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之胤馬不停蹄的奔到馮府,身手俐落的下馬,馮韶青仿佛未卜先知,早在大門口等他。
“稀客呀!婁老爺。不過,你來遲了,家父大壽已過,賓客們都走了!瘪T韶青淡淡地笑著,一襲飄逸的白袍,使他看起來斯文俊秀,有別于婁之胤粗獷邪魅的氣質(zhì)。
“我不是來祝壽的!彼钗豢跉猓琶銖(qiáng)壓抑住胸臆間的熊熊怒火,拳頭也才沒揮到馮韶青的笑臉上。
馮韶青故作驚訝,“哎呀!莫非婁老爺是特地登門拜訪?真是失敬、失敬,快請進(jìn)!
“不必了,我是來找季歆的!彼_門見山的說,冷眸中的敵意漸濃。
“季妹?你找她有事?”馮韶青還是笑笑的,心里卻直呼好爽。
“我來帶她回去!”這是絕對霸道的肯定句,無論任何人如何阻止都沒用。
“她不在這里。婁老爺,雖然我和季妹好事將近,但為了季妹的名譽(yù),在未成親前,當(dāng)然不可能讓她直接進(jìn)門,即使我心里是很想那么做!鼻皫兹站吐犚娂眷П粠Щ丶,他有些訝異,婁之胤竟然肯放人了。
當(dāng)他去見過季歆后,才知道她是被架回家的,而且婁之胤還對她不聞不問,這跟他上回到婁府的情況有點出入,婁之胤不是很在意季歆嗎?
為了證實自己沒有看錯,他才想出這一招,看看婁之胤會有什么反應(yīng),而婁之胤的反應(yīng)果然沒教他失望。
“她在哪里?”他的怒火快爆發(fā)了。
“當(dāng)然在她家里了。”馮韶青臉上的笑意更濃。
“她家在哪里?”婁之胤忍不住的吼出來,上前一把抓住他的領(lǐng)口,眼神凌厲如刀。
“喂,君子動口不動手,何況真要動起手來,婁老爺怎么打得過我這習(xí)武之人呢?你先放手,有話好說!瘪T韶青端著笑臉,對婁之胤充滿殺意的氣勢絲毫不懼。
“立刻帶我去!”婁之胤甩開他,不容他置喙的命令。
“力氣還挺大的嘛!不過,不是我不幫,而是昨天我跟她提起你,她就快抓狂了,試問若帶你去,她不把我大卸八塊才怪。不成,要去你自己去,而且不能說是我透露給你的消息!
“快說!”婁之胤不耐煩的瞪著他。
馮韶青將季武道館的位置詳細(xì)的告訴他后,就見他立刻跨上駿馬,策馬奔去。
“婁老爺,你和季妹可要斷干凈,別藕斷絲連喔!”馮韶青故作樣子喊道,看著揚(yáng)塵而去的俊影,他忍不住打了個呵欠,看看天色喃道:“午睡時間到了!
“喂喂喂,你不能進(jìn)來!”家丁根本擋不住婁之胤,只能生氣的嚷著,“你是誰呀?再不出去,我立刻報官喔!”家丁再如何眼拙,也看得出對方來者不善。
婁之胤冷冷的回頭,報出名字,“婁之胤。叫你家小姐出來!
“婁……婁……我的天哪!”家丁臉色丕變,飛也似的跑進(jìn)大廳稟告季初華。
婁之胤未走進(jìn)大廳,突然竄出五、六個身著武道服的男人,阻擋了他的去路。
季初華步出大廳,這還是他第一次與婁之胤面對面接觸,感覺得出此人氣勢不凡,若非傳聞中婁之胤的為人淫惡難馴,或許,他會用不同的角度欣賞他。
“婁老爺,什么風(fēng)把你吹來了?”季初華首先開口。
“我要見季歆!彼膊还兆兡ń,直接說明來意。
“小女身體不適,正在房中休息,不便見客!奔境跞A亦十分堅決的回絕。
“她生病了?”他憂心的蹙起眉頭。
“是的,但不勞婁老爺費心,我自會找最好的大夫來醫(yī)小女的病!
“既然她病了,我更要見她!眾渲凡盘こ鲆徊,兩旁的門徒立刻將背上的木棍取下,擺出應(yīng)戰(zhàn)的架式,然而這些他完全不放在眼底。
“婁老爺請留步,否則,別怪老夫不客氣了。”季初華拉下臉喝道,素聞婁之胤狂狷不羈、為所欲為,但今日在他的地盤上,可不容許婁之胤亂來!
