲到沒地方躲,本來只是寫情書也就罷了,如今她更是滲透到岳氏集團……真是有夠夸張的。

  到現(xiàn)在他還搞不清楚自己是不是該覺得高興?現(xiàn)在他只覺得好煩!煩得不知道該怎么辦了,事關他的一世英名哩,這要是傳出去,他岳震就不必混了。

  突然他靈光一現(xiàn),記得上次兄弟們的聚會曾經提到……咦,有了,也許她有辦法,天底下好像很少有事難得倒她的。

  下了個決定,岳震決定提早回臺灣,按了一下通話機!


  當岳震離開意大利的同時,東方瑩來到了岳氏辦公大樓,一身淡雅的長裙,說有多淑女就有多淑女。她直搗沒有多少人能夠上來的十樓高層主管辦公室。

  “岳大哥在不在?”東方瑩盡可能的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溫柔一點。大左低下頭面無表情的望望,本想讓口氣硬一些的,但一面對她可愛的容顏,他怎么也辦不到,“不在!”暗自嘆了一口氣,有些沒轍的。她真是無孔不入,連這非常人能上來的第十層,她都有辦法上來,而且是光明正大的進出。東豈集團明明跟岳氏集團是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兩種行業(yè),然而她竟然有辦法在董事會上侃侃而談,硬是將之連在一起,說什么人是鐵飯是鋼的論調,合作是必要的,就連一向對自己口才自豪的他,也被她堵得死死的,人肚子餓了的確是要吃飯,是沒錯,很有道理啊。不過這兩者跟合作又有什么關系?有些莫名其妙,但是當時整個董事會竟無人反駁,因為全被她的如珠妙語,燦爛的笑容給迷住了,就算她要他們簽下賣身契,大概他們可能還會幫她數(shù)錢哩。

  反正她最后以一個評估者的身分,可以在岳氏自由進出,然后開始運用她的微笑收買人心,他只知道這個叫東方瑩的女孩子,是個十分恐怖的角色,她的魅力無人能擋,她才來沒半個月,整個岳氏集團都被她收得服服貼貼的,名義上她是在評估,而事實上她在進行的事,實在是令人忍不住想笑,她倒追岳氏大總裁的事,在岳氏已經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新聞了,而岳震被她逼得到臺灣找救兵,看看她流轉盈盈的大眼睛,現(xiàn)在連他也快要把持不住了。

  就在東方瑩進門的那一刻,屋里的另一人眼中發(fā)出了一道亮光,直勾勾的盯住東方瑩,看得忘了自己手上正拿著拆信刀,一個不小心割了自己。

  東方瑩臉上保持甜蜜的微笑,“他去哪里?”實在不想承認她很失望。

  “臺灣!”一個低沉沙啞的聲音。

  這個聲音使她有一種異常的感覺,東方瑩轉個身,才注意到還有一個人在旁邊。這是一個十分、絕對叫人驚艷的男人,戴著一副金邊的眼鏡。

  東方瑩回過神來,“哎呀!你受傷了!”一個箭步上前,握起了他的手,取出手帕,輕輕柔柔的為他包扎了起來,淑女要有悲天憫人的胸懷!而且是岳震的地方,不做做樣子怎么行呢?

  男人動容的看著東方瑩溫柔的動作,他感動著,從來沒有人對他這么溫柔過,從來沒有,因此前所未有的柔情一下子涌了上來,震撼了他的心。

  “謝謝!”他握住這一條小手帕,聲音微微的顫抖著。

  “不客氣!”東方瑩對著這個俊美異常的男人撇撇嘴,算是微笑打發(fā)了。

  這一個人看起來陰暗,深沉詭異,雖然真的很英俊,他皮膚好。不像話,又白又細的,令東方瑩懷疑他一星期上幾次美容院,看起來真是清爽極了,但她實在很難對他產生好感,這個滿身有肅殺之氣卻又俊美的人,讓人有毛骨悚然的感覺,尤其他看她的眼神實在是……東方瑩當下決定不喜歡他了。

  “什么時候才會回來?”東人瑩轉頭問大左,還是大左可愛。心中不住的咕噥著,他媽的,姑娘我準備好要來釣你了,你卻躲到臺灣了,我有這么可怕嗎?

