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凱蘭帶來的男子,就如同她先前在電話里形容的那樣,是會讓女孩子圍在旁邊尖叫的那種類型。
超過一八0的身高,寬肩窄臀,一頭挑染成褐色的半長發(fā),和他身上那件寬松V領(lǐng)針織衫的風(fēng)格一樣狂放。
“來,書文,我來跟你介紹,這位是我們公司企畫部鼎鼎有名的創(chuàng)意鬼才,安薩!眲P蘭熱心的為雙方引見,“安薩,這是我表妹,季書文!
“你好!彼冻鲆荒▊驊械男,朝書文伸出大掌。
基於禮貌,書文也伸手回握!澳愫谩!
握完手,三人圍著小方桌坐下。
不用說,男女主角當然是面對面而坐,而季凱蘭則坐在比較靠門的那個位置,方便落跑。
幾乎是他們?nèi)瞬乓宦渥,小餐廳里眾人的眼光就聚焦到他們這一桌來。
不知道是針對誰而來的目光,使書文覺得坐立不安,但反觀坐在她對面的那位安先生,卻閑適的像是坐在自家客廳,根本不管別人怎么想。
服務(wù)生送上三份菜單,書文仔細看完後,點了一份白酒蛤蝌奶油義大利面。
當安薩聽見她所點的餐時,挑了下眉,合上菜單還給服務(wù)生。
“我跟她一樣!
至於季凱蘭,只點了一份凱撒沙拉。
“你不餓嗎?”書文有些訝異。
“哦呵呵呵……我正在節(jié)食!
安薩向季凱蘭投去一個調(diào)侃的笑。
他哪里會不知道,他這大學(xué)時的學(xué)姊早巳打算好要半途落跑。
在等待上菜的時候,安薩突然開口:“季小姐是第一次相親?”
雖然不知道他為什么這么問,書文還是照實回答:“不,不是!
“那就是第二次了?”他猜測。
書文訝異,“你怎么知道?!”
安薩揉著額頭笑了出來。“哦,沒什么,我只是隨便亂猜!
“噢。”書文點點頭,沒有再追問下去。
氣氛馬上變得很冷場。
書文是少言的人,這季凱蘭當然知道,但是安薩那家伙可不是。
凱蘭從桌子底下踢了安薩一腳,拚命使眼色,要他開口說點話,安薩聳聳肩,只好開啟金口。
“聽說季小姐是迅音電訊總經(jīng)理的秘書?”
“是。”
“工作應(yīng)該很忙吧?”
“還好。”
“公司待遇怎樣?”
“很不錯!
“聽說貴公司的股票現(xiàn)在一股42塊?”
“不,正確數(shù)字是42.2S!
“季小姐的記憶力真是驚人!
“哪里!
話題結(jié)束。
季凱蘭覺得背後好似有烏鴉嘎嘎飛過,帶來一陣冷颼颼的氣流。
嗚……再這樣下去,餐廳都要變冷凍庫了,更別奢望這兩人會碰出什么火花!
不行!她再接再厲!
凱蘭端出微笑,對書文道:“安薩他呀,上個月才為我們公司抱回一座廣告大獎哦!很厲害吧?”
“是,很厲害!
書文只接了這么一句,服務(wù)生就把餐前湯送上來了。
凱蘭趁此機會,拚命對她使眼色。繼續(xù)說、繼續(xù)說,不要停!
書文只好開口詢問:“請問得獎的是哪方面的廣告呢?”
“伏特汽車廣告!
“內(nèi)容是怎樣的呢?”
“也沒什么,就是剪了幾段美國歷任總統(tǒng)發(fā)表演說的片段湊在一起,最後再讓伏特總統(tǒng)級座車出來亮個相,強調(diào)一下歷任美國總統(tǒng)都坐過,就這樣!
光是這一支廣告,就讓伏特賣車賣到翻掉。
“喔,這個廣告我看過!彼】谛】诘睾戎鴾。
“真的?”
