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再說了,我不答應!崩渲樲D(zhuǎn)過身,軒颎想也不想的一口回絕。
“為什么?”若易急急站到他跟前,明亮的美眸眨也不眨地望住他。
“你的主意愚蠢至極又自不量力,我萬萬不會應允,你甭問了!
“但這是最快的辦法。∈悄阏f我曾見過夜魈,他不會輕易放過我,那么由我來誘他出現(xiàn)是再好不過。”
“你不用再說,反正我不會答應!彼母庠甑鼗卮。
“身為男人,你怎能如此畏縮?”若易又氣又急,“今天是憐兒受害,明日不知是誰?你應該要當機立斷!”
他畏縮?!軒颎倏然瞇細黑眸,鐵青的俊顏足以刮下一層霜。他才不畏縮,他只是單純想保住她的小命。
“難道要有別的姑娘受害,你才會想通嗎?”
“抓夜魈的事我自會想辦法,用不著你干涉!
“等你想到方法不知要多久,就先拿我當誘餌吧!”若易態(tài)度堅決。
“要不是因為你,我早就抓到夜魈了,更不會有其他人受害,”軒颎冷冷瞪她,氣怒難消的甩袖走人,“總而言之抓夜魈的事不用你擔心,你乖乖養(yǎng)病就行了!
“軒颎!币娝耆唤o商量的余地,若易負氣地跺足。
頭也不回,他越走越遠。
“軒颎!”
“……”
“行!你不接受我的建議也成,反正我半夜就是往大街上這么一站,看夜魈會不會自動找上門來!睔獠贿^,若易對著他的背影大吼。
原本走遠的頎長身影果然迅速踅回,軒颎用力抓住她的肘,黑眸冷銳如刃緊緊鎖住她的。
“你就這么想死?”真氣人,氣得他頭都暈了,軒颎咬牙切齒地問。
“我不想死,可是我更不想看其他人受害,”深深吸氣,若易強迫自己直視他教人害怕的冰冷目光,“這是我唯一能做的。”
“要拿自己當誘餌,你有沒有想過后果?”難掩心中激蕩難平的情緒,他手勁之大,幾乎要把她的骨頭給捏碎了。“一旦落入夜魈之手,你如何全身而退?”
他不斷想著該如何保護她,她偏要往閻王掌心里鉆。
“我有你!軒颎,”硬是不喊疼,若易放柔語氣,眸光里盡是對他的信任!拔抑滥銜Wo我,別忘了你是赫赫有名的軒大人。”
“哼!”軒颎暴怒地放開她的肘。
她倒是很敢賭,但他不敢!
上回能從夜魈手中救回她純屬幸運,如今要再拿她當餌,他完全沒有把握再救回她,更何況依夜魈偏激殘忍的性子,難保不會拉著她玉石俱焚,這不是存心要他──
心如刀割嗎?
“軒颎!
“……”
“軒颎,”輕輕拉住他的衣袖,若易冰涼的額靠向他堅硬如山的背,輕柔的語氣試圖安撫他震怒的情緒!澳銘撀爢虪敔斦f過吧!我活不久了,倘若我能有機會替大家做些好事,為什么不去做呢?這輩子多積點福德,或許來世我的身體會健康許多,就不會再當個薄命人。”
“你想死也犯不著非死在我眼前不可!”好看的薄唇微掀,他冷冷吐出話。
可以說他早看透生離死別,也可以說他最看不透,那種椎心刺骨的痛,他不想再承受一回。
如果他永遠再也見不到這名蠢女人的話……
“軒颎,我又不一定會死,我相信你一定會保護我的,”若易握住他冰涼的手心。好奇怪,他的手竟比她還冷呢!“我相信你!
緩緩斂下俊眸,軒颎猶豫好久才回握住她軟綿綿的小手。
“軒颎,我們就這樣說定吧!”若易淡無血色的唇瓣浮現(xiàn)一抹笑花,語氣無比輕快,仿佛勝利就在眼前。“等天一亮我們就進城,我們?nèi)グ岩棍汤K之以法,幫丞相大人報仇!