婁之胤冷笑一聲,猶往大廳走去,只見幾位門徒又?jǐn)[出另一個陣仗,蓄勢待發(fā)。
“婁老爺,別怪老夫不給你面子,老夫只是個粗人,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保護(hù)女兒,若是你執(zhí)意要闖入,就請你打敗老夫的弟子們!奔境跞A知道這么做有失公道,但唯今之計也只有如此了。
婁之胤掃視一遍周圍的人,冷冷地?fù)P起嘴角,而后仰天狂笑。
這十年來為了掩飾身分,他不曾在人前動武,但今天若為了季歆那丫頭,他可以破例,甘冒黑無常曝光的危險豁出去了!
當(dāng)他再度舉步時,四面八方的木棍齊向他襲來,就見他瞬間移動步伐,輕而易舉的避開那些看似沒有破綻的棍陣。
季初華一臉錯愕地看著他熟練而高明的身段。
“是你們逼我的,別怪我出手太重!闭f完,婁之胤雙手如鋒利的刀刃,身形卻如水般穿梭自如,在每一個轉(zhuǎn)身時,就聽見木棍一一斷掉的聲音,然后木棍像被操縱似的打回拿著的人的胸口。
才一眨眼的工夫,季武道館的人已經(jīng)各個倒地,一臉震愕的瞪著婁之胤,因為那么完美又行云流水的招式名喚“虎嘯天怒”,江湖中只有一個人能辦到!
季初華瞠目結(jié)舌,再看向他呈紫色的雙唇,想起傳聞中黑無常正是紫色的嘴唇,才驚訝的道:“你是黑無常?”
“黑無常!”每個門徒皆驚喊出聲,不敢相信眼前的男人就是失蹤十年的黑無常,更沒料到惡名遠(yuǎn)播的婁之胤,竟是他們崇拜了十余年的偶像!
“我打敗了他們,季歆在哪里?”婁之胤現(xiàn)在只關(guān)心這個。
“婁老爺,請恕老夫愛女心切,一定要先弄清楚你的身分。”季初華十分堅持。
婁之胤挑了挑眉,冷笑道:“我是官府通緝十年的黑無常,但那又如何?我還是要帶走季歆。”
季初華嚴(yán)肅的臉上終于露出笑容,“請隨老夫來!
“他就是黑無常?”群史驚訝的問著大師兄。
“鐵定是,因為承認(rèn)自己是黑無常,等于公然與官府杠上,你們沒瞧見婁之胤臉上毫無懼色?只有黑無常才能如此鎮(zhèn)定!闭讜F崇敬的目光緊隨著婁之胤的背影移動。
“我也是這么認(rèn)為!逼渌膸熜值芨胶。
“小師妹真行!”
※ ※ ※
“小女在里面!奔境跞A指著被橫木阻隔的房門,解釋道:“為了不讓她溜回你府上,只好出此下策,我現(xiàn)在就叫人把這些橫木拆了。”
“不必,讓我來!眾渲酚锨巴绞植鹣聶M木時,睨了他一眼,疑惑地問:“你為什么突然改變決定?你不怕嗎?”
季初華笑著搖搖頭,目光閃爍著光彩,“只要是江湖中的正派人士,無不稱譽(yù)你的為人,我又怎么會害怕呢?”
“那么季歆和馮韶青的婚事可以取消了?”他眼里閃爍著霸道的命令。
“這……”季初華一時還真?zhèn)噶四X筋,不過跟馮家只是口頭上說說,并未正式訂下婚約,若季歆屬意的是婁之胤,他這為人父的當(dāng)然順女兒之意了。“關(guān)于取消婚事,我……”
“誰在外面?爹,是你嗎?我聽見你的聲音了!奔眷П贾灵T邊,用力敲著門,頹喪的說:“爹,女兒想通了,不亂跑了,也不再踏進(jìn)婁府一步……再也不見婁之胤,求爹放女兒出去。”
婁之胤乍然聽見季歆的聲音時非常開心,但她的一字一句,教人聽了不禁怒火中燒。
季初華緊張的看了他一眼,忙道:“歆歆,婁老爺他──”
“爹,不要再跟我提他了,大師兄和三師兄說得對,他冷血無情、薄情無義,不知道跟哪個姑娘逍遙去了,我惦著他做什么?索性嫁給韶青,他還比較疼我。”
“你敢?”婁之胤又怒又氣的吼道。
季歆猛然一震,這不正是時時刻刻回蕩在她耳邊的聲音嗎?不,是錯覺,他怎么可能紆尊降貴的來找她?不可能!
