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莫司神清氣爽地起床,他邊下樓梯邊打了個大大的呵欠,走進客廳里,發(fā)現(xiàn)坐了個挺眼熟的人。
“咦,你……”莫司盯著他,然后在腦子思索,曾在哪里見過他。
“你起來啦?喔,他就是我昨天跟你說的,那個新保鏢!碧品秮喿詮N房走了出來,解答莫司的疑問。
“狄恩先生你好,你叫我‘ ’就可以了!毙卤gS伸出手要跟莫司握手。
“‘ ’?”莫司瞇起眼打量眼前的人,倏地恍然大悟,“我想起來了,你是時老旗下的保鏢!彪y怪總覺得他看起來挺眼熟。
并不訝異他會認出自己來,他微微一笑,“是風叫我來幫助你的,他現(xiàn)在公司事忙,過幾天他也會來!
盡管聶祺勛已認了生父,且退出保鏢集團接掌聶文瑞的事業(yè),但集團里的兄弟們還是都習慣叫他風,就如同莫司,他一樣改不了口,還是開口風閉口也風的,完全將聶祺勛的新名字給拋諸腦后。風,是聶祺勛尚未認祖歸宗時的名字聶行風,本來是臺灣名響一時的殺手,人人聞風喪膽,卻也是“漾”保鏢集團旗下的一名大將——孤。
而他這兩極化的身份全在認識柳妤柔之后卸下,認回親生父親,并接掌聶氏企業(yè),管理得有聲有色。
“是自己人那就好辦事了!蹦咀健∩磉叄H熱地搭著他的肩,“兄弟,咱們打個商量可好?”“什么商量?” 略提警覺,總覺得莫司客氣得過分,他是雇主,而自己算是他請的員工,哪有雇主跟員工打商量的。
“你可不可以不要跟著我?”
“什么?” 不懂他的意思。
見他不懂,莫司只好說得更明白些,“我的意思是,保鏢的錢我照付,不過平時你自己打發(fā)時間,不要跟在我身邊。”
這個提議誘人吧,有錢拿又不用工作,相信有大腦一點的人都會答應的,只有菲里克那根不知變通的笨木頭才會拒絕他。
“不行。” 完全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
“什么!”莫司愣了愣,“為什么不行!”這個所該不會也是根笨木頭吧。
“風要我好好協(xié)助你!边@是原因之一。
“協(xié)助?協(xié)助不需要時時刻刻跟著我吧?我有需要再叫你就行了!蹦灸樕蠏熘Γ俅巍疤嶙h”著。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薄∵@次指的是收了他老媽的錢,所以要好好將他這條小命給看顧好。唉!莫司不由得低嘆一聲,奇怪怎么世風一直在往下掉,但笨木頭卻愈來愈多,而且又剛好被他給遇上,倒霉!
“你相信我,我絕對有足夠的能力保護自己!蹦惊q在掙扎地朝 保證著,然后指著剛自樓上走下來的菲里克,“而且你看,我已經(jīng)有一個保鏢了!
“我想我會跟他合作愉快的!臂吲e起手朝菲里克打了個招呼。
菲里克掃他一眼,然后視若無睹地走了出去, 聳聳肩并不在意,反正以前風對他也是這副愛理不理的態(tài)度,他習慣了。
“隨你吧!币娝c菲里克一樣如此食古不化,莫司無力地垂下肩,懶得再跟他 唆,親熱地搭著他肩膀的手也縮了回來,起身走向飯廳準備吃早餐。
“早安!闭椭^吃早餐的寧丹羽見莫司走了進來,揚起甜笑朝他打著招呼。
“你也起床啦?”莫司拉開椅子在她旁邊坐下!白蛲硭迷鯓?”
“很舒服!睂幍び鹣矚g這樣跟他閑話家常的感覺,“只不過睡不太著,因為下午睡太多了!
“我也是!蹦就恐u,朝她微微一笑,隨即又苦下臉來。
“你怎么了?”寧丹羽察覺他的異樣,關心地問道。
在瑞士時,即使是他父親不見,他每天也總是笑臉迎人,怎么才回到美國第二天,他便顯得好像有點郁卒,難道是睹景思人?
“我又多了一只跟屁蟲了。”莫司往身后指指坐在客廳里的 。
寧丹羽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伯母真的又幫你請一個保鏢喔?”