她倒是很相信他!但他卻不能同樣的相信自己。拿她當餌,只要走錯一步,就是大羅神仙也難以挽回。
“軒颎,我在等你的回答。”她輕聲問。
揚眸望向漸漸泛起魚肚白的天邊,天地間靜得一點聲音都沒有,最后,他閉眸嘆息。
“即使我不贊同也不能阻止你,那么……一切就都依你的意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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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的氣氛真的好奇怪,每個人看我們的目光都充滿敵意,”天亮一進城,若易立刻感受到周遭不友善的視線,她秀眉微擰。“大白天的,卻幾乎沒有店鋪開門做生意!
“夜魈這陣子都在這里出沒,已經(jīng)有不少姑娘受害,他們不歡迎外地人也是難免,”軒颎語氣淡然,“我們先找間客棧投宿,其他的事再討論。”
“他昨晚才抓走憐兒姑娘,今夜會再出來活動嗎?”
“我不能確定,”語氣有些冷,似乎還在惱怒她的一意孤行!跋葎e管夜魈,找間客棧投宿才是重點。”長袍一撩,他頭也不回地走在前頭。
望著他削瘦頎長的背影,若易有些委屈的扁嘴,自從他答應她的要求后就是這副模樣,冷言冷語。她也是一片好心啊!
“軒颎,你還在生氣?”她小心翼翼地問。
“沒有!
“若是沒有,為何說起話來冷冰冰的?”
“反正我說的話你也聽不進去,我又何必浪費唇舌?”前方傳來凍死人的聲音。
啊啊~~還說沒生氣,明明就有。
“軒颎,我知道我自愿當誘餌這件事是有些莽撞,但你沒聽過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這句話嗎?”她小聲嘀咕。
“你就這么想入地獄?”軒颎霍然旋身,就算隔著黑巾,她仍能想像他陰鷙震怒的表情!澳憧催^地獄嗎?你知道那是什么樣的景象嗎?”
怒啊!他想保她周全的心情抵不過她自找死路的死腦筋。
被他犀利的三連問嚇得說不出話,若易美眸緩緩眨了眨,有些心驚膽跳。不管他平時多平靜,一旦生起氣來還是挺恐怖的。
“難道你看過?你知道地獄長什么模樣?”她不服氣地咕噥。
“你猜。〔挛乙娺^沒有?”薄唇揚起諷笑,怒極的軒颎拂袖離去。
“你當然沒有,”若易大聲反駁,她好討厭他那種笑,讓人覺得既孤寂又疏離,明明就在眼前,卻仿佛永遠都碰觸不到!皼]有!”
軒颎沒有回答,眸光抓住一抹一閃即逝的鵝黃色纖麗身影,緊澀的喉頭擠不出任何聲音,劇烈跳動的心臟把他的胸骨都撞疼了。
是月系嗎?那抹身影像極了月系!
“軒颎,告訴我你沒看過地獄,”若易不放棄地跟上來,“你沒看過對不對?”
認識他也有些日子了,當然感覺得出他和平常人不太一樣,但是她不愿去深究,就怕發(fā)現(xiàn)真相后,他們之間的距離會變得遙遠。
她不要看見他那種嘲諷的笑、不要聽見那些奇怪的話。
“軒颎?”
腦中有個聲音不斷吶喊著要他追上那抹鵝黃色身影,但他的腳就像生了根般未動,突然沉默下來。
“怎么?你看見什么了?”她直覺朝他所看的方向望過去,空蕩蕩的大街連個人影都沒有。
“沒事,我們進客棧吧!”軒颎搖搖頭,話雖如此,他忍不住又朝月系消失的方向看了一眼。
方才走過的女子真的是月系嗎?
“你遇見熟人?”若易狐疑地問。
“是我錯看,誤以為遇見故人。”斂下眸,濃密的長睫掩去他復雜的心思,他往反方向離開。“快跟上,我們還有重要的事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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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細畫上柳眉再涂上胭脂,這是若易第一次如此細心打扮自己,為的卻是引誘夜魈上當。
夜風拂過,身著粉藕色衣裙的她輕輕轉(zhuǎn)了一圈,額心淚珠型的朱色胎記若隱若現(xiàn)。
瞥見她額心的胎記,軒颎又有片刻的恍神,某種模糊復雜的感情充滿胸臆,到底是什么卻無法厘清。
“如果要反悔,現(xiàn)在還來得及!本o握住她纖細的皓腕,他低語。
“我不后悔!比粢讚u搖頭。
“我會在你附近,夜魈一旦現(xiàn)身我會立刻抓住他,應該不會有問題。”他皺眉,不懂這句話是說給她聽抑或是自己?
