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欠你八年還不完 第九章
作者:莫霖
   
  兩天后,裴寧臻獨(dú)自一人來到段氏企業(yè)找段齊峰。她想問他,他是不是真的在搶楚家的生意,如果是真的,她更有這個(gè)義務(wù)勸他。

  他會有這些動作,必是因她而起,她不能卸責(zé),更不能躲藏。

  對楚家而言,娶她這樣一個(gè)媳婦進(jìn)門,已經(jīng)是一項(xiàng)虧本生意,她怎么能讓他們因?yàn)樽约撼惺芨蟮膿p失。

  來到一樓大廳,柜枱小姐和善的問著她要找誰。

  「我想找段齊峰……」

  「總經(jīng)理?妳有預(yù)約嗎?」

  「沒有……」

  「那請問妳是?」

  「我叫裴寧臻……」

  只是報(bào)上一個(gè)名字,已經(jīng)讓柜枱小姐眼睛一亮,不斷好奇打量著她,「我……我?guī)蛫厗枂柨础!?br />
  裴寧臻站在大廳等,她有點(diǎn)慌,認(rèn)識段齊峰這么多年,她從未來過這里,以前,她不敢來,不敢讓自己曝光;但現(xiàn)在,她也不敢來,因?yàn)樗呀?jīng)嫁給別人。

  同樣的情緒,卻已經(jīng)有著不同的理由。

  這時(shí),四周的人已經(jīng)開始看著她,似乎已經(jīng)有人認(rèn)出了她,糟了!她好像不應(yīng)該來的。

  她不應(yīng)該忘記自己現(xiàn)在的身分……

  「小臻……」

  裴寧臻一轉(zhuǎn)身,就看見段齊峰興奮跑了過來,再看看四周所有人注目的眼神。老天!他「親自跑下來迎接她」的樣子,會讓情勢變得更為曖昧。

  站定在她面前,「妳怎么會來?」

  「齊峰……」拉拉他的衣袖。

  段齊峰看向四周,所有人的眼神迅速挪開,拉著她的手,「到我辦公室。」

  兩人一同走進(jìn)專屬電梯,來到總經(jīng)理辦公室的樓層,閃過秘書與一干幕僚人員的好奇目光,迅速進(jìn)入辦公室。

  一進(jìn)辦公室,段齊峰立即肆無忌憚的緊緊抱住裴寧臻,低頭索取她的親吻;他的熱情直接襲來,裴寧臻頓時(shí)忘我,攬住他的頸部回應(yīng)他的深吻。

  「……好巧,我才想今天下午要去找妳……」段齊峰抵著她的額頭,氣喘吁吁笑說著。

  臉色暈紅的裴寧臻終于醒了過來,「不對、不對,我來找你不是為了這個(gè)……」

  看著她自言自語的模樣,真是可愛,段齊峰憐愛不已的將她抱進(jìn)懷里。

  他一定要重新?lián)碛兴呀?jīng)在做了,他已經(jīng)在采取行動了,他一定會做到的……

  「小臻,那妳來找我是為了什么事?」

  終于想起自己來的目的,裴寧臻趕緊脫離他的懷抱。

  「小臻?」

  「齊峰,我問你,你是不是……你是不是在搶楚家的生意?」

  段齊峰頓時(shí)冷了神色,面孔表情凝滯,眼里甚至有著寒意。「沒錯(cuò)!我正在搶楚家的生意!

  「齊峰,你……」

  「而且我會繼續(xù)下去,直到銘天垮臺,直到……他們放過妳。」他凝視著她,像是想讓她了解他這么做的用意。

  可是,裴寧臻已經(jīng)心痛的快要大叫了。

  先別說楚家會怎樣,這樣殘酷固執(zhí)的段齊峰,她不喜歡。以前的段齊峰雖然固執(zhí)己見,但至少不會有偏激的想法,為什么現(xiàn)在會這樣?

