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過一天的相處,兩人的距離漸漸拉近。
“晨曦,把剛才教你的那一段念一遍!蔽鏖T深將手中的書遞給她。
她雙手捧著書,一臉茫然的看著書的內(nèi)頁——
“就從這里開始念。”西門深的手指隨意點著書上的字。
“這?”她心里直喊糟。
西門深偏著頭,面帶笑容的瞅著她,“怎么了?”
李晨曦低著頭無聲地喃喃:“你念給我聽就行了,還要我念……”
他問:“還是不會念?”
李晨曦有點生氣的將書往他懷里一塞,“我不想念!”
他的臉色瞬間一沉,“為什么不想念?”
想想自己在她身上花了多少心思,就算自己的家人他都沒有如此費心,但她卻藐視他的苦心?!
“不想念就是不想念,沒有為什么!”她頓時杏眼添了幾分怒氣。
“看著我!”他俯看她的臉龐,兩人的距離拉近許多。
“不看,偏不看!”
她故意將視線調(diào)開,不想看到他眼中的怒氣。
他手指捏住她的下巴,用力將她轉(zhuǎn)過來面向他,“我費盡心思教你,你卻這樣回報我?”
“我知道你的苦心,我也很認(rèn)真聽你念,可是我不認(rèn)識上面的字,你要我念什么?”她無奈的回道。
西門深收回手,“我已經(jīng)一個字一個字的教你,就算你記不住全部的字,最起碼能認(rèn)得幾個吧?”
“不要說幾個,我一個都不認(rèn)識!”
一個都不認(rèn)識?!
一團(tuán)怒火立即在胸口熊熊燃燒,他額問的青筋暴突,“搞了半天,我一直在對牛彈琴?!”
“隨你怎么說,我就是不認(rèn)得一個字!彼俅雾敾厝ァ
“你——”西門深氣得說不出話。
鈴鈴——
驀地,房間里的電話響起。
西門深抓起無事也跟著湊熱鬧的電話,沒好氣的朝話筒咆哮:“誰?”
電話那頭隨后傳出訥訥的聲音,“是二、二少嗎?”
“陳皮,什么事?”
陳皮松口氣,“剛才我還以為自己撥錯電話。”
“少廢話,有事快說!”
“是,二少,羅勒先生一行人已經(jīng)抵達(dá)賭場。”陳皮趕緊報告。
“啊,我怎么忘了這件事!”
“二少,你是不是應(yīng)該親自迎接他們?”陳皮問。
“你先帶幾個高級干部在大門守候,我馬上下去!狈愿劳旰,他起身,斜睨坐在沙發(fā)上一動也不動的李晨曦,“你乖乖待在房間里念書,晚一點我再來驗收成果!彪S后他轉(zhuǎn)身走出房間。
“晚一點要驗收成果……”李晨曦手撐著頭,沮喪地轉(zhuǎn)著眼珠,“難道他看不出來,我根本不是讀書的料?念書、念書!書有什么好念的?念書又不能讓我吃飽肚子,念書根本沒有一點樂趣……”她頹喪的整個人趴在沙發(fā)上。
她的腦子突地閃進(jìn)—道想法,打從第—天住進(jìn)這里,她似乎只有進(jìn)賭場玩過—回……
嗯,是該找回她樂子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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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皮帶領(lǐng)賭場幾名干部在門口等候貴客光臨,而西門深轉(zhuǎn)回自己的辦公室整理儀容后,也緩步來到大門口,正好羅勒一行人出現(xiàn)。
西門深面帶微笑向前迎接,“歡迎各位大駕光臨!
“二少!绷_勒率先問候。
喬瑟夫和陳凱紛紛回以微笑,同聲問候:“二少!
羅勒迎視西門深后,說:“幾年不見,二少風(fēng)采依舊!
“羅勒,你也一樣老當(dāng)益壯!蔽鏖T深客套回應(yīng)。
“這一次我們?nèi)讼葋泶说闹饕康氖且c二少溝通,關(guān)于這屆賭王之戰(zhàn)的事。”羅勒說明來意。
“我有收到大會傳來的訊息!蔽鏖T深唇邊逸著淺淺笑意,“先不說這,各位經(jīng)過長途跋涉,想必很累了,我已經(jīng)安排奸各位的住處,那么請各位先行休息吧。”
“好……”羅勒先回話。
但,陳凱突然插話,“不了,我們一點都不累,我們想先到你的賭場參觀一下。”
他此話一出,羅勒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
真是不知死活的家伙,初次踏上別人的地盤,卻一點面子也不給?!
