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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撞鐘情 第九章
作者:孟林
   
  嚴奕峰又帶著駱佳雁來到河邊的長堤。這里白天的景致和晚上有很大的不同,周遭非常寬闊,又刮著風,長堤上只有三三兩兩來運動的人經(jīng)過,就算吵架也沒有人會聽到,是個談判的好地方。

  「佳雁,對這一切,我真的很抱歉!顾f。

  「只有抱歉是不夠的,接下來,該怎么辦呢?」

  她很憂慮,當初她愿意幫忙,是因為半年后就可以自由了,這段時間,她就當作是搬了新家、換了新工作、多交了一戶新朋友,可是萬萬沒想到,竟然還有后續(xù),而且是她無法接受的后續(xù)!

  「現(xiàn)在,只有兩條路可以走了!

  「哪兩條路?」

  「第一,我們?nèi)ハ蛭业母改赣H坦白,然后一切就結(jié)束了!

  「什么!那不就前功盡棄了?」

  「是啊,所以我希望我們能走第二條路!

  「是什么?」

  「讓我們回到原點,重新開始!

  「我不懂!

  「讓我們從做朋友開始,先變成好朋友,再變成情人,最后,再結(jié)為夫妻。這個提議聽起來不錯吧?而且,我們早就是朋友了,現(xiàn)在,應(yīng)該算是情人。」

  「誰跟你是情人。 顾坏裳。

  「咦?好像有人說過朋友是不可以接吻的,可是我們天天在接吻,如果這不算情侶,難道是夫妻?」

  被他一陣搶白,她的臉倏地脹紅。

  「可是,那都不是我自愿的,是你……」

  「是我怎么樣?是我強吻妳嗎?可是,妳也樂在其中啊!

  「我……才沒有……是因為你力氣太大……我根本抗拒不了。」

  「是這樣嗎?」他瞇著眼睛,靠近她的臉。

  「當……當然啊。」她退后一步,聲音聽起來好心虛。

  他往前一步摟住她的腰,嘴唇就停在距離她不到三公分的地方。

  「那我們從現(xiàn)在開始培養(yǎng)情侶的默契,就從練習接吻開始,好不好?」

  「不要!」她推開他。

  「對不起,我是開玩笑的。」他苦笑,又說:「妳仔細想一想,不管最后選擇哪一條路,我都會尊重妳的,我到車上去等妳!

  嚴奕峰轉(zhuǎn)身走了,他低著頭,寬闊的肩膀無精打采的下垂,背影看起來好落寞,駱佳雁突然有股沖動想奔過去抱住他,可是,她終究沒有那么做。

  她坐下來,看著清澈的河水滾滾向東,湛藍的天空里有幾朵白云飄過,周圍很安靜,半個多月前的意外邂逅又回到眼前……

  他著急的拍窗喊她、追問她的名字、巧立名目約會、鮮花禮物、專車接送、燭光晚餐、長堤「求婚」、結(jié)婚前的惆悵表白、給哥哥的保證、蜜月旅行的百般體貼和呵護、巧思布置新房、昨晚的徹夜不眠……這一切一切,就像電影情節(jié)般閃過她的腦海,將這些片段重新凝聚起來,仔細再看一遍,如果還說他不是真心的,那她就真是太遲鈍了。

  是啊,從頭到尾,他都對她那么好,她怎么還能那樣殘忍的挑剔他、折磨他呢?想到這里,她終于豁然開朗了。

  她站起身,那一刻,她突然覺得好想念他,想念他的甜言蜜語、想念他壞壞的笑容,想念他熱情的擁抱和親吻……

  突然,一雙強有力的手從身后抱住她,她知道是他,因為他的味道、他的氣息、他的溫暖、他的方式,全都那么熟悉。

  躺在他的懷里、靠在他的臂彎里,她覺得好舒服又好安心,這里應(yīng)該就是最值得她停泊、靠岸的港灣了吧?

