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書文的打扮讓殷冀棠頭皮發(fā)麻。
她穿著一襲黑色的褲裝,西裝里頭的襯衫改由高領(lǐng)衫代替,但同樣是黑色的。
她的頭發(fā)又盤起來了,讓她看上去頓時老了十歲!
接著是她的眼鏡,她又去買了一副超大黑色鏡框的乎光眼鏡,遮住她半張嬌美的臉蛋。
她看起來像是用盡所有方法,把她吹彈可破的肌膚掩藏起來。
老天!平常殷冀棠最少還能看見她賞心悅目、曲線優(yōu)美的小腿,以及一截柔膩誘人的雪白頸項,而他現(xiàn)在根本什么甜頭也沒得嘗!
Shit!她甚至把露跟的高跟鞋換成平底包鞋!
太恐怖了!他一定要告訴她,以後不許穿得這么可怕!
“書文……”
“抱歉,我在忙!
她疏遠的口氣,當(dāng)場就讓殷冀棠的氣勢矮了半截。
看樣子,她還是對昨晚的事耿耿於懷。
殷冀棠不敢惹她,一整個早上都很乖的坐在辦公桌後面批公文,沒有吵著要吃這個吃那個,每隔幾分鐘,他就從卷宗後面抬起頭來觀察她的表情,但不管他看幾次,她都是面無表情。
以往她都會向他報告Schedule,有時還會接受他的討價還價,挪走一、兩個比較不重要的會議,改由副總參加。但她今天直接列印出來,擺在他的桌子上,省去了向他報告的步驟,當(dāng)然他也就失去了向她討價還價的樂趣。
殷冀棠開始覺得度秒如年。
他覺得今天的太陽刺眼得很討厭!
他覺得空調(diào)太弱,害他心浮氣躁!
他覺得他今天不管做什么事,都不對勁!
殷冀棠頹然放下手上的企畫案,他實在是一個字也看不進去。他的雙眼就是會自動自發(fā)地溜到書文身上,看著她修長的指在鍵盤上輕快跳動,看她微側(cè)著小臉翻閱外國廠商寄來的英文信件,看她有禮的應(yīng)對來電,甚至是她吸果汁的唇形,都讓他魂不守舍。
好不容易挨到十二點鐘,殷冀棠立刻沖到書文桌前。
“書文,走,我們一起去吃中餐!
他已經(jīng)計畫好,要帶她去吃一頓浪漫的法國餐,然後再送上一束玫瑰向她道歉,他相信她一定會原諒他的。
但是,他顯然想得太美好了!
書文假裝忙碌的收拾桌面,藉以躲避他的視線。
“對不起,殷總,我已經(jīng)和朋友有約了!
殷冀棠頓時失去了笑容!澳泸_人!”
“是真的。”
他竟然懷疑她?!
“哪里的朋友?是男的還是女的?我認不認識?”他逼問。
書文詫異,但她沒有回答他,只是抿緊了唇辦。
是的,她生氣了。就算他是她的上司,也沒有權(quán)利干涉她的交友情形。
殷冀棠立刻知道自己說錯了話,但是他不想道歉。
她明明知道他喜歡著她,明明知道他昨晚不是故意害她出糗的,為什么她要用沉默來懲罰他?
“我想我不需要向你報告我的私生活,殷總!睍牡恼Z氣冷冰冰的。
“你當(dāng)然要!你是我的員工,我不希望你的私生活影響到工作!”
不!他不是真心想說這種話!他知道書文是個公私分明的人,可是面對她冰冷的眼光,他怎么也說不出道歉的話。
他看著她,好像還想說什么,但是吐出口的卻是一聲長嘆。
“算了,別理我!你走吧!
