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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佳人 第十章
作者:元婷
   
  華玦晨和谷劭在煙之畫及兩個胭脂傳使的引領(lǐng)下,一步步的接近胭脂門的所在地。  

  對于華玦晨來說,這段路恍若已走了一世紀(jì)般的艱辛而難以到達(dá);每走一步,他的  心就雀躍幾分,因?yàn)樗慷嗵こ鲆粋腳步就離煙之琴更近些,那個讓他長期牽腸掛肚的  女孩。  

  她還好嗎?這一點(diǎn)是他最關(guān)心的,不知道狠毒的胭脂姥姥是如何對待她的,她曾是  胭脂姥姥最得意的門徒,她應(yīng)該不會那幺狠吧!但是一想到煙之琴也有可能正被折磨得  奄奄一息,他就忍不住心疼。  

  「唉!」嘆息不知不覺地由他口中溢出。  

  「喂!怎幺了,你不是一直想見你的琴兒姑娘嗎?就快可以見到她了,還嘆什幺氣  ?」  

  谷劭不解的問。  

  對谷劭來說,這段路猶如探險般刺激,雖然他深知此去可能是龍?zhí)痘⒀,也有可?nbsp; 無法回頭,但是一想到可以目睹神秘的胭脂門,他就高興得不得了,昨晚還差點(diǎn)睡不著  呢!  

  他最喜歡刺激和冒險的事了!  

  「我好擔(dān)心琴兒的安危!谷A玦晨毫不隱瞞的說出了他最大的憂慮。  

  「有什幺好擔(dān)心的?她可是那老太婆的心愛徒兒,虎毒不食子。」谷劭安慰的拍了  拍華玦晨的肩膀安慰著。  

  「是嗎?」華玦晨存疑著。  

  「如果你那幺擔(dān)心的話,可以問問見過她的人!构熔恐钢笍奈闯雎暤娜还媚。  

  胭脂傳使始終緊抿著嘴,不吭聲;煙之畫則從頭到尾都不曾看他們一眼。  

  「咦!畫兒,你的臉怎幺了?」華玦晨這才注意到煙之畫臉上幾條血痕,疑惑的問  道。  

  煙之畫依舊不吭氣,寒著一張臉。  

  「哦!還真懶惰,居然連敷藥都懶,活該你變成母夜叉!构熔坑樞χ碳に。  

  「你……」煙之畫終于有了反應(yīng),她氣得恨不得殺了谷劭,她氣憤地道:「總有一  天我會連本帶利討回。」  

  「呵呵,祝福你會有那幺一天。」谷劭「很有義氣」的回答。  

  煙之畫又狠狠地瞪他,而谷劭則一副不在乎。  

  「阿劭,你怎幺可以……」  

  「不用這招,她們會輕易讓我們見煙之琴嗎?」谷劭帶點(diǎn)玩笑的問。  

  「但是一個姑娘的臉是最重要的!谷A玦晨不以為意道。  

  「喂!『爛好人』,她可是殺了無數(shù)性命的殺手耶!我是『為民除害』!构熔款B  劣的說。他對華玦晨救人,不分好壞非常的不以為意。  

  「不管如何,她總是琴兒的妹妹,你不該這樣對她,琴兒會不高興的!谷A玦晨知  道這點(diǎn),換做是他,他也無法忍受別人傷害自己的兄弟。  

  「琴兒、琴兒!你一天到晚都在念這個名字,我聽煩了,想幫你完成心愿還不好?  」  

  谷劭佯裝生氣嚷道:「我真是豬八戒照鏡子,里外不是人!  

  「好了,算我欠你一份,別生氣。」華玦晨安撫著他。  

  「欠我?說得好聽,何時還?說不定我們這一去有去無回?你呢,可以和你心愛的  琴姑娘做對同命鴛鴦,我呢?唉!注定要虧本嘍!」谷劭似真若假的道。  

  「那你就虧本好了!谷A玦晨決定不理會他了。  

  「你真沒同情心!构熔恐櫫R道。  

  華玦晨僅是一笑置之。他由懷中拿出金創(chuàng)藥,交給煙之畫,對她道:「勤勞點(diǎn)抹,  你的傷口就會恢復(fù)的!  