  “后天!”回答的還是那個人。

  大左驚訝的挑挑眉,今天大石十分反常,居然對一個女孩子這么客氣?這是不常見的現(xiàn)象,看來東方瑩的魅力實在不能小看。

  “呃……既然岳大哥不在,那我改天再來好了!”東方瑩動作十分優(yōu)雅的轉向門口,仍然感到背后的涼意,但是她這個人有一個奇怪的傾向,對于不喜歡的人,她才懶得看第二眼。

  “我送你!”大石突然開口,目中閃爍著異樣光芒。大左再次驚訝的挑高了眉……有時候他也搞不懂這個兄弟,他不像是這么好心的人。察覺到自己的失態(tài),大石口氣嚴肅的說:“外面在下雨,”這下子大左更是吃驚了,大石很少解釋自己的行為。

  “那就先謝謝你了,大石哥!”東方瑩盡量控制自己別發(fā)抖,這個叫大石的,有令人不寒而栗的氣質,她很少對一個人產生這么大的排斥!暗俏易约嚎梢宰!”東方瑩幾近無禮的說。

  大左又張大了嘴巴,對東方瑩的無禮也感到訝異。

  大石一向陰沉的臉因東方瑩這一聲“大石哥!”而出現(xiàn)了難得的笑容,而所謂的笑容,只是牽動一下嘴角而已,但那足以令大左大開眼界了。大左若有所思的看了大石一眼,他這個陰陽怪氣的伙伴,幾乎是不笑的,認識他到現(xiàn)在沒見他笑過幾次,怎么今天這么反常?

  “我送你!”大石說的還是這一句話,仿佛他只會這句話。東方瑩的表情仍然一派嫻靜,卻暗自皺起了眉頭,這個人顯然不懂什么叫接受拒絕。

  東方瑩嘆了一口氣,她實在不想再和他僵持下去,只好無奈的跟著他走……

  晚春的驟雨急打在窗玻璃上,淅瀝嘩啦的……

  上了大石的車,東方瑩忍不住開口,“大石哥!”大石深深的望了她一眼,“嗯?”他的眼神再次讓東方瑩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呃……你知道岳大哥去臺灣做什么嗎?”東方瑩一口氣差一點哽在喉嚨。一時之間,大石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化莫測、陰晴不定,“不知道!”

  “哦!”東方瑩訝異他的變化,但是心里卻掛意著岳震去臺灣的事,她望向車窗外的景物,心中盤算著要怎么帶給岳震“驚喜”,沒有看到大石凝視她的復雜眼神。


  寬大的廳里張燈結彩,到處貼著紅紅的壽宇,很顯然的是大人物過大生日。

  岳震從身材魁梧,雙眼冒著火的男人手中搶過他的女伴,很抱歉的看了他一眼,畢竟人家還是新婚燕爾,唉!除了抱歉,他還是只有抱歉!不發(fā)一言的,他拖著頭發(fā)跟男孩子一樣短,滿臉有著英爽之氣的女孩跟他走。

  岳震的表情太沉重了,基于交情不同,女孩心中縱有疑惑,卻十分順從的跟著他走。

  走到隱密且四周無人的地方后,女孩左右看了看,發(fā)現(xiàn)無人,這才踢掉鞋子提在手上,雖然沒有看到,岳震也可以想像在裙子底下會是如何一種風情,他實在是不想批評,但她的站姿實在是很不端莊,“拜托!你今天是穿裙子耶……有點形象!”