“嗯!焙敛华q豫地點頭,若易清秀的臉龐不見一絲懼意!拔蚁嘈拍!
“若是發(fā)生什么意外,千萬記住,保住自己為要!彼。
“軒颎,不會有意外的,”若易粉唇揚起一抹笑花要他放心,“一切都會很順利!
深深睇她一眼,他沉默不語。
曾幾何時,她在他心中已然如此重要。她以身涉險,令他感到前所未有的不安,就算第一次出手殺敵,他也不曾如此害怕過。
“這把匕首帶著,”他從懷中取出匕首放在她掌心,“以防萬一!
“嗯!边t疑了下,若易還是收下。
“你真的不再考慮嗎?”臨出門前,他不放心地又問。
“我已經(jīng)下定決心,”若易笑容燦燦,一點都不像是要做誘餌的人,“有你在身邊,我不會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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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很黑,空氣里飄浮著濃到化不開的血腥味。
狂風吹亂軒颎一頭如雪的長發(fā),黑色長袍有多處撕裂的痕跡,露出血肉模糊的傷處,鮮血一滴一滴自他持劍的手滴落,在地面形成駭人的血洼。
軒颎妖冷的鳳眸瞬也不瞬地看著夜魈,渾身迸發(fā)冰冷的殺氣。
“嘖嘖!軒颎,瞧瞧你現(xiàn)在多狼狽。 币棍汤湫,縱然他的情況不比軒颎好到哪里去,左肩深可見骨的劍傷,和腰腹受到的重創(chuàng)。他黑得發(fā)亮的爪子緊扣住若易,雪白頸項沁出腥紅血珠!澳阄易畲蟮牟顒e,就是你的假仁假義,你明明就不是如此好心的人,為什么要裝出一副好人樣呢?”
“夜魈,你的話變多了,”冷冷持劍向他,軒颎嗓音陰冷如刃!胺艞壈!今晚你是逃不走的!
“軒颎,該說你變陰險呢?還是說你變聰明了?居然知道用這女人誘我出來,”夜魈越說越惱,眼看爪子就要穿透若易的喉嚨!半y道你不怕我拉她一起死?”
“唔……”喉間傳來尖銳的劇痛,若易倒抽一口冷氣,無法發(fā)出聲音。
軒颎面無表情!熬退隳銡⒘怂,我也不會放過你!
“言下之意就是我殺了她,你也不痛不癢啰?”夜魈故意試探。
“你應該最明白我,沒有任何事可以阻止我抓你的決心,”眼看若易疼得面色泛白,軒颎心一擰,但仍強迫自己不動聲色!澳銡⑺埠茫粴⑺擦T,都與我無關!
語氣云淡風輕,心里卻惱起自己竟會答應若易這該死的蠢主意!
因大量失血,此時的軒颎持劍的手好冰,冰得有些僵了。他明白如今夜魈說什么也不會放開她這個保命符,所以他腦中思考的不再是捉拿夜魈,而是如何保她平安。
“人家小姑娘為了你甘愿涉險,你冷漠的態(tài)度真教人傷心,”夜魈像是很惋惜地嘆口氣,眸里歹毒的光芒全然不是那么回事,他倏地拔身而起,一手將若易擋在身前,一手急急朝他攻去!靶」媚铮懵犚姏]有,這種男人沒心沒肺,你還是及早看清吧!”