他沒精打采的回到座位,繼續(xù)與他最討厭的企畫書奮戰(zhàn)。
他的表情使書文胸口一陣緊縮,有些難過。
那一瞬,她竟然很想取消與季凱蘭的午餐約會,但旋即,她又被這個想法給嚇到了。
書文決定怱視殷冀棠,拿著小皮包迅速的離開辦公室。
殷冀棠在原位坐了一分鐘,書文離去的背影仍在他腦中盤旋,他重重的丟下企畫書,抓起外套就追了出去。
他要跟去看看,書文到底跟誰有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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懸掛在小憩咖啡屋門邊的銅制風(fēng)鈐,響起一串悅耳的旋律,一抹黑影閃了進來。
“抱歉抱歉,我遲到了!”書文還沒坐定,就忙著道歉。
季凱蘭目瞪口呆的看著徹底“改頭換面”的親親表妹。半晌,她失聲低呼:“老天啊……看看你,又把自己弄得這么可怕了!”
“表姊……”
凱蘭驀地握住書文的手,擔(dān)憂地問:“難道……歐宜東帶給你的打擊真的這么大嗎?你這么糟蹋自己,我看了多難過!”
糟蹋自己?有這么夸張嗎?書文臉上冒出三條黑線。
“表姊,你想太多了。”
聽見那個許久未曾想起的名字,書文竟然已經(jīng)毫無感覺。
很難想像她失戀不過是一個多星期前的事,而這名字已不能再刺痛她。
書文向侍者點了一份鮭魚餐,這才問季凱蘭:“你今天只是單純的約我一道吃午餐嗎?”
目的被書文看穿,她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
“?嘿嘿……其實我的動機也沒那么單純啦!”她傾過身,興匆匆地道:“上回我不是跟你提過,我們公司有個很贊的創(chuàng)意鬼才,才三十歲,又高又帥,目前還是個單身漢嗎?”
一個不好的預(yù)感強烈地襲上心頭!氨礞ⅲ阍摬粫
“賓果!他也同意和你見面,我想不如就選明晚,我把他約出來跟你吃晚餐,你覺得怎樣?”
書文頭痛地撫著額頭——唉!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我真的很感謝你的費心,可是……我明晚恐怕不行!彼眉影嘧鳛樘氯
季凱蘭好奇地問:“為什么?要加班?”
“呃……思,我得加班!
“那後天?”季凱蘭不死心。
“後天不行!”她慌忙拒絕。
“那大後天?”季凱蘭再接再厲。
“大後天也……”
話還沒說完,凱蘭臉色就沉下來了。
凱蘭一拍桌子,看起來很不高興。
“書文,你夠了哦!哪有人天天加班的?就算你要,你上司也舍不得吧?”
聽見她提到殷冀棠,正在喝水的書文冷不防嗆了一下,難過得猛拍胸口,說不出話來。
“要不是你拚命抗拒辦公室戀情,我可是百分之百贊成你和你上司成為一對。要是有那么帥的上司對我表達好感,我半夜包袱款款就跟他跑了,哪像你!一點也不知道要把握!”
季凱蘭說得義憤填膺,卻讓書文羞愧得想找個洞鉆下去,因為她聽見不知從哪里傳來的噴笑聲。
“表姊,你小聲一點……”
凱蘭卻當(dāng)作沒聽見,繼續(xù)開導(dǎo)她:“書文,你要知道,你也二十六歲了,女人的青春是很寶貴的,就像盛開的花朵一樣,會一年年的枯萎老去……”
唉……又來了!書文攪動著服務(wù)生送上來的蔬菜濃湯,用餐的胃口因為表姊的訓(xùn)示,而被破壞得一乾二凈。
一面聽著季凱蘭的滔滔不絕,書文忽然模糊的想起了殷冀棠。
兩年前,她因為頂撞凌森而遭到開除。
她拚命的找尋下一份工作,卻沒有人愿意給她機會,因為凌氏在商圈中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沒有人想冒著觸怒凌森的危險而雇用她。
她著急、她沮喪、她覺得自己被逼得走投無路。
沒想到,這時候,有人對她伸出援手了——他,就是殷冀棠!
