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向總如愿將司徒青帶回新疆,一場詭計正悄悄上演……
死盯著緊閉的門扉發愣,司徒青努力理清向總適才連珠炮似的一串話:
"總之,你不用再找我說那些無聊人名,我告訴你,乖乖青兒,我已不記得那二人是誰--絲麗姐依稀有印象,但并不重要。回了新疆,你除了殺我之外,該能找到更多事來做……我開口,我不想花費時間與你爭斗。對,你大可去溜溜馬、放放羊什么的。還有,最近幾日別想殺我,如果你真想拔凈陰毒!請聽為師的一回。最后,這只血玉戒指是你立誓的信物,拿回去吧!"語畢,他又走回工作房內,再次合上門……
除了呆立,她更不知還能做什么。
從他的舉動,司徒青知道他正放下全副心神在制藥或育蟲,暫時不會理會外在事物。
她可以理解他一反常態像只聒噪的母雞,那代表他在完成目標前不想再開口。
但,那只血玉戒指……無意識地拋玩那只通體鮮紅的戒指,她陷入沉思。
記得立誓時,向總將戒指自她指上拔下,無害的笑道:"這是信物,代表意義你是知道的。當年我師父、你師公那老混蛋,到死都不肯將信物還我,所以我此生絕不隨意救人……你嘛!或許也不會再見到這玩意兒,快多看幾眼。"
照說,若拿回了信物,那誓言便算作廢,那是什么意思?他把自己的性命無條件的交給她?
這不可能,他一向不會看輕自己的生命,甚至他曾狂妄的說過,只有他自己能決定自己的生死,連上天也不能干擾。
"我還是你的棋子嗎?"細想過后的結論令她冒出肝火,忍不住憤恨地踢門一腳,轉身踩著硬繃繃的腳步離去。
很無聊的日子,她只能坐在水池邊,望著一池碧紋自晨呆坐到星斗滿天,才站起身撣撣衣裙,理好衣物,緩步踱回房里……
"你怎么會在這里?"推開房門,她好驚訝地問,向總鬼魅似的坐向桌前,臉上是一片陰影,燭火只射到他鼻端下方的部份。
"餓了。"簡短應了句,聲音沒有起伏。
"所以?"丈二金剛摸不著腦袋,她滿臉疑惑。
"食物。"回答仍舊簡短,感覺得出他仍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
搖搖頭,她道:"我不是絲麗姐,你自己弄。"
抬眼瞪了她下,向總緩緩起身,慢條斯理地踱步過去,停在司徒青面前三步左右。"你不是無聊得緊?"
"所以就該替你弄飯?向總,你也太欺侮人了!"在他身邊十多年,洗衣燒飯的事她一向自行處理,從未理會其余人如何過。
他是被無名和絲麗姐寵壞。
"好歹我是你師父,有事弟子服其勞。"更逼近一步,鼻息已噴在她臉上。
"我不要!"堅定地拒絕,便想離開。
手臂被一把揪住,不及反應便被拉進一堵厚實胸懷。"你是要弄食物給我,或要我吃了你。"
大手已威脅地扯住她衣襟,微微向外拉。
"我偏不弄!"氣硬地道,用盡全力要掙脫他的束縛,卻徒勞無功。
"你當我沒吃過人嗎?人肉又酸又硬,難吃得緊。"伸舌在她粉頸上輕舔,冷漠的低語中有種陰合的感覺。"不過,你細皮嫩肉的,味道應該不錯。"
說著,他張口啃咬她頸側,力道掌控在麻癢與微痛中,在她脊背上引起一陣難以言喻的顫栗。
心中微微發毛,她不懷疑向總會吃人……話說回來,他似乎從不讓自己餓肚子。
"若我去弄了飯,你敢吃嗎?"語氣挑釁,倒也有了松口的意愿。
"快去。"放開她前不忘偷個香。
迅速回身甩了他一記巴掌,司徒青不得不說是以十分狼狽的姿勢逃走。
她不會與他善罷干休。"你就好好'品嘗'我的手藝,向總。"
???
