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昏坐在身旁的裴允柔,黎昊的眼神黯然,透著一絲的抱歉。
他輕輕撥開她額前的秀發(fā),凝視著她絕美的容貌,最后情不自禁的低下頭,親吻著她光潔的額,以及蒼白的唇瓣。
他從來不曾用如此強硬的手段逼迫一個女人留在他的身旁,但她的桀驁不馴,卻讓他不得不出此下策。
凝視著好不容易才安靜下來的人兒,他無力的搖了搖頭。
似乎也只有在她沉睡時,才會露出如此純真而無防備的神情,她才不會用那憎怨的眼神看著他,更不會發(fā)狂的訴說著對他的恨意;這時候的她,恬靜安穩(wěn),如同天使一樣,而他也能卸下防備,毫無保留的表現(xiàn)對她的愛憐。
睡夢里,她輕蹙柳眉,額邊冒著小顆的汗珠,似乎是作了噩夢……是因為他進了她的夢中,令她害怕了嗎?
「允柔,為什么妳總是不肯敞開心房接受我呢?在妳眼中的我除了滿身罪惡之外,就再也沒有其它的了嗎?」黎昊撫著她的發(fā),在她耳畔低問著。
裴允柔依然沉浸在那個令她恐懼的夢里,沒有給他任何答案,他卻從她臉部的表情猜測出她會給他的回答。
他倆的個性都這么剛烈,他實在無法想象,兩人的未來究竟會是什么模樣?是誰降服了誰?抑或者是玉石俱焚?
看向窗外,底下的景物漸漸清晰,飛機發(fā)出降落的訊息,黎昊輕嘆了一口氣,將身旁的裴允柔摟進懷里。
他心想,不論她是否愿意,到了香港,她便再也無法脫離他的懷抱。
。
在一陣劇烈的搖晃下,裴允柔被震醒了過來!
一睜開眼睛,還沒來得及弄清楚所在的地方,又一個緊急的晃動,震得她暈頭轉向,她這才發(fā)覺自己正坐在車內,她的身旁坐著黎昊,他緊緊的摟住她,然后彎下身子。
「黎昊……。 褂忠淮尉o急轉彎,她抬眸,發(fā)覺車子的正前方駛來一輛小巴士,她忍不住捂住臉放聲尖叫。
「別怕,不會有事的!」黎昊摟住她的肩膀,語氣無比的肯定。
就在車子即將與小巴士迎面撞上的千鈞一發(fā)一際,他們的轎車迅速的轉彎,躲過了與小巴士的正面沖擊。
但當他們幸免于沖撞的同時,裴允柔也立刻聽見后方傳來劇烈的撞擊聲響。
她攀住座椅,透過擋風玻璃望向后方的景象,跟著他們的三輛警車狠狠的撞上了小巴上,而小巴士則在那一瞬間偏頭撞上一旁的護欄,翻覆了過去!
一連串險象環(huán)生的過程,令人看了心驚膽戰(zhàn),裴允柔捂住胸口,她的心臟不住的狂跳著;如果剛才是他們撞上那輛小巴士,現(xiàn)在他們還能活命嗎?
「這究竟……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她緊緊的抓住黎昊的手臂,慌亂不安的質問著他。
「沒什么事,妳有受傷嗎?」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立刻審視她是否有受傷。
「黎昊,我在問你,剛才那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該死的!他居然能夠如此迅速的回復往常的冷靜,難道剛才發(fā)生的一連串事件,對他來說只是家常便飯?
「一段小插曲罷了!我一出海關,那些警察就跟我玩這種捉迷藏的游戲,說實在的,我已經(jīng)玩膩了!
「你……」
老天!裴允柔突然覺得頭好痛。
為什么他能把這一切說得那么……那么的輕描淡寫?他們現(xiàn)在是在哪?是在香港還是臺灣?為什么他能如此的目無法紀?
她學了那么多年的法律,但當她面對黎昊時,腦海中那些法令條文似乎全成了一句句的笑話,沒有一條能夠制裁得了他!
