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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方百計嫁給他 第十章
作者:宇璐
   
  “后來呢?”曲冰冰撐著腦袋,如聽故事。

  “后來他就回公司了,我到今天為止都沒再見過他!贝罅康呐D毯吞堑谷肟Х戎,渲泄氣憤,端起杯子猛喝一口,夏可晴差點膩得跳起來,“咳……咳……好甜!”

  “活該!”曲冰冰大笑,“你這樣,不是等于把他送給那個女人了嗎?齊太太,自己的財產(chǎn)自己要懂得保護,在這種非常時期,你應(yīng)該用甜言蜜語把他捆在身邊才對,以后玩得煩了,再把他扔掉,主動扔掉一樣?xùn)|西,跟被人搶走一樣?xùn)|西,意義是不同的!”

  “怎么你跟大哥的說法一模一樣呢?真不愧是天生一對!”夏可晴瞪她一眼,“我們家亞亞哥又不是玩具,什么‘玩煩了’、‘扔出去’,哪能用這種詞來形容!”

  “你要是再不采取行動,他很快就不是‘你們家的亞亞哥’了!”

  自從結(jié)婚以后,夏可晴忙著打理家庭,曲冰冰忙著談戀愛,兩個老友許久不曾來往,今天曲大小姐興致突起,到這間小咖啡店轉(zhuǎn)轉(zhuǎn),卻發(fā)現(xiàn)一個孤苦伶仃的人趴在收銀臺上,憔悴的模樣讓人只得上前安慰。

  “他以前也不是‘我們家’的,”夏可晴皺著小臉,眼淚呼之欲出,“他是別人暫時寄放在我這兒的,總有一天那個女人會把他領(lǐng)走!

  那晚攤牌之后,當她從浴室出來,他已重新失蹤,雖說是自己把他趕跑的,可心里仍然忿恨得要命。

  “壞蛋”、“呆瓜”之類的詞語連續(xù)罵個不下千百萬次。他怎么這么笨?只要再回頭哄一哄她、抱一抱她,也許,她就會心軟,前嫌既往不咎。

  “余滟光”這個心結(jié),存留已久,她不會介意再久一點,亦不會為了這個陳舊的問題與他分手。

  她氣的只是他的撒謊和猶豫,如果他能明說,那刻骨銘心的愛情已經(jīng)分了一點給她,她就會知足大笑,主動言歸于好的。

  可是……那個笨蛋就是言辭木訥,連句逗她開心的話也不懂說,氣、死、人!

  “你會甘心他被那個女人領(lǐng)走嗎?”曲冰冰眨眨眼。

  “我……”說實話,這種虧本的事,世界上沒人會甘心,可……如果他真的抵擋不住舊愛的吸引,就算付出再多又有什么辦法?

  那張也許白白浪費了的一千萬支票,讓她好心疼,但是,想到他也許真的一去不回,讓她更心疼。

  “可晴!”正在痛苦中掙扎,忽然咖啡店大門被撞開,一群嘻嘻哈哈的女孩闖了進來,大呼小叫,“咦,冰冰也在呀?”

  下午茶的時間到了,她的老顧客們來了。

  “給你——”什么東西,輕如薄紙,被她們其中一人扔了過來。

  “嗯?”打開信封,竟發(fā)現(xiàn)飛往埃及的機票,“這是!”

  “我們一幫朋友決定進行神秘的尼羅河之旅,邀請你夏大小姐參加!”眾女孩異口同聲,“連機票都替你買好了,不會不給面子吧?”

  “可……”現(xiàn)在跟齊亞鬧成這種局面,她哪有心情去旅游?

  “不會吧?我們都一起死皮賴臉的來邀你了,你居然真的打算不領(lǐng)情?”聽了她猶豫的口吻,眾人的笑容微微收斂。

  “這次就饒過我吧,”夏可晴連連鞠躬,“冰冰不是也沒參加嗎?下次、下次啦……”

  “誰說我不參加?”曲冰冰拍拍手邊的皮包,“機票早就在這里面了,喂,她們說得對呀,一起去國外散散心,有什么不好?說不定,回來之后,問題自然解決了,有句話說——小別勝新婚!”