夾起一條毛蟲,向總面不改色地一口吃下,眉頭動都不動一下。
五菜一湯的豐盛晚餐,集天下毒物之大全,還不分溫寒地混煮在一起,存心害死人的意圖再明顯不過。
"這種蟲兒很稀有,下回省著用。"挑出一只怪模怪樣的蟲,他平聲靜氣地申令。
放開支頰的右手換成另一只,她不置一辭。
暗罵自己笨,向總是使毒高手,早就練就百毒不侵的身子,尋常毒藥毒物于他而言只是必要的"調味",他的飲食也因此與余人分開。
"口味太重了,你一向吃這么辣嗎?"眉輕蹙,他喝口茶消減口中的麻感。
這食物辣得像從四川運來的,足以辣死一缸子人。
"嗯,你不知?"明眼一亮,她心情莫名一掃。原來向總并沒有掌握全部的她!
"如果我拔去你體內的陰毒,你會更恨我嗎?"回避地引出另一個他能掌握的話題。
先白了他眼,司徒青不甘情愿道:"我不要你救。"
"如果我救了,會不會更恨我?"執意得到答案,他加強語氣再問。
"不要你救!向總,我不要你任何的'好心'!"
"也就是說,如果我救了,你會更恨我。"下了結論,他看來頗為愉快。
不答,她起身要走,又被一把摟住動彈不得。
"來,吃一口,瞧你老瘦巴巴的不長肉,倒像為師的多虧待你。"夾了一只蝎子湊到她口邊,柔聲哄著要她張口。
咬緊下唇硬是不加理睬,她可沒向總的好功力,面對毒物毫不在乎,也不會被傷分毫。
輕聳肩,向總沒再強迫她,又埋頭吃了起來。
"你怕辣嗎?"忍不住好奇,她以為他是不吃辣的。
"這么說吧!我不愛吃辣,但只要是食物……哦!或該說,只要我'認為'是食物,沒什么不能吃。"平緩的語氣如在談論天氣好不好,這種稀松平常的話題。
"連人你也當成'食物'?"哼了聲冷問,諷刺的意味不能說極低。
怪不得草菅人命,于他而言,殺人與殺豬狗是沒啥分別的。自然又想起母親和無名,至于絲麗姐與仲昭統……算他們命薄。
"當你餓到發狂,為了活下去,人又有什么吃不得。"垂眼棄去所有情緒,回答是異樣的冷酷。
并非生來就殘忍冷酷,是命運逼得他不得不為。若想活下去,他能做出任何事。
"借口!"
乘機塞了一尾毒蟲進她口中,捂住她口不讓吐出,笑容詭異的道:"味道不壞,是不?"
"嗯哼嗯!"你混蛋!
不得已吞下食物,向總才松了手,笑盈盈地望著氣喘的她。
"你對制藥有興趣嗎?"沒頭沒腦的冒出一句,司徒青反射性地微頷首。
"來幫我。"理所當然的下令,他摟著她起身。
"我不制毒,甭找我。"使勁掙脫他牢握在腰上的手,徒勞無功,反倒被擁得更緊。
"是藥非毒。"
司徒青立即道:"是替拔我陰毒的藥?省省吧!不用你好心!"手肘猛力往他腹部擊去,力勁之大若不閃開必會受內傷。
只得放了她閃往一邊,煩郁道:"你究竟在任性什么?為了那陰毒你吃了多少苦,為何不愿我替你解?"
"向總,你能隨意救人嗎?你還要從我這兒拿走什么?"憤恨地握緊小拳頭,她氣自己需要向總一而再、再而三的救援,更恨自己竟拒絕不了。
"你何不信我一回,這次我不求回報。"瞪著眼與她面對面僵持,他只求心意能被感受。
"不信!絕不信!"捂住耳猛搖頭,她不住向后退。
"就因為那些陳年舊事,你拿自己的身子開玩笑!"氣極,一掌打落一大片桌角,斷面光滑如刀切。
"沒有陳年舊事!我娘是你殺的,就像昨日才發生,無名的死更近,只不過數月之前!"細柔的聲音因過度吼叫而嘶啞,她全無所覺。
喘了幾口氣,搶在向總開口前又道:"告訴我,你究竟還要什么?"
