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雪墨將臉蛋埋進(jìn)雙膝之中,蜷縮著身體,靠在山洞冰涼的硬壁上,全身抖瑟得像落葉。
「該死的……這里是哪里。俊钩松蕉赐鈵瀽灥睦醉,和山洞里清亮空幽的水滴聲,她清楚的聽見她牙齒上下打顫的聲音。
憤怒加上受到誤解的傷害,使她失去理智地往前狂奔,等她回過神後,才發(fā)現(xiàn)自己已身處在陌生的山林里。
她抬起慘白的臉,一道白光閃過,雷聲轟隆大作,嚇得她忙不迭又把臉兒埋進(jìn)雙膝間。
「不伯、不怕,我不怕黑了,金遙已經(jīng)訓(xùn)練了我好多次了不是嗎?不怕黑了……不怕……」余雪墨不斷的說服自己,拚命的咬著下唇,即使咬破了唇、滲出了血,她也毫無所覺。
「但是……但是那時有金遙在啊……現(xiàn)在都沒有人……」越想越覺得自己很可憐,她幽幽地啜泣起來,「怎麼辦?怎麼辦……爹、娘……」
她難過的抽泣聲在夜里聽來分外教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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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墨墨,你在哪里?」金遙對著陰風(fēng)慘慘的山林狂喊,原本梳理整齊的發(fā)絲在奔波尋人之下已顯得有些凌亂。
他憂心忡忡的在山林里頭打轉(zhuǎn),衷心的希望余雪墨并不在這里,而是在某個陌生卻是好心人家的家里留宿,因?yàn)檫@里的夜實(shí)在太陰森恐怖了。
雷聲又響了起來,等到山林又是一陣靜默時,他忽然聽到一陣突兀的啜泣聲,他心兒一擰,立刻循著聲源策馬過去。
余雪墨忽聞馬蹄聲,臉兒一抬,正好看見金遙目光熾熱地凝視著她,她站了起來,頭有些暈眩,張著帶有血絲的唇瓣,她有好多話想說,卻一句也說不出口。
金遙胸口急遽的起伏著,見到她的剎那,才發(fā)現(xiàn)他有多麼懊悔誤會了她。
俐落地躍下馬背,他目光貪婪地注視她梨花帶淚的小臉,還有那慘白卻泛著血絲的唇,狂涌上心頭的是萬分的舍不得。
「墨墨!」他大步邁向前,將她一把摟入懷里,狂亂的不安在這一刻終於鎮(zhèn)定下來。
擁在懷中的嬌軀不斷的顫抖,他不禁心疼地將她摟得更緊些。「不怕了,我在這里。」他粗嘎低啞地說。
「放……放開我……」她微弱地發(fā)出聲音。見到他,她的確想要緊緊的擁住他不放,但那場莫須有的誤會教她在驚懼之外,有了更多的憤怒和難堪,她不能放任自己的脆弱。
「我好擔(dān)心你。」他將鼻端靠近她的細(xì)頸,貪婪地聞著她的味道,真真切切地感受她的存在。
她全身猛地一僵,不知該做何反應(yīng)。
「墨墨,你讓我找得快發(fā)瘋了!」他很難再去重溫找到她之前的惶恐,那只會令他血液逆流。
他找她?她眨著眼睛,腦子混沌一片,卻有著受寵若驚,和更多的……困惑。
「為什麼這麼貪玩,還留在山林里不走?」他責(zé)備地望著她迷蒙的雙眼。
「你以為我愿意嗎?這片山林是我頭一次來,又那麼大,我根本找不到回去的路!拐f著說著,視線不禁又模糊了,她覺得好委屈。
金遙拍拍額頭,被打敗的說:「雪硯那邊我也找,你們住的破屋我也找,甚至?xí)源嚎蜅、王老爹那里我都找過,就是找不著你,原來你迷路了。」
她的困惑越來越深了,他的態(tài)度和下午完全不同,是什麼令他改變了?
