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成了泥人兒的申書苗,阿奴張口瞪目地怔了好一會。她直一是狼狽呀!
“怎么弄的?”好不容易回了神,阿奴拉著申書苗到井邊,打水要她凈身。
掬了水,先洗去臉上污泥,申書苗欲言又止地半張日,發出幾個不成句的單音后,嘆口氣不住搖頭。
煩哪!一思及身份可能已被申浞識破,她就滿心煩悶,想不出個應對方式。
真是奇了!真在需要的時候,她平日的聰明伶利就像死了,半點捉摸不著。
“喏,我去替你燒水,好好洗去這身污泥!卑⑴P心道,深怕她又病了。
沒見過那樣單薄的身子,昨夜的閑談中他得知她已病了三個月有余,這還算輕咧!難以想像她口中的重病會是怎生的模樣。直似個嬌生慣養的千金小姐。
甩去臉上的水珠,她笑著道謝,便被阿奴推進屋中,叮嚀:“你先回房候著,別又吹風著涼了,我會盡快送熱水過去。”表情很是嚴肅。
“麻煩你了。”皺皺俏鼻,她笑道。在阿奴不放心的目送下,跑回房去。
直至確定她進了房,阿奴才轉身朝浴房走去。
抽抽鼻,申書苗不雅地張日打了個驚天動地的噴嚏,鼻水眼淚齊流。搞得她一時手忙腳亂。
如此體弱病體,惹人煩厭得緊。
不過認真想來,她并非打出生就這樣的體弱多病,身子雖不健壯,倒也還過得去,易受寒的弱體,是在那一次重傷后才有的,每每在季節交替時總會病上一場,逢冬降雪更是大小病不斷,幾乎送掉一條小命。
說來,仍是該怪申浞,竟眼睜睜的看著她被詠長砍成重傷。卻也萬幸,碰上他難得顯露的善心,才不至在十歲的幼小年紀,就見了閻王。
“可是……他為何救我?”自言自語道,問著五年來困擾她的疑問。
只是,怕永遠也得不到答案。
兀自發著呆呢!房門“咿呀!”地開啟。阿奴提著熱水走入,身后跟著兩個滿臉不情愿的少年,一個提冷水,一拿浴盆。瞧那模樣,十成十是被阿奴硬抓去幫忙的。
“書苗,過來沐浴了!卑⑴泻糁焓挚炷_的備好一切。
“多謝。”見了不斷冒出水氣的浴盆,申書苗興高采烈地探過身,伸手下水劃了幾圈。
白皙小手在水中似塊羊脂美玉,透出柔和光暈。阿奴不禁看呆了。直至她抽回手,弄碎一片安寧,他才回神。
正欲動手解衣帶,申書苗注意到房中的三個男性!鞍Γ∥乙逶×!”動手輕推了下阿奴,見他驀地脹紅了臉,心想奇了?問題不自覺出口。
“外貌上是難分男女,舉手投足間,卻顯出姑娘家的嬌態?”
深望他一眼,申書苗扁嘴笑答:“你在侮辱我嘛!這身模樣是姑娘該有的嗎?”