“嗯!蹦军c了點頭,然后又大大地嘆了一口氣。
“別這樣嘛,伯母也是為了你的安全著想啊!彼参恐。
“誰會喜歡整天被人跟著,你喜歡嗎?”莫司看寧丹羽一眼,瞧她搖著頭,“你也不喜歡,是吧?”“可是我跟你不一樣啊,我現(xiàn)在無親無故的,而你還有人在替你牽掛著!闭f著說著,寧丹羽神色不免又黯然。
見她又要跌入思親的情緒里,莫司連忙轉(zhuǎn)移話題,他將最后一口吐司塞進嘴里,然后像做賊似地貼近寧丹羽耳邊小小聲地說道:“等一下我們偷溜出去玩,你看怎樣?”
“什么?”寧丹羽疑惑地看著莫司,他又沒被限制行動自由,要出去光明正大地出去就好了,干嗎要“偷溜”出去?
“我的意思是我們甩掉那兩只跟屁蟲,偷偷溜出去玩!蹦境A苏Q邸
“這樣好嗎?”她遲疑了下。
他這個提議是很誘惑人沒錯啦,可以有跟他單獨相處的機會,可是……要是出了什么事,她可擔待不起,“伯母很關心你耶!
“可是她太看不起他兒子了!蹦竞吡寺,他老媽真是把他給瞧得扁扁的,“好啦,就這么決定了,你吃飽后去換件衣服,然后我們就出去玩!闭f罷,莫司還對她拋了個媚眼。
在抗拒不了莫司的美男攻勢下,寧丹羽只得“勉強”地答應了,只有她自己明白,此時她的心里正在冒著興奮的泡泡呢。
一天下來,莫司幾乎帶寧丹羽玩遍整個舊金山,在沒了跟屁蟲以及又有佳人的相伴下,他玩得更是盡興,他甚至覺得,在舊金山住了那么久,他是到了今天才好好將它玩過一遍的。
“你對舊金山好熟喔!痹谀疽惶斓姆Q職向?qū)拢瑢幍び鸩唤麑λl(fā)出由衷的贊嘆。
“那當然,我可是在這里長大的!蹦疽贿吚涞亻_著車,一邊自豪地說。
寧丹羽朝他皺皺鼻子,“那也不一定啊,像我,我是在華盛頓長大的,我對華盛頓就沒有很熟啊,一定是你整天都不務正業(yè)四處玩,所以才會對游樂區(qū)那么熟。”玩笑性質(zhì)地貶著他。
“我不務正業(yè)?”莫司怪叫一聲,方向盤差點打滑,不過不是因為她誤會自己,而是因為她說對了“事實”。
可是也沒那么嚴重吧,三不五時,他還是回公司晃一晃簽簽名什么的,要是心血來潮,他也是會出席幾個重大會議啊。
遲疑了下,寧丹羽點點頭,然后說出了自己的“觀察結果”,“你不是你們公司里的總裁嗎?”剛剛他的秘書來找他,剛好被她看見了,“照理說總裁不是應該都很忙,可是我看你好像很……呃……很閑!
剛剛那個叫班特的秘書搬了一大堆的公文來給他,可是他竟然連看都不看一眼,叫班特把公文放下,就把人給趕回去了,然后帶她出來吃喝玩樂。
“喔,那么注意我?”莫司賊笑地把臉貼近她,“說,你是不是暗戀我?”
“別……別胡說!睂幍び鹉樢患t,將他的臉給推開,“你專心開車啦,我們現(xiàn)在要去哪里?”
“漁人碼頭!彼麅(yōu)雅地打著方向盤,車子流暢地在馬路上奔跑著,“現(xiàn)在剛好是大閘蟹的產(chǎn)季,我?guī)闳コ院.a(chǎn)!
