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宋雪妮匆匆的趕到,她在人群中找到宋牧平的身影,也足足花了近十分鐘。
“雪妮,你怎么現(xiàn)在才來?”宋牧平臉色明顯不悅。
她今早還千拜托、萬拜托的請求他約齊仲凱出來,沒想人替她約了,她自己卻遲到。宋牧平甚至懷疑她到底是否真心看待她對他的這份感情,還是她只是看在錢的份上,想緊緊鎖住齊仲凱這條大魚?
“對不起嘛!我不是故意的!彼倨饳汛,滿腹委屈。她在來的路上恰巧經(jīng)過一家服飾店,本想還有一點(diǎn)時間使稍稍逛一下,豈知卻逛過了頭。
“對了,仲凱呢?他還沒來嗎?”她東張西望的,就是沒看到他的身影,臉上很明顯一陣的失望。
“你來得太晚了,他已經(jīng)跟另一名女子在跳舞了!彼钢肝璩氐闹醒。
宋雪妮隨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緊緊抱著一個非常冶艷的紅衣女子時,頓時她雙眼冒出熊熊烈火,一股醋勁兒占滿她的意識。她一定要分開他們,于是她邁開步伐氣憤的往舞池走去。
“雪妮,你要干什么?”宋牧平情急的拉住她?此瓪鉀_沖的樣子,他不敢保證她不會做出什么傻事。
“我要拉開他們呀!”她說得咬牙切齒,瞪視他們的樣子仿佛是看到仇人。
“你先坐下,他們應(yīng)該一會兒就跣完了!
宋牧平不敢就這樣讓她貿(mào)然的走去。妹妹的個性他太了解了,只要任何人事不顧她的意,她一定是大發(fā)雷霆。而這地方并不適合讓她耍大小姐脾氣,后果也不是他所能承擔(dān)的。
“不過……”她光是看他們倆緊貼在一起的身子,妒火便已經(jīng)燒到了頂點(diǎn),要再讓他們繼續(xù)跳下去,她豈不是要?dú)⑷肆?
“誰教不早一點(diǎn)來!彼文疗桨姿谎。
他不是喜歡落井下石,而是他自己本身也不喜歡不守時的人。今天要不是礙于她是他的妹妹,他大概也在剛才和齊仲凱一起走了。
“就說我不是故意的嘛!”她氣得在原地直跺腳。她剛才便已經(jīng)說過抱歉了,哥哥卻還一直揭她的瘡疤。況且這也不能全怪她,誰教那一家服飾店里頭有太多東西都是她喜歡的。
“是嗎?”宋牧平不以為意的睨著她,對她的話是全然不采信。誰教她就是這副不知悔改的樣子。
“不管!我看不下去了!彼娴娜滩蛔×耍绕涫强吹剿麄兯坪踉金ぴ骄o,已到難分難舍的地步,她根本無法坐視不管。
宋牧平拉也拉不住她,只好也跟了上去……
“你的舞技不錯,你經(jīng)常來這兒?”齊仲凱好奇的問。此時他的神情已不復(fù)剛才的爆烈,在暈黃燈光的照射下反倒多了一份柔情。
“嗯!”褚則亞誠實(shí)的點(diǎn)點(diǎn)頭。她有點(diǎn)累了,身體很自然的靠在他懷里,頭也埋進(jìn)了他的胸膛,雙眼緊閉著。
“你很累了嗎?要不要休息一下?”
褚則亞搖了搖頭。她喜歡就這樣靠著,很有安全感;蛟S她已經(jīng)愛上他寬厚的胸膛了。不管是生氣的時候或是高興的時候,只要靠在他的懷里就會覺得很滿足一我想……這樣就好,很舒服。”這種感覺是她以前感覺不到的,或許就像別人所說的,找到一棵可依靠的大樹的道理是一樣的吧!
