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一個禮拜,沉昊幾乎每天都得找林如意報到,照著尹喬風(fēng)的建議,帶她四處去玩。不過他這次學(xué)聰明了,命令手下們?nèi)紦Q上休閑服,還不準他們戴墨鏡﹔他自己則例外,除了總部以外的地方,他是死也不會摘下墨鏡的。
林如意的鄰居自沉昊帶花來的那天起就議論紛紛,說她交上了某個明星男友,還有的說她當了黑社會老大的女人,甚至還有說她被人包了的,各種有的沒有的猜測滿天飛﹔林如意倒不在乎,因為她向來不管別人對她有何看法,只要她自己覺得沒有錯就行了。
一個禮拜以來,他們已經(jīng)很熟識了,林如意老是不忘追問沉昊他的全名是什么,而他也總是三緘其口,打死他都不肯說。她不但和沉昊混熟,就連他的手下都跟她混得像哥兒們,每次都一群人兩部車出游,這感情怎么可能培養(yǎng)得起來?
這天,慕容展預(yù)料的事果然發(fā)生了!沉昊才剛前腳一走,后腳就有七八個大漢將林如意團團圍住﹔那些呆瓜以為沉昊走了就沒人保護她,豈料鷹盟派人二十四小時守護著她,眼線一通電話一報,沉昊馬上又折了回來。
原本在沉昊的保護下,那群笨蛋不可能動到林如意一根毛發(fā)的,但林如意還是受傷了,原因是她為了踹被沉昊打倒在地上的壞蛋,竟將自己摔斷了腿。
因為這個意外,慕容展一聲令下,將林如意帶回了總部,現(xiàn)在正在治療中。
「如何?」慕容展關(guān)切地問。
「嚴重骨折。不過不用擔(dān)心,只要她乖乖地躺在床上休養(yǎng),兩個星期后,我保證她活蹦亂跳的。」伍詠寰自信滿滿地說。
他是慕容展多年的好友,在一個偶然的機會下救了性命垂危的他一命,從此兩人成為莫逆之交﹔他更是杏林界的傳奇,中西并用的醫(yī)術(shù)無人能出其右,曾奇跡似的治愈了許多死」邊緣的人。生性狂傲不羈的他,受不了醫(yī)院沉重的規(guī)章制度,寧愿四處流浪幫助一些偏遠地區(qū)的窮人,唯一聯(lián)絡(luò)得到他的人只有慕容展。
鷹盟在金鷹管轄下只有一支醫(yī)療小組,總部也沒有齊全的醫(yī)療設(shè)備,只要不是什么疑難雜癥,絕對難不倒他們。雖然林如意是嚴重骨折,但是搬出伍詠寰,似乎還是大驚小怪了點。
「一定要那么久嗎?可不可以縮短一點?」林如意討價還價地說,要她在床上躺兩個星期,簡直要她的命!
「那得看你乖不乖嘍!」伍詠寰像哄孩子一樣地哄她。
「我乖!沽秩缫馄疵攸c頭。
「好吧!我答應(yīng)讓你偶爾下床走走,但腳絕對不可以用力!顾ㄈ诘卣f?吹贸鏊院脛,無法在床上躺那么久的。
林如意滿意地對他笑了笑,看著慕容展送他出去。
「這丫頭是誰?不曾見過你為一個女人如此憂心!」一到樓下,伍詠寰抑不住好奇地問。
「將來也許是沉昊的新娘。」他面無表情地作答。
「沉昊?那愣小子也懂得談戀愛了?」他倒是有點蜓取�
「她的腳會有什么后遺癥嗎?」他依舊不放心。
「你放一百個心!有我的特效藥,保證她完好如初!」伍詠寰了悟地笑了笑。沉昊的新娘?他可不這么認為。
※※※
送走了伍詠寰,慕容展又去交代些事,才又重新回到樓上準備探視林如意,不料,他卻看到沉昊一臉沮喪地由林如意房里走出來。
「大哥,我拿她沒轍!她怎么也不肯把藥喝下去。」沉昊見到了慕容展,像是見到了救星一樣。
「我來,你去買束花。」慕容展拍拍他的肩對他說。
「買花做什么?」沉昊難以理解這時候買花有何用途。
「你女朋友受傷,你不買束花慰問她嗎?」他神情不悅地點化他。
「喔!」他點點頭地下樓去,沒有反駁他的話。他愛說林如意是他女朋友,就算是吧!反正他是老大,說了算嘛!