“螃蟹啊……”她臉上露出難色。
“怎么,不喜歡?”莫司看見她的小臉微微皺了起來。
“我不敢吃螃蟹耶,因為……因為……”寧丹羽支支吾吾的,臉上一片赧紅,實在是羞于說出自己怕螃蟹的理由。
“因為什么?”莫司滿是興味地問道,他又開始好奇了。
“因為我被螃蟹夾過啦!庇捎谥浪焐闷嫘谋葎e人多了好多倍,為了怕他窮追不舍地逼問,也怕他帶自己去吃螃蟹,她索性問起眼睛一古腦地嚷出答案。
“什么?”他愣了愣,一股笑意直逼上來,“就為了這個原因,所以你……”喔,他已經(jīng)忍不住了,嘴角的笑紋愈擴愈大,一直強忍住的笑聲也逸了出來。
“笑什么笑,不然你去讓它夾夾看,很痛耶!币娔韭牭酱鸢钢,恥笑之聲便一發(fā)不可收拾,寧丹羽的嘴嘟了起來。
“我當然知道很痛,但問題是你為什么會被它夾到?”光是看到那兩只大螯在那里張牙舞爪地揮舞,只要是有腦子的人都不會將自己的手往那里送吧。
“因為……因為……”寧丹羽又開始支吾其詞了,她不想說出自己的糗事讓莫司再次恥笑,他實在是太不給面子了。
“嗯?”莫司專心地等著她的答案,笑意已開始在臉上醞釀。
“我才不告訴你呢,你都笑我!睂幍び饘⒛槃e向車窗外,打算不再理會莫司。
聞言,為了滿足好奇心,他極力讓自己的臉回復正經(jīng),“好,我不笑—我保證我不會再笑你!
“真的?”寧丹羽日過頭狐疑地瞅著他。
“嗯,我保證!蹦居糜沂终浦较虮P,然后舉起左手以表誠心。“騙你我就是小豬!
既然人家都已經(jīng)發(fā)誓了,寧丹羽于是決定再相信他一次,免得顯得自己很小氣,“好吧,我就再相信你一次!
“你為什么會被夾到?”他真的很想知道。
“因為我剛看到螃蟹時,覺得它那兩只螯很可愛啊,所以……”言盡于此,已夠明了了吧,不需要她再將自己的白癡行為復誦一次。
呃?“所以你就伸出手去想跟它玩?”
“嗯。”寧丹羽點點頭,然后將自己右手食指伸出去,指著上面一個淡淡的,不仔細去看絕對不會發(fā)現(xiàn)的傷痕給他看,“這就是那時候留下來的傷痕!
“哈哈哈……”莫司一個忍俊不住,大笑聲又爆了開來,直到他發(fā)現(xiàn)寧丹羽俏臉沉了下來,要收回笑聲已經(jīng)來不及了,“呃……對不起!彼麧M臉真誠的歉意。
“你又笑我,我不會再相信你了!睂幍び饸獾糜謱⒛槃e向車窗外,無論他再怎么喊,都不再回頭。
“別這樣嘛,我又不是故意的。”莫司拍拍她的肩。
“哼!睂幍び鹱员亲影l(fā)出一聲悶哼,還是沒有搭理他。
“別生氣了,我?guī)闳タ春*{!蹦緦④囃T谕\噲,下了車去幫她打開那邊的車門。
寧丹羽冷著一張俏臉,看著他一直伸在自己面前的手好一會,才慢吞吞地問了句,“海獅不會咬人吧?”
莫司給她一個燦爛的笑容,“我跟你保證,絕對不會!
“你的保證信用已經(jīng)破產(chǎn)了!钡吐暪緡伭司,寧丹羽還是隨他下了車,往三十九號碼頭的方向走去。
歸途上,莫司不期然由后照鏡發(fā)現(xiàn)一輛眼熟至極的車,他眼一瞇,發(fā)現(xiàn)駕駛座及副駕駛座上坐的也是他眼熟至極的人。
菲里克跟!
嘴微微往上勾,莫司露出淡淡笑意,唉,看來他實在是不能太忽略他們這兩個終極保鏢的跟監(jiān)能力,今天他與寧丹羽的舊金山一日游,鐵定全入了他們這兩個多事者的眼了。
不過看在他們跟蹤技巧高超,直到歸途才讓他發(fā)現(xiàn)他們的行蹤,沒讓他掃了游興的份上,他不與他們計較那么多。
“咦,后面那輛車上坐的人的好像是菲里克耶。”過了一會,連寧丹羽也發(fā)現(xiàn)后面那兩只跟屁蟲了,看來,他們是打算光明正大地現(xiàn)身,不躲了。
“你眼睛也不賴嘛。”莫司朝她苦笑了下。
“可是,我們不是已經(jīng)甩掉他們了嗎?”寧丹羽發(fā)出疑問,她記得他們倆明明是神不知鬼不覺地出門。
“不知是我們技巧太差,還是他們技巧太好,總之就是被跟上啦!蹦境柭柤纭
寧丹羽索性趴在椅背上盯著后面那輛車瞧,然后損起他來,“一定是你技巧太差!
