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心換一生 第六章 作者:法蘭琪 |
事情似乎就是這么決定了。 他們預(yù)先選好了日子、訂好了酒席、拍好了結(jié)婚照,才在婚禮舉行的前一個星期發(fā)放喜帖,告知諸多親朋好友。 一天晚上,丁柔逸正在家中打點東酉,意外的來了訪客,竟是好久不見的葛默濤。 乍見的那一剎那,她幾乎不認(rèn)得他,雜亂的胡子掩去了他英后的神采,她不由得問他:“你有幾天沒刮胡子了?” 他勉強的牽起嘴角笑了笑,說:“從知道你要結(jié)婚的那天起! “默濤,我……”她實在不知該對他說些什么才好? 她從來就沒欺騙過她并不愛他的事實,更不曾玩弄過他的感情,到這時候,連說聲“抱歉”似乎也是多余。 “你什么也不必說,是我自己表錯了情。被你拒絕之后,我始終未曾放棄過繼續(xù)努力的念頭,我一廂情愿的認(rèn)為,只要你未被人訂下的一天,我還是有機會。直到我聽別人說起,你將要和關(guān)亞倫結(jié)婚的消息……”他的表情有些兒難過,隨即又強顏歡笑的說:“關(guān)亞倫實在不愧為人中蛟龍,輸給他,我心服口服。你放心的結(jié)婚,我絕對衷心的祝福你們白頭到老! 一番話說得令她感動莫名,她雖然有個窮兇極惡的父親,除此之外,她身旁的每一個人都是好人,給予她更多的寬容與照顧。 “默濤,謝謝你。”她衷心感激的說。 葛默濤點了點頭,事到如今,他除了祝福之外,什么也不能做了。 “我該走了,結(jié)婚是件大事,你最近一定忙得很,不打擾了! 他站起身走到門口時,被她喚住。 “你會來參加我的婚禮嗎?”她的語氣里有著一絲渴望。 雖然那種場面會令他痛徹心肺,但為了不忍令她失望,他也只有極力的笑著說:“當(dāng)然啰!別忘了你是我的小妹。”心里卻有著一份酸楚。 丁柔逸開心的笑了,那燦爛的笑容將會是他永生難忘的回憶,他在心里這般告訴自已。 同時,揮別過去。 ※※※ 基于禮貌,關(guān)亞倫仍然送了張喜帖去朱家,卻沒料到朱蝶衣的反應(yīng)竟會那般歇斯底里。 “你竟然要跟那女人結(jié)婚,不,我不答應(yīng),我不答應(yīng)!彼闹讣咨钌钕萑胨募∪饫。 “蝶衣。”鄧愛萍拉開了她!澳憷潇o一點,聽聽亞倫怎么解釋?”她也是老大不高興的說著。 “伯母,我覺得沒有什么好解釋的,我和小逸是兩情相悅才會走上紅毯的另一端,這是一般戀人都會選擇的路,不是嗎?”關(guān)亞倫鏗然有力的說著。 “是呀,我原也以為你會和我們家蝶衣走上這條路的!编噽燮祭淅涞恼f:“你和她在一起也有兩年了,居然可以什么責(zé)任也不負(fù),和別的女人說結(jié)婚就結(jié)婚,你分明就是在玩弄蝶衣的感情! “伯母!眮唫惸托牡恼f著:“我和蝶衣始終維持著朋友的關(guān)系,在感情方面,我們都是自由的,我從來就沒有給過蝶衣任何的承諾與束縛……” “這不就是你聰明的地方嗎?”鄧愛萍不耐煩的打斷他的話!暗筋^來就變成是我們家蝶衣自己傻,癡癡的等了你兩年,仍是一場空,還要忍受著新郎結(jié)婚了,新娘卻不是她的痛苦! “夠了、夠了,你們不要再吵了!敝斓挛嬷浯蠼,然后對著關(guān)亞倫惡狠狠的說:“關(guān)亞倫,我不會讓你如愿以償?shù)。”轉(zhuǎn)身奔上了樓,摔門的聲音大得在客廳里回響。 