羅勒尷尬的望著西門深,“陳凱第一次來,所以……”
西門深沒理會他,只是用冰冷的眼神掃向陳凱,看來他是不知道他不是好惹的家伙!
“你是陳凱?”
“是的!标悇P得意的回應(yīng)。
西門深的眼神更加深沉,“你是怕我的賭場會不符大會水準(zhǔn)是嗎?”
“我確實有這層顧慮!彼慌滤赖幕貞(yīng)。
找死!找死!
羅勒手撫著額頭,嘆氣。
喬瑟夫見狀,立即向前陪著笑臉,“因為他第一次來,所以二少請你別見怪!
“沒關(guān)系。”他唇邊扯出冷冷笑意,“羅勒、喬瑟夫,你們也一起參觀一下吧!
“我們?!”羅勒和喬瑟夫都很錯愕。
“省得我還要再介紹說明一次!彼穆曇魶]有一絲暖意。
羅勒和喬瑟夫暗暗叫苦,不禁后悔帶這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出門!
“這里請!蔽鏖T深一手做著邀請動作,另一只手在背后一勾,陳皮快步來到西門深的身邊。
“二少。”
西門深低頭吩咐:“交代廚房撤除今晚的鮑魚!
陳皮登時一愣,然后忍不住轉(zhuǎn)身暗笑。
二少他……他居然將用這種方式報復(f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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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一行人在西門深的帶領(lǐng)下走進(jìn)賭場,此刻的賭場內(nèi)似乎出現(xiàn)詭譎的氣氛。
覺得事有蹊蹺的西門深,拿起對講機(jī)問著監(jiān)控室,“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二少,是前兩天陳皮帶來的那個女孩在場內(nèi)賭博,她的手氣好到令人驚嘆,現(xiàn)在所有的賭客紛紛跟著她下注!
那、那不就是李晨曦?!
西門深的臉色當(dāng)場丕變。
他什么時候準(zhǔn)她進(jìn)賭場的?
可惡!真是個可惡至極的女孩。
“二少,是怎么一回事?”羅勒瞅著臉色驟變的西門深,不安的詢問。
“沒什么事!”氣得理智盡失的西門深忿忿的低吼,然后定向被賭客擠得水泄不通的賭桌。
喬瑟夫愕視羅勒,“出了什么事?”
“不知道,只知道二少的臉色很難看。”羅勒回答。
“我們一起去瞧瞧不就知道了!标悇P提議。
嗯,他這提議不錯,與其在這里揣測,還不如跟去一瞧究竟。
于是三人跟著西門深,走向那被賭客包圍的賭桌。
另一頭嘶喊吆暍得已經(jīng)口干舌燥的李晨曦,抓起擱在旁邊的果汁潤喉。
“請下注——”莊家喊話。
數(shù)十只眼睛集中在李晨曦的身上,只要李晨曦下注,他們馬上跟進(jìn)——
此刻的李晨曦,手抓著籌碼正思索該下哪注。
倏然,一陣刺骨冷風(fēng)自她的背后刮起。
“我有準(zhǔn)你下來玩嗎?”
李晨曦登時身子僵硬得有如石像:心底大喊不妙,她怯怯地掉過頭,兩眼慢慢地望向他——
完了!被逮到!
她瞅著面色陰冷的西門深,當(dāng)下將手中籌碼往口袋一塞,準(zhǔn)備開溜。
已經(jīng)被她氣炸了的西門深,看她拔腿想溜之大吉時,更是火冒三丈,他朝她的背影大喝:
“給我站住!”
“我又不是傻瓜!崩畛筷剡吿舆吽槟。
最后,她終于穿出人群。
只是……事情似乎沒這么順利!
“你再跑一步試試看,你以為我逮不到你嗎?”
聽到西門深的怒吼,她僵在原地,低下頭等他出現(xiàn)。
處于盛怒的西門深,劈頭就是一頓大罵:“我交代你的功課全會了?”
她不語,只是搖頭。
“那你還敢偷溜出來玩?!”他狠狠瞪她。
她不安地咽咽口水,“我覺得好無聊,所以……”
“無聊?”西門深冷問。
她抬起頭陪著笑,“對啊……”但一望進(jìn)那張怒氣沖沖的臉,她隨即又慌張的低下頭。
“還敢頂嘴?!”他一怒之下,大手橫過她的腰上,然后將她往肩上一甩,讓她掛在他肩上。
李晨曦沒想到他竟然會在大庭廣眾之下把她扛在肩上,瞬間一抹怒氣抹紅了她的臉。
“放我下來!”