  只見女孩翻了個白眼,看看身上長及地板,明明很高貴的曳地長裙,眼神卻顯得有些嫌惡,很不屑似的。

  “管他哩!要不是爺爺生日,我才不會穿這什么鬼衣服!還說什么形象?要形象有個屁用?去!去!去!早知道就偷溜!庇滞驴戳艘谎,自己到底是得了什么毛?居然穿這種麻煩的衣服?

  岳震也翻了個白眼,接著對她同情的笑了笑,要她規(guī)規(guī)矩矩穿裙子真是難為她了,不知道她老公是怎么騙她穿上的。

  “好家伙!你居然不怕被我老公打死?竟敢把他妖嬌美麗的老婆搶了過來?”她豪爽而重重的捶捶他雄厚的肩,對他傲人的身材點點頭又搖搖頭,“不過你是有恃無恐啦!對了……有什么事嗎?”

  岳震皺著眉,撫撫微疼的肩搖搖頭,即使已經結婚幾個月了,也聽說她懷孕了,可是怎么看也看不出來她有什么“孕味”,看來有沒有結婚對她而言都沒差嘛!只是管她的人換了而已,嘆了一口氣,看了她一眼,深呼了一口氣,“王琪!我有一個問題想請教你!”

  “請教?請教不敢當啦!”王琪瞪大眼睛,有些不可置信。

  “我……”岳震搔搔頭、挑挑眉、皺皺鼻……又撫撫胡子。

  “說。∥以诼!”王琪興趣來了,看來真有事困擾著他,因為他的表情實在很滑稽。

  “好吧!其實說了也不怕你笑!”岳震整整表情,鼓起勇氣。

  “嗯,我保證不笑!”王琪拍拍岳震的肩,十分嚴肅的。

  “我被追了!”岳震泄氣的說。

  “你被追了?”王琪不太明白的重復。

  “有人想追我!”岳震又換個方式。

  “有人在追殺你?”王琪自做主張的說:“拜托好不好,有哪個人不怕死的敢追殺你?”王琪口氣活潑的,手跟著比劃著,“你不會一拳過去扁他啊,一拳不夠就加一腳,一腳不夠,你就整個人貼上去,保證他變肉餅!看他還敢不敢來找你?”王琪呵呵幾聲。岳震一臉驚怕的模樣,這個王琪真是十足的暴力狂。

  王琪想想又不對,“咦!這點小事,也要來找我?真是大才小用了!”王琪撇撇鼻子,接著若有所思的說:“他比你高大?長得像無敵鐵金鋼……”

  “王琪……”看著她一個人自導自演,岳震開始有點受不了了。

  “沒關系!無敵鐵金鋼遇到我一樣啦!我告訴你,就……”

  “王--琪--”岳震翻了個白眼拉長音。

  “什么啦!我在傳你絕招,你打什么岔!”王琪瞪了他一眼,說得正高興呢!

  岳震再翻白眼,有氣無力的說:“王琪……不是男人啊!”

  “什……么?不是男人?”王琪有點不太明白,重問一次。

  “我是被一個女生追求了!”岳震瞪了她一眼。

  “女殺手?”王琪開始覺得有趣起來了。

  “有一個淑女在追求我!‘追求’你懂不懂?就是送情書那一種……”岳震對著她的鼻子大叫。

  “你的意思是你被‘把’了?也就是說有人要‘泡’你?換句話說有一個女生要‘釣’你?”王琪愈說臉上的表情就愈精采,聲音也跟著興奮起來了。

  “是!沒錯!我的老天啊!你終于答對了!”岳震愈吼愈大聲。

  王琪倒退好幾步,挖挖耳朵,“小聲一點!我的耳朵很正常,沒聾!你被一個女生倒追了,而且是一個淑女?”王琪十分正經的說。

  “嗯!”岳震有點受不了的看著她,真會被她給氣死!

  王琪轉了個身,抹抹臉,然后轉回身又是一派漠然,“嗯……這是怎么發(fā)生的?”王琪咬舌,肚子不停的搔動著,難怪他會受不了,有哪個男人喜歡被倒追?尤其是像他這種強勢的男人?

