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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只小豬Ⅲ(上) 第八章
作者:朱拾夜
   
  胡蝶匆忙飛快的趕到急診室,見到滿臉煩惱擔(dān)憂的母親與病床上的詠蟬。

  她走到她們身邊,已經(jīng)醒來的詠蟬向她打了個招呼。

  “小蟬,我很抱歉,”她內(nèi)疚的想掉眼淚!拔也恢滥腔斓敖o我的存仙蕈是假的,要是我知道,我絕不會讓你吃進任何一顆的!彼o握住妹妹的手。天呀!要是你出了什么事,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我自己的!彼y過的掉下眼淚。

  見她哭了,詠蟬蒼白美麗的臉龐浮現(xiàn)復(fù)雜的表情,夾雜著倔強與罪惡感。

  “胡蝶,這根本不關(guān)存仙蕈的事,”李張滿不悅的說,從皮包里拿出一袋膠囊。“我每天拿給她的存仙蕈她根本就沒吃,這還是我在她的枕頭底下搜出來的!

  胡蝶驚訝的看著那袋膠囊,然后不解的瞅著妹妹瞧。

  “小蟬,你為什么要這樣做?那是我費了很大的精神才──”

  詠蟬突然狠狠的瞪著她,一雙藍眼睛如此的冰冷。

  “那又怎樣?你要我報答你嗎?很抱歉,我沒辦法!”

  胡蝶楞了住,旋即搖頭!靶∠s,我沒有要你報答我的意思,我只是想要你身體好起來呀……”

  。你是瞎了還是腦袋有問題?我──好──不──了──了!要能好我早八百年前就好了,你們接受事實行不行?”她激動的大喊,整張床都為之震動。

  “小蟬,你冷靜點──”怕她傷害到自己,胡蝶試著安撫她的情緒。

  可是詠蟬突然像爆發(fā)的火山般,在體內(nèi)的巖漿終于爆發(fā)出后便再也無法阻止的情緒狂流。她現(xiàn)在是個脆弱、挫敗,活在生命邊緣的憤世者。

  “你們看看我這雙腳!”她用力捶著自己毫無感覺的雙腿!拔疫B把這雙無用的裝飾腿鋸掉都沒辦法,因為那得花許多錢!而我已經(jīng)讓你們連吃都吃不飽了......我不懂,你們?yōu)槭裁床蛔屛宜懒怂懔?.....留我在這世上做什么?為什么我連死都沒辦法......”她從激動尖叫到痛哭失聲。

  胡蝶與李張滿不停的勸著她,但眼淚還是像斷了線的珍珠一樣不斷向下滑落。

  護士連忙跑過來為她打了支鎮(zhèn)定劑,交代她們別再說任何讓病患激動的話后又走開。

  詠蟬從失控大哭到慢慢轉(zhuǎn)為啜泣,然后慢慢哽咽著睡著,可她的眼淚還是流個不停。

  看到她睡著,胡蝶再也忍不住的跑到廁所去大哭一場。

  小蟬的情緒一直都是平和沉靜的,雖然有時個性會有點小刺,但一直以來都是沒什么太大起伏,她真沒想到她的真實心情居然會是如此苦澀與灰暗。

  原來她一直在意家里的經(jīng)濟,一直認為是自己在拖累家人,她一直活在難過內(nèi)疚里,而她們居然都沒有發(fā)現(xiàn)。

  難怪她會那么激動,她真是個失職的姊姊……

  大哭后,深呼吸了幾次她的情緒才稍稍克制住。

  她邊擦鼻涕邊開門走出廁所,用清水洗了把臉。

  接下來該怎么辦?她應(yīng)該要讓小蟬知道事情不是她想的那樣。

  她飛快的跑出醫(yī)院,到附近的便利商店買了本筆記本與筆,找了個明亮的地方開始書寫。

  當(dāng)她寫到存仙蕈時,腦海里突然閃過褚天廉的俊臉,又想到離開餐廳時對他說的話,四肢開始不由自主的抖了起來。

  現(xiàn)在知道小蟬暈倒并不是因為她吃了假的存仙蕈,而是她壓根兒就沒有按時服用存仙蕈,而她竟然刻薄又惡劣的指責(zé)他給她的是假的存仙蕈......她當(dāng)時罵得那么大聲,還將他一個人丟在餐廳。

  他一定氣死了,完蛋了......她跟他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感情,他們剛萌芽的愛情居然被她如此粗糙的給扼殺了。

  更嚴重的是,要是他因此惱羞成怒,不再將存仙蕈賣給她,那該如何是好?