  「我好怕妳不回來找我,所以,我來找妳……」他貼在她耳邊說。

  「想知道我選擇了哪一條路嗎?」她問。

  「很想又不想!

  「這是什么話?」

  「這是『嚴氏語言』,縮寫版!

  「別鬧了!顾D(zhuǎn)過身,說:「想知道的話,就閉上眼睛!

  「該不會是想把我推下河去吧?」他故作擔心。

  「嚴奕峰!」她大叫。

  「有!」他立正。

  「拜托你正經(jīng)一點好不好,為什么每次到了重要時刻,你就……」

  「好好好!」他一面閉上眼睛一面還在碎碎念:「別生氣嘛,我閉上眼睛就是了,那都是因為每次一到關(guān)鍵時刻我就會很緊張,所以……」

  駱佳雁堵住了他的嘴,用她的唇。

  嚴奕峰不敢睜開眼睛,他怕一睜開眼睛,那美好的感受就會消失不見,他緊抱著駱佳雁,用他最真切的情感、最誠懇的決心,還以她最纏綿、最熱烈的深吻。

  這時候,有三輛自行車經(jīng)過,有人吹起了口哨,這對儷人緊緊相擁的身影,成了長堤上最美麗的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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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終于,他們的關(guān)系有了美好的定論。確定方向之后,下一步就是回哥哥家了。

  駱佳雁帶著滿心的歡喜和嚴奕峰搭機飛回南部老家,哥哥早就準備好珍果佳肴在家等候他們了。

  他想,雖然妹妹他們只是「假結(jié)婚」,但形式上,這半年嚴奕峰總算是他妹夫,又算是第一次回門,他不能讓妹妹覺得委屈或?qū)擂危斎灰髦仄涫铝恕?br />
  一輛出租車停在門前廣場上。

  駱佳雁一下車,奔向大門,隔著紗門就喊:

  「哥,我回來了!哥,你在哪里?」

  「我在廚房!垢绺缍酥诲仠珗A走出來。

  「大哥,我們回來了!惯@次,嚴奕峰的心情應(yīng)該是很輕松的,但是,面對駱佳鴻,他還是有一點心虛,語氣也就顯得保守且嚴肅。

  駱佳雁聽在耳里,心疼在心里,她明白他的緊張,于是,握住他的手,對他嫣然一笑。

  他感激的回望她一眼,也握緊她的手,那一刻,他知道她是真的原諒他了,相知相惜的電波就在兩人深情的目光中傳遞、流轉(zhuǎn)。

  駱佳鴻看了很感動,他突然覺得,他們之間一定發(fā)生了什么事,因為,他們身上散發(fā)出來的神采,和上次回來時完全不同了。

  「歡迎回娘家!奕峰、佳雁,快過來坐啊!垢绺缯f。

  嚴奕峰聽到駱佳鴻那么親切的喊他名字,心中的一塊大石頭不只落了地,還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哥,你煮了什么?」駱佳雁放下好幾袋禮品在藤椅上。

  「湯圓啊,給兩位新人吃,祝福你們,甜甜蜜蜜、圓圓滿滿!

  「謝謝大哥!」嚴奕峰聽得樂開懷。

  「哥,謝謝你!柜樇蜒愕难劭魠s紅了。

  「佳雁……」嚴奕峰心疼的摟住她。

  駱佳鴻覺得喉嚨好像有什么東西哽住,急忙轉(zhuǎn)身,說:「我去拿碗!

  接著,三人便一邊吃湯圓、一邊翻看駱佳雁他們在澳洲十四天所拍的照片。嚴奕峰為了要讓他們的蜜月留下最美好的回憶,所以拼命的拍照,到最后數(shù)數(shù),竟然用了三十卷底片,駱佳鴻直嘆說,太浪費了!