  煙之畫望著手中的釉瓶藥罐,心中一陣感動,她抬起眼正視著華玦晨,多看了他一  會兒,這才忽然明白,為什幺煙之琴和杜丹苡會對他如此死心塌地。  

  「謝謝你!篃熤媽⑺幹匦逻回華玦晨的手中,她出人意表的說;「我要讓這傷  留著做紀(jì)念。」  

  「紀(jì)念?」不關(guān)是華玦晨,連谷劭都愣住了。  

  「沒錯。」煙之畫殘酷的輕笑。  

  「喜歡的話,我可以再免費(fèi)提供!构熔坎恢醯赜行┎桓吲d。  

  「我喜歡你的頭,你可以提供嗎?」煙之畫促狹的問。  

  「這當(dāng)然不行,因?yàn)槲业念^是要留給全天下女人欣賞的!构熔康靡庋笱蟮恼f。  

  「死不要臉!篃熤嬛淞R道。  

  就在此時,原本的大片樹林,忽地轉(zhuǎn)換成全是碎石的羊腸小徑,非常的不好走。  

  「哦!原來胭脂門就是建造在這種雞不拉屎鳥不生蛋的地方,也難怪武林同道沒人  能找得到。」谷劭自以為是的說。  

  「你若不說話,投人當(dāng)你是啞吧!」煙之畫真沒見過比他還討人厭的人,他父母生  他真是造孽。  

  「我對你也有同感。」谷劭毫不客氣的回諷。  

  華玦晨對谷劭的口舌只能大嘆三聲無奈,這就是他的好朋友。  

  他的心思再度轉(zhuǎn)回?zé)熤偕砩,俊逸的臉上出現(xiàn)了不安的神色,他就將要可以見到  她了,可是,他們能順利地相守在一起嗎?  

  羊腸小徑的盡頭是一座小門,但見煙之畫的手在上頭摸了幾下后,厚重?zé)o比的小門  突然自動打開來。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小門內(nèi)居然別有洞天,青蔥的綠樹,層層分明的遠(yuǎn)山;更妙的  是,金碧輝煌又不落俗套的建筑就好似瓊樓玉宇般……令人不禁為之興嘆,而神往不已  。  

  「漂亮!构熔坑芍缘馁澷p。  

  「終于講出一句人話!篃熤嫷某爸o道。  

  忽然,一位天真無邪的姑娘朝他們跑來。  

  「畫兒,你終于回來了!篃熤畷_心的笑著。  

  「我沒死,你高興吧!」煙之畫沒好氣的回答,都什幺時候了,這小笨蛋還來敘舊  !  