  “哦,原來是舍不得老公!”眾女孩諷笑,“剛剛才想起,可晴已經(jīng)不是我們的夏大小姐了,是人家的齊太太了,整天忙著圍著老公轉(zhuǎn),怪不得沒空!”

  “不要取笑我啦!真的是要照顧店里的生意,走不開……”

  “夏可晴,你少狡辯!”其中一人跳出來,“自從結(jié)婚以后,你理睬過我們嗎?平時的派對不參加也就算了,可這回我們的埃及之旅,是花了好多心血才商議出來的,你也不賞臉?哼,重色輕友!”

  她們的小圈子,在國中時期就赫赫有名,是因為在夏可晴的領(lǐng)導(dǎo)下,每年策劃的節(jié)日派對、假日旅游,精彩節(jié)目無數(shù),惹得圈外人眼紅不已。

  可自從這位核心人物步入婚姻墳?zāi)购,整個圈子就亂了序,再也沒有那樣令人激動的狂歡了,這一回,眾人細心策劃,終于構(gòu)思出浪漫的尼羅河之旅,力圖重振幫派之聲威,可是這位昔日的“幫主”居然不肯賞臉?

  若沒有她的肯定,她們對自己的策劃毫無信心,若沒有她的參與,她們的活動死氣沉沉,所以她非去不可。

  但夏可睛就是毫不知趣,機票討好的送上門卻一再拒絕,傷了一幫老友的心

  孰可忍,孰不可忍?有人氣憤是很自然的事。

  “可晴,你就這么怕你老公呀?”另一人冷冷插嘴,“不要怪我們不提醒你,現(xiàn)在離婚率高得很呢!你那個老公跟喬胖子的外遇曾經(jīng)有過一腿,這已經(jīng)不是新聞了,小心點哦……唉,昔日趾高氣揚的大小姐今天竟然被一個這么普通的男人吃得死死的,傳出去簡直會讓人笑掉大牙!”

  吃得死死的?

  這話聽來刺耳,想一想,卻也的確是那么回事。

  從前只要一到周末,她就換上最炫目的裙子、閃亮的鞋,穿過賓客云集的大廳。那發(fā)下如星一點的耳環(huán),那粉頸上流動的鉆光,那不經(jīng)意的一次嫣然回眸,都能引來男生們一片嗡嗡的騷動聲。

  她是舞會上的女王,指尖輕輕一勾,便有無數(shù)裙下之臣跪倒在她的腳邊,她的微笑和蹙眉,決定了整個大廳的氣氛。

  然而現(xiàn)在的她,到了周末,只是待在家里,充滿油煙味的廚房,圍裙上隨時可見的斑斑污漬,等待丈夫時的渴盼心情,構(gòu)成了她全部的生活。

  還有舊情人突如其來的光顧,惹得她膽戰(zhàn)心驚。

  賠上自己的自由,賠上自己的花樣年華,換來了什么?他的離家出走和朋友們的冷嘲熱諷嗎?不劃算、太不劃算,她若是個商人,現(xiàn)在肯定破產(chǎn)了。

  夏可晴自認是個愛面子的人,即使內(nèi)心被摧殘得鮮血淋漓,表面上也要如沐春風(fēng)般的微笑,何況正處于朋友們的圍攻之下。

  “誰說我怕老公?”激動的話語脫口而出。

  “你不怕嗎?”頓時響起“哇哈哈”的笑聲,“那你為什么不敢跟我們?nèi)グ<??br />
  “去就去!”她一把奪回機票。

  眾女孩一怔,隨即鼓掌,“對了,這就對了,這才是我們可愛的晴晴嘛!干嗎為了一個男人束縛住自己呢?他有那么重要嗎?你看,我們不是都沒有固定的男友嗎?我們過得多開心!”

  “我才不會為了一個男人束縛住自己呢!”多日的委屈借著朋友們的誘導(dǎo),霎時傾瀉而出,“他根本就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這話一出口,眾人愣住了,她也愣住了。

  是呵,任何人都看得出來,齊亞對她而言,是無比重要的人,現(xiàn)在她卻信口開河,難怪連她自己也不相信。

  但又有什么辦法呢?話已經(jīng)說了,就必須順著說下去,何況,她還想借此踢出心中怨氣。

  “他不過是我的一個、一個……玩具!對,就是這樣!等我玩膩了,就扔了他,狠狠地扔!”