「妳沒撞傷吧?回去之后,就不會有那些煩人的警察來騷擾了!顾麑δ切o聊的警察實在厭惡透了!如果有證據(jù)的話,就直接來捉他呀!偏偏他們拿不出證據(jù),只是盯緊著他,不斷的找他麻煩。
「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香港了吧?」裴允柔皺著眉,看著窗外陌生的景物。
「已經(jīng)到了,妳昏睡了很久!顾慕忉尩。
「我昏睡?!根本是你把我弄昏的!我非自愿性被你帶離臺灣,你這樣的行為已經(jīng)構得上是綁架了,說不定剛才那些警察是來救我的!」她激動的說。
「他們救不走妳的!」黎昊聲音一沉,臉上的表情也跟著沉郁下來。他們都已經(jīng)遠離了臺灣,沒想到她還是不肯放棄離開他身邊的念頭!
「你現(xiàn)在打算怎么處置我?」這是她最關心的。
「留在我的身邊,在香港,妳會比在臺灣自由。」
「是!因為我插翅也難飛了,是不是?我甚至連一個身分也沒有,就讓你偷渡過來了!」聽他說得多么理直氣壯呵!自由?跟著他,她還會有自由可言嗎?
他勾起她的下顎,不容置疑的對她說道:「妳當然有身分!妳是我黎昊的女人!
「哼呵!這很了不起嗎?」她撇開了臉,語氣滿是不屑。
她根本不想做他的女人,不想成為他的附屬品,更討厭他那自以為是的態(tài)度和說話的口吻,但不管她多么不喜歡,她都必須接受這一切,難道她未來的日子,就只能如此的任由他來操縱嗎?
「也許現(xiàn)在妳還無法感受到,等會兒到了那里,妳就能明白了。」
在美麗都酒店里頭,有多少女人巴望能成為他黎昊的情婦,但他都不屑一顧,沒想到去了一趟臺灣,卻認定了裴允柔這朵高傲難馴的水仙,他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好日子過得太煩、太膩,才會對她如此迷戀。
「你現(xiàn)在到底要帶我去哪?」看著車子彎進偏僻的山區(qū),她忍不住開口詢問。
「別急,馬上就到了!顾p扯唇瓣,看著車子在寬敞熟悉的路上疾馳著。
他也希望能盡快到達美麗都酒店,或許裴允柔能從那些公關的身上學到些許溫柔,別再老是用一張冷冰冰的臉面對他。
。
一踏進美麗都酒店,五光十色的炫彩光線照射著酒店里的每一處,節(jié)奏詭魅的電子音樂充斥,裝潢新穎的舞臺旁有一座回旋式的階梯,階梯上的舞者隨著樂音擺動著柔軟的肢體,舞者一身的白紗,沿著階梯不停的旋轉舞動著,讓人看了目眩神迷。
裴允柔由著黎昊將她帶至舞臺旁的座位坐下,他摟住她的肩膀,不讓她離開,他則望著那名身段曼妙的舞者,欣賞著她美妙動人的舞姿。
這間酒店的氣氛經(jīng)營得很不錯,來客雖多,但因為座位的安排,以及燈光的明滅照射,讓每個客人都能欣賞到場內的布置和表演,卻又能互不打擾,擁有一定程度的隱私,設計這間酒店的人肯定花了不少心思。
靠在黎昊的懷里,裴允柔看著回旋梯上那名身材曼妙的女人,如蛇一般擺動著妖嬈的身軀,將那音樂融合了舞蹈,表現(xiàn)得淋漓盡致,讓她忍不住將視線全放在女舞者的身上。
「她為什么戴著面紗跳舞?」
看了好一會兒,裴允柔終于對黎昊提出了問題;那女人一身的白紗,擁有著完美的身段,卻用面紗蒙住了臉龐,只露出一雙明媚如黑玉般的眼眸。