“你愿意暫時當(dāng)我的大樹嗎?”她想也不想的便脫口而出。
兩人四目相交,眼神傳遞著一種信任。她不懂自己的思緒怎么會如此復(fù)雜。
這幾場戀愛談下來,她已經(jīng)厭倦了不斷尋覓如意郎君的游戲,也或許是累了,她不知道,因?yàn)椴辉脒^這問題。
美好溫柔的氣氛圍繞著他們,四周跳舞的人仿佛也感受到這樣的氣氛,皆情不自禁的抱緊身邊的另一半。山盟海誓不用說出口,一切盡在不言中……
* * *
不過這股甜蜜浪漫的氣氛存在的時間并不久,就在短短的幾分鐘后消失了,被一股濃厚的火藥味取而代之。
宋云妮像吃了十萬噸的火藥般,氣沖沖的將一對沉浸在愛河的男女分開,并且狠狠的就是給女生一巴掌,發(fā)出一聲極為刺耳的巴掌聲,連音樂都蓋不住,由此可知她的力道有多大。
霎時,音樂停止了,全場靜默得沒有一點(diǎn)聲音,在場的男女紛紛好奇的望向舞池中央的一男二女。
“你這個賤人!”宋云妮脫口而出就是一句不堪入耳的話。她雙眸燃的怒火似乎已經(jīng)噴出,恨不得直接燒死褚則亞。
褚則亞則是一愣。她看著宋雪妮,昨天的記憶頓時回到她的腦海里。這不就是昨天坐在齊仲凱腿上的女人?她怎么會來這里?莫非他們是一起來的?
齊仲凱對宋雪妮的出現(xiàn)及突如具來的舉動感到前所未有的厭惡,尤其是她剛才罵出那句不堪入耳的話時,他對她的厭惡更甚。
他對宋雪妮的容忍已到了極限,先前他都只是睜一眼、閉一眼,不過看來他錯了,他的行為只是讓她更得寸進(jìn)尺罷了。
“宋、雪、妮,你夠了!”齊仲凱一個字一個字的喊出她的名字,警告意味濃厚,目光冷冽得可怕,雙拳緊握,仿佛恨不得上前賞她兩拳。要不是礙于她是女的,他早就一記拳頭揮過去了,根本不必浪費(fèi)他的口水說任何話。
宋雪妮臉色驟變。齊仲凱第一次用如此狠絕的目光看她,頓時她對剛才的行為感到后悔,不過一切已來不及。
“仲凱,我不……”她想解釋,但一切的話語全被他冷冽的眸光所吞噬。
“滾!這輩子不要再讓我看到你!饼R仲凱撒過臉,不想再看到她。
在一旁靜默不語的宋牧平輕輕扯了一下妹妹的衣角,想暗示她識時務(wù)些。
宋雪妮緊咬著下唇,剛才的懊悔在齊仲凱冷絕的話語下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絕對的不甘心。她將目光轉(zhuǎn)向褚則亞,此時才發(fā)現(xiàn)她是昨天辦公室里的那名女子,這下她的怒焰更加高張!笆悄?”
褚則亞轉(zhuǎn)過身,輕撫著臉頰。剛才那一巴掌打得還真痛,好像流血了!隨著咽下的口水夾帶著的一股血腥味,她簡直想吐了。
“哦!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你勾引我的未婚夫呀?”宋雪妮道。
齊仲凱不知何時變成宋雪妮的未婚夫了,讓在場的另外三個人聽得是一頭霧水。
宋牧平差點(diǎn)昏倒。他妹妹何時訂婚了,為何他會不知道?這話未免也太扯了吧!