  她的擔(dān)心引起胃部的隱隱作痛。

  算了,先將給小蟬的信寫完,有機會再去跟他道歉。

  如果他還愿意見她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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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天廉親自煮了杯咖啡給綺羅,然后坐進沙發(fā)里,看著這位五官細致的美女慢條斯理的捻起咖啡,優(yōu)雅的輕啜一小口。

  她輕輕一笑!榜蚁壬碎L得帥,沒想到咖啡也煮得好。”她贊美道。

  褚天廉回以一笑!奥犉綕烧f桃谷小姐有關(guān)于存仙蕈的要緊事,所以急著要平澤找我回來,不知是什么事?”他瞄了一旁的平澤一眼,后者立刻別開目光,假咳了一聲。

  “請叫我綺羅。”綺羅一點也沒被他們兩個影響!拔蚁胩炝阋矐(yīng)該知道,祖父買來存仙蕈的目的是為了救我得血癌的弟弟隆五,現(xiàn)在他將我們家存仙蕈的一半存量給了你,我們家族的人都非常不諒解。”她直呼他的名字,藉以拉近兩人間的距離。

  她的眉宇間憑添了股憂郁,這讓她看起來更加的惹人憐愛。

  “那又如何?”他笑著反問。

  這四個字讓綺羅唇邊的笑容僵了三秒。

  她清清喉嚨,開始覺得想誘惑這位俊男的心也許沒有想像中的那么容易。

  “呃,我想的是,雖然家族里的人都不太高興,但我可以了解你為什么需要存仙蕈,”她善解人意的說,并將柔荑溫柔的覆蓋在他手上!耙欢ㄊ悄澄粚δ愣苑浅V匾娜松×,所以你才需要存仙蕈的吧?”她的眼眸像泓寧靜的湖水,努力要將他的魂魄攝入。

  其實她原本想說的是,她雖然也很不諒解,但還是會幫他在族人面前說好話,不過在知道他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后,旋即又轉(zhuǎn)了念頭。

  褚天廉抽開手,并將她的手拿起放回她自己的膝蓋上。

  “我想這應(yīng)該是我的問題,不勞小姐操心!彼麚P起好看的濃眉。“你就是因為這件事,特地從日本跑來?”他不經(jīng)意的伸手爬了下濃密的頭發(fā),模樣好看。

  當(dāng)綺羅發(fā)現(xiàn)自己因他的動作而有了幾秒鐘的失神后,當(dāng)下方寸大亂。她是來誘惑他,讓他心甘情愿跟自己結(jié)婚的,情況不應(yīng)該反過來。

  “不!其實我是來臺灣玩的,聽說天廉曾經(jīng)幫助過我們桃谷家,所以祖父堅持要我一定要先來拜訪你!彼龐趁牡男Γ胗迷捥壮鏊娓傅年P(guān)系。

  “桃谷先生太客氣了!庇质呛喍痰幕卮。

  縱然覺得他的身體語言散發(fā)出送客的氣息,但綺羅可不是那么容易被打發(fā)的。

  她打了個哈欠,露出極為疲倦的模樣。

  “今天逛了一下午的街,真是累壞我了。我在臺灣的這幾天可以先住在這里嗎?我不喜歡住飯店,總覺得那里不太干凈!彼蓱z的詢問。

  出乎她意料的,褚天廉連考慮都沒有,一下就答應(yīng)了。

  “可以呀,這里本來就是桃谷家的資產(chǎn),我只是暫住的!彼φf!斑@里的房間很多,你可以選一間自己喜歡的住下。”他站起身來!氨福疫有事跟平澤說,先失陪了!彼哌^去,伸手攬住平澤寬厚的肩頭,將他往門口帶。

  綺羅愣然的坐在沙發(fā)里。

  他就這樣把她丟在這里?這是怎么回事?她伸手摸摸自己的臉,是臉上有污垢嗎?她連忙從皮包里掏出隨身攜帶的鏡子,仔細謹慎的審視鏡中的自己。

  她的妝容與發(fā)型一如往常的完美。

  在日本時,有數(shù)不清的男人為這么完美的她瘋狂,為什么褚天廉會對她那么不屑一顧?

  莫非......她起身,施施然來到門口,喊了聲天廉。

  正交代平澤向桃谷確認存仙蕈的褚天廉,聞聲詢問的望向她。

  “你有女朋友了嗎?”她問,感覺有點緊張。

  “有呀!彼苯亓水(dāng)?shù)幕卮稹!斑有什么事嗎?”