你的學(xué)經(jīng)歷正好是我所需要的,那么明天開始,你就到迅音來上班吧!
她還記得她獲得工作的那天晚上,她窩在棉被里開心得哭了。
她告訴自己,她一定要努力以赴,絕不讓殷冀棠後悔錄用她。
實際地和殷冀棠共事過後,她驚訝地發(fā)現(xiàn)凌森與殷冀棠在工作能力上簡直是天差地別——
他們兩人雖然都是最高決策者,但是殷冀棠根本就是把迅音電訊當(dāng)成打發(fā)時間的玩具在玩耍。
殷冀棠可以毫不在乎的把事情都推給屈副總做,可憐的屈副總一人當(dāng)兩人用,雖然有心想提振迅音在通訊業(yè)的地位,卻因為無人幫忙而後繼無力。
書文開始設(shè)法劃分職權(quán),將殷冀棠該做的事從屈副總那里拿回,幸而殷冀棠還算配合,只要她板起臉來,不停的像個老媽子般叨念他,他就會舉白旗投降。
後來,她在某個社交晚會上遇上了歐宜東。
她對他一見傾心,他追求她,而她也答應(yīng)了。
那段時間里,或許是她將心思分了一半給歐宜東,疏於盯著殷冀棠,於是他又開始懶散,面對工作時的態(tài)度比她剛來時更不起勁,說也說不聽,她不得不越俎代庖,為這個不長進的總經(jīng)理幕後捉刀。
如此經(jīng)過了一年,情海生波,歐宜東甩了她。
緊接著,殷冀棠向她告白……
老實說,她作夢也沒想過殷冀棠會喜歡她,由於他女友甚多,又加上半真半假的“同性戀疑云”,讓她完全不敢相信他。
但他的眼神……他的眼神讓她意識到,他絕不是在開玩笑……
她該接受他嗎?
可是,他是那么孩子氣,與她理想中的男友條件完全不同,與他交往,難保不會讓兩個人都受傷。
若是順利也就罷了,要是有了萬一,她不知道自己承不承受得起再一次的打擊。
凱蘭猛然抓住她的手,把她神游的魂魄嚇得全數(shù)歸位。
“書文,我說了那么多,你到底有沒有在聽?”
她講得口乾舌燥,她到底聽進去了沒?
“有……有!我都有在聽!睍膿P起僵笑,掩飾心虛。
“那你可以吧?”
“呃……思!辈还芩龁柫耸裁,先答應(yīng)下來就對了。
“呵呵,那就這么決定羅!”
季凱蘭笑如春花,很滿意表妹終於聽進了她的勸告。
“那就約在星期五晚上,確切的時間地點再通知你。我還得趕去銀行辦事,你慢用,我先走了,掰!”
書文愣愣的看著表姊奔出去,然後看見她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又疾奔回來,站在桌前表情嚴(yán)肅地警告她道:“還有,星期五那天你如果再打扮成這副鬼樣子,故意破壞那場相親宴,我就親自押著你去我阿娜答那里重新造型!”
什么?相親宴?!“等等,表姊,我……”
來不及了!等她追到門口,季凱蘭那個急驚風(fēng)早就不知道走到哪兒去了。
唉……怎么辦?殷冀棠的事都擺不平了,她哪有心情去相親呢?
她獨自享用鮭魚,思緒卻是紛亂,因此完全沒注意到她座位後方,被花壇隔開的那一區(qū),有個俊美的男子正密切的注意著她。
那名男子已經(jīng)打定主意,為了要破壞她的相親宴,他決定要從長計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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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號星期五,黑色的星期五。
書文為了這一天,連作了整整一星期的惡夢,沒能好好睡上一覺,只因為今天是她的“相親日”!
為了掩飾自己的憔悴,她上了點妝,本想換上常穿的深藍色套裝,卻想起表姊的警告,只好嘆口氣,找了另一套淺色套裝換上。
就這樣,當(dāng)書文出現(xiàn)在迅音時,同事們都瞠大了眼。
一向精明、干練,服裝造型數(shù)年來如一日的呆板季秘書,今天有了極大的變化!