慕容展一進房就看到原正廷苦著一張臉求林如意把藥喝下去,只差沒有跪下來拜托她,這是沉昊交代的,辦不好可就不妙了。
「小原,讓我來吧!你下去!鼓饺菡棺叩搅秩缫獯策厡π≡f。
「是!盟主!剐≡玑屩刎摚宰羁斓乃俣认聵侨。
慕容展交代了湛昕去辦事,所以現(xiàn)在房里只剩下他和林如意。
「你不是想要快點好嗎?為什么不吃藥?」他坐在床沿問她。
「那藥惡心死了,我才不要喝!」林如意倔強地嘟著嘴。
「不喝藥,你就下不了床嘍!」慕容展半恐嚇她。
「他是哪來的庸醫(yī),開這種藥誰敢喝?」林如意懷疑他根本是密醫(yī),否則怎么會拿這種濃濃稠稠、鳥漆抹黑的東西要她喝!
「他是醫(yī)學(xué)界的翹楚,這藥是特調(diào)的特效藥,喝了很快就會好了。」他耐心地哄她,端起藥到她嘴邊要給她喝。
「不要!」林如意不依地別過臉去。
「乖!把藥喝了吧!我讓喬風(fēng)搬臺電腦來給你解悶,因為他最近發(fā)現(xiàn)了幾套好玩的程式。」見她不依,他改用利誘方式。
「真的?」一聽到有好玩的程式,她眼睛馬上亮了起來。
「真的!」他向她保證。
林如意看在電腦的分上,她捏著鼻子勉強把藥喝了下去,喝完后還拼命吐著舌頭喊苦。
「乖!這個賞你。」
慕容展塞了幾顆糖果在她的小手里,他知道伍詠寰給的藥一向難以入口,特地要部下去找來的。
林如意看到糖果后,高興地拿起一顆就要吃,可是又因手里太多糖果讓她沒辦法撕開包裝,慕容展見狀,拿起一顆糖果幫她撕開了包裝塞到她嘴里,吃到糖果的林如意滿足地對慕容展笑了笑。
這笑容讓慕容展稍稍失了神。初次見到林如意時,她晶亮的眼睛及一臉精怪的神情就已打動了他的心,她像個可愛的精靈,純真又聰明,讓他忍不住地想去關(guān)懷她﹔他甚至想把她留在鷹盟,所以一再地命令沉昊追求她,因為沉昊和她的年齡較相近,身分也較適合。
沉昊和她交往的情形他一清二楚,那個笨蛋沒事找一堆人去湊熱鬧,如何能打動芳心?尹喬風(fēng)教他的秘招里面顯然沒有提到單獨相處這一項,否則只怕早就把沉昊逼得驚惶失措、雞飛狗跳的﹔那小子面對敵人神勇無比,但面對女孩子,可就沒什么能耐。
不知怎地,他對他們的感情沒什么進展感到很安心,卻又不太高興沉昊沒盡力去追求她,因為,他怕沉昊沒盡力會留不住她﹔可是那分安心......難道是因為他知道她沒被沉昊這個美男子所吸引而產(chǎn)生的?