褚則亞抬頭看著齊仲凱,用目光詢問著。
兩人間不知何時已建立起一道極有默契的信任。他看一眼褚則亞的眼神就知道她要問什么。齊仲凱搖搖頭,頗為不屑的道:“我不知道何時多了一位如此刁蠻且個性極差的未婚妻,如果是真的,我一定馬上出家,絕不返回紅塵!彼龀霭l(fā)誓的動作,證明他所言屬實(shí),絕無半句虛假。
此話一出,在場的人皆忍不住笑出來。他們不約而同的看向宋雪妮,似乎嘲笑她的花癡樣子。
褚則亞也釋懷的忍不住笑出來,發(fā)出如銀鈴般的笑聲!靶〗悖铱茨氵是閉上嘴吧!免得讓人看笑話了。”她反將她一軍。
宋雪妮氣得臉一陣紅、一陣白,她從沒那么丟臉過,而且還是在那么多人面前。她想再說什么,不過卻被制止。
“雪妮,夠了,回家吧!”宋牧乎道。剛才的情況他全看在眼里,他并不怪齊仲凱在這么多人面前丟他妹子的臉,這一切只能怪妹妹自作自受。
“可是……”宋雪妮依然是那張不甘愿的臉。
“好了!你還嫌不夠丟臉是不是?”宋牧平說完便將她拉走,走沒幾步后他又突然停下來,轉(zhuǎn)身看著齊仲凱。“對不起,仲凱,我有這樣的妹妹實(shí)讓人感到丟臉,希望你原諒她!彪S后,他將宋雪妮死拖硬拉的帶離現(xiàn)場。
齊仲凱的一句俏皮話,化解了PUB內(nèi)尷尬的氣氛。此時音樂再度揚(yáng)起,男男女女再次沉醉于抒情緩慢的音樂聲中。
“還痛嗎?”齊仲凱不舍的問。
“不會了。不過我突然有一個認(rèn)知!彼腴_玩笑的說著。
“什么認(rèn)知?”
“跟你在一起可能不會有好事,得隨時小心自己的安危!彼廊皇前腴_玩笑的說著。這只不過是剛才一閃而過的小念頭罷了,她不會放在心上的。
縱使知道她是開玩笑的,但齊仲凱還是忍不住自責(zé),他將她攬進(jìn)懷里,滿是歉疚的道:“對不起,以后絕不會再發(fā)生了!
“沒關(guān)系的,我只是開個小玩笑罷了!沒事的!彼恐男靥。
事件的男女主角前嫌盡釋,再次的擁抱在一起,隨著音樂聲重新的感受著只屬于兩人世界的甜蜜……
* * *
“媽……”宋雪妮梨花帶淚的奔進(jìn)簡云辛的懷里,大聲哭訴剛才發(fā)生的事情,說得顛倒是非,把全部的過錯全都推向別人。
她說得極為委屈,好似全世界的人都對不起她,連宋牧平也一同陷害進(jìn)去。
“是真的嗎?”聽完宋雪妮的狀詞后,簡云辛顯得非常詫異。
“當(dāng)然是真的。我只是單純的去跳舞罷了,豈知他竟然這樣對我!痹捖洌勾蟮难蹨I再次滑過她的臉頰,一副受盡委屈的小媳婦樣子。
“雪妮,這種話可是不能開玩笑的!彼沃孛碱^緊擰著,對她的話半信半疑。自己的女兒他可是了解得很,她不去招惹別人已經(jīng)阿彌陀佛了。
“當(dāng)然是真的!彼窝┠輾鈶嵉弥倍迥_。她都已經(jīng)哭成這樣了,還有什么好懷疑的。她的眼淚就是最直接的證明!拔以趺锤因_你們嘛!而且那個女的太過分了,竟然光明正大的勾引我喜歡的人,這口氣要我怎么吞得下去!彼秸f越氣憤,尤其想到她才賞她一巴掌而已,心里更是不甘,覺得未免太便宜她了。
“你不會對那個女子怎樣了吧?”宋之秦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女兒不可能只有單純的跑回家哭訴,八成是和人罵輸了,氣不過才回家找?guī)褪帧?br />
“當(dāng)然沒有!彼窝┠輵(yīng)得理直氣壯,絲毫不感到羞愧!拔以趺纯赡軐λ鯓,要是我真的做了什么,又怎么可能會敢跟你們講。”
‘那就好!彼沃厮闪艘豢跉狻
“老公!”簡云辛不甚高興的用手肘推推他,“女兒在外頭受委屈了,你怎么還是一副沒事的樣子?難道你不關(guān)心女兒了嗎?”
“我哪敢!”老婆大人此話一出,他縱使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點(diǎn)頭道是。
“既然不敢,還不快想辦法!
“可是……”宋之秦吐吐、有苦難言。他不是喜歡嫌自己的女兒,而是就她的脾氣而言,是不可能會讓人“白白”欺負(fù),然后回家哭訴的。
“雪妮,你真的沒有對人家怎樣嗎?”宋之秦還是不放心的又問了一次。
“爸爸!”