他不禁在心中嘆了口氣,這份帖子送得真不是時機,他應(yīng)該選朱世豪在家的時間,朱伯伯的明理可以讓他省去很多唇舌,而如今,他也只能祈求蝶衣不會破壞了他的婚禮,傷了他心愛的小逸。 ※※※ 結(jié)婚當(dāng)天,果真如想像中的熱鬧。 六部白色的三截加長型凱迪拉克轎車,在丁柔逸家前的巷子一字排開,耀眼的白色仿佛象征著婚禮的純潔無瑕,這樣的場面吸引了附近鄰居,成了觀看的人潮。 丁柔逸并不贊成這樣的鋪張,關(guān)亞倫卻極力堅持的對她勸說:“人的一生只有一次,而我要你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嫁給我,絕不是當(dāng)個委屈的新娘。” 委屈?在她的觀念里,只有被逼婚的女人才算委屈。關(guān)亞倫寵她、愛她,她是個十足幸福的小女人,何來之委屈呢? 丁海強這天更是樂得嘴都歪了,不僅拿著七百萬還清了自己的賭債,有這么個商業(yè)鉅子做他的女婿,他還怕沒后盾嗎?往后的下半輩子不僅吃穿不愁,最主要的,當(dāng)他欠錢的時候,他再也不用躲躲藏藏的不敢出門見人了。 這個女婿對他而言,不僅僅是個半子,還是座挖掘不完的金礦啊! 關(guān)亞倫一身西裝筆挺的坐在沙發(fā)上,等著新娘的出現(xiàn),對于丁海強那份諂媚的笑,他必須做到視而不見,今天是他的大喜之日,他不斷的告訴自己,犯不著和一個小人嘔氣。 終于時辰到了,丁柔逸一身雪白的由房間走了出來,陪伴在旁的尤美子小心翼翼的提著拖曳在地上的裙擺。 網(wǎng)狀的面紗遮住了她的面容,但關(guān)亞倫深深相信,面紗下那一張絕美的容顏將會如何的吸引著他,他幾乎想要放棄這形式上的繁文縟節(jié),直接帶著心愛的她共度蜜月,享受著無人干擾的兩人世界。 之后的婚禮程序按照世俗的規(guī)定進行著,關(guān)亞倫特地將父母親由加拿大請回來做主婚人,關(guān)家二老似乎也十分中意兒子所挑的媳婦,對于他和朱蝶衣之間的結(jié)束,倒也沒有多問。 結(jié)束了冗長的證詞之后,他終于掀開了新娘的面紗,關(guān)亞倫屏息看著她那傾城的容貌而呆立著,直到身旁有人起哄著:“吻新娘!”,他才如大夢初醒般,對著那嬌艷欲滴的兩片紅唇深深的、深深的吻了下去。 在一片叫好聲中,他萬般不舍的離開了她的唇,卻沒注意到一旁賓客桌上,臉色鐵青的朱蝶衣。 即使是在餐宴中,他仍是將注意力放在那明艷動人的新娘身上,眼神中的濃濃愛意羨煞了不少已婚以及未婚的女性。直到新人開始敬酒時,他才發(fā)現(xiàn)了朱蝶衣的存在。 “來,敬我以前的男朋友和他現(xiàn)在的妻子!敝斓乱呀(jīng)獨自灌了不少悶酒,略帶醉意的挑釁著。 關(guān)亞倫的眉頭皺了起來,他絕對相信朱蝶衣的破壞能力,但他擋在丁柔逸的面前,無論如何,他也不能讓他的新婚妻子在公眾之前,被朱蝶衣欺侮或羞辱。 丁柔逸并不惱怒,她其實頗能體會蝶衣的心情,若角色互換,恐怕她連來參加婚禮的勇氣都沒有。她知道這是關(guān)亞倫該去面對的難題,為了不更剌激朱蝶衣,她決定保持緘默,讓亞倫去應(yīng)付。 “怎么?沒有勇氣接受我的敬酒嗎?躲在男人的背后算什么呢?”她仍想給丁柔逸難看。 氣氛似乎就要一觸即發(fā),在關(guān)亞倫即將發(fā)作的時候,有人出來打了圓場。 “你喝得太多了,我送你回去吧!”是葛默濤,他輕輕的攬著朱蝶衣的肩。 “你是誰呀?要你多管聞事!” “別這樣,我知道你的心里很不好受,但你也不必在這么多人面前否認(rèn)我的身分,你知道我不會介意的,否則我也不會陪你來了,是不是?” 這番體貼的說詞和他故意做出來的親密,無非是想告訴大家,他是她的男朋友。 關(guān)亞倫和丁柔逸會意的互看了一眼,再用著感激的眼神對葛默濤道謝。尤其是小逸,她萬萬沒想到,那樣被她傷害過的人,竟會在這時挺身而出,化解了她的尷尬。 葛默濤朝他倆點點頭,然后不落痕跡的“架”走了吵嚷不休的朱蝶衣。 “喂!你可以放開我了嗎?”經(jīng)過屋外的冷風(fēng)一吹,朱蝶衣稍微清醒的怒斥身旁陌生的男人。 “悉聽尊便。”葛默濤的手一放,她差點站不穩(wěn)的往前傾了一下。 “你到底是什么人?為什么要這樣幫著那姓丁的女人?”她的脾氣一下子就上來了。 葛默濤點了根煙,吸了一口后,將煙霧噴向前方,緩緩的開口回答:“我和你一樣都是失意的人,你得不到關(guān)亞倫的青睞,我得不到小逸的芳心,在感情的路上,我們都是失敗者! “那你應(yīng)該和我一同出氣,干嘛替她出頭?”她不解的問著。 葛默濤丟掉了煙,正色的看著她說:“即使我無法讓小逸選擇我,我也不會在她的婚禮大典上做出這么沒風(fēng)度的事。況且我絕不會容許任何人傷害小逸! 朱蝶衣的心微微的像被什么扎疼了一般,為什么丁柔逸身邊的男人總是這樣的護著她,而這偏又是自己所極需渴望擁有的。 “我希望你能珍惜自己的羽毛,別再回去鬧事了,你的所作所為只會貽笑大方,何必丟自己的臉呢?”他好心的勸著和自己同病相憐的女人。 他的話令她又羞又怒,礙于面子,她冷冷的丟下一句:“我的事不要你管!睋]手?jǐn)r了輛計程車,匆匆忙忙的走了。 葛默濤無奈的搖搖頭,他能幫小逸的也僅止于此了。今天對他而言,不也是個傷心日嗎?他緩步的走向停車場,看見自己的賓士車,忽然有了換車的打算,既然決定了告別過去,就做得徹底一點吧! ※※※ 朱蝶衣漫無目的的叫司機一直開著車,她的腦海中怎么也揮不去關(guān)亞倫親吻丁柔逸的那一幕,她的心被嫉妒的火焰痛苦的焚燒著,整個人像要被撕裂般的痛。 為什么她要這般清醒著?她不要這般痛苦啊!路旁一家迪斯可舞廳的霓虹燈閃呀閃的進人她的眼簾,她叫司機停車,付了錢后站在舞廳的門口想著,她需要的該是一種發(fā)泄、一種令她忘卻關(guān)亞倫的瘋狂,提起腳步,她進了舞廳的大門。 點了一瓶XO,朱蝶衣坐在角落的沙發(fā)上,一口接一口的喝著。 “小姐,一個人來這里嗎?”一名衣著入時的男子走到她身旁搭訕。 “關(guān)你……什么事?”她的舌頭不聽使喚的打結(jié)著。 “沒事、沒事!蹦悄凶舆B忙搖手,隨即又表態(tài)的說:“我能請你跳舞嗎?” “跳舞?好,我最喜歡跳舞了,走!”她拉著他邀請的手入了舞池。 頭頂上的舞臺燈天旋地轉(zhuǎn)的閃著,快節(jié)奏的迪斯可音樂震耳欲聾的在耳邊響著,朱蝶衣一邊扭動著身體,一邊肆無忌憚的大笑著。