  「像這種『丑小鴨』,幫她拍一卷就夠了。」他揉揉妹妹的頭。

  「哥!」駱佳雁不滿的瞪了哥哥一眼。

  「不,大哥,佳雁是最美麗的『天鵝』!箛擂确逭f。

  「聽到?jīng)]?」駱佳雁好高興,驕傲的對哥哥一笑。

  「喔!」哥哥揉揉手臂,說:「我剛才的糖一定是放太多了!」

  嚴奕峰聽了哈哈大笑,駱佳雁本來很不滿,后來,也忍不住笑了。

  就在這時候,一個人來到門口,是郭欣欣,她端了一盤剛烤好的餅干,想送給駱佳鴻,謝謝他經(jīng)常的幫忙和照顧。

  「欣欣,快請進!柜樇养櫼灰娝齺砹,立刻站起來。

  駱佳雁好奇的看著一個陌生的、年輕的、美麗的女孩子推開紗門走進來。

  「駱大哥,我烤了一些餅干……」

  突然,她手上的盤子匡當一聲摔到地上,破成兩半,餅干滾了一地。

  「欣欣,妳怎么了?」駱佳鴻嚇了一大跳。

  「嚴、嚴先生……」郭欣欣臉上全是震驚、惶恐和說不出的愧疚。

  「郭欣欣?是妳……」嚴奕峰喃喃的說,他也不敢相信眼前所見。

  「妳就是郭欣欣?」駱佳雁好驚訝,她怎么會在這里?還認識哥哥。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這莫名其妙的場面讓駱佳鴻忍不住皺眉,因為郭欣欣已是淚如雨下。

  半個小時之后,駱佳鴻終于了解全部的秘密,不,這時候已經(jīng)不算秘密了,因為這個假結(jié)婚事件,有了一個最美好的結(jié)局。

  「嚴先生,我真的很抱歉!构佬篮脩M愧。

  「不,別這么說。其實,我應(yīng)該要謝謝妳,如果不是妳臨時改變主意,我也就娶不到佳雁了。」

  「你的意思,計劃還是成功了,你并沒有變得一無所有?」

  「當然。不但保住了一半家產(chǎn),還娶到一位美嬌娘!箛擂确迳钋榭羁畹目粗樇蜒!敢驗橛屑蜒,我更覺得自己擁有了一切。」

  郭欣欣松了一口氣。這段時間以來,壓在她心中的痛苦,終于解除了。

  「你們……」哥哥欣喜的看著妹妹和妹夫。

  「是的,大哥,我們是真心相愛,所以,那一場婚禮也是真實而真誠的!箛擂确鍝е樇蜒愕募绨,一切盡在不言中。

  「太好了!我太高興了!佳雁,哥哥恭喜妳!」他又對嚴奕峰說:「我妹妹就拜托你了!

  「哥,謝謝……」駱佳雁又要掉眼淚了。

  「大哥,你放心,我一定會讓佳雁成為最幸福的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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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駱佳雁側(cè)躺在嚴奕峰的臂彎里。

  一張單人床睡兩個人實在太擁擠,但此刻,對他們兩人而言卻剛剛好。

  他們面對面注視著彼此,雙手擁住對方,身體緊緊相依。

  「佳雁,我覺得很幸福!

  「我也是!

  「以前,我很怕父親逼我結(jié)婚,因為我害怕被拴住,我以為,那一定會使我喘不過氣來,可是現(xiàn)在,我卻好喜歡那種感覺!