愣怔了征,阿奴歉然道:“對不住,我說錯話了!毙牡讌s罩上一層不確定。
“沒的事,出去吧!我要沐浴了。”伸手推人,小臉堆著嬌俏的笑容。
阿奴反手彈了下她的眉心,才領了兩名少年出去,掩上房門。
聽著腳步聲離去,申書苗險些虛脫地癱軟在地上。今日定是撞上大兇星,兩年未被人懷疑的性別,一下子有了兩人露出疑問,倒霉到佬佬家了。
重嘆口氣,申書苗褪去層層衣裳,泡入水中。羊脂般白細的肌膚透出微粉紅的光暈,映著水面閃閃。
水氣蒸騰中,申書苗漸漸放松了精神,眸半閉起,昏昏欲睡。不一會兒,她已點起頭來。
悄然間,一抹頎長人影立于她前方,陰影整個兒籠罩住她,暗黑的眸閃著特殊神采。
不禁打個寒顫,她猛地驚醒,愕然地與不速之客沉默相望,半天說不出話來。
“原來,時下少年連身子都與女人一般。”薄唇輕緩開合著,話中滿是促狹。
“大……大……大……”總算出了聲,但仍結巴不能成語。
今日肯定撞到大兇星!回到申府不過三日多,一切全走樣兒了。
申浞咧嘴一笑,齒白如磁!按笫裁?大公子還是大哥?”語調輕柔,卻令申書苗豎起頸后寒毛。
身份不但露了餡兒,連身子也被看光了。羞得她不知所措,臉蛋直紅至頸子。倉皇間,雙手緊捂著胸口,一臉無助地僵望申浞。
早知如此,她寧愿冒著生命危險,也得拒絕與申浞回申府。這地方,十之八九與她八字相克。
僵了半晌,她見他無回避的意思,可憐兮兮地開口:“唉!你走開,我要穿衣服!彼悬c冷了,且不足以遮避他過分放肆的目光。
“成,但先告訴我,你是不是杜雪雁的女兒?”他笑著要脅,反向前踏了步。
申書苗急往后縮,心有不甘地白他一眼,不肯開口。
這問題是多余的,她都這副模樣了,不是女的,還會是男的不成?
“不說?”又欺進一大步,已是站在盆緣。
“是啦!是啦,你走開!”申書苗氣得大叫,掬水潑向申浞。
他張開扇子一揮,水珠轉了方向,濕了一地。
斜睨地面的水漬,他似笑非笑地動動唇角,記憶中的她是否該更沉靜點兒。
“起來吧!你這種小女孩,我沒興趣。”淡笑,伸手入盆拉起申書苗。
根本無法抵抗的情況下,她狼狽地跌入申浞結實的懷中,在冷空氣中打著寒顫。
埋怨掃了他一眼,脫出他雙臂,拿起一邊的衣裳穿戴起來。
“可否告訴我,你怎么發現的?”害她的自尊深受打擊。
有一下沒一下地搖著摺扇,他云淡風清地道:“你低估了我!
“低估?我是嗎?”她喃道,披上外袍,玲瓏曲線霎時被遮蓋不見了。
“好吧!”她嘆口大氣。“我承認低估了你,F在,你打算怎么處置我?”她已往最壞的地方打算了,最多丟了小命。
“沒什么打算,你仍留下!彼歉F極無聊才來揭穿她的。
她不信地瞅望他,兩年前的申浞有這么寬宏大量嗎?再說,兩年能改變人多少?他又不是孩子。這其中必有文章!申浞的性格,陰暗的如日光照射不到的山洞。
“不信?要不你希望我怎么著?”做好人看來真有些難,干脆放棄也好。
“除了死之外,隨你!彼f得瀟灑。
“說得這么嚇人,我可不是個草菅人命的人!
白眼瞪他,冷聲道:“是嗎?我胸口的疤,又怎么來的?”看了就令人氣結。
“為兄的也很好奇!彼哑饾M臉疑惑。
忍不住舉手往他胸前捶打,他靈活閃過,害她撲個空,腳步不穩地跌下。
痛哀一聲,膝頭重撞在地面,麻辣的疼痛,往上蔓爬。
直一該死的!
冷眼瞧她可憐地搓揉痛處,星眸含淚顯得無比嬌美。不自覺道:“你到我房中去服侍!”也好就近照料她。
她猛地仰首,十足防備地盯著他!霸蹅兒么跻彩切置!”若早些時候,她也就不在意去“服侍”他,反正他不知道她的身份。
現下可不成,感覺很不舒服。
“你太稚嫩,我不會動你!彼钡伤,音調轉冷。
她太看不起他了,就算世上的女人都死光了,他也不會碰她,省得給自己惹麻煩。
這會兒,申書苗可不開心了,扁嘴道:“真傷人,我好歹也十五了!