“我覺得跟日產(chǎn)汽車拖油塔叫小甜甜布蘭妮來廣告的道理相同,強調(diào)的是車子的定位,跟車子本身的性能與品質(zhì)毫無關(guān)系。”
被伏特廣告打動的人,大多是講究派頭的;而被拖油塔廣告打動的人,則多半盲目追隨流行。
書文毫無矯飾的批評,讓安薩挑高了眉。
而季凱蘭聽完,臉色泛白。“呵呵……呵呵……書文她是開玩笑的!
安薩可不這么認為。
“她是嗎?”他緊盯著書文臉上的表情,活像是蛇盯住了青蛙,并且正在考慮著從哪里咬下去。
書文秀氣地用餐巾擦擦嘴角,讓服務(wù)生把空盤收下,換上主餐義大利面後才慢慢地道:
“我是實話實說!
啊……昏倒!
相對於季凱蘭灰敗的臉色,安薩突然用力拍了下桌子,然後放聲大笑。
“說真的,我也覺得這廣告他媽的爛斃了,偏偏這廣告竟然得了獎,我猜那些評審的專業(yè)素養(yǎng),大概跟著他們的老二一起腐爛掉了!”
凱蘭與書文瞪著溢出桌面的濃湯,再一起瞪著那個大笑的男子。
有沒有搞錯?他的作品被批評,還笑得那么高興,這人是不是神經(jīng)?
書文對表姊使眼色。你確定他沒有問題嗎?
不知道,你不要問我。凱蘭在心里哀號,丟臉得想當場走人。
安薩的大手驀地橫過桌面握住書文的手腕,眼眸發(fā)亮。
“走,別吃了,去我那邊,我把我最近寫的廣告劇本給你看!”
這個不會說好聽話,但是還滿有叫aste的女人,絕對是最客觀的評審!
凱蘭瞪大眼睛,用力拍開安薩的狗爪。
“喂喂喂,死安薩,你是沒看到我還坐在這邊?想帶我表妹出場,也要問我同不同意!”
真麻煩!他不甘愿地收回祿山之爪。“那你同不同意?”
凱蘭用力一拍桌子!皬U話!當然不同意!”
“看吧!那我問了有什么用?”
安薩那副痞樣,氣得季凱蘭差點把那盤沙拉倒到他頭上!
“你要知道,我要是讓你和我表妹兩人共處一室,我阿姨不用眼淚沖倒我家才有鬼!”
安薩雙手環(huán)胸,不爽了。“你把她帶來,不就是為了要讓我跟她認識嗎?難道你們只是來敲我竹杠?”
“拜托!相親不就是男女雙方一起吃個飯,你看我、我看你,互相看來看去嗎?難道還有別的?”
“學(xué)姊!”安薩冷道:“逼我出來吃相親飯的是你,不準我和書文有進一步聯(lián)系的也是你,莫非你一開始就打算要玩我?”
他難得看某個女人順眼,認為她不是腦袋空空的花瓶,想要和她交朋友,但季凱蘭一直阻止是怎樣?
凱蘭被安薩這么一問,窘迫得雙頰漲紅,競擠不出半句話來反駁。
“少……少羅嗦!總之,今天就帶出去太快了,再怎么說,你們至少應(yīng)該再一起用餐個三次,然後再去看幾場電影,雙方……注意!我說的是雙方!雙方都感覺對了之後,才能牽手,差不多再交往個半年一年,你們才可以接吻。當然啦!三壘或四壘一定要等到論及婚嫁之後……”
安薩感到一陣虛脫。拜托,誰來把季凱蘭的嘴巴封起來好嗎?