  「什么感覺?」

  「把心愛的人抱在懷里,也享受她的擁抱;時時刻刻想念著心愛的人,并且知道她一定也正在想念我;為她的開心而歡喜,為她的傷感而揪心:想看她生氣的模樣,所以捉弄她,想看她大笑的樣子,所以裝傻……」

  「奕峰!」她熱淚盈眶。

  「別哭,我會心疼的!顾侨ニ劢堑臏I。

  她抱著他,傾聽著他的心跳,因為她不知道該怎樣才能表達心中的萬分感動,只好更加的擁緊了他。

  「佳雁,如果妳不放松一點,等一下……會發(fā)生什么事……我……不敢保證喔!顾幻娲⒁幻嫣嵝阉

  「什么?」駱佳雁抬起頭,不解的眨眨眼睛。

  「天哪!妳是真的不懂,還是故意裝傻來折磨我?」他捏捏她的臉頰。

  「你到底在說什么?」

  「我說,」他一個翻轉(zhuǎn)身,把她壓在身下,身體和她貼合著,然后,很困難的吐出一句:「這樣……總該懂了吧?」

  「討厭,我才不是那個意思!」她捶了他一下。

  「那妳是什么……意思?」他邊說邊啄著她的嘴唇、鼻子、臉頰和耳垂。

  「我、我不……知道!顾凰旱每邶X不清、無法思考。

  過了許久,突然,他撐起自己的上半身,懸空看著她,說:

  「妳家還有多的棉被嗎?」

  「做什么?」她還陷溺在剛剛的溫存中。

  「打地鋪!

  「為什么要打地鋪?」

  「因為我怕……怕把妳壓扁了!顾麑擂蔚男π。

  「側(cè)睡就好啦!顾龁渭兊恼f。

  「不行,床太小了!

  「怎么會,現(xiàn)在不是睡得好好的!

  「天哪!」他忍耐著說:「我怕等一下可能會……害妳摔下床。」

  「為什么?」

  「為什么?為什么?不要再問為什么了!」他突然低吼。

  「我……說錯什么了嗎?」她不知道他為什么突然生氣了。

  「駱佳雁,我一定會被妳逼瘋的……」他咬牙切齒、一鼓作氣的翻身下床。

  「你要去哪里?」

  「去洗澡。」

  「不是洗過了?」她又問。

  「我還要再洗一次!」

  「為什么?」

  「噢!」他重重嘆了一口氣,忿忿的離開房間。

  當嚴奕峰再回到房間的時候,地板上已經(jīng)鋪好了一床墊被和棉被。

  駱佳雁背對著他側(cè)躺,棉被拉得高高的,幾乎蓋住了整個頭。

  「佳雁!顾死薇唬p聲叫她。

  她卻用力一扯,再蓋在頭上,原來沒睡,還醒著。

  他知道她一定生氣了,故意搖搖她的身體,一面低聲叫著她的名字:「佳雁、駱佳雁。」

  「閉嘴!」她終于忍不住,翻開棉被,坐了起來。

  「生氣啦?」他又搖搖她。

  「不要搖我啦!」她低聲說,推開他的手。

  他輕嘆一聲,往床上一坐,順勢把她拉進懷里。

  她氣得捶了他好幾下,卻又眷戀他身上剛洗好澡的香皂味道,便任由他抱著。

  「傻瓜,我不是故意拋下妳,而是……」

  「是什么?」她抬頭看著他。

  「天知道,我多想抱著妳睡,可是我擔心……妳的床太小、又太硬,萬一我一時控制不住……會讓妳很不舒服。而且,妳哥的房間又在隔壁,所以……我只好忍耐等回家了,我們房間的床又大又軟……」

  他愈說她的臉愈紅,這時候她才知道,為什么他總要在半夜起來沖澡了。

  「不如,我們現(xiàn)在就回家去!顾抗庾谱。

  「你瘋了!」她覺得自己的臉就要燒起來了,身體也突然松軟無力,只能任由他在身上隨意愛撫,毫無招架之力。

  「好嘛,不逗妳了,快睡吧!顾f得瀟灑,卻得用百分之兩百的自制力,才能將自己的手從她身上放開,跳下床,鉆進地鋪的棉被里。

  那一晚,是他有生以來,睡得最寒冷、最寂寞、最壓抑,也最不甘心的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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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期天,駱佳雁約李孟玲和李英美到咖啡館喝下午茶。