“你打算去我那兒,抑或要我領你去父親那兒?”不欲與之多說,他冷聲威脅。
少女心思反反復復,難以捉摸,比官場上的那些老狐貍還難擺平,他不想費這種心思。
幾乎是想也不想的,她道:“你!鄙焓治兆∷摹
過往,她對于下嫁沈三采一事,抱持無所謂的心情,日前在小屋一見,她打心底厭惡他。
獐頭鼠目,面色因縱欲過度而憔悴、蒼白,風采之差難以言明。若說申浞是鬼王,那他至多是個小鬼。真不明白外頭的流言,為何會將兩人相提并論?
兩相此較,申書苗決定愛護自己。
“可是,我啥也不會喔!”這得先講明,省得到時被申浞領去見父親。
“我也不期望你會做啥。”他還記得她被寵出來的嬌生慣養。
盯著他好一會兒,確定他說的是真話,申書苗才放心的道:“就這么辦吧!”
。
兩年后--
“阿奴,這兒……”申書苗躲在樹后頭,悄聲叫著。
庭院中阿奴左右張望了下,才悄悄朝申書苗走去。
“什么事,特別要我來!贝跉,他掩不住耽心。
申書苗神秘地笑笑,小手呈拳舉到阿奴面前!芭,猜猜是啥?”
瞄了眼,阿奴搖搖頭。
“是大公子的頭發!”攤開掌心,答案揭曉。
。“⑴攬龃翥。
“這是我偷偷打他頭上剪來的!鼻扑荒槻灰詾槿唬饬吮庾。
“什么?”張大嘴,不敢相信自己所聞。
“你摸摸,好軟呢!”無視阿奴的震驚,申書苗笑得開心不已。
“這……我……”他是知道的。阿奴不禁紅了臉,思忖該如何回應申書苗。
自從她被申浞收到身邊作小廝后,阿奴三不五時便與她見個面,言談間他也清楚,她仍是清清白白的,純真得像張白紙。
他雖為她欣慰,卻也感到懷疑。申浞的性子他不敢說他清楚,但多少也是了解的,沒道理兩年來竟沒出事。
他怎知,眼前出落得愈加嬌美的申書苗,實則是個姑娘家,又是申府失蹤多年的小姐。
“對了,你知不知大公子午膳用哈?”見著阿奴的不自在,申書苗岔開了話題。
讓阿奴喘口氣,免得他不知所措。
“詠護衛呢?”阿奴想了會兒,疑問。
申書苗扁扁嘴,滿懷不快地道:“誰知道!一大清早就不見人影,害我上午教大公子訓了頓!
想來就嘔,天曉得詠長會不見哩!申浞的三餐向來是他打理的,她怎知該如何?
這倒好,申浞捉住了機會,狠狠地冷嘲熱諷了她好一頓。
“這可麻煩,大公子嘴刁得緊。”阿奴扯緊眉心,沒點主意。
“哼!大公子!鄙陼绨櫚櫛羌馄财沧欤Z帶諷刺。
“再半時辰就是大公子用膳的時候,恐怕我無法幫上忙。”歉然笑道,他真的無計可施。
輕哼,申書苗十足不甘愿地開口:“只得去問他了。”免不了又是一頓諷嘲好受了。
“他?書苗!”阿奴輕斥申書苗語話中的不尊敬,心下卻難掩一絲黯然。
羨慕她的直爽,相較之下的自己,怕要一生畏縮了。
他年已十七,早該被申浞逐出混沌居,只不過看在他柔順的性子及相貌上,又多留了他幾年。但這畢竟不是長久之計,他并無謀生能力,離開申府,他能靠啥過活?
“他就他嘍!”她笑了笑,輕吐粉舌!鞍⑴∥一厝チ-下個月再見!睌[擺手,她步履輕盈的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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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問我?”申浞一挑眉,似笑非笑地瞅著申書苗。
頷首,申書苗不甚好心情地開口:“是啦!你午膳到底用啥?”
揮開折扇,申浞淡道:“你無需擔心。”
“不用我擔心?那倒好,我沒事了不是?”笑開顏,心情驀地大好。
“有事,有事。你得隨我去沈府一趟。”申浞不懷好意地一笑,如愿見著申書苗苦下臉。
聽到“沈府”二字,讓她想起沈三采,胃里冒出酸味,沖得她想作嘔。
“不去成嗎?”小臉皺得似苦瓜,連聲音都苦苦的。
他勾起邪氣的笑,柔聲道:“你以為為兄會是個好心的人嗎?”
