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00二年九月意大利威尼斯
陽光和暖,男人面帶微笑地漫步在這個頹廢與華麗兼具,素有水都之稱的美麗城市,他愛極了這里的風景。
喀喀一聲,又一幅美麗的景象收進男人的相機里。
連續照了幾張后,他走向露天咖啡座。小心翼翼的將相機收好后,他喚來服務生,點了一杯冰的卡布奇諾。
咖啡色頭發隨意扎于腦后,一對男人味十足的濃眉,溫和且充滿自信的灰眸,完美無瑕的鼻梁,厚度適中的唇瓣;這張俊險有著剛強與柔和兩種強烈的對比,卻合適得令人贊嘆。
他五官出色,身材高挺壯碩、結實有力,全身上下都足以讓女人為之瘋狂,因此,他身邊從未少過女人,可對他而言最具吸引力的不是那些形形色色的女人,而是能記錄一切的攝影。
攝影,他愛極了攝影,攝影幾乎占據了他整個生活,他對攝影的執著令人驚訝,也令人欽佩。
闕天爵,他的名字,在與生俱來的攝影天分和后天的努力下,他十九歲時便在攝影界大放異采;如今二十七歲的他已是聞名全球的攝影大師,身價當然也跟著水漲船高,F在,他接下一個工作的報酬至少都在七位數字以上。
服務生送來咖啡,他微笑頷首。喝了一口咖啡后,他抬起頭將視線落在正對面的街道上。
這時,一道纖細的身影引起他的注意,付完咖啡的錢后,他背起攝影器具,快步往對街走去。
當他來到對街時,那道身影卻消失了;不愿放棄的他沿路找尋,但再也沒有見到那美麗的倩影。
他突然異想天開,心想那身穿白色洋裝的她該不會是天使吧?一個能撼動他平靜心湖的純潔天使。
無論如何,他一定要找到她,為了心愛的攝影也好、為了自己的想望也罷,他非得到她不可。
闕天爵輕揚唇角,灰眸里寫滿誓在必得的堅定。
☆ ☆ ☆
緩緩擺動,坐在上頭的是一個身穿白色洋裝的東方女孩。
宛若瀑布般的及腰長發,猶如新月的漂亮黛眉,純潔無邪的琥珀色瞳眸,小巧秀麗的俏鼻,粉嫩誘人的櫻桃小口,吹彈可破的雪膚,纖細苗條的身段;就外表而言,她既像天使,又像落入凡間的精靈。
水皖皖,一個遠從臺灣獨自來到威尼斯求學的二十歲女孩。她的親友原本都不贊成她到那么遠的地方求學,但在她堅定的意念和無人能擋的撒嬌功力之下,雖然有萬分的不舍與擔心,大家還是答應了。
從剛開始的不適應,到現在的習慣,這當中,她的努力別人肯定與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做到了。她確實可以獨立,確實已經長大了,她相信只要肯用心,就一定會成功,一定能順利畢業的。
離開,她走向一旁的草地,看了看四周后,便隨意躺下,她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享受陽光的洗禮。
約莫過了一刻鐘后,她感覺陽光突然消失了,反射性的睜開雙眸。
水皖皖倒抽一口氣,因為她的身旁不知何時多了個陌生男人。
“嗨!”男人微笑打招呼后,坐到她身邊。
“嗨!”她禮貌性的回應且挪了下身子,拉開兩人的距離。
“你怕我?”男人又往她坐近了些。
“我們應該不認識吧?”唉,又一個覬覦她美色的色狼,虧他長得那么帥,真是人不可貌相。
“不認識,但現在認識了。”
突然出現的陌生男人不是別人,正是闕天爵,而水皖皖正巧是他兩天前所要尋覓的“天使”。
拍完照的闕天爵本來是要回飯店的,卻沒來由地改變心意走到這里,遇見了她,或許這就是天意吧。
“你是在向我搭訕嗎?”她問得直接,臉上掛著無邪的笑容。
“可以這么說,我叫闕天爵,你呢?”真的太美了,如此美麗的她,若沒有將她收進自己的作品里,真是太可惜了。
“不好意思,我爸媽有交代,千萬不能隨便告訴陌生人自己的名字,否則會很危險。”她站起身,笑容依舊。
“你覺得我像壞人嗎?”他跟著起身,再一次替她擋住陽光。
“你沒聽過。知人知面不知心嗎?我還是小心點好,再見,不,是不見!彼呛軒,也很投她的緣,但人心險惡,她可不想客死異鄉。
“我沒有惡意,只是想請你當我的模特兒。”看她亟欲離開,闕天爵趕忙說出來意,他不能錯過這么好的機會。
“模特兒?”她皺眉低喃。
“對,模特兒。”他指了指隨身攜帶的攝影器具。
“抱歉,我不喜歡照相。”她據實以告。至于為什么,她也不曉得,反正就是不喜歡。
語畢,水皖皖準備離開,闕天爵反射性地抓住她的手。
當兩人的手碰觸在一起時,他們的心湖同時起了波瀾。
“請你放手!彼龎阂謨刃牡牟▌,莞爾要求。
“只要你答應,我就放手!苯裉,他非拍到她不可。
“你再不放手,我要叫啰!边@人真煩。
“我要拍你。”他不受威脅,堅持原意。
她為之氣結,準備大叫,但卻被他阻止了。
天啊,他、他竟然……
他原本只是想用吻阻止她的呼喊,沒想到,卻在碰觸她的柔嫩后上了癮。
吻過那么多女人,她的味道、她的甜蜜最令他心醉神迷,為何如此?他懶得細想,總之,他愛極了這個吻。
“唔,不……”她又氣又羞的掙扎,反而讓他更進一步。
闕天爵趁她抗議的時候,將舌頭探進她嘴里,狂野又不失溫柔地挑逗水皖皖初嘗情欲氛圍的丁香小舌。
她想反抗,卻感覺力量一點一滴的從身上流失,是因為他的吻嗎?