「你找我這個預(yù)謀殺人的兇手做什麼?」她用力的推開他,怒氣掩蓋怕黑的畏懼,直勾勾的瞪著他。
突然,外頭下起滂沱大雨。
「你……等等再跟你說。」金遙冒著雨出去將駿馬牽入山洞,馬的嘶鳴聲令整個山洞彷佛在震動。
「你衣服都濕了!苟歼@個時候了,她還忍不住去關(guān)心他會不會著涼的問題。
「不要緊!顾ǘǖ赝,開口道歉:「皓彤醒來後,告訴我們真相,我們才知道誤會你了。」
她鼻頭一酸,忿忿地瞪著他,「一句『誤會』就能彌補(bǔ)我被傷害的痛嗎?」
「墨墨,在那種情況下,很難教人相信你是清白的。」他自知理虧,口氣不禁軟了許多。
「是,我余雪墨十句話也抵不上敏燕一句我的不是。」
「你要我怎麼做?」
「你……哈啾!」她突然打了個噴嚏,全身哆嗦,一陣寒冷讓她下意識地抱著自己。
「我看看!顾欀碱^,手掌覆在她的額頭上,那熱度教他一驚。「你發(fā)高燒了!」
「關(guān)你什麼事?」她握緊拳頭轉(zhuǎn)過身去。只要想起他不信任的目光,她就覺得好難受。
金遙將濕透的外袍脫去,伸出鐵臂從她身後環(huán)抱住她柔軟的嬌軀,靜靜地將體溫傳給她。
「讓我彌補(bǔ)你,墨墨。你不能再著涼了,過來!顾缘赖乩聛恚恐蕉炊,而她則靠著他溫暖的胸膛而坐。
她完全被動地任由他去安排,因?yàn)樗念^暈得好厲害,而他的懷抱又是那麼溫暖,她在離開與不離開之間天人交戰(zhàn)著,最後她順從了。
「只要雨一停,我立刻帶你去找大夫!顾偷偷纳ひ粼谒亩洗党鲆魂嚺療。
「我自己會去!顾е麓骄髲(qiáng)地說。
「還生氣?」
「你真的好過分。」強(qiáng)忍多時的淚水,開始一發(fā)不可收拾的越掉越兇。
見她哭了,他心口一緊。女人的淚水何時變得教人憐惜不已?又從何時起,他竟為她心疼至此,光是她掉一滴淚就教他心慌意亂?
「墨墨,別哭了!顾麘z惜地緊緊擁著她發(fā)燙的身子,不禁擔(dān)心起她受寒的程度,他只希望這場雨趕快停,好帶她去看大夫。
她仰著帶淚的小臉凝睇著他打結(jié)的眉心,和深黯的俊眸中那股難得的柔情,她的心又是一動,卻有更多的疑問浮上來。
「為什麼……」她呢喃著,頭好重,眼皮又沉,但仍然把他的焦慮和溫柔看得很清楚。
「嗯?你說什麼?」
「從那日起,你就變得好疏離,但今天卻又如此關(guān)心我……你到底是怎麼了?」她指的是他陪她上街的那天。
不用多作解釋,他立刻便知道她所說的。他以為他掩飾得很好,沒有人看得出他心里微弱的變化,連他自己都是到今天下午才恍然頓悟她在他心里的地位,然而,他之前的刻意疏離似乎已經(jīng)傷了墨墨了。
「墨墨,以後我不會再疏遠(yuǎn)你了,因?yàn)槲宜坪酢?br />
「我好困喔!」大雨滂沱的聲音掩蓋過他的聲音,在她闔眼前,只看見他嘴巴一開一闔的,不知說著什麼,她便昏睡過去了。
「墨墨、墨墨!」他驚悸地?fù)u晃著她的身子,「該死的!」
外頭下著大雨,彷佛將無止境的滴落,他惶恐地緊抱著她,不斷地咒罵著天地不仁,直到快五更天時雨才轉(zhuǎn)小,他迅速的抱著昏睡一夜的她上馬,趕回鎮(zhèn)上看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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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午后,牧非正要走進(jìn)蒲蕭樓時,看到一名伙夫和丫鬟送午膳過來,他順手接過端盤,命他們退下去,打算自個兒送進(jìn)去。
走進(jìn)金遙的房間,只見他皺著眉坐在床邊,眼光直盯著余雪墨的臉,隨時注意她的變化。
今天清晨,金遙像發(fā)了瘋似的抱著昏厥的余雪墨奔進(jìn)牧莊,隨便抓了一個人就差遣人家去請大夫,根本不理會那人是牧莊的客人,幸好那位客人不計較,否則,牧莊的名譽(yù)便會因他的莽撞而一落千丈。
牧非將膳食放在桌上,看著金遙仍穿著昨天的衣服,忍不住開口,「金遙,去洗個澡吧!不然等余雪墨好了,你卻病倒,這樣照顧來照顧去,會沒完沒了的!
