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愛 第七章 作者:亦君 |
是什么樣的命運令他們之間的緣分如此的糾纏不清? “巧巧! “呃……”她猛回神,才發(fā)現(xiàn)原本在請臺上接受院長表揚并且發(fā)表致詞的文烈已經(jīng)回到座位。 從突然接到文烈的電話到抵達(dá)育幼院的這段時間像是作夢一般,她的腦子裝的凈是麗娜的話、照片女子以及夢中女鬼,疑團(tuán)愈滾愈大,脹痛的腦袋益發(fā)疼痛。 “你怎么了?從我回家接你到育幼院的一路上就老是在發(fā)呆,在想什么?”董文烈懷疑她根本沒在聽他剛才那番感人肺腑的致詞。 “沒……沒有啊,我哪有在想什么?”畢竟不習(xí)慣說謊,她美眸不自然的避開他,很怕對上他看透一切的目光而無處可逃。 她想問文烈關(guān)于她夢中女鬼以及照片女子的一切,她確信女鬼跟照片女子是同一人,但她不能問,因為問了會壞了他們現(xiàn)在的關(guān)系。她不知道自己在文烈心中占有多大的位置,所以怕目前好不容易變好的關(guān)系毀于一旦。 他在乎她嗎?不知道。 他不在乎她嗎?不知道。 如果在乎,他為什么不將她介紹給他的家人朋友認(rèn)識呢?如果不在乎,他又何必捐款給育幼院呢? 看她益發(fā)蒼白的臉,董文烈擔(dān)心的問道:“你臉色很不好,是不是不舒服?”難道是觸景傷情嗎?熟悉的景物勾起她孩提時代不好的回憶了?可惡,都怪他大意了!一味的想要讓她開心沒考慮周詳。 殷巧巧搖頭,努力扯出笑容,“沒事,只是有點熱而已! 她其實是很高興的,文烈捐一千萬給育幼院整修,并且承諾每個月資助育幼院一百萬,這筆錢對育幼院有莫大的幫助,至少年老的院長不必再每個月東奔西跑去各大企業(yè)低聲下氣地募款。 “是嗎?”他信以為真,打算扶她入屋。“我扶你到院長室去休息一下。” 整個育幼院只有院長室有冷氣,實際走訪,他才真正體認(rèn)到院童生活條件的簡陋、育幼院創(chuàng)辦的辛苦,若非真有愛心,是創(chuàng)辦不來的。 “嗯,好!币笄汕珊軣o精打彩的垂下頭。 他一笑,輕輕的撥開她覆額的發(fā),今她的心一蕩,所有的苦惱頓時化開。 在溫馨美好的這一刻,走廊上來了兩位小女孩。 “大哥哥、大姊姊你們好,我是小云,你們是來要小孩的嗎?我很乖喔,我會拖地,還會幫忙洗碗喔 ”小女孩大而天真的雙眼盯著他們看,笑得很甜。 “小云!毙∨⒌脑挶惠^大的女孩打斷,“聽院長說大姊姊以前也住在這里,大哥哥是大姊姊的朋友,大哥哥是來送錢的,他們沒有要小孩啦。” “喔……”小女孩難掩失望。 大女孩的倔強全寫在臉上,她立刻拉走小女孩!拔覀兊侥沁吶ネ,院長說不可以打擾客人喔! 被大女孩硬拉著走的小女孩頻頻回頭。 同時,心有所感,彷彿走過時光隧道,殷巧巧的淚水不知不覺的流了滿面。 “她們好可愛 ”董文烈的笑意在看見她的淚顏時逸去,“該死!”然后一把抱住她,緊緊的,胸口悶悶的。 他知道她何以淚流滿面,這里是她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的歲月,于他,可以淡然的看待一切;于她,每一件事都可能是她的親身體驗。 摟著懷里啜泣的人兒,文烈的心似被揪緊,萬分的疼。 好一會兒,巧巧悄悄的擦乾淚痕后,才羞赧的退出溫暖的懷抱。 