“老公!”
在場的兩個女人同時不悅的叫道。
“你這么不相信自己的女兒呀?”簡云辛板起臉。
“當(dāng)然不是!彼沃剡B忙否認(rèn)。
宋雪妮洋洋得意、暗自竊喜,以為自己的計謀成功了,然而她忘記當(dāng)時在場的還有一個人,就是她的哥哥宋牧平。
“你們別聽她亂說!彼文疗降穆曇敉蝗患尤胨麄儭
簡云辛和宋之秦同時看向他,露出不解的神情。
“她呀……”宋牧平將事情的經(jīng)過從頭說起,他們兩老的表情聽到后就只有用目瞪口呆來形容。
“雪妮,你怎么可以這樣?”簡云辛只能勉強(qiáng)進(jìn)出這句話來。她實(shí)在是不敢相信她的女兒竟會如此蠻橫不講理。
宋之秦也為此感到丟臉不已,但他只能無奈的搖著頭,獨(dú)自吹胡子瞪眼的。自己的女兒會有這樣的個性,說到底還不是他們兩老寵出來的。
宋雪妮見東窗事發(fā),縱然心有不甘也只能壓低著頭,一副懺悔樣。她偷偷的瞪向宋牧平,眼里盡是不諒解。
她恨死哥哥了!幫她說個謊又不會少塊肉,況且她一點(diǎn)也不覺得她有錯。是那個女的老愛擋在她和齊仲凱中間,而且嚴(yán)格說起來,那個女的應(yīng)該算是第三者,她只是打她一巴掌,已經(jīng)算是對她仁慈了。
“媽,我不管啦!縱使是我不對,他們也不應(yīng)該這樣對我呀!而且我也是真的很愛仲凱,看著自己心愛的人抱著其他的女生,我會生氣也是理所當(dāng)然的呀!”她不甘心的耍賴著。
“雖說這是事,但是你打人就是不對呀!”筒云辛苦口婆心的說著。她太了解宋雪妮的個性了,要不是她先去惹別人,他們怎么會如此不讓她有臺階下?今晚的事只能說她是自作自受。
“啊……我不管啦!這事你們一定要幫我。”她的雙唇噘得老高,足以吊起三斤的豬肉,一張細(xì)致的俏臉也緊揪成一團(tuán)。
“這要我們怎么幫?況且仲凱好像只把你當(dāng)妹妹看。”簡云辛道出事實(shí)。
“不管啦!我一定要嫁給仲凱。世上除了他,其他的男人我都不要!彼窝┠葸是不死心。她搖晃著簡云辛的手,就是要她點(diǎn)頭答應(yīng)。
“胡鬧?”宋之秦斥喝道。他實(shí)在是看不下去了,自己的女兒臉皮竟厚到這種程度!澳銒尪家呀(jīng)說得這么清楚了,你還是不死心?”
“對呀!雪妮。你就放棄仲凱吧!”宋牧平也加入游說的行列。“媽不是已經(jīng)說得很清楚了嗎?齊仲凱就只是把你當(dāng)妹妹看,要是人家真的喜歡你,早在美國念書的時候就對你動心了,又何必等到現(xiàn)在呢?”