甩開紛亂的雜緒,慕容展起身要離去,不料卻被林如意一把抓任。
「不要留我一個人在這里!」
林如意一向很能適應(yīng)環(huán)境的,也許是受傷行動不便讓她不安吧!她就是不想孤獨一個人留在這間陌生的房間里。
「我讓小原和小方來陪你。」他知道她和他們熟。
「不要!」林如意固執(zhí)地不肯放開拉著他衣角的手,就是要他留下來陪她。
「好吧!我不走!鼓饺菡雇讌f(xié)地又坐回床沿。
「我也要稱呼你盟主嗎?」林如意不喜歡這個叫法,因為覺得有些疏遠。
「不用!顾p聲地回答。
「那我可以學(xué)喬風(fēng)喊你展嗎?」林如意用晶亮的眼睛看著他。
「可以。」他的聲音有些沙啞,訝異地發(fā)現(xiàn)「展」這個字由林如意嘴里說出來,竟是異常的動聽。
「你是怎么當上盟主的?」對于這個跟她完全不同的世界,她好奇死了。
「幸運吧....」慕容展輕輕吐出,神情有些恍惚。
他不想讓林如意知道他從小就受著怎樣嚴苛的訓(xùn)練,只為讓他接下盟主的位置﹔更不想讓她知道這是要經(jīng)過多么殘忍血腥的爭奪,他才不得已坐上這個寶座的,那些都不是他所愿的,這些事沉封在他記憶里已久,也是他心中最深、最不愿碰觸的痛。
「當盟主可不是什么幸運的事,你一定很辛苦吧!」
林如意將糖果在她兩頰間輪流地轉(zhuǎn)著,神情是精怪的,說出來的話卻直指他靈魂的最深處。
慕容展輕啟著唇對她笑了笑。一般人總是看到他發(fā)號施令、威風(fēng)凜凜的一面,卻不了解他肩上的擔(dān)子不是常人承受得起的,畢竟他要擔(dān)的是數(shù)萬人的生命安全,及整個黑社會的動漾。
她的一句話讓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溫暖,一瞬間彷彿所有的辛苦與勞累都有了代價,心里源源不斷地湧出不曾出現(xiàn)過的柔情。為了這個小女孩,他幾乎可以赴湯蹈火了。
「鷹盟是一個很奇特的組織,好像和一般的幫派不太一樣。」這是她接觸鷹盟以來最深刻的體認。
「我盡力地想讓它脫離黑社會腐敗的形象,因為,它是用來維持正義,不是用來作奸犯科的。」
為了這個目標,他發(fā)動了改革,驚動了老一輩的人,還發(fā)生了一場血腥的戰(zhàn)斗。
慕容展在他父親處心積慮的策畫下,坐上了盟主的位置﹔上位后他對盟內(nèi)所有腐敗的現(xiàn)象嗤之以鼻,于是找來了尹喬風(fēng)助他一臂之力,將所有的罪源全部消除。
這當然違逆了老一輩的宗旨,如此一來,他們所有的金錢來源全斷了,他們當然不肯任他作為,一場戰(zhàn)爭就此產(chǎn)生....
那一陣子鷹盟岌岌可危﹔當時還不是最大幫的鷹盟在外樹敵眾多,幸好他又遇上了沉昊這個超級戰(zhàn)將,替他抵擋了那些虎視眈眈的幫派。那時的沉昊還是個高中生,因他俊美的長相及火爆的脾氣,使他得罪了許多不良份子而時常打架。從小為了不讓自己俊美的長相看起來像女孩子,沉昊不斷地鍛煉自己,練就了一身矯健的身手及堅毅的膽識﹔從無以數(shù)計的打架經(jīng)驗中,他學(xué)會了必勝的方法,使他以后無往不利、戰(zhàn)無不勝,這著實給了慕容展極大的幫助。
因為沉昊替他杜絕了外患,慕容展才能在尹喬風(fēng)這個賽孔明的幫助下顛覆了所有鷹盟的舊制度,逐一獲勝地重新經(jīng)營鷹盟,才能有今日龍頭老大的地位。
「不犯罪你們怎么維持生計?」
印象中,黑社會都是靠搶、偷、賭、賣毒品賺錢的,這些都不做,哪來的錢?
「鷹盟有幾間做正當生意的公司。」
他這么說是謙虛了。鷹盟所屬的企業(yè)絕對比得上任何一家財團,否則怎么養(yǎng)活幾萬人?