「我要等墨墨醒來!顾麍远ǖ恼Z氣透露著他拒絕離開她半步的決心。
牧非瞇起眼,試著揣測他之所以會轉(zhuǎn)變那麼大的原因,「誤會余雪墨的人不只有你,你不必愧疚至此!
金遙神色一閃。若對她只有愧疚之心,他就不會度過此生中最難熬也最漫長的一夜了。
他回過頭,看到熱騰騰的午膳,取笑道:「這種下人的差事你也做?」
「我……」
「你對墨墨的愧疚不比我少嘛!」金遙避重就輕地回答。
牧非一怔。他是對自己誤會余雪墨而感到有些愧疚,而且也懲罰了敏燕,但這不代表什麼,他仍然不贊成金遙對她如此在乎,那只會帶來可怕的後果。金遙不能再一次受到傷害了。
「我承認(rèn)誤會余雪墨是我太沖動、欠缺考慮,不過,我純粹是愧疚,而你呢?」
「跟你一樣。」金遙定定地看著牧非,沒注意床上的人兒微微一顫。
「沒有男女私情?」
「你知道我對女人的要求,你說,我可能對墨墨有感情嗎?」金遙淡笑著,不做正面的回答,事實(shí)上,他還在衡量她在他心中的地位。沒錯!他是喜歡她,但有多深呢?在答案尚未揭曉前,他不想讓牧非知道自己的心情。
「感情是很難說的,否則……」牧非斟酌著該不該拿三年前的隋盈香來比較,最後他還是開口,「否則隋盈香不會至今還影響著你!
聞言,金遙眼一沉,眸中凝聚了不著痕跡的恨意,他沉聲道:「無緣無故的,為什麼提起那個女人?」
「我不要你陷得太深,隋盈香因財勢而變心,你想一想,余雪墨何嘗不是因?yàn)榄h(huán)境困厄,看在錢的份上才來服侍你?這中間有某種程度的相似。」
「夠了!」金遙難得發(fā)怒。
但牧非并沒有停止的意思,仍繼續(xù)說:「在你愛上任何女人之前,你要先走出隋盈香帶給你的陰霾,而且,我也不相信余雪墨能輕易取代隋盈香!
「誰說我要墨墨取代那個女人?她們兩人根本無法相提并論!」怒火燒紅了金遙一向帶笑的雙眼,變得暴戾而嚴(yán)峻。
墨墨會不會因?yàn)殄X而背叛他,他不知道,但他很肯定墨墨的心機(jī)沒有隋盈香深。他不自覺地袒護(hù)起余雪墨來,連他自己都覺得訝異。
牧非誤解他真正的心思,以為對他而言隋盈香是比較高貴的,他不禁松了一口氣,也放下一顆忐忑的心。
「金遙,我知道我說了重話,但我全是為你好。午膳記得要吃,我先走了!鼓练寝D(zhuǎn)身離開。
「多事!」金遙碎了一聲,目光再度回到余雪墨的臉上,發(fā)現(xiàn)她的眼角有著淚痕,他心一驚,握住她的手緊張的問:「墨墨,你醒了嗎?」
等了半晌,她依然沒有睜開眼睛,他溫柔地為她拭去淚冰,喃喃的道:「是不是作噩夢了?」
余雪墨繼續(xù)假寐。方才聽到他和牧非的對話,一陣陣的難過在心頭泛濫,她才恍然明白她已經(jīng)在不自覺中愛上他了!