然后有些尷尬的笑道:“對不起。她們……她們讓我想起我跟沐雨小的時候!彼遣欢碌男∨ⅲ陝t是老愛潑她冷水的大女孩。 “別說了,我懂!庇辛Φ谋郯驌ё∷w細(xì)的腰,給她安定的力量,他的心底突來一股沖動,想就這么寵愛她一輩子。“巧巧,嫁給我吧! 他被自己不經(jīng)思考的求婚駭?shù)健?br /> “你……”這么突然?“你說什么?” 不經(jīng)思考才是真情流露。他釋然的笑開來,壓抑慣了的心突然變得海闊天空,“我們結(jié)婚!比齻月的期限提早到來。 心“怦怦、怦怦”的跳著,“為……為什么呀?”啊啊。∷窃趺戳?是高興到昏頭了嗎?答應(yīng)他呀!干嘛還要自找麻煩的多此一問呢? mpanel(1); 如果經(jīng)自己這么一問,他反而后悔求婚了怎度辦?啊啊啊,重來重來,剛剛的不算、不算啦!嗚…… 她驚恐乍現(xiàn)的臉色讓文烈一向高傲的自尊小小的受到傷害,“難道……你不想嫁給我嗎?” 他忘了,她是特別的,她并不像一般的女人,別有目的才接近他。她這個紅娘是他從工作崗位上給拐來的呢!, 誤會了、誤會了啦!殷巧巧急喊道:“我想!”早在八百年前就想了。 她紅通通的臉蛋令文烈愉悅的揚起笑容來,“哈哈哈……”好想……好想嘗嘗她的蘋果臉、櫻桃唇。 糟糕,她剛剛的表現(xiàn)一定很迫不及待。 “啊……嗯,我……我……”殷巧巧想為自己解釋些什么,但又不知道如何解釋才好。整張臉急得又紅了起來,像一顆可口的小番茄。 “巧巧!倍牧乙荒樞σ猓靶暗。 “干嘛?”她呆呆的仰起粉嫩的小臉。 方便他的唇封住她嬌艷欲滴的紅唇,“相信我,我會是你的幸福……” “唔……”他……他剛剛說了什么?好像是很重要的話。喔,她又快要缺氧了!深情纏綿的吻嚴(yán)重擾亂了她的思緒…… 在他們吻得渾然忘我的時候,一聲不識趣的男音響起,“巧巧!”聲音中輕易可以聽出男子的愉悅與詫異。 ~~~~~ “呃……”這聲音,是湯辰哥…… 第六感告訴董文烈,危險逼近,他迅速的將巧巧占有性的護(hù)在身后,目光看似冷淡卻飽含怒意的探向不知死活的來者,冷冷的問道:“你是誰?你這個人到底懂不懂什么叫作禮貌?” 感覺到身后的女人正極力想掙脫出他的勢力范圍,他的臉色更為難看。 湯辰不畏懼文烈捍衛(wèi)領(lǐng)土般強悍的姿態(tài),他同樣回視眼前這個卓越不凡的男人,溫和的笑道:“我叫湯辰,從小看著巧巧長大! 很引人遐想的一句話。 一個比巧巧大十歲的大哥哥,戴著眼鏡,鏡框下是一雙寬容帶笑的大眼,箭眉、寬額、高挺有肉的鼻子、適中的雙眉、飽滿的下巴,是個斯文有禮的男人,也是個威脅感十足的男人。 “文烈,他是湯辰,我都叫他大哥!鼻汕赏耆珱]察覺兩個男人之間的暗潮洶涌,“湯辰大哥,他是董文烈,是我的 ” “準(zhǔn)先生!彼麚屧挼。老實說,董文烈根本不在乎他是誰,但這個男人竟不知死活的向他炫耀比自己還了解巧巧,直接向他投下戰(zhàn)書!皟(nèi)人受你照顧了,我在此向你致謝。”哼!然后從此列入黑名單中,老死不相往來。 內(nèi)人?!聽到從文烈口中說出“內(nèi)人”這個字眼,令巧巧的心一陣蕩漾。 對喔,剛剛文烈才向她求婚,很開心,但湯辰大哥難得回國一趟,她有很多話要跟湯辰大哥說耶,文烈干嘛擋住她呢? “湯……湯……文烈,你讓一讓啦!”好不容易,巧巧掙出他寬闊的后背,開心的就要撲入湯辰這個男人的懷抱,半路卻被臉色難看的文烈給揪回。