當然……“不是!笨逑录,她大嘆口氣。
算她倒了幾輩子霉好了,她這下是躲不掉了,好歹得去上一回。
不過,申浞為了啥要去沈府?該不會與她有關吧!
“大哥,去沈府的事,和我無關吧!”她不安地問。
原本兩年前就該對她失蹤的事做個了結,哪知竟無一點關于此事的消息,真怪奇了。
“放心,爹早把阿九頂替你嫁過沈家的門,今兒個是我的事!闭凵取芭荆 钡厥丈,黑眸閃過一絲陰鷙。
她輕扯眉心,小心翼翼地道:“你的……啥事?”心中隱隱冒出不安。
不答,他招手要她靠近笑容可掬的。
躊躇了會兒,她緩步踱了過去,一面防備地盯住他。
腳步停在離他一條手臂遠的距離,詢問的目光對上他深如潭水的眸。
“過來些,怕我吃了你不成?”
哼了聲,申書苗沒好氣地道:“你對我可沒兄長對小妹的舉動,怕被你吃了也不為過。”她可沒忘了那次,申浞放肆地看光了她的身子。
她或是孩子氣了些,但既不天真也不笨,申浞對她的態度如何,她可清楚了。再說,他的心思,難捉摸得緊,還是小心為上。
“兄長對小妹?”劍屆一挑,一臉不以為然!拔液螘r承認你是我妹子了?”
記憶中,他連承認她姓申也不曾有過,向來是叫她的舊姓“杜”的。
撇撇嘴,她道:“我娘是你二娘,我自然是你妹子!边@層關系是賴不掉的。
“咱們一、不同父;二、不同母;三、不同宗。你倒說說,咱們如何是兄妹?”伸出三指立在申書苗眼前,好整以暇地逗她。
“啪!”果不出所料,她一把拍掉他的手,滿是不以篇然。
申浞順勢扣住她皓腕,往懷中一帶。申書苗哪料到會如此,腳步一個踉蹌,整個人跌入一堵厚實溫暖的胸膛中。
結實的臂膀環上她的纖腰,牢牢圈住,沒有間隙的貼在他健碩身軀上。
粉頰染上紅霞,不知所措地伸手抵在他胸前,目帶埋怨地瞪著他。
“怕羞?”他邪邪笑道,將她摟在腿上坐著。
白眼瞪他,欲穩住躁動不已情緒,卻徒勞無功。她知道自己不該臉紅的,申浞于她而言是“兄長”,摟她抱她是自然不過的事。
然心底卻冒出個聲音:我何時承認你是妹妹了……
她不是妹子,那他又是用何種感情對她?
“瞧你,臉蛋上快著火了。”低笑,貼在她耳邊輕語。末了在她小巧耳垂上輕咬了口。
申書苗身子猛然一顫,慌亂的別開頭去,掙動起來。
親密的動作,已超乎她純真小腦袋所能理解的程度,饒是如此,她也明白他的舉動不該出現在這種場合。
柔軟嬌軀在申浞懷中扭動,點起他下腹的一簇火苗。他眸中透出一抹稍縱即逝的闐暗。
“成了,你坐好別動!彪p臂猛地緊收,壓制住她的動作。
“誰要你亂來!”星眸半含珠淚-怨懟地指控。
先是被看光身子,后又被輕薄了去,她這短短十七年的生命中,什么名節也沒了,清白全給毀了,她日后還能嫁人嗎?
“亂來?”大手撫上她小巧白潔的耳垂!拔铱墒前床骄桶嗟膩!庇执故孜橇怂ò桌w頸。倒抽口氣,她張嘴瞪目的呆住,紅潮在不知不覺中爬上粉頸,有如花瓣似的色彩,無限吸引人。
見了她震驚的模樣,申浞笑出聲來。他早知道申書苗逗起來,肯定很好玩?蓻]想到,會比他預料的有趣上百倍不止。
憶起她十歲時少年老成的模樣,他更喜歡眼前純真活潑的她。這樣才會有趣不是?