「你是說鷹盟底下也有企業(yè)?」
林如意不可思議地看著他,原來黑社會不只是打打殺殺而已。
看她驚訝的表情,慕容展輕輕地笑了。想必她是認為只要是黑社會的人,都是靠爭奪來生存的吧!
「為什么鷹盟的人都文質(zhì)彬彬的?」
尹喬風(fēng)說這是因為嚴格的盟規(guī),可是她覺得一個人的氣質(zhì),不是外在規(guī)矩所能規(guī)范的。
「我鼓勵他們多讀書,這是修身養(yǎng)性的最好方法!
為了去除黑道人物特有的暴戾特質(zhì),他要求盟內(nèi)的兄弟從修身做起,有興趣讀書的,他供他們升學(xué)﹔沒有興趣的,他讓他們學(xué)武術(shù)養(yǎng)性。
「你是說你讓他們上學(xué)?」
林如意又驚訝得張大嘴巴!黑社會的人不是都逃學(xué)、逃爐的嗎?
「如果他們愿意的話。」慕容展輕松地回答。
林如意問得愈多,愈覺得鷹盟不可思議﹔和慕容展談得愈多,就愈發(fā)現(xiàn)他是一個不得了的人!忽然間,林如意覺得眼皮愈來愈沉重,大概是藥效的關(guān)系吧,但她還是禁不住好奇地開口問。
「湛昕為什么老是一副酷樣,我都沒聽他說過話。」
她知道湛昕是他的帖身保鏢,而保鏢是都很酷,可是他也未免太酷了吧!像他那樣冷淡的人,讓人很難信任。
「來到鷹盟步入黑道的人,除了喬風(fēng)外,都有一段不得已的苦衷﹔而湛昕的苦衷尤其艱澀,他不開口并不表示他冷漠,他只是還沒有辦法完全開啟自己的心罷了!」他說話的神情,像是在述說著一個他深信的摯友一般。
從他的表情,林如意可以看得出他對湛昕的信任,也因此她對湛昕產(chǎn)生了百分之百的信賴感。
「我相信他一定是一個很忠心的人!
林如意說得有些含糊,說完后就沉沉地睡著了,嘴里還含著末溶化的糖。
情不自禁地,慕容展俯下身去用唇舌取出了在林如意嘴里的糖,這糖果的滋味異常甘美。他告訴自己是怕林如意睡夢中不小心噎著了,只是取出糖果的方式那么多,他為何卻選擇了這個方法....
※※※
林如意醒來時,天色已全黑了,她一張開眼睛,就看到沉昊抱著一束花走了進來。
「給你。」沉昊將花一把丟給林如意,身體斜斜地靠在床邊的桌上。
「這次又是誰交代的?」林如意輕輕地笑了。她知道這花也絕不是他挑的,否則他這個楞木頭,怎么懂得送人清新潔白的百合花?
「大哥,他說你受傷,所以要買束花慰問你!钩陵焕蠈嵉卣f,慕容展交代后,他就出去找花店,還讓花店小姐羅嗦了好一陣子才買到這把花。
林如意很高興地捧著花嗅了嗅。
「如意。」尹喬風(fēng)的聲音輕快地傳了進來,隨即人也出現(xiàn)在門口。
林如意一受傷后,慕容展馬上要他去調(diào)查那幾個混混的底細,他三兩下就查出來了,不過是幾個反對鷹盟幫派底下的小角色而已。他們剛好遇上林如意落單,以為建功的機會來了;沒想到卻被沉昊打成重傷,不經(jīng)三兩個月,恐怕是出不了院的。
而令他在意的是他們抓林如意的原因----外面竟然盛傳林如意是鷹盟盟主的女人﹔就算慕容展有心,也未有任何行動出現(xiàn)。倒是沉昊一天到晚在她身邊轉(zhuǎn),為何會有這樣離譜的傳言出現(xiàn),就匪夷所思了。