  岳震挑了挑眉,嘆了一口氣,揉揉太陽穴,簡單的將情形說了……

  “天啊!”王琪愈來愈有興趣了,眼神不由自主的亮了起來,她臉上刻意維持的表情恐怕維持不久了。

  “嗯……尤其內容不是普通的……”岳震搔搔頭,十分懊惱的簡單說了一下內容。

  王琪愈聽愈受不了,一想到他被追得沒法子的樣子、情書的內容,有點恨不得身臨其境,看到他的表情,王琪的肚子咕咕的絞個不停,似乎因等著發(fā)泄而呻吟。

  當岳震說到胡子那一幕時,王琪終于忍不住的蹲了下來,還夸張的揉著肚子,表情由微笑直接跳到了狂笑……。

  岳震見狀往上翻了個白眼,他早就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很佩服她能忍這么久,也算給夠他面子了。事實上真的很好笑啊……這要是發(fā)生在別人的身上……他不見得可以忍得住。

  岳震耐心的等著王琪笑完……

  王琪深吸了幾口氣,用袖子拭去眼角的眼淚,抱歉的看了岳震一眼,然后整整裝,臉上有著佩服,“奇葩!真是奇葩,實在很想認識她,她真是他媽的有趣!”

  岳震瞪大了眼,開什么玩笑!讓她們認識了那還得了!

  “真的想甩她?”王琪一臉了然的看著他的表情,正色的問。

  “想!”岳震口氣堅定的說。

  “不后悔?好特別的女孩子哩,考慮一下哦……”

  “不后悔!”語意還是很執(zhí)著,但口中有著不確定。

  “好!我?guī)湍闼λ 蓖蹒鞯哪恐虚W著挑戰(zhàn)的意味。

  岳震微笑了,“我對你有信心!”

  王琪撇撇鼻子,“應該的!她追你是吧?那你不會追回來啊?所謂以其人之道,還治其身!”

  岳震挑了眉往后跳,“開什么玩笑!”

  王琪向前拍拍他的肩,“怕什么?有我就搞定了!”然后對著他來了一段“如此如此,這般這般”。

  岳震聽得頭皮都麻了起來,雖然那一票兄弟對她有極高的評價,但是他還是不敢決定放手一搏。


  大街道上。

  “‘征婚啟示’?第一次看到這么鮮的品名!”一個女孩子手拿著一瓶剛自自動販賣機拿出的飲料給旁邊的一個男人看。

  “東豈的新噱頭,但這一季的廣告真的好特別!”看了飲料一眼,跟著念了出來:“征!急征,黑發(fā)微卷,落腮胡。”男人摸摸下巴想了一下,“高一九○以上……”他停了下來,似乎有點不太對勁了!

  女孩子見他表情不對,“怎么?什么不對嗎?”

  “好像在形容我認識的一個人!蹦腥税欀寂づゎ^。

  “哦?”

  男人低頭繼續(xù)看:“‘中國籍,皮膚黝黑……’真的好像!太像了……”

  “像誰啊?”

  “那個人你也認識……”

  “到底像誰?”女孩張大了眼睛若有所悟,“黑發(fā)微卷,落腮胡,該不會是……”

  “老--板!”與男人異口同聲。

  既而目瞪口呆的互看一眼,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

  最近老板脾氣已經夠糟了,要是再看到這個廣告……那……他們想都不敢想。

  坐在桌上的岳震十分不解的摸摸下巴,為什么今天公司的每個人看起來表情都很奇怪,不止公司的人,連路上行人見到他都忍不住再三回顧,而表情一律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然后欲言又止的望著他,他哪里不對嗎?他長得很可笑嗎?自從他從臺灣回來后,那個叫人頭痛的東方瑩,已經不怎么來煩他了,連公司也極少來,真是好現(xiàn)象,他也樂得輕松,不必用王琪的“甩妞大法”來趕她,那一招非到萬不得已他才不會用。

  但是她突然沒有動靜,反而讓他有點毛毛的,難道是暴風雨前的寧靜?他渴望有人來告訴他,到底出了什么事?