黎昊用指尖輕畫著她的下顎,眸底閃爍著一絲促狹,對她說道:「因為她不像妳這么美麗,所以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你少胡扯!」在陰暗的卡座里,她看不清楚他臉上的表情,所以并不確定他所說的話究竟是真或假。
「我何必騙妳,她的臉上有一道這么長的疤痕,看起來恐怖極了!顾氖种笍乃挠已劢腔链脚,聲音低沉的說道。
「你是說她被毀容了?該不會是你做的吧?」她按住了他的手,指責的質問著他。
「妳好聰明,猜對了!」他反握住她的柔荑,輕聲說道:「某天夜里,她爬上了我的床,所以我毀了她的臉。」
「不……告訴我你剛才所說的話只是開玩笑!」裴允柔搖著頭,不敢相信黎昊真的毀了這樣一個完美的女人。
「是不是玩笑,妳馬上就會明白了!估桕惠p扯唇瓣,指了指前方的回旋階梯。
那名身著白紗的舞者已經(jīng)一步步的走下樓,姿態(tài)優(yōu)雅曼妙的舞至他們的座位,她走到黎昊的面前毫不羞澀的扭動著妖媚的身軀,修長的手舉至頭頂上面,性感曖昧的擺動著纖細的蛇腰,甚至用她白凈的玉足勾上了黎昊結實有力的小腿,媚眸里滿是勾惹輕佻。
裴允柔心頭一緊,看著黎昊似乎也挺陶醉其中的模樣,她抿了抿唇,故意坐到沙發(fā)的另一端,和黎昊分開一段距離。
沒想到那名女子見縫就鉆,立刻倚到黎昊的身邊,用她那誘人的身軀不停的在他的身上廝磨;她一身的白紗纏繞著黎昊,兩個人就像是被迷霧籠罩一般,讓裴允柔看不清他們兩人的動作。
她咬著唇,皺起眉頭,小手掄起拳頭,不知道自己在氣些什么,只覺得胸口一陣的悶疼,讓她恨不得立刻離開這個地方,而方才對這舞者的欣賞也在這一刻化為烏有。
她開始希望黎昊剛才所說的話是真的,希望女舞者臉上真有一道惡心的疤痕……
老天!她是怎么了?她在嫉妒這個女人嗎?
「黎昊,我要去化妝室!」她說道,但他沒有給她任何的響應。
可惡!看到女人就什么都忘了!還說什么非要她不可!
裴允柔愈想愈氣,用更大的音量嚷道:「黎昊,我要去化妝室!你聽見沒有?」
這一回,倒是女舞者轉過頭來,她拿下了臉上的白紗,對她露出一抹燦美卻滿是嘲弄的笑意。
「想去化妝室就去呀!有必要說得這么大聲嗎?」
「妳……」裴允柔怔住了。
這女人的臉上根本沒有什么刀疤!她長得十分美麗,眼底眉梢還帶著一股妖異的神秘氣質,就像聊齋里頭那會勾人魂魄的狐貍精一樣,狐媚得讓所有站在她面前的女人都要相形失色。
黎昊的確是在騙她!但他的欺騙實在太過惡劣,讓她完全無法從那謊言中清醒過來。
黎昊說他毀了這女人的容貌是假,但她曾經(jīng)爬上他的床也是謊言嗎?
她突然覺得心里既難受又難堪,她不想再看著眼前上演的惡心戲碼,便匆匆離開座位,逃向了化妝室的方向。
化妝室里,她不停的用水潑打著臉,希望能讓自己清醒一些。
她究竟是怎么了?為什么當黎昊摟著那個女人的時候,她的心會那么酸、那么悶?像是一口郁氣壓在胸口,卻不敢發(fā)泄出來。
「我在嫉妒……我居然會嫉妒那個女人……該死的!」
她知道這種感覺就是嫉妒!但她那么恨黎昊,為什么會嫉妒出現(xiàn)在他身旁的女人?她究竟是怎么了?
「不對,我應該開心的!」她抬眸,對著鏡子里的自己說話,「只要他看上了別的女人,我才有機會重獲自由,才有機會逃回臺灣,我應該開心才對!」
她點頭,對著鏡子里的自己催眠著,那種感覺不是嫉妒,而是開心,所以胸口才會那么的悶,悶得都疼了,因為她開心極了是不是?