  “沒事了......”綺羅發(fā)現(xiàn)自己的嘴巴僵掉了。

  她轉(zhuǎn)身走回屋里,拖著自己的行李箱,一步步住二樓走,眼睛里燃起戰(zhàn)斗的火焰。

  有女朋友又如何?她不是沒搶過別人的男朋友!論美貌、賢淑、身材、家世,誰比得過樣樣第一的她?

  沒有人能阻擋在她與褚天廉之間的,她不只要他的人,還要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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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jīng)過一整的觀察,確定詠蟬的暈倒只是虛驚一場后,隔天早上李張滿與胡蝶將她送回家后,換李張滿病倒了。

  李張滿持續(xù)發(fā)著高燒,四肢酸痛,并昏昏沉沈的。

  胡蝶拉著她,強迫不愿看醫(yī)生的媽媽去了醫(yī)院,配了藥回家后就直接往床上倒去。

  這下胡蝶真的走不開了,爸爸要工作、媽媽病倒了,還有自從回家后就沒再開過口的詠蟬。

  她打了通電話給葉芝蜜,跟她說明家里的情況,可能得留在這里幾天。

  然后她開始忙碌的整理家理,煮飯燒菜洗衣,盯媽媽吃完藥后,再盯著詠蟬吃下存仙蕈,不再讓她有將藥藏起的機會。

  下午她會讓小蟬坐在輪椅里,推她到附近的公園去散散心。

  雖然胡蝶一直說著話想誘她開口,但她的藍眼睛仍是空空洞洞,雖然看向她的唇形,面無表情的,一句話也不說,讓胡蝶感覺很挫敗。

  不過至少她不會抗拒吃存仙蕈。

  “小蟬,”她坐在公園的涼椅上,向輪椅上的妹妹說話。“我很愛你,因為你是我的妹妹,我不希望你受苦,所以愿意盡一切可能讓你好起來,我想爸爸媽媽心里想得也是跟我一樣的,只要你能好起來,要我們做什么都沒關(guān)系。”

  “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不過那都是不必要的,你要是有一點歉疚感,那姊姊希望你能將歉疚轉(zhuǎn)換成積極,按時吃存仙蕈,至少那會是個希望!”她握住她的手。“不要放棄,小蟬,我們是那么的愛你,我們都無法想像沒有了你我們該怎么活。”

  詠蟬原本凝然不動,看著她唇語的眼皮,突然一陣微微的扇動,然后慢慢揚起,一雙晶瑩剔透的藍眼珠里蓄滿了眼淚。

  “姊......”湛藍眼眸里的淚水掉了下來,她傾身抱住胡蝶。

  胡蝶拍著她的背,陪著一起掉眼淚。

  她哭是因為小蟬終于肯開口了,有如行尸走肉的過了五天后,她終于開口了,她心里的喜悅實非筆墨難以形容。

  只要她肯打開心防,不再封閉自己,那存仙蕈的功效將會事半功倍,她痊愈的機會將指日可待!