她好喜歡這種昏沉的感覺,發(fā)脹的腦袋讓腦海中那令她心痛的一幕產(chǎn)生模糊的影像,可是……再怎么模糊,她依然知道關(guān)亞倫已然成為別人的丈夫,她依然知道關(guān)亞倫的眼中深情凝視的不是自己……她好恨、好難受,整個人被掏空的感覺,讓她完全亂了行為,她一會兒大笑,一會兒又捶著那陌生男人的胸膛大哭著,那男人由得她鬧,臉上的表情竟是帶著幾分得意的欣賞著她的“失態(tài)”。 一首舞曲結(jié)束之后,她又被那男人輕擁著,搖搖晃晃的走回了座位。 “來,喝了吧!”那男人替她斟滿了酒,又說:“有不如意的事,等酒醒了之后就什么都忘了! 朦朧之際,她覺得那男人的話也有幾分道理,她求的不就是一份昏沉嗎?接過杯子,她一飲而盡,幾杯之后,她就醉得不省人事了。 再醒來時,朱蝶衣發(fā)覺自己躺在一張大床上,這陌生的地方在墻壁的四周,甚至天花板上都鑲了鏡子,她急欲下床看看自己身處的環(huán)境,動一動身子,除了那一份頭痛欲裂的感覺之外,她竟也感覺到蓋在身上的被子與肌膚的接觸是那么的明顯……她掀開被子的一角,自己竟然--竟然一絲不掛!!強烈的不安讓她顧不得頭疼的下了床,地上凌亂的散著自己的衣服,她慌亂的拾起衣服穿上,在腦海中拼命的回想自己是如何來到這里的。 一張模糊的男性臉孔突地浮現(xiàn),是了,一定是他,那自己的身無寸縷也是他……天啊,她究竟做了一件怎樣的胡涂事。∷那蔚拇蜷_房門,看見了對門的號碼,她明白了自己原來是在賓館里。 羞愧、悔恨緊緊的撕扯著她,她就這般失身給一個毫無瓜葛的男人,連他姓啥叫啥都不知道的男人!這事要被傳了出去,要她朱蝶衣往后怎么做人呢? 看看時間,才晚上十點多,在這樣的時間里,她竟就要孤獨的……死去。對,除了求死一途能保全她的名節(jié),她再也無法可想了。 四周的鏡子倒給了她很大的方便,起碼省去了她尋找自殺工具的麻煩。 臨死之前總要留下些什么吧?拿起皮包內(nèi)的唇膏,她在鏡面上寫下:“關(guān)亞倫,我恨你! 然后拿起梳妝臺前的椅子,用盡了力朝鏡子砸去,應(yīng)聲而碎的鏡片中照映出她破碎的容顏,這就是她嗎?這就是曾經(jīng)在交際宴會中贏得無數(shù)驚嘆與贊美的朱蝶衣嗎? 不,再也不會有了。朱蝶衣三個字將會在今晚隨著她消失,一段時日過后,就再也不會有人記得她了。 她滿臉帶淚的笑著,拾起了一片尖銳的碎鏡片,在內(nèi)手腕處劃下了第一道死亡的記號,接著第二道、第三道,直到她的意識因逐漸的失血而瓦解,她頹然的失去了所有的氣力,倒在沾染了血跡的地毯上。 ※※※ 關(guān)亞倫終于擺脫了那一桌意欲鬧洞房的朋友,帶著新婚的妻子回到了屬于兩人的天地。 臨進門前,他含情脈脈的看著她說:“這兒就是我們的家,而你終于屬于我了! 丁柔逸如小鳥依人般的偎在他身邊,幸福又滿足的隨著他進了家門,而當(dāng)她一見到屋內(nèi)的擺設(shè)時,她不禁感動得熱淚盈眶。 “這……”屋內(nèi)所陳列的家具及所在位置,竟和她母親在世時相去不遠(yuǎn)。 “這是在我問過伯父之后,特意叫人重新裝潢的,喜歡嗎?”他捧起她的臉,拭去她眼角的淚。 “哦,亞倫,你對我實在太好了!彼粗牟弊,在他耳旁道謝著。 “小傻瓜,你是我的妻子,我不對你好,還能對誰好呢?”他輕輕的吻著她的額頭說。 丁柔逸晶亮著雙眼,望著自己的新婚丈夫,一份揉合了感激與愛意的心,使她湊上了自己的唇含住他的。 他卻因她的碰觸而撩撥起體內(nèi)的火焰,他緊緊的擁她,更深入的吻她,漸漸的感應(yīng)到彼此呼吸的急促。 