  「嗯!高興!當(dāng)然高興嘍!」煙之書單純的說。  

  華玦晨見她與煙之畫如此熱絡(luò),趕緊問道:「小姑娘,你知道煙之琴在哪里嗎?」  

  煙之書睜大眼瞧了瞧華玦晨,就像發(fā)現(xiàn)什幺稀世珍寶般。  

  「你就是華玦晨。『每∨!難怪琴姊好喜歡你!篃熤畷_心的說道。  

  「煙之書,--」煙之畫真恨不得將她給丟開,以免在這丟人現(xiàn)眼。  

  「做什幺?那幺大聲!篃熤畷鵁o辜的回答。  

  「你……跟我走!乖捳f完,煙之畫趕緊抓著煙之書離開現(xiàn)場,后頭則傳來谷劭輕  朗的笑聲。  

  「兩位這邊請。」胭脂傳使帶著華玦晨兩人穿過重重回廊,往胭脂宮的方向前去。  

  「歡迎兩位貴客光臨!闺僦牙延H  切的說。  

  華玦晨和谷劭這又給驚震住了。  

  位于上座的人明明是位看來年僅三十余歲的美婦人,何以人人都稱她為姥姥?而且  她的長相和親和的態(tài)度,真和外界所想的猙獰差太多了。  

  「見過前輩!谷A玦晨有禮的拱手做揖。  

  谷劭也跟著點(diǎn)頭,不過他還是不怎幺相信這個女人會是令江湖變色的人。她,怎幺  會有這種能力呢?谷劭存疑著。  

  同時胭脂姥姥也仔仔細(xì)細(xì)的觀察眼前這兩位英雄才俊。  

  華玦晨面如冠玉,溫文儒雅的優(yōu)雅氣度,沉穩(wěn)而內(nèi)斂,也難怪教煙之琴死心塌地。  

  谷劭則瀟灑豪氣,眉宇間盡是逼人的英姿,顯得有些浮躁,玩世不恭。  

  「嗯!」她淡淡的點(diǎn)頭。  

  「你不會讓我們這幺輕易帶走琴姑娘吧!有什幺條件可以說了!构熔渴紫劝l(fā)難問  。  

  哼!也難怪一向古靈精怪的畫兒會敗在他手上,胭脂姥姥總算明白了這層道理。  

  「聰明!闺僦牙奄澰S著。  

  她向一旁的胭脂傳使使了個眼色,胭脂傳使消失在另一邊回廊的盡頭。不一會兒她  又出現(xiàn)了,不過她身后多了三個人,其中之一便是煙之琴。  

  「琴兒!谷A玦晨見到煙之琴蒼白到幾乎血色盡失的樣子,心痛的喊著,他的心陣  陣抽痛,如同身受。  

  煙之琴聽到這突如其來熟悉的叫喊聲,倏地抬起頭來看向聲音的來源--是華玦晨  !她是在作夢嗎?  

  「琴兒,你怎幺樣了?」華玦晨本欲踏出的步伐受到胭脂傳使的阻擋,他只能遙遠(yuǎn)  的問著她。  

  真的是華玦晨!她日夜思念的人。  

  「晨……哥--」煙之琴低聲的呼喚,她原本嬌脆輕盈的嗓音已然*'啞難聽。  

  她的聲音令自己都嚇一跳,這才下意識地摸摸自己的雙頰,趕緊別過頭去。  

  「別看我,我這幺丑,你別看我!咕К摰臏I珠順著腮邊滑落,濕透了她的兩頰,  也潤濕了她干枯已久的心房,她終于如愿的見到華玦晨。  

  「怎幺會呢?你在我心中永遠(yuǎn)是最美麗的。」華玦晨見她梨花帶淚的樣子,很堅(jiān)定  的告訴她。  

  「晨哥!顾勓赞D(zhuǎn)回了頭,輕輕的朝他嫣然一笑,在她臉上漾出朵幸福的花朵。  

  「謝謝你,此生我再也無憾了!  

  她似乎又再度活了過來。  

  兩人就這樣互望著,猶如時間停止,也好象世界上只有他倆的存在一般,四周的空  氣似乎幻化成愛的精靈,圍繞在他們左右,將兩顆心緊緊凝結(jié)在一起。  

  突然,煙之琴敏感的發(fā)現(xiàn)了胭脂姥姥異樣的臉色,于是跪倒在地上。  

  「姥姥,我不要見晨哥了,你放過他們吧!我愿一生一世都聽您的話,再無異議。  」  

  她說得可十分誠心,胭脂姥姥肯讓她見到活生生的華玦晨,她已充滿感激,就不會  再奢求,也不敢再奢求其它了。  

  「琴兒,你……」華玦晨不明白煙之琴的用意。  

  胭脂姥姥未回話,一旁看得感動得不得了的谷劭可先開口了。  

  「喂!胭脂姥姥,你看他們這幺相愛不感動嗎?我看你就放了他們吧!  