不,怎么可能?他是陌生人,只是陌生人啊。
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么長之后,他才意猶未盡的放開她。
她氣喘吁吁地癱在闕天爵胸前。
他愛憐的輕撫她的背!斑好吧?”
“你……”她掙脫他溫暖的懷抱,羞紅粉頰,說不出完整的字句。
“怎么啦?”他戲謔地說,明知故問。
“我、我要走了!眴!那是人家的初吻耶。
“要走啦?但我不想放你走,怎么辦?”上天既然要他們相遇,他就不會輕易讓她走出自己的生命。
“那是你自己的事,跟我無關。”
他的笑容雖然溫和,但她卻可以感覺出當中所蘊藏的危險。
“喔,是嗎?”看樣子,天使似乎不像外表般地好騙呢。
她點了點頭,準備落跑,卻又被他抓了回來。
“你干什么!放開我!
“讓我拍照!毕扔孟鄼C珍藏這美麗的倩影,然后……他會讓她真正地屬于他。
“好啦,讓你拍就是了!迸木团模偙缺贿@臭男人煩死好。
“那好,我準備相機,你等我一下,千萬別走!彼砰_她,走向放在一旁的銀色攝影箱。
她本想乘機離開,但最后還是留了下來。
準備好相機后,他回到她的身邊,輕聲詢問:“你想在哪拍?”
“都好,但我先說明,你不能把我的照片公開。”她可不想出名。
“當然!彼撬模拿乐荒茏屗粋人獨享。
她輕揚嘴角!熬驮谶@拍吧。”
闕天爵微笑頷首,他往后退了幾步,選了個最佳位置后,便拿起相機。
她站在原地,覺得有些不自在,不知該怎么擺姿勢。
他放下相機,走到她面前,柔聲說道:“放輕松,不用緊張。這樣好了,你不必看鏡頭,隨意做自己的事就行了!
過去當他在拍人物時,從未對模特兒這般溫柔,或許是她在他心里是特別的,是與眾不同的吧。
“自己的事?”她不解地蹙眉。
“簡單的說就是自然!彼氩蹲剿钫鎸嵉囊幻。
“自然,嗯。”她似懂非懂的點頭。
他沒有說話,微笑輕撫她的嫩頰后走開。
水皖皖心跳加快的睨了他一眼后,坐回草地上。
冷靜點,他不過是陌生人、陌生人……她在心里反復的提醒自己;后來,她似乎平靜許多,但是真的平靜?還是假的平靜?她不敢去想。
頃刻后,一只白色小貓跑了過來。
她柔柔一笑,伸手將它抱在懷中!昂每蓯坂,你的主人呢?”
小貓喵喵叫了幾聲,撒嬌似的動了動身子。
“哇,你真的好可愛,不知道你有沒有人養?”如果沒有,她想把它帶回家去,因為她真的很喜歡它。
闕天爵見狀,立即拿起相機,調好角度,將眼前的一切納入鏡頭。
水皖皖和小貓玩得不亦樂乎,似乎忘了他的存在。
玩了一段時間后,小貓突然跑開,她趕忙追了上去,他背起攝影箱,也跟上她的腳步。
“貓貓,你在哪里?快出來啊,貓貓……”她心急地叫喚。
“放心吧,它不會有事的。”看她那么緊張,他柔情安撫著。
回頭看了他一眼,她繼續尋找貓貓的蹤影。
半晌后,一陣不尋常的貓叫聲傳入兩人的耳朵。
她來不及細想,便往聲音的來源跑去,放心不下的他也跟了過去。
☆ ☆ ☆
眼前的這一幕令她氣得渾身發抖!白∈郑阍诟陕?”