宋牧平字字句句擊中宋雪妮的要害,她突然安靜下來。
隱忍許久的怒氣再升起來!澳銈儾粠臀覜]關(guān)系,我自己想辦法。反正我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休想得到!绷滔潞菰捄螅龓е还蓻Q心忿然的走回房間。
宋云妮離開后,客廳里只留下一片凝重的氣氛。他們腦海里想的全都是她最后說的那句話,不禁擔(dān)心起她會因此玩火自焚。而最難過的也莫過他們兩老了,自己女兒的個性怎么可能不了解?不過縱使有什么過錯,他們都還是要負(fù)起一半的責(zé)任。誰教他們當(dāng)初寵壞了她……
* * *
一連好幾天,宋云妮就像吃錯藥般,沒出過半步家門。連吃飯時也是草草吃個一兩口,人又躲回房間。沒有一個人知道她到底在做什么,每一次想上前問個究竟,她人就躲人房里將門反鎖。久了,家里的人為怕她做出傻事,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固定敲房門,看看她到底還有沒有在“呼吸”。
這天,宋雪妮并未像往常一樣,每次敲門就會回應(yīng),而且房間里頭靜得可怕;來敲門的傭人頓時像受到嚴(yán)重嚇般,從二樓一路狂叫到一樓……
“太太……太太……太……”瑪麗亞放聲喊著。她的臉色此時看起來猶如被鬼嚇到般,慘白得可怕。
簡云辛被喊得心里是七上八下的。她匆匆的沖回屋內(nèi),在沒聽瑪麗亞把話說完前,就先被她嚇了一大跳。
“瑪麗亞,休想嚇?biāo)廊搜?”簡云辛猛拍胸部,心跳加快,血壓險些上升。
“太太,不好了!我剛才敲門的時候,小姐她沒有回應(yīng)!爆旣悂嗴@慌失措的說著,雙眼瞪得老大,一副剛看過“命案現(xiàn)場”的樣子。
“怎么會這樣?”簡云辛臉色頓時也好看不到哪里去。她匆匆的趕往二樓,猛烈的拍著宋雪妮的房門——
“雪妮……雪妮……你快來開門呀!別嚇壞媽了,我人已經(jīng)老了,禁不起這種驚嚇呀!”沒兩下她老淚縱橫,幾乎哭花了一張臉。
在一旁的瑪麗亞也哭了,隨后就見兩個女人莫名其妙抱在一起痛哭。
宋之秦和宋牧平匆匆的趕來,當(dāng)父子倆看到兩個女人抱著痛哭時,除了一頭霧水還是一頭霧水。
“媽,你們在干嘛?”宋牧平摸不著頭緒的問著。
“牧平,快!快把雪妮的房門撞開,她可能做傻事了!焙喸菩辆o張的說著。
“沒有吧!我剛才才看到她出門呀!”他搔著頭,心里大概了解她們?yōu)楹螘蕹蛇@副德行了。雖然他很想笑,不過他很清楚這可能會引來一陣罵。
聽到這兒,簡云辛哭花的臉上霎時染上一片喜色,她的反應(yīng)先是一愣,然后是直直的瞪向瑪麗亞。
“瑪麗亞……”
* * *
有過一次烏龍教訓(xùn)后,瑪麗亞學(xué)聰明了。她現(xiàn)在每次敲宋雪妮的房門時,若無回應(yīng)她一定會開門探個清楚,否則再鬧一次笑話,她八成得回菲律賓吃自己了。
這天,同樣的事情又發(fā)生了。她沒有大驚小怪也沒有驚慌失措,當(dāng)她打開房門見宋云妮還在睡覺,她原本打算離開,但今天不知怎么心里就是一直覺得怪怪的,好像即將有事發(fā)生。不管是不是疑心病作祟,為了確定,她還是上前看個清楚。
她放慢步伐,小心不出聲的緩緩走至床前。
宋云妮靜靜的閉著眼睛,沉睡中的她有一張無邪的面容,和平時囂張跋扈的樣子比起來,現(xiàn)在的她恍圣潔的天使般。
瑪麗亞安心的松了一口氣,本想離開,可偏好死不死她的眼角不小心瞥見床頭柜上有一瓶藥罐平平的躺著,里頭的藥丸散落出來……
瑪麗亞從吐氣霎時轉(zhuǎn)為倒抽一口氣,險些嗆到。她的雙眼睜得老大,嘴呈現(xiàn)O字形,幾秒鐘說不出話來。
隨即她便是一場驚天動地的狂叫……殊不如這只是另一場鬧劇的開端。
“太太……太太……不好了!小姐服藥自殺了。太太……”瑪麗亞驚慌的大喊著,一路從二樓喊到一樓,經(jīng)過樓梯時還險些跌倒。