“耶,怪起我來了?”莫司眉一挑,“怎么不說是你拖拖拉拉的,才會被他們這兩只跟屁蟲給發(fā)現(xiàn)的。”
“我哪有?”寧丹羽回過頭去朝他吐舌扮了個鬼臉,“是你自己技巧差,不要把過錯推給我!
“你……”莫司張口欲言的話又吞了回去,懶得再多爭辯,女人果然都是不可理喻的。
但偏偏,她卻隱隱牽動著他的心,這著實教他百思不得其解,一向不將女人當成必需品的自己怎會讓心中一小塊的位子給她占去了?
“承認了吧?”寧丹羽朝他得意地笑著。
“好男不跟女斗!蹦距止玖司洌缓笈牧讼滤耐尾,很不是滋味地說道:“喂,你坐好,干嗎一直盯著后面瞧,想看帥哥,你旁邊就有一個。”
“你臉皮好厚!睂幍び鹱碜,順手捏了捏他的臉頰測測厚度。
“薄得很,吹彈可破。”
“唔!彼懿唤o面子地干嘔了聲,“你吹牛皮的功夫愈來愈精進了!泵靼蒂H。
“謝謝贊美。”莫司還煞有其事地道著謝,“你要知道,吹?梢彩且婀Ψ虻!
“你稱第二,絕對沒有人敢自稱第一!彼芍缘剡@么相信。
“既然我那么優(yōu)秀,那么,你有沒有興趣拜個師?”他朝她拋了個媚眼,“免收學費喔!
“那就免了。”寧丹羽敬謝不敏地搖著頭,“基本上,我不是很需要這門功夫!
“喔,那真可惜。”莫司故作很惋惜地嘆了一大口氣,“你錯失了拜良師的好機會,咦,那些是什么人?”
抬杠中,不知不覺中他們已回到家,就在莫司欲將車駛進車庫時,卻瞄到家門口停了輛黑色豪華房車,車上魚貫下來了四個西裝筆挺的人。
“他們好眼熟!睂幍び鸩[著眼看著那幾個人,不過由于距離過遠且他們一下車便進屋去,所以她看得不是很清楚,“我是在哪里見過他們呢……”她在腦中思索著。
“怎么每個人對你來說都很眼熟?”莫司故意調(diào)侃她,其實,他也料到那些人來意必定不單純,但為了不使氣氛過于嚴肅,他還是輕松地開著玩笑。
寧丹羽沒理會他,還是聚精會神地盯著大門的方向看,“不,他們真的很眼熟,”她突然瞄到車身上的一個標志,“他們是FBI的人!”她曾經(jīng)在爺爺?shù)囊路峡匆娺^那個標志,只是那時她并不知道那是FBI的標志。
“FBI?”莫司的臉上起了一絲疑惑,“他們來干什么?”他記得他們家并無與FBI里那些大官員有特殊交情啊。
“該不會是知道我……”寧丹羽的臉上浮起懼色。
難道他們是來討回光碟的?