悠閑地甩開折扇,一手支頰,玩味地斜睨她呆愣的神情,不覺入神。
半晌,申書苗伸手揉揉眉心,甩甩頭回過了神。大眼一眨一眨地瞟向申浞,有些畏縮,卻有更多不諒解。
正欲開口,忽地發覺申浞箝制她的雙手皆已離去,心下一喜,就要起身脫離他的懷抱。
才動了下身子,他雙臂神不知鬼不覺地又環上她纖腰,再次將她限制起來。
見行動失敗,她緊蹙眉心,不善地望著他道:“干啥這么對我?”
“不讓你跑!彼柤纾ξ牡。
“你這么做,不合禮教。”不得已,搬出古圣書上的教條,還盼他會放手。
“放屁!彼偷洼p輕的罵了句,不減斯文。
若真將那些教條擺心上,今日的申浞想必會是曠古絕今的大圣人。
光豢養變童這事兒,他就離好人頂遠的了,別的也就不說了。
眉心微蹙,她伸手捶了下他的肩頭,責難道:“別說粗話,難聽!
笑笑,他不以為意地聳肩。
“好吧,無論如何你是不肯放開我了?”語歇,他神色自若地頷首,氣得她牙癢癢,偏又莫可奈何。
順了順氣,她道:“那告訴我,去沈府做啥?”
申浞別開頭,不答。
“唉!”她沒好氣地推了下他。
仍是毫無反應,理也不理她。
“不說就放開我!”嘴一扁,眉一蹙,申書苗喊道。
這會兒,申浞總算又回眼望她。目光深晦闐暗,教人捉摸不透。
注意到他的改變,她柔聲問:“怎么?有事不快?”先前還好好的不是?
“去換回女裝,隨我過訪沈家。”松開手,淡語不帶一絲情緒。
申書苗還欲再詢問,在見了他冷然的眸后,噤了聲。那眼神與七年前那個夜里的目光,一模一樣?此瞥练無波,深處卻閃著血樣腥紅。
雖如此,她仍忍不住問道:“大哥,我為什要換回女裝?萬一遇見了爹娘……”
語尾消失在申浞口中。他低頭吻住申書苗花瓣似的唇,肆無忌憚地吸吮她的甜美。
申書苗驚得忘記掙扎,任由申浞肆意品嘗她……
好一會兒,申浞離開她的唇瓣,用舌輕巧描繪她的唇。她渾身僵直,呼吸急促且紊亂,木頭似的呆望他。
適才是怎的情況?她的大哥吻了她!
臉蛋驀地著火,急著要逃離申浞,她整個人跳起,步履不穩地退了幾步。蒙醉的眸驚疑不定地看著似笑非笑的申浞。
“你……我……我……”千百個疑問油然而生,卻結巴不能成言。
“你果然太青澀!闭Z帶評論,目中閃詭譎。
他沒吻過十來歲的少女,感覺是出乎意料之外的好。尤其申書苗的稚嫩青澀,意外挑起他身體深處的火焰,讓他差點控制不住的吞了她。
“你還嫌我!輕薄都輕薄了,還不滿意!”她氣得漲紅小臉,一手插腰、一手指向他眉心。
夸張的嘆口氣,他狀甚無辜地道:“你誤會了,我可沒嫌你。”
“還否認,你不是……我太……太青……”無論如何申書苗也沒那勇氣重復那兩字,小臉愈加漲紅。
“青澀!彼购眯模嫠f了。
“是啦!就是這么著,瞧你怎么去否認!彼闪丝跉猓敛活I情的咄咄逼人。
一笑,他起身逼近她,見她不知所措地往后直退,直至背抵上了墻被迫停下,他深覺有趣。貼近申書苗,將她因在懷中與墻間,申浞低頭湊在她耳邊低語:“那是贊美,代表我被你吸引住了!