  「放了他們?」胭脂姥姥陰鷙的一笑,顯得異常的恐怖!改阆胛視䥺?」  

  「姥姥……」煙之琴又再度掉下淚來。  

  「你放過他們吧!煙之畫是我傷的,就由我來負(fù)責(zé)好了!构熔亢苡辛x氣的道。  

  「胭脂門哪由得了你跟我討價還價?」胭脂姥姥臉上寫著明顯的不悅。  

  「前輩,愿聞其詳。」華玦晨恭敬的說。目光卻從不離開煙之琴。  

  「嗯!」這才象話,胭脂姥姥暗暗稱許著。「我問你,你是真心愛琴兒的嗎?」  

  「廢話!构熔康椭渲KK于見識到這老太婆的難纏。  

  「天地明鑒,我是真心愛琴兒的!谷A玦晨信誓旦旦的道。  

  胭脂姥姥輕輕的一笑,再問:「那你愿意為她做任何事?」  

  「愿意!谷A玦晨回答的很從容。  

  「很好!闺僦牙厌莘疳鳙C到了最大最好的獵物般,眼中盡是奸詐的得意。  

  「你有什幺詭計快說吧!少浪費(fèi)時間了。」谷劭對她的態(tài)度相當(dāng)不滿,彷佛要將人  玩于股掌間。  

  「急什幺?」胭脂姥姥對這沒禮貌的家伙可感冒得很,不過現(xiàn)在她的玩物不是他。  

  「華玦晨,那你愿意為琴兒死嗎?」  

  這可怕的言語引起了在場人人的震撼。  

  「不愿意,晨哥他不愿意……晨哥,快跟姥姥說你不愿意,你們快離開,永遠(yuǎn)別來  了……」煙之琴恐慌無比的喊著,她知道胭脂姥姥的用意了,胭脂姥姥要他死在她面前  ,以證明他對她的愛。  

  華玦晨對于這個問題一時也愣住了。  

  「你不愿意?」胭脂姥姥激他,「哼!還說你有多愛琴兒呢!」  

  「喂!老太婆,你這算哪門子的問題!构熔苛x憤填膺,氣得直跳腳。  

  「誰要你多嘴?」氣死了,居然叫她老太婆!她是哪兒老了來著?  

  「喂!玦晨,你不會真答應(yīng)她吧?她是玩真的!构熔窟B忙警告好友,他怕這傻楞  楞的好友會真中計。  

  「沒錯,我是玩真的。」胭脂姥姥笑得險惡。  

  「如果我死了,你就會放了琴兒?」華玦晨質(zhì)疑道。  

  「看她自己的意思,或許她還是喜歡待在胭脂門,不過……你如果不死,她就得死  !  

  胭脂姥姥臉上絲毫沒有憐惜之意。  

  「我死!」  

  華玦晨和煙之琴幾乎在同一時間異口同聲,話語一出兩人再度相望;蛟S這是最后  一次的面對面了,兩人真情難以抹滅。  

  「晨哥,你聽我說,我死了或許有很多人會高興呢;而你還可以救人,你不該這幺  早死的!咕驮谶@一刻,煙之琴的腦子又恢復(fù)了思考能力。  

  「不,我希望見你快樂的活著!谷A玦晨的口氣令人感動。  

  煙之琴則拚命搖頭,「你忍心見我孤單的活著嗎?」  

  「你不會孤單的,我會一直守在你身旁。」  

  煙之琴的悲泣聲清楚可聞,令聽到的人為之心碎。  

  谷劭還真希望就此殺了胭脂姥姥那變態(tài)老阿婆,但是他明白得很,這座宮闕中可不  像眼前所見的單純,四周布滿了天羅地網(wǎng),教他無法輕舉妄動,只能拚命睜大眼朝胭脂  姥姥瞪。  

  「睜那幺大眼做什幺?」胭脂姥姥回瞪谷劭道!负冒!既然他們擺不平,非爭著  死不可,你就替他們拿定主意吧!依你看他們誰死好?」  

  這回她又玩上癮,想斗斗這頭易怒的獅子。  

  「依我看,你去死最好!」谷劭沒好氣的回答道。  

  「哈哈哈--」胭脂姥姥猖狂的大笑著。  

  她拍了拍手,隨即上來了四個胭脂傳使,她們手上拿著小酒杯及一壺酒。  

  「那壺酒是毒酒,喝了以后大概還能活三天,就看在你們『好象』真的很相愛的份  上,給你們?nèi)鞎r間吧!」胭脂姥姥的口氣彷佛這是多大的恩賜般。  

  當(dāng)然她才不希望煙之琴死呢!畢竟她是她最疼愛的徒弟,所以她示意將酒遞到在華  玦晨的面前。  

  華玦晨和煙之琴互看了一眼,后者拚命搖頭。  

  「晨哥,別喝,別喝……」  

  華玦晨卻無太多表情,緩緩的斟了一杯酒。  

  「喂!等等,你不會不知道玦晨是神醫(yī)吧!若他喝了沒事,你不會不放人吧!」谷  劭先聲明在先,一面擔(dān)心的看著華玦晨,他能自己解毒吧?!  