“爹,你有客人?”她逼自己盡量冷靜,逼自己的心跳得不那么狂烈,但一切只是徒勞無功。
“歆歆,是婁老爺!
季歆的心快跳出胸口了,她杏眸圓睜,一臉難以置信。他來做什么?
“爹,你不是最討厭婁之胤這個大淫賊、大奸商嗎?你竟然讓他進(jìn)府,是想要讓他拆了武道館不成?”季歆故意放大聲量。
“歆歆……”季初華頭頂開始冒汗。
“我來跟她說!眾渲范⒅T板,仿佛要穿透它,把季歆看個清楚。
“歆歆個性很沖又刁鉆,有出言不遜之處,你可別跟她一般見識啊!”說完,季初華嘆了一口氣才離開。
“爹,你干嘛跟這種人客氣?還是他威脅你?婁之胤,我告訴你,你別想傷害我爹一分一毫,否則,我季歆絕對饒不了你!”她出言恫嚇。
“你爹不在這里了!彼梢韵胂袼龔堁牢枳Φ哪。
“你把我爹怎么了?”季歆著急的問,他不會把她爹給……
“我在你心里,真的那么十惡不赦嗎?”他薄怒道,就算他殺人如麻,但這十年來不曾再沾惹血腥她是知道的,更何況是她爹,她怎能把他想得如此不堪?
“豈只十惡,二十惡、三十惡還不足以形容你!啊──”她罵得正起勁,門板忽地飛開,她驚嚇得倒退一步,就見婁之胤正嚴(yán)峻的瞪著她。
婁之胤原本正在氣頭上,卻在見到她時,內(nèi)心澎湃不已。
季歆心里亦激動萬分,她好想奔向前去擁住他,告訴他她有多想念他,但隨即想起他竟然為了美色而對她視而不見,這種“出軌”,很可能永無休止之日。
“你來做什么?”她故作冷漠,板著臭臉問道。
“我說過,我對你一日未膩,你就得做我婁之胤一天的女人!彼林槹缘佬肌
“我有思想,不是木頭,我有選擇做不做你的女人的權(quán)利,我可不是你帶回府內(nèi)的其他女人!”季歆驕傲的揚(yáng)著下巴看他。
“選擇?所以,你選擇馮韶青是嗎?”他的語氣里隱含無限的危險,眼神犀利的瞅著她。
“要你還是韶青,本來就由我決定,你管不著!奔眷Ш敛晃窇值挠曀呐,但不敢太靠近他,怕自己紊亂失序的心跳會被他察覺。
“要試試看嗎?”他挑釁的冷笑。
“你無法左右我的決定!闭f是這么說,她卻小退了一步。
“話別說得太滿!币粋箭步向前,他摟住她纖弱的腰肢,就見她那雙倔強(qiáng)的眸子出現(xiàn)一絲慌亂,他非常滿意的低頭吻住她。
季歆心驚,他為什么還要這樣對她?他的心不是全放到另一個女人身上,連她被強(qiáng)行帶回家都不知道嗎?
他像幾百年沒吻過女人般深吻著她,急急汲取她的香氣,即使她全身上下沒有絲毫像吟菲,即使她完完全全是個獨立的靈魂,他就是不由自主的被她吸引,且無法自拔。
“你不要太放肆,這里是我家!”找到一個小空檔,季歆立刻將他推開,但只阻止了他的深吻,卻無法阻止他蠻橫的擁抱。
“你私自逃回家,我還沒跟你算帳呢!”
“誰說我逃回家?要不是大師兄趁我不注意時把我強(qiáng)行擄走,我──”她驀然掩住小嘴,眨著大大的眼眸,看到婁之胤眼底的一絲笑意,才發(fā)現(xiàn)她上當(dāng)了!真相一說出口,不就表示她其實還想留在他身邊嗎?她真笨!