“別擔心。”莫司安撫著她,“無論他們來的目的是什么,我絕對不會讓他們動到你以及光碟片分毫的,走,進去吧!彼鴮幍び鹜箝T的方向走。
寧丹羽卻步不前,“我們不能從后門進去嗎?”她不想進去跟他們正面沖突。
莫司還是扯著她往大門的方向走,“該來的總是會來,我們?nèi)タ纯茨切├虾倐兊降紫敫墒裁。?br />
寧丹羽被他扯著走,好像沒有表達意見的余地,只好跟著他自大門進去。
菲里克和 則跟在他們后面。
“莫司,你們回來了啊?玩得開不開心?”甫進門,他們便聽到唐范亞的招呼聲,語氣中透著一絲絲的曖昧。
“還好!蹦撅L度翩翩地在唐范亞頰上印下一吻,在外人面前表現(xiàn)他紳士穩(wěn)重的風度,“他們是……”他眼睛打量著坐在沙發(fā)上那四個衣著筆挺的人。
“喔,我來給你們介紹!碧品秮嗩I著他們往沙發(fā)走去,“這幾位是FBI里的長官,他們是聽說你爸爸失蹤了,所以來關心情況的。”
“有勞各位了!蹦境麄兾⑽㈩M首,心中縱有多大的不屑也不便表現(xiàn)出來。
關心情況?哈,真是虛偽得有點過火,人都失蹤那么久了,他們才來要關心情況,只不過所要“關心”的不知道是什么東西的情況。
“聽說狄恩博士會失蹤的原因是緣由他的新發(fā)明。”其中一個兩鬢斑白的人開口了,看起來,他的官階似乎是最大的,“只是不知那是個什么樣的發(fā)明……”
哼,狐貍尾巴那么快就露出來了,他們所關心的不是老爸的安危,而是老爸那個引起歹徒覬覦的新發(fā)明,如果今天失蹤的是個平常人,看他們還會不會那么殷勤地登門拜訪。
“家父做實驗一向神秘,所以我們并不知道他發(fā)明的究竟是什么樣的東西!蹦净匾岳淠坏膽B(tài)度。
“是這樣嗎?”那位長官微微一笑,臉上表情平靜無波,但看得出來他并不相信莫司的說詞,“咦,那位小姐好生面熟!蓖蝗,他眼一瞇,轉(zhuǎn)向一直躲在莫司身后低垂著頭的寧丹羽。
“不不……我不認識你!睂幍び鹩l(fā)將臉埋在莫司背后,猛搖手否認著。
“不認識?”那人索性站起來,走到寧丹羽身旁去端詳著她,然后嘴角浮起1抹高深的笑,“喔,原來是小羽,怎么,真的把威廉伯伯給忘了嗎!”
“威廉伯伯?”寧丹羽愕然地抬起頭望著眼前的人。
方才她只是忙著躲,并沒去細看坐在沙發(fā)上幾個人的面孔,如今仔細一瞧,這才發(fā)現(xiàn)有兩個人是她見過的,還算是她爺爺?shù)墓式,常常到她家做客!斑有霍金斯伯伯!
“小羽長大變漂亮了,讓威廉伯伯差點都認不出來嘍!北环Q為“威廉伯伯”的那個人慈愛地摸摸寧丹羽的頭,一副長輩對晚輩般的關懷,“你爺爺呢,還好吧?”
爺爺?聞言寧丹羽臉色變了變,這才想起他們是FBI的人,爺爺是被他們害死的……
“爺爺……去世了。”她吸吸鼻子,朝他們勉強露出一抹笑。
“喔?”威廉與霍金斯不約而同地露出驚訝傷心的表情,“這真是個令人悲痛的消息,小羽,你要節(jié)哀順變啊!
虛偽又不要臉的老頭!寧丹羽在心中暗暗一哼,但表面上還是一副柔順可人的樣子。“嗯,我會的!彼怨缘攸c點頭。
這種時候不宜引起他們的戒心,所以她還是裝作什么都不懂最好。
“咳……小羽啊——”威廉咳了聲,欲言又止地仿佛有話問。
“威廉伯伯,什么事?”
莫司在一旁不搭腔,但他可以料想到,接下來的問話一定與光碟脫不了關系。
“你爺爺?shù)倪z物……你有整理過了吧?”果不其然,那只老狐貍已經(jīng)開始在旁敲側擊了。
“其實爺爺也沒什么遺物,他的工作我又不懂……”寧丹羽回答得小心翼翼,盡量裝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
“是嗎?”威廉的臉微微冷了冷,“難道你爺爺死后你都沒去碰過他的東西?”這怎么可能。
寧丹羽搖搖頭又點點頭,“就只有整理了爺爺?shù)膸准路渌奈揖筒恢懒!?br />
“你爺爺臨終前都沒交給你什么東西嗎?”他還是不死心。
這次寧丹羽很確定地搖著頭,“沒有!
“是嗎?”威廉的眼里閃過了一絲懷疑,不管再怎么看,他就是覺得這丫頭言詞有點閃爍,但看來,今天他是問不出什么了,“既然這樣,我就不打擾了。”說罷,他便偕同其他三人起身離開了。
寧丹羽朝他背后扮了個鬼臉,“哼,死老頭,就算有我也不會告訴你!
“他看起來似乎不太相信你的話,今天是礙于在我家,如果你是私底下讓他找到的話,恐怕就不只這樣了!蹦救粲兴嫉卣f道。
寧丹羽眼中閃過驚恐,“你是說他們不會就此罷休?”
“那當然!
“那該怎么辦?”她擔心起放在瑞士的光碟,“你想光碟放在瑞士會不會有事?”