"我要你!我要你!"不是只有肉體,還希望能擁有她的心。
"我的身子你還要多久才膩?"嫌厭地蹙眉冷笑,身體卻不由自主地躁熱。
驀地仰天大笑,向總眼眶四周感到些微刺痛。這算不算自作虐?他好不容易拿出的真心,在她眼底連分毫也容不下,更遑論進駐她清冷的冰心。
"跟我來,你多少盡些徒弟的責任。"笑聲突地斂去,他面無表情十足駭人。
仍是遲疑未決,說不上為何,她感到向總適才的笑與往?褙、邪妄的笑,并不相同!似乎,頗為感傷。
"再不然,你就上床取樂我也成。"踱步逼近她,笑容邪惡的讓人想打。
"我幫你制藥。"很沒骨氣地又再次屈服,她不明白自己為何不能同過去一樣,瀟灑地掉頭就走。
"就別磨蹭了。"快步走出小屋,完全不擔心司徒青是否會跟上。
咬咬牙罵了幾句不堪入耳的咒罵,她才拖著不甘不愿的步子追過去。
???
撥動了幾回盆中奇形怪狀的花朵,司徒青無聊地支住下巴。
等藥熬好的這段時間是十分難挨的,特別那味藥又是五、六日來不眠不休的成果。
嚴格來說,只是向總不眠不休的成果,她只是從旁協助,還被申令不許不睡。
回首望了望伏在桌上熟睡的男子,她緩緩起身走了過去,在他身邊坐下,支頰凝視他沉靜的睡顏。
看了半晌,她自懷中拿出隨身的一柄小刀,悄悄移近他頸側,刀尖對準了隱隱鼓動的脈搏,就要刺落……
舉高的手停在半空,怎么也下不了手。僵了許久,她不甚愉快地將刀收回,解下身上披風蓋在向總身上。
"殺一個睡夢中人太不光明正大。"為自己的行為找到解釋,她又支起頰望著他發呆。
"為什么不下手?"紅瞳半瞇,突兀地沉聲嚇得司徒青彈起身子,瞪大雙眼瞅他。
"何時醒的?"直覺又踩入他的陷阱,不禁氣自己為何沒干脆給他一刀。
"被你的殺氣嚇醒的。"扒扒微亂的黑發,眼眸中還有些許朦朧未有消退。
"你也會嚇著?"嗤笑,她撇開頭看著窗外。
"別當我是無感無情的人。"皺眉不樂,他也是會疼、會難過、有感情的人。
冷笑數聲,司徒青拿回披風披上,起身要走。
抑郁的揚聲叫住她:"要去哪兒?藥快好了。"
"所以我要走。"她的自尊絕不允許再受他的救助,她該做的是讓自己的武功更高強,好取走向總的命。
"藥也有你的參與,并非我的……救助。"已然語無倫次,他已不知該如何留下她。
再占有她嗎?那除了將她的心越推越遠外,他也只感到越來越重的空虛……擁抱一個無心于自己的女人,有何意義?
"我參與?是,替你洗藥材、配藥量、煮飯洗衣,參與得十分徹底呢!"諷笑道,澄亮明眸如完美的黑水晶,美得令人心痛,因沒有一絲感情。
"不要同自己過不去,身子要緊。"不死心地又勸道,現在他只求司徒青服藥,剩余的什么都無所謂。
隱隱然感受到他的關懷,她仍只揚起絕美而冷凝的笑花。"你一向寶貝屬于你的'東西',但'師父,我不是你的。"
毫不眷戀地轉身走出工作房,她知道向總炙燙的眼光一直膠著在她背上,直到她的身影完全消失……
???
南方山水向來秀麗明媚,尤其江蘇、浙江一帶,山水美得如詩如畫,不知激起多少騷人墨客文思泉涌。
南方姑娘更是美到極點、嬌到極點,宛若水和出的,配上一口吳儂軟語,足以麻酥天下男人的骨頭。
西湖左近,有棟"綠柳別苑",是南方織紡第一絕的封府所在地。
別苑里,由樹叢、花海所掩映的小亭里,兩個女子面對面坐著品茶,其中一名女子嬌若芙蓉,身著回人衣束,細致眉宇無啥表情。
"真難得你來找我。"啜口茶,穿著一身嫩綠的少女笑意盈然,讓人不自覺的親近。
"北方冷了。"司徒青依例簡短以對。
不介意的聳肩,少女柔弱似水的面容上一雙翦水瞳眸溜了溜,說不出的靈活。"不留在'那兒'?"