他一直在追查這件事,直到剛才才回來,卻仍查不出個所以然,這對有「地下情報局」的金鷹部隊來說,簡直就是侮辱,也更讓他覺得不對勁。他并沒將這件事告訴慕容展,因為他覺得不是時機,只對他報告了那幾個小角色的底細﹔而慕容展已派人將那幾個人所屬的堂口殲滅了,算是給他們一點警告。
直到他回來時他才發(fā)現(xiàn),慕容展勞師動耒地請來伍詠寰,還將林如意安排在他房間對面的貴賓房里,那是總部里最舒適也最安全的地方。除了幾個重量級的人物來訪外,平常是不啟用的,無怪乎外面會有這樣的傳言了。
「喬風(fēng),展有沒有要你送電腦過來讓我解悶?」看到尹喬風(fēng),她就想到她的電腦。
「他說了,我待會幫你送過來,好嗎?」他走到她床邊,訝異她叫「辰」竟叫得這么順。
「嗯!」林如意高興地點點頭。
「那幾個混蛋被沉昊打得頭破血流,現(xiàn)在被送到醫(yī)院去了,看樣子,這個社會又少了幾個敗類!挂鼏田L(fēng)將后續(xù)消息告訴林如意。
「沉昊好殘忍喔!把人打成那樣!沽秩缫夤室饧U他。
「誰殘忍?是誰為了要踢那些躺在地上垂死的混帳,卻笨得把自己的腳給摔斷了?」沉昊也反諷回去。
「我才不是要踢他們,我是要看看他們死了沒有!」林如意心虛地說。
「少來了!看他們死了沒有,會把腳摔斷?」沉昊譏笑她。嘿嘿......總算有讓他占上風(fēng)的機會了。
林如意向他扮了個鬼臉,轉(zhuǎn)頭不理他。
「腳還會痛嗎?」尹喬風(fēng)看向她包著層層紗布的腳,關(guān)心地詢問。
「沒想到那個蒙古大夫還滿厲害的,已經(jīng)不痛了。」林如意笑著摸了摸腳。
「蒙古大夫?他可是醫(yī)學(xué)界的奇葩,沒想到被你說成蒙古大夫!」尹喬風(fēng)漾著嘴笑了起來。
「誰叫他給的藥那么難喝....」林如意嘟著嘴笑說著,不一會兒卻雙手摸向雙頰地大叫:「咦?我的糖呢?」
「什么糖?」尹喬風(fēng)好奇地問。
「展給我的,我睡著前還含了一顆在嘴里,怎么不見了?」林如意在四周張望著,看看是不是睡著后掉了出來。
「桌上的不是嗎?」尹喬風(fēng)指向桌上的那幾顆糖果。
「我是說我嘴里面的糖不見了!沽秩缫獍驯蛔臃似饋碜屑氄。
「我看八成是你張著大嘴睡覺,糖都給滾出去了!钩陵蛔サ綑C會就大肆報仇。
「你才是張著大嘴睡覺!」林如意瞪了他一眼,抓過桌上的糖果放棄尋找。
「我才不會像你,睡覺還含顆糖。」他故意取笑她。
「哼!」她對沉昊哼了一聲后,剝開一顆糖轉(zhuǎn)向尹喬風(fēng)說:「要不要吃?」
尹喬風(fēng)笑著搖頭。
「這糖很好吃哦!」說著她將糖塞進嘴里,糖果入口后,因口腔內(nèi)的溫度散發(fā)出香甜的氣味。
他難以置信地發(fā)現(xiàn),慕容展剛剛交代他事情時,嘴里散發(fā)出的味道竟與林如意口中散發(fā)出來的香甜氣味是一樣的﹔等事情在他腦中逐漸清晰后,他玩心大起地對林如意笑著說:「你會受傷都是沉昊保護不周,就罰他在你養(yǎng)傷的這段期間伺候你的三餐起居,可好?」
「喂!喬風(fēng)----」沉昊馬上抗議。開什么玩笑?!要他堂堂鷹盟「紅鷹」部隊的首腦窩在房里伺候女人?他還要不要帶兄弟?
