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江南的秋天來得早,才八月初,秋風已將韋家庭院的梧桐葉掃得四處紛飛。
迎著梧桐落葉,晏姝急急的往大前廳邁進,這是她嫁到韋家來的第三年了,韋家的莊院,韋家的一切,對她而言,再也不是偌大而陌生的了,想到此,她便滿足的漾起了笑容。
但今天,令她高興的事不是這樁,前廳傳來大少爺應杰由日本洽商回來了,一聽到這個令人喜悅的消息,晏姝便放下了手中正在操持的針線,迫不及待往前廳相迎。
應杰已經離開月余了,這個把月來,思念幾乎是如影隨形的跟著她,吃飯、喝水、睡覺、讀書、寫字、針黹……思念無時不刻頑皮的擾得她心頭亂紛紛。
原來相思苦是這么難煎熬的啊,終于明白古人所言“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真諦了!
想到此,晏姝便更加快腳步,向前廳迎去。
“仲玉!”九曲橋上,她遠遠的便瞧見仲玉,就熱情的打招呼。
仲玉一如往昔的冷漠,并沒領她的情。
晏姝進韋家門這三年來,整個韋家,除了應杰對她一往情深,關懷體貼人微之外,其余的人,包括祖奶奶、老爺子、二夫人以及仲杰,仲玉對她凈是若即若離的捉摸不定。
晏姝并不在乎他們對她是什么樣的態度,她對他們除了敬重以外便是包容,因為他們是她的最愛,應杰的家人;她愛應杰,基于愛屋及烏的心情,不論他們是如何對待她,她仍是一本初衷的敬愛他們。
晏姝敏感的察覺仲玉一臉的陰霾,“仲玉,你怎么了?是不是心情不好?”
仲玉瞄了她一記白眼,一臉的“多管閑事”。
“仲玉,我真的很愿意幫你!
“哼!”仲玉的表情夾雜著不屑與輕蔑,“自己都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還想保別人,你省省吧!”
“嗯?”晏姝聽不懂,想再問個清楚,仲玉卻已揚長而去了。
唉!出身背景不同,對事物的看法與領受度皆有不同,仲玉是銜著金湯匙出世的千金之驅,一帆風順、凡事盡如己意才是仲玉的生活,稍稍有不順心,反應都比較激烈,這情緒,她可以理解;只是,仲玉后頭丟下的那句話,她實在是不懂,一頭霧水。
端著韋家這富貴豪門的飯碗,晏姝總是小心翼翼的陪著小心,惟恐有任何閃失,這三年來,她相信自己雖沒替韋家立下什么豐功偉業,但到底也沒犯什么差池啊,仲玉為什么說她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
她愈想愈忐忑,愈想愈驚惶……
“猜猜我是誰?”
“啊!你嚇了我好大一跳。”扳開應杰蒙住她雙眼的手掌,晏姝余悸仍在的低喊。
“怎么了?魂不守舍的?”他擔心的問。
她搖搖頭,應杰才剛回來,她才不想讓他操心。
“你回來了,你總算回來了!”晏姝漾起了舒然的笑容,展顏舒眉的直瞧著應杰。
“是啊,我回來了,想不想我?”應杰將雙手搭在她肩上,將她的臉扳朝向自己,“嗯?”追問剛才的問句。
晏姝點點頭,思念盡是寫在明亮的雙眸上,不必多浪費一句言辭。
應杰瞧見了,滿足的道:“讓我好好瞧瞧你!”輕撫她的臉頰、她的眉、她的唇,“你瘦了!”他一臉的疼惜。
“想你。 彼f得很小聲,但他聽得一清二楚。
“哦,晏姝、晏姝!”應杰緊緊抱住她,將彼此的身體貼得極近、極近。
“別這樣,別人會看見的!标替π叩牡吐暱棺h。
“那我們就回我們的天地吧,這樣就不怕別人看見!我也可以好好的一解相思之苦噦……”應杰半瞇著眼睛說。
“你真是不正經!”晏姝嬌羞的喊著。
“在妻子面前,還需要正經嗎?”揚著得意的笑聲,應杰牽起妻子的手,往留園走去。
“我剛才在九曲橋上遇到了仲玉呢!”見應杰將房門關上,晏姝才幽幽的道。
“那怎么樣?”