  這樣的他更讓她心痛……都是她害了他……

  「齊峰,你不要這樣做……」

  「妳不用擔(dān)心,如果他們因此遷怒于妳,我絕對不會放過他們……」

  「不是──」她哀傷的大吼,「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楚家的人對我很好,他們甚至愿意幫助裴家處理債務(wù)……你不能這樣做……」

  撇著唇,「是嗎?我聽說是楚國豪的母親主動向妳提出這項(xiàng)要求的!怪灰≌榧藿o她兒子,就幫她處理債務(wù),「楚家是看妳退無可退,才拿結(jié)婚來逼迫妳,不是嗎?我不能讓他們?nèi)缭!?br />
  「那是因?yàn)椤?br />
  「妳不用幫他們解釋了!

  「不行,楚家人真的對我很好……」

  突然間,段齊峰以一種極為怪異的眼神看著裴寧臻,「小臻,妳是不是愛上楚國豪了?」

  裴寧臻一震,不敢相信這種話竟然從他的口中說出,他在懷疑她?

  他用這種……最殘忍的借口懷疑她?

  眼眶已經(jīng)濕透,淚水順著臉頰滑落,她今天……是不是根本不應(yīng)該來?「你真的是這樣想我的嗎?」

  段齊峰握緊拳頭,他可能說錯(cuò)話了,可是他很擔(dān)心啊!

  她第一次親自來找他,竟然是為了楚國豪的事業(yè)而勸他。

  那個(gè)楚國豪,年紀(jì)雖大,卻也是個(gè)了不起的出色商人,手段高超,與他對陣,他其實(shí)未必會占上風(fēng)。

  他怕,他怕小臻與他日夜相處,最后會……

  他不會收手,因?yàn)樗膬?nèi)心正深切的恐懼著,對手再強(qiáng),他都會拚了,這不只是商場上的競爭,對他來講,這是他奪回小臻的機(jī)會。

  他絕對會拚盡全力,「小臻,不要幫他說話好不好?」

  「可是你不能這樣做,這樣是不對的……」

  嫉妒加上憤怒,讓段齊峰幾乎要發(fā)狂!溉绻麏吙梢灾苯痈x婚,我就收手。妳可以嗎?」

  「……不要逼我……」

  他就知道,她太善良了……「既然如此,那我只有繼續(xù)下去。」

  「不可以──」抱住他的手。

  但他卻揮開了她,「妳如果要幫他說話,那就請妳出去吧!」

  他趕她?

  不!她不能放棄,她不能讓他一錯(cuò)再錯(cuò)!庚R峰,我會繼續(xù)來勸你,直到你放棄!

  「我不會放棄的。如果是為了這個(gè)理由,妳不用再來。」

  「我會來的,我一定會來的!

  不為楚國豪,也不為楚家,更不是為了自己。

  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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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續(xù)三天,裴寧臻都會來到段氏企業(yè)的大樓前,但段齊峰已經(jīng)不肯見她。

  她很焦急,因?yàn)閳?bào)章雜志說,段齊峰甚至打算并吞銘天在海外的子公司,楚國豪也為了這件事情緊急出國。

  商界與媒體都傳出八卦,段齊峰為了她這個(gè)女人,把商界攪得天翻地覆,儼然已經(jīng)失去一個(gè)企業(yè)領(lǐng)導(dǎo)人該有的冷靜。

  段齊峰不見她,但她一定要勸他,于是三天來,她一直站在大樓前的廣場上等待,從上午八點(diǎn)等到晚上六點(diǎn),隔天再來。

  而在大樓內(nèi)的段齊峰更是心煩意亂,他一直知道裴寧臻就等在樓下,更是三番兩次跑到樓下去遠(yuǎn)遠(yuǎn)看著她。

  可是,想到她是來勸他收手的,他就更生氣。

  他的心意已決,縱使四周責(zé)備聲浪不斷,縱使所有人都指他太過火,他也不會停下來。

  第四天下午,裴寧臻繼續(xù)等,段齊峰則在公司內(nèi)開一級主管會議,討論收購銘天子公司的問題。

  「總經(jīng)理,收購合約都擬好了,只等雙方簽約就可以完成!