“卑鄙!”軒颎對于他的攻擊只能消極防守,因為無論他如何動作,一定先傷到被當成擋箭牌的若易。
烏亮的爪子濺起一連串血珠,軒颎重重后退兩大步,胸前傷口血肉模糊。
“軒颎!”明白他是顧忌自己才會受傷,若易頓時急紅了眼。
“!你又受傷了,嘖嘖!看來你對她不是嘴里說的那樣不在乎嘛!有她當我的盾牌,你簡直毫無還擊之力,哈哈哈……”夜魈得意的大笑!昂、好,這樣真好。”
殘破的身軀仿佛不堪使用,軒颎瞇細眸,感覺到自己的行動變得遲緩,再這樣下去,甭說抓到夜魈,就連保住若易都有困難。
可惡。∫皇侨粢自谒掷,他不會如此狼狽。
“我倒要看看為了這個姑娘,你能撐到什么時候!币棍淘俅纬麚淙ィ怃J的爪子招招陰狠致命。
“軒颎!你還手……快還手,你不用管我,”若易又氣又急地哭喊。都是她,要不是她出的餿主意,軒颎也不會受傷,“軒颎!”
溫熱的血珠飛濺至她頰邊,混著淚水一塊兒滑落。
“軒颎!”她難過地大喊。
“你看,你把她都惹哭了,”夜魈滿意的舔去爪上的血珠,有種勝券在握的快感,他冷眼瞧著渾身傷痕累累的軒颎!安贿^你有沒有告訴人家,你早有了心上人?欺騙姑娘純真的感情不好喔!”
咬著牙,軒颎仗劍撐起搖搖晃晃的身軀,魔魅的黑眸狠狠瞪住夜魈。
“小姑娘,你知道這男人是誰嗎?別傻傻的被騙了,軒轅大將軍有沒有告訴你他最愛的人是月系,除了月系,他不會再對任何女人動心?你可千萬別自作多情。”夜魈故意細聲細氣的說。
“你瘋了嗎?胡言亂語,我完全聽不懂你在說什么!”若易怒問,嬌小的身子不斷掙扎。
“軒轅颎,你果然玩弄人家小姑娘的感情,”夜魈故意說得埋怨,仿佛真和若易站在同一陣線!澳銢]跟她說自從摔下白巖谷后,你前世的記憶便蘇醒了,軒颎就是軒轅颎,而你最愛的女人永遠只有一個,就是月系。”
“……”
“月系已經(jīng)死了一百多年,尸骨早成黃土一坯,軒颎他怎么可能愛月──”怒罵夜魈的話倏然頓住,像是突然領悟了什么,若易美眸含淚,震驚地看向軒颎。
等等!夜魈方才說什么?軒颎就是軒轅颎?!眼前一陣地轉(zhuǎn)天旋,過度吃驚的若易幾乎暈厥。
他就是軒轅將軍?!
兒時的記憶重回腦海,她赫然想起爺爺告訴她的故事。是呀!她怎會忘了護國大將軍的名字就是軒轅颎呢?所以他那日才會在龍鳳客棧強調(diào)自己沒通敵叛國,才會用那么哀傷的眼神望著月曦湖……
但是他為什么偏偏是軒轅颎?只愛月系一個人的軒轅颎……
難以忍受的悲傷瞬間將她吞噬,她覺得自己就快要窒息了。
“小姑娘,看你吃驚的表情該不會不知道他是誰吧?”夜魈真是愛極了這種挑撥離間的把戲,“有沒有很心痛?”
“軒颎,他說的都是真的嗎?”若易難以置信地輕聲問,淚水模糊她的視線,聲音支離破碎的,“什么前世記憶恢復、什么軒轅大將軍,那些都是真的嗎?”
復雜地望著若易蒼白的小臉,軒颎咬緊牙,無話可說。
“我說的當然是真的,你看他也沒反駁!币棍滩煌蕊L點火。
“夜魈,你廢話說完沒!”軒颎怒道,若易空洞心碎的眼神狠狠擰痛他的心。
的確,他沒有說出實情,當然也沒有拒絕她喜歡他的心意,那是因為他自己也迷惑了,而不是存心欺瞞。
她額心的淚珠型印記總是有意無意的撩撥他的心緒,他卻不知道為什么!那月系呢?他允諾這輩子也要在一起的月系怎么辦?