應杰欲脫去外衫,晏姝便向前來服侍,她將他脫下的外衫仔細的摺疊了起來,“她怪怪的,臉色好像不太好,挺陰霾的。”
“別理她!”應杰面無表情的道。
“怎么這么說呢?”她幫應杰盛上熱呼呼的茶水。
“反正,她從小就怪慣了,理她做什!焙戎替H手泡來的熱茶,應杰點滴在心頭。
“從小就怪慣了?是不是……”晏姝揣測著,“是不是跟她的身世有關?”
“你知道了?”應杰放下茶,正色的問。
“我……”晏姝真不愿引述這三年來所聽到的一些關于仲玉的蜚短流長。
見晏姝失措的無言以對,應杰便體貼的攬進她,“其實,告訴你也無妨,你是韋家的一份子,遲早該知道這件事的。”
“喔!边@倒令她益發好奇了。
“就讓你知道吧!好奇寶寶!彼麕退摿诵樱鲃葑屗壬洗。
“現在是大白天耶!”晏姝大聲的喊著。
“大白天,夫妻促膝長談有什么不對嗎?”應杰反問她,一臉的玩味。
“喔!彼荒樀碾t,坐進了床榻內。
應杰也坐進了床榻,名副其實的與晏姝“促膝長談”。
“其實,仲玉并不是二姨太的女兒!
晏姝似懂非懂的點點頭,這點,她曾聽奴仆們提起過。
“再說得徹底些,她根本不是爹的女兒,仲玉身上流的血,與韋家一點關系都沒有!
“啊!”晏姝吃了好大一驚,怎么會呢?金枝玉葉的仲玉,竟與韋家毫無任何血緣關系,這著實令人不敢相信。
“仲玉是跟著她娘進入韋家門的,也就是仲玉的親娘,在爹把她納入門成為韋家的三姨太之前,已懷有了身孕!
“爹不知道嗎?”晏姝抖動著雙唇問。
“爹要知道的話,還會納她進門嗎?”見妻子一臉純真不諳世事的模樣,應杰就愈覺得有責任保護她,又接著道:“仲玉的娘是煙花樓里的名妓,爹不曉得什么鬼使神差的,也不顧祖奶奶反對和二姨太的不滿,竟執意納她入門為妾?墒牵诩{三姨太入門后,便發現了三姨太的不忠,于是便漸漸的冷落三姨太!
聆聽應杰的描述,晏姝恍如聽著一幕幕活生生的妻妾成群戲幕似的,瞠目結舌。
“風光慣了的三姨太,一時無法忍受被打人冷宮的事實,精神日漸渙散,令爹最不能忍受的是,她竟與昔日的舊情人暗通款曲,爹怒不可抑的原本是想把她驅出韋家,但見她懷著身孕,便在她的苦苦哀求下,暫時收留了下來!
“然后呢?”晏姝急著追問。
“可能是她自己簿命吧,她在生仲玉時,竟難產的身亡了。”
“。 碧焐哂斜鞈懭诵貞训年替,聽完這段豪門恩怨往事,一顆心驟然揪得疼痛無比。
“所以呢,仲玉就成了韋家的小姐了。憑良心講,祖奶奶和爹待仲玉并不薄,我和仲杰有的,仲玉從來也不缺,只是,爹爹有些時候會不太愿意搭理仲玉罷了,可是,我和仲杰又有誰多得了爹的一份溫情呢?冷漠、霸道、跋扈、不可一世,是爹處世的一貫原則,仲玉之所以會變得如此的怪異不尋常,完全是她自己的妄自菲薄,沒有人害她的!
“可是……”她想替仲玉說幾句話,但卻不曉得該如何開口,畢竟,她也并不完全了解仲玉。
“別可是什么了!睉苡挠牡南肫鸲烫约敖艹龅牡艿苤俳軐f家產業虎視眈眈的貪婪模樣,就益發不想提他那些同父異母弟妹們的瑣事。
“我們好久沒在一起了,就讓我們好好的來培養一下感情吧!管他們什么滿城風雨、烏煙瘴氣的,我只愿我們天長地久。”應杰偷襲姒的,親了她的芳唇一口,這一吻,他可是想了一個多月了呢!