“辦不到!”他沒有商量余地。
氣得柳眉倒豎的李晨曦,很想雙手掐死這個不通情理的家伙,“我只是玩玩,又不是犯了什么大罪!
“你犯到我,就是大罪!”
李晨曦哇哇大叫:“我不管!西門深,放我下來!”
不改初衷的西門深,一路將她扛著打算回房問,就在走出賭場人口處遇上陳皮,他錯愕的盯著他們。
“晨……晨曦?”
“喂,快幫幫我。”李晨曦趕緊求救。
西門深不理會她的大叫,依舊移動著腳步。
“二少,這樣子很難看……”陳皮想勸阻。
“閉嘴!”兩道寒光射向陳皮。
“是……”陳皮登時被釘在原地。
一路上不管投來多少訝異的目光,引起多大的騷動,西門深依舊不理會。
最后,連住房部的經(jīng)理也趕來察看情況,此刻的西門深已走到李晨曦的房門前,他大聲叫喚:
“開門!
住房部的經(jīng)理隨即領(lǐng)命開啟李晨曦的房門,然后請示著:“二少,還有什么事嗎?”
“這沒你的事了,你出去做事!”吩咐完,大腳一踹,門就在經(jīng)理眼前轟地關(guān)上。
“還不放我下來!”李晨曦氣得嘶聲大叫。
西門深走到床邊,絲毫不憐香惜玉的將吵鬧不休的李晨曦拋向床。
一恢復(fù)自由的李晨曦,一古腦兒的自床上跳下,然后,怒不可遏的朝他開罵。
“我只是無聊去玩,況且,你憑什么當(dāng)這么多人的面前讓我難堪?!”
可惡,她還不認(rèn)錯?!
“我有說你可以去玩嗎?”他冷冷的低哼。
“是沒有!彪m然他沒讓她下去玩,可是他不是她的什么人,他無權(quán)干涉她的行動,“可是你沒理由軟禁我!
竟然還跟他理直氣壯的?!
“是你昨天說的,要好好的學(xué)習(xí),不是嗎?”
“我是說過,但是你也不能一整天把我關(guān)在房間,總要讓我出去透透氣。
頓時,空氣凝結(jié)起來。
過了半晌,西門深率先打破沉靜,“我是不該限制你行動,但是你犯錯在先,你沒學(xué)會我今天教你的字。”
怎么又回歸認(rèn)字的話題上?
李晨曦痛苦地說:“能不能不要再提認(rèn)字的事?我對那些真的沒興趣!
“你不能一句沒興趣,就推翻認(rèn)字的重要!彼麤]好氣地看她一眼。
“不認(rèn)識字我也活到這么大,況且我也不在乎!彼棺h道。
“不管你在不在乎,最起碼你要會寫自己的名字吧?”
“我會寫啦!”她理直氣壯的回應(yīng)。
“你會寫?”
光是昨天要她照字體描寫都能畫得歪七扭八,他才不信她此刻已經(jīng)會寫自己的名字!
“不信?”
他不語,只是搖頭。
李晨曦氣嘟嘟的沖到桌前翻找紙張,然后抓起筆在紙上一筆一筆的寫著。
西門深雙手環(huán)在胸前靜靜地凝視她,他不知她說的是真是假,但他愿意等候奇跡出現(xiàn)。
她花了近三分鐘才寫好,然后將紙拿到西門深的面前,“你看。”
西門深審視擺在眼前的紙張,縱使那字不盡如意,但看得出來她盡力了,“今天沒見你提筆練字……”
“昨天晚上,你走之后我又開始練習(xí)。”她得意地笑著。
他輕輕的說:“沒想到你真的很認(rèn)真!
“可是我還是不喜歡認(rèn)字,那對我來說是折磨!彼櫰鹈碱^說著。
叩叩——
突地,傳來敲門聲。
“等一下我們再繼續(xù),我先開門!彼叩介T前拉開房門,發(fā)現(xiàn)站在門外的陳皮,“什么事?”
“二少,羅勒先生……”
羅勒?!
西門深登時一怔,他全然忘了他還有客人!
“我已經(jīng)安排他們到房間休息!奔(xì)心的陳皮早已替他善俊。
“嗯!彼唤煽跉狻
“可是有關(guān)晚宴……”
“你代我招待。”
“這樣不妥吧?”陳皮面有難色的看著西門深。
“為什么不妥?”他不喜歡應(yīng)酬,尤其還要面對那個目中無人的陳凱,他才沒興趣。
“因為羅勒和喬瑟夫先生他們意外目睹你剛才剽悍的一面,他們不僅好奇也覺得不可思議,還一直問我有關(guān)晨曦……”陳皮解釋道。
西門深冷嗤一聲,“連男人都這么八卦!”