  三個好友大半個月不見,看見彼此都高興得又笑又叫。

  「佳雁,我好想妳喔。」李孟玲摟著駱佳雁的手臂、頭靠著她的肩膀,她一向都不吝惜表現(xiàn)對好友的熱情。

  站在一旁個性羞澀內(nèi)斂的李英美抿著嘴,直偷笑。

  「英美,一陣子不見了,妳好不好?」駱佳雁問。

  「我很好。佳雁,聽說妳回南部老家去了?你們家還好吧?」李英美說。

  「呃,還好,謝謝。」駱佳雁看看李孟玲,原來她幫她找這個借口。

  李孟玲對她眨眨眼。

  「如果有什么事需要我?guī)兔,請不要客氣喔。」李英美說。

  「英美,真的很謝謝妳。」駱佳雁感激的說。

  「佳雁,這一陣子妳都好嗎?順不順利?」李孟玲問。

  「嗯,很順利!柜樇蜒汔嵵氐狞c點頭。目前她還不能告訴李孟玲,她和嚴奕峰已經(jīng)決定重新開始,連羅俊偉都以為他們還在演戲當中,他們想等一切塵埃落定再跟大家說。

  「對了,孟玲、英美,妳們的工作都還好吧?有沒有人刁難妳們?」

  「當然有!」李孟玲怒目圓睜的說:「就是我們會計主任啊,不知道他哪根筋不對了,每次都拿我跟英美開刀,東挑西嫌的,我要不是看在副總和羅秘書對我那么好的份上,早就想走人了!

  「有一次我們還莫名其妙的被叫去總經(jīng)理室罵一頓呢!估钣⒚勒f。

  「總經(jīng)理室?」

  「對啊,就是那只母老虎!」李孟玲突然想起來,現(xiàn)在駱佳雁不就跟蕭秀珍住在一起嗎?她擔心的問:「佳雁,妳真的沒事嗎?」

  駱佳雁知道她在問什么,微笑回答說:

  「別擔心,到目前為止都還沒什么問題。」

  「那就好,妳自己要多保重喔!

  「妳們在說什么?我聽不懂。」李英美不好意思的問。

  「啊,對不起,英美,沒事啦!我們是在說佳雁的『房東太太』,她是個很難纏又討人厭的女人!

  「真的喔,那妳要不要考慮搬家?我們家可以……」李英美說了一半,又立刻閉上嘴巴。

  「英美,妳家有房子要出租嗎?原來是這樣,靠收房租過生活是很正當?shù)氖掳,為什么妳不敢告訴我們?」李孟玲說。

  「不是啦,我……」她還是吞吞吐吐。

  「英美,謝謝妳,不過,我目前還沒打算搬家!柜樇蜒阏f。

  「喔!估钣⒚勒诠钠鹩職,想說出她的難言之隱,但是話到嘴邊,又吞了回去;因為,她只要一說出來,那么第二個秘密就一定保不住了,這件事她放在心里已經(jīng)快一個月了,不能說出來,真的好難過。

  「英美,妳怎么了?臉色怪怪的!估蠲狭釂。

  「妳還好吧?對不起,我們不應(yīng)該一直探人隱私,每個人心里都會有一些不能跟別人說的話,這是很正常的。英美,妳不要覺得煩惱,不想說就不要說好了!柜樇蜒銣厝岬陌参克。

  或許是從來沒有人這么溫柔的跟她說話,也或許是她的忍耐已經(jīng)到了極限,秘密已經(jīng)把她心里的每一吋面積都漲滿了,再不說,就要爆炸了,所以,她終于把積壓在心中的兩個秘密,沖口而出--