“現在是大白天耶!”晏姝既嗔又喜的低聲喊停。
“管他什么大白天還是黑夜的,小別勝新婚,你沒聽過嗎?”他貪婪的親著她的后耳根。
嘻!晏姝被他親得奇癢無比。
“你還沒跟我說這次到日本洽商所遇到的奇聞妙事。”她半央求道。
“待會吧!還有一些禮要讓你挑!睉茼樖址畔铝讼慵啂,將身體緩緩壓近晏姝,彼此的身體正吸引著彼此,只聽見彼此的心跳聲愈來愈劇烈。
“大少爺、大少爺!”管家的聲音驟然在屋外揚起。
“什么事?”應杰出聲回應,一雙手仍不安分的游移在晏姝的前襟。
“老爺請你過去他屋里談話,說是有重要的事要與你商量!
“唉!”應杰輕嘆,一臉莫可奈何夾雜著失望的表情直瞧了晏姝一眼,才回聲。“韋管家,你先去向老爺回復吧,我隨后便到。”
“是,大少爺!
管家的腳步聲已遠離了,晏姝才開口道:“相公,振作點嘛!別這么沮喪。”她輕聲安慰著。
“爹還真會挑時間找人!”應杰忍不住咕噥。
她幫應杰取來外衫,并體貼的幫著他套上,“爹找你,你先去嘛!橫豎我們還有一輩子,不急在這一時吧!”她露出迷人的促狹笑容。
“你真調皮!”
“相公,你過獎了!标替従復浦叱龇块T。
“乖乖在屋子里等我回來哦!”應杰叮嚀道。
“是,相公!彼H了他一記。
“你哦!”輕點了晏姝的鼻子,記著晏姝的笑容與耳語,應杰這才依依不舍的離開留園,見他爹去。
“祖奶奶!
送走了應杰,晏姝還來不及由剛才甜蜜的氣氛中將情緒回復正常,祖奶奶便已駕臨。
一打開房門,她先是一陣錯愕,心想,祖奶奶怎么會忽然紆尊降貴的親臨留園,而且是直往臥寢室而來,這突如其來的造訪,著實令她納悶與無措。
“祖奶奶您屋里請!彼s緊讓自己思緒迅速恢復常態,禮貌的迎著祖奶奶進屋。
“嗯!弊婺棠滩桓卟坏偷幕貞艘宦暎屓藷o法由音調里猜出她的情緒。
“祖奶奶您坐!标替泻糁婺棠躺献,“祖奶奶您喝茶!彼⌒囊硪淼亩藖韯偱莺糜傻崮线\來的羽衣霓裳上等茗茶。
“剛剛應杰在屋子里?”祖奶奶明知故問,她是看著應杰前腳踏出留園,才后腳跟進留園的。
“是……”晏姝誠惶誠恐的答道,卻忽然發現,剛被應杰解開的前噤扣竟沒扣上,她害羞得只差地面無孔,否則便要鉆進去。
“看來,你們是很恩愛!”
“祖奶奶……”咬著唇,羞紅著臉,晏姝急忙將前噤的兩個扣子扣上。
“什么時候也讓咱們應杰當爹啊?”祖奶奶不慍不火的問。
“啊?!”晏姝無助的攪動著手里的絲絹。
祖奶奶這樣疑問的試探,她已經習以為常了!只是,平日祖奶奶只有意無意的用眼睛瞄著她平坦的腹部,并問她準備什么時候生個小孩作伴?她總是抱歉的搖搖頭,尷尬的笑著無言以對;沒想到,今天祖奶奶竟特地為這疑問紆尊降貴的來到留園來詢問,看來,這問題是益顯嚴重了!晏姝忐忑的想著。
其實,關于這個問題,也著實困擾著她,每個月,當月信準時來臨時,她總是失望夾雜著不安。
她知道,祖奶奶和公公期望著她為韋家傳宗接代,應杰本身雖沒說什么,但人同此心,應杰也該是充滿期盼的吧!