不待他說完,申書苗忙伸手捂住耳朵,他言語間呼出氣息,弄得她全身不自在,四肢發軟。但他的一字一句,她仍聽得一清二楚,忍不住白眼一瞪,沒好氣地道:“少胡說,你分明要轉開我的疑問。”繞回正題,她憶起一切開端與她的疑問。
“總之,換回女裝,用不著擔心!鄙袂轵嚨鼗謴偷,滿是無所謂。
面對他的陰暗不定,申書苗花了數年時間仍無法適應,不可免的又白了他一眼。
不過,女裝嘛……她有些年不曾穿了,希望別出了岔子。
口中嘟嘟囔囔的,申書苗不得不服從地日房換衣服。
正巧,三日前詠長不知接錯那條筋,莫名且一妙地給了她件翠綠襯裙,盼能合身才是。
但……她緩下步了,心底浮出迷霧,似乎事有蹊蹺。
因背對申浞,以致沒發覺他唇邊的詭笑。
***
當申書苗披著一頭絲緞烏發,滿臉懊惱地出現在申浞面前,他驚為天人的多看了兩眼。她比意料中美了幾分。
“我扎不起背后的帶子,也梳不起頭。”噘著嘴,星眸隱隱有淚花閃爍。
衣裳出乎意料的合身,卻教她笨手笨腳的穿了個亂七八糟。淚水直在眼中滾。
將她拉近自己,申浞淡道:“平時手腳頂靈活的,這會兒倒鈍了!边厔邮痔嫠苏律眩黄淙辉诹瞄_柔發后,瞧見一片冰肌雪骨。
目光猛地一暗,深沉不見底。
“女裝好麻煩,怎么穿都不對!陛p哼,她怨道。
他沒理會她的埋怨,徑自瞇著眼凝視她勝雪肌膚,細致有若綢緞,透著一層暈紅。
沉思半晌,他輕緩道:“不如別穿。”唇角放肆地彎起。
“別穿?”她驚覺地退了一大步,回身瞪他。
她不會天真到以為申浞會良心大發的讓她換回男裝,只有另一個可能。
“你嫌麻煩不是?”
遲疑地頷首,防備地觀察一派悠閑的他。
“就別穿了!彼疤ち艘淮蟛剑毁M吹灰之力就將她納入懷中。
急喘口氣,她僵直地仰首望他。
她個頭嬌小,頭頂恰恰抵在他下顎。一仰首,目光自然落在他形狀優美的唇上。
不自覺,憶起不久前的事。他吻她的唇,原來生得頂好看的。心思一下飄遠,忙收斂精神。都什么時候了,凈想著男女之事,她暗罵自己。
趁她思緒紛亂之時,申浞已動手脫去她外衫、褻衣,僅留月白的肚兜。
“你該更專注身邊的事。”他撫摸著申書苗絲緞滑膩的雪膚,柔聲道。
她才猛地回神,不可置信地望著他,一把握住在身上游移的巨掌,星眸點上一小簇火。
“你……你……”忍不住燃起怒火,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他不介意地笑笑!澳銜橐馍衔业拇矄幔俊被蛟S她是小了些,但那無所謂。
一愣,她揪眉想了想,輕聲道:“不太介意,可咱們畢竟是兄妹!背酥猓箾]啥問題。
早在入混沌居之時,就料到會有這么一天。但兄妹關系與變重主人之間的關系,也未免差太多。
若當時申浞沒認出她來,一切就無所謂,她會甘心把身子給他。可現下,兩人間是有個名分的,她無法視若無睹。
“我沒承認咱們是兄妹!痹俅沃厣辏瑤┎荒。
小嘴扁了扁,她道:“只有你。所有旁人都認定咱們是兄妹!泵纸K究是有的。
“這道疤……”不理會她所言,徑自撫上她自肩頭直劈而下的刀疤,直沒入肚兜下,該是橫過心口的。
柳眉一蹙,冷聲!澳阕屧侀L傷的,差點要我的命。”也害她有了個大小病不斷的虛弱身子!耙簿攘四恪!