也許是在看到他馬上英姿的第一眼;也許是在他包容她怕黑,抱著她入睡的那時候;也許是在他絲毫不在意地吃著隔夜菜的當(dāng)口;也許是……
唉!想那麼多有什麼用?金遙根本看不上她!那個叫隋盈香的又是誰?似乎是曾經(jīng)傷害他的女人,而他尚未對她忘情……難受的情緒又一次緊揪住她的心扉,她制止自己別再去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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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雪墨經(jīng)過這一、兩天的休養(yǎng),病情已經(jīng)好很多了,在蒲蕭樓內(nèi),主仆兩人的身分好像對調(diào)了,變成金遙在照顧她。
那天醒來後,她佯裝若無其事,假裝沒有聽見他們兩人的對話,仍繼續(xù)留在金遙的身邊,因?yàn)樗y以抗拒他的柔情與體貼,她的心底有個小小的聲音告訴她,就自私一回吧!就算要離開,她也要帶著完美的回憶離開。
陷入思緒里,直到金遙的手在她的額頭上彈了一下,她才悠悠回神。
她忍不住抗議道:「怎麼了嘛?」
「你到底想不想學(xué)?」金遙一邊斜睨著她,一手無奈地拿著玉蕭旋轉(zhuǎn)。
「有!我在聽。」她心虛地一笑。
「你在發(fā)呆!
「有嗎?」她裝傻。
「你有!
「哪有?」她老羞成怒的噘高嘴巴。
金遙乾脆把玉蕭給她,好整以暇地淡笑,「如果沒有,學(xué)了一上午至少吹得出基本音吧?」
「別小看我了,我就吹給你看!」她睨了他一眼,紅唇就著玉蕭口吹了一口氣,但傳出來的卻是又虛又破碎的聲音。
金遙把玉蕭拿過來,往她的頭上輕敲,「還說有。墨墨,你一整個上午都心不在焉!顾眢w無恙之後,他又恢復(fù)那喜歡逗她的本性。
余雪墨摸著腦袋瓜子,正想再次發(fā)出抗議聲時,便見阿源緊張兮兮的往翠影亭過來。
「金公子……」他氣喘如牛。
「什麼事?」
「王爺派了人來,說是要見你,現(xiàn)在人在大廳上!
金遙原本輕松愜意的俊眸在瞬間凝成冰寒,「哪位王爺?」
「薛王爺!
聞言,金遙一向微揚(yáng)的唇角倏地往下壓,往大廳邁去的腳步震震作響。
余雪墨將他的反應(yīng)看在眼底,心生疑云,暗忖,金遙和這位薛王爺似乎有著不共戴天之仇,瞧他眼底的寒霜,教人看了不禁膽戰(zhàn)心驚。
她跟在金遙的身後,一句話也沒有說,感覺到四周的空氣全因他而變得凝肅僵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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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到了大廳,看見薛王爺?shù)碾S從很不客氣的吩咐牧莊的下人為他倒茶。
「有事嗎?」金遙的俊臉上毫無笑意,冷凝的眼瞅著那個態(tài)度傲慢的隨從,與平時的他判若兩人。
余雪墨一直細(xì)心的觀察著他的神色,內(nèi)心的困惑也越來越深。
「金莊主,別來無恙!闺S從扯出一抹笑。
「你們王爺這回又想要做什麼?」金遙冷冷的問。
「那我就開門見山的說了。我們王爺限你在十日之內(nèi),裁做二十件王妃要穿的衣服。王爺還特別交代,請金莊主務(wù)必要繡出令他們滿意的吉祥圖樣,不得敷衍!闺S從仗著是郡王府的人,一臉的心高氣傲,目中無人。
余雪墨實(shí)在看不過去,上前一步的開罵,「區(qū)區(qū)一名下人,在牧莊囂張什麼?」
隨從打量了一下她的穿著和其貌不揚(yáng)的面貌,突然大笑一聲,鄙夷的說:「你不過也是個丫鬟,怎麼?牧莊沒人了嗎?竟要一個丫鬟出面說話!
「你!」余雪墨和隨後趕來的牧非都怒氣騰騰的想撕爛他的嘴。
出乎意料的,金遙卻發(fā)出爽朗的笑聲,他們?nèi)笺等坏鼗仡^看他。
金遙驀然將余雪墨摟入懷中,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狂吻她。令她措手不及。
「她不是丫鬟,她是我最寵愛的女人。」金遙的俊眸中閃過一絲柔情。
余雪墨又驚又羞的望著他。他為什麼那麼說?是真的嗎?在他心目中,她真的占有一席之地嗎?.