  「我說放人就一定放!闺僦牙颜f著,看向煙之棋。  

  但見她露出自信的表情。  

  「棋兒,你……」煙之琴知道若這壺酒是煙之棋調(diào)配的,那恐怕是神仙也難救。  

  她全身虛弱得像是被抽干力氣一般,這比她見到華玦晨死尸還要令她難受,因?yàn)樗?nbsp; 得見他痛苦三天才能氣絕身亡。  

  這時,華玦晨拿起酒杯一仰而盡。  

  「晨哥--」在華玦晨倒地前,煙之琴突生力氣地推開左右攙扶著她的胭脂傳使,  跑向華玦晨抱住他。  

  「嘔!」華玦晨吐出的一大口鮮血,染紅了煙之琴一身鵝黃色的衣裳。  

  「晨哥--」煙之琴豆大的淚珠一顆顆猶如斷了線的珍珠一般,全數(shù)落在華玦晨的  臉上,她哭得肝腸寸斷,令人為之鼻酸。  

  「琴……兒……」他勉強(qiáng)微笑著!竸e哭,我不喜……歡見到你哭……」  

  煙之琴是很想聽話的止住淚水,但是--她卻做不到……「我們快走吧!」谷劭見  到華玦晨的情形也呆住了,他忘了他對毒一向不是很有研究,他只喜歡研究救人的藥草  ?磥恚退闶撬@個「少年神醫(yī)」,怕也救不了自己了。  

  真是要命!華玦晨一生救人無數(shù),自己卻落得中毒而死。谷劭他苦笑著。  

  「送他們出去。」胭脂姥姥果然說話算話。  

  幾乎胭脂傳使于是在面前等著帶路。煙之琴回頭看著這個她生長的環(huán)境,淚水再度  撲簌簌滑落而下。  

  「琴兒拜別姥姥,多謝姥姥的養(yǎng)育之恩。」  

  胭脂姥姥沒多說什幺,只是再次揮了揮手示意他們離開。  

  「琴姊,你真的要走!」煙之書不舍的問道。  

  「再見。」煙之琴回答道。  

  今后是生是死,她都要永世追隨著華玦晨了。  

  出胭脂門的景色再度重新變化,原本  的好風(fēng)景變成充滿瘴氣的泥沼路,谷劭這才明白為什幺胭脂姥姥肯放過他們出胭脂門,  原來門派內(nèi)竟藏有這般善于布陣的高手,也難怪她們會如此囂張猖狂。  

  「晨哥,你怎幺樣了?」煙之琴不斷的重復(fù)著這句話。  

  「我很……好,你……別擔(dān)心……」華玦晨明明痛苦極了,仍是忍著對煙之琴安慰  道。  

  煙之琴怎幺能不擔(dān)心呢?但是她又不知道該怎幺辦才好。  

  出了胭脂門大約有十里遠(yuǎn),一旁的胭脂傳使向煙之琴恭敬的點(diǎn)頭后離去。  

  現(xiàn)下只剩煙之琴、華玦晨和谷劭三人了。  

  「劭哥,多謝你。我們要找地方獨(dú)處去了,煙之棋下的毒無人能解……你自己要小  心點(diǎn)!篃熤贌o意透露門中下一個狙殺目標(biāo)正是谷劭的秘密,但又忍不住提醒他,她  不忍心見晨哥的好兄弟遭受她胭脂門的姊妹們狙殺,兩難的情況下,只得暗示著。  

  「謝謝。」這種感傷一向不適合谷劭的!赶M茉僖姷侥恪銈!  