“不會的,你放心吧,”莫司安撫著她,“那里隱密性極佳,而且尉玄一定會保護光碟的,更何況你仇叔叔也在那邊,難道你不相信你仇叔叔嗎?”
正當寧丹羽才剛要放下一顆擔憂的心之時,文尉玄卻在此時從瑞士來了電話。
“喂,你那邊發(fā)生什么事了嗎?”莫司只能在心中希望此時此刻不要再發(fā)生事情來雪上加霜了!拔矣X得……我們好像被人給盯上了!蔽奈拘Z氣有絲凝重。
“什么?”莫司皺起眉,“什么時候的事,你確定嗎?”怎么可能,他們所在地那么隱密,要被盯上應該是不至于啊,更何況他們行事還十分低調(diào)。
“最近圍墻外面老是有些鬼鬼祟祟的人在那邊走來走去,而且一直往里頭探視!边@實在是不怎么尋常的情況,再者他們位處郊區(qū),照理說也不大可能有人要找朋友找錯地方。
“那光碟呢?還在吧?”很顯然來者八成目的是為了光碟,不過他想文尉玄應該還不至于會笨到讓光碟被盜走才是!
“廢話,當然還在啦。”文尉玄語氣好似莫司十分看不起他似的,“拜托,我還沒如此不濟好不好?”
“是是是,你最行,”莫司懶得跟他杠,只得順著他的話講,“你去阿耀那調(diào)些人防著,我會盡快趕回去的!
“什么找那混蛋耀?”文尉玄的聲音高了一度,“應該沒那個必要吧,我自己就可以將光碟給保護好!
“你很行嗎?你以為憑你跟一個年過半百的老頭能夠起什么大作用?”莫司毫不留情地譏諷著他的天真,“去找阿耀,叫他調(diào)些人幫你!
“好啦好啦!蔽奈拘洗蟛磺樵傅卮饝,如果不是情非得已,他才不要去找那個臭屁的混蛋耀咧。
“那就這樣了,你自己小心點!闭f罷,莫司便掛上電話。
“什么事什么事?”一等他掛上電話,寧丹羽便迫不及待地扯著他問,因為她在他的談話中聽到了“光碟”兩個字。
“沒什么,只不過是那個大笨玄把光碟亂放,忘了位子了!睘槊馑龘,莫司并不打算將實情告訴她。
“真的嗎?”寧丹羽懷疑地瞅著他,怎么她覺得自己聽到的與他所說的完全不符!澳銢]騙我?”“當然沒騙你!蹦咎鹗指WC,只不過悄悄在心里畫了個大XX,代表現(xiàn)在所說的并非實話。
“你們到底在說什么?”在旁邊聽了許久卻始終聽不出一點端倪的唐范亞終于發(fā)難了,“我怎么一點都聽不懂,小羽,你認識那些長官嗎?”
“我……”寧丹羽求救地望著莫司。
“媽,這件事太復雜,解釋起來很費工夫,下次有時間我再告訴你!蹦救詢烧Z便打發(fā)掉唐范亞,然后偕同寧丹羽上樓去了,留下唐范亞一個人在那里直跳腳,“喔,晚餐不必叫我們了,我們在外面吃飽了!
一個人坐在床上發(fā)呆,寧丹羽回想著近來所發(fā)生的事,現(xiàn)在的她開始有一股強烈的欲望想知道光碟里的資料到底重要到什么地步,還有如果發(fā)布出來的話會對于他們造成多大的殺傷力,不然為什么他們要這么鍥而不舍地追捕她。
她有馬上想解讀那片光碟的沖動。
可是她的電腦不好,而如此重要的光碟,想也知道是不能用普通的方法解讀的,看來,又得麻煩莫司了。
唉,欠他那么多,看來她真的是一生無以為報了。
“啊——”一回過神,便看到莫司的笑臉突然出現(xiàn)在自已面前,寧丹羽嚇得叫了一聲,并往床后縮了幾寸,臉上微微地熱起來。
“在想什么,想得那么出神?”
“我……”寧丹羽微低下頭頓了頓,隨即又抬起頭來看著他,“我想知道光碟里有著些什么東西。”
“喔?”莫司挑了挑眉,“你肯解讀光碟了?”