她一頓,旋即不受影響的笑道:“湯辰哥,你什么時候回國的?怎么沒有通知我呢?湯辰哥,我好想你喔!” 呃……文烈是要勒死她嗎?她腰下的那雙大手勒得她很難受耶! 湯辰刻意不理會男人投來殺人的目光,體貼的半蹲身子,與巧巧眼對眼的寒暄起來,“我剛剛才從機場回來就聽到院長說你也在,你看我連行李都沒來得及放下便趕來見你。你現(xiàn)在過得好不好啊?” 經(jīng)他提醒,她才看到他的身邊拖了一個大大的行李箱。 “嗯嗯……”巧巧開心的點頭,“我跟沐雨都很好,湯辰哥要去見沐雨嗎?沐雨要是知道湯辰哥回國了,不曉得有多高興。啊,我來約好了,湯辰哥什么時候要回美國?在湯辰哥回美國之前,我們一定要好好的聚一聚! 湯辰哥大她十歲、大沐雨七歲,小時候,他最疼她跟沐雨,每次有糖果、餅乾都會分給她跟沐雨吃,而沐雨又像姊姊處處護(hù)著她,所以她在他們面前永遠(yuǎn)都是妹妹,永遠(yuǎn)有撒嬌的權(quán)利。 “下個月初回美國處理一些事之后,我便回國定居!笔聦嵣,他要結(jié)婚了,不說是為了試探眼前男人對巧巧愛的程度。 “真的?!”巧巧簡直樂翻天了,“那以后我們可以常常見面啰!” “嗯,是呀!睖诫m維持一臉溫和的笑意,但額頭已微微的沁出冷汗,巧巧背后男子的那雙暴風(fēng)眼威脅著要去掉他的半條命!耙院笾灰悴婚_心,隨時都可以來找我!狈凑际撬,他自愿進(jìn)入暴風(fēng)圈,差別只在死得比較難看而已。 “像從前一樣!鼻汕珊酶吲d,“真的嗎?我隨時都可以去找你嗎 ” “可惡!”低咒一聲,董文烈打斷她無視于他存在的寒暄,胸口酸度極強的妒意終于忍無可忍的爆發(fā)了!拔覀冊撟吡耍 “喂……” 沒給殷巧巧再開口的機會,她有些錯愕的望著湯辰大哥,身體硬是被文烈拉著往門口走去。 文烈是怎么了?快到轉(zhuǎn)角處,巧巧腦袋才從錯愕中恢復(fù),并且用力的朝湯辰揮揮手,大喊:“湯辰大哥再見 ” “董先生等等!可否讓我跟巧巧私下說幾句話?”湯辰問道。 董文烈頓住腳步,不專心的她用力的撞上他。 “喔……文烈,求求你啦,再說一下下就好……”紅著鼻,巧巧張著黑白分明的大眼望著他,采哀兵策略。 敗給她!他就是無法拒絕這張臉,董文烈很不情愿的點頭,“三分鐘,逾時不候!” “好!闭f完,巧巧跑到湯辰面前,比湯辰幸運的是她完全感受不到背后的文烈正以陰冷的目光殺人。 “你的男人很愛你!彼f道,故意不經(jīng)意的撩一下她的發(fā)絲,令聽不到他們對話的文烈身體一震,差點殺過來。 “我也很愛他呀。”殷巧巧羞赧的紅了臉,“湯辰大哥呢?湯辰大哥有女朋友了嗎?” 他點頭,“我這次會回國定居,是為了做結(jié)婚的準(zhǔn)備! “啊?!”接二連三的好事發(fā)生,令她開心極了,“恭喜湯辰大哥,我一定要把這個好消息告訴沐雨! “沐雨那邊我自己去說。”湯辰和煦的臉龐有一絲的落寞。 “喔!彼灰捎兴狞c頭,“要是沐雨也能像我們一樣幸福就好了! 幸福嗎?幾不可見的苦笑輕掠過他的唇邊,“在我們這里長大的小孩遠(yuǎn)比一般人還要渴望幸福。我想我們都希望有一個家、一份溫暖,沐雨的幸福來得比我們晚,但我相信沐雨會找到屬于她的。巧巧,恭喜你把握住一個好男人!彼孕牡恼f道。 “嗯,謝謝湯辰大哥!彼龥]有婚禮,所以無法開口請育幼院的人見證她的幸福,這是她最大的遺憾。 