唉!怨只怨自己的肚子不爭氣!想到此,晏姝充滿怨懟,半責怪的低頭輕撫著平坦的腹部。
“應杰也二十七了,他爹在他這個年歲時,都已經是兩個兒子的爹了,再這樣拖下去的話,都不曉得咱們應杰什么時候才能抱子有望!”祖奶奶的語氣改為哀嘆。
“祖奶奶……”晏姝忐忑的坐也不是,站也不安。
“注生娘娘廟也許了大愿了,該進補的珍奇異品是一樣也沒少給你,我就看不出你還有什么原因,什么理由無法為咱們應杰生下個一男半女!弊婺棠痰恼Z氣驟然轉為責問。
“祖奶奶,孫媳并不是不愿……”她想澄清自己的心志,但話甫到嘴邊,即被祖奶奶堵住了。
“夠了!咱們韋家要的是能夠傳宗接代的賢媳,不是要你這種巧言善辯的潑婦!”祖奶奶怒斤道。
“祖奶奶,我……”晏姝嚇了好大一跳,淚水彌漫在眼眶打滾。
“該給你的機會也給了,該給你的時間也沒少著,你也該知道,韋家并沒有虧待你!
“晏姝知道,晏姝從來沒認為韋家虧待晏姝。”這是她的肺腑之言。
她溢滿感激之情的心想,憑她一介的寒門女,能搖身成為富且貴的蘇州首富媳婦,并承受著夫君應杰對她的點滴情愛,猶如麻雀變鳳凰似的,這樣的際遇對她而言,她已是感激不盡了,怎么可能還會有認為韋家虧待她的念頭呢?
“既然如此……”祖奶奶揚起眉,上下打量著晏姝,又緩緩道:“自己看著辦吧!”
“嗯?”晏姝聽不懂祖奶奶此話是什么含意。
祖奶奶不怒而威的用眼尾掃了她一眼,冷冷的道:“若是明白通曉事理的話,就該懂得進退。”
“懂進退?!”這三個字猶如利刀劃過晏姝的似的,鮮血直淌著泛流了出來,一雙手腳,竟無措的不曉得該如何安放。
“話說到這里,還是要叮嚀你!弊婺棠虛P著聲。
“是,祖奶奶!标替攵秳又酱饝。
“我知道應杰很在乎你,也很看重你,這孩子挺死心塌地的!弊婺棠陶f到此,話鋒一轉,轉得十分尖銳,“如果你是真心愛咱們應杰,就不要讓咱們應杰為難!
“不要讓應杰為難?!”
凝望著祖奶奶那雙猶如劍敏銳般的眼眸,晏姝覺得自己已被那雙眸,殺得遍體鱗傷了……
“你剛才有沒有遇到你大哥?”藍志朋賊頭賊腦的閃躲著可疑的目光,好不容易才來到仲玉的閨房,一踏進房門,便緊張的問。
仲玉迎向前去,將房門拴上,聳聳肩,一臉的不以為然。
“瞧他急呼呼的往你爹的院子走去,不曉得有什么重要的事?”藍志朋繪聲繪影的描述著,然后還小聲的耳語道:“我還真怕跟他遇上了呢,他那雙眼睛,好像可以洞悉一切似的,怪可怕的!”他一副作賊心虛的模樣。
“誰理他!”仲玉沒好氣的答! km然她約略知道爹爹找大哥談話的內容,那事對大哥而言,的確十分的嚴重,但她才不放在心上呢!她忿忿不平的想著。
“他是你哥哥耶!”藍志朋大剌剌的往仲玉的床榻半躺靠的坐了下來。
“哼!”仲玉憤世嫉俗的輕哼,“他們從來也不把我當他們的妹妹看待,我還那么在乎他們做什么?”