「。
她抱著頭,用力的尖叫了一聲,將那股郁氣一吐而出,然后她對著鏡子里的自己露出一笑,覺得心頭舒坦了許多。
當她整理好情緒,走出化妝室時,卻被一只手擋住。
「柯六,你在這里做什么?」她一嚇,瞪著他。
「哦!是老大叫我過來,看看大嫂知不知道化妝室往哪走!箍铝荒樌霞榈捻。
這個該死的女人!上次踢了他一腳,讓他躺在床上整整痛了三天才下得了床,這個仇他可是狠狠的記著了。
「監(jiān)視就監(jiān)視,何必說得這么好聽?」裴允柔推開他的手,想回廳里,卻又讓柯六擋了下來。
「『大嫂』想不想知道那女人跟老大的關系?」
「那不關我的事!古嵩嗜崞查_臉,步伐卻也跟著停頓。
「那女人跟了昊哥三年,是昊哥在香港的紅粉知己。如果妳算是昊哥的新歡,那她就是舊愛啰!」柯六撫著鼻尖,注意著裴允柔臉上的表情變化。
「她是不是舊愛我不管,但我絕不是黎昊的新歡!孤犃丝铝脑捄,她方才才吐去的悶氣,似乎又漸漸凝聚回來。
「裴大律師,我知道妳想離開這里,我有的是辦法把妳弄走,只要妳肯給我一點……好處!顾x的笑著,伸手撫摸著她的臉蛋。
「柯六,你上次的苦頭還吃不夠嗎?」裴允柔退了一步,冷冷的睨視著柯六。她不信上回那一腳還不足以令他記住教訓。
「跟著昊哥有什么好?這間美麗都娛樂城都是他的,里頭光是小姐就有三百多個,每個都想跟他有一腿,我剛才聽妳在化妝室里尖叫,肯定心里也不是滋味吧?」柯六一伸手就勾住了她的頸子。
「放開我!柯六,你的膽子不會大到敢在黎昊的地盤上動我吧?」
「他現(xiàn)在懷里正摟著那個大美人,哪有閑空理妳?妳何必這么死心眼,非得跟著他不可?」柯大放肆的摟住她的腰。
難怪昊哥對這女人這么感興趣,原來她總是這樣欲拒還迎的,騷得讓男人心癢難耐。
只要是正常的男人,都受不了讓女人這么戲弄著,愈是嘗不到的果實就愈甜,這個裴大律師不只身材好、臉蛋漂亮,腦袋聰明、脾氣又夠辣,無怪乎昊哥會對她這么癡迷,不只把她牢牢的綁在身邊,還把她從臺灣帶到香港來。
「我跟誰都不關你的事,但絕不會跟你這個下流……」說到一半,她從柯六的肩頭望向后方,一抹高大強壯的黑影緩緩走近,幾乎是想也不想的,她推擋在柯六肩上的手頓時放松了抗拒力道,她甚至還環(huán)住了柯六的頸子,任由他貼近她的身軀。
強忍著厭惡感,她任憑柯六親吻著她的頸子,她故意裝出陶醉的神情,合上眼瞼,依偎著柯六發(fā)出淡淡的呻吟聲。
「嘿!我果然沒猜錯,妳對我也有意思對不對?反正昊哥現(xiàn)在和那女人正忙著,我們干脆也找個地方舒服、舒服,妳覺得如何……!不要!好痛哇!」柯六突然發(fā)出痛苦的咆哮聲。
倏地,一股強悍的力道掐住了柯六的頸子,將他整個人狠狠的摔在地上!
柯六睜大眼,看見黎昊出現(xiàn)在眼前,恐懼得立刻伏跪在他的腳前,不停的對著他磕頭認錯!
「昊哥,你饒了我,剛才……剛才是大嫂引誘我……我真的是無心的啊!」柯六指著一旁的裴允柔,她正背靠著墻,躲進了陰暗處。
這個女人真是太奸詐了!她肯定知道黎昊走了過來,所以不再拒絕他,反而向他示好,她根本是故意安排了一個陷阱,再一把將他推進去!
「引誘?她會引誘你?」黎昊皺著眉,瞄向一旁的裴允柔,但她只是撇開臉龐,不做任何的響應。
他根本不相信她會這么做!別說是引誘了,就算是在床上,她都像只冰冷的死魚一樣,就算到了高潮也是緊咬著唇瓣,連叫也不會叫出一聲,他絕不相信她懂得如何引誘一個男人。
「是真的!昊哥,你一定要相信我!如果大嫂不肯的話,我就算是向天借膽,也不敢動她呀!大哥……」
「閉嘴!」黎昊伸手將裴允柔從角落里拉出來,「裴允柔,我要妳一句話,柯六說的究竟是真是假?」
看了一眼跪在地上乞求的柯六,裴允柔抿了抿唇,揚首對黎昊露出一記挑釁的笑!改悄阌X得是真還是假呢?這里這么多弟兄,我怕說出真話……恐怕會讓你沒面子呀!黎昊!拐f完,她輕輕的推開黎昊的手,長發(fā)一甩,泰然自若的走離他的面前。
「該死!」黎昊低咒了一聲。
「大哥,要怎么處置柯六?」一旁的手下等待著黎昊的決定。
黎昊握緊拳頭,看著裴允柔漸行漸遠的身影,他轉過身,聲音冷冽的命令道:「挑了他的手腳筋,把他扔回臺灣!」
「不--昊哥!求求你饒了柯六。∥覍﹃桓缫黄倚,昊哥怎能為了那女人這樣對待兄弟……她不是個好東西。歉纭箍铝话驯翘、一把眼淚的哀求著。
「慢著,」黎昊一揮手,「把他帶出美麗都再動手,免得弄臟了我的地方!」
「是!昊哥!