看她略微垂下頭,湯辰疼愛的揉一揉她的頭發(fā),溫言提醒道:“好了,你的男人已經(jīng)等得不耐煩了,你快回到他的身邊吧。”不然要出人命了! “嗯,好。”巧巧笑著揮揮手,“再見,湯辰大哥。” 湯辰揮揮手,目送嬌俏身影追著高大的男人跑出去。 “喂、喂!”巧巧上氣不接下氣,“你干嘛走那么快啦?”一點都不體貼。 可惡!這個女人竟敢在他面前跟別的男人公然調(diào)情,她忘了自己是他的妻子了嗎?前一秒才感動萬分的接受他的求婚,下一秒竟跟別的男人親密的有說有笑! 可惡透頂! “文烈……”她追不上他了啦!“你在生氣嗎?”不然干嘛不等她? “沒有!”冷冷的聲音傳來。 “明明就有。” “有又怎樣?”董文烈憤怒的旋身望向大口大口喘氣的她,“你干嘛跟別的男人說話說得那么開心?!”令他不開心。 “別的男人?他是湯辰大哥呀。”她急切的解釋道,“湯辰大哥從小最疼我跟沐雨了! 嫉妒的男人沒有理性可言,他蠻橫不講理的回道:“我管你什么大哥不大哥的,只要是男人都不安好心!” “你……”殷巧巧愣愣的望著他,然后小聲的問道:“你在吃醋嗎?你在吃湯辰大哥的醋?”難看的臉、極酸的語氣,一點都不像他。 被說中心事,董文烈撇嘴斥道:“無聊!” 無聊?才不! “嘿嘿,承認(rèn)嘛,我又不會笑你!泵髅骶褪沁死不承認(rèn),讓她知道他在乎她,讓她開心一下都不行嗎? 小氣鬼! “我沒有,”他冷硬答道。 “你有!币笄汕尚πΦ睦∷氖直蹞u晃。 “我沒有!”他企圖剝開她的手指,但怕傷到她而徒勞無功。 “你有!彼男σ饧由睢 被逼得心煩意亂,董文烈微瞇起眼瞪她,胸口酸意仍在,想起她在別的男人面前開心的笑,酸意便在胸中沸騰,忍不住傾泄而出。 “啰唆!”他狂亂的怒喝一聲。 然后,占有性的封住她柔軟的唇瓣,若不是地方不對,他宣示領(lǐng)土的方式就絕對不只是一個吻而已。 “唔……” 他怎么老是吻她?不過,她喜歡,呵呵…… @@@@@ 董家陽明山家毛的玄關(guān)。 “你們要結(jié)婚了?!” 見母親一臉驚嚇,董文烈笑了,“對,我們要結(jié)婚了。”他五指交纏住她的。 “董媽媽好,我是殷巧巧!币笄汕赡樕⑽⒎杭t,笑著將準(zhǔn)備好的水果禮盒交給傭人,一身喜氣的紅色連身裙讓她的氣色看起來極好。 嚇?biāo)浪,今天文烈一下子就給她兩個驚喜,一是回育幼院,二是帶她面見他的雙親,這原是她不諒解他的原因,現(xiàn)在她的心總算又安定下來,雖然對他的疑慮并未完全解開,但他并非全然不在乎她的,不是嗎? 尤其當(dāng)他在吃湯辰大哥的乾醋時,讓她的心里有說不出的甜蜜。 “呵,呵呵……”訝異過后,連君盈樂得都闔不攏嘴,她熱絡(luò)的牽起巧巧的纖手就往客廳走去,“老伴,快來看看我們的兒媳婦,長得挺美的耶。” 溫婉賢慧,她的兒子很有眼光喔! “董伯父好,我是殷巧巧!币笄汕珊苡卸Y貌的點頭,緊張個半死。 文烈的雙親雖已年老,但保養(yǎng)得宜皮膚很有光澤、彈性,看起來都還相當(dāng)?shù)哪贻p。文烈的母親親切溫婉,很有大家閨秀的風(fēng)范;文烈的父親發(fā)色銀白,威嚴(yán)中不失親和,巧巧第一眼就喜歡上眼前這兩位長輩。 “好好,殷小姐請坐!倍a金內(nèi)斂的雙眼審視著他未來的兒媳,愈看愈滿意,嘴也跟著笑開了,“老伴,你快要有孫子可抱了! 