乍然響起的電話聲,突兀的介入了他們濃情蜜意的空間里。 “亞倫,電話響了!彼弥H吻的空隙提醒著他。 “別管了,就讓它響吧!”他吻她的粉頸回答。 她幾乎就要癱軟在他的愛撫里了,電話鈴聲卻仍不死心的堅持著。 她微喘著推開他,雙頰酡紅的說:“先接電話吧,也許對方有要緊事呢!” 關(guān)亞倫心不甘、情不愿的松開了手,走到話機旁拿起了電話,眼光卻還戀棧在她那羞答答的臉上。 當(dāng)他沉默的聽完對方的敘述之后,他的臉色霎時轉(zhuǎn)為灰白,掛下了電話,他還是怔怔的看著她。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嗎?”看了他的臉色,她不免擔(dān)心的問著。 他這才漸漸的回過神,喉頭干澀的說:“蝶衣她……自殺了! “什么!!”她有著同樣的震驚。 兩人連衣服都還來不及換,就駕著車直奔醫(yī)院而去,在急診室詢問時,還引來不少側(cè)目的眼光。 “你來干什么?來刺激她嗎?”鄧愛萍紅著眼眶,劈頭就是一句怒罵。 “伯母,我只是想知道蝶衣現(xiàn)在怎么樣了?”亞倫真心的問著。 “用不著你的假仁假義,是我們蝶衣自己傻,愛上你這薄情寡義的負(fù)心漢,差點兒連命都賠了進去!彼允羌饪痰恼f著。 “愛萍!”始終靜立一旁的朱世豪開口喝止了她,緩緩的對著關(guān)亞倫說:“緣分的事誰也強求不得,你別在意朱伯母的話,她只是一時的情緒失控,過幾天就好了! 關(guān)亞倫點點頸,他并非不了解人性的反應(yīng),朱伯母的激動,他完全可以體會。 “蝶衣呢?她在哪里?” “她已經(jīng)脫離了險境,剛轉(zhuǎn)到病房,我?guī)銈內(nèi)グ桑 敝焓篮缼ь^走,鄧愛萍心有未甘的跟在后。 進入電梯,上了六樓,朱世豪把唯一的掌上明珠安置在舒適的頭等病房內(nèi)。 朱蝶衣面色慘白的躺在那兒,像是睡著了般,兩只手臂上都吊著點滴,令人看了十分不忍。 關(guān)亞倫擁著丁柔逸的肩走近她,輕輕的喚著她的名。 “她睡著了,不會醒的。你們今天新婚,也累了一天,還是早點兒回去休息吧!”朱世豪通情達理的說著。 但就像是特意唱反調(diào)似的,蝶衣竟緩緩的張開了眼,看見床頭前的關(guān)亞倫,眼眶一濕的拉著他的衣袖,虛弱的說:“陪我,別走! 那楚楚可憐的模樣,就連丁柔逸看了都覺得若拒絕她,將是極其殘忍的一件事。 可是,她不是圣賢,她也有一份私心,更何況今天晚上是她的新婚之夜,她有好多好多的話想對他說,還計畫了許多關(guān)于未來的美好藍(lán)圖想告訴他,甚至想告訴他,她有多么愛他! “小逸!”他的喚聲里含著一絲抱歉,隨即讓她的心涼了半截。 “我想為她的行為負(fù)一點道義上的責(zé)任,今晚我留下來照顧她,好不好?”他拉著她小聲的說著,語氣里卻察覺不出絲毫可以商量的余地。 她點點頭,隨即接口:“我也留下陪你! 他卻搖了頭,語氣里盡是溫柔的拒絕:“你也累了一天,早點兒回去休息吧,明天等她一醒來,我就立刻回家,好嗎?” 她傷心著他的決定,她寧愿留在這充滿了藥水味的醫(yī)院,也不愿回到家后獨自面對無人的空寂。但她終究什么也沒說的點了頭,機械式的移動著自己的步伐,離開了醫(yī)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