  岳震甩甩頭,別想了,她不來反而好,自己沒事干嘛掛意她呢?真是莫名奇妙,翻開了卷宗的下一頁……

  突然大左破門而入,手上提了一大堆東西,十萬火急,氣喘咻咻的說:“震哥,事情大條了……”又喘了幾口氣,將東西置于桌上。

  “大左,什么事慌慌張張的?”岳震皺著眉抬起頭,“什么事慢慢說!”又低頭寫了幾個字。

  大左拍拍胸口,還是很喘。“東豈集團……新發(fā)售了一種飲料!”又咽了一下口水。

  岳震挑挑眉重復,“飲料?人家賣飲料關你什么事?”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而且是一系列的!”大左擦捺額頭上的汗。

  “那又如何?”岳震干脆放下了筆。

  大左開始翻白眼,“是不關我的事,而是關你什么事!”

  “我?關我什么事?”

  大左出其不意的丟了一瓶他帶進來的飲料給岳震。

  岳震順手接了過來,“大左,我不渴!”

  “天啊!還喝?我不是要你喝,看看上面的文字啊!”大左在辦公室里踱起步來了。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jiān)。

  文字?岳震將飲料翻著看,“‘征婚啟示’?好特別的名字!”

  “不是那里啊,后面后面,紅紅的字!”大左急得跳腳!而他卻一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真是……

  “大左你沉住氣啊,虧你跟我這么久了!”岳震抬頭看他一眼。

  “就是因為跟你太久,我才沉不住氣。 边呏钢嬃系哪程,邊又急得繞起圈圈步來。

  岳震不經意的看了一下他指的地方,“征!急征……”然后張大了眼睛,坐正身體!昂诎l(fā)微……卷!高一九……”岳震愈看愈覺得熟悉,愈看愈不對勁。

  大左又繞了一圈說:“震哥你不覺得這好像在形容某人嗎?”

  “中國籍?最好姓岳……”這實在是太明顯了……岳震猛然起身。

  岳震濃濃的眉毛瞬間打了個結,咬牙切齒的說:“像……我!”

  “對!就是像你,現(xiàn)在外面謠言滿天飛!”大左一口氣哽在喉嚨,因為岳震陰暗的表情。

  “交代下去,全面搜購這種飲料!”岳震一揮手,氣勢萬鈞的。

  第二天!

  “總裁!東豈的廣告……”一個中級主管揮著汗跑了進來。

  “什么廣告!”

  “愛的宣言!”

  “什么內容?”岳震揉揉太陽穴。

  “這個……”中級主管很難啟口的樣子。

  “說!”岳震沒耐心的大吼,他“平靜無波”的臉上,現(xiàn)在是“波濤洶涌”了。

  中級主管嚇退了一大步,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勉為其難的開口,“哦!哦!哦!震!震!震……”那人學廣告呢噥的語氣。

  岳震臉色再次大變,一想到這個廣告在全意大利播放,他幾乎軟了腳。

  “不要念了!交代下去……”岳震撫著微疼的太陽穴,簡直快受不了了。

  當天下午,花店送來了一整車的玫瑰花!而整個大樓的人都對他投以同情的眼光,想笑而不敢笑時,他的脾氣已經在爆發(fā)的邊緣了。岳震一把折斷了一只原子筆,咬牙切齒的說:“東--方--瑩--”他氣得眼睛冒火了。

  獨自生了好一會兒悶氣,岳震閉上眼睛,癱在椅子上。

  “大左!我需要榴蓮!”岳震口氣十分虛弱。

  大左挑高了眉,榴蓮?同情地看看岳震,自從岳老先生,也就是震哥的老爸去世那一年他曾經要求他買一顆榴蓮外,他已經好多年不需要榴蓮安定神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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