「金莊主果然風(fēng)流!幸好王妃當(dāng)初沒有選擇你,否則,看著你一天換一個女人,不氣得吐血才怪!」隨從輕蔑地看了余雪墨一眼。磋!一個丑丫頭,竟也入得了金遙的眼。
「王妃?」余雪墨不解地喃喃問著,抬頭看到金遙的神色一僵,她的心頭猛地一緊。他和王妃一定有段刻骨銘心的過去……
「回去轉(zhuǎn)告王爺,我會如期送到郡王府,屆時一定令王爺和王妃大開眼界!」他冷聲應(yīng)允。
「好,一件也不能少。告辭!拐f完,隨從便驕傲的離去。
「十天內(nèi)做出二十件王妃要穿的衣服?分明是存心刁難嘛!金遙,你……」余雪墨咬牙切齒的說,瞥眼瞧見金遙的目光幽遠(yuǎn),似乎陷入回憶中,她的心口莫名感到酸楚,知道他一定在想那位王妃。
牧非嘆了一口氣,「真是冤孽!才會讓你和薛王爺同時愛上隋盈香,就算在三年後的今天,你們的關(guān)系仍是糾葛難解。」
隋盈香?!那個曾經(jīng)傷害金遙的女人!余雪墨震驚地想著。
金遙冷冷的沉聲道:「水性楊花、愛慕虛榮的女人,不值得我惦記至今,我煩的是薛振一而再的找我麻煩!顾D(zhuǎn)看向牧非,「立刻幫我批貨,十天之內(nèi),我一定要如期交件! 他的心情一片混亂,想起隋盈香,交織心頭的是愛是恨,他已經(jīng)分不清楚了。
他瞥了心疼他的余雪墨一眼。他能全心全意去愛墨墨,就如同當(dāng)初愛隋盈香一般嗎?這正是他不敢輕易承諾的最大原因。
「十大內(nèi)交二十件衣服,是想玩死人嗎?」牧非抱不平的說。
「他玩不死我的!」金遙神情陰晦地冷哼道,然後轉(zhuǎn)身回蒲蕭樓。
余雪墨沒有跟上去,她對著牧非問出心底的疑惑,「牧非,那個隋盈香是金遙所愛的女人嗎?」
牧非皺著眉頭回答,「他的確很愛她!
「現(xiàn)在還是?」她小心翼翼地輕聲問。
「我不知道,不過,我很確定要他再那麼深愛一個女人,很難了!」他希望她能知難而退。
「那他為什麼說我是他最寵愛的女人?」她慍怒地問。
「金遙的用意很簡單,他想刺激隋盈香!顾赜谐芍竦幕卮稹
「他只是利用我?」一股心傷的憤怒在她臉上交錯。
「你是不是喜歡金遙?」
她局促地望著他,兩頰緋紅。
牧非嘆了一口氣,然後說:「你注定會傷心的,要是愛得還不深,我勸你離他遠(yuǎn)遠(yuǎn)的,忘了他,因?yàn)榻疬b忘記女人的速度,只是一個轉(zhuǎn)身的時間而已!
她的心被他這番話給狠狠地撕裂了。
「我本來就不打算要留下來,不過是找不到一個有力的藉口來說服自己,但現(xiàn)在不同了,我馬上就走。」她知道這輩子對金遙的情傷將會如影隨形的跟著她,無論她走得多遠(yuǎn)都無法擺脫。
「等等,我把工錢算給你。」
她想起那天他和金遙的對話,回頭說:「我所賺的每分錢都是靠我的雙手得來的,愛錢不一定代表虛榮,我只是很認(rèn)真在過我的生活而已。你的確該算錢給我,因?yàn)槟鞘俏覒?yīng)得的!
牧非一怔,恍然明白她那天早就醒了。
「管事,帶余姑娘去領(lǐng)錢!乖谶@一瞬間,他忽然覺得,也許她并不如他想像中那麼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