婁之胤抱著她玲瓏有致的嬌軀,淺淺笑著,挑著眉問:“原來你沒打算走。俊
“有,當(dāng)然要走,難道要等你趕我走?”她死鴨子嘴硬,紅著臉頂嘴。
“好,這事兒我就不計較,但是,你要跟馮韶青成親?門兒都沒有!”他態(tài)度頗為強(qiáng)硬。
“成親的事說了好幾年,我也沒嫁成呀!你管他去說!彼荒槻辉谝狻
“日子不是都訂好了嗎?”他蹙著劍眉問道,腦海浮現(xiàn)馮韶青那張心眼特多的笑臉。
“這是什么時候的事?”她不解的反問。
“敢耍我?”他撇開臉低喃,第一次被騙,滋味可真不好受。
“誰耍你了?”她好奇的再問。
他轉(zhuǎn)過頭凝視著她好奇的嬌顏,誰耍他都不要緊,或許他還得感謝馮韶青推這一把,教他把自個兒的心思摸清楚,否則錯過了季歆!真讓她嫁入馮家,屆時要再把她搶回來,可就沒那么容易了。
“你怎么了?臉色怪怪的!彼裆霸幃悺钡哪橗。
婁之胤趁勢抓住她的素手,放到嘴邊輕吻,惹得她咯咯笑著直說癢。
“我要你!彼麥惤舾械亩浯抵鴼。
她耳根子一熱,努力抑制自己的心慌,佯裝生氣道:“你還沒說你來做什么?這里是我家,別放肆了。”
“我來帶你回去!彼諗可裆。
“帶我回去?怎么,那位姑娘伺候得不好嗎?”她酸溜溜的瞪著他。
“我趕她走了。”他只是淡淡的回答。
“真可惜,她跟吟菲幾乎長得一模一樣,你竟然舍得趕她走!彼湫Φ膿u著頭。
“吟菲是無人可取代的,再神似也不過是容貌而已,骨子里的靈魂卻是怎么都學(xué)不來的!
“你開竅了?”
“最后一次問你,跟不跟我回去?”他嚴(yán)肅的下最后通牒。
季歆倔強(qiáng)的睨著他,他真的開竅了嗎?古靈精怪的眼眸一轉(zhuǎn),心想,試試他好了。
“我不要,哪一天你玩膩了,我不就變成棄婦了?到時候說不定連韶青也不理我了。不行!這樣做太冒險了!彼昧Φ耐崎_他,還搖頭嘆氣。
婁之胤一眼就看穿她又在玩小把戲了,這丫頭就喜歡出難題刁難他,可偏偏他就吃她這一套,看來他被她吃定了。
“你不答應(yīng)也得走!
季歆還不及想透他的話語,倏地尖叫一聲,雙腳已經(jīng)騰空,被他強(qiáng)硬的扛在肩上。
“你干什么?”她驚聲尖叫。
“峻鵬和采玉天天想你,老是在我的耳邊啰哩叭唆的,我快煩死了,就連林總管那老頭也一樣,我不帶你回去解解他們的饞,就一刻不能清閑!彼是不肯承認(rèn),硬把想念她的渴望全推到其他人身上去。
“他們想我就來看我呀!我才不要跟你回去呢!你這混帳、壞蛋!”她難過的喊著,試驗失敗,他根本不是出于真心想要帶她回去嘛!
“季歆……”他無奈的呼喚她的名字。
“你討厭、討厭!”她趴在他的肩上放聲痛哭,不顧一切的傾吐自己的心事,“我好想你……以為這輩子都要關(guān)在房里不能見你了……你為什么不早點來?你害慘我了啦……”
她的這番告白,教他的心憐惜的揪了起來,小心翼翼的將她放下來,溫柔的為她拭去成串的淚珠,再一把抱她入懷。
“季歆,我……”他懊惱的咬著牙,就是無法向她坦白他的感情。
“除非是你也想我回去,否則我就不走。”她抬起紅腫的眼,任性的威脅他。
婁之胤望著天空無聲呻吟,他真的栽在她手里了。
“咳咳咳,回去吧!”他渾身不自在的低喃。
“你要說:“我想要你回去,跟我回家吧!”這樣才夠誠意嘛!而且要大聲說。”
他忍不住翻翻白眼,僵著聲音道:“我想要你回去,咳咳,跟我回家吧!”