經(jīng)過宋文奈那件事之后,他們原本對兒子娶妻一事已不抱任何希望,現(xiàn)在突然冒出一位準(zhǔn)媳婦,兩老豈不高興?除了高興兒子終于想開了之外,他再也不必聽老伴為抱孫子而發(fā)牢騷,有生之年,他的耳根子總算有清靜的一天,太好啰! “是呀是呀!边B君盈點頭應(yīng)和,開心的拍拍巧巧的手背,問道:“巧巧,你不會讓婆婆失望吧?” 殷巧巧笑得尷尬,一船父母不都是會先問她的家世嗎?怎么文烈的雙親跟別人不同?不過這樣也好,省得她更尷尬。 “咳咳,”受到冷落的男子發(fā)出不滿的抗議,“爸媽要抱孫子也得要我這個做兒子的去努力吧?” 說話的同時他邪氣的朝巧巧挑眉,害巧巧的臉紅到耳根子去了。 “哼!誰希罕你呀!”連君盈有媳婦萬事足!澳銢]聽人家說過?兒子一旦結(jié)婚便是媳婦的了! 兒子雖然是媳婦的,但聰明的婆婆才不會在兒子跟媳婦之間搞分裂,要知道,跟媳婦保持良好的關(guān)系就等于多一個人手替自己照顧兒子,對于照顧兒子的媳婦要心存感謝才不會招致噩運。 家不合不是噩運是什么? “媽……”他還想跟巧巧過幾年兩人生活呢! “巧巧啊,你不會讓婆婆失望吧?”養(yǎng)兒子一點也不可靠,連君盈索性將希望全寄托在媳婦身上。 殷巧巧的美眸對上文烈深情的目光,眼里有甜蜜、有期待,“我很想要有文烈的小孩!彼龕坌『ⅲ膲粝胧墙(jīng)營一個溫暖的家,家中有爸爸、媽媽,以及小孩的歡笑聲。 “喔,你才踏進(jìn)董家一個小時不到,就被洗腦了!”董文烈很頭痛的拍額,以巧巧受母親影響的程度來看,他往后的日子鐵定難過。 “死孩子,三票對一票,你乖乖的閃一邊去。”別把她的媳婦給教壞了! 文烈不滿的抗議,“哪里是三對一了?爸都還沒表示意見! “嘿。”董錫金舉雙手作投降狀,“我中立,別把我扯進(jìn)你們母子的戰(zhàn)爭里面。” 他還想多活幾年咧! “好,你爸那票不算,二比一,你一樣輸。”連君盈一臉得意。 “嘖!”一點都不好玩。在公司千人之上的他在家里竟然一點地位都沒有,有誰會相信? “婚禮決定在什么時候?”歡天喜地的大事,連君盈一定要大大的、大大的籌備婚禮,現(xiàn)在光想她就很興奮。 “愈快愈好!彼M。 “愈快愈好啊,籌備婚禮至少要三個月的時間。”她的動作要快一點才行。 “不用,公證結(jié)婚很快的! “公證結(jié)?!”君盈差一點從椅子上跳起來,“做什么公證結(jié)婚?不準(zhǔn)!我不準(zhǔn)!董家獨子娶個妻子要這樣偷偷摸摸的?”像什么話?! 公證結(jié)婚哪里是偷偷摸摸的?董文烈無奈一笑,“媽……” “你不替自己想也該替巧巧想吧?”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兒子會如此漠視自己的婚禮,這可是女人夢寐以求、一輩子一次的婚禮耶! 我們早達(dá)成共識,問她,不難。“巧巧,你想要嗎?你真的想要婚禮嗎?” “我……”怎么將問題丟給她了呢?殷巧巧略頓,她想的,她想要的,但文烈不要。 “我跟文烈都希望婚禮能簡簡單單,公證結(jié)婚很好! 唉!白色的教堂婚禮,再見。 巧巧的眼里掠過一閃即逝的落寞,連君盈畢竟是個心細(xì)又有豐富人生歷練的女人,一點都沒有忽略巧巧臉上細(xì)微的變化。 “看吧!蔽牧业靡獾耐蚰赣H,“巧巧同意公證結(jié)婚! 可憐的媳婦鐵定屈服在兒子的淫威之下不敢反抗,那么,就由她這個做婆婆的代替媳婦爭取吧! “我不準(zhǔn)!