沒想到,老天爺立刻就回應(yīng)了安薩的請求。
就在此時,餐廳的門口,出現(xiàn)了小小的騷動。
最愛看熱鬧的季凱蘭,馬上忘了自己剛才說了些什么,一雙靈活的大眼立刻聞聲轉(zhuǎn)向。
只見經(jīng)理站在餐廳門口,後頭跟著一群服務(wù)生,必恭必敬的對來賓行禮。
書文突然覺得,這一幕好像有點眼熟……
“老天!到底是什么大人物出巡,竟勞駕經(jīng)理親自迎接?”凱蘭大惑不解。
誰都知道這家餐廳的經(jīng)理最是勢利眼,平常也沒看他怎么和顏悅色,面對今天的來賓,竟然笑得如此諂媚,簡直是活見鬼!
書文對來賓是誰并不感興趣,但是當她看見對面的安薩變了臉色,她不由得轉(zhuǎn)過頭去,毫無防備的迎上一雙帶笑俊眼——
殷冀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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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然看見殷冀棠的那一刻,書文一口面不小心卡在喉問,噎得她差點斷氣。
糟糕!他怎么會在這里?
“真巧,書文,你也來這邊用餐嗎?”他笑得一臉牲畜無害,只有那雙彎彎俊眼泄露了一絲酸味。
好呀!她居然真的給他跑來相親!
不知道為什么,殷冀棠臉上的笑意,害得她頸背上的寒毛統(tǒng)統(tǒng)立正站好。
他明明笑得和平常一樣,可為什么她就是覺得毛毛的?
“呃……是啊!
她假裝被面前的食物吸引,不停的翻弄盤里的義大利面,藉以躲避殷冀棠的目光,并私心希望他能快快走開。
不過,殷冀棠一點也沒有想離開的意思。
“書文,你不替我們介紹一下嗎?”
他的語氣雖然和平常沒什么不同,但是她還是可以感覺到他的不悅。
雖然書文很想回他一句“沒這必要吧”,可是一旁的季凱蘭立刻點頭如搗蒜。
“是啊,快幫我們介紹一下吧!”她可是迫不及待要認識這個大帥哥了,呵!
找不到推托的藉口,書文在心底嘆了一口氣,開始為雙方介紹。
“這位是殷冀棠先生,我的上司!彼交財傞_手掌比一下殷冀棠,然後再比一下一臉興奮的表姊,“這位是我表姊,季凱蘭小姐,服務(wù)於奧多廣告。”再比一下對座的安薩,“這位是安薩先生,與我表姊是同事!
雙方的介紹,草草結(jié)束。
殷冀棠帶著討人喜歡的笑,朝右攤了下手掌,“也讓我向大家介紹一下我的……好朋友!
直到現(xiàn)在,書文才發(fā)現(xiàn)他的身後,還站著一位身段高挑,打扮中性,戴著Dioi琥珀色漸層太陽眼鏡的女郎。
雖然看不見她的全貌,但直覺告訴書文——她絕對是個大美女!
“她是齊湄,號稱奧多廣告企畫部的鐵娘子!
殷冀棠雖是向大家介紹,但他微笑的眼神卻只落在齊湄的臉上,讓人不由猜測他們倆究竟是多“好”的朋友。
不知道是不是吃太多,書文覺得胃沉甸甸的,很不舒服。
“你說錯了,殷先生,”安薩冷冷補充,“是‘鐵血娘子’!
齊湄皮笑肉不笑的回嘴:“真是謝謝‘創(chuàng)意鬼才’安先生的指正。”
“!原來大家都認識?”
殷冀棠過度輕快的語氣,讓書文不禁懷疑這是不是一場預(yù)謀。
果然——
他做了個手勢,從頭到尾跟在他們後面的經(jīng)理立刻趨前。
“殷先生有什么吩咐嗎?”
“難得遇見熟朋友,請你去安排個大一點的雅座,好讓我們可以聊個盡興。”
聽見殷冀棠這么說,書文突然覺得盤中的食物好像變餿了。
“是是是,我立刻去安排!
沒多久,他們一大票人就被安排坐到最好、最寬敞的雅座中,當然,書文他們之前點的餐也全被送過來。
“白酒蛤蜊義大利面?”坐在書文身旁的殷冀棠看見她點的食物,立刻露出了然的微笑,“書文,你還是那么喜歡吃義大利面啊?”