  「……」只要等他點(diǎn)頭,雙方就可以簽約,就底定了。

  可是……

  「總經(jīng)理?」

  「我……」突然有人走進(jìn)來。

  「抱歉,總經(jīng)理我遲到了,外頭雨下得好大……」

  「下雨?」段齊峰驚得跳了起來。

  小臻……他立刻打算沖出門。

  「總經(jīng)理,合約的事?」

  「收手,不要做了……」他無心再思考公事,因?yàn)榕釋幷檎驹谟曛械漠嬅嬉呀?jīng)在他的腦海里發(fā)酵,光是想就快要逼瘋了他。

  來到一樓廣場,果然看到那個(gè)女人站在雨中,沒有撐傘,只是垂著頭,任由雨水打著她。

  呆瓜……是她,也是自己。

  沖到她面前,一把抱住她,「妳這個(gè)笨蛋,妳很喜歡淋雨是不是?」

  「齊峰……不要這樣做好不好?」

  她還是這句話,可是……

  「好──我聽妳的,我都聽妳的!

  裴寧臻輕輕一個(gè)微笑,他終于聽她的勸告了……「齊峰,我愛你……」

  「妳……」用這句話想安撫他,卻讓他更為心痛。

  裴寧臻腿一軟,身體發(fā)燙,不停顫抖。

  「我?guī)吶タ瘁t(yī)生……」

  「不要!齊峰,你送我回楚家好不好?」

  段齊峰既煩躁又心疼,「為什么要回楚家?」

  「拜托嘛……」

  凝視著她,縱使他極端不愿,卻也有著說不出的心疼,「好!我送妳去,妳想去哪里,我都帶妳去!

  這絕不代表他愿意把小臻讓給楚國豪,別想,等會兒到了楚家,他會跟楚國豪正面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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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滂沱大雨已經(jīng)減緩,搭著楚家的專車,段齊峰坐在后座,緊緊抱著裴寧臻。她臉色潮紅,一直昏昏欲睡,但卻與段齊峰緊緊握住雙手。

  「我到底該怎么辦?小臻……」

  「齊峰……學(xué)長……」

  摸摸她的臉頰,痛楚的親吻著她。

  他總是在傷害她,不論是以前,還是現(xiàn)在。

  到了楚家,段齊峰抱著裴寧臻走進(jìn)大門,當(dāng)著所有楚家人的面,甚至連楚國豪今天都碰巧回國了。

  這是段齊峰第一次進(jìn)入楚家,但他一點(diǎn)也不畏懼。小臻是他的女人,不管她的身分為何。

  看著裴寧臻被段齊峰抱住,楚母嘟著嘴,「這小子,他不知道自己抱的是別人家的媳婦?」

  楚家長子笑道:「這真是酷啊!」

  楚國豪看著這一幕,他應(yīng)該是最生氣的人,可是他的臉上竟然也泛起笑容,因?yàn)檫@一幕有點(diǎn)像當(dāng)年的自己。

  不過,笑容只有一瞬,他立刻收了起來。

  站定在眾人面前,段齊峰身上也濕了,但他不以為忤,一雙鷹眼掃視眾人,看看懷里的女人。「小臻?小臻,到了!

  裴寧臻用力睜開眼,不顧眼前的暈眩,「齊峰,放我下來!

  努力站定,一旁還有段齊峰扶著,看著楚家人,裴寧臻眼眶一紅!改棠,楚叔,對不起……」

  她慚愧的低頭,淚水流出,「齊峰不是故意的,我跟你們道歉,對不起……」說完就打算跪在地上。

  「小臻,不要……」段齊峰很心痛,他不知道她要回到楚家是因?yàn)樗嫠麃硐虺业狼,她怕他做的事會招來禍端,希望幫他避掉一些麻煩?br />
  她在為他著想……而他還誤會她,他真是混帳。

  楚母揮揮手,「哎呀!小臻,那只是小事啦!損失幾筆小生意而已,沒什么大不了的,不要跪了,奶奶可心疼死了……」

  楚國豪與兒子對望,幾筆小生意?是不大,每筆都是上億元的獲利而已。

  他看著段齊峰,「寧臻,我想就算要追究,這也不關(guān)妳的事,應(yīng)該負(fù)責(zé)的人難道不敢出面嗎?」

  段齊峰冷瞪著他,「商場上的競爭,不就是如此嗎?難道你以為做生意還講先來后到?」

  楚國豪眼里精光一閃,這家伙……竟然跟他想法一樣!