  她沒有察覺,說出這話時,怨氣是吐出來了但淚水也激了出來,誰都知道她說的不是真心話,只不過發(fā)發(fā)牢騷而已,所以大家都無奈的看著她的淚水,不再出聲。但,只有一個人不知道。

  那個人,剛剛走進咖啡店,從她背對著的那扇門。他自然沒有看到她眼中的淚水,所以把她的話信以為真。

  他也沒有聽到前面完整的對話,只聽到“玩具”兩個字。

  齊亞,在經(jīng)過數(shù)日冷戰(zhàn)之后,終于熬不住,打算到妻子的店里舉旗投降,經(jīng)過街角時,他還特意買了一束白合——這種送花的肉麻舉動,過去他從不肯做,但現(xiàn)在為了逗她開心,他決定放下一切驕傲。

  但是,她卻說他只是一個玩具,玩膩了,她要扔了他,還是狠狠地扔?

  午后的陽光隨著大門的敞開,投進一片輝煌,他就站在這金色的照耀處,頭有點眩暈,眼前也像有花般的光斑在飛舞。身子軟軟的,稍一不慎,也許就會癱下。

  他就說,自己沒有這么好運,無緣無故地得到這么好的女孩,原來上天并不打算給他一輩子的幸福,只是讓他門倆“玩玩”。

  很好呀……他這樣無用的人,本該就是如此的下場。

  默默的身影沒有驚動眾人,悄悄掩們離去。

  “可晴——”無意中瞥了一眼窗外的曲冰冰忽然出聲,“那個人,是齊亞嗎?”

  “誰?”夏可晴一驚,濕漉的眸子抬起,“在哪兒?”

  “往那個方向走了,”曲冰冰指引她的視線,“呃……也許是我眼花,剛剛他好像是從我們這兒出去的……”

  8      8      8

  他一定是聽見了。事后她偷偷的打了個電話,從秘書那里,得知他去了香港,歸期不定,名義上是為了工作,實際呢?

  答案不言而喻。

  香港并非遙遠的地方,她卻沒有理由去找他,每天看日出日落,晨曦灑在半邊枕頭上,房間里只剩下她一個人。

  她這才明白,只要他留在她身邊,即使心不在焉,也比她獨自終老的好。

  她好后悔……這一切,不是她能預(yù)見的,但她更沒料到,后海中災(zāi)難來了——

  這一年春天,一場瘟疫在全球蔓延,而世界的另一端,戰(zhàn)火紛飛。

  仿佛地球的末日,不幸同時到達,惹得四處人心惶惶。

  她從電視上得知,香港被列為嚴重疫區(qū)。新聞主播剛報道完這則消息,她就沖到電話旁,撥通所有可能找得到他的號碼。

  但他好像真的從她的生命中消失了似的,香港那邊的辦事處無人接聽,據(jù)說為了防治瘟疫,員工全體放假,而他的住所,連他的母親都只知道地址,不知道電話號碼。

  有點焦急,又有點慶幸。

  焦急自然是因為擔(dān)心他的健康,而慶幸……呵,她竟竊喜這場瘟疫來得及時,終于有借口去找他了。

  “你瘋了!”夏世勛堅決阻止,“你知不知道這種病毒是在空氣中傳播的,距離患者兩公尺之內(nèi),就有可能感染,你還要跑到疫區(qū)去找死?!”

  “我只知道等在這里,比死還難受!”她一把推開擋在衣柜前的龐大身軀,胡亂扯了些衣物,扔進行李箱。

  “那你就不要回來了!你要是回來,我就報告政府,將你帶去隔離!”夏世勛氣得渾身發(fā)抖。

  她白了這個語無倫次的哥哥一眼,衣箱一關(guān),人就要往門外去。

  “站!”夏世勛舉起右手,“機票在我這里,你哪里也去不了!”

  “你……”他什么時候偷了她的機票?他們兄妹都只懂得用“偷竊”解決問題嗎?

  “大哥,不要再鬧了,”夏可晴嘆了一口氣,“你偷了我一張機票,我可以再買十張,從小到大,我下了決心要做的事,沒人能阻止,這點你應(yīng)該很清楚!