「好。 沽秩缫馑斓卮饝(yīng)。誰叫他剛才一直糢她﹔而且有他陪她斗嘴,才不會太無聊。
「別開玩笑了,我外面還有好多事呢!」沉昊激動地大叫。
「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小原和小方足以應(yīng)付,而且我相信我去對展說,他也一定會答應(yīng)的!挂鼏田L(fēng)胸有成竹地說。
他起身就要找慕容展﹔他相信慕容展一定會答應(yīng),而且是皺著眉答應(yīng)。他平常冷靜得嚇人,喜怒不形于色,他真等不及要看他皺眉的模樣。
「你沒事答應(yīng)個什么勁!」沉昊懊惱地怪罪林如意。
「是喬風(fēng)提議的,又不是我要求的,你怪我做什么!」林如意反駁回去。
「你不要答應(yīng)不就好了!」
「我高興!」林如意故意對他甜甜地笑,她就是愛逗他。
看他怒氣沖冠、咬牙切齒的模樣,林如意心想,有他在身邊是絕對不會無聊的,他這會不正與她斗起來了嗎?
※※※
這兩三天來,尹喬風(fēng)不斷地設(shè)法供應(yīng)林如意有趣的電玩及程式,可是不一會兒就被林如意破解掉了﹔在林如意再三的哀求下,只好答應(yīng)讓她進入鷹盟的資料庫,順便要求林如意替他看看程式是否還有其它缺失。
林如意從電腦資料庫中,發(fā)現(xiàn)鷹盟的組織比她想像的龐大了許多,全省總共有二百八十三個大小堂口,還有一個龐大的企業(yè)集團﹔直接與鷹盟有關(guān)的人及家屬超過七萬多人,間接相關(guān)的,林如意估計可能超過三十萬,多么嚇人的一個地下王國!
從資料中她大概了解鷹盟的組織狀況,鷹盟主要有三個精銳部隊---「金鷹」、「紅鷹」及「黑鷹」。金鷹是由尹喬風(fēng)統(tǒng)領(lǐng),集合一些高智商份子,專門做各種追蹤調(diào)查及精密武器的研發(fā),其下還有一支醫(yī)療小組,醫(yī)術(shù)頗為高明﹔此外,尹喬風(fēng)還負責(zé)做為慕容展與企業(yè)間的橋介。
紅鷹則由沉昊統(tǒng)帥,是一支打手部隊,專門處理各堂口與幫派間的問題,當然各堂口的大小事情必須透過他才能上達慕容展。
至于黑鷹當然由湛昕所率領(lǐng),說好聽一點是支保鏢部隊,事實上卻是暗殺集團,對于一些無法處置的罪大惡極敗類,慕容展會下暗殺命令,以求幫派間的和平。
在資料中她還看到一件讓她覺得非常有趣的事,那是一個她最近直想知道的答案。
「沉昊、沉昊,你快來看!」林如意看到替她端晚餐進來的沉昊,興奮地朝他直揮手。
沉昊當然不會因尹喬風(fēng)的三兩句話就真的伺候起林如意來,那是因為慕容展鐵著一張臉命令他,他才不得不如此做。
看到林如意興奮地對他招手,以為是什么大事,放下他手上的餐盤,就緊張地靠近電腦看個仔細,等他看清螢?zāi)簧系淖趾螅樕珔s大變了。
「沉昊涓!好別致的名字,不知道是誰?」林如意故意問他。
沉昊別過臉去,不愿出聲。
「沉昊,你的昊字怎么寫。俊顾髦蕟。
沉昊一屁股坐在床沿,雙手抱胸,轉(zhuǎn)過頭去生著悶氣。
「這不會剛好就是你的全名吧!」林如意故作驚訝,張大眼睛望著他。
他極力地忍著氣,告訴自己好男不與女斗。
「天空的流水聲,你父母不會是看到你長得太漂亮了,以為是個女嬰,所以才取這樣的名字吧!」見他還不發(fā)作,林如意努力地糢他。
「林如意,你別太過分了!」他終于忍不住了,對她大吼。
「我過分?又不是我?guī)湍闳〉拿,要怪也要怪你父母,對不對呀?小涓涓!」林如意極力夸張地笑倒在床上,難怪他死都不肯把全名告訴她。
「林如意,我招死你!」
沉昊一時氣憤難抑,沖過去用手招著林如意的脖子。他就知道這個女人不會放過任何一個糢他的機會,所以他才會死都不說。
「沉昊,你做什么?」不料門口卻傳來一聲嚴厲的喝阻聲。
沉昊不曾見過慕容展這么難看的臉色,那簡直比鬼還恐怖!就算當初鷹盟內(nèi)外受敵岌岌可危,血腥暴力的殺戮天天上演,他也沒有露出過這種神色。他該不會是真的以為他要招死林如意吧?!