  煙之琴低頭看看已奄奄一息的華玦晨苦笑道:「但愿。」  

  「保重!顾戳丝慈A玦晨嘆息著:「我就不打擾你們了,但是有什幺問題我可到  寶檠堡找我,我一定幫忙到底。」  

  「多謝。」  

  谷劭再度嘆息,將這可能是僅剩余的三天時間留給他們獨(dú)處,自己則縱身一躍,消  失在林間的盡頭。  

  煙之琴望了望華玦晨虛弱的身子,她好想知道他曾說過的「紫塵山」在哪里?遠(yuǎn)不  遠(yuǎn)?  

  好讓她能找得到他師父,問問是否還有藥救。  

  但是華玦晨看來是那幺的虛弱,恐怕?lián)尾坏健缸蠅m山」了。  

  嗯!有了,就到那里吧!那個他們初相見的黃樹林。  

  念頭一定,她帶著他朝那個方向前去。  

  「老頭子,快點(diǎn)快點(diǎn),你那媳婦兒的  速度可真快,咱們得加把勁兒。」一個徐娘半老的美少婦拚命的對后頭白須老頭子道。  

  那白須老人正是江湖人稱的神醫(yī)子--也是華玦晨的爹兼師父。他們算出華玦晨有  劫,特地下山相救。  

  「知道了,別急別急,讓那臭小子多受點(diǎn)苦!股襻t(yī)子還是悠哉悠哉的慢行著,仿  佛是出來踏青的。  

  「死老頭,若我兒子出了什幺事,我就唯你是問!姑郎賸D氣得牙癢癢的罵道。  

  「呃!這可不成,你若再養(yǎng)個孩子,我豈不是又要忍耐個三年五載,見你和那孩子  相好,不成不成。」神醫(yī)子佯裝沒得商量的模樣道。  

  「啐!你這把年紀(jì)了還這幺不害躁!姑郎賸D輕呻道,臉上有著少女般的嬌羞。  

  「呵呵,害羞啦!我的美娘子!股襻t(yī)子上前輕擁著她問。  

  「唉呀!死老頭!姑郎賸D輕推開他斥道:「我的兒子和媳婦只剩下一個小黑點(diǎn)了  ,還不快追!  

  「遵命,娘子大人!股襻t(yī)子老頑童  的樣子惹得美少婦嬌笑連連,笑態(tài)可掬。  

  煙之琴在跑過一段路后,突然警覺到后頭似乎有人跟隨,連忙停下了腳步,果不其  然,后面真有兩個人,一個是嬌艷得不可方物的美少婦;而另一個則是白須老頭子。  

  他們看了看受了毒傷的華玦晨后,十分高興的嚷道:「有救,有救!  

  于是交給了煙之琴一包藥粉,而且還告訴她服藥的方式。  

  那方式……一想到那個叫「神醫(yī)子」  的老人所說的方式,煙之琴忍不住紅潮遍布全身,尤其是一顆心差點(diǎn)跳出來。  

  華玦晨已陷入極度的昏迷狀態(tài),昏迷中的他不時痛苦呻吟著,教她的芳心直為不忍  。  

  但是……她又再度猶豫,不是不想救他,而是--她顫抖不已的手不安的將那兩個  古怪的人交給她的藥喂華玦晨吃下;心再度狂亂的跳動她告訴自己要鎮(zhèn)定,她愿意為華  玦晨做任何事,只要能救得了他,她在所不惜。  

  慢慢地她褪下了衣裳,直到只剩下一件褻衣,冰肌雪膚此刻因羞怯烙上了粉色的紅  彩,更加的顯示出它的柔媚誘人,她像作賊似的偷偷看了四周一眼,確定小洞穴內(nèi)外此  時絕無第三者,又偷偷的看了一下華玦晨,現(xiàn)在她好害怕他突然清醒過來。  

  不過他仍是緊閉著雙眼,呼吸似乎比較剛才順暢了些,而臉色也沒有那幺死灰了。  

  看來那一個叫神醫(yī)子的老人說的的確是真話,華玦晨這是轉(zhuǎn)好的現(xiàn)象,為此她雀躍  不已。  

  此時的華玦晨猶如一個熟睡中的嬰孩,他俊雅的臉在這幺近距離看更加的好看。  

  她不安的偷偷摸了摸華玦晨的臉,哇!如玉般溫潤!她像偷兒偷到她想要的東西般  興奮,嬌靨則猶如染上霞彩。  

  她的唇開始吻上了華玦晨的臉,神醫(yī)子說要把他的每一寸肌膚都吻遍,否則會無效  用。  

  奇怪?她的吻真能解毒嗎?  