“算你還有點良心!陛p哼。
那知他失聲笑道:“良心?我不過喜歡你痛苦的神情!敝v得理所當然。
“你這殺千刀的混球!”她咬牙低吼,順便罵自己笨,竟以為申浞會有良心!
事實證明-那沒心少肺的男人,天生不知“良心”為何物。
“這道疤……還會痛嗎?”手已往肚兜內探去。
“登徒子!別動手動腳的!”臉蛋又一紅,拍開他不規矩的手。
淡然一笑,他退開兩步,審視的目光直往她身上掃。
那眼神像只蓄勢待發的猛獸,正欲獵捕可憐的獵物。
禁不住打個寒顫,一方面是因那種目光而不安,另方面是氣候寒冷,而她卻衣衫不整。
有些埋怨,她噘起嘴,翻個白眼瞪他。
“你較起兩年前,豐腴不少。”他突兀道。
她一怔,垂首張望了下自個兒身子,不太樂意道:“那時病了,太瘦,F下比較好看!笨傊粫姓J自己胖了。
他輕笑,令她漲紅了臉,兇狠瞪向他,忍不住要開口,卻教他伸手擋住。
“你多想了,我說的是你的胸口。”折扇指向她肚兜所包藏,尖挺圓潤的胸口。
“住口!”她怒叫,伸手拿起鎮尺便往他砸去。最好能在他那張可惡的臉上砸個洞。
然,見申浞倒轉折扇,以扇柄在銅制鎮尺上輕撥,就令鎮尺斜飛出去,又輕巧返回桌上,與先前位置分毫不差。
“唉呀!”不可置信地輕呼,若非處于如此情境下,申書苗肯定會拍手贊嘆。
“如何?”他笑問。
“什么?”白眼一翻。
低笑數聲,他長臂一撈,將她摟入胸壑間。全然不理會她的掙扎。
“我不喜歡逼迫人!彼麥惤叺驼Z。
“那就別逼我!”她不客氣道,伸手一捶。
任她粉拳亂捶,申浞微笑著毫不在意。只是目光隱隱然射出一抹詭譎光采。
倏地,他打橫抱起她,申書苗嚇了下,尖叫出聲。
“你要付出代價!
“放我下來!”她不自覺摟緊他頸子,以穩住身子。
申浞搖搖頭,邪邪地開口:“別忘了,我最喜歡看你痛苦的模樣!
輕顫著,她刷白一張俏臉,胸前的疤又隱隱作痛起來。七年前的那夜,是她一生忘不了的夢魘。
她不會忘記療傷過程中,她數次痛昏過去再被痛醒,分明已精疲力盡,神志卻異常清明。每一個細節,她全記得一清二楚,只有申浞的臉,是一片空白。
那時他是怎樣的神情?是面無表情抑或掛著一貫的淡笑,旁觀她的痛苦。
努力回想著,卻一無所獲。
身下柔軟的觸感喚回她的注意,目中的迷惘在接觸到床幔時被打散,一抹驚惶取而代之!澳阍摱喾判乃荚谏磉叄瑒e老想事情!钡腿彷p語織成一張網,牢牢包裹住她。
“那樣,情況會改變嗎?”她半是認命地問,心下已然有了答案。
“不會!彼鸬幂p柔,卻不容置喙。
哀哀一嘆,她喃語:“書房里干啥擺床……”胸前的疤愈痛愈烈。
凝望她慘白濕冷的小臉,申浞仍無絲毫退卻之意。反倒加快手上動作,脫去申書苗剩余衣物。
“大……大哥……”伸手遮住胸前,她哀求地喚,希冀申浞能停手。但內心深處卻又似期待什么。
深吸口氣,白皙玉體帶給他的震撼超出預料,牢牢吸引他的心神。而她的羞澀、無措,又帶給人感官上更加深一層的刺激。
“記得嗎?”他低問,手掌自肩順著刀疤往下撫摸!拔椅丛J過你這個妹妹。”俯身,吻住她半啟紅唇。
申書苗在心底一嘆,撇開所有顧忌,將自己交給申浞,先不管將來的結果了,誰教她逃不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