她放下了一絲不茍的發(fā)髻,讓烏瀑般的黑發(fā)直曳到背部。
她恐怖的深色套裝,如今被春天小花般的淺紫色套裝所取代,裙子長度不再過膝,而是在膝上,露出完美的修長玉腿。
她還拿掉了眼鏡,薄施脂粉,淺紫的眼影襯得她的大眼迷蒙,粉紅色的唇彩讓她整個人看起來柔弱無依。
大家所熟悉的嚴(yán)肅季書文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個嬌嫩美人兒,每當(dāng)她緩步走過,就能吸引一票愛慕的眼光。
不知道是什么刺激了她,讓她有了這樣的改變,但不管原因是什么,男同事們皆由衷歡迎這樣的改變。
冷若冰霜,終年不化的季秘書,如今變成了一個柔弱美人,開始有些心癢難耐的男同事趕著去護花。
“季小姐,你不舒服嗎?唉呀!你怎么拿這么重的東西?來,我?guī)湍!?br />
“是不是工作太累了?我這里有杯咖啡,你拿去喝吧!可以提神喔!”有人殷勤的遞上一杯咖啡。
“我看還是去看醫(yī)生吧!我有個好友在這附近開診所,如果由我陪你去,可以不用預(yù)約喔!”有人開始制造相處機會。
突然,一記涼涼的嘲諷在眾人身後響起——
“聽起來你們都很閑,是因為工作太輕松了嗎?”
霎時,辦公室的氣氛風(fēng)云變色。
“啊,哈哈……殷……殷總好……”
“哈哈,殷總今天怎……怎么有空出來視察?”
“我突然想起有一份企畫案要趕,先去忙了!”
咻地一聲,圍繞在書文身邊的護花使者,一個個跑得像是背後有鬼在追。
哼!算你們識相!殷冀棠收起怒容,走到書文身邊,下達指令:
“書文,我有話跟你說,你跟我進辦公室。”
“是!睍狞c點頭,抱起整疊公文跟他走。
一進辦公室,門在書文身後關(guān)上,殷冀棠立刻俯近她,一手抵住門板,將她整個人困在懷中,姿態(tài)曖昧。
“殷、殷總?”他靠她靠得好近,他的古龍水味彌漫她整個鼻腔,讓她心跳加速。
殷冀棠伸出手,像撫摸一件藝術(shù)品一般,動作既輕柔又小心。
他的指從她秀致的眉梢滑落,如輕風(fēng)般拂過她嫩若嬰兒的雪膚,最後眷戀地停留在她花辦般的唇上。
被他撫過的地方,都熱辣辣的,彷佛著了火。
她克制不住地顫抖,不知是害怕,或是隱約期待著什么。
“你今天好美麗,看見那些男性員工用傾慕的眼神看你,我好嫉妒。”
他的聲音低啞,他的氣息猶如愛撫,搔弄著她的情緒!
“你、你想太多了……”
他點住她的唇,眼神危險,“你今天打扮得這么美麗,是想要誘惑我嗎?”
“不,我……”
她正欲辯解,他的唇就強勢地壓下來,吻得她不能呼吸。
書文想抗拒,但她手上抱著公文,只要手一松,就會撒得滿地。
殷冀棠唇角勾起微笑,他早就知道工作第一的書文會有怎樣的顧慮,於是他更放心大膽的加深這個吻,用靈巧的舌挑逗她的生嫩,探索她口中的每一分甜蜜。
書文感到背脊顫栗,雙腿癱軟。
殷冀棠似乎察覺了她的反應(yīng),大手箍住她的腰身拉向自己,她別無選擇的倚靠著他,強烈感覺到他身體的變化。
她害怕得想撤退,但他不給她任何機會,用更熱烈的吻將她的意志給融化。
殷冀棠星眸半睜,看著懷中的她眉峰微蹙、兩頰酡紅、氣息紊亂,喉問的呻吟令他瘋狂。
欲望來得猛烈,但殷冀棠不想壓抑。
他想要她,從她拿著履歷表坐在他面前,顫抖地等待他作出決定的那一刻開始,這個念頭就從未曾停止過。
當(dāng)他決定要向她告白時,他聽說她已有了男朋友,他覺得失落、沮喪且痛苦,但是他愿意等!