「老大,我不是真的要招死如意,我只是和她開開玩笑,嚇嚇她而已!」沉昊緊張地解釋。
「你出去!」慕容展沉聲命令他,臉色沒有改變。
沉昊依言地走出去,在經(jīng)過倚在門框的湛昕身邊時,不經(jīng)意地聽到他罵了一句「白癡」,剛消的火氣又上來了。沉昊握緊拳頭就想要給他一拳,卻接到慕容展殺人的眼光,無奈地只好放下拳頭走了出去。
「湛昕,你也出去!顾穆曇魶]有剛才那么嚴厲。
湛昕沒有出聲,幫他關(guān)上門后,轉(zhuǎn)身離開。
林如意坐起身子,看著臉色凝重的他。心想,他在氣些什么?人家玩得好好的,干嘛來破壞氣氛?
這兩天老是看到沉昊在林如意房里進進出出,在她身邊轉(zhuǎn)來轉(zhuǎn)去,這已讓他有些不悅,雖然這也是他自己命令他來服侍她的。現(xiàn)在居然看到他把林如意壓在床上,這議他非常非常地不高興。
「把飯吃了,等一下好吃藥!顾麑⒆郎系牟捅P端到她面前,柔聲地對她說。
這幾天每到吃藥時間,他就會親自來督促她把藥喝了,免得她怕苦又不吃藥。
看他沉重的臉色,林如意接過餐盤不敢出聲地大口大口吃了起來,沾得滿嘴都是飯粒。
慕容展見她這等吃相,抽了張面紙幫她拭去嘴邊的飯粒。
搞什么嘛!剛才那么生氣,現(xiàn)在卻那么溫柔,林如意實在是弄不懂他。
待林如意吃完飯,慕容展把藥遞到林如意面前,盯著她把藥喝光,然后拿了一個里面裝著各種口味糖果的小巧罐子給她。
林如意打開罐子,塞了一顆糖果到嘴里﹔看他仍舊沉著臉,她決定要問個清楚。
「你到底在生什么氣?」
慕容展沒有回答,將她面前的餐盤移到旁邊的桌上。
「我和沉昊不過是鬧著玩!顾欢@有什么好氣的。
「他不懂輕重,會弄傷你!顾K于開口,聲音中壓抑著怒氣。
「我看不會吧!他剛才又沒怎么出力。」她知道憑沉昊的身手,要是他稍用點力,她的脖子可能就碎了,所以他剛剛只是輕輕地招著她的脖子。
「我換小原來陪你!顾幌敫嗾f什么,逕自下令。
「不要!」小原不敢和她頂嘴,那多無聊!
「反正我就是不準沉昊再接近你!」他獨裁的決定,專制而霸道。
「是你自己要他來追求我的,現(xiàn)在又不準他接近我,出爾反爾,你以后要怎么領(lǐng)導(dǎo)鷹盟?」林如意火氣升了上來。心想他怎么可以那么專制!
一針見血地刺痛他的痛處,這就是為什么這幾天他看沉昊在她身邊出沒,雖不順眼,卻無法制止的原因。
慕容展瞪視了她一會,氣憤地轉(zhuǎn)身出去,用力地甩上門,震得整個房間都在響。
「說沉昊脾氣不好,他脾氣才壞呢!暴躁鬼!」林如意也氣得在他身后出言相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