  “你這個傻瓜……”素來兇神惡煞的夏世勛眼睛竟不由得微微濕了,“別人的妹妹都乖乖的,為什么我的妹妹這樣淘氣,盡干些瘋狂的舉動呢?”

  “如果你們不這么寵我,不讓我這么無法無天,我可能會乖一點……”夏可晴莞爾,摟住這個氣得幾乎頭頂冒煙的男人,習(xí)慣地撒嬌,“哥哥,讓我去吧,又不是每個人都會染病的,就算染了病也有康復(fù)的機會呀!再說人要是倒霉起來,就算沒遇到瘟疫,也有可能發(fā)生意外,到了香港,我會小心保護自己的,放我走吧。”

  “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夏世勛像老頭子般嘮叨,“簡直是悲!”

  “有悲劇看,總比什么都沒有的好。”她笑,“而我現(xiàn)在……就是什么都沒有!

  她的話,似乎讓夏世勛感到極其無奈,于是深深嘆息,仿佛老了幾十歲,揮揮手,“去吧,去吧,真是女大不中留!

  等到夏可晴邁下樓梯,他忽然又大喝一聲,“等一下!”

  “又怎么了?”該不會是反悔了吧?

  只見他從房里拿出一只大袋子,往她面前一扔,“把這些帶上!”

  “什么東西呀?”她好奇地打開,只見口罩、手套、鞋套、沒什么用但不得不備的預(yù)防用品……足夠十個人用。

  “哥……”夏可晴感到喉中有些哽咽。

  原來,他早就知道她這個任性的妹妹如同野馬般難以束縛,所以也早早做好了準備,萬不得已的時候由著她,雖然之前要假裝強烈抗議。

  “謝謝哥哥!彼龘渖锨埃蝗缂韧芰硕骰輹r,對準俊臉啵啵啵奉送無數(shù)香吻,“現(xiàn)在好好親你一下,等到我從香港回來,就不能這樣了!

  “哼!”丟下氣呼呼的聲音,夏世勛一扭頭,砰然關(guān)上房門,故作兇惡的模樣引得夏可晴恢復(fù)笑意。

  就這樣,她來到了香港。

  飛機上,幾乎沒什么乘客,空中小姐們像是在為她一個人服務(wù),難得的超級享受。

  而整個香港,前所未有的空曠,人們都待在家里避難,偶爾會聽見救護車的聲音滑過長街。

  她仿佛來到了一座空城,不知怎么的,她想起了火星,聽說那兒也有無數(shù)的空城,埋在沙子里。而戴著防護口罩的寥寥行人也很像科學(xué)怪人,給她一種虛幻的感覺。

  這就是疫區(qū)嗎?

  這么說,她已經(jīng)跟病毒為伍了!死神隨時可能跟她擦肩而過。

  她就在這無數(shù)可疑的空氣中穿行,心里卻并不似想象中的那樣害怕。

  路不熟,林立的公寓讓她的眼睛發(fā)花,看著手里的地址,她逐一尋找,終于她看見了。應(yīng)該就是這兒,地址跟紙條上寫的一字不差。

  可是,剛剛激起的喜悅之情,立即被眼前的景象冰凍。

  一輛救護車停在樓前,尖叫的警鳴和雪白的顏色使她的視覺中一片猙獰。

  難道……是齊亞出事了?雖不愿往最壞處想,但不安已經(jīng)竄起,止不住。

  她不懂粵語,周圍的人又由于太忙沒空搭理她,或者,故意不理——誰都知道,這個時候,人跟人少接觸為妙。

  天呵,誰來告訴她,那剛剛被抬上救護車的男子,是誰?

  “亞……”她喃喃地低吟,眼睜睜的看救護車從她面前疾馳而去,卻連問也沒有機會問一句。

  追了兩步,尖細的高跟鞋卻追不上,口罩卻不爭氣的斜落下來。

  淚水,也跟著掉下來了。這段時間,她總這樣軟弱無力,說哭就哭,眼淚變得廉價。

  “小姐,請戴上口罩——”終于,有人跟她說話了。半粵語半國語的腔調(diào),勉強能聽懂。

  是大樓里一位好心的住戶,還是好心的過路人?