“這也不能怪他們,現(xiàn)在整間賭場都在討論晨曦和你之間的關(guān)系!标惼び终f。
李晨曦不知何時已悄然走至西門深的背后,該聽的她都聽到了,不該聽的也全聽進(jìn)了耳里。
“活該,誰教你當(dāng)場讓我難堪,嘗到報應(yīng)了吧!”
西門深氣呼呼的回頭瞪她一眼,“誰教你不聽話!”
陳皮傻愣的瞅著他倆之間的對話,她的放肆,他的不以為然……他倆之間仿佛起了一種微妙的化學(xué)變化。
“二少,現(xiàn)在不是歸咎誰對誰錯,而是今晚的晚宴……”
李晨曦俏皮地將雙手搭在西門深的肩上,踮起腳尖越過西門深的肩膀瞅著陳皮,“你是怎么跟他們說我?”
她才不管什么晚宴,她只想知道那些人是用什么眼光看她?
陳皮怯怯地瞥西門深一眼,“我說你是……你是……”
“你說晨曦是什么?”西門深也想知道。
“我說晨曦是你的女朋友。”他想他是死定了。
西門深和李晨曦驚得同時抽氣——
西門深瞪大眼睛,一把揪住陳皮的衣領(lǐng),“你說什么?”
“為了顧全你和晨曦的面子,我不得不撤這個謊,要不然我無法解釋剛才那一幕。”
西門深霍地松開手,陳皮急忙多吸幾口氣,補充肺部瞬間缺失的氧氣。
“那么今晚的晚宴我要帶晨曦出席!
“我?不行!”李晨曦一時驚得方寸大亂。
“你不得不出面,要不然我跟你打從明天開始要戴面具示人!蔽鏖T深撂狠話。
“不,還是不行啦。”她極力反抗。
“不管!”西門深看了看時問,“現(xiàn)在離用餐時間還有兩小時,我會在這兩小時內(nèi)教你一些國際禮儀!
又要上課?
李晨曦頭真的很大!
西門深指示陳皮,“你趕緊到樓下精品街,幫晨曦挑一件禮服和一雙鞋子,順便幫我知會美容部的人,一小時后上來幫晨曦化妝和整理頭發(fā)!
“是,我馬上去辦!标惼と顼L(fēng)似的飛快從他眼前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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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門深沒想到李晨曦的領(lǐng)悟力這么強(qiáng),凡事他說了一遍她都能牢牢記住,不過,認(rèn)字除外!
盡管如此,他還是擔(dān)心她會說錯話,更擔(dān)心羅勒一行人會說出讓李晨曦?zé)o法應(yīng)對的事情。
況且,現(xiàn)在還有另一大棘手問題!
陳皮對外宣稱李晨曦是他的女朋友,但她很明顯不是他西門深喜歡的那型!
他站在臥室外,不時探頭往里頭瞧著任由周遭人裝扮她的李晨曦。
“二少,全弄好了!惫ぷ魅藛T走出臥室,向西門深報告。
李晨曦在工作人員的攙扶下,走至他的面前,她低著頭,心里好怕、好擔(dān)心,在進(jìn)行化妝時,她根本沒勇氣看鏡子一眼。
“晨曦,抬起頭,讓我看看!蔽鏖T深輕聲說。
她緩緩地抬起頭,映人他眼簾的是,如出水芙蓉般的粉頰,一雙如黑玉般的眼眸又大又亮,高挑勻稱的身材散發(fā)孤傲而美麗的氣息。
西門深剎那間驚為天人。
“到底怎樣?”她急問。
他不語,只是睜大眼睛直鎖著她不放。
“我就知道,一定丑得讓你說不出話!”她想自個兒找鏡子看個究竟,當(dāng)她注視到鏡中出現(xiàn)的人兒,連她自己都傻住,“這……這是我嗎?”
不可能!鏡中的女人好美,美得讓人嫉妒……
“這是你,真的是你。”他望著鏡中的她,臉上的笑容逐漸擴(kuò)大,他雙手按住她微微顫抖的肩膀,露出莫測高深的笑,“今晚是屬于你的。”
“是嗎?”她漾出一朵嬌媚迷人的微笑。
“相信我。”那雙迷人的眸子,彷佛要勾走他的靈魂。
他似乎感覺到,心慢慢被勾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