  至少存仙蕈的研究報告上是這么說的。

  大概是見她們兩個抱在一起哭泣,詠蟬又是坐在輪椅里,一副需要幫助的樣,一位一身休閑打扮,戴著墨鏡的高大男人走了過來。

  “需要幫忙嗎?”尊二摘下墨鏡,操著標準的中文問道。

  他剛與綺羅共進完午餐,她的勾引大計進行的似乎不怎么順利。結(jié)束午餐后,見天氣不錯,他便想一路走回僅隔三條街的飯店,這公園正位于他回飯店的路上。

  他從來就不是個愛管閑事的人,個性甚至有點冷漠,但見她們兩個女孩子抱在一起哭,其中一人又是行動不便,他對她們的情況實在有點好奇,所以才繞了回來。

  胡蝶抬頭看了他一眼,先拭去臉上的淚水,拉開小蟬后又拭去她的。

  “我們很好,謝謝。”她對他說,帶著些許戒意。

  尊二點點頭,正要走開,無巧不巧,輪椅上的少女就在此時朝他望來。

  當(dāng)他接觸到她的視線時,生平頭一次整個人定在原地。

  他呆愣的看著她,直到少女雙頰微紅的別開臉。

  “姊,我們回家吧!痹佅s拉拉胡蝶的袖子。

  幾乎每個人見到她都會有目不轉(zhuǎn)睛的反應(yīng),但......她不知道,這個男人的目光有點奇特,太過于赤裸,讓她的心跳不自覺的加速。

  胡蝶白了那男人一眼,她第一眼看見他就不喜歡他,覺得他有點邪氣,還一直盯著小蟬看,用不著小蟬說她也想馬上推她離開。

  在經(jīng)過尊二身邊時,詠蟬又偷瞥了他一眼,發(fā)現(xiàn)他仍目光熠熠的盯著自己看,又嚇得垂下目光。

  尊二站在原地,直到她們走遠了,才不舍的收回視線。

  藍眼睛的美麗少女,真奇特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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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媽好的差不多了,不過我想多留兩天,等她完全康復(fù)后再回去!弊隈R桶蓋上,胡蝶一手拿著手機,一手緊張的抓著自己的大腿。

  連她都不知道自己在緊張個什么勁兒,不過是一個問題罷了,問出口就好了,就像丟個球給芝蜜,她要不要傳回來是她的事呀,沒什么好怕的。

  “喔。”葉芝蜜冷淡的聲音從手機傳來。

  “呃......芝蜜,最近有什么事發(fā)生嗎?例如......有人找我嗎?”她心跳加速,手心冒污。雖然沒有勇氣直接問,但她到底還是問出口了。

  “你要問那個姓褚的就直接說,不用拐彎抹角!比~芝蜜的語氣更冷淡了。

  “我沒有......”胡蝶反射性的想否認。

  “沒有!”葉芝蜜打斷她的話!靶振业臎]有來找過你,而且我看他早就忘了你了,人家家里已經(jīng)住進一個大美人了,成天出雙入對,感情不知有多好呢!

  胡蝶的心揪成一團,開始覺得呼吸有點困難。

  “芝蜜,我知道你不喜歡他,但你也不需要這樣騙我呀!”她掙扎著。

  “你不相信我?那好,等你回來后你親自去找他,看我說的是真是假!比~芝蜜有點惱怒!拔艺娌欢,那種男人有什么好?既卑鄙又花心,他哪點值得你喜歡呀?很晚了,我要睡了!

  胡蝶呆愕的掛上電話。

  雖然剛才在電話里質(zhì)疑,但她知道,芝蜜不會憑空捏造任何事情,就算她再討厭對方。

  是因為她誤會他,他在氣憤之余才會跟別人在一起?甚至還住在一起了?

  不,不可能是這樣的,他不是那種人,他是那么溫柔、那么禮貼,他那次出現(xiàn)在彩妝會場當(dāng)眾帶走她就是最好的證明,他知道在那里她非常難受,所以他才特地現(xiàn)身將她帶走的不是嗎?

  他說他喜歡她的內(nèi)在,不是嗎?

  她不信他會變得那么快!

  電話!她突然想起他曾給她別墅的電話。

  她跑出洗手間,不理會詠蟬的叫聲,直沖進房間抓過皮包,將里頭的東西一古腦兒的倒在床上。

  她找出埋在一堆小雜物底下,折成方正的小紙張,連忙打開,撥通上頭的號碼。

  心跳飛快的聽著嘟嘟聲,終于,電話通了,她正高興的要開口,話筒那頭傳來的卻是女人嬌柔的聲音,她嚇得立刻掛掉。

  不可能的!也許她打錯了。她又重新一個號碼一個號碼的輸人。

  “喂?”同樣是那個女人的聲音。

  胡蝶深吸一口氣。

  “請問......褚先生在嗎?”也許他給錯了號碼,這是有可能的。

  “他不在,你哪里找?”女人的聲音謹慎了起來。

  胡蝶立刻掛掉電話。不是她打錯,也不是他給錯號碼,那是他家的電話沒錯。

  原來他家真的住進了一個女人!胡蝶的心臟整個楸起,必須淺促的呼吸才能稍稍緩和那尖銳的疼痛感。

  他為什么要這么做?她從不知道原來改變對他來說是那么簡單的一件事。

  不!她搖搖頭。也許那女人只是他的親戚或朋友,來找他玩玩而已,他自然得留她在家里住,這也是有可能的!