“呃……是啊!
“好吃嗎?”
不等她回答,他的指拂過她唇邊的醬汁,然後送到嘴邊仔細的品嘗後,才說出感想——
“嗯……滋味不錯,不過老實說,我覺得你那一夜為我做的蛋包飯比這好吃多了。”
書文當場僵硬石化。他他他……他剛剛做了什么?他又說了什么呀?!他怎么可以做出那種舉動,還說出那種曖昧的話?
“殷總……”
她想制止他“裝熟”的行為,但卻被殷冀棠早一步看穿,立刻打斷她。
“書文,都下班了,這里也沒有其他迅音的員工,不必見外,叫我名字就好!彼UQ,像是某種親密暗號。
果然,她聽到了表姊的抽氣聲。
什么“這里也沒有其他迅音的員工”?什么“不必見外”?他難道不知道這種話會帶給別人錯誤的聯(lián)想嗎?
“你……”
書文“你”了老半天,始終接不出下文。
看見殷冀棠眼底的笑意,她的雙頰染上薄薄惱紅。
她實在太沒用了,在這種時候,除了重復(fù)無意義的字以外,居然什么也罵不出
安薩瞇起眼睛,對殷冀棠帶了女伴來,卻又和別的女人“哥哥纏”的瞹昧舉動,很是感冒!
“殷先生和齊湄交往多久了?”
相對於安薩鐵青的臉色,殷冀棠的眉飛色舞看起來頗為欠扁。
“噢,大概上輩子就開始了!彼唤(jīng)心的胡扯著。
痞子!書文用力地用叉子叉住蛤脷。
安薩的表情更冷了!吧頌辇R湄的同事,我似乎不曾聽她提過你。”
“我們偏好地下情。哦?”他那句“哦”當然是對齊湄說的。
他對齊湄拋去一個不正不經(jīng)的微笑,齊湄雖佯怒的抿緊唇,明眼人還是看得出她唇角的笑意。
這一幕讓書文與安薩臉色大變。
像是意識到書文震驚的目光,殷冀棠靠了過來,用所有人都聽得見的“低語”道:
“哪,書文,你下次再做蛋包飯給我吃好不好?我已經(jīng)叫廚子買了你要的博客火腿——”
那么想吃不會叫齊湄做啊?她又不是他專屬的老媽子!
“抱歉,我沒空!彼⒖叹芙^。
不過,她的冷臉絲毫沒有讓殷冀棠打退堂鼓。
“怎么啦?你心情不怎么好的樣子!彼氖志谷淮蟠蠓椒降摹芭馈鄙蠒牡南慵,“我記得你喜歡古典樂對不對?下周五國家音樂廳有個‘蕭邦之夜’音樂演奏會,我陪你一起去怎么樣?”
接收到眾人詫異的眼光,書文簡直無地自容。
打從殷冀棠一坐下,就開始說些讓人誤解的話,他自己不介意也就算了,反正他“男女不拘”的爛名早已響當當,但是,他總該為齊湄著想吧?難道他不知道,齊湄聽見這些話,會有多難堪嗎?
書文不著痕跡地往另一側(cè)挪去,擺脫殷冀棠的魔手,然後以近乎咬牙切齒的聲音道:
“殷總,你實在不必這么麻煩!
“不麻煩,一點都不麻煩!彼罩娜彳瑁弥鴮iT誘騙少女的白馬王子般笑容說道:“只要能幫你解決憂愁,那一切就值得了!
安薩突然用餐巾掩唇,用著諷刺的語氣道:“抱歉,我剛剛突然有點想吐!
殷冀棠當然知道安薩在嘲諷他,不過,他一點也不生氣。
他突然轉(zhuǎn)變話題:“安先生,齊湄告訴我,你一直是她在職場中,最可敬的競爭對手!