試探性的言詞不巧戳中司徒青心上的傷口,默默望了少女一眼,柔聲輕語道:"出了些事。"
"你殺不了向總,所以躲來我這兒?"直接下了結論,見她沒有否認,少女噘了下口,嘴又道:"你不如放棄殺他,回去當你的郡主不好嗎?"
"不能放棄!母親的仇非報不可!"司徒青激動的大叫,揮動的手不慎將茶杯掃落。
隨意用衣袖一卷,少女輕輕松松救回杯子,一滴茶水也沒灑。
若有所思看著輕喘的司徒青,少女扁扁嘴道:"你真想殺他嗎?怎么我覺得你變了。"
冷冷投以一眼,司徒青蹙眉:"什么變了?"她只覺得心煩意亂,背后老感覺到向總的目光。
"這么說吧!你十幾個月前談到向總,聲音連點起伏也沒有,就只有恨。適才嘛--我覺得你似乎在強迫自己非殺他不可,那股恨意淡了些。"有條不紊的分析,透過那軟儂儂的調子,別有一番震撼人的效果。
立即搖頭否認。"他污了我身子,殺了無名,我只有更恨他。"
一抹詭光在少女眼中一閃而逝,她仍笑盈盈地問:"有身孕嗎?我好想看你和他的孩子啥模樣。"
"封、晴、境!"警告外加威喝的音調讓空氣冷了數十度。
擺擺手,少女皺皺小鼻,頗不甘道:"當我沒說成了不?但話又說回來,你當真沒比較不同?那你何必逃到我這兒來。"
"我不想再欠他的情。"輕聲道,明眸盯著套在中指上的血玉戒指,心思莫名悵然。
"欠什么情,你說笑嗎?欠?"封大小姐大驚小怪的叫了起來,十分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
事情似乎比她想像的還叫人匪夷所思,這可好玩了。
"他要拔凈我體內陰毒。"
"不好嗎?"她蹙眉不解,看過一回司徒青陰毒發作的模樣,她光看就痛苦。
"他救人總會討一件東西。"她沒有任何東西能給,除了一條命和自尊。這兩樣東西,她一件也不愿失去。
"你在怕什么?"瞪著她,封晴境意有所指。
"他要我的身子。"
哈哈大笑,封晴境夸張地搖頭道:"我還當怎么呢!你的身子早被他污了,給不給都一樣。這等不賠本的買賣竟不做,還逃來我這兒?青姑娘,我的好郡主,你行醫行太久,傻了嗎?還談到欠不欠呀的,有心笑死我不成?"
語畢,她沒點氣質的又仰天大笑。
"我不是他的玩物。"對于封晴境的口沒遮攔并不動怒,平聲強調自己所堅持的。
"青姑娘,你不是一心想復仇嗎?"封晴境一臉嚴肅地望她,神情轉變之突兀,叫人一時無法掌握。
輕輕頷首,她投以疑問的眼神。
"男人在床上最是沒防備,特別是達到頂點那一刻會有片刻失神。而女人不同,我們能把持住心神,不與之一同沉淪,換言之呢!他失神時,你卻可以清醒。"渾然不覺說出口的話有多令人害羞,封晴境狀如昔常,臉不紅氣不喘。
"嗯!那又如何?"聲音嘶啞,司徒青不自覺想向總神祗一般均勻結實的軀體,并不特別壯碩,但每一塊肌肉都是堅實完美的。
"你大可答應當他的女人,殺他的機會就多了。"笑了笑,封晴境并不將話講明。
微愕,司徒青恍然大悟。"你是說,我能在床上殺了向總?"