  「其實、其實,我們家是開賓館的!」她一口氣說了出來。

  「?」駱佳雁和李孟玲呆住了。

  「有一天,我看到……總經(jīng)理和總經(jīng)理特助……來我們家的賓館……開……開房間!」她脹紅了臉。

  「天哪!」駱佳雁和李孟玲幾乎嚇成了冰雕。

  「呼!終于說出來了。我、我好高興!」李英美竟然哭了起來,那是如釋重負之后的正常表現(xiàn)吧。

  「英美,妳剛才說的都是真的嗎?總經(jīng)理和總經(jīng)理特助到賓館開房間?」駱佳雁從震驚中醒來,緊抓住她的手。

  「真的!我可以發(fā)誓!」她擦了擦眼淚,說:「不過,那是兩個多月前的事了,那時候,我還在家里幫忙,因為他們是白天去,所以,我印象很深刻。」

  「白天?喔,天哪,真是一對不知羞恥的……」李孟玲說不下去了。

  「那,他們看到妳了嗎?」駱佳雁問。

  「沒有。我不是負責柜臺,我是負責房務(wù)的,我看過他們兩次,可是他們沒有看到我。我也是進了公司以后才知道,原來他們是我們公司的主管!

  「太好了!佳雁,太好了!對不對?」李孟玲說。

  「嗯。」駱佳雁興奮的點點頭,此刻,她真想飛到嚴奕峰身邊,把這個「天大的秘密」告訴他。

  「妳們在說什么?怎么會太好了?我覺得好可怕,董事長是個好人,總經(jīng)理怎么可以這么做呢?」李英美好疑惑。

  「『紅杏出墻』的女人,妳的『好日子』就快到了。」李孟玲瞇著眼睛說。

  「孟玲,妳在說什么?妳一定要幫我保密啊!估钣⒚篮弥。

  「英美,妳別擔心,我們不會說出去的!柜樇蜒惆参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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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孟玲和李英美走了,駱佳雁立刻撥電話給嚴奕峰,要他到咖啡館來。

  十五分鐘之后,他到了,悠閑的走向駱佳雁,手上還拿著一束美麗的花。

  「當當,送給我最美麗的新娘!」他悄聲站在她背后,一束花從天而降在她面前。

  「討厭!嚇我一跳!柜樇蜒阏氲贸錾衲兀_心的接下來。

  「想什么那么認真?」他拉開她右邊的椅子坐下。

  「奕峰,我剛才聽說了一件非常可怕的事。」

  「什么事?妳懷孕了嗎?」

  「你瘋了,我們又沒有……」她瞪他。

  「對喔,我忘了,我們還是『純純』的情人關(guān)系。」

  「拜托你正經(jīng)一點好不好?沒看到我的表情那么嚴肅嗎?」她再瞪他一眼。

  「當然有啊,好嚴肅喔,害我以為妳要跟我談離婚呢!」

  「嚴奕峰!」她好想給他一拳!改阍龠@樣,我真的不理你了!

  「好嘛,別生氣!到底是什么事?那么嚴重?」

  「是跟你大嫂有關(guān)的事……」她把李英美說的話一字不漏的告訴他。

  嚴奕峰聽完以后,雙眉凝結(jié),變了臉色,呼吸也急促起來。他握緊拳頭,氣得全身顫抖。

  「她竟然敢做這種對不起我大哥的事!」他咬牙切齒,一副非殺了那兩個惡人不可的樣子。

  「奕峰,你不要沖動,先冷靜下來!柜樇蜒愫门滤麜鍪隆

  「叫我要怎么忍耐!她真的太可恨了,我爸媽和大哥都對她那么好,她怎么可以做出這種無恥的事!」

  「奕峰,你別生氣,我就是怕你一時沖動,才要你出來,我們好好商量該怎么辦好不好?你這樣,我覺得好害怕!

  聽了駱佳雁的勸,他才暫時把怒氣給壓下,握著她的手說:

  「對不起,害妳擔心了!

  她搖搖頭,也緊握住他的手。

  眼務(wù)生送來咖啡,他緩緩啜飲,一杯咖啡喝完了,他眼睛一亮。

  「你打算怎么做?」駱佳雁知道他一定想到好辦法了。

  「我打算『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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