“嗯。”寧丹羽下定決心地點了點頭,“我相信你,所以想讓你解讀光碟,讓那些壞人繩之以法!彼J真地看著他。
“你相信我?”莫司偏著頭,疑惑地看著她,“你現(xiàn)在說你相信我?莫非你之前都不相信我?”
她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說真的,是有那么一點點啦!
莫司夸張地嘆了口氣,然后以很委屈的表情看著她,“沒想到我那么為你盡心盡力,結果你竟然到現(xiàn)在才相信我。”
不知他是否真的不高興,寧丹羽怯怯地拉拉他的衣袖,“別這樣嘛,我現(xiàn)在不是相信你了嗎?”
他低頭再抬起頭,又是那副皮皮的笑臉,“好吧,我大人有大量,所以原諒你太晚相信我!
吐出憋了好久的那口氣,寧丹羽總算放心了,說真的,她真的很怕莫司生她的氣,“那……”
“那?”順著她的話講,他并不去猜測她接下來要講什么。
“那光碟什么時候可以解讀完成?”她很想早點看到內(nèi)容。
“這我也不知道,我積了一堆事情,等我將事情處理完畢之后,我們再回瑞士去吧!
“可是伯母她……”寧丹羽比莫司多考慮了一個層面,“我們回瑞士去,誰來陪伯母?”
“也對,我怎么沒想到!卑櫚櫭,他暗斥自己的大意,“那只好叫尉玄將光碟帶來美國解讀了!薄半y道不能叫他在瑞士解讀完再傳真過來嗎?”寧丹羽提出一個不會那么麻煩的方法。
“可是我想讓你在第一刻看到光碟被解讀出來,畢竟那是你爺爺用生命所換來的!蹦就蝗粚W⒌乜粗
寧丹羽臉一熱,心卜通卜通地亂跳,卻又感動莫司為她所設想的一切,“謝謝!背酥x謝,她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些什么。
“口說無憑,真要謝謝我的話,就以身相許吧!蹦具@席話惹得寧丹羽心一顫,但他吊兒郎當?shù)膽B(tài)度卻又讓人分不清所言是真是假。
不知如何回應,她只能呆呆地看著他,莫司微微一笑,在她額上輕印了一吻,便轉(zhuǎn)身走了出去,留下心亂如麻的寧丹羽一個人在那猜測莫司心意的真假。
寧丹羽一個人在莫司家偌大的庭園里晃著,今天莫司被他媽押著處理公文,沒時間陪她,她只好自己出來蹈踏了。
跟在她身后,她知道。那是莫司叫他跟著她保護她的,只不過她覺得他也操心得太過火了些,畢竟這是他家,難道那些人會光明正大進來搶人不成?
晃著晃著,她不知不覺中晃進莫司家后園那片蒼勁的林里,回過頭,已不見 的蹤影,不過也沒差,她相信在這里她應該是安全的。
就在寧丹羽正在心中確信著自己的安全無虞時,下一刻,她已被人用迷藥捂住口鼻迷昏而失去知覺。
莫司……
昏倒前,她腦中惟一閃過的名字便是莫司。
迷昏她的人動作很快,一把便背起她躍過圍墻,待 發(fā)現(xiàn)時已來不及了,發(fā)出去的子彈只來得及打到空空如也的圍墻,他再追出去時,只見一輛黑色轎車絕塵而去,速度快得讓他連車牌號碼都來不及記。
“發(fā)生什么事了?”在屋內(nèi)處理公文的莫司聽到槍聲心一驚,連忙出來看究竟發(fā)生什么事了。
“寧小姐被抓走了!薄∈掌疬冒著煙的槍,愧疚地低下頭。
“什么?”莫司心頭一震,“我不是叫你跟著她嗎?”
“對不起!背说狼, 不知道自己能說什么,“我只不過是讓她離開我視線兩分鐘,誰知道就……”唉,現(xiàn)在不管說什么,都像在辯解,圻只得沉默。
“唉,算了!蹦緡@了一口氣,“看來他們對那片光碟真的是誓在必得!
“光碟?”聽不懂他在說什么。
“沒什么!边@事愈少人知道愈好,免得又節(jié)外生枝,“你不要太自責了,并不全是你的錯!彼参苛僳邘拙,便轉(zhuǎn)身往屋子的方向走去。
若他的估計沒錯的話,那些人在寧丹羽口中間不出什么時,誓必會從他這邊下手,看來,他又得跑一趟瑞士了。
當務之急,得先查出寧丹羽被捉往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