終於,她與男友分手了。
他再也無法壓抑!他不要放過這次的機會,他要她成為他的!
殷冀棠抽走那疊凝事的公文,隨手一扔,打橫抱起她,將她壓入長沙發(fā)中。
他的重量使她從渾沌中驚醒,她睜開眼,他的俊臉就近在寸許問。
書文嚇壞了,不知道哪來的力氣,競將他推落沙發(fā),砰地一聲發(fā)出巨響。
“好痛……”
要命,他撞到頭了!
書文慌忙起身,將他從地上扶坐起。
“殷總,你……你還好吧?沒事吧?”她緊張的拉開他的手,察看他的頭部,“!腫起來了,怎么辦?擦藥!對,我去拿藥箱……”
她慌得失去主張,眼淚在眼眶里凝聚。
她慌張的模樣,不知為何,使殷冀棠的心頭一暖。
原來,她對他不是完全無動於哀的!
他拉住她,將他的溫暖透過掌心渡給她,柔聲低語:“鎮(zhèn)定一點,書文,我人好好的,什么事也沒有!
書文慌亂地解釋著:“對不起,我不知道我怎么會……”
他綻出一抹笑,傾身過去,在她失色的唇上啄吻了下。
“是我自作自受,別替我擔(dān)心,像我這種人,別的本事沒有,皮倒是厚得連子彈都打不過!
她知道他是在逗她笑,可是笑意還沒到達唇角,眼淚就先掉下來了。
“你哭了!”看見她的眼淚,殷冀棠是真的慌了。他大手一伸,將她整個人攬進他的懷中,嘴里亂七八糟的安撫著:“噓,親愛的,你別哭。∥冶荒憔芙^又撞到頭,該哭的人是我才對吧?”
哪有人用這種方法安慰別人的?
不過,她倒是慢慢止住淚水,透過淚霧迷蒙的視線望著殷冀棠。
她哭得鼻頭紅紅、臉兒紅紅,大眼中還閃著淚光,那動人的模樣簡直會要了他的命。
要不是還有點理智,殷冀棠又想把她推倒,繼續(xù)剛才末完成的事了。
為了轉(zhuǎn)移自己的注意力,也為了降低她的愧疚感,殷冀棠故意色瞇瞇地道:“好可惜,你裙子要是再短一點,我就可以從這角度看到你的小褲……”
“殷冀棠!”她羞憤地推開他,氣得發(fā)抖。
這家伙又故態(tài)復(fù)萌了!“我最討厭你說那種下流的話!”
本來書文對他還有的些許歉疚,此刻早巳消失得一乾二凈!
“難道你前男友從來不曾對你說過這種話嗎?”他才不信咧!
“他才不像你那么低級!”腦中裝滿了黃色廢料!
他按住胸口,狀似震驚。
“不會吧?那他都對你說些什么?天氣真好或是星星很美這種屁話嗎?”
跟這種人講話,簡直是對牛彈琴!
書文冷靜地收拾好地上的公文,重重的丟進他懷里。
“這些文件很急,請你務(wù)必在下班前完成!
殷冀棠翻了幾頁,眉峰皺成一座小山,“這些以前不都是你在處理的嚼?你裁決就好了,殺雞不必用到我這把牛刀吧?”
“很抱歉,今天我打算提早下班!
他瞇起眼睛。雖然他早就知道她和誰有約,但還是忍不住又問了一次:“你要去哪?”
“我要去相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