可敬的競爭對手?她是這樣看他的?
安薩復(fù)雜的眼神與齊湄有過短暫的交會,然後又挪開。
“好說。”安薩冷淡的回應(yīng)。
“而且,聽說不論何時何地,不論任何Case、任何點子,你永遠與她抱持著相反的意見。”
這花花公子竟敢暗示他找齊湄的碴!安薩的表情冷到可以刮下一層冰霜。
“那只是理念不同!
殷冀棠勾起唇角,輕笑道:“噢,那是當然,總不會是你故意找麻煩吧!”
這個混帳,分明是指桑罵槐!
安薩隱隱動怒!澳恪
“女人就像花兒,需要溫柔的對待。”他說這話的同時,是面向著書文的。
他悅耳的嗓音與溫柔的口吻,害得書文耳朵通紅。
“談戀愛不是比賽,犯不著爭個你死我活。幾句貼心話、幾個疼惜的眼神,世上沒有幾個女人能夠抗拒!
安薩冷笑,“我相信這一套一定是有用的,否則殷先生也就不會在情場上如此吃得開了!”
安薩的語氣,終於令齊湄忍無可忍!鞍菜_,你一定要用這種口氣說話嗎?”
“你如果不想聽,沒有人勉強你!
齊湄火爆拍桌,“你……”
“小湄……”殷冀棠摟過齊湄,大手在她的背上拍撫,這動作讓安薩與書文兩人沖動得想去拉開他們,偏偏殷冀棠遲鈍得彷佛沒有半點自覺。
“別為我吵架,我一點也不介意,真的!
齊湄還是很火大!翱墒恰
“噓……”他輕點她的朱唇,深情款款,“為了你,什么侮辱我都能忍受!
啪、啪!某兩個人的理智在這一刻斷成兩截。
他受夠了!
安薩猛然起身,用力拉住齊湄!案易撸
“什、什么?”齊湄被他的舉動弄得不知所措,“你說什么?”
安薩不想再多說一句廢話,當機立斷拉著她就往外走。
兩人的身影,很快的消失在餐廳門口。
被留下的三個人,被沉默的氛圍所籠罩。
季凱蘭看看書文,再看看殷冀棠,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殷冀棠卻一副沒事人的樣子,召來服務(wù)生結(jié)帳,還順便賞了一大筆小費,指名給所有服務(wù)生平分。
這消息還惹來一陣不小的騷動——經(jīng)理率領(lǐng)所有服務(wù)生向殷冀棠鞠躬道謝。
終於,服務(wù)生干恩萬謝的退下了,書文冷眼看著他,開口:“你不去追齊湄?不要緊嗎?”
殷冀棠揮了揮手,一副不怎么在意的模樣。
“沒關(guān)系,隨她去吧!”
呵啊……有點累了。
他看了腕表一眼,把書文從座位上拉起,同時對呆若木雞的季凱蘭道:
“我和書文先走了,很高興認識你!”
然後也不管書文愿不愿意,仿效著安薩先前對齊湄的舉動,在眾目睽睽之下,強硬的把佳人給擄走。
書文跌跌撞撞地被他一路拉到停車場,而怒火也在胸中不斷累積。
好不容易他終於停住腳步,書文立刻抓住機會想甩開他。
沒想到,殷冀棠卻將她的皓腕握得死緊,教她甩也甩不開。
“你……”她氣惱不已,對著他的背喊道:“放開我!”
殷冀棠驀地回身,一雙燃燒著黑色火焰的眼瞳直鎖著她的眸心。
那一眼的威力,只怕昂藏七尺的大男人都要腿軟。
他是如她所愿的放開她了,但是她的雙腿卻彷佛生了根,連舉步都有困難。
殷冀棠開始朝她走近,當他往前跨第三步時,她才想到要逃,可惜為時已晚。
“殷冀棠……”她輕顫地開口,他隨即俯身掠奪。
書文驚愕得無法言喻——
該死的,他竟然又吻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