  裴寧臻真的跪下了,「楚叔,不要追究好不好?我跟你道歉……不要追究齊峰……」

  「小臻,不用求他。」

  楚國豪皺著眉頭,「我沒有要追究的意思……」看著她意識不清的樣子,「你先把她抱回房間好了!

  段齊峰抱起裴寧臻,依據(jù)傭人指示來到裴寧臻的單人房。

  看見這間房,段齊峰更加痛恨自己,他怎么可以懷疑小臻愛上楚國豪呢?他其實(shí)一直都相信她,沒有絲毫懷疑。

  可是,她嫁給楚國豪,卻過著分房的日子,他雖然慶幸,卻替她不值。這是什么樣的婚姻生活,她為什么愿意?

  對他的失望,再加上現(xiàn)實(shí)的壓迫,讓她做出這個(gè)決定,F(xiàn)在,她的善良讓她無法立即割斷,離開楚家,所以,她很苦。

  而他卻不夠體諒她……

  幫她換上干爽的衣服,用毛巾擦干她的濕頭發(fā),用棉被將她緊緊蓋住,「睡吧!休息一下,一切都會沒事的。」

  「壞女人……我是壞女人……」

  心一痛,溫柔撫摸著她的臉,「胡說!妳只是笨而已。」

  又傻又笨,永遠(yuǎn)都在替別人想。

  半個(gè)小時(shí)后,段齊峰離開房間,前往所有人都在的客廳,他必須把話攤開來說。

  而楚國豪與楚母也等在客廳。

  看著眼前這個(gè)有「奪妻之恨」的男人,段齊峰不能否認(rèn),他也是個(gè)條件極佳的人。英俊,才能出眾,完全不輸自己,也給自己形成極大的壓力。

  但是他不會退縮,「放過小臻,不要再用恩情壓住她!

  楚國豪笑了笑,「你以為不肯放過寧臻的人是誰?」

  段齊峰一窒,他心里有數(shù),是小臻她自己。

  「那你應(yīng)該主動跟她離婚,而不是以此作為借口!

  楚國豪搖頭,「我為什么要這么做?多一個(gè)妻子幫我打理家務(wù),挺好的!」他打趣說著。

  「你……」

  「我自認(rèn)也能給寧臻優(yōu)渥的生活,你認(rèn)為我跟你差在哪里?」挺起身看著他,雙手抱胸。

  「差在小臻愛的是我,是我!」

  「你讓她空等八年了,難道你以為寧臻不會看清楚,決定清醒過來嗎?」楚國豪銳利逼問著,咄咄逼人。

  不像丈夫,倒像個(gè)父親。

  「那八年都是我的錯(cuò),這一輩子,我只要小臻做我的妻子!苟锡R峰沉著回應(yīng),氣勢一點(diǎn)也不弱。

  楚國豪終于有了點(diǎn)笑容,這小子,倒是挺有種的。

  年輕真好啊……

  「既然這樣,你難道不希望見到寧臻自己想通嗎?」

  眼神一轉(zhuǎn),「你什么意思?」

  「你難道不希望寧臻自己鼓起勇氣,向我提出離婚,為你們之間的感情做點(diǎn)什么嗎?」

  「你……」他開始弄不懂了。

  這個(gè)楚國豪到底是什么意思?為什么他現(xiàn)在有一種好像是在跟岳父說話的感覺?

  「你放心,我向你保證,如果寧臻主動向我提出離婚的要求,我絕對不會說不!」

  憑他在商場上的聲譽(yù),這樣一個(gè)誓言,段齊峰相信了。

  這時(shí),楚母也說話了!肝腋嬖V你!要不是看在小臻喜歡你,我才不會讓你進(jìn)來呢!你竟然讓小臻空等你八年,還傷心的離開,真是氣死我了!