我說不準(zhǔn)就是不準(zhǔn)!”打定主意鐵了心,連君盈蠻橫的詛道。 世上沒有一個女人不懷抱著披婚紗的夢想,這個傻兒子、笨兒子、蠢兒子,一點都不了解女人家的心思。 “媽!你到底在堅持什么?”這是他的婚禮耶! 連君盈怒瞪兒子,“那你又在堅持什么?”沒用的兒子,一朝被蛇咬,難道要十年怕草繩了嗎? “媽,你以為你兒子每天聞閑沒事干的嗎?我很忙的,忙到恨不得一天做四十八個小時來用。”這是事實,但也是藉口。 事實是,為了空出今天的行程,盡管屬下發(fā)出抗議,他仍舊排除萬難,每天沒日沒夜的工作,過度的工作量操得他的直屬部下個個排隊掛病號,其中大都是胃潰瘍或胃炎,抱怨連連啊! 藉口是,他怕婚禮,真的怕了! 知子莫若母,連君盈一嘆,語重心長地說道:“你不要婚禮是因為你還忘不了文奈逃婚帶給你的傷害嗎?” 三年了,兒子對宋家荒唐的報復(fù)行為她是知道的,但無法阻止。 要助兒子永遠(yuǎn)走出心底的陰影,就是從跌倒處再爬起來,所以婚禮是很重要的關(guān)鍵。 從兒子看巧巧的眼神中,她知道兒子真的愛巧巧,那么,她深信愛可以撫平一切,只要兒子夠勇敢去面對。 又提!“媽!”董文烈臉色有點難看。 沉潛的記憶重回,那是一段痛不欲生的歲月,報復(fù)是支撐他活下去的唯一理由。 而今,不同了,真的不同了! 他氣媽往事重提,只是氣,恨意不知不覺消逝無蹤,他才恍悟原來人的心是可以這么的自由寬廣。 忘了多久,自從認(rèn)識巧巧之后,他的心思全轉(zhuǎn)移到巧巧的身上,對于恨文奈這件事他早忘了。在他報復(fù)成功、正寂寞彷徨得不知所措的時候,巧巧適時的闖入他的生命, 帶給他無限的暖意,將他冰凍的心漸漸、漸漸的融化;是巧巧讓他了解到除了恨,世上還有比恨更能令人愉悅的愛。 他愛她,是的,他愛上她了!就在剛剛那個叫湯辰的男人出現(xiàn)的時候,他才猛然覺醒,胸口熊熊燃起的妒意,令他發(fā)狂到想獨占巧巧,想緊緊的將她鎖在身邊,就此只為他一個人笑。 文奈?逃婚?他們在說什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殷巧巧被文烈激動的反應(yīng)嚇了一跳,直覺告訴她,這一家子有事瞞她,很重要的事,跟文烈有關(guān)、跟文奈有關(guān)。 巧巧想問,但不是時候,只好不作聲,想另找機會再問清楚。 “總之……”連君盈深知傷口上的鹽巴不宜撒得過多的道理,遂轉(zhuǎn)移話題,“婚禮由媽籌備,婚禮當(dāng)天你只要空出時間當(dāng)你的新郎就好。” “媽……”孝順使然,文烈的抗議并沒有那么的堅決。 “就依你媽的意思去辦。”一直沉默在一旁的董錫金終于開口。 “爸……” “老伴,我最愛你了!边@個家說到底,最最具有權(quán)威的還是她的老公,常常她跟兒子意見相左,做決定的便是她的老伴!昂脨酆脨勰汔!” 也不管兒子、媳婦在場,連君盈熱情的在老伴臉上親一下。 “咳咳……”董錫金不自然的乾咳,顯示出他的尷尬。 殷巧巧很感謝婆婆的仗義執(zhí)言,也被公婆的恩愛感動,如果她跟文烈老了還能像他們這樣,該有多好?! 想的同時,巧巧微笑的望向文烈,只見文烈正鐵青著一張臉生悶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