一群弟兄將柯六拖出化妝室。
「昊哥,你不聽我的勸,遲早會死在那個女人的手里,她會害死你!黎昊,她一定會害死你的!」
遠處,傳來柯六大聲的詛咒,他指著黎昊的背,一聲聲狂亂的叫吼著。
黎昊只是靜靜的看著裴允柔那纖弱柔美的身影。他不相信裴允柔有能力傷害得了他,更不相信自己會栽在女人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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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回妳的舞臺上!」
回到座位,黎昊咆哮的趕走那名女舞者,然后一把勾住裴允柔的腰,將她拉回身邊,壓倒在柔軟的沙發(fā)上,居高臨下的凝睇著她。
「你舍得就這么把她趕走啊……」躺在黎昊的身下,裴允柔睜著一雙黑燦的眼眸回視他,話語里有著揶揄。
「不必管她!」黎昊打斷了她的話,「告訴我,真是妳讓柯六吻妳的?」
「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
裴允柔看著黎昊憤怒的眸光,覺得滿腔的怨氣似乎暫時得到了紓解,而柯六卻成了她報復黎昊的一顆棋子。呵!什么時候她竟也學會了害人?
「我要聽實話!裴允柔,不要挑戰(zhàn)我的耐性。」他聲音低沉的說。
「是!」她一氣,給了他肯定的答案。
「該死!為什么?!妳是我的女人,妳不知道只有我才能吻妳嗎?」他拿起濕紙巾,按住她的額,氣憤的擦拭著她的唇瓣和頸項,彷佛想將柯六留下的味道用力抹去!
「嗚--放手……」他的粗魯,讓她不由自主的捶打著他。
「別把自己弄臟了!否則惹火了我,我真的會把妳送給那些弟兄!」黎昊被她氣紅了眼,發(fā)怒的威脅著。
「為什么你行我就不行?你吻了那個女人,就不要來碰我!」她捶打著他胸瞠,好不容易搶下他手里的濕紙巾,用力扔至一旁。
「妳……」聽了她的話,黎昊微微一愕,似乎聽出了弦外之音。
看著他眸底的憤怒漸漸斂去,裴允柔推開他坐起身子,氣息不穩(wěn)的整理著身上的衣物。
她知道自己剛才的話不小心泄漏心里真正的想法,因此她只能力持鎮(zhèn)定,裝出若無其事的神情說道:「你別誤會我話里的意思,我只是要求公平罷了!」
「不,妳是在嫉妒!顾苯诱f出猜測,語氣是無比的肯定。
裴允柔的心頭一悸,回視了他一眼,又迅速地將視線調開。「不管你怎么認為,總之,我不要你碰了別的女人又來碰我,我只是怕惹上不該惹的!」
「裴允柔,妳不需要否認,我全看出來了!妳該不會愛上我了吧?」黎昊一伸手,將她拉進懷里,看著她滿是驚惶失措的眸子,他覺得開心極了,因為他感覺到自己已經(jīng)一步步的走進了她的心房。
「你少自以為是了……呃--」她想反駁,他卻低下頭緊緊的封住了她的唇瓣。
「女人,誠實一點,我會更加疼愛妳!顾谒竭叺袜爸。
四唇交纏之際,裴允柔感到一陣暈眩,發(fā)覺自己根本無法拒絕他那狂恣的熱吻。
她無助的合上眼,伴隨著一聲的低嘆;她輕啟朱唇,任由黎昊將舌尖探入她的口中,狂烈的吮吻著她,為她注入源源不絕的狂肆情意……
此刻,四周正閃爍著無數(shù)道嫉妒和怨恨的目光,而那些目光全都來自于女人,她們嫉妒裴允柔能躺在黎昊的懷里,怨恨她能得到黎昊的疼愛。
張開眼睛時,裴允柔看見了黎昊癡迷吻著她的模樣。不知為何,打敗了那些女人、得到了黎昊的獨寵,竟讓她感覺到無比的自豪……
她的心底傳來一道自問的聲音,自己真的墮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