剛踢了小貓一腳的大胡子,色欲薰心的看著水皖皖。
水皖皖顧不得自身危險,急著去要救小貓,卻被闕天爵攔了下來。
“你放開我,貓貓一定受傷了。”她心急淌淚。
闕天爵將她藏在身后,大胡子垂涎美色的模樣令他既憤怒又不屑。
“小子,讓開,這女人是我先看上的。”大胡子一徑地說著,完全沒發覺闕天爵眼中的怒氣。
放下攝影器具,闕天爵瞇起眼眸,不發一語。
大胡子非常不爽,伸手要將他推開,卻反倒被他使一記過肩摔。
闕天爵輕而易舉地制伏比自己高十公分的大胡子,冷冷的問:“你剛是用哪只腳踢貓的?”
大胡子這時十分害怕,嚇得說不出話來。
水皖皖則乘機將小貓救回來,它虛弱的模樣教她心疼。
“不說?那我就當兩只腳都有,你說是骨折好呢?還是……”闕天爵笑得溫和,卻令大胡子覺得毛骨悚然。
“不、不要,求求你!贝蠛宇澲曇舭。
“喂,你不能就這樣放過他,他太過分了!彼钔畈辉肛堌埌装妆黄圬摚^“有仇報仇,沒仇練拳頭”。
闕天爵原以為她會說算了,得饒人處且饒人,沒想到……照這樣看來,她的個性似乎和外表不太一樣。
“不,我知道錯了,別、別折斷我的腿。”大胡子后悔萬分,早知道就不該逞一時之狠,欺負小動物。
“沒辦法,我親愛的要我別放過你,只好委屈你了。”冷酷一笑后,闕天爵踹斷大胡子的小腿。
“啊——”大胡子痛得大叫,臉扭曲成一團,而后痛暈了過去。
水皖皖因為闕天爵方才的一句話而臉紅心跳。
闕天爵教訓完大胡子后,回到她的身邊!霸趺蠢?你的臉好紅!
“沒、沒事!
他伸手想要觸摸她的臉,她快步的退后。
“沒事就好,走吧。”語畢,他沒有征求她的同意,大掌使環上她的纖腰。
“不要這樣,放開啦。”她慌張地掙扎。
“親愛的,你怎么這么無情呢?為了你,我出手傷人,萬一被警察發現,我可是會很慘的。”闕天爵摟得更緊,狀似委屈的說。
“你、你別亂叫,我才不是你的、你的……”討厭鬼、不要臉、大色狼,再惹她,就要他好看,哼!
“我的?我的什么?”他故意要她說出那令她羞紅粉頰的昵稱。
“懶得理你,我要帶貓貓去醫院了!彼龘呢堌垥惶邆。
“我送你去。”他可不想再花時間找她。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可以,謝謝!彼幌肱c他有過多牽連。
“不必客氣,走吧!彼謭猿值恼f。
“就跟你說不用了!”討厭,怎么這么纏人!
“那好,我們就耗在這里,我看那只小貓似乎傷得不輕喔!彼刹皇窃谕{她,而是在“提醒”她,至少他是這么認為。
“知道還不放開我,我要趕緊帶貓貓去看醫生。”要是貓貓有個三長兩短,小心我咬你、外加K你。
“你讓我送你去醫院,我就放手!睂λ,留住她的人比留住小貓的命更重要。
“好,走吧。”看著昏厥在自己懷中的貓貓,她不得不妥協。
☆ ☆ ☆
他們將貓貓送到獸醫院,做完檢查,確定它沒有生命危險,只需住院休養幾天后,水皖皖懸在半空的心終于放了下來。
“你餓不餓?我帶你去吃飯!标I天爵瞥了貓貓一眼后看向水皖皖,那眼神有著前所未有的溫柔。
“我想留下來陪貓貓。”她擔心貓貓醒來會害怕。
“不可以!彼岵坏盟。
“為什么?”她沒有看他,目光一直落在貓貓身上。
她的忽視讓他很不悅!澳慵炔皇轻t生,也不是護士,留下來有什么用!
語畢,他硬是把她拉離貓貓的病床。
“不要,我要陪貓貓!彼胨﹂_他的手,卻被他緊抓著不放。
闕天爵很生氣,非常生氣,因為她竟然把一只貓看得比他還重要,他竟然要和一只貓爭風吃醋!
“放開啦!”她知道他在生氣,卻不知他為何而氣?再說,應該生氣的人是她才對吧?
誰知他竟不顧她的反對,甚至還將她扛著走。
“放我下來,放我下來!
聞言,他依然故我,氣憤地扛著她穿過滿臉驚訝的眾人。
走出獸醫院,他直接走向停在門口的白色跑車,把她抱進去后,自己也坐上駕駛座。
“你要綁架我?!”怎么辦?早知道在公園時就該落跑,現在、現在……慘了!他會不會……
他沒有回答,發動引擎,踩下油門。
“不要,放我下去,救命啊,救命。
她拼命地拍打車窗,想引起別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