“。≡蹅冘庌@大將軍動怒了,因為我不小心說出實情嗎?”夜魈幸災樂禍的問。
“夠了,別再說了!”若易尖聲大喊,不知何時早已淚流滿腮。她的額心好痛,痛得仿佛就要裂開了,一種很深很深的傷痛在心間爆開,那是種等了好久好久,最后卻被遺忘的傷痛。
難怪他問她相不相信前世今生,原來他早已看透,在他心里早有了很重要的人,那個人就是月系。
那么她呢?誰來告訴她她該怎么辦?
“軒颎,別管我,殺掉夜魈吧!就是他殺了你最心愛的月系。 辈幻靼鬃约簽槭裁礈I流不止,若易低聲哀求,胸臆間滿溢的傷痛快將她逼瘋了,她才認識軒颎沒多久,卻有種等了他千百年般的哀傷……
等了千百年。
“是呀!殺掉我吧!軒颎,你的任務不就是要殺掉我嗎?為什么猶豫了?”夜魈開心地再次向他撲去!坝斜臼戮蛣邮职。≤庯G!”
“夜魈!”見他明明近在咫尺,偏偏拿他莫可奈何,軒颎咬咬牙,一退再退,只擔心若輕舉妄動會不小心傷到若易。
尖銳的烏爪撕裂空氣,帶起一片駭人血霧,軒颎一道左胸延伸至腰間的傷口瞬間染紅衣襟,他咬緊牙,還是沒有還手。
“軒颎,瞧瞧你現(xiàn)在的模樣,簡直就像只落水狗,”夜魈笑的得意,眼泛紅光,“再殺你一回,比當年更教我興奮!
“你的能耐就只有這樣嗎?就這樣而已,對我來說不痛不癢,”抹去唇邊血漬,軒颎冷冷反諷!皬囊郧暗浆F(xiàn)在,你的伎倆都低劣得教人惋惜,注定成不了大器!
“你胡說什么!你真以為比我強嗎?”徹底被激怒,夜魈尖聲大吼,“我方才只是玩玩,還沒使出全力!
“我等你放馬過來!背领o的俊顏教人猜不出真正心思,軒颎語氣嘲弄。
“該死的軒颎!”他最恨的就是軒颎這種傲視天下的神情,夜魈陷入瘋狂地朝他沖去,思緒在現(xiàn)在和前世交錯來回。
他哪里比不上他?!他有哪一點比不上軒轅颎?!王上看重他,月系喜歡他,憑什么?!
薄唇緩緩揚起一抹冷弧,軒颎持劍的左手平舉向前。他是故意激怒夜魈,等他擊中自己的那一刻,他就能乘機救回若易。
“還手,軒颎!”事情發(fā)生的太快。不忍看他再被夜魈逼得無招架之力,若易把心一橫,忽地抓住夜魈的手腕,任寶劍狠狠穿透自己,直接貫入夜魈的心臟。
“你……”完全沒算到她會賭上自己的性命,夜魈睜大血紅色眼珠,無法置信地瞪向?qū)幵笭奚娜粢住?br />
她用自己的命賭上他的命!
“若易!”親眼目睹此景的軒颎駭?shù)酶文懢懔眩瑸榱俗屗鸵棍谭珠_,他不得不立刻拔出長劍,噴出的血霧把眼前的世界都染紅了。“若易!”他大喊。
他不需要她救……他不用。
眼明手快地抱住她軟倒的身軀,失去血色的小臉狠狠擰痛軒颎的心,他曾說過就算要死,也不準她死在他面前,這樣教他、教他……
怎堪承受?!
耳邊隱隱回蕩的好像是軒颎喚她的聲音,但她已經(jīng)聽不真切,她只覺得眼前好黑好黑,像有只手握住她的腳踝不斷拉她往下沉淪,眼前飛快閃過好多片段,有她、有軒颎,還有她不曾見過的地方……
獨鐘月系的軒轅颎啊!這個認知讓她的心好痛、好痛,痛得就快要死去……
颎,為什么?為什么你會忘記我呢?
額心的淚珠是你留下深愛過的印記,卻任我的魂魄孤獨輪回,遲遲等不到你……
颎,你在哪里?你還愛我嗎?還記得我嗎?
若是愛我,為什么要向其他女人許下永世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