  不管了,只要能救得了他,她什幺方法都愿意去試。  

  由他的眉、眼、鼻到唇,她一路規(guī)規(guī)矩矩的親吻著……但是,就在她吻到他唇的時  候,就好象他嘴里藏著醉人的美酒一般,她突然舍不得放開,像個小嬰兒般貪婪吸吮著  ,掠過他的舌,留連在他的齒間……好好玩哦!她以前怎不知道華玦晨的嘴里還藏著甜  味,他是怎幺做到的?  

  迷蒙中,華玦晨似乎感到自己體內(nèi)有股悶熱之氣令他好生難受,他想趕走它,沒料  到卻讓它包圍得更緊。  

  他輕輕不安的擺動了身體,呻吟出聲。  

  煙之琴瞪大了雙眼看著眼前的他,他剛剛動了一下,而且還發(fā)出了聲音,嚇得她靜  靜的坐著不敢動。  

  可是,她靜止不動,他似乎想捉弄她一般也不動了。剛剛是她的錯覺嗎?  

  算了,再繼續(xù)未完成的「工作」吧!  

  「你乖乖的別動,別嚇我!」煙之琴自言自語的對華玦晨道。  

  煙之琴輕手輕腳的脫開了華玦晨的衣服,赫!他的肌肉還真是健碩,害她忍不住臉  兒酡紅。  

  從他的頸子而下,她又開始她的「工作」了。  

  華玦晨又感到一陣陣焚人的滾燙,他的心浮躁不安,很想大肆發(fā)泄一番。  

  他的手突然摸到一個光滑的女性胴體,是那幺的滑嫩柔如細(xì)雪,第一個闖入他腦海  的是一個嬌俏身影。  

  「琴兒--」他閉著眼睛呼喚著。  

  「什幺,晨哥在叫我嗎?」煙之琴停下了動作問道。她這回可聽得清清楚楚,就像  華玦晨在她耳畔說的一樣。  

  「琴兒--」華玦晨夢囈般喊著。  

  「我……我在這里,我在這里……」煙之琴高興的抱住華玦晨的身子,貼近他耳旁  道。  

  兩個身子一接觸,華玦晨猝不及防地將煙之琴壓在身下,除去了她僅剩的肚兜,靈  活的舌尖封住了她所有想講的話,在她馨芳的口齒間挑弄著,要她釋放自己的熱情,激  烈的狂吻猶如颶風(fēng)般的席卷了兩個人,澎湃洶涌的愛潮竄遍了他們的全身……煙之琴被  他的舉動嚇了一跳,一顆心彷佛就快跳出來一樣,他是怎幺突然醒來的?  

  她并不知道,可是他……他想做什幺?  

  現(xiàn)在她有些害怕卻也束手無策,整個腦袋昏昏沉沉的理不出個頭緒。  

  哦!難道華玦晨也知道醫(yī)治他自己的方法?  

  可是,他也太過火了吧!他激烈的吻撞痛了她的牙齒,害她痛得不住喊出聲來。  

  「!」  

  華玦晨曾停了一下,不過激情還是戰(zhàn)勝了理智,尤其身下的是他那幺心愛的女孩,  那副迷人的胴體令他無法自持……「琴兒,琴兒……」  

  他呼喊著她的名字,改以較為溫柔的方式吻她,猶如春風(fēng)般的溫柔細(xì)吻一直沿著她  的唇吻向她的粉頸、雪白的酥胸而下,陣陣前所未有的歡愉火燙的燃燒著他們兩個……  「晨哥……」煙之琴不禁嚶嚀出聲,他們竟然這幺接近,而這種感覺又是那幺的美好,  那幺的令人愉悅……「不對!是我親你,不是你親我!篃熤龠@僅存的理智很快地  隨著華玦晨的肢體侵略而再度迷惑,再也無法去思考了,隨著他陷入一場自古至今永恒  不滅的原始節(jié)奏中。  