  「我……」

  「還有啊!小臻我可是疼在手心里,你帶走她以后,還是要常常讓她回來見我這個(gè)奶奶喔!不然,我絕對不放過你。」

  一邊撂狠話,一邊卻心痛不已,一心疼愛她,當(dāng)然希望她獲得更完整的幸福。

  看著眼前這對母子,段齊峰承認(rèn),他真的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只知道自己心里閃過一絲希望。

  現(xiàn)在,就等裴寧臻想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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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裴寧臻是想通了,卻是往最悲觀的地方想通。

  那天回家后,她發(fā)高燒了好幾天,段齊峰本想將她帶離楚家,卻因?yàn)榕伦屗牟∏榧又囟髁T,最后他反而天天來楚家照顧她。

  這一切,都是楚母告訴她的,她自己則完全沒有印象。

  她只記得,在她全身發(fā)燙的朦朧之間,有個(gè)人一直輕聲細(xì)語向她說話,照顧她,那段溫柔的嗓音安撫著她。

  幾天下來,她的病情終于好轉(zhuǎn)。

  可是當(dāng)她醒過來時(shí),卻已不見段齊峰的人。四周安安靜靜的,好似曾經(jīng)有過的溫柔體貼,都只是她作夢而已。

  「奶奶,是不是……」

  「哎呀!」楚母驚聲一叫,「小臻,妳怎么可以起來?躺著、躺著,要是又發(fā)燒了怎么辦?」

  又被壓回床上,她好想問,段齊峰去哪里了?

  后來想想,她真的是發(fā)燒到頭昏了,她嫁到楚家,卻問自己以前的男朋友在哪里?

  可是她好想知道……好想知道楚叔到底有沒有原諒齊峰?齊峰到底有沒有收手?

  「小臻,如果妳無聊,這里有一大堆雜志報(bào)紙……雖然這些東西都很無聊啦!可是可以消磨一下時(shí)間,反正妳現(xiàn)在還不能下床!

  「可是我……」

  「不可以下床喔!不然奶奶要生氣了。奶奶要出去一下,妳要乖乖的喔!」離去前,楚母又說:「那個(gè)段齊峰這幾天沒辦法過來,妳剛剛是想問這個(gè)吧?」

  裴寧臻臉紅。

  楚母笑了笑,「女大不中留喔──」

  「奶奶……」嬌嗔抱怨著。

  「好啦、好啦!乖乖躺著,段齊峰也交代妳不能下床!

  楚母離開房間,留下一室靜謐。

  裴寧臻無奈,半躺半坐在床上,看看東、看看西,百無聊賴,無所事事。她知道這幾天她病得很重,可是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好得差不多了。

  不知該如何打發(fā)時(shí)間,裴寧臻拿起那堆雜志中的其中一本,那是一本八卦雜志,封面上的照片已經(jīng)吸引住她的目光。

  上頭有她,也有段齊峰與楚國豪的照片,看來這是一篇關(guān)于他們?nèi)说膱?bào)導(dǎo)。

  裴寧臻翻開來看,愈看心里愈震驚,也愈傷痛。

  里頭說,段齊峰向楚國豪開戰(zhàn),就為了奪回她;楚家也因?yàn)檫@件事?lián)p失了上億元,內(nèi)部一片反擊聲浪,但都被楚國豪壓下。

  至于段氏企業(yè)內(nèi)部,也因?yàn)槎锡R峰的舉動而傳出異聲,開始有些人表達(dá)反對他的立場,認(rèn)為他的舉動傷害了公司的形象。

  這一切,都是因?yàn)樗?br />
  裴寧臻抱著雜志,垂下頭,將臉埋進(jìn)手中。

  她真的是一個(gè)壞女人……

  她讓楚家蒙受重大損失,讓段齊峰失去理智,遭到指責(zé)。

  「我該怎么辦……」誰能告訴她?

  抬起頭,看看眼前這一切,夠了,真的夠了,她該做出決定了,選擇權(quán)一直在她手中,只有她能夠解決這個(gè)局面。

  她……該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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