“仲玉!彼{志朋喊著她。
仲玉聞聲,那忿忿不平的神情驟然收斂了起來,整個人轉為柔情似水。
“干么?”她嬌嗔的回著。
“過來!彼{志朋半命令的道。
仲玉毫無招架的靠了過去。
“志朋,你愛我嗎?”她的語氣充滿渴求。
“傻瓜,我要不愛你的話,怎么會冒著‘生命’的危險跑到你這個韋大小姐的閨房來呢?又不是不要命了!睋е儆竦难,藍志明瞇著眼。
“志明,在我的生命中,你是我最愛的人!敝儆褚鈦y情迷,呢喃的說;藍志朋點著她的鼻子,開始往她誘人的胴體閃動著腦筋。
“從小,爹便對我不聞也不問,祖奶奶則是盡量不想看到我,二姨太更是把我當成眼中釘、肉中刺的,人前一副良母的模樣,人后則是極盡尖酸刻薄的冷嘲熱諷,在物質上雖然我是錦衣玉食,但精神上,我卻是 寂寞而無助的,我覺得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人在乎我,我似乎是這個世界多出來的一個不相干、無關緊要的人似的,我好煩哦!”仲玉的語氣充滿著憤世嫉俗以及忿忿的不平衡。
藍志明沒回答什么,只是安靜的聽著仲玉所傾訴的怨懟。
“為什么這個世界那么的不公平,既然大家都認為我是雜種,為什么還要留住我?為什么不干脆把我這個小雜種給毀了?我覺得爹根本就是在報復,爹將他對我生母的不滿,全都發瀉在我身上,爹在折磨我,爹根本就是要我自生自滅!彼f愈邀動,整個臉充滿亢奮的充血紅暈。
“何必妄自菲薄呢?”撫觸著仲玉亢奮后的充血紅潤肌膚,藍志朋愈是蠢蠢欲動!!敖涛以跄懿煌苑票∧?”仲玉仰著臉,“我都已經十八了,爹沒打算為我的終身作盤算,我該如何是好?”她一臉的憂心忡忡。
“別擔心,既然你爹沒打算為你的終身作盤算,那就交給我來盤算吧!”藍志朋信口胡謅著。
“志朋,你是認真的嗎?”仲玉開心的問。
“當然是!彼麑⑺龜埖酶N近自己的身軀。
仲玉被藍志明的承諾薰然得整個人暈陶陶的,不但是意亂就連情也迷了。
“仲玉、仲玉……”
藍志朋放肆的伸手解開她的衣襟,瞧仲玉那張如蘋果般的嫣紅臉頰以及若隱若現的雪白酥胸,欲火直攻心。
“仲玉……你好美哦!”他抱緊她的頭,狂亂的吻著她的臉頰、半閉的雙眸、柳葉眉,最后進入那迷人的櫻桃紅唇。
“真的?!你是說真的?!”仲玉又驚又喜確定道。
從小到現在,韋家上上下下,從沒有像藍志朋般對她如此的重視,對她這么的在乎,還夸得她猶如漫步在云端似的輕飄飄,她好興奮哦。
“當然是真的……”藍志朋胡亂的答著,移動著一只手伸到她背后,解開肚兜的帶子,再游移到她雪白的胸前脫了下來,臉龐深埋人她的肩,用指尖滑過她光滑的背背,褻玩的輕撫著。
“志朋?”仲玉有些猶豫。
“別害怕,我會很溫柔的。”藍志朋貪婪的親吻著她誘人的胴體。
“我……”她還是很害怕。
“你放心,我會娶你進門的,我一定會負責的!
“志朋,你是我惟一的依靠,也是我惟一的寄托,你可不能辜負我哦!”仲玉傻呼呼的叮嚀。
“不會的!
“志朋……”她害羞的扭動著身體。
“回去,我就向爹稟明我倆的事,我讓我爹來向你爹提親、下聘,然后將你風風光光的取進門,好好的疼你一輩子,再也不讓你受到任何的委屈!彼{志朋說完已經緩緩的進入了她的身體。
“啊!”仲玉半閉著眼睛,忍著痛楚,心里想的盡是藍志朋給她的承諾。
是的!她就要離開韋家了,再也不必承受爹不疼又沒娘愛的痛楚了,再也不必承受著蜚短流長的誹言了,痛苦就快過了,一切的代價都是值得的,都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