"很好的方法不是?"笑著啜口茶,水靈水秀的面龐盡是一副天真溫婉的模樣。
"那不光明正大,我不做。"想也沒想的拒絕。
挑了下眉,封晴境噘著嘴道:"你是要復仇哪!光不光明正大是其次,重要的是除掉向總。"
沒見過這么死腦筋的人,殺人還講求正義道德公平?想一輩子好了,殺不了任何人的!
認真考慮了下她的話,司徒青仍是搖頭。"我不愿淪為他同一等人,嗜血成性。"
"你想太多,殺人不見血可能嗎?什么又叫嗜血呀!你又不濫殺無辜,只是復仇呀!"白以一眼,劈頭堵回她的話。
"我要贏得光明正大。"無論如何,她不允許自己有任何向總的影子。
嗜殺、不擇手段、殘忍無情……她絕不會與他相同!
"青姑娘,你甭復仇了,照這樣,你干脆同向總拼誰活得久,誰就勝了。"小手揮揮,封晴境語帶揶揄,倒也沒說錯就是。
嘆口氣搖頭,司徒青并非不了解封晴境的意思,然而……
翦水瞳眸在她芙面上溜了溜,封晴境平靜地道:"你變了,比先前更在意向總。告訴我,若向總當真死了,你怎么辦?"
沉思的半晌,司徒青誠實地道:"我不知道,或許……我去陪娘吧!"
"是陪你娘還是陪向總的葬。"毫不客氣地戳了下她,封晴境端著一張溫柔笑顏。
"封晴境,你太多疑了。"白她眼,司徒青打算離開,這種話題多講無益。
"我多疑?青姑娘,我倒覺得你該想想自己的心意。"頗有深意的道完,封晴境也起了身。
"對啦!再過個幾天我要上北方,你怎么辦?"
"南下。"天已入秋,司徒青只能不斷往南遷移。
抿唇笑了笑,封晴境很好奇地問:"你真不想拔除陰毒嗎?下雪天很漂亮呢!"
目送她離去,封晴境水汪汪的大眼往一邊的青郁樹叢瞟了瞟,小嘴微扁道:"你躲夠了嗎?該聽的都聽到啦!向大爺,你還不現身嗎?"
"封大小姐,許久不見。"高健的身影悄然出現,英挺俊秀的面孔上有一抹疲憊。
"是很久,你不用客套,想說啥?"環著手臂,她頗不善地瞪他。
嘴唇輕撇,他道:"你一向心狠手辣,為何聳恿青兒用那種方式殺我?"
削肩輕聳,她笑盈盈地道:"青姑娘想復仇,我提給她個主意,盡盡朋友的責任而已嘛!"
"勸她服藥,能嗎?"不想同她多做爭辯,他拿出一只玉瓶。
"勸過了,你也聽見啦!不肯就是不肯,我是一點兒法子也沒。"攤攤手,將責任推個干干凈凈。
"既然如此,就別阻攔我帶青兒走。"握緊玉瓶,里邊是他好不容易完成的藥,說什么也不能浪費。
嬌笑數聲,她軟答答地開口:"我也不閑著沒事,你要帶就帶吧!青姑娘知曉,你愛慘了她嗎?"
最后的問題,竟逼出了向總的紅暈,他狼狽地瞪她眼,粗聲道:"干卿何事!"
"我好奇羅!你不覺得她一輩子都不會發覺這事兒?再說,她也從不信你向總會愛人。"捂口笑得很樂,全不在意向總氣青的臉色。
"無所謂,我只要她永遠只有我一人在心里。"早不奢望司徒青會對他動心,也不求真心被接受。
恨也好,仇也罷,只要能在司徒青心中占有一席之地,他會做出更多讓她怨恨的事。
"真是個笨男人。"揮揮小手,封晴境洞悉他的想法,十分不以為然。
"與你無關,趁早滾去北京吧!希望你的'大事業'時運昌隆。"冷諷句,他追隨著司徒青的腳步而去。
扁扁嘴,封晴境不快道:"這時運可不濟得緊。"
要不,她又何苦往北方跑?
又朝那對冤家消失的方向張望數眼,封晴境不禁懊悔看不見事情的發展。如此有趣的事兒,可不會時常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