  她肯定的點點頭,一定是這樣沒錯!是芝蜜想太多了,照她的個性,她是不會去向一個不喜歡的人問清楚的。

  “姊,你還好吧?”詠蟬坐著輪椅出現(xiàn)在房門口,表情有點奇怪,她不習(xí)慣表現(xiàn)出自己的情緒。

  胡蝶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太過入神,連妹妹來了都不知道。

  “我沒事呀!彼置δ_亂的將散了一床的東西全塞進皮包里。

  “不舒服嗎?”詠蟬小心的問,覺得她的臉色不太對勁。

  胡蝶對著她勉強一笑。

  “沒有,我好得很!彼龑⑵ぐ呕毓褡由稀!昂芡砹耍灶w存仙蕈后就該睡覺嘍!”她走過去,將詠蟬推進房間。

  這是詠蟬的房間,她暫時跟她擠一間,詠蟬睡床上,她則打地鋪。

  她吃力的將詠蟬抱到床上,喂她吃了存仙蕈后,為她蓋上被子。

  才要轉(zhuǎn)身去打點自己的地鋪,衣角就被拉住了。她轉(zhuǎn)身,詢問的看著詠蟬。

  “姊,我們可以擠一張床的!彼砰_衣角,有點羞澀。

  若是今晚之前,聽到她說這話,胡蝶一定會感動的掉下眼淚來,她現(xiàn)在眼里雖然泛著淚光,但心情不一樣了。

  雖然她一直告訴自己沒什么,但剛才那通電話已經(jīng)在她心里發(fā)酵,取代了一部份小蟬帶給她的喜悅。

  留下一盞小燈泡,她爬上床,與詠蟬并躺在一起。

  “姊,”詠蟬的聲音在身旁幽幽響起,胡蝶轉(zhuǎn)身面對她,讓她可以看到她唇的開合!叭绻矣幸惶煸僬酒饋砹耍銜屛耶(dāng)你的伴娘嗎?”她期待的問。

  胡蝶伸手擁住她,看著她美麗的藍眼睛,眼淚越過鼻梁掉到床單上。

  “第一,你一定會再站起來的;第二,我只要你當(dāng)我的伴娘,其他人想都別想,不過你大概要等很久,因為我不知道有沒有人會要我!毕氲今姨炝难蹨I又掉了下來。

  “會有的!痹佅s閉上眼睛,樂觀的說。

  看著她有如維納斯般完美的側(cè)臉弧線,胡蝶輕輕的嘆了口氣。

  她自己無所謂,唯一希望的是小蟬身體好起來后,能遇到個疼她、愛她,并愿意照顧她一生一世的人,她已經(jīng)吃了太多的苦頭了,如果舉頭三尺真有神明,也該要給她一個美好的未來了。

  她小心翼翼的躺平,看著天花板上早巳褪色的壁紙。

  一夜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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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芝蜜看著桌上的電話,再次揮去那無謂的罪惡感。

  好吧!就算她夸大其詞了又怎樣?姓褚的家里的確住進了一個女人呀!而且看那女的對姓褚的百依百順、千嬌百媚的模樣,沒瞎的都能看出他們兩個之間確實有奸情?

  她一點也沒有冤枉他。

  就算他真來找過胡蝶又如何?他要是真有將胡蝶放在心里,就不應(yīng)該讓那女的住進他家,他讓那女的住進他家根本就是別有居心!

  想腳踏兩條船?有她葉芝蜜在,他休想這么對胡蝶!

  況且,他居然還敢踏進她家詢問胡蝶在哪里?!有沒有搞錯呀?她可還沒忘了死亡契約的事,只是當(dāng)著他的面將門甩上算是對他客氣了,她還沒動用到球棒哩!

  爛男人!男人全都不是好東西!她堅決相信自己做的并沒有錯,讓胡蝶看清事實,早點放棄這段錯誤的感情對她來說,只有好沒有壞。

  “你這么做對褚少爺很不公平,對胡蝶也是一樣!

  聞聲,葉芝蜜嚇了一跳,連忙彈離沙發(fā),看著窗外。

  平澤的身影將敞開的窗戶給填滿了,他鑿刻般粗獷的臉龐嚴肅且嚴厲。

  由于他一直在門外,所以剛才葉芝蜜對胡蝶說的話他聽得一清二楚。

  “褚少爺對藍小姐是真心的,桃谷小姐只是暫住在別墅里而已!彼桨迳畛恋臑轳姨炝q護道。

  葉芝蜜拿起桌上的一杯水朝窗外的他潑去,平澤瞬間濕了滿頭滿臉。

  “男人沒有一個是真心的!”她嚷道,用力拉上窗戶后鎖緊,氣憤的走回房間。

  屋外的平澤抹下臉上的水珠,神情有點落寞。

  他就很真心,只是她不愿去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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