“好。 奔眷老踩艨竦膿涞剿砩嫌纸杏痔。
婁之胤無奈地笑了笑,拉著調(diào)皮的她回婁府去了。
※ ※ ※
“歆歆!”峻鵬一聽到下人說歆歆回來了,高興的直奔到房門口,就見到采玉正和歆歆說說笑笑的。
“少爺,你瞧瞧誰回來了?”采玉急急的把季歆拱出來。
“你這小家伙,聽說想死我了,是不是?”季歆眉眼間凈是得意的笑,其實,她也想死峻鵬了。
峻鵬臉一熱,口是心非的說:“是誰撒了大謊,本少爺賞他兩巴掌,看以后還有誰敢亂說話。”
“嘖嘖嘖!瞧你這張嘴毒得跟什么似的。過來,讓我抱抱你!奔眷Φ藐H不攏嘴,張開手臂歡迎他投懷送抱。
他卻輕蔑的瞥了她一眼,直接跳上椅子,拿塊葡萄酥餅往嘴里送,邊吃邊說:“別這么幼稚,小孩子才需要人家抱。”
采玉聽了掩著嘴巴竊笑,為他倒了一杯溫茶。
季歆不禁翻了白眼,這小子的嘴巴就是這樣壞。
“采玉,有人不歡迎我呢!唉!想想我季歆的家世也還算不錯,何苦在這里看人家臉色呢?我還是走好了!奔眷в昧φUQ,硬擠出幾滴淚含在眼眶里,看起水汪汪的,甚是可憐。
“歆歆,少爺最愛說反話了,你若當(dāng)真,苦的是我!辈捎窨嘈χ
“你有什么苦?”季歆故意繞到峻鵬面前,跟采玉唱起雙簧來。
“少爺會整天拉著我問:“歆歆到底去哪兒了?回不回來?”那我什么活兒都不能干了!辈捎衤裨沟卣f。
“我哪有?你胡說!”峻鵬立刻紅著臉反駁。
季歆賊兮兮的笑著,捏了捏他紅通通的臉頰,“看不出來你挺關(guān)心我的嘛!”
“誰關(guān)心你了!”峻鵬別扭的將她推開。
季歆忽然感到一陣天旋地轉(zhuǎn),竟跌在地上昏了過去!
采玉嚇了一跳,忙不迭的扶起季歆,緊張的叫道:“歆歆,你怎么了?”
峻鵬也嚇白了臉,他不過是輕輕推了一把。∞D(zhuǎn)念一想,他倔強(qiáng)地說:“她一定是裝的,想捉弄本少爺?本少爺才不會上當(dāng)呢!”
“少爺,她真的昏過去了,你快去跟老爺說,還有叫林總管馬上請大夫過來!”采玉吃力地將季歆軟軟的身子扶上床。
“是我害她的嗎?”峻鵬怯怯地看著床上昏厥的季歆,一股愧疚感油然而生。
“不管怎樣,先請大夫來再說?烊!”采玉催促著。
峻鵬不放心的看了季歆一眼,飛也似的奔到門邊,想到什么又回頭喊道:“采玉,你要看好她,她若出了什么差池,你就滾蛋!闭f完,才急急忙忙的跑開。
“歆歆,你別嚇采玉呀!”采玉焦急的眼眶閃爍著晶瑩的淚光。
沒一會兒,婁之胤就沖了進(jìn)來。
“你是怎么照顧主子的?”他一把拉開傷心的采玉,坐到床邊,焦急的握著季歆冰冷的小手。
“我也不知道怎么會這樣……”采玉難過的掉下眼淚。
“去看大夫來了沒有?”他疾言厲色的命令,轉(zhuǎn)頭面對季歆時,立刻換上一張憂心忡忡的臉。
“好,我馬上去!辈捎袷萌I水跑開。
“季歆……”婁之胤不知所措的握著她的小手,不時地探探她的鼻息,她的臉色不怎么好,一定是舊傷未愈引起的。
為一個女人心焦如焚,若他還硬要壓抑自己澎湃的情感,他必定會后悔的,所以,他打定主意,只要季歆醒來,他會告訴她他有多愛她。
大夫一進(jìn)房門,就立刻為季歆把脈,片刻,大夫的臉上不但沒有憂慮,反而笑咪咪的。
“她怎么樣了?”婁之胤蹙眉問道。
“恭喜婁老爺,夫人有喜了!
婁之胤頓時臉色驟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