  “請問……剛剛被送走的是什么人?”她馬上抬起頭,抓住時機問。

  “不知道,反正是講普通話的!蹦侨嘶卮,拾起她跌落的口罩,“小姐也是從外地來的吧?要小心哦。”

  講普通話的……這么說,極有可能是亞亞哥。

  夏可晴望著那輛已經(jīng)轉(zhuǎn)過街角的救護車,情緒再也壓抑不住,放聲大哭起來。

  “嗚……嗚……亞亞哥……”

  她抱著膝蓋抽泣,這時,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肩上。

  “對不起,我馬上戴好口罩!彼詾橛质莿偛拍俏缓眯娜恕

  但,這一回,卻聽了截然不同的聲音。

  “可晴?”對方的聲音有些猶豫,似不敢確實她的名字。

  她一愣,反不敢抬起頭了——這聲音,如此熟悉,最近只能在夢里聽見的迷人嗓音。

  “亞亞哥?”她是先看見一個遮著半張臉的口罩,才看見他的眼睛。

  眼里有深邃的神色,是他看她時特有的神色。

  “亞亞哥!”她一躍而起,攀上他的脖子,顧不得在街上,緊緊地抱他,“嗚……亞亞哥,你這個壞蛋,為什么不給人家打電話報平安……人家好擔(dān)心,以為剛剛那個人是你……”

  “傻瓜!”齊亞胸膛起伏,似乎跟她同樣激動。

  曾經(jīng)的心結(jié)與誤會,在一刻,都變得微不足道了。有什么比得過死亡呢?她迎著死亡來找他,這份執(zhí)著,任何人都抗拒不了。

  他覺得自己不該再生氣了,剛剛從窗戶看到拖著大箱子逐一對照門牌號碼的她,看見追著救護車差點追掉鞋子的她,還有抱著膝蓋在斜陽晚照的街頭哭泣的她,什么氣都消了。呵,這段時間,一個人待在香港,飽受相思的折磨,也把怨氣磨盡了吧?

  就算她只把他當玩具,他也甘愿了。何況,沒有人會為了一個玩具傾其所有,這一點,他早已想明白。

  “亞亞哥,你還怪我嗎?”她見他愣愣的,焦急解釋。

  “當然了!彼核。

  “我……人家那天不是故意亂說話的,誰叫你要跟人家慪氣呢?哼,我不管,反正人家都冒著生命危險來找你了,你就算不高興看到我,也要裝做原諒我的樣子!懂不懂?”

  “嘿——”齊亞失笑,將她一抱而起,“傻瓜,我是怪你不愛惜自己,居然跑來疫區(qū)找我!”

  “那你為什么不回家?”據(jù)她所知,病毒一被發(fā)現(xiàn),所有的人能逃就逃,哪像這個笨蛋主動留在疫區(qū)這么久的?

  “我最近有點感冒,想確定沒事之后再回去,免得萬一有什么,連累你們……”

  “真的?不是因為還在生我的氣?”她緊張的皺起臉。

  “你想知道嗎?”齊亞低低地在她耳邊說,“等一下,到了浴室里,我告訴你!

  “壞蛋!”臉兒馬上羞紅,“大街上講這種色情的事!”

  “我說什么了?”齊亞抵賴,“我只是說,你一路上風(fēng)塵仆仆,要好好清洗一下,免得染上病……”“壞蛋!壞蛋!”夏可晴猛捶著他的胸抗議。

  “那你呢?你還在怪我嗎?”他暗指她的謊言和猶豫——這場爭吵的起因。

  “等一下,到了浴室里,我再告訴你!彼\賊的笑,以牙還牙地答。

  于是,從容的俊美男子,抱起拳打腳踢的調(diào)皮小人兒,身影沒入寧靜的公寓。一只行李箱拖在后面。

  沒想到,一場瘟疫反倒成全了他們的愛情,許久以后,夏可晴回憶起這時的大膽和瘋狂,反倒覺得不可思議了,實在想不出當初哪來的天大勇氣,讓她勇往直前,義無反顧。

  仿佛有一把狂迷的火,燃燒著她,讓她沒有辦法停下來。

  別人對她的行為覺得好笑。有時候,在午夜夢回的時刻,她自己也禁不住想笑。

  她千方百計、千方百計要得到他的真心……這一回,如愿以償了吧?

  好像是。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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