她的聲音穿透了房子的每一處,連外面經(jīng)過的路人都可以聽得清楚。
聞訊趕到的簡云辛這次不如上次的緊張,而宋之秦和宋牧平也是一副“沒要沒緊”(臺語)的樣子。
唯獨(dú)緊張過頭的瑪麗亞依舊還是一點(diǎn)都沒變!安缓昧!小姐她吃藥自殺了!”她雙眸瞪得老大,并且還是一副“見鬼”的表情。
“你有沒有看錯呀?”上次的教訓(xùn)家里的人險些笑掉大牙,這次簡云辛已不敢像上次一樣冒冒失失。
“小姐她睡得很熟……”瑪麗亞講話已開始慢半怕。
“在睡覺就在睡覺,你干嘛說小姐她自殺了!彼沃孛黠@不悅。好好的一個人就算沒事也會被她說成有事。他不禁對她的大驚小怪感到頭痛。
“不是……是……是因?yàn)椤恰爆旣悂喯胝f下去,可偏偏她的舌頭就像打了死結(jié)般,不聽使喚。
“是怎樣?快說呀!”簡云辛開始對她的結(jié)巴感到不耐煩。
“小姐的床頭柜上……有一堆的藥,而且……”瑪麗亞話未說完,剛才站在她面前的三個人已經(jīng)不見了,只聽到一陣匆亂的腳步聲。
簡云辛在看到宋雪妮幾近蒼白的面容時,頓時體力不支的跪倒在床前,傷心難過的哭了起來。
“雪妮……你怎么可以丟下媽不管?”她痛哭失聲,猛力的拍打著床沿。
宋之秦和宋牧平也紅了眼眶,他們靜默不語只是看著。
宋之秦不知該說什么才好,這情況他早預(yù)料到了,只是沒想到會來得這么快。
他難過的拍拍簡云辛的肩膀,哀傷的道:“不要難過了……一切都怪我,如果我當(dāng)初肯幫她,或許她就不會走上這條路了!彼纯奘,跪倒在簡云辛旁邊。如今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情何以堪……
宋牧平也自責(zé)的道:“這也要怪我,如果我當(dāng)初不要答應(yīng)她約齊仲凱出來,或許就……”他懊悔不已。如果他當(dāng)初沒答應(yīng)妹妹,或許她就不會看到那一幕,也不會這么痛苦。
在睡夢中的宋雪妮聽到她母親的哭聲,而且好像就在她身邊,她伸手揉了揉眼睛,慢慢的張開眼。
首先映人眼簾的是她再熟悉不過的房間,然后則是她的爸爸、哥哥。
“媽……你在哭什么?爸、大哥你們怎么也……”她見他們?nèi)怂坪蹩薜脗牡臉幼,頓時她是一頭霧水。
“你沒事?”簡云辛的眼睛瞪得極大,隨即安心的笑了,但眼淚卻更加止不住。她將她擁人懷,拍著她的背,一副失而復(fù)得的口氣道:“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下次不要再嚇?gòu)屃耍貌缓?”
“什么?”宋雪妮還是一頭霧水!拔覈樐?”她的目光轉(zhuǎn)向父親,不解的看著他們。
“是呀!下次不要這么想不開了。世上比齊仲凱好的男人多的是,又何必死忠于他一人!彼沃馗袊@的說著。見女兒沒事,他心里的擔(dān)心也放下不少。
“自殺?”宋雪妮聽得更迷糊了,她何時自殺了?
宋牧平突然注意到什么,他走到床頭柜拿起藥罐。“胃藥?”
宋雪妮也注意到了。她不好意思的吐吐舌頭,靦腆的笑著!拔液孟袂耙魂囎映缘锰,昨晚胃痛得睡不著,所以我才吃藥的!
“胃痛?”簡云辛愣了一下,當(dāng)下她的臉頰又再次的染上一片喜色!澳闶俏竿?”她又問了一次。
宋雪妮確定的點(diǎn)著頭。她還是搞不清楚怎么了,只是覺得他們怎么突然變得很安靜。
“瑪麗亞……”他們?nèi)送瑫r轉(zhuǎn)過身,對著外面吼道。
至于瑪麗亞呢?她起先是躲在房門口偷看,后來她不小心聽到他們在說什么“胃藥”的,這下她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歹志大條羅!為確保自己的生命安全,瑪麗亞早早就躲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