  包括了痛苦,還有著難以言喻的甜蜜

  「琴兒,你……還好吧!」華玦晨已經(jīng)問了一千零一遍了,奈何佳人就是死賴在他  的懷中不肯探出頭來回答。  

  「琴兒,你在怪我?」  

  她在他懷里搖頭。  

  「不然你怎幺不肯回答我?」  

  「我……」煙之琴終于支支吾吾的出聲了,華玦晨就知道這招以退為進(jìn)有效,她依  然很關(guān)心他。  

  「你怎幺了?」他再度第一千零二次問道。  

  「我擔(dān)心!  

  「擔(dān)心什幺?」  

  「那神醫(yī)子說……說……」煙之琴不敢再說下去,縱使他們已是這般的親密了。  

  「那怪老頭說什幺?」  

  「不是怪老頭,是一個老者和一個美少婦,他們看來人很好的。」煙之琴糾正道。  

  一個老者,一個美少婦?嗯!原來他娘也有參與。  

  他輕笑了。普天之下,那毒恐怕也只有他們能解。  

  「他們說什幺?」華玦晨可好奇著。  

  「他們說要我……要我親你才有效……哎呀!你到底明白了沒有?」煙之琴不敢再  說下去了。  

  「呵呵!乖瓉砣绱恕!改悄阋灰儆H一遍?」華玦晨逗問著。  

  「要……還要嗎?」煙之琴張大詢問的眸子問。  

  「要!當(dāng)然要!顾钢缸约旱淖齑剑Φ煤苜\。  

  「奇怪,我怎幺覺得你好象在騙我?」現(xiàn)在的她可機(jī)靈了。  

  「傻瓜。」華玦晨親吻著煙之琴的額頭。「是你被別人騙了。」  

  「被別人騙?被誰騙?」這點(diǎn)她不明白。  

  「你說的那兩個人。」  

  煙之琴搖著頭!覆粫!明明你就好了!  

  華玦晨愛憐的吻了她嬌紅欲滴的唇瓣說:「其實(shí)!,只要吃下那包藥粉,就會好  的。」  

  可惡的兩個賊老,居然敢在藥中「加春藥」,又唆使琴兒吻他。  

  真是居心叵測。  

  「呀!是……是嗎?」  

  華玦晨點(diǎn)著頭。  

  「那……他們?yōu)槭茬垡摇篃熤僬媸遣幻靼住?nbsp; 

  「嗯!他們大概想抱孫子想瘋了!谷A玦晨真是敗給父母倆了。  

  「抱孫子?你是說他們……」  

  華玦晨再度用力點(diǎn)頭!负懿恍业模麄冋悄阄磥怼!錯了,是你『一生』  

  的公婆。」  

  公婆?!哎喲!當(dāng)時她那幺丑,毀了毀了……思及此,煙之琴臉黯淡了下去。  

  「怎幺了?還不舒服嗎?」華玦晨關(guān)心的問。  

  「不……不是,是……你爹娘,他們一定很為你惋惜,你那幺好看卻娶了個丑媳婦  !  

  話一出口,她驀地?fù)撟×俗齑剑貉!還有她這哭啞的破鑼嗓子呢!  

  華玦晨卻絲毫不以為杵,自傲的說:「誰說你丑的?你比誰都好看,誰也比不上你  !  

  「真的嗎?」  

  「當(dāng)然!顾o她一個親吻以示證明!肝覑勰悖镒。」  

  「我也愛你,相公!  

  甜蜜幸福包圍著他們倆,讓他們都感到飄飄然,一切盡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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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此,江湖上再無人聽過「四藝羅剎」中有關(guān)于煙之琴的傳言了,她現(xiàn)在是華玦晨的得意門生,外加好助手「琴兒」,跟隨著他行走江湖懸壺濟(jì)世,完成了他倆的心愿。  

  偶爾,他們也會在「紫塵山」小住,盡為人子女的孝道。  

  然而,江湖多波瀾,一波已平另一波又即將掀起……不過,這都與這對沉醉在愛河  中的人兒無關(guān)了。他們的生活--與世無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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